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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白文衍刚想说话,回头看了看黑漆漆的三清洞口,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有吃的吗?这一路跑下来还真有点饿了……”
“有有有!不过前辈既然与我们祖师齐名,那这辟谷之法……”
“嗯……那就算我跑馋了,这么说行不行?那要不然我给你点银子?”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吃饱喝足的白文衍一边喝着敬神的素酒,一边絮絮叨叨的对无量真人念叨起来:
“你以为你说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吗?你琢磨琢磨,我行走江湖都多少年了,该把这小子往哪送我还能不知道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爷俩之所以会来你这座道观,就是南林禅宗的一个大秃子给我指的道!”
听到这里,无量真人立刻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前辈……倒不是小道信不过您啊!不过您口中所说的‘大秃……师傅’,是不是南林禅宗的掌门方丈——弘慧禅师啊?”
“那些和尚都没头发,我瞧着长的模样都差不多啊!我哪知道谁是弘慧禅师啊!反正我去南林禅宗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老秃子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僧袍,我就挑了一个最显眼的……”
“那就没错了!那件红色的僧袍,可是只有大德高僧才有资格穿戴的袈裟,乃是北燕天佑帝御赐的一件至宝,叫做‘十方伽罗宝衣’。人您虽然是找对了,但如果小道记得没错,这位弘慧禅师,自打八岁‘悟道’之后,就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啊!人家修的可是‘闭口禅’、又怎么给您指道呢?”
无量真人的这句话,算是把话说到根上了!
华禹大陆上通行的佛法禅宗,其实原本就是‘舶来品’。根据上古传说之中的记载,华禹禅宗的创建者,乃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北燕儒生。这位儒生年轻之时,曾远赴旃陀国游学,并且拜入了旃陀国一位王子的门下习学佛法,并且获赐法名‘神光’;在这位神光禅师‘学有所得’之后,便把‘佛祖的光辉’带回了华禹大陆;之后经过一番‘本土化’修改之后,神光禅师才正式创立了‘华禹禅宗’。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位‘神光禅师’乃是华禹禅宗的‘创始人’;但他仍然以释宗二祖自居,尊奉远在旃陀国的师尊——达摩祖师为华禹禅宗开山祖师。
若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位出生于旃陀国的达摩祖师,其实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灵脉者;而二祖神光禅师呢,就是开创了华禹禅宗的地灵脉者。
华禹禅宗经过了数百年的更迭演变,如今已经逐渐分成了南北两派——北派南林禅宗,是以钻研佛法经籍,普度芸芸众生为首要任务的‘辩经派’;而南派的南泉禅宗,则强调习学佛门武艺、修身助人的‘武斗派’。
不过,即便是一家分为两派,但这南北禅宗之间仍然还是互相尊重,交流也颇为频繁的。因为无论是佛法还是武学,都出自达摩祖师的真传,根本谈不到什么正宗与否;这弥勒笑脸迎人、韦陀怒目圆睁,南北两家禅宗,也是这样互相依托的关系。
正如无量真人所说那般,这位弘慧禅师,原本就是个被放在庙门以外的弃婴、自小就跟着庙里的大和尚们一起侍奉佛祖;平日里既做些杂活、闲下来也研佛法;没想到在他年满八岁的某一天,他奉命清理后山的十瓣莲花池;望着小舟两侧那遮天蔽日的白莲花,他竟然在刹那间妄念俱灭,顿悟得道了!
从那之后,沾染了佛缘的弘慧小沙弥、便不再修行‘三千大世界’,而改为修行‘本心小世界’了;正所谓‘口为心之门、闭口心自沉;刹那一刻静,万籁皆同景’。
即便是弘慧禅师在接受天佑帝御赐的‘十方伽罗宝衣’之时,也只是背对着天佑帝,微微敲了三下木鱼以示感谢……
既然他那闭口禅修的如此彻底,又如何给对于佛法禅机一窍不通的白文衍,指明道路呢?
白文衍听到他这个问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啊?闭口禅?就是不能说话的意思呗?那我好像冤枉他了……”
“前辈,您的意思是……?”
“你也看见了,沈归这孩子的伤势又重又怪,昏迷了已经百日有余,我的真气又探不进去,心里实在是着急啊!于是我就把他带到南林禅宗,想要让那些大和尚们帮着瞧瞧……可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大和尚,一直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我……”
“什么?您说弘慧禅师动了?”
白文衍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无量真人却十分明白:这位‘凡间佛陀’那么一动,绝对不只是转个身子那么简单……
“当然动了呀!我跨入大雄宝殿的时候,他就不敲木鱼了,然后又转过了身子,一直‘傻呆呆’的看着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呀!可我在那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刻钟,他愣是一声都没吭!你说说看,这我能不生气吗?”
无量道人看着愤愤不平的白文衍,心中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你就把南林禅宗的大雄宝殿给拆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买卖不成仁义还在,拆人家房子干嘛?我就是因为看他不说话,觉得有点生气……然后我就想试试他是真哑巴、还是就不愿意搭理我……”
“您……把弘慧禅师给打了?”
“哪能啊!土匪恶霸都不兴打僧骂道,更何况是我了!我就是随手从树上扯下来了一根柳条,抽了他后背三下……我也没用真劲,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喊疼……”
“然后呢?”
“然后他就伸出食指,指了指我眉间的那一道剑痕,然后就脑袋一低,断气了……”
这一次无量真人真的被惊到了!弘慧禅师这位人间佛陀,此时竟然已经坐化了!不过这短短一个时辰接触下来,无量真人心中也十分清楚:别看这位‘南斗衍圣公’言谈举止粗鄙不堪,但他却绝对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既然他说没用真力,那就肯定是没用真力的……可即便弘慧禅师是一位修行闭口禅的‘法僧’,但也不至于受不了三下细柳加身啊!
“前辈,弘慧禅师坐化之事,咱们暂且先不去说他……所以您就凭着我们祖师爷的那招‘阴阳分海式’,才带着沈公子跑来我这一座玄岳道宫的?”
白文衍摸了摸自己眉间的那道伤疤,略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想啊,我都把你们祖师爷给‘打飞升了’,要不是实在没了法子,我还真就不愿意来。就你方才说的那些地方吧,我也都去过了……丸散膏丹吃了无数,就连药王殿那个……哎?就是那种绿色的丸药,叫什么来着?”
“续命养魂丹?”
“嗯对,就是那玩意儿,我只在他们祠堂里找到了三粒,就全给沈归吃了,可是根本就没用啊!”
无良真人所说的‘续命养魂丹’,乃是药王殿的镇派至宝,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只要人死的时间不长,一粒丹药下去,立马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地干活!不过,可惜的是丹方已经失传,所以沈归肚子里那三粒,已经是药王殿最后的‘存货’了……
“就那些参啊(百年以上的老山参)、雪魄啊(极品雪莲),但凡是幽北皇宫里有的药材,这小子也都试过了,全都没用啊……”
无量真人听的脑壳都大了!见过糟践东西的,可是没见过像白文衍这么糟践东西的!那些个罕见的天材地宝啊,被他就像喂驴一样、一股脑全都塞进了沈归的肚子……不要说是位重伤昏迷的患者了;即便是个好人,都得被那些强横霸道的药力给活活‘拱’死!
“…前辈,以小道看来,要是这些东西都没用的话,那沈公子昏迷不醒,就应该不是伤势过重导致的了。您既然身为天灵脉者,想必也一定听过‘回春圣手’林思忧、林前辈的大名了……要不然您去……”
白文衍听到这里,眼睛一瞥:
“用你说?要是能找她我早就去了,沈归那小子就是林思忧亲手养大的!”





马过江河 第396章 4.沈归的斗争
白文衍虽然身为天灵脉者,但很可惜他并不懂医;所以对于药性之间的相生相克,就更是一窍不通了;单从他平日里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得出来,这位天灵脉者,只怕是除了‘打架’天下无敌、活的比谁都长之外,其他的方面,与市井之徒比起来只怕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方才所说的话,倒是也没有半点夸张。这位纵横天下、来去如风的天灵脉者,已经把他原本就知道的,从别人口中打听到的所有名贵好药,都一股脑地塞进了沈归的肚子里;而昏迷不醒的沈归,就仿佛是一只燕京填鸭,被五花八门的丸散膏丹、撑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一圈……
其实,沈归现在的身体状况,倒是要比白文衍与无量道人想象中的情况乐观许多。他并不是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深度昏迷状态,反而神志异常清醒,感知思维也十分敏锐,只是身体无法控制而已!就像是一位有自我意识的植物人那般。这种看似假死的状态,其实也并不少见,比如说是江湖术士口中的‘魇魔食梦’,就是如此,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压床了。
他身上的那些外伤,其实早就被各家医者‘拾’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暂时还没有褪去的伤疤之外,根本就毫无影响;之所以他如今还没有‘夺回’身体的‘使用权’,也完全是巧合与巧合相撞的结果。
当日在河中大街上的那一战,他为了能够挺过颜青鸿率军入城的那一段空白期,万分紧急之下,只得采用了‘自行研发’的刺穴手法。虽然的确成功焕发了身体的‘第二春’,但也正因为他的粗糙手法与行为鲁莽,才导致了如今这般状况;再加上他背后被砍的那一刀、不单被人破开了风门要穴,连带着旁边那道‘心神居所’的灵台穴,也同样遭受了牵连。当他那一股心血灵力散尽之后,自然也就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与昏迷当中。
就好像是一台油箱里加了水的汽车,虽然还能凭着底油跑上一段;但之后的一场发动机大修,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沈归当时的那一身伤势虽然凶险异常,看起来也十分惨痛血腥;但其实只要医治及时并且处置得当,也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甚至如果李乐安当时能够再沉稳一些,也不难想出背后那一记重刀,会带来怎样的隐伤……
正所谓关心则乱,医者不自医,想必也同样是因为这个道理。
而且,当沈归的这身外伤,被白文衍找来的那些医道大家治好之后,随着灵台穴伤势愈合,他的神意识,也自然而然地恢复了过来……也就是说,如果白文衍能够任其自生自灭的话,那么不出七天时间,沈归就可以站起来满街乱跑了。
这位‘南斗衍圣公’白文衍,也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包括药王殿那三粒续命养魂丹在内,无数的天材地宝、成罐的神丹灵药,全都被他一股脑地塞入了沈归的肚子当中。这一下倒好,原本沈归体内的经脉已经开始逐渐愈合;但如此种类繁多,种性不一的药材,被他一股脑地‘填’了下去,不只撑爆了沈归那原本就纤弱如纸、满布裂痕的经脉,还顺带着把他的‘神状况’调理的极其敏锐!
也可以说,尽管距离南门之战已经过去了近百日,但沈归沈少爷,已经足有七十个日夜,没有尝过深度睡眠的美妙滋味了。
如果身处蒸笼一般闷热的盛夏时节,能吃上一碗鲜果碎冰消暑,定然是十分舒服惬意的;而若是在寒冷刺骨的严冬时节,能守着炉灶吃上一锅白菜炖肉,也能把身子吃的暖暖和和。
但这几十日间,沈归体内的感觉,就犹如白文衍脸上的那一道蛇形刀疤一般,一半寒冷一半炽热、一半疼痛一半泰和、一半上升一半下坠、一半酸麻一半胀痛;两种水火不容的感觉,就这样不停在他体内互相变幻、争斗;可惜的是,斗了足足两月有余,仍然还是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谁都无法压制另外一方。
往往老大老二打架,倒霉的就会是老三。如今两种力道杀了一个难解难分,却苦了‘身为老三’的沈归;不过,他既然化身‘战场’,也只能硬生生地扛着,再加上已经恢复如初的敏锐感官触觉,只能默默忍受着如此非人的折磨。由于身体不能动弹,就算他无数次想到要一死了之、可根本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所以不难想象到,他如果能开口说话,早就已经把这位来路不明的‘老男人’,给活活骂化了!
直到三天以前,即便沈归仍然还是处于‘鬼压床’的状态之中,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刚猛霸道的混杂药力、已经随着沈归身体不停冒出的冷汗全都消耗殆尽了。他的体内竟然渐渐变为了一片虚无,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也一股脑地消失不见了。
虽然日子算是好过多了,但对于沈归的伤势来说,这也并不是个什么好现象!
那些已经被药力冲撞成无数碎片的经脉、与残破不堪的周身大穴,如今全都被一些‘黏糊糊’的药力所包裹;就犹如原本还是一条条顺畅无比的公路,已经彻底断成了一截一截的‘碎石板’,任何真气内息,都难以通行了……
痛感,虽然会让人难以忍受;但它却是负责警醒人类对于损伤与危险感知力;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人类一旦失去了痛感,那么即便是烈火焚身,也是毫无知觉的……
当然,已经有了基本意识的沈归,定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他每日都在拼命的积攒内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恢复如初;但很可惜的是,负责输送真气的‘路网’已经破碎不堪;即便自己竭尽全力,但可用的真气仍然还是那么一点点而已……而且,如果一个不小心把真气运到了经脉的断裂层上,那么这一份‘苦工’、也就算是打水漂了!
直到今日凌晨,他才好不容易把丹田的伤势弥补了一些,也顺势积攒了一道略微浑厚的真气;眼看着就能大展拳脚,自力更生了,也不知道那个中年人到底发了什么邪风,竟然把自己用‘摔麻袋’的方式,硬生生地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道‘过肩摔’扛下来,也宣告着他之前的那样一番努力,又全白干了!
再次缓醒过来的沈归,体内又恢复空空荡荡的状态;别说通过丹田调动内息了,就连那些原本一直犹如针刺的内腑五脏,都已经没有了丝毫知觉……唯一可喜的是,自己又可以掌控住身体了……
沈归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却发现入眼处皆是一片混沌,既像是眼前蒙了一层不透光的黑纱、也好像是双手化为了一滩深不见底的污水……沈归又抬起头来向四处望去,只见周围黑烟弥漫,能见度极低;但奇怪的是这黑烟并不刺眼、也不算呛鼻,就好像只是变了种颜色的空气那般……
沈归扯开嗓子,嘶吼了几声,结果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他迈开双腿向前跑去,只见远处仿佛出现了一道光亮,但再向前跑几步追去,光亮便立刻消失了……
“沈归……”
“谁!”
即便沈归此时体内空空荡荡,但自幼训练出来的警觉性,仍然保持他条件反射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沈归……”
“……哎?”
“沈归……”
“……”
这道呼唤他的声音,刚开始还极其缓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了起来……没过多久,已经变成了无数道相同的声音,齐声呼唤起沈归的名字……
沈归只觉得被喊得头痛欲裂,伸出双手想要遮住一些音量,却没有任何用处……他只觉得那些声音,是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之中传入头颅的,即便自己把双耳戳聋,恐怕也毫无用处了……
“道法自然、修身养气;清心寡欲,守静去欲;心旷神怡,和光同尘;守心炼性,断渔忘情;全身炼气,抱元守一;先修人道,再登仙途;道法微,玄门奥妙;执天之行、观天之道;上药三品,气神与;口诵正言,妖鬼伏钦……”
就在沈归被‘呼唤’的有些神错乱之时,那个不停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突然开始念起了一些玄之又玄、但好像又没什么都没说的‘废话’来。沈归抱着肩膀不耐烦的听完了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刚打算出言讥讽,没想到又传来了一道老迈的女人之声:
“沈归……”
“有完没完了!!!老板!换碟了!”
沈归彻底崩溃了!这什么情况啊?这是打算换个性别年纪、给我点新鲜感,然后再重来一遍吗?是‘重播键’坏了吗?这没完没了的车轱辘话,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啊!
“沈归,你在此处……过的还好吗?”
“嗨,凑合活呗、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知道你过的不错,老身也就放心了……”
“我说那老太太,你怎么都不听人说话的呢?我啥时候说自己过得好了啦?”
“把你从虚空之中唤醒,也是情非得已之事……而且,即便你只是贞儿的‘易魂之子’,但我也把你当成了亲孙儿呀……我也很想能亲手抱抱你……也想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呀……”
沈归听到这里,也切身实际地感受到了对方话语之中那份真挚的情感,一时之间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贞儿……”
“就是你这一世的娘亲……郭贞公主……”
“您老人家是?”
“老身娘家姓李……道号玄鱼……”




马过江河 第397章 5.雷火炼金殿
说起华禹大陆上的天灵脉者,除去那些已经被人供在佛龛神坛上的泥胎之外,最出名的就是‘李玄鱼’这位大萨满了。当然了,天佑帝钦点‘三剑镇北燕’的青芒剑神岳海山,虽然要比这位神婆大萨满有名的多;但可惜的是,他还算不上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天灵脉者。
这世间之事往往如此,就比如说那个不知道去哪办事的刘半仙吧,好像除了他自己之外,整个华禹大陆都没人认识他!还有这位已经活了三百多年,愣把人家玄岳道宫开山祖师都‘打到飞升’的白文衍,也大多都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已,至于真正实力,只怕没几个‘明白人’能说得清楚。
但人家岳海山曾经可是活生生的‘传奇人物’,而且由他一手创建的蜀南剑池,如今还好端端的立在川蜀之地,有了佐证,自然流传度也就更广一些了!
而这位大萨满李玄鱼呢,虽然在江湖上也广有盛名,但也没有能够让人引为席间谈资的光辉战绩;再加上她所代表的萨满教,无论从装束还是造型、法事还是教义来说,比起其他的教派信仰,都要‘土气’许多;再加上华禹大陆通行的男尊女卑思想,由女性当家作主的萨满教,也就更不受主流文化圈的待见了。
如果此时沈归听到的声音,真的是出自李玄鱼之口的话,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李玄鱼凭着神秘的萨满术法勾魂夺舍,死而复生;要么就是自己被灌了太多补药,最终伤重不治……
无论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几率要更大一些。
“咳咳…既然我已经凉透了,那咱祖孙俩就正好商量商量,下一站送我去哪啊?快点啊,我都等不及了!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长的漂亮,身手矫健,再有个纵横天下的爹,就算是齐了!”
“……”
“要求有点高?那这样吧,长得漂亮就行了!身手不好我也能自己练,爹要是不能随便坑,我也可以自食其力…但好歹也得有一个爹,要不然总是出身不明的,也太容易吃亏了……”
“你这一世有爹……”
“有没有的你心里没数吗?……”
“……”
“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娘家姓李……道号玄鱼……可你不是萨满教的神婆大萨满吗?哪来的什么道号呢?而且你娘家姓李……你和李登又是什么关系啊?”
“呵呵……婆婆原本是中原神都洛京人士,与东幽路的李家,没有任何关系;至于‘玄鱼’这个道号,还是我的道师——玄虚道君赐的,我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就一直用它示人了……”
沈归听到这里,才算是对李玄鱼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老人家,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
与此同时,原本还是正午骄阳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坐在大殿之中的无量真人掐指一算,却再次一无所获;按照卦象显示,仍然还是上上大吉之象……
“前辈,您见多识广,通天彻地,您看这天象骤变……”
白文衍此时也同样听到了惊雷运势的‘咕隆咕隆’之声,他面色一沉,一个闪身便站到了雷殛玄虚殿以外,双目寒光四射,紧紧盯着头顶的那团乌云背后的一抹微光。
雷声‘运势’的时间越长,降下的雷电之威,自然也就越大。无量真人等了足有半刻钟的时间,但间白文衍仍是面色冷峻的抬头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他也只好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后小声问道:
“前辈……可有所得?”
白文衍面色凝重地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
“好像要下雨……”
要不是因为无量真人自知自量,当场就想与他同归于尽!
怎奈,今日自己已经占满了三卦,打又打不过人家,也只能不明所以的继续担心起来……
忽然,无量真人也是一个纵身,消失在了道场之中;几个呼吸之后,他怀抱着三本蓝皮账簿从玄经阁走了出来,朝着还在‘担心下雨’的白文衍招了招手,自己便走入了大殿之中。
“前辈您看,根据我们玄门的典籍来看,这天上之天、也就俗话所说的神界,共分为三十六重天;所以‘三十六’这个数字,在我等玄门弟子看来,便代表着轮回之数。就好比说我们玄门会把主管人间大小事务的北斗星君,视为‘天正中星’;而在北斗七星周围,还分布着三十六颗天罡神星、七十二颗地煞妖星…您别这么瞪着我啊,这可不是我们玄门弟子在编故事哄人钱财!…包括来源于萨满教的星辰观,与天神教的星相学,都是可以与我们玄门的看法互相印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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