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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庶(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晚暮声归
“裴述!裴述!你在哪儿?”
屋内忽然又传来虞怜不安的哭喊,裴述面色一变,不再理会裴言,匆匆跑回去。他上了床榻,抱住惊慌失措的女郎,温柔地安抚她。
“我在,我在,睡吧,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轻抚着女郎的后背,直到她沉沉睡去。
而他自己,却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幽幽地盯着跳跃的烛火。
“敢动你。”
“他该死。”





士庶(1v1) 放你走
后半夜虞怜发起了热,她烧的迷迷糊糊,一会叫阿母,一会叫弟弟,一会又叫出了不知是谁的名字。
她叫的最多的,依旧是裴述,但每次伴随着裴述名字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惊慌和哭喊。
裴述顾不得夜半叁更,暴躁地把老鸟儿抓过来,给虞怜号脉煮药。裴言又来过一次,把两个老妪也送了过来,但裴述始终不让外人靠近,一个人守在虞怜床边,事事亲力亲为。
他还没来得及换洗衣服,形容狼狈,沉默着一次次为虞怜擦拭身体散热,为她的伤口重新敷上药膏,抱着她一勺一勺地,喂着汤药。
虞怜烧得厉害,汤药浓苦,她喝进去又难受地吐出来。裴述为她清理干净,下一次,端来一碗药和一碗甜水,左一勺右一勺,满头大汗地哄着她喝下去。
到黎明时,虞怜的温度终于有所下降,裴述松了口气,放走老鸟儿,一个人坐在床边,固定着她受伤的身体,每隔一会儿就去试试她的温度。
然而虞怜还在低烧,她睡睡醒醒,昏昏沉沉,一直不太清醒,每次睁眼时都惊慌又依赖地寻找裴述。
裴述哪儿都不能去,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做别的事情,始终守在虞怜床边,几乎不眠不休地,陪伴照顾着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虞怜开始好转。裴述竭尽全力为她调养身体,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名贵补品和药材,流水一样地喂她吃下。他每日衣不解带,夜里每睡一会,就会爬起来看看虞怜;虞怜稍微一动,他又会立刻惊醒。
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养护下,虞怜逐渐恢复,甚至因为多吃少动,还稍微胖了一些。裴述每日为她打理仪容,更换新衣,让虞怜看起来盈润美丽,自己却一脸胡茬,眼下青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因为虞怜变得沉默又疏离,夜间惊醒时也不会再叫他的名字。裴述难受又焦虑,他宁可她捅他一刀泄愤,也不愿看她这副压抑的样子。
很多次他都想和虞怜说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什么都不敢提,于是一日日的,他也逐渐沉默起来。
到虞怜基本大好的那天,已有将近一月。仲春不再,已至暮春时节,新绿变得浓郁,花红渐稀。虞怜坐在窗边,透过床楹,看着院里绵密下落的雨。
她的脸上无甚表情,裴述却看出她有些出神。于是虞怜看雨,他看虞怜,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曾说话。
直到裴述突然轻声唤她。
“阿怜。”
她扭过头。
“我送你回家吧。”
虞怜一愣。
……
她没有想到裴述会这么说。
固然从头到尾,她都感受到了裴述的纵容和喜爱,她也因此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底线,一次次得寸进尺,等待她所要的机会。
但她以为那个底线就是不许她离开,毕竟她都觉得,作为一个缴获来的俘虏,裴述对她宠爱过了头,有时真像一个迷了眼的昏君,任她作威作福。
若让她离开——他图什么呢?
是他把他劫上了山,第一夜就迫不及待同她睡在一起,此后夜夜笙歌,贪求无厌。
若说他倦了——如果没有每夜抵在她腰上的那根掩饰不住的利器和他沉重的呼吸,或许她还会一信。
那他图什么呢?
虞怜疑惑。
总不可能,是以为爬上她的床榻,就能一举做了士族吧?
她瞬间又打消这个想法, 裴述虽长了一副白脸小宠的模样,那性子确是条随了狼的狗。
她实在想不通,将信将疑地看着裴述。
裴述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为着这一个月她最有情绪起伏的一个眼神,抖着手讨好地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
……
裴述那句突如其来的话,被虞怜搁在脑后,又藏在心底。她逐渐以为那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许是一句讨她欢心的甜言蜜语,一时冲动罢了。
但没想到,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裴述兴冲冲走进来,又同她谈起了这件事。
这次他说的很详细,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把她送往哪里,她要如何出现,就连出发的日子都已经敲定下来。
她简直……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陷阱吗?
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裴述一愣,反应过来,冲她一笑道:
“卿卿不属于这里。”
他的眼神温和,不舍,却又隐隐带着侵略和追逐。
虞怜有些迷茫,她当然不属于这儿,可他用了两个月,把她强行困在这里,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放她离开,这是做什么?
更何况——
他夺走了她的身子。
世家贵女最重视的清白,她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为家族培育她二十年,送她进入另一个世家门阀,延续士族间的往来和联结的基本。
她已经失去了对于家族的价值。
“卿卿。”
大约是她的沉默,让裴述有些不满,他又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只说放你回去,可没有说,你可以离开我。”
何意?
虞怜不懂。
“你等着我……”裴述已经很久没有亲过她,终于俯下身去,在她柔软的唇上厮磨,“我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
他喃喃道。
虞怜突然恼怒。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回归炊金馔玉后,还会心甘情愿地等他这个草莽贼匪?
固然她不再清白,不再有结姻的机会,但她名下依旧庄园无数,就算去做个女冠子,也是乘轻驱肥,膏粱锦绣。
虞怜正要反唇讥他,却又听他道。这次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点小心翼翼。
“卿卿,那个畜牲……你想怎么处理?”
虞怜一愣,她想起记忆里的惊恐和无助,不由地身体一凉,微微发抖。
裴述揽住她,将她裹在温暖有力的怀里,轻声安抚道:“阿怜不怕,他已经快死了,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其他打算,你若嫌脏了耳朵,那我就直接弄死。”
他把杀人说的云淡风轻,虞怜却莫名安了心,她眼里满是阴翳,突然抬头看他。
“我可以自己搞死他吗?”
裴述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搞”字又让他忍俊不禁:“当然可以。”他想想又补充道,“但他被……折磨得有些难看,卿卿可以吗?”
虞怜摇摇头,“没有关系。”她又道,“你陪我。”
裴述忍不住笑,又趁机低头啄她的鼻尖,“我陪着你。”他道。
……




士庶(1v1) 折磨
窗明几净,袅袅生香,若非正中绑着一个垂头昏迷的男子,虞怜险些以为自己错走进谁家郎君的卧房。
可那畜生也非完全蓬头垢面,反而看起来衣着干净整齐。虞怜不由地皱起了眉。
裴述这是什么意思?嘴里说着随便搞,实则矜恤手下,暗示自己重拿轻放?
她心里涌上一股火,猝然狠目看向裴述。
裴述被她剜地心里一慌,当她还是心生不适,急眼扯着嗓子就骂:“裴言你怎么回事?让你打扫干净些,平白污你大嫂的眼!”
他伸手遮上虞怜的眼睛,低声下气解释:“我叫他清理过了,真的,你要是觉得难看,咱们就先回去,我再叫人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虞怜听着他忐忑小心的声音,明白两人都会错了意,面色和缓地拿开裴述的手,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太干净了,我当你不想动他。”
“怎么可能!”裴述差点跳起来,立刻发誓,“阿怜你信我,你想怎么搞怎么搞,搞死搞活随便搞!”
虞怜点点头,“那搞吧!”
搞?怎么搞?搞什么?裴述疑惑,小心翼翼问她:“阿怜你说怎么搞?”
虞怜想想,“暂时还没有想好,你先搞吧,我先看你怎么搞。”
“别搞死了。”她又补充,“我还在想。”
裴述一噎,他当然会搞,并且花样百出,残酷至极。虞怜这些日子不太理他,他就叁五不时地来这儿散心,换着法子折磨畜生。
可那些手段,哪能,难能露给她看啊!
裴述立刻把烫手山芋扔给裴言:“裴言!搞他!”
裴言皱成了苦瓜脸,纵是一身好手艺,吓坏了娇花似的嫂嫂,兄长还不得卸了他。他为难地左挑右选,选了一根带刺的鞭子,象征性地抽了李威一下。
“啪”一声,不起一点水花,虞怜看裴言像看娼馆撒娇的女伶一样,那缓慢又酥软的力道,不似用刑,倒似调情。她又皱起眉,出声提点裴言:“你多用些力气,回头让你兄长给你买些好的吃。”她扭头低声同裴述道:“你阿弟年纪小,还是要多补补,不然长大容易体虚。”
裴述郑重其事点点头,义正言辞命令裴言:“听见没?使劲打!”
屋子统共也就这么大,叁个活人一个半死的人,裴言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面色扭曲,怨愤地剜了兄长一眼,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冲着李威甩鞭,“啪啪”几声,瞬间皮开肉绽。
他心里痛骂兄长小人,泄愤地甩着鞭子,倒是手艺越发精妙,出鞭干脆,收鞭利索,次次正中目标,连点鞭尾都不浪费。
虞怜却还是不满,但又觉得裴言年纪小,长相又可爱,倒也不再苛求,只低声同裴述道:“你阿弟当真不太行。”
裴述倒觉得裴言这几下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也压低声音问虞怜:“何意?”
“打蛇打七寸,打畜生同理,脐下叁寸才是命门。”
裴述莫名下体一凉,瞬间肃然起敬,“不必了,已经被我拆过了,你放心。”
虞怜点点头,夸他“做得不错”,由此好像突然来了灵感,又道:“那日……揪我头发,把他头发也拔光吧。”
裴述凝重:“现在吗?”
虞怜想想:“一会吧,太丑了,我怕恶心,你先记着,等我走了再动手。”
裴述郑重点点头,又问她“还有否”。
虞怜道:“他还掐我,指甲也拔了吧,要不干脆把手指折断?”
裴述心疼地抱住她,经验丰富地为卿卿献上良策:“不若先用针塞塞他的指甲,再给他拔了,最后剁下来,如何?”
虞怜觉得可行,认为裴述真是个贴心又足智多谋的好幕僚,一时倚重,嘱托他再多发挥些聪明才智,力争尽兴才好
二人咬着耳朵叽叽咕咕,对面李威却在裴言的鞭打下,生生痛醒。他早已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纵使痛苦欲死,却只能发出几声低靡的呻吟。
“求求……别打……我……错……”
他浑身是血,每呼吸一次都痛得五脏六腑跟着抽搐,股后那处更是除了如火如燎,几无知觉。他痛苦地动动手指,耳目轰鸣里隐约听见一个年少清朗的声音。
“阿兄,他醒了。”
裴述闻言一脸嫌恶,侧身挡住虞怜的视线,仿佛看他一眼都嫌脏。
“卿卿,要不把他做成人彘,给你慢慢折磨?”
虞怜摇头:“不了,活着令人作呕,还浪费粮食。”她也不愿再看这畜生一眼,下了定论:“会凌迟吗?或者剥皮也行,让他死了吧。”
李威模模糊糊听见女声,费力地抬头睁眼,不知是否仇恨太深,明明本已行将就木,此刻却陡然认出是裴述和他的妇人。他怒吼一声,顾不得疼痛奋力挣扎,回光返照似的破口大骂。
“裴述……裴述!”
“我操你妈!”
“你个……屄养的撮鸟!老子要把你耶从棺材里掏出来鞭尸!”
“裴述!”他大笑一声,一脸怨毒,“你女人被我肏了!被我肏了!”
裴述骤然回头,眼神似刀。
“被我肏了,被我肏了哈哈!你肏我肏过的女人哈哈哈!”
他状若疯魔,嘴里骂出话不堪入耳,裴述却异常冷静,他摸摸虞怜的头,叫裴言看顾好她,转身向李威走去。
裴述面无表情,边走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二话不说一刀捅进李威眼里。李威痛苦地嚎叫着,血流了一脸,裴述却冷笑一声,握着那把插在他眼里的刀,生生地拧了一圈
“那又怎样?”他开口道,一脸不屑,像看一条烦人的癞狗,“你当我在乎?”
他拧着刀柄,无视李威的惨叫:“傻逼玩意儿,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老子忍你是怕谁?”
“不过是当你是个杂鱼,活着死了都无所谓,好比今日,你动我妇人又怎样?你一条微不足道的臭虫,咬人一口,除了恶心,有谁在意?”
他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眼里全是轻蔑。
“杀死你,也不过碾死一只虫,顺手而已。”
“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你,也没有一个人,在乎你。”
裴述把刀拔出来,扔在一边,伴随着李威的嚎叫,他一边擦手一边嘱托裴言:“找个熟手,把这牲畜先剥后剐。”他眼里阴霾,声音狠戾,“多玩一玩,务必尽兴。”
他擦完手,揽过虞怜就往外走,身后李威一会嚎疼一会求饶一会又怒骂裴述。裴述充耳不闻,却在听到“你妇人肏”时又突然回头看他,眼里一片冷漠。
“忘了告诉你,我和我夫人鹣鲽情深,百年好合,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一脸嘲弄,第一次叫出那个称讳,“兄长。”
我忍不住了,我腰子养美了,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吃个小小肉?




士庶(1v1) 可别摸了
裴述不在意?当然不是,他若真的不在意,就不会长篇大论,一句句专挑捅李威心窝的话,反复提醒他,你就是条无人在意的杂鱼。
把他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息裴述的怒火。
李威一生何其可悲,因为那一句“视如己出”,他便争破头皮同裴述比较,比不过,又咽不下那口气,阴阳怪气了十几年,一次爆发,彻底作死。
固然他很可怜,幼年丧父,固然裴述的确应该感谢他的父亲。但那又怎样?
裴述心里嗤笑一声,老子就是恶人,忍了你十几年,你非要自寻死路。
他在心里把李威反复凌迟,后悔自己脾气好,没有早点不耐烦杀死这个贱人,走出去好一会,他才忽然看见自己衣领上的血,顿时瞪大眼睛,心里一跳。
他眼角偷觑虞怜,生怕看见她嫌恶的脸,却发现她也呆呆愣愣的,正在出神,瞬间松了口气,不太情愿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与她拉开一点点距离。
他都好久没有抱过卿卿了,裴述心里抱怨,都怪李威那个杂鱼,流什么血。
他又偷觑虞怜一眼,见她还在愣神,想起自己刚才的手段,有点心虚,觉得不能让她再想下去,于是吸一口气,柔柔地叫她一声:“阿怜?”
虞怜回过神,却突然问他一句:“那是你兄长?”
裴述一愣,赶紧否认:“不是!没有!我瞎叫的!”他快速解释:“就是父辈有点纠葛,我就,恶心恶心他,我——”他突然觉得可能没有恶心了李威,倒把自己恶心到了。
他一脸懊恼,语无伦次,虞怜见他这个样子,倒是放下心来,“我还当他……”
裴述马上接话:“可没有,我只有裴言这一个兄弟,那杂鱼可不配。”
虞怜点点头,两人一路走回屋子。天色已有些渐黑,裴述了解她定然先要沐浴,于是分外自然地先给她备了水,才准备去取补品晚餐。
虞怜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裴述动作雷利,反而猝不及防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阻力停下时,虞怜已经一头撞在他的后背,发出一声低呼。
“哎哟……”
裴述紧张地回身,凑近摸上她的额头:“让我看看,撞疼了?怪我怪我!”
虞怜摇摇头,放下手,裴述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确定没什么事,才眨着眼问她:“卿卿怎么了?想要什么?”
虞怜歪着头看他。
他好像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的仪容,脸上的胡茬又长了起来,连续一月没有睡好,眼睛红肿,眼下也是两片浓重的青黑。他瘦了些,脸上轮廓更加分明,因为不修边幅而看起来有些沧桑颓废,倒不再像个俊美的少年郎,反而看起来比她还长了几岁。
一过黄昏,天色就黑得很快,屋内还没来得及点燃烛火,一片昏黑里,虞怜隐约看见他的衣领上还带着血,下颌其实也溅上一些,她凑得近,还能闻到几丝血腥的味道。
“你也去洗洗吧。”她柔声道,指尖触及裴述下颌的胡茬,“有些扎手了。”
裴述一愣,先是不可置信,继而狂喜,结结巴巴道:“我,我,你,洗?”
这样断续的几个字,虞怜却瞬间听懂,她勾了一下裴述的下颌,像逗弄小狗一样,没好气地说:“你去隔壁洗。”
“好,好。”裴述被她勾得魂儿都一酥,她真的好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他,以至于她不过离得近些,稍稍一碰,他的身体就不可抑制地亢奋起来。
但她拒绝了共浴的误会,裴述便也不敢再多碰她,生怕她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有些狼狈地,像只岔腿的青蛙一样,迅速逃去了隔壁。
直到他泡在水里,先不管什么胡茬不胡茬,摸着那根扎手的巨物疯狂想要释放一番,但随即又想起一会虞怜出来就该用食了,又认命地爬出来,拎着一捅冷水从头上冲下。
这一忙碌就到了就寝的时间,裴述再一次漱口洗脸出来,换了簇新的寝衣,将屋内的蜡烛吹熄,默默爬上了床。他照例微微离开一些虞怜,但又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规规矩矩躺好,温声道:“睡吧,我在。”
然而他一闭上眼,下颌就酥麻,脑子里全是虞怜勾他的那一下。他好不容易高龄开荤,刚为所欲为了一月,立刻就又当了一个月的和尚。就那一下,就那若有若无的一下勾引,他的身体就疯了似的不听使唤,骨头缝里像被无数的啮齿啃食一般,痒得出奇。
更要命的是下面那根棍子,直挺挺的一根,和寝裤要死要活地对抗。裴述受不住地岔开腿,又翻了个身,最后实在觉得今天要不解决一次,非得死在这里不可,才悄悄坐起来,准备下床。
“你去哪儿?”
背后乍然传来虞怜低柔的声音,裴述后背一僵,支支吾吾道:“我……去解手……”
“那你快点儿。”虞怜的声音娇娇柔柔,“我一个人害怕。”
裴述头都快要冒烟了,虞怜都多久没有这样和他撒娇,他激动地快哭出来,恨不得什么大粗棒子一柱擎天再憋就死,哪有把娇弱的美人儿搂在怀里千宠白哄重要。
但恨不得,就是心里发恨却不能。
他柔声应着,迅速冲到侧室,脱了衣服又是拎起一桶凉水就往身上冲。冲了几桶勉强冷静下来,擦干净身体,穿好寝衣又摸了回去。
侧室同主室相连,虞怜怎会听不到他的动静,也顿悟枕边的撒谎精哪里是去解手。她凑近身体上泛着冰凉水汽的裴述,一只柔荑轻轻摸了上去。
她抚摸着裴述又变得光滑的下颌,感受着他的身体诚实地绷紧,在黑暗里悄悄勾起一边唇角,依旧用着那撩人的低柔声音,开口道:“你刮胡子了……”
“……嗯。”裴述沉沉一应,极力压制着身体里的燥火,“你嫌扎手。”
“是因为我呀……”虞怜轻轻一笑,毫不掩饰地得意,像个勾人的妖精,“那……阿兄。”她叫得甜美又婉转,“阿怜还想问一个问题呢。”
裴述低喘一声,受不住地求她:“你别摸了……你问。”
虞怜当然不会听他,柔软的指腹往下滑,滑到他不停滚动着的喉结上,调皮地抚摸。
“阿怜想问你……真的要送阿怜回家吗?”
裴述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挑起她垂落胸前的一缕头发,闻言一默,捏着她的发尖儿,像捏着小美蛇的尾巴尖儿一样,用指腹搓搓:“真的。”
“那……阿怜还想再问一次,是为什么呢?”
她的指尖不安分地挑开他的衣领,悄悄伸进去,勾勒着矫健胸肌的轮廓。她每画一圈,那滑腻勃发的肌肉就绷紧一点,胸前的小粒也硬硬地凸起。
“因为……唔……我不是说了么?你不属于这儿。你别,你……这儿配不上你,你不是也想走么?”
天知道他多想拿开虞怜作妖的手,她实在太会了,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磨人的妖精,摸得他头皮发麻,骨头发酥,想拒绝又不舍得。
虞怜默然,手指一顿,又顺着领口滑下去。
她真想问,那你觉得,你能配得上我么?
配得上么?
她心里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遍,不知是在问谁,感觉颇为怪异。她索性先抛到脑后,专注在裴述教她的美人计上,纤细的手指绕着他的块垒的腹肌,最后五指舒展,整只柔软微凉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上,一点点往下,触摸到草丛的边缘,又坏心地退回来。
裴述真的忍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虞怜的手,难耐地求饶:“你别摸了,我要死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别摸我,我什么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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