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在下已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渭洄
说完妇人捡起了路边一根树枝,一边指着地上的“乞丐”一边绕着他过路:“你别动啊,我们只是路过,真的没钱。”
那小孩跟着他娘一步一挪,看着地上的人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想了想,掏出怀里剩下的半块饼扔了过去:“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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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妇人搡了一下孩子,“你这孩子,不听话,快走。”
一大一小渐渐远去,舒生抬起头,拾起了地上的半块饼,对着出现的男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看,我成功了。”
画面定格在这孩子般的笑容上,然后消散,又一场表演开始。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如金泽所料,一天下来,两人从桃林走到下一个城镇,无论是被歹徒劫持,还是被抢钱袋,舒生无所不用其极,肯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寥寥无几。
人心真的如此冷漠吗?
舒生在思考,金泽也在怀疑。
但这场对决本来就有太多不公平,他觉得如果舒生能换了他那身粉衣,可能会更让人信服一些。
一天很快过去,金泽倚在墙角,看房顶上坐着的粉衣男子吹冷风。
他想起了口口声声骂他虚伪的舒生,想起了他对人类厌恶的态度。
可是这时,他还是对人类满怀希望的。
房顶上的人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带着笑意。
这是他一天“乞讨”下来讨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他不知道,金泽却是看的清楚。
舒生“乞讨”不成被镇上的乞丐当成砸场子的,合伙把他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蹲在小巷口默默流泪,一旁看着的男子终于不忍,找了一位老婆婆帮忙将身上的玉佩送给了他。
看着那人破涕为笑,男子摇摇头轻笑,似是在笑自己心太软。
又是新的一天,两人继续赌约,在镇上到处试探着人们的善心。
金泽在一旁看的心累,却也有些不甘,他总觉得不至于如此,人心不至于如此冷漠。
靠着这点不甘,金泽又看着他们在镇上转了一圈。
大半天过去,舒生一滴水都没讨到,靠在墙角稍作歇息。
身为妖灵一整天不吃不喝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觉得心寒,他曾经深以为然的东西忽然发现并非如此,他的神世界仿佛一下子坍塌,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可事实却异常残酷。
第三天,他们原路返回桃林。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沉默。
叮咚悦耳的流水声传来,舒生看向清澈的河水,忽然转身向河里奔去。
事发突然,伴随着“噗通”一声落水声后,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男子才回过了神,大步奔向河边。
又是一声落水声,水面上除了荡起的阵阵波纹,已无人影。
☆、第十三章:大印封徒留残局
这一系列突发事件金泽看的目瞪口呆。
哗啦一声,舒生从水里冒出头:“喂!何从文!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舒生只能又一头扎入水中。
金泽叼着个草棒立在河边看戏,他觉得十分有必要研制一种可以储存食物的符纸,他听见自己肚子叫好一会儿了。
何从文?为何从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男子的名字,叫从文却一心从武,他爹娘同意吗?
还没琢磨出他爹娘的心思,水中又有了动静。
何从文被舒生一只手捞着,奋力向岸边游来。
“你这个傻子,我来洗澡,你个不会水的来凑什么热闹!到头来还不是我救你!”舒生一边气的眼红一边用力压着他胸腔里的水。
猛咳一声,何从文吐出呛住的水,醒了过来。
何从文开口第一句问道:“你没事吧?”
舒生有些哭笑不得:“你还问我?你知道自己不会水吗?”
“我知道。”何从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然泛上些许红晕。
舒生语气也不觉放软:“那你还跳的这么利索。”
“我以为你想不开要轻生。”男子语气有些无辜,还有些愧疚。
一旁默默看着的金泽心中忽然一麻。
他想到了桃树下忽然伸手拉他的明葱,也是这个表情。
明明是个大男人,做出这种表情,却也会让人生出一些于心不忍来。
想着金泽又有些不安,明道长现在在哪里呢?
这边舒生果然对着男子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拉着人起身,回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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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赌约,舒生输的毫无悬念。
“为什么呢?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善心对于人类来说竟然如此吝啬吗?”对于这个结果,舒生还是难以接受。
“不是善良缺席,而是人心险恶,善良被消磨的失了真,太多东西看不清,只能选择不看不听不管,明哲保身。”何从文说着思绪飘远,“这还只是和平盛世下的表象,当今天下三分,北有蛮夷,邻有倭寇,哪个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边境额征战从未停歇,太多人需要去睁眼看一看我们的故乡土地,而不是为了一天天的柴米油盐而苦苦算计。”
说着何从文又摇摇头:“世亦不尘,海亦不苦,我也是庸人自扰罢了。”
舒生答应了何从文的一个条件——留他一段时间。
原来何从文此次离家是为了逃避家人将他送往书院。
何家世代从医,到了何父这一代,就盼着家里出个读书人,最好能考取个功名做个父母官,也让祖上有光。
于是取“弃医从文”之意,给儿子取名何从文。
然而何从文读书读多了,认为读书不如上战场,只有打胜仗了,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何父一气之下决定将他送往私立书院让先生好好教导,何从文则一不做二不休从家里逃了出来。
路经桃林,感慨万千,本欲借酒消愁,却不想因祸得福。
于是何从文便在桃林住了下来。
清晨,林中的鸟儿还没清醒,便被一阵声音搞的头晕脑胀,纷纷振翅从林中逃离。
“看,他们已经来了。我最喜欢听他们背书了。”舒生带着何从文爬上了一棵树,趴在树上看向不远处的一群人。
这群人全都书生装扮,人手一本厚厚的书,摇头晃脑,口中不知所云,发出靡靡之音。
“你都能听懂?”何从文问。
“嗯。”舒生点头,“听多了也就会了。”
何从文暗自摇头,只看着舒生已经听的如痴如醉,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第一次听到他们背书,就喜欢上了这种韵律。”舒生说着学他们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何从文笑:“这哪里有兵书有意思。”
“兵书是什么?”舒生坐在摇椅上,询问石桌旁的人。
“自然是教我们打胜仗的书。”何从文答。
舒生不解:“打仗就是打打杀杀罢了,竟然还有人专门为了打架写书?”
“当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论哪一行,里面的学问都大的很。”
“是这样的吗?”舒生觉得男人口中的一切,都和自己所认识的不太一样。
何从文跟舒生讲了很多,关于自己看的书,关于自己的想法,关于外面的世界。
舒生才发现,他趴在树上听来的,只是书海里寥寥一座孤岛。
小小桃林,多了一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拥挤许多,转个身都能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舒生问石桌旁坐着的人。
“下棋。”何从文答。
“下棋是什么?”舒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下棋就是......我教你,学会你就懂了。”
“好,我要学。”舒生笑的开心。
于是石桌旁,桃树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伴随着黑白子敲击的声音,时间过得飞快。
金泽看了大半天,也基本了解了这两人的故事,与其说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这两人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如今喝酒下棋,已经可以看出,舒生单纯,却也重情。
桃花谢了,舒生的棋艺仍是止步不前,每每都要何从文让三子,让了三子还不一定能赢。
“下雨了。”舒生撑开一把粉色纸伞,走入了雨中。
身后何从文带了个斗笠披着蓑衣也走出茅屋:“你为何如此喜欢粉色?”
舒生回:“因为好看啊。”
看着舒生一脸纯真,何从文笑了:“嗯,有点道理。”
“你有心事?”舒生拿着伞转身看他,“如果不愿出门,我们在屋里看书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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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从文看他,脸上情绪却是再也藏不住,只能无奈笑笑:“很明显吗?”
舒生摇头:“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
“好吧。”何从文摘了斗笠,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示意舒生过来坐下。
随手拿了棋盘,两人躲在屋檐下,开了一盘。
一子又一子,没人说话。
白子猖獗至极,逼得黑子步步后退,形势似乎完全一边倒。
外面雨更大了,有雨被风吹进屋檐,棋盘湿了一片。
何从文轻叹口气,开口道:“我要离开了。”
舒生并无惊讶,只是眼中光芒黯淡了几分:“去哪里?回家吗?”
何从文摇头:“去参军。”他还是忘不了他的从军梦。
舒生看着他开口:“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理解了你的想法。男儿志在四方,我很佩服你的勇敢。”
“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吗?”何从文眼里还是有着不确定。
舒生摇头:“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知道,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去做,肯定会后悔一辈子。与其后悔,不如大步往前。”说着拍拍他肩膀,“放心,你哭着回来我也不会笑你的。”
两人相视而笑,笑过后,却是一阵沉默。
舒生先移开了眼,勾勾嘴角道:“无论如何,跟家里打个招呼吧。他们现在肯定很担心你。”
何从文沉默。
“望你平安归来。”留下这句话,舒生撑开伞,又迈入了雨中。
粉色的身影渐渐走远,何从文坐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关于路往哪走,是个让很多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再相见,却是离别。
舒生依旧穿着粉衣,头发高高束起,对着背着行囊的人笑的眉眼弯弯。
“一路顺风,保重。这个送你,如果盘缠不够,就用它应急吧。”舒生拿着那枚玉佩道。
他不入俗世,自然也没有金钱银两那些俗物,有的只是这一枚被人施舍得来的玉佩。
何从文接过了玉佩,看着他点点头:“你也是,保重。”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舒生又开口:“你会回来看我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金泽看的抓心挠肺,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人一走四五十年未归,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明明知道前路难走,却还走的义无反顾,他该笑他傻,还是痴。
“会。”何从文回,“等我回来,继续那盘棋。”
“好,我等你。”
话音落下,回忆定格。
景色再现时,何从文回来了,却不止他一人。
看着那年轻俊朗的面孔,金泽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眼花。
那一身江湖术士打扮的人剑眉朗目、气质不俗,无论是说话神态还是左眼角那醒目的刀疤,都神似一人,金泽的外公——白一条。
五十年前,他外公也差不多这个岁数。
“舒生,对不起。”何从文对着一片桃林开口,脸上却满是坚决。
“可以了?”年轻版白一条问。
何从文点头。
“好嘞,走着。”
只见白一条拿出一件法器,抛向了半空。
那法器在法力加持下渐渐变大,竟是一面双面镜。
眼看那双面镜变大了几十倍,几乎遮住整个桃林,白一条手下不停,在桃林周围画下了一连串复杂的法阵,那镜子在法阵的包围下快速旋转,发出灵光,将整个桃林罩了进去。
白一条继续发力,那镜子旋转着降低,每降一寸,封印处便幻化出一片新的桃林。
何从文看着那镜子越来越低,望向桃林的眼中满是愧疚与挣扎。
“你,是你回来了吗?”忽然,林中传出熟悉的声音,是舒生。
“啊!”一声低呼,舒生撞上了结界,“这是什么?”
何从文顺着声音跑过去,看见跌倒在地上的舒生,轻松了口气。
舒生则眼睛亮了亮,开口欣喜道:“真的是你,你......”他想伸手摸他,却被结界阻隔,“这,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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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一旁过来的白一条,舒生眼神暗了暗。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十四章:大印破镜生阴阳
“何从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何从文笑了:“我知道,对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我也不想......”
舒生难以置信地摇头:“为什么?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吗?你全都知道了对不对,你嫌弃我是个怪物对不对?”说到最后,舒生哑了嗓子,从未发现开口说话都会如此艰难。
何从文别开眼,对白一条道:“先生,拜托了。”
看到这里金泽更加确定,这人正是他的外公,因为他不喜他人叫他道长、法师等一系列的俗名,他喜别人称他一句先生,于是也就有了“白先生”这一称号。
只见白先生对何从文点了点头,最后一道封印画下,双面镜彻底落下,封印已成。
面前桃花依旧灿烂,却没了眼前人。
金泽总算明白了这舒生对人类的嫌弃从何而来,任谁被人如此坑了一把都不会大度忘记。
但是有几点他不是很明了,封印直接封了便好,为何还要动用法器如此大周章的制造出另一篇虚幻的桃林?
邻水涧的十里桃林依旧在,看来另一端便连着那幻境,舒生可自由在虚实之间来来回回,只是不能出来,他当时又为何说谎不知封印?
金泽伸个懒腰起身,看着四周的景象消散,重现又是桃林,只是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他出来了,金泽如是想。
“明道长!”金泽大喊,没有人回他。
他又继续喊:“明道长,明葱,你在哪里?”
“有人在吗?”
“有没有人啊?”
看着空空荡荡的桃林,金泽有些懵。
他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否得救。他只看见半边幻境坍塌,剩下的半边则给他看了一通回忆,这说明什么,是好还是不好呢?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明道长,说好舍命陪君子,关键时刻却没起到一点作用,说不定还因自己的霉运连累到了他,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只能祈祷他现在能平安。
一声清脆的鸟叫传来,金泽神一凛,看向半空。
一只红嘴鸟正冲他飞来。
“明道长!”金泽轻轻一跳伸手捞住红嘴鸟。
小鸟挥挥翅膀,红嘴里发出明葱的声音:“安好否?”
金泽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又敲敲脑袋暗骂自己饿傻了,竟然完全忘了传音给明葱,之前睡觉不舒服摘了小蛔虫,他就彻底把它忘了。
掏出小蛔虫,还没戴上,一道淡蓝色光芒闪过,明葱明道长已经身在眼前。
这是已经跟着传音符找过来了。
金泽道:“明道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明葱回:“这句话应该我说。”
金泽笑的尴尬:“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光照的我睁不开眼,回过神就找不到你了。”
“没事就好。”明葱显然也是松了口气。
“这封印是彻底破除了吗?何长老找到舒生了吗?还有其他人......”
明葱笑:“放心,封印已解,其他人我已安全送回,至于那妖灵,何守无可以对付。”
金泽:“何什么?”
明葱神色复杂看他一眼:“你竟然信了?”
“我,”金泽语竭,眼珠一转,转而道,“你知道我刚看见了什么吗?”
明葱配合摇头。
金泽顺势将舒生的回忆跟他讲了一遍,并大肆渲染了何从文的无良程度,当然也下意识没有说到外公,他不知道外公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还是不提的好。
明葱听了道:“你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只从舒生的角度看,我觉得是。”
明葱笑:“如此评判一个人未太过果断,待何守无回来,或许可以得到一个解释。现在我们就先回去,静候消息吧。”
“也好。”金泽点头,却不见明葱有所动作,便不解看他。
只见明葱伸手,掌心出现一面圆形的铜镜,镜身四周泛着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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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封印此地的法器,阴阳镜。”明葱道。
金泽挑眉,这正是那面双面镜,靠近细细瞻仰:“这品级,要到仙人级了吧?”他外公竟把这么个宝贝封了一只好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法器炼化之前可分地、人、仙、天四个等级,根据炼化程度又可再分四级。如仙级可分仙地、仙人、仙宝、仙天四个级别。
这铜镜外观与普通镜类法器并无太大区别,未经专门的鉴别法器鉴别无法直接得出级别。然而金泽跟着白一条奇珍异宝见过不少,仅从这镜面的光泽亮度就敢推断,绝非凡品。
果然,明葱点头:“稍加炼化,即可得仙宝。这一次来的值。”
如此便得一件仙级法器,即使沉稳如明葱道长,也不禁感叹一声值得。
明葱又道:“此地据云别路程较远,此物可助我们即刻到达。”
“还有这等妙用?”
只见明葱一手竖起阴阳镜,一手向镜面注入灵力,镜面将淡蓝灵光折射到前方,一道镜面结界出现在空地。
明葱示意:“可以了。”
阴阳镜,一面生阴一面阳,阴阳相通,可通万物。
两人对视一眼,踏入结界。
踏入镜面的另一边,正是云别城门口。
金泽啧啧称奇:“这也太好用了。”
有了这法器,他哪里还用劲画什么缩地符!
想着金泽看向明葱,想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借用一次。
斟酌了一会儿,还没说出什么,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少爷!少爷啊!”
金泽看去,城门口飞奔而来的,正是害他不浅的银子。
“少爷,你可回来了,我要吓死了!”银子来到跟前便拉着金泽左看右看,生怕少爷受了伤遭罪。
结果看了好几圈,他家少爷完完整整,一根毫毛都没少:“少爷,你竟然没受伤?”
这话语气真的十分欠揍。
金泽看着他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很失望?”
银子想起自家少爷为何遭此一劫,顿时心虚讪笑:“少爷,哪有,我这几天,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都是我的错,少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打吧骂吧,我绝不还手。”
金泽:“你还想还手?”说着给他屁股一脚。
后面尽香不紧不慢的过来,开口道:“少爷,他这两天吃的好睡的香,每顿能吃四个大肉包。”
金泽扶额,手下如此不争气,他觉得很是丢人。
对明葱歉意笑笑,金泽道:“让道长见笑了,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明葱笑着摇头:“你们感情很好。”这是句陈述,话语里却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金泽是没脸皮提借法器的事了,沉着脸训斥银子不知轻重只知道添乱。
银子委屈解释:“少爷,这次是真的冤枉。”
原来他们负责去探访搜查队生还的一人,那人却重病卧床,说是寻人的时候中了邪,一直高烧不退半条命都没了。
银子见了就坐不住了,这人是妖气入体,必须尽快医治,便拉了尽香去找药。
又说这除妖气、邪气的草药喜阴喜潮,好攀高,城墙处是最好的去处。
他们当时只当城门有异,又觉当时翻墙进来也没遇到什么意外,便在城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采药去了。
当时也到了金泽的传音,只是......尽香的符纸都被银子用来擦屁股了。
因此也耽误了回去的时间,不曾想他家少爷竟为了他们勇闯城门,两人也是非常感动。
金泽听了也是非常心塞,有这两个不靠谱的在,也是他霉运的一种吧。
回到客栈,金泽关上门边狼吞虎咽饭菜边将两人训.诫了一番,只是他们早已对这等程度不痛不痒。
“少爷,这么神奇,那桃林里有狗吗?”银子头顶着一个瓷碗在墙角扎马步,碗里装满了清水,撒一滴加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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