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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看见白文衍不置一词,无量真人又絮絮叨叨地继续叙述者玄门的天文观,直到白文衍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挥右手,射出一道真气禁制,把他的嘴巴封的死死的,然后才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既然你说的这么明白,那你也给我算算,那些有名有姓的天灵脉者,都是个啥星星啊?”
这一句话,直接把无量真人的狂热眼神、说得黯淡下来;这么火热的‘研究课题’,他当然早就尝试过了,只是还没算出结果而已!白文衍见他吃瘪,也立刻咄咄逼人的追问起来:
“不就是要下场暴雨嘛!你瞧瞧你小嘴叭叭的,可给你能耐坏了!我就问问你,这打雷下雨跟你说那些狗屁东西,都有啥关系?”
白文衍的话音刚落,天上突然降下了一道闪电,紧接着凭空响起一声闷雷,仿佛要把整个天都震塌下来一般……随即,又有三十六枚火球,由打被闪电‘捅破’的雷云之中鱼贯而出,围绕着那座雷殛玄虚殿,不停地旋转开来……
白文衍一挥右手,解开了无量道人嘴唇处的真气禁制,一脸平淡地对他说:
“……嗯……你继续说。”
无量真人一翻白眼,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可由于滚雷之声越来越大,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音,索性也只能暂时闭嘴。
二人就这样眼睁睁地观看了今年的第二场‘雷殛炼金殿’:这一次的‘玄妙天象’,不仅仅是声势更加浩大,就连‘参演阵容’都足足增加了三倍。三十六枚火球,一百零八道雷电,只把个道法庄严的玄虚道宫,变成了犹如‘低等小舞厅’那般的艳俗暧昧。
一柱香时间过去之后,整个雷殛玄虚殿就仿佛变成了黄金铸就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即便在白天看去,都让人不生出敬畏之心……
“……无量啊,今天换我帮你算一卦吧。我觉得呢,你们玄虚道宫,可能要发……”
白文衍虽然本身就是个‘方外之人’,但面对今日这等异象,仍然也是摸不着半点头脑……
而无量真人此时早已经跪在了大殿前面,与那些跑出来围观的小道士一起眼含热泪,注视着‘金碧辉煌’的雷殛玄虚殿。
白文衍无意与他们一起称颂‘玄门祖师显灵’,便摇摇晃晃地慢慢走向了后山三清洞……
“无量!”
三息之后,一声从天而降的怒吼,带着犹如远古洪荒巨兽奔袭而来的惊人气势,直接压塌了身子无量真人的身子……
在场诸位道长回头看去,只见刚才还风度翩翩的白文衍、此时须发皆张,无风自动,手中的长剑竟然还吞吐着肉眼可见的纯白色气晕,每埋一步、便踏出一个脚印,缓缓地正在朝着道场走来……
“前……前辈……您要是实在喜欢……就把那盏‘不灭道玄灯’拿回家吹吧……玩腻了记得还回来就行……”
此时趴在地上不得动弹的无量真人,实在承受不住大惊大喜之间的来回转换,直接痛哭出声。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于玄门天衍术数的玄妙法门,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三清洞何在?”
“……前辈原来是迷路了啊?玉蟾!你这个逆徒去哪了呀玉蟾………快带白前辈去三清洞啊……”
无量真人要不是被威势压迫的动弹不得,真想亲自清理门户了!说好的师徒如父子呢,生死关头之前,哪有当儿子的、用自己亲爹挡刀的道理呀!
“休伤我家恩师!看剑!”
“前辈留情啊!”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白文衍下话出口,一个小胖子的身影突然从树上落下,双手还拿着一柄桃木剑,口中大声叫嚷着…
“……伙食这么次,也能给你吃成这样……”
白文衍连挡都懒得挡,话音一落,便仿佛挑西瓜一般,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抹,这位‘从天而降’的小道士玉蟾,便‘嗖’的一声飞上了玄经阁的三层塔顶。随后,他又一伸手,解除了无量真人的禁制;紧紧捏着他的肩膀,一个闪身之后,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无量真人再回过神来,只见原本三清洞的所在位置,如今竟然只是一片光滑如镜的山石!
二人互相对视了半晌,无量真人终于喏喏地开口说道
“前辈……咱是不是又走丢了?”





马过江河 第398章 6.上上大吉
这座三清洞,虽说是玄虚道君当年亲手布下的阵眼,但这座洞穴的本身,却并不是经由人力开凿而成的;至于说那座炼心阵的玄妙之处,凡能够活着走出来的玄门弟子,对其不是讳莫如深,便是干脆彻底不予置评;即便是几个‘活泼开朗、爱说爱聊的人,对于这座炼心大阵的形容,也都是光怪陆离、各不相同的。所以,即便无量真人身为掌教,但他对于这座炼心大阵,也谈不到有什么深刻的了解……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在他修道的这一段时间之内,还从未听说过这一间三清洞,有自动闭合、或者‘转移阵地’的奇特功能!
“前辈……小道自小就住在玄岳山上,虽然未曾进过三清洞,但……但也从未听说过发生这等匪夷所思的变化来啊!”
“那我不管!反正人是在你们玄虚道宫丢的,你们得负责把人给我找回来!要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送到玄虚那里,让他亲自帮自己的徒子徒孙们拾烂摊子!”
无量真人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听,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句话听不顺耳就要灭我山门,这哪是什么天灵脉者啊,活脱脱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前辈您息怒……哎对了!这等‘山吃人’的事件,虽然听起来有些诡异,但好像也不是没有例子……哦对了,那档子事好像是发生在三秦行省的西岳山!小道记得是有一个小孩,他的娘亲也被西岳山给吃了;然后这孩子就不知从哪借来了一把大斧子,当中把西岳山给劈开了……”
“那他妈呢?”
“没事啊!”
“他妈比山还硬啊?”
“那倒不是,好像说他母亲是个神仙……”
“既然是神仙、咋又被山给困住了呢?”
“好像是因为她和凡人结合,触犯了天条,这才被别的神仙给关进去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神仙能关住吗?你还别说神仙了,你关个天灵脉试试?对啊,要不然你把我也给关进去!来来来,我就站这不动……”
“前辈前辈……您别急啊!我这也是帮您出主意呢。刚才我见您一剑削断了山巅,心中万分佩服于您的神通广大,才会想起这个故事来的……小道琢磨着如今沈少爷既然也被关在了山里,那您就试着也把三清洞给劈开呗……”
“你是不是修道修傻了?那孩子他妈是哪路神仙我不知道,但沈归就是个普通人啊!我就算真能把山给劈开,沈归不也被劈成两半了?……哎?莫非你能再把他再救活了?那就值得一试了……”
无量真人一见白文衍误会了自己,已经撸胳膊挽袖子准备挥剑了,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小道可没那么大道行!”
“那你还跟我说这‘鬼打架’的故事?对啊,这事你听谁说的呀?你师傅?还是你家祖师爷托的梦啊?”
“倒也不是……是在去年春节的时候,小道下山采办……听集市上一个说书先生说的……”
“哎?我也就是最近脾气变好了,要依着我去年春节时候的脾气,你这老小子早就被我给塞石头缝里去了!”
白文衍一边对着无量真人骂骂咧咧的,一边走到了‘三清洞原址’,仔细观察起来……
“这个小木牌……?”
“前辈,此乃祖师爷的真迹墨宝……”
“也就是说,还真不是三清洞挪了地方,而是自己‘闭上了嘴’?”
无量真人也伸手摸了摸光滑如镜的山体,百思不得其解的嘟囔着“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正在二人仔细勘察现场之时,突然有一位小道童风风火火地跑上了鹰嘴崖:
“掌门师祖,掌门师祖,不好了!有人上了咱们雷殛玄虚大殿的金顶!现在正骑着大殿的屋脊往下掀瓦呢……”
要不是无量真人的内功深厚纯,那一口被气出来的鲜血定然已经喷了出来!这算是什么上上大吉的卦象啊!今日先是被白文衍打上门来,自己说好话、陪笑脸、请吃饭还得挨着骂;如今不仅这位活祖宗没走,居然又来了一位上房揭瓦的‘新爹’!
“前辈……我们玄虚道宫……是不是今日就要灭门了呀……呜……”
百感交集之下,无量真人再也顾不上掌教的体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哞哞地哭了起来;白文衍看着这位涕泪横流的老道长,也觉得自己身为长辈、可能做的有些过分了;只好讪讪地笑了两声,略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无量……你徒孙可还在这呢……有个师祖的样行不行啊?别哭了别哭了!这样吧,我看这三清洞之谜,咱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我就先跟你回去一趟,看看是谁来揭你们大殿房瓦的……”
无量真人抹了抹眼泪:
“那要动手的话,可得你上!”
“行了别哭了,谁让我是长辈身份、又吃你们家饭了呢!这事就交给我了!”
于是,眼圈鼻子一片通红的无量真人,带着身后的天灵脉打手白文衍,趾高气昂地回到了雷殛玄虚殿前。
他抬头望去,只见此时的确有一个人影,正骑在大殿的屋脊之上,仔仔细细地掀着房上的瓦片……
“竖子住手!尔无故闯我山门在先,又毁我雷殛玄虚大殿在后,莫非是来我玄虚道宫结仇的吗?我玄门子弟虽然素以修身养气为己任,但也绝不是任人欺凌的软弱无能之辈……不是!”
无量真人挺着胸脯说完之后,朝着身后的白文衍一撇眼神一努嘴……
白文衍面上虽然麻木冷淡,但心中却早就笑出了一团花来!这无量真人最后那句‘不是’、分明就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结!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后生晚辈,也总不好自食其言吧!
于是白文衍身形一动、瞬间消失;眨眼功夫过去,他便已经站在了雷殛玄虚殿的房顶之上……
“嘿嘿嘿,别抠了!财迷啊你?别看那玩意儿闪金光,但肯定不是金子……哎对了?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又是从哪上来的呀?”
白文衍虽然表面上嬉笑怒骂,但毕竟也是个天灵脉者身份,对于周遭的环境掌控,肯定还是有一定火候的。以雷殛玄虚殿的高度,想要飞身跃上,自然就需要内息辅助……
但刚才的白文衍,却什么气息波动,都没有感知到……
直到这位低头‘验货之人’抬起了兴奋的面孔,白文衍才彻底放下心来。原来这位‘小财迷’,正是被玄岳山‘吃’进山腹之中的沈归!
沈归听到了耳边传来问话之后,一边反复打量着‘金瓦’、一边随意的回道:
“什么叫从哪‘上来’的?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哎?你这声音挺熟的呀……对了!是不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
白文衍闻言看了看毫无异状的天空,无意识地答道:
“是啊,就是我含辛茹……”
“老子他妈跟你拼了!”
沈归听到了回复,突然扔出手中瓦片,随即双脚一蹬屋脊,随着‘咔嚓、咔嚓’两声脆响,身形犹如羽箭一般、直挺挺地冲向了正在抬头望天的白文衍。
单从出手速度与力道来看,沈归的身体不仅已经恢复如初,身手比起往日来、还更加进了一些;起码,在无量真人眼中看来,这位沈少爷的武艺,恐怕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那位多年未曾谋面的小师弟了……
而自己那位小师弟单清泉,可是玄岳道宫五百年以来,武学天赋顶尖之人了。
面对着沈归犹如浪潮一般汹涌绵密的攻势,白文衍就犹如蝴蝶穿花、闲庭散步一般悠然,不仅没有出手抵挡,在他完全闪避过几十招后,竟连脚步都没有挪出一个冬瓜大小的圈子当中…
“基本功不错……但你这拳脚路数……是跟卖大力丸的人学回来的吧?……招招都把力气往实了用,你能撑多长时间啊?一柱香?一个时辰?要是像你这么打下去,就算是我不出手,你也能把自己给活活累死……”
无量真人看着正在雷殛玄虚殿上‘比武动手’的二人,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偶尔缓慢地推出一掌、偶尔用双臂互相拆套着推手,眼神虽然有些呆滞,但手脚却忙的不亦乐乎……
旁边围观的那些小道士们都很清楚:自家的掌门师祖,已经沉浸在‘观想’的境界当中。
玄门、释门,对于‘修行’二字,各有不同的理解和表达方式。
禅宗讲究的是顿悟。就仿佛‘莲池顿悟’的弘慧禅师一般,在某一个瞬间、某一个特定情景上突然大彻大悟;而玄门讲究的则是修为,内外映照,天人交感,最终能否有所进,也全都在于长期的积累,讲究的是一个水到渠成。
而此时此刻的无量真人,也遇上了他的个人修为、开始迈上一个新台阶的临门一脚。
直到房上的沈归用脱了力,被白文衍扛在肩上落下之后,无量真人才从观想之中剥离开来……很可惜,对于他来说,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就是时间太短暂了…
“无量,借你一间厢房用用!”
随口说完之后,白文衍便扛着肩上那一头‘死猪’,直接消失在了道场之中;而若有所思的无量真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师傅……师傅……”
小胖道童玉蟾扯了扯魂飞天外的无量真人……
“玉蟾啊……哎?你去哪了?”
“徒儿刚从玄经阁上被人接下来下来啊……哦对了师傅,刚才徒儿‘挂’在玄经阁的塔顶上看了个清清楚楚……咱们雷殛玄虚殿上的那些金瓦,已经全都碎的差不多了……”




马过江河 第399章 7.武道极限
沈归虽然已经用脱了力,但却并没有失去自主意识;诚然,他即便是真的想要失去意识,短时间内也是件很困难的事。就凭着他体内那些还没有消耗殆尽的天材地宝,恐怕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消化,才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好觉……
“这间道观……是玄虚道宫吧?你带我来这干嘛啊?是想要帮陆向寅报仇吗?可他不是你们玄虚道宫的叛徒吗?叛徒的仇也要报?你们这些人也太霸道了吧?哎对了,你到底是谁啊?现在幽北三路怎么样了?我睡过去多少日子了?你认识刘半仙吗?李玄鱼呢?看你的身手应该也是个天灵脉者吧,跟他俩有交情没有啊……”
沈归就这样躺在厢房的床上,看着愁眉苦脸的白文衍,两片薄唇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而白文衍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都被沈归那密不透风的追问给堵了回去。终于,他还是不堪其扰,挥手封住了沈归双唇……
“你先歇会啊,舌头又不是借的,至于吗?等我说完了你再问,省的白功夫……我呢,叫白衡,字文衍!看你年纪不大,江湖阅历不足,想必也没有听过我的大名……不过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给你说道说道吧……在我三岁那一年呐,才刚记事!我爹呢,是个养羊的牧民……”
于是,刚刚用脱了力气、又被封上了双唇的沈归,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听着白衡白文衍,从他三岁那一年开始,一直讲到了三百多岁的今天……坦白说,这位天灵脉者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他讲故事的水平,就连一文钱都不值……
直到他喝光了第三壶茶水,山顶也升起了朝阳之后,白文衍才终于干巴巴地讲完了自己的生平事迹。
“……这群道士也太抠门了……连夜宵都不给送一顿,这茶水灌得我五脏六腑都要飘起来了……”
白文衍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挥了挥手,解开了沈归嘴上的禁制……
此时的沈归,心中全都是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脏话。但是,面对一位声名赫赫的天灵脉者骂街撒泼,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耐……
“你等会……我脑子有点乱,你得先让我理一理……也就是说,你是从丞相府中把我抢出来的?这一路上喂我吃了那么多‘补药’的人,也是你?然后呢,你还是传说中那位‘僧道儒推掌断江河、衍圣公一剑灭三圣’的白衡、白文衍?”
白文衍听到沈归的这一番话后、立刻特别兴奋地说道:
“对啊对啊!厉害吧!跟你说啊,当时那仨老骗子可牛……”
“打住打住!几百年前露脸的事咱先放放,人都已经让您沉到江底了,说得再热闹,也是个死无对证啊!不瞒您说,只要再多听一遍,我就能直接吐出来!受累跟您打听打听啊,你们这些天灵脉者,风格是不是都那么……嗯……那么鬼神莫测呀?”
白文衍听完了沈归的问题之后,竟然还认真地思索了一会:
“嗯……也不能说都是这样的……就比如说你家大婆婆李玄鱼吧,那小丫头片子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待人接物也都阴阳怪气、神神叨叨的;而他们玄岳道宫的祖师爷玄虚,平时就特别喜欢‘端着’做人,哦对了!他还特别挑食!就比如说吃饭吧,那老小子葱姜蒜不吃,韭菜不吃,芫荽不吃、牛肉、狗肉、鱼肉都不吃……”
“可以了可以了,算我没问题好吧!刚才您说自己认识我大婆婆李玄鱼?”
白文衍一听到‘李玄鱼’这三个字,立刻摆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只要是天灵脉者吧,互相多少都会有所耳闻的……我虽然知道那个小丫头,但也谈不上有交情……”
“衍圣公啊……我怎么觉得,您好像有点怕她呢……”
白文衍一听这话,眉梢眼角立刻挑了起来:
“我怕她?我白文衍会怕一个娘们!我是谁啊!我……”
“打住打住!您先等会再吹!我刚才之所以会进入到山腹以内,就是因为受到了李玄鱼那萨满之魂的召唤。我劝您说话还是注意点,要是您真的做出了什么亏心事,那她既然能召唤我,想必也能召唤您……”
白文衍一听这话,突然停下了‘自吹自擂’,脸色也骤然惨白一片……
“她她她她又活了?”
“倒是也没有……”
白文衍听完之后、立刻长出了一口气,又抬起右臂,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水:
“那我就放心多了……”
看到一位‘老牌资深天灵脉者’,居然只听到‘李玄鱼’这三个字,就摆出了这般‘没出息’的模样,沈归心中始终觉得有些纳闷。
因为方才自己在与他动手之时,已经感觉到这位衍圣公的武道修为,绝对还要高过那位已经‘不知所踪’的刘半仙一头;再加上他方才絮絮叨叨说出的骄人战绩,哪怕只有一半是真的,这位白文衍也已经可以被视作‘战神’一般的人物了!
而李玄鱼虽然也是天灵脉者,但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神职人员’而已,根本也没有与旁人交手的赫赫战绩流传于世;也就是说,她的身手虽然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但也绝对比不上打遍‘华禹无敌手’的白文衍啊!
“……您……您真是白文衍吗?就是那位单枪匹马、灭杀三个天灵脉的白文衍……?”
“那肯定没错!我跟你说啊,当年我……”
“那您为什么一听见李玄鱼的名字,连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呢?”
俗话说的好,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如今沈归这一个问题,就等于是直接掐住了白文衍的脖子…
“……这个嘛……你还小,你不懂……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交手,那我就是天下无敌呀!但是她李玄鱼根本就不以武道修为见长,也从不跟人正面相抗……她的拿手好戏,是那些花样百出的邪门术法!”
“邪门术法?比如呢?”
白文衍上上下下地扫了沈归几个来回,然后略带促狭地反问道:
“你认为呢?”
“……”
肚子都有些饥饿的沈归与刘半仙,偷偷摸进了玄岳道宫的伙房之中,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聊起了关于天灵脉者的话题。
原来,天灵脉者对于凡人来说,虽然个顶个都是犹如神仙下凡一般;但其实在他们这些‘仙家’的领域当中,也不都是犹如刘半仙、白文衍这般的‘战仙’。
而李玄鱼最大的本事,便是她通晓这世间所有的‘攻击性术法’,也就是凡人口中所谓的‘邪术’。
凭着这些邪门术法,但凡李玄鱼想要灭杀一位天灵脉者,她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即便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她也能让对方死的不明不白。也可以说,这位神婆大萨满,有着隔空灭杀生灵的能力。
当然,这等强大到离谱的邪门术法,绝不可能没有任何代价;至于说凭着李玄鱼的一己之力,究竟能够杀掉几个天灵脉者嘛……至少,李玄鱼不是因为邪力反噬身亡的,这就足矣说明问题了;而且,在她横空出世,直到沈归降生的这一段时间以内,那些‘死于意外’的天灵脉者,便有着不下十五位至多。
至于说使得那些天灵脉者或失足落水、或坠楼身亡之类的‘意外事故’,究竟是不是全都出自李玄鱼之手,恐怕如今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就像李玄鱼这样一位‘大小通杀’的天灵脉者,又有谁会愿意平白无故地招惹她呢?
吃完了一顿早饭之后,白文衍与沈归并肩走出了伙房大门。这位天灵脉者眯着眼睛,看了看火红的朝阳,先是伸了个懒腰,而后语气惫懒地说道:
“刚才我又给你梳理了一次体内经脉,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不过,即便真的再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也真的无能为力了…咱爷俩之间的缘分呢,也就到今天为止了。我如今也吃饱喝足,就直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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