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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很多小规模的船主,就是凑起几万贯的货物,用这种小船就闯海贸易去了。

    不光是去倭国,连南洋都有人敢闯。

    闯海闯海,就是拿命去拼搏,不敢拼,就没有丰厚的回报。

    这艘船也是较为破旧的老船,经过两次大修之后可以正常使用,但南安侯府肯定不会用这种小船去远航贸易,是对水师和武卒们的性命不负责任。

    船身停靠完毕,一队水手先落好锚,然后搭好跳板,两边站满了人,一袭青袍被海风吹的飘荡而起的中年男子先踏上跳板,自上而下。

    然后是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的张明亮一家人,也是自船上下来。

    再下来是百来户的新移民,他们也是扶老携幼,

    自船身而下。

    可能是随大儒前来的原因,这些移民没有新至者大呼小叫的兴奋,连儿童也少了嬉闹,下船之后,规规矩矩的跟着吴时中等人经过栈桥,踏上码头。

    码头区已经重修过,用石条和砖块包砌过,两旁还是白色的沙滩,身后是碧落的海水,海天一色,岸上则是海岸,浅坡,灌木,上岸之后是一条横亘东西的大道。

    徐子先等人,便是在道左等候着。

    “见过吴先生。”两拨人很快凑到一起,原本相隔就不远……徐子先抢上前几步,拱手笑道:“可算是将吴先生盼来了。”

    “明达这阵子辛苦了。”吴时中不是喜欢寒暄的人,但还是忍不住道:“似乎黑瘦了,清减了不少。”

    “没办法,诸事草创。”徐子先道:“比如学




第三百二十三章 岛上风光
    汀州和建州都有大规模的铁厂,炼铁的高炉到处都是,浓烟一起遮天蔽日,大魏有不少文人记录过这样奇特的景像。

    而这些闽铁铁厂多半都是私人开办,矿工从百多人到几千人不等,大魏对地方的控制力极强,铁器是半垄断的状态,官方开办的铁厂多半人浮于事,质量低而成本高,所以从百年多前大魏朝廷就不再开设官办铁厂,转为给私人矿主和铁场场主发放官照,场主们用一定的金钱购买、官盐办执照来获取开矿和炼铁的资格,然后每年再缴纳高额的税收,这样朝廷得到稳定的收入来源,还不必自己插手开矿炼铁,只要维持好治安,还有定期收回和发放执照就行。

    有这种权力在手,建州知州王越定然不会放过,在此之前有齐王在,能压服的住地方上的这些牛鬼蛇神,齐王一去,向来自视甚高的赵王便会发觉自己对这些地方豪强毫无办法,只能妥协来收买其效忠,对地方上很多破坏性的行为只能视若示睹。

    就是两个宗室亲王明显的高下之分,相差太远了。

    建州是矿少铁场多,汀州则是大量出产原矿石,铁场不多,但规模很大。

    若建州出事,很多汀州商人有所担忧是必然的事。

    “王越已经断了给我们侯府和昌文侯府的供货。”徐子先道:“这倒是无所谓,我已经令人继续在江陵采买精铁,价格是一斤贵了四文到六文钱,相差还不是太大。”

    张明亮一脸感激的道:“南安之事,若不是吴统制断然将建州的衙役撵了回去,小人和家小们就危险了。”

    “张东主无事便好。”

    张明亮下定决心般的道:“若君侯不嫌弃,小人愿在东藩这边替南安侯府做一些事,小人书算都来得,也算行商多年,现在有海捕文书,一时不得回乡,小人不愿荒废了,想替侯府做些事情,随君侯安排,小人都无可不可。”

    “既然如此,我就叫李公安排展光兄做一些合适的事……”徐子先道:“不过暂时也不必急,安顿下来再说。”

    相比冷淡自若的吴时中,张明亮的态度就要热诚的多,毕竟也真的是死里逃生。

    若是那天他和家人落到王越手中,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王越现在名声已经传开来了,贪婪,残暴,毫无顾忌。

    大魏对地方官员的约束也就是如此了,高、薪、养、廉,没有系统的监察弹劾体系,监察一州的不巡是一个观风使,每路有一个巡察使,没有体系,没有制度,太容易为个人能力和操守所左右。

    就算弹劾上去,还要考虑到地方的稳定和平衡,整个大魏已经是千疮百孔。

    吴时中在一旁可能是内心也有所触动,二十年前的大魏还不是如此,王越这样的官员就算不被逮捕下狱,最少也会因为弹劾而丢官去职。

    现在却是横行无忌,根本无人可以制约。

    甚至公然威胁和能伤害到良善守本份的商人的性命,乃至强夺商人身家,简直是荒唐可笑,亦复可耻。

    赵王,林斗耀,这些福建的

    宗室和地方大员,完全不够资格来当家作主。

    吴时中心情一时灰暗起来,面色亦是不太好看。

    但当他看到大片的仓储区,工厂区,看到一条条笔直的道路时,心情才略有回复。

    吴时中对徐子先道:“明达,我未曾来过东藩,但料想此前不会是这般模样”

    “是的,”徐子先道:“这边的房舍和道路,多半是新修不久。”

    “费资财不少吧”

    “所费是不少,但为了叫移民有所居,行路不难,花费一些也是值得的。”

    “房舍耗资如何,道路如何”

    “房舍是工房厂房耗资不定,民居是三间正屋两间偏厢,本钱在六十五贯左右。”

    “这是因为诸事草创,所以本钱要比福建路贵的多”

    “正是如此。”

    “道路呢”

    “道路皆是夯土加石灰碎石和螺蛳壳反复夯实建成,每里成本不计力工在四十贯左右。”

    “也是花费不少了。”

    “快两万贯,也不算多。”

    “但有这般心思的地方官吏,实在是不多。”

    吴时中并不是不懂世道经济的腐儒,这种能以学识折服大量聪明人,并且名闻全国的人,怎么可能是不知世事的书呆子

    略微算一算,这一大片的工厂,船厂,横通贯穿的道路,加上大片的百姓民居,那一幢幢白墙黑瓦的定居点,连成阡陌的农田,怎么算都是花销不少,最少也是在百万贯以上了。

    事实上徐子先投入的钱,加上昌文侯府的投入,现在已经是在一百五六十万贯,这么多钱砸下来,主要还是兴盛了码头到仓储和工厂区,加上不到十万人形成的以商业区和定居点为主的居住区域。

    加上军营区,还有兴造中的学校和南安侯府,这些是最重要的投入。

    这些天来,那些砖厂瓦窑彻底不停,星火不断,每天都有浓烟黑雾不停喷吐,用工的壮丁时刻都在三千人以上,几个月下来,才形成了眼下的这种都面。



第三百二十四章 算无遗策
    “咱们刚刚走的是通码头的直道,现在走的是环岛官道。”徐子先对吴时中和张明亮道:“环岛官道是圆形,基本上是把现在的各个区域都联系上了。现在接下来修的路是往屯垦区,还有各百户之间的通道,再有两个月,差不多也就修完了,总的里程数要超过六百里,总费用要是加上力工的费用,怕是要超十万贯。”

    “已经是很合算了。”吴时中大赞道:“大魏在以前也重修路,太祖尝言,修路乃第一要紧之事,欲富先通,没有道路,无有信息交通,货不得入也不得出,人员出入亦是困难。这是祖训,奈何现在朝廷已经无能为力了。”

    徐子先含笑道:“我也是太祖子孙,也算是遵循祖训了。”

    吴时中闻言大笑,心怀委实感觉畅快。

    至南安侯府别院时,有百余官吏出迎,在每个人都有事做的南安侯府,也算是罕有的大阵仗了。

    陈笃中闻讯也赶过来迎接,见面之后,陈笃中先笑道:“吴先生既至东藩,怕是我那侄儿不久也将至矣。”

    陈正志痴迷学画,与吴时中交往甚密,这也是众人皆知之事。

    吴时中摇头笑道:“昌文世子身负重责,恐怕行事不可随意任性而为。”

    陈笃中对徐子先等人的态度却是较为冷淡,这也可以理解,这位九叔原本是大权在握的防御使,东藩大小事物俱是一言而决,麾下尚有数千厢军,也是替昌文侯府掌握的缓急可用的武力,其中不少武官俱是拿钱买通了的,朝廷和福建路的命令可以不听,昌文侯府的意志却是一定能得到贯彻执行。

    但南安侯府强势而至,连原本的建筑都拆除了七七八八,厢军大半改为警备士,大半的武官被遣散离开,陈笃中至此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只有一些仆役和少量的亲军留存,当然,还有一些官吏是经制吏,也是被保留了下来。

    现在的陈笃中,除了和一些大商人宴请往还,每天喝酒听戏外,已经毫无责任可言。

    没有责任,就意味着没有权力,在昌文侯府中陈笃中的权力版图原本就是较为疏离的一环,只是一个后备。

    有了南安侯府后,这个后备也可以取消不用,南安侯府对东藩的掌握,包括对厢军武力的拆解当然是昌文侯府一致同意之后的结果。

    这给陈笃中的感觉就更糟糕了,现在他感觉象是被两边一齐加害了的受害者,家族也在他背后捅刀子。

    理性来说配合是理所应当,陈笃中也一直在配合,从感情和实际的权力来说,陈笃中的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若不是要迎接大儒,陈笃中可是不会在别院这里露面。

    众人都是站在别院大门前的道旁相迎,一路上车马行人不绝,护卫们散落开来,形成了一个松散的护卫圈。

    别院依着几个小型的山丘而筑,其后和左右俱是大片的竹林和榆木,柳树,暮春时节正好,风拂柳林,吹过竹梢,成片的丘陵形成了叠嶂般的青山,如海水一般起伏不定,还有一些桃树和樱桃树

    正在开花,西南片有一大片梨树也开着白花,四周没有定居点,但是有成片的军营区就在西南不远处,西边不远处就是蔚蓝的大海,以风景来说,简直美妙殊伦。

    李仪指着东北方向一大片竹林和榆林柳林的交汇处,对吴时中道:“吴先生,那边有百亩林地,间有丘陵和小溪支流,还有个小瀑布,风景是极好的。我们打算在这一片地方修筑大学堂,房舍百间,间错其中,有讲学的明堂,宿舍,饭堂,图书馆等等,学子要是吴先生认可的才俊之士,方有资格入学于其中。”

    “讲学是我所愿也,如此安排甚好。”吴时中脸上显露难掩的兴奋之色。在此之前,他在京师为官,后黯然返乡,风声紧张的时候根本无人敢入其门,更不要说聚众讲学这样犯忌讳的事情。

    在唐末和魏初,大儒扬名之后多半的路数不是为官,而是讲学。

    就算为官也是清要之职,平素不太忙碌,可以诗酒自娱,另外就是讲学收徒。

    收徒显扬自己的学问,著名的程学关学等学派,就是名儒开门授徒,广收弟子,以才俊之士传授自己的学问,发扬光大,或是为师长宣扬,很少有名儒的徒弟再成名儒的,这是因为学识如海,如果不是有天赋加上一生时间的钻研,想在学问之道上为人师就很难了,更不要说在名儒之下,再复发扬光大。

    但名儒门下,多半能形成一个强大的学派,不一

    定全部为官,但凝聚之下,可以悍卫师门学识,推行全国,加上为官的师友弟子,一门学问想立足,强大,推广,开门授徒是不可免的一步。

    就算是名儒也有少许的功利心,就算不为功利,能推广自己的学问为天下人所知,并且推广实行,也是名儒所乐见。

    当今大魏,徐夏商是儒学宗室,其门下弟子甚广,但徐夏商的学派与吴时中恰恰是两派,吴时中要讲学,障碍真的很多。

     



第三百二十五章 帐篷
    吴时中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文君子,此时的表态亦是如此。

    论学问在场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其说话平直无华,并不卖弄,而且就算学校之事,也坦言可能会出错,并不打算专断专行。

    这样一来,李仪等人俱是笑起来,当下各人都道:“惟修先生初至,我们拦在门口就讲了这么多,还是进别院去,开宴之时,从容慢谈。”

    徐子先对吴时中的表态也是满意,正欲率众人进入别院,这时陈佐才趋行至徐子先身边,低语了几句。

    徐子先对吴时中等人告了个罪,请李仪方少群傅谦孔和等人与吴时中先进去,自己却是要出外片刻。

    这也是常事,众人不以为意。

    陈佐才和护卫首领林绍宗一起陪徐子先策马而行,往新移民的安置点而去。

    林绍宗也是少年牙将出身,今年十七,身姿挺拔,深沉寡言,厚重朴实,高时来去当了骑营张虎臣的副手,田恒去了水师任统制,金简主持军情,每日都在培训新人,安排人手去设立情报点。

    军情司已经成立很久,但一直没有什么有成效的结果,但徐子先并不急,甚至他已经安排金简在收买一些海盗,倭国的,吕宋的,各大海盗之间的倾轧争执和未来的动向。

    可能要好几年军情司才能开花结果,徐子先并不着急。

    从别院向前,经过一条主道,再往侧方向奔驰里许,前方有大片的丘陵区域,全部烧荒过了,只余下一些草皮没有烧尽,大片的火烧地将山丘和林地与人们的居住区域隔离开来,尽量的减少蚊虫的影响和危害。

    南安溪的一条支流经过这里,水流不绝,清澈见底,很多妇人在溪流边上浆洗衣袍,她们搬了些圆石放在岸边,用木棍敲打浸泡了皂角的衣袍。

    在砰砰声中,大约有三百多新移民刚刚至此,一些户房的吏员摆了几张桌子,令这些新移民排好队列,他们要登记造册。

    吴时中和张明亮的家人也是要登记造册,不过他们会受到优待,不必在这里排队,户房的人会把信息采集好之后,替他们制好腰牌和户牌,然后送到门上去。

    每个定居点都编成百户,每家每户都有信息户牌,然后每个官户和民户,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幼、童都有名牌腰牌,这样能最大程度的杜绝奸细细作。

    同时也是一种震慑,这样的管理力度比大魏还要严密的多,各处定居点和商行镇上,各个工厂都不可能出现浪荡子和无赖子,每个人的信息都登记在案,年龄,身貌,住处,籍贯,联保人,还有要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任何人都需要有工作,如果长期在岛上不领田亩,不事耕作,同时还不是吏员警备,也没有到工厂做工,也不是码头水手,那么时间长久之后,一般是不超过三个月,这样的人会被真接驱离出岛。

    徐子先开辟东藩,要将其做为一个相当吸引人的所在,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整个东藩的氛围,安全性,都是要考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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