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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婢(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声点
可她会破。
燕暨与自己的搏斗静默无声,只有紧绷的小腹和脊背上的肌肉沉默地绷紧起伏,他焦灼喘息,几乎力竭。
小腹上被他顶出一点弧度,他插进去大半,掌心感觉到湿意。
是她的眼泪。
他停了一下,子宁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主人……”她带着哭腔的喘息几乎将他烤成焦炭,她哽咽着蹭在他的掌心,用力裹紧他,颤声要求道,“全都……进来……”
……
他看得出来她有些疼,但是……没有真的顶破。
燕暨持续而缓慢地插到底,子宁像终于被捕获的动物似的低声哀鸣,扬起的长颈洁白细嫩。
他俯身下去,轻抚她的颈侧,亲吻她的眼睛,吮走泪水,性器顶在深处,缓慢研磨起来。
“……呜……”子宁被他顶在被褥里轻微地晃,满眼是泪,浑身发抖。她抱住他的脖子,穴肉活了一样蠕动,几乎要把他咬断。
燕暨尝了满口的泪水,矛盾又混乱地贴在她的鬓边喘息。
又把她……弄哭了。
可她一边哭,一边让他进来。
他没办法退出去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哭,他也不想停……
性器开始慢慢往外撤,但只撤出一点,穴肉热切的吮吸和挽留就让他破功。他又用力顶了进来,耻骨撞在她下面,子宁全身发麻,哀哀呻吟。
她的腿圈住他的腰,胳膊挂在他的颈上,像缠紧在他身上的藤萝,连肉穴都紧紧含住他不放。
把他全都吃进来。
又胀痛,又急切,快意得几乎疯狂。
强烈的快意让她浑身打颤,泪流不止,子宁像是已经得到了他的全部,又像少些什么。
她想了一下,终于道:“……快一点。”
燕暨手臂紧绷,如她所愿。
抽出再插入,慢慢起伏,原本还稳定规律,却在她腰肢的摇曳扭动下乱了节奏,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整根进出,拍击着发出肉响。
穴肉熟识了巨物,与那肉柱越来越亲密缠绵,肉腔流着水液挽留它,吮吸它,恨不得绞杀似的跟它纠缠在一块。
他在她耳边低沉而快意地喘,凌乱的呼吸灌入耳中,他吮吸她的耳垂,胸膛紧贴着她的乳肉挤压摩挲。
子宁被他顶的在床上晃来晃去,卷进快感的漩涡晕头转向,她乌发蓬乱,满身绯红,小腹上被他的插入顶得微凸。
她被他笼在身下颤抖,哭得连连哽咽,叫不出声。
疼。
但是……
“唔……”他深深一顶,子宁僵直着大腿颤抖,滑液被他的插入从肉穴中挤出,淋淋沥沥飞溅到他腿上。
他仍旧带着她在被褥间缠绵摇摆,过激的快感让她脚趾蜷缩,本能收紧手指,在他颈后留下交错鲜红的抓痕。
她呻吟着想要翻身,又被他按住半点也动弹不得,被他的厮磨裹挟,卷入下一浪越堆越高的潮水中。
子宁几乎窒息似的急喘,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又夹又踢,身下垫的被褥浸湿了大片。
……他停不下来了。





剑婢(1v1) 0027,灯花
灯花太久未剪,灯焰跳动着渐小,却比不上摇曳的人影狂乱。
被褥扯落,一个角搭下来半垂在地上,随着动作摇晃。
子宁的膝盖无力地滑落,又被他抬起来往旁边一按,双腿大开,只能无力地抽搐弹动。
性器从她腿间抽出来,然后快速又凶狠地狠插进去,交合处体液被搅成泡沫,发出古怪的水声。
子宁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徒劳地张口,发出暧昧的气喘。
燕暨俯身看她,他颈上和胸口都发红,渗出薄汗。
昏暗灯影下,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既失控,又隐忍,矛盾而疯狂。
这让她茫然。
灯花爆响,啪一声骤亮后熄灭,她眼前漆黑一片。
子宁在黑暗中伸手抱紧他的脊背。
她的指尖指尖触摸到他背后的皮肤,随着他的起伏,肩胛骨鼓动凸出。
燕暨背上的肌肉缩了一下,他克制不住似的猛地冲到她深处,子宁被他顶得往上一窜,她的十指陷入他的皮肉,穴肉攥得他发疼。
他跟上去,重新伏在她上方,伸出一只手臂垫在她臀下,把她托起来迎接他的进入。
“……你……好热。”他顶在她穴内的软肉上磨,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里面像是要把他融化,然后再把他吸进腹中,吃得一干二净。
子宁能感觉到性器在她体内迅猛地搏动,每一次出入,柱身的筋络都卡入肉褶的缝隙,凌虐似的搔刮摩擦。
肉壁因为过度摩擦变得又烫又肿,更加敏感,快意也更强烈,他的大腿上都是她的蜜液,粘稠湿润,顺着往下流。
他越来越快,子宁被推着前行,穴内裹着他抽动,一次又一次高潮搅得他又疼又麻。
她夹得太凶,里面又湿又热,热切地吮他,她含着水的眼睛,流出咸涩的泪。
失控地插入冲撞,燕暨想射给她。
射在她肉穴深处,射在她脸上,射在她肩头,胸口,腰肢……甚至嘴边。
让她染上他的味道,让她伏在他身下。
……可她不愿意嫁给他。
燕暨喘息着抽了出来,抵在她大腿上,浓稠的白精喷射出来,和她的体液掺在一起,一片狼藉。
大腿根部拍打得通红,粉色的穴口还没有完全合拢,张着小口露出鲜红的嫩肉,嘬吸似的一张一合,沾满了汁液的花瓣频频抖动。
燕暨重新顶上去,还未软下的肉器试探着在她的肉核上打圈,子宁弓起腰抓他的手臂,却被磨得蹬直腿又被推上了顶峰。
下身粘稠一片,子宁意识浑浊,全身滚烫。
燕暨慢慢厮磨,没过一会,又一次硬了。
子宁吞咽一下,大口呼吸,几乎力竭。
他的精液粘在她的大腿上往下滴,流过细嫩的皮肤,微微发痒。细白的大腿一绷,温热的体液被体温炙烤,并不变凉。
燕暨离开一些,俯身去嗅她穴口,仔细分辨没有血腥味。
子宁猛地回神,按住他的头,不让他这样做。
他这才重新起身,凑近她,轻声问:“……疼么?”
子宁不敢说疼。
更何况……也并不只是疼。
她摇了摇头,夹起双腿,在他身边翻身侧躺。
屋里太黑,也不知道衣裳都扔去哪里,锦被都掉了下去。
燕暨坐在床边,借着隐约透进来的光望着她看。
屋里一片漆黑,侧躺时她的腰线深陷下去,在黑暗里曲线诱人分明。
他屏住呼吸,脊柱发痒,伸手抚上去。
她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燕暨就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她手心里还扯着床单,被他抱离时,指尖在凌乱柔软的布料上划出指痕。
她坐在燕暨大腿上,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赤裸相贴。他腿上都是她的粘液,她臀上滴落他的精液,黏腻地贴在一处时,发出湿响。
更何况,他的性器就那样抵在她的臀上,又硬又长。
这样赤裸裸抱在一处,她的小腿肚磨在他的腿上,肌肤厮磨,像隐含着快感的安抚。
子宁遮掩着前胸,脸似火烧:“主人……应该洗一洗……”
黑暗里,可以做很多没有被明确拒绝的事。
燕暨只垂着眼睛触摸她。
他圈住她的腰,按着她的锁骨把她搂在怀里,整个人被他的温度炙烤包围。
他垂头含住她的耳朵尖,声音潮热低哑,舌尖舔过:“……让我看看。”
子宁双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跟着他移动,目光向前望向黑暗中。
他动作很轻,手从锁骨向下抚摸,掌心的茧磨得麻痒,柔软的乳肉被他蹭得轻颤,擦过挺立的乳尖,又摩挲乳缘,细数肋骨。
从细腰往下伸到大腿上,摸了满手的湿黏,然后伸进大腿内侧。
子宁夹紧了腿,他另一只手便也跟上来,从小腹到大腿,然后握住她的膝盖,掰开。
子宁两脚垂在他大腿两侧,身子一歪,花穴亲吻似的印在他的大腿上。
软而湿,发出一声怪响,花瓣紧贴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湿印。
子宁脊背抵在他的胸口,无地自容,他的性器却在她臀肉上慢慢磨弄,大腿微微用力,突出的肌肉无意却真实地顶她的双腿之间。
肉核被挤得麻痒。他犹豫着揉搓她的小腹,又转到胸口的软肉。
燕暨撩开她的长发,轻喘着吻她颈后,每一寸都用唇舌吮含,呼吸吹拂她的碎发。
子宁觉得自己像被天敌捕捉的猎物,连动也不能动,只能任他品尝,仿佛濒死,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他亲吻着她,从颈后绕到颈侧,再是她的肩上。
她看不清楚,却情不自禁地扭头,缩起肩膀。燕暨动了一下,抬头一寻,双唇按在她的下巴上。
他抿住她吮了一下,她听到他沙哑又渴望的喘息。
他慢慢往上辗转,含住了她的下唇,叼住她轻磨,极薄的唇最敏感,子宁脑子里一空。
唇内侧的细嫩黏膜接触,他轻轻吮着她,毫无章法,像是在品尝,又想是想吸出水来,下唇微微发涨。
然后燕暨转了一下头,发烫的双唇和她的嘴唇紧紧依偎,他百般厮磨嘬吸,舌尖无意地点在她的唇瓣上。
子宁身下的花唇正裹着他的大腿吸他。他的大腿上又添了些汁液,又湿又滑。
他的呼吸辗转在她的鼻唇间,子宁张开嘴,伸出舌尖,和他触在一处。
燕暨怔了一下,舌尖缩回去,子宁仰起头,追进他唇中。
舌面勾着他试探着转动,子宁小腹钻心地痒,她按着他的手在乳头上碾磨揉搓,身下的肉瓣在他的大腿上紧贴着扭动。
津液从嘴角流出来,燕暨反客为主,含住她的舌尖吻到深处。
子宁闷闷地低吟,臀肉顶着他的性器轻摇。
……这样,才对。




剑婢(1v1) 0028,漆黑
这一次燕暨插进来是从后面。
子宁趴在床上侧着头,感觉巨物一点一点撑开肉褶,重新把她填满。
他抖动胯部快而轻地抽送,水声粘稠,却越来越一次比一次更深,更重,直到小腹拍在她臀上,快得像密集的鞭声。
子宁两条腿闭着,他跪在她大腿两侧,把她的腰抬起来一点,把手放在她前面揉按肉核。
“唔……”她有些吃力,喘不过气。
燕暨好像受不了吻她。
尝到她的舌尖,他就失去了理智,吸肿了她的嘴唇。然后克制不住地想要。
子宁勉强抓紧床单,感觉到他又一次凿进来。
从背后进来更紧一些,他窒息似的摩挲她的身体,指尖在她的肉核上又搓又捏,箍在她腰上的手托着她的臀往性器上送。
性器插到最深处,他顶着往里用力地打圈磨,龟头向肉壁的各个方向戳弄,子宁腰肢急颤,汁水淋漓,呜咽着呻吟,声声诱人,叫人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入死在榻上。
他时间太久,子宁觉得下面疼得厉害,似乎是肿了,可是想到燕暨,她的水越流越多,全身都热痒,心肺间都又酸又涨。
学过的本事终于不带脑子用了出来,害的燕暨险些发疯。
他附身张口含住她的嘴唇。
一边吻,一边用力地往里插,舌尖从她的唇舌间贪婪地吮吸搅动,燕暨好不容易含糊着说出两个带着喘息的字来。
“别叫。”
他听不了。
子宁合不上嘴,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口中的空气都被他夺走,几乎窒息。
确认了她现在可以完全容纳他,这回他比之前还要激狂,她的水越流越多,他也越来越快,甚至好像登不到顶似的焦躁狂热。
想要更多,更快,更用力。
燕暨手臂冒起青筋,他的嘴唇和她分开的那一瞬间,发出“啵”地一声响,他又追上去对着那舌尖吮吸,喘息的间隙,他把性器抽出,把子宁的身体翻了过来。
纤弱柔软的一身好肉,像没有一根骨头似的,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摆弄。她身下的肉穴吸吮着他,她的舌尖缠绕着他,她扭动着在他的怀里声声地叫。
都是骨血皮肉组成的东西,可偏偏她这样特别。
燕暨抱着她在被褥间一滚,将子宁捂在胸口,让她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面对面叠在一块,他重新插进去。
她骑在他的肉器上,双腿勾着他的腿,乳儿和他紧贴。
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更天。
他在下方抽插,顶得她起起伏伏,腰肢扭动,呼吸吐在他的锁骨上。
小臂一绷,燕暨抱紧她再次翻身,重新把她压在身下,性器抽出插入,撞得她力尽声哑。
那肉器极凶极恶,恨不能碾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可她偏偏都能承受,一次比一次更紧,狠狠地裹咬紧缩。
燕暨喉结滚动,眸中深暗。
要她。
她的身体,她的手,她跳跃的足尖,她款摆的腰。
她的眼神……
燕暨突然沉沉低吟,搂住她插到最深处,他低头去含她的唇,喘息着低语:“……子宁。”
子宁。
这两个字,就叫他溃不成军。
无法自制地把大股精液射进她身体里,燕暨狼狈地退出,却为时已晚。退出时那些肉鳞逆刮着龟头的棱沟挽留,他一边退一边射,精液被肉穴捋出来含到里头。
他终于全拔出来,在穴口喷射出最后一点,打在她肿胀的肉核上,柱身粘湿,都是她的体液。
其他的白浊,在穴中混了淫水,被翕动的小穴一点一点吐出来。
子宁小腹抽动,四肢有气无力地摊开,眼睛哭的发疼。
终于能喘一口气。
……
勉强合了合眼,天很快便亮了。
子宁醒过神来,手脚都不能动。
燕暨把她拢在怀里面对面抱着,两个人一丝不挂,皮肉紧贴。
他下面那个东西昨夜她已经更深入地了解,此时正竖着抵着她。
精神十足,又硬又烫。
但这是晨起的本能反应。
子宁吞咽了一下,缩起肩膀抬头看燕暨,对上一双眸色漆黑的眼。
他醒了。
白日的阳光更让人脸皮更薄,子宁别过头去,耳朵发红。
燕暨的手落在她的耳边,轻轻一抚。
他放开了她。
家仆们向来周到,两人的换洗衣裳都已经备好。
子宁把自己整理整齐,燕暨靠在床上,仍旧不动。
流畅的肌肉线条延伸着覆盖在秀颀的骨上,燕暨半闭着眼,下身却没有半点好转。
勃发得令人不敢看。
……和他突破了那层关系之后,子宁总是会想多。
往日她会想,不管它,它自己能平复。
燕暨不会做什么。
可如今……她看着那肉器孤零零的模样,却想至少摸摸它。只是燕暨最好不要动。
这样想着,她脸上就微微发红。
燕暨突然抬起眼看她。
子宁撇过眼,捧着他的衣服走过来。
亵衣,亵裤。
指尖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的皮肉缩紧,她甚至想抚摸他。
但她没有。
她以为燕暨会做些什么,像昨晚一样。
但他也没有。
燕暨垂头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她为他穿戴整齐,梳理他的头发。
燕暨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她的脸。
他的头发颜色漆黑,在强烈的阳光下也不带一点偏色,和多数也称作是黑发的人不太一样。
她的手指从他的发间拂过,梳子轻轻梳开大卷,像波浪,又像海藻,卷在她的手上。
她想起湿润的发梢打着卷贴在他胸口的模样,微微失神。
然后燕暨说:“子宁。”
她抬起头,和镜面里的他对视。
他的眼睛也是纯粹的黑色,有光的时候锋利刺骨,没光的时候显得空寂漠然,像现在。
他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她,问:“今后便这样吗?”
即使子宁前一天深夜愿意和他同榻,愿意和他欢好,到了第二天,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不嫁他。
燕暨垂下眼。
子宁手中一停,手中握着他的发。她道:“是,主人。”
共赴云雨后,他没有什么为她神魂颠倒的大变化,她自然也不能变。
魔教如刀悬于颈,让她不安。没办法靠床上的事俘获他,她只能一边做着侍剑的侍女,一边自己想办法。
……只是私心里还是想得到他。
以后的每个夜晚,她不想看他再在她面前忍耐。
燕暨无声颔首。
鸨母在清晨入睡前被请来一谈。
还记得子宁,她又惊又疑。




剑婢(1v1) 0029,可杀
鸨母人称徐三娘,年过四十,保养得宜,当年也是江南名妓,笑起来时仍然明艳,谈吐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一看到燕暨,鸨母脸上的笑就止不住。
子宁心知肚明,当年他给她赎身,已经给相思楼花了太多钱,足以让徐三娘赚得盆满钵满。
金钱的魅力足够大,她自诉知无不言。
她回忆之前给前任武林盟主汪子淇做妾的妓女,依然印象深刻。
“梅娘善舞,汪盟主数次从崇州来看望她,二人情投意合,梅娘就赎了身。”
然后汪子淇就死在床上,梅娘一根衣带吊死了自己,对外宣称急症。
“善舞?”燕暨道。
“梅娘笨拙,不知情趣,只有在舞上略通一窍,曾受董娘指点。”
乌鞘剑躺在子宁怀里,她心绪起伏。
“董娘何在?”
“董娘年纪大了,早在一年前离了景州,回了海州老家。”徐三娘道,“董娘来相思楼三年,一向严苛,轻易不教授那些庸脂俗粉,总共只教导了五人,枕梦姬便是她教过的最后一个学生。”
子宁不由得往燕暨身上看。
燕暨叫徐三娘把这五人写出来。
除了梅娘和子宁,其余一人嫁给海州富商,一人嫁进金虹阁,一人嫁到断脉山。
徐三娘走前突然看了一眼子宁,笑道:“姑娘如今似是不爱笑了。”
冷下脸来,少了几分情意,更加不似凡人,渺然不可亲近。
子宁心中一怔。
相思楼这些年的教养,是让她要对人笑,诱人亲近,在男人面前冷着脸高高在上的,那是菩萨。只是区区一年里,她都忘光了。
不笑,连一个眼神都不多施舍给旁人,更别说讨好。不过,不管她怎么样,燕暨都不会变。
如同现在,他起身离去,都不需要多看她一眼示意。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默契,他们之间甚至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说话。
燕暨听着子宁跟上来的脚步声,调整步伐。
她今天或许……走动不方便。要走得慢些。
穿过回廊,眼角有一抹金红闪过。子宁侧头一瞥,望见新任花魁的脸。
脸上的妆过了一夜有些花了,她一双凤眼望着子宁,有些羞怯地转头溜走。
家仆从远处跑来,身上带血:“主人!魔教突袭别院。”
子宁便被燕暨带上奔宵,快马疾行。
随燕暨从漠北出来的家仆只有百余人,各个都是武艺高强的高手,这么一支势力,行走江湖不曾怕过谁。
只是一向是燕暨走到哪,家仆跟到哪,昨夜燕暨留在相思楼,别院只留了二十来个人。
守着那张从魔教地宫带出来的美人图。
子宁下马看到浅碧已经负了伤,手臂上淌的血已经染黑了袖子。
随燕暨回转的家仆加入战局,燕暨也拔了剑,形势极快逆转。
奔宵见血不惊,甚至在刀剑声中有些兴奋地打着响鼻,扬蹄踏过血泊。
魔教中人开始溃逃。
子宁站在入口,衣带飘飘,轻纱扬起,腰间的泓镜剑纤细秀美,剑鞘花纹繁复,嵌着细碎如星的彩宝,像美人镜匣,华而不实。
别院里曾经伺候过子宁的小丫鬟功夫粗浅,侥幸幸存,身上带着血,趁场中战成一团,往子宁身边跑,眼神惶恐,神色慌张。
“……救我……”她奔到子宁身后,浑身发抖。
燕暨突然顿了一下,乌鞘剑划过一人颈间,于血花迸溅中转身望去。
子宁看到他一瞬间亮如寒星的眼神,颊边似乎能感受到锋利的剑气。
心中一凛,她本能拔出泓镜,回身一刺。血肉被剑锋割裂,破开胸腔心脏时,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剑身明亮如镜,不染一点尘埃,轻易取人性命,折射出丫鬟不可置信的表情。
子宁分明没有一点杀气。
小丫鬟手中的匕首当啷坠地。相处几日性情胆小的丫鬟,不是求援的友人,是魔教的工具。
子宁拔剑,鲜血溅到玉一样温软无暇的颊边。
燕暨深深望了她一眼。
魔教的人逃了一个,留下来的没有活口,有四人伤不致死,皆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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