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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庶(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晚暮声归
直到机缘终于来到,今日得见裴述,观他气度容貌,谢玄彦虽见多风流人物,却也不由心生“当该如此”之感。
最难得的是,分明是草莽里出来的少年,偏就仪行举止带了一些士族样态,虽仍有径庭之处,但已足够令人惊异。
叔父的心思,谢玄彦自然懂,但他也看出,裴述此人天生桀骜,不是甘于屈居的人物。
更何况谁都不知,今晨密报,邺城塞又抓获一名匈奴斥候,他几乎已经听见了草原饿狼伏过冬日后,磨牙嚯嚯的声音。
谢氏,能守住邺城吗?
谢玄彦不敢肯定,甚至暗暗否定。纵观各族门阀,“名士们”多爱清谈阔论,饮酒纵情,就或他本人,权术、争斗、谋害,他无不通,但若披荆戴甲,御敌鏖战——
他承认不行。
那裴述能行吗?
他也不确定。
但正如谢青所欲,他亦觉得,向一个伶仃匪寇伸一把手,于他不吹灰之力,若成,他便是英雄微末时的雪中炭;若不成,也算为了几年的欣赏,仁至义尽一次。
更何况他现在也难以找到更合适的人。
谢玄彦微微一笑,将茶递给裴述,开口道:“裴郎君勿怪,叔父为人率性,无缘良才,心中郁郁,恐是再观郎君更觉心痛,故而离去。”
裴述想着平日里虞怜品茶的模样,小嘬一口,有些疑惑,方才见这位六郎又点又涮,废了半天功夫,除了刚开的水有些烫嘴,味道上也并无什么不同。
“无妨。”他放下茶杯,想等水凉一些再喝,又暗道这杯丁点儿大小,简直喂鸟不够。
矫情,又麻烦。
他对这位美玉六郎又有了新的评价。
谢玄彦当然不知,自己一手妙茶艺,白瞎了空有一张好皮,却实则不通风雅的贼匪头子。他言笑晏晏道:“裴郎君高才,叔父方才提议确实有些委屈。我亦渴慕郎君才华,实不愿你此等纵横人物就此埋没。”
他道:“我倒有一提议,郎君听听如何?”
“你说。”
夜已更深,大概卿卿醒前是赶不回去了。裴述对这些说话一句叁顿,先恭维又迂回的士族感到心里厌烦,盯着谢玄彦磨磨唧唧的嘴皮,看看他要吐出个什么牙来。
谢玄彦道:“我虽人微言轻,但在城中尚有一二分力量,愿为郎君谋个职位。”不等裴述表态,他又接着说道,“然我此人,好图清名,还望郎君莫要张扬,只道是从别处调来才好。”
哦?
有点意思!
裴述眉梢一挑,抬眼正视他:“怎么说?”
谢玄彦微微一笑,“七品的旅威副尉,品阶虽低了些,却好掩人耳目。”
“邺城塞?”
“邺城塞!”
二人像对暗语似的,一拍即合。
裴述心里雪亮,谢青招揽他这个贼匪还敢带着的侄子,哪里会人微言轻。他眼睛微眯,盯着谢玄彦毫不掩饰道:“郎君倒也不必拐弯抹角,你既如此说,便是知晓我方才为何拒绝谢刺史。你的情我承,但我也想知道,你一位谢氏郎君,何故对我如此优待?”
谢玄彦一愣,欣赏归欣赏,但裴述终归一介匪寇,野心勃勃却又毫无助力可寻,只要自己递出合适的枝头,符合他心中所愿,他还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
于是委婉道:“自是欣赏郎君如此人物,想要结个善缘罢了。”
“不。”裴述盯住谢玄彦的眼睛,似要将他看透,“你若真想结善缘,邺城偌大,完全可以给我一个清闲空缺,洗白身份,不愁吃喝,作何将我塞去关隘送死?”
他这样穷追不舍,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实在出乎谢玄彦的预料,难得一时词穷,索性同他一起直白道:“这难道不是郎君信中所言?我当你志向在此,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愿意成人之美。”
裴述嗤笑一声,对这个不诚实还要为自己脸上贴金的“芝兰玉树”,已经从欣赏转为鄙视,“你们叔侄倒是关系亲密,早知我那大放厥词的粗鄙信件,被谢六郎这样急公好义郎君垂怜,我也该早些诚实一点。”他言语里不无讽刺,“实则我就是一俗人,俗不可耐,更渴望得个清闲职位,每日回家妇人孩儿热炕头,心中就极其慰藉。”
谢玄彦一噎,看着裴述嘲讽又不耐的眼神,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身份鄙薄至此的年轻小郎,面对他一个谢氏门阀的嫡系郎君,面对千载难逢的良机的诱惑,还有如此胆色和底气,直白又机敏地逼问他。
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若说之前是客气性地表示善意,那么此刻便是真心实意的愉悦和赞赏。聪明,自信,胆大,野心勃勃,又谨慎小心,谢玄彦不由地感慨,这是如何钟灵毓秀的人物,生于草野,却毫不逊色于任何士族出身的郎君。
实在难得。
惜才之心越发浓厚,甚至起了几分结交之意。强者惜强而不畏强,谢玄彦的门阀出身会同他独出无二的才华品貌,令他天然自信,拥有开阔的眼界和胸怀。对于裴述这样的人,他既是好奇又是喜爱,他想看看,这个此时身份低微的少年,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裴郎君莫要讽我,我这人胆小怕事,对初次见面的人总有些防备之心。”谢玄彦一脸无辜,“你这般不信我,可叫我伤心又慌张。欣赏是真,结缘是真,看到书信是真,成人之美也是真。”他笑意吟吟,多了几分真心,“如你所想,为裴郎君提供一个机遇,于我不过举手之劳,这样轻而易举便能结交郎君这样人物的机会,我何乐不为?”
“况且正如先前信中所言,匈奴不日将会进犯。你我皆知,我朝吃败已久,此次邺城危急,我亦渴慕英才,协我谢氏渡此难关。”
“然而,郎君既然如此直率,我便也坦白而言,我并不能确信,郎君之能耐能否达到如此地步,因而暂且先许你一个七品职位。邺城塞驻军中,挂帅的多是我谢氏族人,平日偏安邺城一隅。真正上战场的兵士,除你之外,便是一名五品将军。但此人乃是攀附谢氏的小族里,中正官推举上去孝廉,性情懦弱,偏听偏信,凭你之能,掌控其易如反掌。”
裴述举着已经凉透的水,一饮而尽,心中清爽许多。他继续听谢玄彦道:
“裴郎君,你所要的直言,便是如此,我于你,是机遇;你于我,也不过一试耳。邺城塞,便是你我试水之处。”
“邺城若破,洛京一步之遥,亦岌岌可危,到时危及的不仅是我谢氏。故而邺城塞若守不住,朝廷必会调中军前来,同我谢氏募兵一同拱卫邺城。”
“若至此地步邺城仍破——”
“那便说明,司马氏的王朝,注定气数将尽了。”
谢玄彦之言,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像穿越过烽火连天,已然看见千疮百孔的江山社稷。他眼神悲戚,面色隐隐怆然,那张濯濯春柳的玉容摆出如此神色,实在闻者伤心,观者落泪。
但裴述彼时却觉不屑又嘲讽,他恶意地猜测,这位芝兰玉树所伤心的对象,是可能沦陷的邺城繁华,还是因此仓皇逃窜的谢氏。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为那个更加可怜的,失去江山的司马皇族。
就如他自认是个恶匪,如此世道人人皆若蝼蚁,别人性命又与他何干;他也不信那些理所应当地榨取着民脂民膏,整日只知清谈阔论、放浪形骸的门阀士族,会出现真正悲天悯人、忧国虑民的仁人志士。
他只觉得机会终于来了,来了个虚伪做作却明眼知趣的人,同他一拍即合。就该是这样,不带期待地互相利用,好合好散,各取所需。裴述心里快乐又满意,深觉这趟邺城之行,充实又圆满。
连带着谢玄彦那副磨叽又矫作的姿态,在他眼里都顺眼了几分。起码这个不太诚实的谢六郎,比他好色又任性的叔父,要靠谱得多。
“既是如此,便再好不过,我仍是那句话,你的情,我承;此时我仍处于微末,他日即使平步青云,此时相助之谊,我亦会铭记于心!”裴述满心壮志,放下豪言,又忽然话锋一转,“注意合理范围——我姓裴,不姓谢!”
谢玄彦忍俊不禁,此时再看裴述,便如同看自家得了便宜,却还要警告着小心反水的幼弟一般。他哂笑一声,起心绪,又为不通风雅的裴郎君斟了一杯热茶,二人都带着趁对方夜深头脑大约不太清醒的猜测,居心叵测地想要尝试着得寸进尺一番,面上却双双一脸诚恳,认真地商议着后续事宜,直至东方既明。





士庶(1v1) 婚约(1)()
裴述到底没能赶着晨曦看见卿卿将醒未醒的睡颜,甚至等他回到寨中时,午后已过,虞怜正趴在窗前榻上,像只懒猫儿似的,晒着太阳打盹。
见他进来,虞怜抬起半阖着的眼皮,懒洋洋招呼:“你回来了呀!”
前几日下足了雨,今日天色终于放晴。午后阳光和煦,虞怜贪着融融暖意,从用过午食后就将榻几一推,趁势躺在了榻上。
晒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日光稍嫌刺眼,且又怕本就因着在穷山僻壤里欠缺保养,失了几分娇嫩的肌肤,再被晒黑,索性趁着无人,给自己翻了个个儿,不太雅观地趴在榻上。
见裴述回来,她本想起身,但奈何浑身都被晒得发酥,实在连指头都不想挪动一下,干脆自暴自弃地继续趴着犯懒。
裴述被她这副懒到头发尖儿的模样逗笑,越发觉得她最近有些可爱,常常一脸“非我所愿”的惆怅,却偷着法子撒欢着放纵。
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太阳晒久了有些发烫,顺着热热的发丝,那只不老实的手不动声色地攀爬,终于摸上了那团隆起的,他一进门就已盯上的鼓鼓的翘臀,不怀好意地抓了一把,又轻佻地拍了两下。
“干嘛呀!”
温水煮卿卿,颇见成效,被放肆的登徒子如此轻薄,虞怜也只是象征性地扭扭臀部,娇嗔着表示抗拒。裴述越发满意,暂且了贼心,起身去侧室沐浴。
大概是期待已久的心事终于定了一件,裴述难得有闲心,不急不慢地泡在热腾腾的水里享受,连日奔波的疲惫一扫而光,身上的毛儿都舒服地一同伸展。
他张开双臂靠在桶沿上,闭着眼睛,思索着另一件要事,心里有些疑虑。根据他从洛京打听到的消息,虞氏并未传出嫡女失踪的传闻。他又顺道从谢玄彦那旁敲侧击了一番,谢六郎亦说洛京近几月风平浪静,各家世族没有一丝水花。
“你怎问起这个?”谢六郎为他突然的打问有些奇怪。
裴述面不改色,张口就说胡话:“我们庶民就爱听世族八卦。”
“刺激。”他道。
谢玄彦无奈地摇摇头,见裴述又忽然似笑非笑地,意有所指道:“或许哪天你们洛京世族的女郎里,有一个就要嫁给我呢?”
他一脸张狂又理所应当的模样,让谢玄彦忍俊不禁,随着他开起了玩笑:“那到时我定然大礼送上,第一个向裴小郎贺喜!”
裴述皱皱眉:“你直呼我名字便是,我明年就要及冠了!”他心里暗骂你才小,又顺嘴提了一句,“谢郎君可娶妻了?”
“尚未,但家中早已定下婚约。”
“哦,那你不行啊,看你年岁还要比我大上些许。”裴述“遗憾”啧啧。
谢玄彦闻言好奇:“郎君此言,是已娶妻了?”
“……那倒是还未。”裴述想起自己高贵的卿卿,一时有点蔫巴,但很快又振奋起来,一脸神秘道,“但是快了!”
“哦!”谢玄彦想起前话,又忍不住揶揄他,“那我洛京贵女,怕是要泣不成声,黯然销魂了。”
才不是,你洛京最美的贵女,已经叫我搞上床榻了。
裴述心里笑嘻嘻。
……
不久后——
裴述:妈卖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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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庶(1v1) 婚约(2)
裴述越想越不对,虞怜已经被他劫来两月有余,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固然他出手干净,随从侍卫一个不留,任谁都找不到虞怜踪迹。但没有道理,虞氏丢了一个嫡女,却一点水花都不泛。
他皱着眉,“哗啦”一声出了浴桶,草草擦干净身体回到主屋,一把捞起榻上懒猫的腰,大步走向床榻。
虞怜正犯着困,猝不及防腾空,当真像只陡然被拎起的猫儿似的,花容失色地尖叫着,四肢在空中胡乱划动。裴述本来只想顺手抓她到床上睡,见她惊慌着扑腾的样子,反而觉得好笑,又饶有兴致地绕着屋子多走了一圈,愣是逗着手里的猫愤怒地挠他几爪,才将人放到床上。
虞怜一着床,立刻翻过身,“蹭”地坐起来跪在床上,伸出粉拳“咚咚咚”捶着裴述的胸膛,柳眉倒竖张嘴就要骂他。
“你——”
裴述啄了她一下。
“你有——”
裴述又啄她一下。
虞怜气急败坏,一把捏住裴述的脸,誓要面对面把话骂完,却不想衣带突然一松,紧接着衣襟又被挑开,她赶忙慌慌张张去拦裴述的手,可裴述的脸得了空闲,又凑过来啄她。
顾上不顾下,顾下上面又失守。裴述这厮的手,又坏又灵活,轻车熟路地将女郎剥了个光,而他自己呢,更不要脸,沐浴过后便一丝不挂。
他笑眯眯地将怒火中烧的女郎一把推倒,自己跟着跳上床,抱住光溜溜软乎乎的美人儿往被子里一滚,两人便被紧紧地裹在了一起。
狗贼手脚太快,且想一出是一出,虞怜从头到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骂完,就已经被光溜溜地压着啃来啃去。她一口恶气憋在心里,手脚并用着拼命挣扎,恨不得立刻手撕裴述。
绯红的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女子的怒叱和男子的笑声交杂在一起,好一会儿才终于伸出一只嫩白纤细的手,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一幅香艳却剑拔弩张的画面。
虞怜鬓角微湿,张着红润微肿的嘴,呼吸急促地骑在裴述腰上,双手摁着他布着几道指甲划痕的勃勃胸肌,怒气冲冲瞪着他,一副活要将他生吞的样子。裴述却笑得开心,双手扶着卿卿的盈盈细腰,不规矩的眼神放肆地停在美人起伏颤动的浑圆胸乳上。
他偷偷动了动腿,觉得自己又硬了一分。
“裴述!”虞怜终于得了机会,咬牙切齿骂他,“你有病吗!你叁天不打,要窜上——”
“两天!”裴述打断虞怜的话,先发制人,一脸委屈道,“是两天,我昨天没睡,今天又急着回来见你,我两天没睡了!”
不要脸的狗贼,他昨日偷懒拖沓,直到午休过后才走,怎么就变成两天了?虞怜怒气不减,继续吼他:“你少装可怜——”
“我昨夜一夜未歇,急着见你,早上谈完就走。”裴述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路上停都没停呢!”
虞怜表情松动了一点,眼神疑惑:“谈了一个晚上?”
裴述立马嗯嗯点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是呢是呢,你都不知道,我遇上一个虚伪又做作的男妖,抓着我磨磨唧唧谈了一宿,还想坑蒙拐骗叫我做苦力!”
虞怜嗤笑一声,妖骂人妖,简直奇谈。她看着裴述明显作妖的模样,翻身下去,躺在旁边,盯着他奔波了一天一夜,却丝毫不显青黑的眼圈,有些嫉妒地拧他一把。
——没拧动。
于是柔软罪恶的手,又偷偷摸上了他胳膊内侧的软肉。
“讲讲吧!”她懒洋洋道,指尖滑来滑去,寻找着下手的好地方。
裴述侧过身抱住她,抬起的胳膊简直送到虞怜手下。他一无所察,眼神愤愤,势必要唤起卿卿的怜惜:“谢青那老不羞,实在不是个成事的人,见面正事不谈,先夸人家容貌!脸能当饭吃吗?真是肤浅!”
还真能,虞怜瞟一眼裴述俊朗好看的脸,张口讥他:“是肤浅,尤其有些肤浅还坏的人,见人好看就要抢回家强占!”
裴述一噎,理亏又心虚地绕开这个话茬,“但好在他侄子是个拎得清的,就是人太虚伪,说话拐弯抹角,把人当傻子似的恭维。”
虞怜准备使坏的手顿住,不动声色问道:“哪个侄子?”
“第六个吧,谢玄彦……嘶!”
裴述一声痛呼,捂着腋下,一脸哀怨地看着虞怜。虞怜手里举着几根不慎揪下的腋毛,心里有些微妙。
她伸手将罪证丢出去,摸摸委屈的狗头,挑眉问道:“谈什么了?”
“谈,过不久,大概把你送回去之后,我就要去邺城塞任职了。”裴述被子里的腿勾上虞怜,有些暗示地贴近她的臀部,“匈奴已经来试探过好几回——就要开战了。”
虞怜皱起眉,往后退退,“又打?”
“养了一个冬天,被幽州养肥了。”他追上去,“但卿卿不必担心,此等只知直冲莽撞的獠贼,无可畏惧……”
他蠢蠢欲动,亲上虞怜的脖颈,又被一把推开。
“可去岁以来,我们就从未赢过,你能行吗?”
虞怜很是担忧。
“我行不行,卿卿还不知道?”裴述低笑一声,开着黄腔,抓住虞怜推搡的手,又吻上她的耳际,“匈奴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也就是世家里养尊处优的废物怕死,才被吓得不战而降。”
虞怜抽出一只手,“啪”地拍他一下,瞪起眼睛:“废物你别碰!”
“哎!我错了错了,卿卿当然涅而不缁——”(注:染也不变黑,意同出淤泥而不染)
“你还知道涅而不缁?”虞怜惊讶。
“最近读了一点。”裴述坦诚,“你喜欢,我就找来看了看。”
裴述读论语?虞怜眼神有些复杂,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孟母叁迁的成就感,欣慰地拍拍未来裴子的手臂,真心实意夸奖道:“你很有慧根——”
“我还有巨根。”裴子慧根未成,淫根却已猴急。他猛地翻身,将虞怜压在身下,狼子野心昭然毕露,“巨根有点迫不及待了,卿卿快好好‘浇浇’它……”
他低头去亲虞怜的嘴,却被虞怜分外熟练地一把捏住。裴述有点急了,正要再将恶匪强上的戏码演上一演,就听虞怜问道:
“没谈别的了?”
“什么?”裴述脑子全去了下边,反应了一下,被捏的扁扁的嘴瓮声瓮气道,“哦,没了,快——”
“慢着!”
他突然又找到了头,一把抓下嘴上虞怜的手,眯着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谈了什么?你——”
“你认识他?虞氏和谢氏?”
虞怜看着他,有些意味不明道:“是认识——”
“还真认识?!”裴述陡然提高了声音,“你认识那个男妖?——不熟吧?”
“……熟。”
“熟什么?”裴述急了,“你一个贵女,不在家安分守己,和一男妖熟什么?”
虞怜想想记忆中的谢六郎,明明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顿时有些狐疑道:“你为什么叫人男妖?”
“他长得和个妖似的,脸色雪白,晚上还会发光——你别打岔!怎么来了个士族就是认识的?为什么认识?他是不是喜欢你?”
裴述扳着她的脸,恶狠狠威胁:
“说!”
虞怜翻了个白眼,挑了一句反驳:“你当别人是你?见了美色就起贼心!”
裴述大怒:“我哪见了就——我也就搞你一个!”他说完又一思索,“那就是没有是吧。那很好,算他识趣。”
他又絮絮叨叨,开始自己找理由:“世交是吧?你们这些拖家带口的大族就是这样,搞个关系还要人人都认识一下。毕竟一个虞氏一个谢氏,熟也好理解……不好理解!”
他突然又恶狠狠瞪虞怜,“你说!你俩熟什么!”
虞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她还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就这副反应了?心中变态的恶趣味又涌上来,她兴奋又期待地看向他,故意问道:“真想知道?”
“废话!”
“哦——”虞怜缓慢又恶劣地,一字一顿道,“那是我——”
“有着婚约的——”
“未婚夫呢!”
裴述沉默一瞬。
“操!”
他怒吼一声!
ps:
1. 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到怜崽肥家了,但我低估了我的磨叽程度,所以改了章节名,见谅!
2. “涅而不缁”出自论语,与“出淤泥而不染”同义,爱莲说出自宋代,这个大家都知道了。
虽然是晋代架空,但我还是能尽量不穿越就不穿越。当然才疏学浅,而且有时候玩梗图好玩,穿越了也就……也就凑合着看吧,反正老娘写就老娘说了算!
3. 这是一句废话,就想展现一下我的脑洞。最前边那句“愣是逗着手里的猫愤怒地挠他几爪”,刚开始我写的是“挠他几把”,这个“几把”把我脑子带上天了,实在有点疼,就改了改哈哈




士庶(1v1) 婚约(3)
“未婚夫?未婚夫?!”裴述又怒又急,再顾不得等着被浇灌的大根儿,一骨碌爬起来,又将虞怜拉起来面对面坐好,捏住她的后颈就开始大吼,“你他妈还有未婚夫呢?你——”
虞怜对着他的赤裸的胸膛“啪”就是一下,冷声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
“你什么你?”虞怜瞪他,“你还有理?”
“不——”
“你还吼!”
虞怜柳眉倒竖,蓦地伸手一推!
裴述猝不及防被推倒,懵头转向爬起来,对着气势汹汹看起来比他还要凶恶的虞怜,气焰陡然怂了几分,弱弱道:“不是,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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