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冬
邢默果真没有令他失望,只扫过一眼,邢绍风立刻脸色突变。
“这是什么?”他举着几张纸颤颤巍巍冲邢默抖了抖,“这样重要的东西,你竟然拖到现在才拿出来?”
邢绍风的声音上扬,以至于坐在床上的邢默皱眉,只斜眼睇过他,并未做答话打算。
邢绍风情绪控制不住,在屋中来回踱步片刻,将那东西拿出再看一眼,又问道:“伯父知道这件事吗?”
“你冷静点。”
似乎是邢默四两拨千斤的态度激怒邢绍风,他气得说不出话,将那份关于冯庆身份的绝密资料重新装起来,颤抖着隔空用文件袋指了指邢默。
“你不必如此激动,就算这样东西交上去,还需要核查,确认真实性,不是吗?”邢默随手掐了烟,将烟头小心摆放在窗台的一本杂志上,“去吧,盯紧冯庆,我用掉手上所有的筹码才扳倒他,甚至差点送上这条命作陪。”
邢绍风愣住,他呆呆地望着邢默、
而邢默终于抬眼,郑重其事地对上他的眼:“这一次,不要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
邢绍风走后,邢默坐在床上发片刻呆,忽然觉得非常空虚。人活着,总需要有个目标,但尤其为这个目标不择手段,尽心机后,等达成后便也越发无所适从。他虽未扬善,甚至在人伦不知的地狱中活过一段日子,却也惩了恶。话不上什么功勋,只为给过去断送的半生有个交代。他为爱人报了仇,也为自己的兄弟刘方方报了仇,如今一切都行至最后,他却忽然害怕。
他们是否还能再回到平静的日子里去?
十分钟后,微风吹起蓝色窗帘,如轻纱飞扬。邢默坐在飞扬的窗帘中,不知想到什么,低头笑过,他又捡起那盒随手抛开的烟,塞到怀中。窗帘落下时,回归平整的弧线,床边却已经空空如也,人去。
此时此刻,红磡附近,黎雪英狭窄的公寓前。
他显然这些天休息得并不好,正靠在公寓门上望天。这几天他不断接到消息,关于冯庆,关于剩下结果的揣摩,还有关于一些这五年中的人,和事。可惜黎雪英并无心听,只因他最重要的人,此刻正油锅中煎熬,日日活似地狱。
过去前两天的痛苦和发疯,剩下的这几日中,黎莉便如油尽灯枯的老媪,整日不出动静,在屋中如同等死。好几次黎雪英进门,见她无神的双眼望住空气中不知哪一点,如同凝视死亡。这副模样实在令黎雪英担忧,偏偏去医院黎莉并不肯。
眼看腹中胎儿日日显怀,总不能让黎莉再如此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
骂也骂过,劝也劝过,好坏歹话说过一座山,如今黎雪英是当真束手无策。他很想让黎莉尽快好起来,但同时,他又如此能够体察她的痛苦。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爱上自己的仇家,怀上他的仔后,又眼睁睁看对方入杉已是十分了不起。偏偏老天并不怜悯,让她知原来母女爱上同一个男人,甚至母亲差点就成为他的妻。
这让本身心理就承受到极限的黎莉,当即崩溃,再也不能接受更多来自外界的刺激。
黎雪英望着湛蓝的天,心里头那点哭似丁丁点点泛上心头。他无话可说,也人事已尽。说到底,旁人的苦难,就算是最亲密的亲人,能够分担的也有限。
没多久,一双红漆光面的高跟鞋踩出犀利节奏,很快行至黎雪英面前。纤细洁白的手知情知礼,递上一根女士香烟。黎雪英叼在口中抿住,凑过去就阿凤姐手上的火镰点烟。一口烟入肺,再吐出,似乎连带胸腔中郁气也消散不少。
“男人总拿女人无法,千百年来恒古不变的规律,就算是家姐也一样,你不必太灰心。”阿凤姐说着用未点烟的那只手拍了拍黎雪英的肩,岁月格外眷恋她,不忍在她眼角眉梢留下太多痕迹,反倒尽是风情留下。
“你家姐未见过我,却未必不肯听我话。”阿凤姐拉开门,侧身从黎雪英身旁滑进屋,像一尾鱼。最终还要探半个脑袋出来,挥手赶人,“别在门口偷听,自己出去转转。”
灯下黑 灯下黑_第96章
黎雪英应声,实则在门口又站片刻,清晰听到里头传来话语声,黎莉也并未有过激反应,这才默默转身。
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实在没太多神。将脖子后的兜帽带上,领上挂的墨镜戴好,又慢条斯理从口袋中抽出一只口罩——他做这些已成惯常,却也没有意识到,有人正站在楼梯口瞧他。
蓦地黎雪英停住脚步,他一身行头装扮妥当,而一截楼梯外,邢默正抄兜望住他。
邢默临时离开医院,因此也是临时在街头添置的新衣,不同于往日成熟稳重的着装;头发也不曾打理,软趴趴在额前……这令黎雪英有片刻恍惚,恍惚间回到了许多年前,看到那个站在他窗下,冲他笑得嚣张,展开双臂的男人。
邢默在太平山上租下一间屋,也不知从何处租赁来摩的,递给黎雪英头盔,一路载他往上走。断断续续哼唱声随山风来,越往上走,仿如越回到从前。
这么多年过去,邢默身上那股如同隐藏在肌肤中的气息,挨近依旧闻得清晰。这令黎雪英想起很久之前那天夜里,也是不顾一切坐在他摩的的后位,拦住他的腰硬着风飞驰。
一切如此相似,又不再是那么回事。
屋子在接近山顶的位置,在邢默转身去拿钥匙时,黎雪英给家中挂过一个电话。那头阿凤姐接起,安慰他说诸事都**,黎莉已经睡着,今天阿凤姐不会离开,要黎雪英安心。阿凤姐在那边絮絮叨叨,又问道黎雪英几点钟回来。
黎雪英望了眼不远处拿到钥匙,正在手指上打转等他的邢默,捂住话筒低声道:“可能……嗯,今晚不回来。”
阿凤姐没有多问,只说会照顾好黎莉,也要黎雪英自己多加小心。
邢默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家姐好些?”
黎雪英犹豫道:“阿凤姐今晚看住他。”
邢默就笑了,是那种盯着他,散发出强烈荷尔蒙气息的笑。黎雪英心慌意乱,水面荡出层层波纹。
“阿英懂事,总知我在想什么。”邢默凑近他,用那种低沉而喑哑的语气在耳边若即若离,“一直想带你在太平山顶看一次日出,却总没有机会。”
第六十四章 温存
是夜,太平山顶攀满人,而他们的屋在接近山顶处,硕大落地窗恰好能看到山下景致。虽比不得观景台占据点好,却也能一览众生。等到天青,万家灯火徐徐亮起,维港的霓虹闪烁,照亮香江大地,云层迤逦如纱缦,紫粉色霞天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邢默洗手作羹,正背对着黎雪英,背脊上被打上一层晚霞。
黎雪英坐在床边,手中捧住一只牛奶杯,正瞬也不瞬望着邢默背影。
三十岁的男人,身上尽是风雨洗练后的沉稳,他每个动作牵扯出的每寸线条,流畅中显劲,令人不自觉臆想他握刀握枪时的爆发力与狠厉,够姜也够味,值得细细咂么。
邢默背对黎雪英,利落地洗菜,切菜,拌料。不出二十分钟,边是上锅,食材逐一用锅铲拨入炒锅内,他单手捉住锅柄翻炒,看似浑然不用力,实际上没分力道恰到好处。
实际上,自从离开香港、离开那家他契爷为他留下的茶餐厅后,邢默便鲜少下厨。过的是打打杀杀的日子,惯常便忽略掉柴米油盐的温馨。如今他独身仔厨房吵闹,黎雪英安静坐在床边凝视他,令邢默又重新有种安稳错觉。
一切都在渐渐回到轨道中。
有人从身后贴近,环住他的腰,将侧脸贴在他后背上。邢默不动声色,整个后背却都抽紧,手中动作也慢下几分。
好几秒后他才道:“小心烫。”
“默哥。”身后人细细软软的,隐去这几年在外的威风,是在示弱。
邢默深吸气,一道菜出锅,他熄火,侧身将菜拨到盘中,然后放下锅铲,转身抱住黎雪英的身:“做什么?”
“我想不通。我老豆,曾经的确是那样的人吗?”黎雪英于他怀中抬起头。
“不一定,许多事没有绝对,你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我从小,从未见过我妈,都是我家姐带我长大。阿爸和她对我都是最重要的人,现在于我来说,好比受伤两份煎熬。”
邢默当然知道黎雪英的意思。黎雪英自小在没有母亲的家庭长大,因此天生对家中唯一的女性,自己的家姐有种格外依恋的情结,这是来自强势的男性对家庭地位中弱势的女性,或母爱的一种渴求与下意识保护行为。虽然并非全部,但黎莉在黎雪英的童年中,相当于充当他母亲的身份,而他父亲黎鹊,从来以刚正的形象根治在他的意识中。
现在,黎鹊的过去颠覆了黎雪英的认知,而他一直渴求,却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以及在人生中短暂扮演过母亲角色的家姐,曾同样爱过冯庆——这个同样颠覆他认知的人。这无疑是某种讽刺。
“如果你愿意。”邢默缓慢地说着,手掌覆盖在他脑后,似在斟酌言词,“我是说,等你准备好以后,我或许能争取你同冯庆见一面。许多谜题,现在已迷失了谜底,想要弄清楚究竟,只能从根源上找。”
黎雪英窝在他胸口的手一僵,就在邢默当自己提起冯庆的名字太过贸然时,怀中黎雪英又点头:“当然,有些事情,迟早需要见面问清楚。就算无关于当年的秘密,他同我阿爸的恩怨,同我家姐的纠缠,也必要做个了断。”
邢默看着黎雪英目光逐渐从迷茫变得坚韧,不自觉眼中也带上三分笑。他低下头,在黎雪英的额头一吻:“我们靓仔,现在到时间用餐。好不容易租下这套别墅,是想给你散散心。你绷着太久,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又如何?”
邢默的手艺绝算得上风声,黎雪英连吃两口,只觉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丝毫没有因为做得少而生疏,反倒愈加纯熟。
这些天他都没怎么顾上吃饭,以前心事总太重,如今完事结束,他又惦记着家姐,从不得安宁。
黎雪英已经太久没有被人宠着,顾着,肆无忌惮放松了。邢默在他对面专心用餐,时不时睇过来一眼,更令黎雪英感到某种家的惬意和暖软。
太平山顶,他的心顿时如水。
吃完饭后,两人在深青色的夜幕里共享一根香烟,说说笑笑,有话不完趣事。直到黎雪英接到阿凤姐电话,才惊觉天色已晚。
习惯性步开两米,黎雪英浑然不觉指尖还掐着邢默的烟,背过身通电话,发出短促的鼻音应声,时不时伸手弹一下烟灰。
邢默在他身后,背靠栏杆打量他。很奇怪,黎雪英身上那种弱势感,似乎有选择性依存,一旦靠近亲近之人,就变得柔软而轻薄。而一旦自处时,譬如此刻,感官中屏蔽掉邢默几步开外同旁人话语,他身上那种轻熟的稳健和从容便又回来。
很微妙,无形中予人一种他全身心温柔只投给你的感受。
黎雪英心满意足挂断电话,还未发声,忽地被身后一股大力托起。视觉颠倒,竟是被邢默直接扛在肩头,大步向屋内走去。
这眩晕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黎雪英还没反应,又被人急切却并不粗鲁地扔到客厅那张大沙发上。
黎雪英撑起身,正迎上邢默覆盖过来的身躯,对方席卷而来的雄性气息瞬间将他包裹。唇含住他的,碾转温柔地吻,舌尖挑开他的关防,挑逗中立刻多带些许色|情意味。
缠绵悱恻而充满侵犯欲的一个吻,唇分,邢默目光深沉凝视黎雪英水润的唇,拇指在唇角一擦,低声道:“我知道关于以后,你并未做好打算。不如听听我的计划?”
黎雪英的身体并不习惯与亲热,哪怕是接吻。他平日看上去就十分禁欲,然一而再再而三只为邢默打破这牢笼,因此也唯独对他的气息格外敏感。
他微喘息,目光不自觉地停在邢默唇上,他不知自己这幅样子多引诱人,依旧喘息着问:“什么,什么计划?”
“带你见过冯庆后,把所有心结都解开。等你家姐生下仔,你想读。留在香港就读那所你没读成的大学,想离开香港也没问题……想出国读书也没问题。你想到哪里读,我就供你去哪里。我跟人学经营一家饭店,最好将来能做到五星,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
黎雪英双眼骤然睁大,然后邢默看到其中的不可置信,清澈澈倒影着他的影。像美梦成真,又像失而复得。
灯下黑 灯下黑_第97章
邢默还未等到黎雪英回答,却等到他主动攀上他的颈,带着明显迫不及待的亲昵。
邢默心里头顿时软成一片。
逐渐吻着,那吻中便带有求|欢的意味,舌尖顺着他唇角打转,接着一路向下,一口叼住他的喉结。邢默有些意外,却并未拒绝,任由黎雪英有些冰凉的唇在他喉结上胡乱甜吮片刻,邢默喉结难耐地滚动一下,又感觉黎雪英把脑袋埋在他颈肩,深深吸一口气。
声音从他肩膀处闷闷传来:“默哥,其实我无数遍在心里头感激过,命中有你。”
这句话无疑是重磅炸弹,令邢默再难忍耐。他起身就要将黎雪英掀翻下去,黎雪英身形却比他更快,如同一尾鱼般从善如流滑下去。
伸手慢半分,邢默捞了个空,这让他愈发烦躁难耐。然而不多等他下一步动作,黎雪英这次张口,直接叼上他胯下顶起的帐篷,舌头带有挑衅意味地在那坚硬顶端恶狠狠顶过一下,又缠绵地装作轻轻咬,一边挑着眼自下而上看邢默。
邢默被黎雪英这三两下挑逗得倒吸凉气,要知道此刻的李雪英不似平日,完全抛开那股禁欲气息,显得主动而渴求。他本身并非令人能感到妖媚的容貌或气质,连身段都算不上柔软,可他过分纯白的皮肤,疏淡的眉眼,不正常的发色和眸色,都令他整个人有种牛奶般的质感,隐隐令人觉得……圣洁。
邢默不知脑中怎么会出来这个形容,不过这种浑身上下只有淡淡色调的视觉冲击,再配合黎雪英的主动求欢,实在令人欲火难熬。
水一般,捞不住,等不到,只能任由它潺潺流淌过身体,恨不得将之整副身躯皮囊都吞噬,才饮水饱饥。
邢默将他翻过身,顺着他消瘦的肩膀和脊椎一路往上吻,多在颈边啜吻几次,然后单手勾住他的裤腰,往后拉开一条缝。
黎雪英有些不好意思,若有若无地摇摆腰肢。邢默的手绕到他身前,为他解开皮带,没有急脱掉外裤,而伸手往里头钻。粗粝的手掌与指腹上带薄茧,一把捉住黎雪英的性器,邢默便立刻感到身下笼罩的人往上弹了下腰,接着腰肢彻底软下去。
他压制他,也捞住他,早上而下要侵犯他,得到他,拇指在他铃口上蹭过,顿时感到身下身体颤抖起来。
“这么敏感?”邢默笑道,忽然发狠,一把将黎雪英整个人翻过来。
黎雪英的扣子已敞开,露出大片雪白胸膛,是偏病弱的那种雪白,明晃晃闪瞎人眼。他却不自知,抬起胳膊反手覆盖唇,一双眼深深浅浅地望住邢默,任由他处置,予取予夺。
单看一眼邢默就再难控制,两手勾住黎雪英内裤连外裤两侧,缓慢地往下脱。
黎雪英配合地蜷腿,以方便邢默将长裤与内裤从自己那双雪白而笔直的长腿上往下剥,就像拨开层层花瓣,要他露出那坚硬的核。
邢默眼尾跳动,气息浮躁,他觉得自己宛如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光是黎雪英举手投足,甚至微小动作,都牵动他心神,令他无法自拔。
“现在回想是真后怕。”邢默依旧发狠,周身散发出躁动且强烈的进犯气息,令人感到无声压迫感,“五年里你就被放在那种地方,光用想就他妈想把每个赌客的眼挖出来。”
岁月并未打磨圆滑邢默的棱角,每一刀斧都在他脸上留下更深刻犀利的线条。他依旧在某些时刻显露出那种肆无忌惮的悍匪气,颇令黎雪英着迷。
细白手掌抚摸过他的下颌,他的眉,他下垂而性感的眼尾,然后仿佛描摹那一处慵懒而魅人神色。
“只给你看,以后。”黎雪英说道,凑上前吻过邢默的眼尾,“默哥,我一直想说,你下垂的眼尾真好看。”
第六十五章 故事
夜已有些深,黑白两具身躯,强与弱的力量对比,纠缠在一起时便显现出一种别样美感。黎雪英仰面在沙发上,一条腿随身体的晃动从沙发上耷落到地上,似乎被地面冰凉温度惊到,身体抽了一下。有力的手臂肌肉勃发,显然正处在亢奋阶段,紧接着过来将他那条腿捞起,挂在自己劲腰旁,继续用力顶弄起来。
两人几乎全身赤裸,黎雪英的内裤却未完全脱掉,依旧挂在另一只脚踝上,随邢默的冲撞而晃动。
一开始他还隐忍,强压下自己的声音,这太奇怪,而且黎雪英并非久经人事,在情事上看起来放得开,实际上羞耻感依旧非常强烈。
邢默俯视黎雪英有些失神的眼,他过于雪白的身躯和脸庞就像一块玉。额角渗出汗水,挂在同样浅色的发上……还有三角区,刚才他用手让黎雪英射出来一次,一股一股液流淌在雪白的肚皮上,竟浑然一色,就连耻毛那边也同样的白,只带着淡淡的色,越发衬托带些色泽的性器。黎雪英的性器颜色也十分干净,趁在肚皮上,颠来颠去,邢默越看越可爱,抽出身退后,在他性器上吻了一下,然后将人翻过去,从后背侵犯他。
黎雪英已有些力不能逮,身体几乎跟住邢默的动作摆布,任由他做出任何羞耻姿势来,他这时候只会呜咽着配合,似乎没半点怨言。这幅全身心交给对方,并且被欺负得彻底,十分无力的模样令邢默心生异样的兴奋。血气上涌下,他越来越放肆,似乎不断试探黎雪英羞耻的底线在哪里,贴在他耳边,哄着,亲着,要那双淡色的唇里说出许多咸湿的话,又直逼迫他那副总显疏离的眉眼,做出各种各样的难耐而勾人的表情。
他抱住黎雪英的腰,胯下越发凶狠,到最后几乎将人整个操到沙发边缘,再拖回来,抱到腿上,如珍宝一样,却毫不留情继续用劲。
到后来黎雪英几乎高潮,手脚乱抓着要挣扎,却尽数被邢默给控制住,压住他单薄的身体,用下身那根硕大几乎将他钉在自己身上,逃也逃不开,挣也挣不脱。
黎雪英被这场性事的快感折磨到崩溃,终于哭出声来,眼角红成一片,张开嘴却宛如窒息发不出声。那根硕大的阴茎依旧在他身体内出入,丝毫不给他任何缓冲时间,深深凿入再抽出,抽插中摩擦他身体内的敏感点,手上和双唇也耳鬓厮磨不断挑逗。黎雪英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全身心都彻底被身上这男人攫获,此生再无逃脱可能。
“你这幅样子,要人怎么停下来……”邢默将性器深深埋在他体内后,跳动两下,闭上眼享受甬道的肉挤压他的敏感,声音已变得沙哑性感得不像话。他知黎雪英受不了哪样的挑逗,尤其他用这样的嗓音去撩拨他,黎雪英几乎整张脸都要埋到他胸口里去。有听他说,“阿英,好阿英,别咬这么紧,弄得我快要射出来。我还想在里头多待下,你别急,晚上慢慢喂你,好不好?”
“别说了……呜……别说……”黎雪英断断续续的,连声也是抽噎。
他不说话还好,一张口就是泫然欲泣的隐忍,只听得邢默埋在他体内的性器又硬几分,用力地又顶入两下,恶狠狠道:“真想死在你身上。”
黎雪英羞得不像话,蹬着腿不乐意了,要逃,要跑。邢默便故意给他逃,给他跑,等人已将阴茎给拔出,弓着身子往前爬时,他再一把捉住腰身拉回来,再次撞入他单薄的身体。
黎雪英顿时浑身痉挛,前方的性器又淅淅沥沥射出一些东西。
邢默觉得好笑,扳过他的脸同他接吻,同时拉起他上半身,以二人跪着相连的姿势,自他身后飞快而凶猛地耸动。黎雪英下身被侵犯,上身又向后扭曲同邢默接吻,被操得眼泪横流,满脸都是却不自觉,依旧呜呜地呜咽着,却被堵住嘴,全部发不出声来。
就这姿势操弄片刻,邢默越来越坚挺,他单手揽住黎雪英腰身,勾着他从沙发上下来。这可要了黎雪英的命,他理科感觉到身后粗大的阴茎在身体里几乎要磨出火来,竟就这个姿势插着他一路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深深捅到身体里,让他腿脚发软。偏偏邢默牢靠捞住他腰身,他根本倒不下去,只能随着邢默往前推的脚步,颤颤巍巍同他往前走。
邢默最终目的地锁定在落地窗前,终于在黎雪英的呻吟中到达,他将黎雪英往玻璃上一压,身体从后方覆盖,再次从他两腿间进入他的身体。邢默将黎雪英压在整面落地窗上看他,面前是香江的万家灯火,影影绰绰透过树影,甚至还能看到维港。
“你看,太平山上的夜景是不是很好看。”邢默站在他身后一边操干,一边在他耳边说些黏黏糊糊的情话,“每年都带你来,每年都在满山灯火前干你一次好不好?今天当做纪念日好不好?”
“你……啊……你不要这么……这么咸湿……呜!”体内的阴茎忽然深入到最深处,研磨着他的肉壁逼迫他回答。
“好不好,嗯?”邢默喘气。
“好,好……”黎雪英涕泪横流,一双眼都哭红,加上他眸子本身就茶粉色,除了令人看过心生怜惜外,还令人心生一种想狠狠将他操坏的凌虐欲。
邢默近乎凶猛地插捣,从后方看去,矫劲的臀大肌和满身伤疤,看上去有股不顾一切的悍戾,越发衬托出身前被操干得柔软无力,浑身雪白皮肤泛红的黎雪英可怜兮兮。
手掌向下,抚摸黎雪英宛如一张弓一样柔韧的身体,尤其腰部到臀部的凹线条,几乎完美地诱人。邢默掐着他的腰,自后而上把人一阵阵往玻璃上顶,同时用力捉住黎雪英饱满挺翘的臀。
麦色粗糙的五指大张,顿时陷入雪白的臀肉中,十分色情。而黎雪英也同时拔高声,哭叫着再次挣扎起来。邢默索性一只手揉搓他的臀,另一只手握住他双腕,举过头顶扼住,开始接二连三最后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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