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卷饼
“后来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这道奇景。”穆戎说:“很奇怪的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却只有在浓雾散去后,才有可能见到这样的画面。”
“连着这回,我也只见过叁次。”
“所以你很幸运,薛薛。”
明黄色的月光透过幢幢树影堆栈形成的圆洞大把大把倾泻下来,冲散浓雾,聚起星光,搭出一座连接天幕的长桥。随着视线上移,便见明月皎皎,星汉西流,如一叶摇摇晃晃的扁舟停泊于漫漫天海中,于静谧无声间生出一股悠然意趣来。
美不胜收。
“我也很幸运。”
薛薛浑身一颤。
穆戎将她搂入怀中,灼热的呼吸吹过脖子上细小的绒毛。
“薛薛,谢谢你。”
话落,穆戎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手臂横过细腰,呈现绝对禁锢的姿态。
他将头靠在女人的肩颈上。
夜色总有淡去的时候,朝阳会重新升起。
谢谢过去的你遭遇挫折也没有放弃,谢谢过去的我经历苦痛也不曾认命。谢谢现在的我们足够勇敢也足够坚定,走向对方,十指相扣。
心意完全相通的那一刻,薛薛和穆戎同时下定决心。
关于彼此,关于未来。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49)上
再次见到路祈盛,男人憔悴了很多。
是肉眼可以清楚察觉到的变化。
虽然依旧是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可往常明亮有神的双目却在下眼皮一轮浅青色阴影的衬托下变得黯淡无光,背脊也不再挺直如松柏拔地,反而微微佝偻着,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肩膀上似的。
不过颓丧的男人别有一番魅力。
尤其是在下着滂沱大雨的冬日午后,见他穿着平整的藏青色毛呢大衣,系着驼色围巾,静静地立在屋檐下等你的时候。
周遭街景彷佛被虚化了般。
如果没有遇上穆戎,起于恻隐之心,薛薛或许会因为这一眼而心动也说不定。
可惜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不好意思。”薛薛收起伞。“我来晚了。”
在见到她那一刻,路祈盛的表情产生了隐约的变化。
像雨后初晴的天空,也像惊蛰过后的土地。
拨云见日,展现蓬勃生机。
薛薛能感觉到那一丝微妙的不同。
她没有做出特别的反应,只是在路祈盛把手伸过来时微微侧身避开,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将伞放进伞架。
“我们进去吧?”
她笑了笑。
脸上扬起的弧度温和却充满距离感。
路祈盛一怔,很快意识到薛薛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静默半晌后,男人泰然自若地将手插回大衣口袋里。
“嗯。”
依旧是那间茶室。
算算,他们一起来第叁次了。
时间不同,节气不同,分明连一年都还没过完,整个心境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路祈盛如此,薛薛亦然。
她不愿浪费时间。
在路祈盛要亲自泡一壶茶时,薛薛按住了他的手。
停下动作,男人抬眼。
有那么瞬间,薛薛以为自己看到了穆戎。
明珠蒙尘。
灰蒙蒙的眸子,像极了窗外的天空。
昏暗、阴沉。
随着时序渐渐步入隆冬,怀城这座城市也跟着沉寂下来,洗尽浮躁,连带着生气也淡上不少。尤其是在前阵子下过初雪后,虽然气温稍有回升,却不见太阳露脸,终日都像罩着一层薄薄雾霭般,冷空气伴着冽冽寒风一股脑儿地灌进鼻腔,窜入脾肺。
冻得人直打哆嗦。
曾经的穆戎也给薛薛这样的感觉。
然而现在,当穆戎好不容易从大雪纷飞的冬季撑过来,找到生命中赖以生存的阳光和水源,小心翼翼地走近鸟语花香的春季时,眼前的男人却好像步上了穆戎的后尘。
片刻的怔忪后,薛薛很快清醒。
她知道这里面有薛春安若有似无的情感在作祟,也有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作怪,可是终究,穆戎和路祈盛是不一样的。
就像她和薛春安。
没有人能完全复制另一个人,也没有人能完全取代另一个人。
哪怕他们再相似,相似到或许可以用同一个身分生活在世界上。
他们依旧是不同的。
每个独立的个体都应该被尊重。
她的犹豫不仅会伤害穆戎,也会影响到路祈盛。
到最后不过产生叁败俱伤的结果而已。
想清楚了的薛薛不再摇摆不定,果断地松开手。
在那一刻,路祈盛觉得左胸忽然一空,同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注定要失去一项很珍贵的东西。
或许从来就不曾得到过,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傲慢,还有自负。可笑的是,盯着薛薛的路祈盛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是曾经拥有过的。
拥有过一个人的执着,拥有过一个人的心动。
只是他还是不小心把这份独一无二的爱弄丢了。
在他自己都还未察觉的时候。
“我等等和人约好了。”沉默结束,薛薛的一句话也将两人间流转的那点暧昧氛围打破。“就长话短说吧。”
路祈盛怔怔地盯着她,眉眼间有散不去的郁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
“薛明珠做的那些事,想来你都知道,也调查清楚了吧?”薛薛单刀直入道:“没错,那封邮件是我寄给你的。”
见路祈盛的眼底燃起希望的亮光,薛薛当机立断,没有纵容那一点侥幸蔓延。
“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想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踏入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
垂下眼睑,薛薛避开路祈盛的目光。
或许连男人自己都没发现,当下的他,眼中浮现太多情绪,有痛苦,有哀求,有茫然也有不知所措,从龟裂的表面一点点渗了出来,如实呈现在薛薛眼前。
哪怕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也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踩下剎车。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不是给了我爸妈什么错误的认知,让他们以为我们之间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再抬眸,薛薛的目光中就只剩下坚定。“但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结婚。”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趁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就让我们一起把这场闹剧结束掉吧。”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49)中
结束了,才能再开始。
未来还很长,路祈盛或许会遇上一个真正让他心动的女人,不是出于习惯去照顾,不是出于责任去承担,也不是出于愧疚去迎合,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想和她共组家庭共度余生。
也可能这个人不会出现。
可不论如何,路祈盛的人生都将继续。
继续,就有无数可能。
不像上辈子……
收敛心神,薛薛坦然地与路祈盛对视。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薛薛有求于对方自然不会开口催促,她知道路祈盛是个理性的人,上辈子受薛明珠蒙蔽做出许多胡涂事来。然而这辈子在薛薛的帮助下,他早早看清对方为人,在生活重回正轨后,想来路祈盛会做出对彼此都有利的决定。
薛薛相信。
只是……
“你觉得是闹剧?”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薛薛一愣。
“如果,我说我不想解除婚约呢?”路祈盛微微偏过头。“你为什么断定我们的婚姻会有名无实?没有相处过,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吧?”
额前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半遮住英气的眉眼。
“我的婚姻,你的婚姻,还有我们的人生,其实都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他客观地点出事实:“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试试看呢?就当一种合作也好。”
“至少……比起和其他陌生女人结婚,和你做夫妻这个选项,我并不排斥。”
锋利的下颔线绷紧,锐气顿生,男人目光一错不错地盯住薛薛,方才多余的情感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拾干净。
这时候的路祈盛看起来更像是和薛薛被抓奸在床那天,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样子。
有种不近人情的淡漠。
“过去因为薛明珠。”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眼中迅速划过一丝嫌恶。“我对你多有偏见和冒犯,如果让你感到不愉快了,我可以和你道歉。”
说着,路祈盛站起来,朝薛薛正儿八经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薛春安。”他的语气认真,态度郑重。“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一个……好好认识对方的机会。”
路祈盛放下骄傲,真心实意地对薛薛坦白心中想法。
说爱太早,说喜欢太含糊,但那不知从何而生的好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收到薛薛寄来的邮件后,路祈盛虽然被第一张大尺度的接吻照片震惊到,接下来却是心如止水地看完所有内容,包括附件。
作为一个男人,被戴上这么大一顶绿帽,要说不为所动是骗人的。
然而,或许是对这一切早有预感,路祈盛竟然毫无反抗地就接受了事实。
自尊被踩碎,比起薛明珠脚踏两条船这点,路祈盛更愤怒也更难以忍受的是,原来自己保护了那么久的女孩,本质上竟然是如此自私的一个女人。
两人亲密拥抱,激情舌吻的画面,彷佛隔着屏幕在嘲笑路祈盛过去十年来有多迟钝和愚蠢。识人不清也就罢了,竟还将鱼目当珍珠,视若珍宝。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当年穆家家变,穆戎拔帜易帜,以雷霆万钧之势夺取穆一典手中权力,虽然路祈盛那时人不在国内也有耳闻。
以穆家的地位,此等变动,在怀城的圈子里可视作大新闻。
他中途回国时,路老爷子交代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来莫要与穆戎为敌。
“此人意志坚定,放得下身段也狠得下心,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能将穆一典那老狐狸逼至绝境,狼狈地将穆家家主之位让出以换得片刻喘息……虽然我觉得照穆一典的心性断不会就此服输,你也不可大意与穆戎为敌。”路老爷子语重心重地道:“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啊!”
路祈盛心里对此其实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路老爷子的话他向来听从。
等学成归国,路祈盛接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怀城世家间的关系理顺了。
穆辉是穆一典最偏宠的私生子,也是穆戎的眼中钉,这点他十分清楚。
如此一来,薛明珠何以大费周章地设计薛春安和自己上床也有迹可循了。
想清楚背后目的路祈盛只觉得寒毛直竖。
薛明珠想利用自己来替穆辉谋取最大利益,为此不惜将他和家人推向穆戎的对立面。
再想到薛家人发现薛明珠并非亲生后仍旧以真心相对,甚至顾及她心情下意识疏远薛春安。结果前者却为一己之私恩将仇报,丝毫不顾薛家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此等白眼狼行径,令人齿冷。
迎面一巴掌,有时候清醒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路祈盛没有迟疑地,将自己的推测全告诉薛辞。
薛辞不愿相信,却在路祈盛将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到自己面前时,哑口无言。
后来他们与薛明珠对峙。
习惯活在家人庇护下的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不强,加上明白自己有亏在先,两人还没怎么逼问她就先崩溃地将自己和穆辉的谋划给全盘托出了。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49)下
知道自己无法继续待在薛家,薛明珠索性连夜收拾行李,包袱款款的投奔穆辉去了。
顾忌父母身体,薛辞只将事实道出一半,并没有将薛明珠的男朋友就是穆辉这点说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让薛孟武和林溪云知道真相也无济于事,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最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还来得及亡羊补牢。薛辞和路祈盛分别作为薛家与路家的当家人,肩负成千上万户家庭的生计,自然不可能在知道是陷阱后还傻得往里面跳。
为了薛明珠与穆戎交恶,何其愚蠢。
然而若不知道薛明珠与穆辉背地里的筹划,事情真照两人计算好的发展下去,路祈盛为了赎罪,薛辞为了妹妹的幸福,或许真的会不惜倾两家之力与穆戎为敌。
兹事体大,薛明珠好歹出生在世家,接受最顶尖的教育,不至于连其中的利害关系都不明白。
可她就算明白,还是做了。
为了穆辉,为了她口口声声的爱情。
光这一点,薛辞就不可能原谅她。
更遑论路祈盛了。
如果不是薛辞再叁拜托,不想父母为此事伤神烦心,他绝不会就这样简单地放过薛明珠。
“她会有报应的。”薛辞吐出一口烟。“穆辉就是她的报应,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了。”
虽然没有接触,然而穆辉是什么样的人在圈子里多少都有耳闻,薛明珠傻得一头栽下去,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要为此脏了你的手。”拍了拍路祈盛的肩膀,薛辞欲言又止到最后也只道了句:“不值得。”
的确不值得。
路祈盛比谁都清楚,只是觉得很难吞下这口气而已。
不过最后,他还是听进薛辞的意见。
而对薛辞来说,这不过是耗尽自己对薛明珠二十几年兄妹之情,最后留下的一点仁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薛辞认了,却也不会再把薛明珠放在心上,就当错付的亲情喂了狗,从此见面不相识,当个陌生人便行。
这些心路历程,薛辞没对任何人说,包括薛薛。
他觉得很难面对对方。
本来就有亏欠,经此一事后,更是问心有愧,无地自容。
路祈盛的感觉稍微好些。
他也是受害者,虽然过去因为薛明珠的关系对薛春安态度冷淡,可两人本来就没有来往和交情,自然谈不上伤害不伤害的。
所以,在察觉对薛薛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好感后,路祈盛没有犹豫地就抓住了。
他不想留下遗憾。
哪怕心知肚明有极大概率将面临被拒绝的结果,也要亲自将道歉和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路祈盛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和要做什么。
薛薛看着他。
在上辈子,这个男人和薛春安相处了七年。
七年的时间,可以认清一个人的利用,也可以察觉对另一个人的心动,同样地,能让一个女人从心动到心灰意冷,从心灰意冷再到心如铁石。
薛春安用了七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绝望的谷底爬出。
她以为自己能等到的。
“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而她的答案将会是……
“对不起。”
路祈盛眼中那一点期待的火光彻底熄灭,连灰烬都没留下。
薛薛知道自己交出了一张接近满分的试卷。
来到这个世界后,有这般强烈的共鸣还是头一遭。
她能感觉自心脏处传来温和却有力的跳动,意味着释怀,象征着新生。
路祈盛对薛薛的答案早有心理准备。
静默半晌后,他笑了。
非常细微的,却足以融化方才刻意武装出来的强势。
这才应该是路祈盛。
眉目疏朗,风采高雅,会因一时失意而颓丧,却很快能重振旗鼓再次站起来,正面迎接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如缩头乌龟般,在遭逢打击后一厥不振。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那么多隐情和苦衷。
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后,路祈盛摇头苦笑。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的语气轻松,态度随性。
薛薛觉得这样挺好。
两人如同朋友一样对话,而不是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活像有什么跨不过去的恩怨情仇,非得要争个是非对错拚个你死我活才能善罢罢休。
“嗯。”薛薛也颇好奇路祈盛要问什么。“你说。”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50)
男人望着她,一对黑眸如深海幽然。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是一个让薛薛措手不及的问题。
她呆滞片刻,继而敛下眼睑。
路祈盛没有开口催促,目光却透出一股执拗。
这个问题对男人而言显然很重要。
于是,她选择诚实回答。
“有。”
薛薛直视路祈盛的眼睛。
“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说。
杏目明亮,星星点点的笑意伴随暖光流淌出来,那是沐浴在幸福中,提到心爱之人时才会有的真情流露。
路祈盛怔忪地盯着薛薛,好半晌后才摇头苦笑道:“原来是我来的太晚?不,你和他应该是在那件事之后才认识的吧?”
薛薛没有否认。
路祈盛于是明白,不是来得太晚,而是自己太后知后觉,不论对薛明珠还是薛春安,乃至于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薛薛。
没有谁一定会留在原地等待。
何况,他们也没有走到这一步的机会。
错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我知道了。”他道,声音干涩:“我会和伯父伯母说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男人深邃的瞳仁里装着薛薛的倒影,从轮廓到五官,从眉眼到唇鼻,他以巡礼般矜重严谨的态度,用自己的双目,仔仔细细地扫过薛薛的脸庞。彷佛想记住什么,又好像刻意要遗忘什么,不过不论是何种复杂而微妙的情感,两人心照不宣。
不需要说再见。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知道了。”穆戎疲倦地闭上眼睛。“剩下的再麻烦你处理了。”
话落,电话挂断。
将背脊整个向后靠在椅背上,穆戎下巴微微扬起,盯着如窗外天空一样灰蒙蒙的车顶,眸光晦暗,情绪难明。
其实早在结果还没出来前,直觉就已经给出答案,否则他不会把这件事交给高山去做。不过穆戎心里总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事实与自己预料的不同。
然而一个女人的出现,轻易打破他的自欺欺人。
哪怕真相迟早会揭开,不过时间早晚,可当尘埃落定那一刻,穆戎依旧难得地感到,或许可以称之为心痛的情绪。
毕竟是自己难得交付信任的人。
结果还是……
“老板。”朱栩从后照镜中见到穆戎的疲态,沉默片刻后道:“朱烽那里……”
话没能说完。
咚、咚、咚。
有人在敲窗户。
穆戎目光一扫,见薛薛甜美的笑颜映在玻璃窗上,他一愣。
“对不起,我应该下车等你的。”
如果不是突然接到高山的电话……
“嗯?没关系呀。”薛薛不以为意,她伞收得急,衣服有些被雨泼湿了。“你下车等我和在车上等我不都是一样的吗?”
薛薛边说边将外套给脱下,幸亏车内暖气开得足,就算只留上衣也不觉得冷。
后照镜里,她与朱栩的目光对上。
“好久不见啦。”
柳眉弯弯,薛薛和朱栩打了招呼。
朱栩点一下头,正想开口,却察觉周身气压蓦地低了好几度。
他立刻会意过来,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双手紧握方向盘做出专心开车的样子来。
薛薛并未注意到这一瞬间的暗流涌动。
她的注意力落到身旁的穆戎上。
从薛薛上车以后,穆戎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无声的凝视安静又温柔,感觉像和煦春风悠悠吹过发梢,轻轻地摩娑脸颊,绕过肩腰,最后化作一簇簇盛开的藤枝缠上心头。
让人无处可逃,心甘情愿成为爱情的俘虏。
可薛薛还是注意到,从男人平和的情绪中渗出了一丝不寻常的躁动。
“怎么了吗?”偏过头,薛薛伸手轻轻碰了碰穆戎的下眼睑。“你看起来很累。”
一句话,便让穆戎牢固的心房塌陷了一角。
他望着薛薛。
女人的长发草草束起,别有种慵懒妩媚的风情,卷翘的发尾给她添上一丝俏皮活泼的气质。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充满胶原蛋白的皮肤光滑细嫩,墨绿色的圆领毛衣露出一小截精致锁骨,将她白皙的脖颈衬得更外纤细,好像只用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握住。
人们会用很多词来描绘美好,然而对穆戎来说,这世界上的美好太少,却能浓缩成两个字。
薛薛。
“嗯?”
见薛薛表情疑惑,穆戎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心里想着,嘴上不自觉就嘟嚷了出来。
耳后根泛起火烧火燎的热度。
注意到穆戎的反应,薛薛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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