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偏偏要上你(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咎狗
和宝符预想的一样,她现在可以说是完全不紧张了,胸有成竹的走进比赛的大厅。
结束后,宝符走出音乐厅,姜湉和魏东明也刚从观众席间走出来,魏东明很高兴:“宝宝就是厉害,我看那帮老头子全站起来给你鼓掌了,这么多选手,他们可就站起来了两次。”
比赛结果要第二天才公布,宝符不想再想比赛的事情,她迫不及待的和魏东明说:“叔叔,我去看看哥哥吧。”
姜湉本来也要同去,结果她突然接到了燕景坤的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只能先回学校去了。
宝符一个人去了医院,还没过几天,又要回特护病房,电梯上到70层,叮的一声,门开了,宝符刚走出电梯,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走廊拐角,是秦晟!
狭路相逢,宝符没处躲,只能笑着说:“学长好啊。”
秦晟微笑:“球赛的事,我之前就想和你道歉的,可你的号码我一直打不通,不好意思啊。”
宝符想起是自己以前的通讯器拿去维修了,连连摇头:“没事的,本来不怪你,而且我已经全好了。”
秦晟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直勾勾的看着她问:“你也来看魏齐?”
宝符像被他看穿了一样,低头嗯了一声,眨眨眼:“你也来看他?”
秦晟笑了笑:“果然如此,你真喜欢他?”
宝符一惊,脸已经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
秦晟摇摇头:“没什么,难怪你想留在星海……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魏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的臭毛病比我还多。”
宝符不知该怎么接,秦晟也没再继续,和宝符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说:“我要回东半轴了,你要是想的话可以跟我一起,选择权在你手里。”
宝符正被秦晟叁言两语搞得摸不着头脑,突然口袋里通讯器在振动,她一看,是维修店的老板。
“喂,客人,您的设备数据恢复成功了,我已经发送到了你的邮箱,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新发现。”
实际上要不是宝符的通讯器摔坏,店主也不会拆开里面的电子元件,结果他发现了一个微型的加密高频信号发射器,做的非常隐蔽,可以实时发送机主的音频和坐标到另一台设备上,不过那道加密他实在无法破解。
宝符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事实上,她只能想到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做得到。
魏齐正靠着枕头,一手吊着针,一手在翻着书,他刚送走秦晟这个不速之客,现在看见宝符来了,立刻摆好一副认真专注学习的样子。
宝符轻轻把门反锁上。
魏齐一看乐了,脸上故作为难:“你可别乱来,我现在是病人,没力气……”
宝符打断他:“你是不是监听了我的通讯器?”
魏齐一愣,很快又淡定下来,理所当然的说:“是。”
宝符原本苍白的脸被他轻描淡写的神色气的通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作为你暂时不能公开的男朋友,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确保自己的权力不受侵害。”
“什么,什么男朋友……我才不喜欢你!”宝符被他突如其来的自称弄蒙了,气冲冲的大喊。
一听见她说“不喜欢”,魏齐就炸了:“你不喜欢?昨天晚上对我说‘宝宝最喜欢哥哥’的是谁?”
宝符眼眶发红:“说了又怎么样,你不也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魏齐气急败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好,我问你,你卧室的那根破草是谁送你的?你那么宝贝?”
宝符一窒,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魏齐嘴里像在冒冷气:“你是我的人,你的心里只能有我!那个燕景坤,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少惦记他!”
“你!我才不是你的!”宝符两眼冒出火光,她真的生气了:“燕老师是我最敬爱的老师,不许你这样说他!”
“是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说,你到底是敬他,还是爱他?”
宝符瞪大眼睛:“你疯了吗?”
魏齐一拍床栏,大床跟着震颤:“是,我就是疯了,想你想的快发疯了!你看不出来吗?所以我才这么做,所以乖乖留在我身边!”
宝符无法理解他的话:“你一直监视我,现在还要控制我吗?”
魏齐冷冷的盯着她:“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宝符不想再和他说话,转身往门口走。
魏齐下床一把拽掉输液的针头,几个健步冲上去拽住宝符的肩膀,把她拉回来:“你要去找谁,秦晟吗!”
“你管不着!”宝符挣扎道。
魏齐不听,干脆大手圈住她细腰,把她高高举起来,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宝符敌不过他铁臂的囹圄,只能气鼓鼓的用眼睛回瞪他,无声的抗议。
魏齐被她的倔强弄的胸口发堵,他想到过宝符知道以后会生气,他自以为一定能把她哄好的,没想到看着那双强忍着泪水的大眼睛,自己居然开始心虚心软,居然有点想低头认错了。
他手中摸到宝符的肋骨,其实昨天晚上他就发现,她好像又瘦了点,火气一点点熄灭了,沉默对视了许久,终于用尽可能柔和的语调说:“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一提起吃东西,宝符又想到了魏齐做的两件恶事,悬空的双腿乱蹬起来。
魏齐眉头皱起:“我说了老实点。”
他想也不想,把宝符微微放低了一些,惩罚似的吻上她的气的嘟起的嘴唇。
宝符被他激烈的狂吻弄的喘不上气,推他肩膀也没用,只能用牙去咬他的舌头,魏齐吃痛,放开宝符,还没开口,她已经哭喊起来:“你只是想满足你自己!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你还让我……让我吃避孕药!”
魏齐依旧举着她,仰头说:“谁让你吃避孕药了!我给你买的是维生素c!拆了包装而已。”
宝符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疯狂拿手打他:“你真的疯了?万一我……”
“什么万一?我他妈结扎了!”
一室的寂静,宝符呆呆的看着魏齐,他说完后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自然的神色。
“什么时候……”
魏齐把她放下来,别过头不看她:“就是……篮球赛前一天,从酒店出来。”
宝符回忆了一下那天从洲际酒店出来,魏齐确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所以说那天他其实去了医院?
想到洲际酒店的事情,她一个激灵,说:“那第一次呢?就是你说,你说我强迫了你的那回。”
魏齐撇撇嘴:“当然是骗你的,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相信,你那天喝的烂醉如泥,我可不会对一具死尸产生兴趣。”
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宝符胀红了脸:“你,你早就不安好心!”
“是,没错!所以呢?”魏齐烦躁的扯了扯衣服领:“让我看着你像对陌生人一样对我吗?”
宝符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水,无助的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魏齐嘴里蹦出一个字,咬紧了牙,像是极力忍耐,最后走过来抱她说:“你别哭了。”
宝符一下推开他:“谁哭了!你走,不想再看见你!”
“这是我的病房,我走哪去?”
宝符擦着眼泪冲出了病房,这次魏齐没有追过来,宝符也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站在病房里,笔直的身子像一根孤零零的电线杆,手背上针管的创口滴下血来,脸上烦躁又不安。
【快穿】偏偏要上你(H) 17阿贝格变奏曲
十年前,宝符七岁,魏齐刚刚九岁,那时宝符的爸爸还在,世界上也没有秦晟这个人,魏齐只有一个亲哥哥,比他大5岁的魏秦 。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趁爸爸出去工作的时候打游戏。
魏秦是个好哥哥,做着一个哥哥该做的所有事情,比如在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的时候给弟弟做饭,和弟弟一起打架,或者让弟弟给自己写家庭作业。
魏齐给魏秦写数学作业的时候,魏秦就在一旁的钢琴上弹琴。钢琴,是他们兄弟唯一玩不到一起的东西。
魏秦当时的钢琴水平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乐谱在他眼中会自动转化成优美的旋律,魏东明也不明白他的音乐细胞从哪遗传的。
而魏齐听见那些音符和听见风声雨声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等听到妈妈和爸爸在卧室吵架的时候,妈妈的哭声,还有魏东明的怒吼,让魏齐突然明白了,这一切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妈妈和魏秦说了什么,魏秦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魏齐好奇的问哥哥,他的回答和爸爸一样:“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妈妈走了,还带走了和魏秦有关的所有东西包括魏秦本人,唯独留下了那架钢琴。
“这架钢琴太旧了,到了东半轴,妈妈会给我买新的。”魏秦走的时候说。
他好心的建议弟弟:“把它卖了吧,还能买台最新款的游戏机。”
钢琴真的被卖掉了,魏东明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在他们走的第二天,就找到一个下家来把钢琴搬走了,不过卖的钱没变成游戏机,魏东明给魏齐换了一台新电脑。
“儿子,以后就剩咱爷俩相依为命了。”魏东明在喝的烂醉的时候拍着魏齐的肩膀说道。
不到一周,妈妈和魏秦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魏东明工作好像更忙了,有时候半个月不回家。
魏齐是在街上游荡的时候遇见江夏的,他内心绝不承认自己是离家出走。一伙做圆木生意的盯上了他,圆木生意就是非法获取和贩卖活体器官。
现在的有钱人大都选择干细胞克隆的手段,在培养基里培养自身器官进行移植手术,而大多数没钱选择克隆技术的人还是只能依靠他人捐赠,所以才催生了这个血腥的产业,在暴利面前总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魏齐差点被削成圆木,好在当晚开着警车巡逻的江夏救了他,把他带回值班室。
已经是深夜了,外面还下着暴雨,江夏急着问明白魏齐的住址,可他很快发现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小孩好像哑巴了,怎么问都不回答。
可能是吓傻了,江夏想,于是他把魏齐先带回了家。
姜湉看着丈夫半夜突然领回来一个浑身滴着水的小孩,张大了嘴巴。
江夏讲明白事情经过,说:“总不能把他就这样留在单位吧。”他已经拍了照片发了通告,应该马上会有人来接这孩子的。
魏齐身上全是雨水,不停在哆嗦,牙关上下打架。
姜湉给他换了件江夏的旧衣服,又拿毛巾给他擦干头发,把他的湿衣服拿去烘干。
魏齐裹着宽大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环视这个东西很多但并不凌乱的的屋子,他对这个比自己家小一半的地方感到新鲜,茶几上泡着没喝完的茶,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坐在地毯上,不远处全身镜旁的墙上画着几道显眼的刻度线,像是量身高的尺子,每一条黑线旁边都有字:宝宝4岁,宝宝4岁半,宝宝5岁……
比起自己住的那个毫无人气的雪洞,这里才更像是一个温馨的家。
魏齐对旁边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非常在意,对,就是那个房间里,从他进门开始,一直在传出钢琴声,讨厌的钢琴声,让他想起哥哥魏秦练琴时的样子。
衣服很快烘干了,姜湉重新拿过来给魏齐穿上,她突然皱眉,转向那个房间说:“宝宝,你又错了!”
江夏走进房间,风带起没关紧的门,魏齐立刻看到了,高高的黑色琴凳上放了个厚厚的垫子,垫子上坐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小短腿还够不着地板,头发出奇的黑,腰后插着一个板子,直着背,双手在琴键上跳跃。
魏齐看到“宝宝”正一边含着泪一边练琴,一脸倔强的样子,突然无比的愤怒。
她不仅有爸爸,还有妈妈,有什么好哭的?这个傻样子,看着就讨厌。
江夏弯腰亲了一口“宝宝”,用脸上的胡渣去蹭她娇嫩的脸蛋,引得她咯咯的傻笑。
江夏笑咪咪的说:“宝宝别听妈妈的,你弹的太好听了,你妈妈都没你弹的好。”
他说完坏笑着看了一眼姜湉,骄傲的对女孩说:“我们宝宝是天才,以后你的名字要印在施坦威最好最贵的钢琴上,你妈妈是嫉妒你呢。”
姜湉笑着说:“你就使劲夸她吧,你以后只能把她的名字印在家里这台钢琴上了。”
江夏又用瘦削的手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像已经说过无数次一样说:“爸爸还要值班,你在家里照顾妈妈,好不好? ”
“宝宝”点点脑袋:“好,爸爸注意安全。”
江夏告别妻女又上班去了。
姜湉一边备课一边听女儿练琴,她也不时问问魏齐问题,可他始终不说话,只是偶尔点头摇头。
喝着姜湉倒的热气腾腾的柠檬茶,魏齐身上渐渐暖和起来,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姜湉的通讯器响了,是江夏打来的,她以为是孩子的父母有联系了,点开通讯器,却传来陌生的声音,魏齐在一旁凝神听着,只听见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医院……家属……危险……手术……不乐观……”
姜湉立刻变了脸色,拿起包冲出去,对宝符飞快的说:“妈妈出去一下,有个学生找我有点事,一会有爸爸的同事来把小哥哥接走,你认识的。”
女孩看了一眼魏齐,乖巧的点了点头。
姜湉慌张的出门了,那个傻冒还在继续弹琴,全然没注意刚才的电话让姜湉瞬间面无血色。
魏齐看再没别人,终于忍不住走进那间屋子,恶声恶气的冲坐在加了垫子的凳子上也没自己高的小矮人喊到:“别弹了,吵死了!”
她还算有礼貌,停下了弹琴,歪着脑袋小声问:“小哥哥,你会说话啊?”
“……”魏齐盯着她头发上绿色的四叶草发夹不说话。
“你不喜欢阿贝格变奏曲吗?”
他不回答,踢踢钢琴的外壳,看见上方的盖子后面贴了很多金色的小星星。
“这是爸爸给我贴的,我每背会一首曲子就贴一个星星,等贴满了,他就给我买一台新钢琴。”她或许看见小哥哥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解释说。
“他在骗你,刚刚你妈妈接到电话出去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急急忙忙出去吗?因为你爸爸死了!”魏齐充满快意的大声说。
“你胡说!爸爸只是上班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傻冒就是傻,根本不相信,居然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冲他喊。
“不信你等着瞧,你马上就没爸爸了!”魏齐双手抱胸,得意而残忍的承诺。
“你骗人!”傻冒明显慌了,眼里充满了泪水。
“你骗人!”
那张记忆中含泪的小脸渐渐和宝符流泪的脸重合,一声声控诉砸在魏齐的心上,砸的他心口发痛,痛的他想大喊,说出那声藏了好多年的抱歉。
他想告诉她,从那天魏东明把他从警局接走之后,他就一直想找到她,亲口说声对不起,恍惚间,他看见宝符扑闪着扇子一样的睫毛:“我不记得了。”他刚要开口,梦中的小人却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冷冷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宝宝!”
魏齐猛然惊醒,喘息微乱,他还躺在市医院病房里,旁边正在换药的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烦躁的揉揉额头,最近确实有点精神紧张,比起高烧不退,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宝符的态度。她还会和姜湉一起来看自己,但始终是礼貌而疏远,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而且再也不和他独处一室,简直把自己当成了洪水猛兽。
已经一周了,魏齐连放下身段哄她的机会都没有。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魏齐满怀希望的看过去,并不是宝符。
燕塘看见魏齐失望的神色,翻了个白眼:“怎么?不高兴见我,那我走了。”说着回身要出去。
“行了,”魏齐把他叫住:“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睡觉。”
燕塘双手插兜,慢腾腾的走过来,摇头叹气道:“也就是我,这时候还能记得来看你,不像有些人……”
“你要是没正事就出去——”
“哎——你这什么态度?我要跟你说的可是大事。”
“什么大事?”魏齐耐着性子问。
“有人撬你墙角算不算大事?”
魏齐一下扔开手中的书,看着燕塘的眼睛嗖嗖放冷箭:“你什么意思?”
燕塘心里偷笑,故意慢条斯理的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啊,我打游戏的时候啊,突然听见我爸接了个电话,是‘星海杯’的评委打来的,说……”
“说重点!”
燕塘看魏齐拳头要挥上来了,飞快的说:“总之就是姜宝符得了一等奖要提前和秦晟一起去东半轴分校学习了两个人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
“你不早说!”魏齐从床上跳下来,飞身往外跑,针头因为激烈的动作直接被拽了出来,刚要进来的护士差点被他撞到,看见摇摇晃晃的点滴架,急得直喊:“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又随便拔针!”
魏齐早跑的没影儿了。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该!”燕塘忍了良久终于放声大笑,感觉浑身舒畅的像叁伏天吃了一口冰西瓜。
【快穿】偏偏要上你(H) 18黎明奏鸣曲
宝符那天从医院出来,整个人浑浑噩噩,天还没完全黑,流着眼泪走在大街上实在有点引人注目,她摇摇脑袋,想把魏齐讨厌的样子赶出去,兜里的通讯器振起来,又一个和魏齐有关的东西!
宝符点开屏幕,珠珠的名字弹出来,她清清嗓,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沙哑:“喂……”
“宝宝啊!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珠珠元气满满的声音传来,像中了彩票:“我刚刚偷听到燕主任和你妈妈说,评委会的消息已经出来了,你是第一名!”
宝符脑中嗡的一声,通讯器差点握不住:“不,不可能!”
她其实早就想好了,秦晟的水平和自己差不多,想要赢他不容易,要输给他就简单多了,没错,为了能留在星海市,宝符想了一个昏招。
她每天在秦晟的练习室门前徘徊,基本猜到他的参赛曲目,自己只要比他弹的稍微差一点,这样虽然做不了第一名,还可以拿个二叁等奖,既得不到去东半轴进修的名额,而且作为燕老师的学生,也不会太让他失望。
宝符打定主意,在比赛时,几个轻快的乐句在结尾的处理上稍微笨重了一些,这样小小的瑕疵和秦晟堪称完美的演奏比起来,自然差了一点,所以现在听到拿了一等奖的消息,宝符感到不可思议。
她急忙道:“你会不会听错了?”
“怎么会?我扒着门缝听的,燕教授说那个秦晟突然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好像是有人举报……一等奖当然就是你的了……”
剩下的话宝符再也听不进去,她呆呆的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白色轨道车,有的在空中的高架桥上飞驰,穿梭在各色摩天大楼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也不知道要开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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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湉办公室。
“宝宝,燕主任和我说你放弃了交换机会,究竟怎么回事?”
“秦晟突然退赛我才排第一的,我没资格拿一等奖。”
“是他虚报年龄,你们都属于‘星海杯’15到24周岁年龄段的选手,他大了两个月,如果获奖本来就有失公允,”姜湉拍拍办公桌:“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当时看你比赛的时候我只是有点诧异,没想到后来燕主任也和我说了,他说最后的几个变奏你练过几百次,从没弹错过,你明显是故意犯错!”
姜湉强压怒火问:“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你到底为什么不去进修?”
宝符在姜湉的逼视下心慌气短:“我,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想离开星海。”
姜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像个幼儿园的孩子,固执的不肯长大!星海对你来说是个美好的童话世界,你在这里是最优秀的,但它不是现实,我让你去联邦东半轴进修,就是要你认清自己的不足,不然你永远是井底之蛙!”
宝符咬着嘴唇:“我不在乎是不是最优秀的,这里有燕老师还有你,有我们的家,如果去东半轴,我不会比在这更好。”
姜湉没宝符盯着窗台上的水培绿萝,沉默不语,一会儿突然说:“你马上18岁了,如果这真是你的决定,那我也不逼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实话,你仅仅是因为不想离开家吗?”
宝符一惊,点了点头。
姜湉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上课去吧,保送的事我和燕主任说。”
宝符走出办公室,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她刚才几乎以为姜湉发现了自己和魏齐的事。
其实宝符昨天晚上冷静下来以后,思索了良久,终于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可以那么坚定的想要留在星海,然后在比赛时勇气可嘉的放水,都是因为魏齐。
果然,人越害怕失去,就越是想要拥有,但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拥有的时候,又已经失去了……
现在,她不是没有想过借机离开魏齐,但她看着魏齐送给自己的通讯器,突然内心涌上一股模糊但是澎湃的感情。
她不想逃,她总觉得去了东半轴就表明自己在躲避着魏齐,她明明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逃。
一瞬间宝符感觉自己是双耳失聪的贝多芬,是贫病交加的莫扎特,是情场失意的肖邦,有伟大的先贤在前,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消极的逃避,任由魏齐变成自己生命中的一幢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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