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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宸王殿下说,“就罚石家交出大小商铺二十家充公。”
“这怎么行?”石裕第一个反对,他态度十分的强硬,“王爷,这石家的家业,国主都没开口要,你怎么敢?”
“你不愿意?”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眸中温度降到了冰点,“那就只好请石老爷入狱了。”
“所谓破产消灾,你不必心疼,家业又没在你手里,你着急做什么?”筎果悠悠地看向石裕,意味深长地道:“同不同意,不是由你说了算得,况且就算你有权,我相信你也一定愿意交出二十个商铺来换取外公晚年安康,而不是让他为了保住石家,年入半百了,还要去蹲牢。”
这是欺天灭地的大不孝,他石裕除非被钱财蒙住了双眼,不然不敢这么做。
石裕却是个蠢得,筎果说的话,他没有听懂其中暗示便也就算了,偏还觉得这小丫头片子的心思也动在了石家家业上。
想及此处,他想都不想,就开口凉凉地嘲讽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石家在动什么歪心思,自你来后,石家没有一日是有消停日子的,你想分裂我们石家,然后从中得到好处是不是?”
石裕冷哼一声,抬眼斜斜的看着筎果,眼底嘴角皆是蓄着嘲讽,“说是充公,充到郸江城的宸王府,那也叫充公。”
筎果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你说的好像是我贪你们石家钱财一样,我用得着贪吗?若是我想要,外公会不给我?”
石裕面色一僵,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管大房与二房争地如何头破血流,但不管若在哪一房手里,都还是自家人,所以平时石裕对着这两方妻妾儿女间的明争暗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也清楚的很,石老爷一直想把家业留给筎果。
筎果清浅的笑出了声,淡淡的笑声里鄙夷之意颇深,“再者,充公入宸王府的库里,哪又如何?我可是听出了你话里的意思,你想暗示什么?说我的萧护卫不是皇室人吗?”
“草民可没这意思,你这个丫头片子心思多也不能将主意打到自家亲戚上不是吗?”
“我就是瞧上了石家家业,要将你们石家搅得天翻地覆来偿我娘亲生前所遭受的痛苦,你又能奈我何?”
筎果大大咧咧地承认,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石裕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就这样坦然地承认了她动的那些坏心思,面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的本意是要看这丫头恼羞成怒,或是心虚,但他都没有看到,这丫头似乎怎么激都激不怒。
面对敌人,若是三番四次都拿捏不到对方的软肋,便是注定要输得彻底。
管家在石老爷的吩咐下,很快地就将二十个商铺的地契房契取了过来,“殿下,请过目。”
萧芜暝摆摆手,懒懒地伸了伸腰,站了起来,看向兵长,“你带着这些东西,连同石博泽,往国主那一扔,保证你前景无忧。”
“这……”
兵长看着自己下属已经将石博泽捆绑了起来,心中还是非常的犹豫。
这国主要的,可是石家那富可敌国的所有家产,如今一个犯人外加二十个商铺,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近日本王也察觉到了,石家正值多事之秋,前有娴妃娘娘与那不争气的侄子犯谋害之罪,后有石家两姐妹残害对方,现又有石家犯了欺君之罪,可谓是家门不幸。”
“什么家门不幸?我看是冤鬼索命!”
石裕头疼的很,石家里没有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牵连上的,恐怕就只有石裕了,他是个不承担子的人,至于温氏和薛氏,妇道人家,也指望不上。
继而连三的出事,他便是下意识觉得是筎果从中捣鬼,说起的话也是凉飕飕的。
筎果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你说这话,就不怕今夜我娘来找你吗?”
“找我做什么?是你娘不洁身自爱,给我石家蒙羞,况且,又不是我害得她!”
石裕脸色被吓得煞白,却依旧就嘴硬,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情。
“不找你找谁?不光我娘,还有死去的大伯,他们是因为谁才落得了惨死的下场?”
筎果上前逼近石裕,一向扬着暖暖笑意的脸庞此刻微凉,她冷着眼眸,盯着他看,“石老夫人铲除我娘和大伯,又害得石修睿废了双腿,这都不是为了确保石家家业会落在你手中吗?”
石裕连连后退,他恼羞地甩开袖子,侧身避开筎果那投过来的太过锐利的视线,“你……你胡说八道,你信口雌黄!”
“你这人怎么这样!”
筎果跺了一下脚,双手环抱在胸前,眉头紧蹙,神情看起来很是凝重,又因为她尚且还是个十三岁的孩童,就算是摆出这样的生气的姿态来,落在旁人眼中,也只是小孩子心性,没有什么威胁性。
“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小丫头歪着脑袋,直盯着眼前的石裕,“石老夫人是为了谁尽心思的?难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儿子?事情都不用你做了,坏人都由她去当了,好处也都给你占尽了,你怎么还反指是我胡说八道?”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46章,害怕是何物
要石家二十间商铺以做惩罚,其实是便宜他们了。
“此事没有什么好争的,要么交铺子,要么你们石家都得去牢中待一待。”
萧芜暝一话定音,石家众人没有再敢站出来说话的。
石博泽被带走的时候,他目光阴狠地扫向筎果,那视线仿佛是把尖锐的刀子,虽不可以杀人,但其中的威胁之意足够让人心惊胆颤。
夏竹是候在筎果身后的,她惊了一下,上前小声附耳道:“小主子要小心,我觉着他想害你。”
“在石家,谁不想害我?”
筎果凉凉的声线带着几分的嘲讽响起,与平日里讲话的声音一般大小,没有刻意地压低。
石博泽的眼神几经变化,看着她的视线已经由阴冷变成了无法掩饰住的震惊。
少女唇边勾勒出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想对我谋划些什么,那也得有命出来。”
“我若是出不来,自然会有人代我出手。”
这样嚣张的警告不是石博泽的作风,他一向都是比较隐忍的,可他几次三番挑衅和威胁筎果,都看不到她面上有一丝半毫的畏惧之色,原先他生出些许纳闷与好奇,现下酝酿出了沉沉的恼羞成怒。
这话说完,他甚至面露得意之色。
石博泽不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知道害怕的。
可他不知道,筎果前世几乎一生都在胆颤惊心中度过。
时局动荡不安,虽然北戎养兵休战多年,但这个国家在五国内被传为虎狼之国,霸占天下的野心不死,百姓总是在说,北戎很快就要派兵出征了,长矛所指之处便是齐湮国,伐的是十多年前的血账,若真两国开战,她身为齐湮来的质女,第一个就被拉出去祭战旗。
从懂事起,她终日惶惶不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得瑟瑟发抖。
在她那张梨花床下,藏着一个包袱,里头满满的装着珠宝,都是她为了日后逃命备着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及笄之年,她可以回到齐湮了,却还未回去,就传出与卞东太子洛易平有染的丑闻来,她还未踏入齐湮都城半步,没有见过她皇爷爷一眼,就被送到了所谓赐给她的封地,不过半个月,卞东与齐湮两国联姻,她坐上马车,一路奔波,入了卞东宫殿,此后一生,她都被困在了高墙之内。
洛易平许她皇后之位,并未失约,却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渣男时常经过她寝宫前而不入,宫中人都在说,她后位不保。
她觉得这谣言非常的真,有板有眼的,甚至在宫中宫女太监摆出赌局,赌下一个后位是落在了牧遥手里还是石唯语手里的时候,她也偷偷去下了赌注。
既然后位保不住,那她就趁机赚点钱财,以保日后生活不会太过清苦。
但是她想得有些美,她下赌注时,被洛易平身旁那个桂公公看见了。
桂公公是个比长舌妇还要会说闲话嚼舌根的人,守夜时竟是拿此事与侍卫说笑,被洛易平听了去。
听便听去罢,她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她左右都是为了日后做打算,又没有死抱着后位不让,已经算是很好打发的了。
洛易平却是阴测测地告诉她,卞东国只有一种情况才会易后。
当时她听了还以为是要犯什么条例规矩,误以为是洛易平在暗示她,让她早早退位,她便是抱着好聚好散的想法,问他一句,需要她做什么。
结果那个洛渣男却是说,“只有一国之后死了,才可易位。”
死是不可能死的,饶是再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当场咒骂他后还附送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还记得,那个巴掌惊地乌鸦漫天乱飞,洛易平那张白净的脸上当场就红肿了一大片。
虽是解了一时之气,她却终日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这颗还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漂亮脑袋被洛易平给盯上了。
从此吃不下,睡不好。
她左等右等,还没等到洛易平杀了他,这个没出息的就弃国逃了……她莫名其妙地就被昔日那些说她误国的臣子推上了太后之位。
当时她虽是不愿意,但有人对她说,太后一国内地位权势最高的,只要她做了,以后都不用再害怕谁来害她了。
筎果觉得这个诱惑对她而言很大,便是应了。
可她果真是应了巫马氏人对她的批命,天生就是个倒霉催的。
听说过有人刚成了太后,连凤椅上的金粉都还没有摸着,国家就被灭了的么?
她就是!
灭国占地的人虽是萧芜暝,可她当时站在宫殿大门内的红毯上看着这人意气风发的朝着自己走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异国遇故人,可惜她记得这故人在她离开北戎前,与自己闹了嫌隙,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可她想错了。
萧芜暝那时当着千军万马,跪于她的面前,闲适慵懒地喊一句,“参见太后。”
筎果当下惊讶了一下,她记忆中的萧芜暝就不是个识礼数的人,他连那个无良国主都不曾跪过,竟然能跪她。
想及此处,她心中不感叹,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萧芜暝虽然还是那副清隽潇洒的模样,但他年少时的棱角早已被磨破。
可惜,她感叹早了。
萧芜暝的长发随风扬起,日光下,他身上的盔甲散着寒气。
他跪在地上,眉梢带着七分的邪气三分的慵懒,微微挑起,他说,“这座宫殿太小了,容不下太后这尊大神,需移驾别处供着。”
然后,他的那些下属就真的当她是神一样抬着,一路抬到了萧芜暝新建的宫殿内,每日三餐还有夜宵,好生将她供着。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出宫。
筎果觉得若是此后都这样过,也是不错的。
可没几日,朝前的争论传到了她的耳里,她就发现了一个真理,不管在哪里,有群臣的地方,就有纷争。
而恰恰巧的很,每每遇到争论不休,源头必定是要杀她。
萧芜暝保住了她,宫中那些宫女就不消停了,非得说她负了萧芜暝,所以萧芜暝留着她是为了百般折磨的。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47章,满门抄斩
后来,这种要谋害她的声音都不见了。
再后来,消停了没几日,又有人说,强大的卞东之所以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灭国,都是因为她通敌叛国,流窜在外的洛王洛易平必定是要杀她的。
从此,她提心吊胆。
最后,许是她思虑过重,吃东西时不留神,竟然被一颗塞外进贡的葡萄被噎死了。
害怕是什么滋味,她太清楚了,她终其一生都畏畏缩缩地度日,这样活着实在是没意思。
石博泽想威胁她,就凭着三言两语,未太瞧得起他自己了。
筎果缓步走到他的面前,近身靠近了他些许,眉眼弯弯,在冬日的阳光下很是明媚,她的声音终于是压低了一些,却带着几分地俏皮。
“你想说九皇子吗?”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昨夜下的鹅毛大雪,轻飘飘的随风而落,却是像把重锤击在了石博泽的心上,攻击地他没有还手之力。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石博泽被人拉下下去,他一声声地重复着,声音颤抖而惊慌。
兵长算是个聪明的,他知道国主要办石家,也都是得到为了石家的那些富可敌国的家业。
他依着萧芜暝的话回去复命后,又将今日在石家看到的这一场闹剧说给了无良国主听。
无良国主连夜下了诏令,内容无非是石家人居心叵测,祸乱朝堂,举例云云以证他抄了石家并不是为了私心。
只可惜,他的诏书发得晚了。
带着诏书的安公公到石家的时候,没有见到石老爷,堂内灯火通明,只有石裕坐在里头的主位上,正拿着一根稻草逗着笼中鸟玩,哼着小调,很是惬意。
堂外院中,温氏与薛氏争吵不停,石婉彤在一旁囔囔着一定要毁了石唯语的那张容貌。
安公公从大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宫内侍卫衣着的人,一路穿过院子,走进了堂内,由始至终都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他跨入了堂内,端着诏令上前,清了清嗓子,“国主诏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接令。”
石裕见是安公公,即刻放下了手中的鸟笼,将把玩着的那根稻草扔到了一边,跪在了地上,“草民接令。”
“怎么就你一个人?石老爷呢?”安公公垂着双眼,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公公还不知道吧,今日傍晚,我与我爹分家了,今后这石家都是由我做主,国主有什么事情要草民做,草民定不会推辞。”
石裕说罢,高举着双手,低着头,准备接令。
“既然如此,那你可就听好了。”
安公公将金色卷轴拉开,高声读着上头的内容。
石裕原先脸上还扬着几分的得意与谄媚,待安公公最后一字音落下时,他已是满头的冷汗。
“公公,我要见国主!这是误会,误会了!”
安公公将诏令起,漠视地看着他,微微侧过脸,眼角瞥向身后,站在他后面的宫中侍卫即可上前,将他抓了起来。
“冤枉啊,石家向来对国主忠心耿耿,怎么会生异心!这是天大的冤枉啊,安公公,你行行好,让我见见国主。”
石裕被侍卫拖走,经过花园时,他这才发现石家宅子安静地可怕,方才还在院中争吵的温氏薛氏和石婉彤不知何时就不见了踪影。
北戎夜市很是热闹,半夜的时候大街上都还没有摊,方才安公公带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走过的时候,就已经把百姓们都吸引了过来。
此刻,百姓们都聚在了石家大门口看着好戏。
石裕见到了众多百姓,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喊冤枉的声音更是高了几分,恨不得能把人群轰动起来。
可是让他失望了,百姓们只是围在石家大门口指指点点地说着闲话,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石裕被拖了下去,安公公提着衣摆,大步跨出门栏,紧跟在他身后的侍卫手持着黄色封条,将朱红色的大门关上,把封条丢贴了上去。
待安公公离开,众百姓上前围着大门,借着挂在大门上的两个灯笼昏黄的光线,瞧清楚了封条上头写着的内容。
竟是石家满门抄斩!
唏嘘声在人群中起此彼伏,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哎呦,这石裕可真是活该了,傍晚时我可是亲眼看着他把石老爷和石大公子赶出门,这不过个把的时辰,他就落得一个满门抄斩,”
“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容不下自己的亲爹,也容不下残废了的侄子,落得这个下场,可真没什么好可怜的。”
“可不是!石老爷和那个石修睿真是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劫。”
众人聊着天,渐渐地散去。
月夜深了,寒风乍起,那两盏高挂在落了漆的朱红色大门匾额上的灯笼随风摆动,摇曳的烛光晃动了几下,青烟飘出,烛芯黯淡了下去。
往日最热闹的宅子永久地陷入了寂静。
只有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辨认,才能看清那匾额上赫然写着两字,石宅。
都城郊外的一座有些残破的屋子里,有人点了灯。
石老爷坐在桌前,石修睿坐在轮椅上,在他的身侧,他们的对面是筎果和萧芜暝。
烛光下有一个摊开着的手帕,上头放着一对白玉镯子。
那是先前石老爷送给筎果的。
“现在分了家,你们就只剩下这个老宅子了,不过好在还有我娘亲的铺子在,反正我也要回郸江了,那首饰铺没人打理,就交给外公你吧。”
筎果将那首饰推前了一些,“这对镯子我玩了几天,腻了,不想要了,我看卖出去还能赚几个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石修睿伸手去拿,才要碰到那帕子,就被筎果抬手打了回去。
“不是给你的,是给外公的。”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她脸庞轮廓微凉,少了平日里的娇俏,让人生畏。
虽然她对石修睿几乎没有印象,前世的时候,他有没有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得到,石修睿其实要比石裕那一帮人还要薄情。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48章,把他处理了
可这份薄情,她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她娘亲与石修睿的爹落得不得好死的结局,石老爷其实是要负上很大一部分的责任的,只是她念及前世石老爷为她倾其所有来忏悔,所以她才决定保他安康。
今世发生的事情已经与前世大有不同了。
无良国主这么快就坐不住,要办了石家,也是因为他有了无懈可击的证据去击垮石家。
怀璧有罪,国主要的,只是石家富可敌国的家业,而石老爷是被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赶出石家的,早就被认为他一无所有了,所以国主即便知道没有抓到石老爷也不会多做计较。
石家家产被充入国库,也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很快,萧芜暝就要领兵出征了。
前世就是因为那无良国主哭穷,说国库没钱,不能支援去讨伐边境来犯的寇匪的萧芜暝,导致他受伤不止,还被将士质疑。
虽然他后来还是重振士心,也将寇匪一网打尽,但这一仗,打得太过辛苦了。
她不忍心。
如今,那国主别还想故技重施,想以断粮之策将萧芜暝逼死在战场上。
天下人都知道他得了石家家业,去去几十万旦的粮草,他不想拿也要拿出来!
石老爷正在给筎果倒茶,听到她说要回郸江,手颤抖了一下,茶水撒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准备一桌践行饭。”
“今夜就走。”筎果装作没有看见那洒在桌子上的茶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她搁下茶杯,垂着的睫毛细微地颤抖着,“我可是将娘亲的铺子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铺子才能好好的。”
“你放心,我会的。”石老爷眼眶泛红,他的手满是皱纹,拍了拍筎果的手背,让她安心。
石老爷是不能跟着去郸江的,这样会引来无良国主无端端的猜忌,留他在祖宅其实是最好的打算。
“老爷子若是有事,便去城门口摆茶摊的老板那托信,自会有人帮你。”少年修长的手来回敲了敲桌面,温淡地出声。
他说这话,其实是想要筎果安心,虽知道她有点不信任石修睿,但并不避嫌地说了出来。
国主一直都怀疑都城内有宸王安插的人,但都城一向太平,国主的猜测也只是基于他本性多疑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
在祖屋内,石老爷拉着筎果又说了一些贴己的话,直到马管家进来说时辰不早,要上路了,他这才肯松手。
筎果对着他挥挥手,“今夜风大,回屋吧。”
她是看着石老爷将大门关上,才上了马车的。
马蹄踏在石子路上,在这寂静的夜晚,嘀嗒嘀嗒马蹄声伴着车轮碾过地面的响起,由响减弱。
石老爷年纪大了,他关上门后,便是回屋休息了。
石修睿还在院中,他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在原地没有动过。
夜风呼啸,卷着沙尘在地上忽高忽低地盘旋着。
院中没有灯笼,他隐在门后,阴影将他整个笼罩住了。
他听了好一会,终于听不到马蹄声和车轮的声音了,只剩下澟冽的风声,夜风剐着耳骨,寒凉刺骨。
吱呀一声响起,陈旧的大门缓缓而开,月光下,门前的枯树上有三两只乌鸦惊地飞起,在空中不断盘旋。
车轮碾压过小石子的声音响起。
清浅的月光下, 竟是照得轮椅上那风雅的公子生出了阴郁之色。
他双手转动车轮子的速度很快,因着如此,不消一会,他便喘气了起来。
在小路上,他停了下来,将轮椅的方向转动了一下,那是往入城的方向。
他缓了缓呼吸,双手才又搭上了车轮,忽而睁大了双眼,僵住不动。
今夜的月光虽是清浅,却将石子路照得很是明亮。
前方飞沙走砾,他忍不住眯起来双眼。
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大树下,似乎就是在等着他。
马车帘被拉起,那张熟悉的灵动娇俏的小脸探了出来,正对着他笑,似乎并不意外在此处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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