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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这算卦的老头撵着颌下胡须,故作高人姿态的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如今公子之伤,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果,却不知因在何处。而这道血光之灾的因,早已在山人我的意料之中了。”
沈归咬着牙看着他说:
“那你早干嘛去了?之前咋不放屁呢?现在看我挨完揍,你就蹦出来了?在我这看图说话呢?赶紧滚蛋!滚回胡同口忽悠老太太去吧。”
这算卦老头挨了沈归一通臭骂,也并没生气。只是伸出右手略微掐了几下手指,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老夫刚刚又替公子卜了一卦,这才发现你今日的血光之灾,并没有完全过去啊。”
这下沈归更烦了,伸手点着老头的鼻尖说道:
“没过去又怎么着?要不然你这老骗子再抽我一顿呗?”
话音刚落,眼前这老头抡圆了胳膊,蹦起来扇了沈归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沈归只觉脸上一紧,耳边响起了飞虫般的嗡嗡之声,整个脖子应力扭出了‘咔嚓一响’,带着身子扭飞出去三步远,结结实实的摔坐在了地上,脸上肿起一个大大的手掌印,皮肤隐约还有鲜血渗出。
老头甩了甩自己右手,颇为自负的说:
“老夫向来是算无遗策的!”
此时沈归心中原本的烦躁火气,都被这算卦老头力道十足的一记耳光,扇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满腹的委屈,整个人颓然着低头不语,这副德行与刚才那李乐安简直一模一样。
算卦老头乐呵呵的走到沈归身边,用脚尖点了点他曲起的腿:
“你虽然打架不怎么样,可欺负姑娘还挺有一手啊?”
“我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哎,你看你是不是贱,老夫这一巴掌下去,马上就能好好说话了。”
“……”
“人家姑娘为什么要找你算账啊?”
“我跟他爹吵了一架,说了几句胡话。”
“来你抬头看着我,别低着脑袋。咋?扇哭了啊?”
“谁哭了……”
“你俩的剑是怎么回事啊?”
“她个又不高,背着那么长的剑不太方便,我就拿自己的短剑换给她了。”
“人家同意了吗?”
“……”
“那就是明抢呗?”
“……你到底是谁啊?”
沈归确实被他一巴掌打懵了,直到现在,才想起问这老头的身份来。老头神色鄙夷的看着他说:
“你前几天不是还叫牙行那小胖子满奉京的找我吗?现在站你面前你都不认识了?莫非那一巴掌,把你眼睛给扇瞎了吗?”说到这,他晃了晃卦幡:“老夫是长春会的总会长,人称半掌乾坤的刘半仙!”
沈归语气委屈的回道:
“我们什么时候找你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刘半仙听完立刻眉毛一挑,手中巴掌一扬,沈归马上缩了缩脖子:
“之前确实不知老前辈的名号,但现在知道了。”
“唉?还以为你这孩子是个驴脾气,没想到也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主。不错不错,也算老叫花子没白教。”
沈归听到这句话,脑中突然想起林思忧对自己说的那个“新师傅”,一轱辘便爬起了身子,指着算卦老头结结巴巴的说:
“新……新新新……新师傅?”
刘半仙噗嗤一笑:
“你混日子有瘾啊?怎么说也是个富家子弟出身,又深受两代萨满厚恩,现在学完要饭学算卦,你就那么怕饿吗?”
沈归伸出手臂朝着嘴边一抹,嘴角渗出的血迹就都蹭在了衣袖上。
“你当我乐意啊?要是能自己选,我还用得着挨这份欺负?”沈归指着自己破裂的衣衫,还有正在渗血的剑伤,对刘半仙抱怨着。
“你这孩子虽然聪明,可也不是学占卜术数的料。老夫是因为受过两代萨满的恩惠,才来保你平安的。你不是正为惊蛰的祭祖大典心烦吗?没我们长春会在,你凭什么跟巴格斗啊?”
长春会,是所有吃江湖饭的文武艺人所建。平日间没有什么束缚,可若是发生了同行间的争执,便会有总会之人出面,两相调停。长春会的建立初衷,便是为了合理分派艺人流动区域,在保证每个艺人都能赚到糊口银子外,还起到制定修改行业规矩,与清理门户的作用。
而这刘半仙,正是长春会的当代门长。之前齐返尽心力,都没有请到一个江湖艺人。而此时沈归却一步到位,无意间就把长春会的总门长给‘钓’了出来。诚然,这代价也着实大了一些。
沈归抬头看着平凡无奇的刘半仙问:
“刘半仙刘天师,您身上有功夫吗?内外两道都齐全吗?”
“马马虎虎而已。我们这些吃江湖饭的艺人,谁没练过两手防身呢?老夫能耐不算高,但就刚才那个阉人,我就算瘫了也能揍他十个。”
“您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自打你从中山后街拐到正街之上,老夫就盯住你了。”
“那您刚才怎么不出手呢?还让我白承了李乐安一个人情……”
“李登到底是她爹还是你爹啊?一笔小账都算的这么清楚。老夫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后你们俩的破事,还多着呢。”
沈归听完低头不语,手中摩挲着惊雷剑鞘,心中滋味极其复杂。
“别愣着了,你知道自己现在最为要紧的是什么吗?”
沈归一脸茫然的抬头:
“拾巴格?”
刘半仙反手又给了他右脸一个小耳光:
“你这身上都是剑伤,脸也花成这样,还想着拾巴格?那老头要是看见你这副德行,还以为你是去求饶的呢。既然身上有伤,最重要的当然是治伤呀!”
“哦,那好。我认识孙白芷,咱们现在就去?”
“别看你人笨,胆子可不小!你知道孙白芷治死了多少人吗?你还敢去找这晦气?”
“那您的意思呢?”
“你这么严重的伤,哪能跑那么远啊?就这吧。”
刘半仙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铺面,上面正挂着个金字大匾:
《回春医馆》





马过江河 第71章 17.大仇得报
当初沈归循着十四留下的粉迹,便偷偷潜入过回春医馆内,所以他当然知道,刘半仙指的就是那间李府大小姐的医馆。
“刘天师、刘半仙,您这可是要我把刚吐出来的再吃回去啊!”
沈归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别不要脸啊,你什么时候把人家吃下去了?如今你们的关系与刚才不同,刚才你是负心郎,她是哀怨女;现在你再看看自己,混的比你那叫花子师父还惨,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家是大夫,你就是一个求人家救命的病人,咋还有闲心动这花花肠子呢?”
刘半仙说完,起了卦幡,顺手摆在了旁边代写书信的秀才身边,这秀才也没说话,接过来就平放到自己身后,一看就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配合。
刘半仙又绕着沈归周身走了几步,故作感慨的叹道:
“你还别说,以前我一直不太服伍乘风那个臭要饭的,但是今日一见他这个徒弟,倒还真有那么点佩服他了。”
沈归手上略微整理着自己不堪的衣衫,嘴边顺口问道:
“佩服他什么?”
“嘿,就佩服他教出你这么个徒弟。”说到这里顿了顿,刘半仙眼神带着欣赏的打量了几个来回,又接着说道
“虽然从武艺上讲,你得算得上是眼瞎耳聋鼻塞口哑……”
虽说沈归这么多年,也没有照着典籍经谱演练过,但身体也是经过了长期打熬,再加上林思忧的萨满秘药,就身体感官和反应速度来说,都是沈归最为得意的地方。眼下刘半仙这么一说,沈归立刻开口求教:
“哦?怎么讲?”
“眼瞎耳聋鼻塞口哑,就是一窍不通了呗”
被调戏的沈归立刻在心里默默的赌咒:再嘴欠我就是条狗。
直钩钓鱼的刘半仙,发出了鸭子一般‘嘎嘎’的笑声,平复情绪之后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到:
“我佩服的,是老叫花子这份徒的眼力。你看看,你才跟他学了多久啊,好好一个王府子弟成了这副模样,在乞丐一行里绝对算得上是天赋高的。小沈,不负师恩呐!”
说完单挑大指,一脸钦佩的揶揄着沈归。
沈归也不理他,活动了几下,见伤口没有太大问题,便自顾自地朝着孙家医馆方向走去。
刘半仙上前一大步,右手直接扣住了沈归的手腕,伸拇指按在脉门之上,立刻麻了沈归的半边身子。
“哎哎哎半仙天师前辈,我都这样了您就让我看病去吧,这剑伤虽然不疼,但它特别痒啊!”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痒吗?那是因为单清泉那柄迷离软剑,一向都是喂毒的。你不觉得疼痛,是因为被毒药所麻,而伤口发痒,就是毒已入了肺腑之中。你要是走那么远,毒气攻心,可大罗金仙都难就了。”
沈归听完他这些胡说八道,眼泪都快留下来了。虽然心中把那个不男不女的单清泉骂了千百遍,但也是跟着刘半仙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回春医馆’门前。
医馆前堂已经大致整修完毕,本就是丞相府家的宅子,原本做工用料都是上等,如今略微修葺清理一番,已能初见了医馆的模样。待新添置的柜椅家具一到,就可以开门接诊了。此时后宅的翻修工作正在进行,沈归与刘半仙二人,耳边已经全是锛凿斧锯之声,震耳欲聋。
刘半仙上前,拍了拍一脸麻木的小伙计:
“小哥,麻烦您把坐堂的大夫请出来,来病人了!”
“什么?”
“叫大夫!有病人!”
“还没开张呢!”
“急病,马上要死!”
说到这,刘半仙左手微微一动,沈归的腿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立刻扑倒在地。
“快去请大夫!不行了!”
刘半仙的话他虽然没听清,但见沈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但也知道是出了问题,便赶忙跑回后堂。
没过一会,就由后堂走出了一位姑娘。圆圆的小脸,五官十分清晰,鼻头脸颊间还带着些婴儿肥,一张小嘴也嘟的很高,虽然双眼肿的像桃一样,但还是挡不住惹眼的睫毛,又长又翘。
李乐安一回到医馆,便扑进了内诊室哇哇大哭起来,好在后堂还有工匠正在翻修房子,什么声音都会被震耳欲聋的噪音所挡,可以让自己哭的是又痛快又安心。没过一会,那新雇的学徒就冲了进来,才说几句就发现噪音太大,便先指了指外堂,自己‘噗通’一声就躺到了地上。
李乐安一看便明白过来:外面来了疾病患者,此时已经昏死过去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也顾不得自己哭肿的双眼,胡乱用衣袖抹了抹脸,便跑到了正厅。
“他怎么了?只受了三剑,会伤的那么重吗?”
李乐安一眼便看见趴在地上的沈归,小嘴撅的更高了。发现问话被噪音所掩,便朝着跟出来的小学徒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后堂,没过多久,后面便再也没有噪音传出来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怎么就昏死过去了?”
怨归怨,恨归恨,但作为一个大夫,李乐安还是先关切起病人的身体状况来。
沈归一听“昏死”二字,顿时心中大喜。本来二人刚刚闹过一场,自己又被刘半仙拖来这里,就十分不好意思。此时一见李乐安误会,所幸直接闭眼装死,好歹也先过了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刘半仙一脸的焦急,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归:
“我也不知道啊,就你们刚才散了之后,这小公子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老头子我打听到,你们回春医馆是最近的医馆,这才把他拖到这来。”
李乐安听完也没接话,走到沈归附近,并没有伸手触碰。先是由上到下的观察了一遍,这才伸手扣住了沈归的脉门:
“脉像平和,气息悠长柔软,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说完指着刘半仙与小学徒的:帮我把他翻过来。
刘半仙面上装出一副力的样子来,手上却暗中使劲掐了一下沈归。沈归则紧咬牙关继续装死。
“背部的剑伤没什么问题,胸前的剑伤只是略深,难道是引得风毒入里呢?可他身体既没有发热,也没有抽搐,这症状表里不合呀。”
李乐安满面的疑惑,仔细的看着沈归。这一观察不要紧,她却看出了些许端倪来:沈归不但两鬓有汗,身体还有几不可见的细微动作。于是她刻意大喊一声:“大黄!把医箱拿来。”
小学徒大黄在内堂转了个圈,便抱出一个巧的药箱来。李乐安拿出针包,取一根通窍的四寸大针在手,使劲地甩着胳膊,嘴里还朝着看热闹的刘半仙说:
“老先生,我这一针下去,若是管用的话,那人就算是活了。”
钓鱼高手刘半仙顿时心领神会的问道:
“若是不管用呢?”
“那就顺手埋了!”
说完,双手紧攥大针,使出了一手“月兔捣药”,紧闭着双眼朝沈归扎了下去。
沈归听完就心知败露,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玉兔李乐安”的攻势。见李乐安正捏着几根毫针向自己扑来,急忙转身要躲……
“啪!”
沈归再一次应声而倒,始作俑者刘半仙笑着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小姐请随意。”
李乐安虽然武艺稀松,但此时面对被制住的沈归,已不亚于达摩转世。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过了半个时辰,便已大仇得报。




马过江河 第72章 18.出尔反尔
最近一段时间,代萨满巴格感觉十分倒霉: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代萨满之位,可上到当朝天子下到贩夫走卒,竟然没有一个人拿自己当回事的;本是以自降身份亲自为丞相门下走狗治病为代价,才换来的新萨满教总坛宅院,也被李登那个奸商出尔反尔的换到了北城。巴格有些懊恼,明明是脖子都已经入土的年纪,还要为了萨满教的未来劳心力,如今还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如今巴格正在奉京北城,被李登强行交换的这所宅子里生闷气。身旁一个也做萨满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出言道:
“代萨满无需如此生气。虽那李登出尔反尔,但好歹还是给教中补偿了这所宅子,而且比原来的那所宅子,还要大出一半,也算是他有心了。”
“有心个屁!;李登就是个无信的奸商,他是拿这个破宅子糊弄我们萨满教呢!我为何非要河中大街那间你不知道吗?若是在河中大街开设总坛,能彰显出雄厚的实力不说,也更方便宣传,有利于吸引达官显贵成为信徒;如今可倒好,李登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把我们赶到了北城门边!把总坛设在北城,能吸引什么信徒?这北城门是走渣土车和粪车的!附近住的不是穷人就是苦力,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这中年男子忧心巴格的身体,刻意放慢了回话的语速,想要稳定巴格的情绪:
“我们萨满一教,自古都没有束缚教众信徒的规矩存在。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幽北三路的富商官员,不是改信了玄岳道宫,便是改信了南林禅宗,萨满教的威望早已经日薄西山了。而大萨满林思忧又不问教中事物近二十年,整个萨满教已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一点,我们心中都是明白的紧。”
巴格听完他这席话,也略微稳住了情绪,几个深呼吸后叹道:
“如今老夫已是耄耋之年,还会有什么看不开的呢?我此番既不是为了争权,也不为了夺利,实在是这历代萨满的心血,不能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啊!我若是也放任不管,不出十年,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萨满教了。我倒是无所谓啊,可那时你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该怎么办啊?”
正在巴格满腹牢骚的表明心迹之时,由院面传来一声鸟叫,这中年男子急忙走了出去,片刻又回到巴格身边,仔细思量后开口:
“李登原本许给我们的那所宅子,如今给了他的女儿李乐安。”
“她?一个女娃娃要那么大间宅子做什么?”
“恩……好像是……开医馆。”
‘哗啦’
刚刚平息火气的巴格立刻把案桌掀翻在地:
“她一个幽北人,不信萨满信岐黄,已经是数典忘祖,如今还把医馆开在了我的头上,真是欺人太甚!文道你去打听清楚,我要知道那女娃是谁教出来的。孙白术他有个御医的头衔,确实得让他三分,可莫非连一个女娃都治不了吗?李登!这次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完,又指着被他叫做文道的中年男子:
“你让人给我盯紧了,开张之后谁敢去她医馆,就把脖子给抹了!我要让奉京城的达官显贵都知道,习学岐黄之道的人,无论是他孙白芷还是李乐安,全都是要命的妖邪之人!”
文道听完巴格的吩咐,面色上欲言又止。
“说!”
“其实,今天已经有人去过了。”
“谁?”
“您大概也知道,就是李玄鱼大萨满救回来的死婴,太白飞虎郭云松的亲外孙,沈归。”
“爱谁谁,弄死弄死,统统给我弄死!”
“他除了今日去过回春医馆外,之前还去过一次相府……”
“等等!你说那女娃开的医馆叫个什么?”
“大牌匾上写的是回春医馆啊,这不会有错。”
“那就是了,林思忧!这女娃肯定是林思忧的徒弟。这下好了,全都凑在一起,也省得我们麻烦。”
巴格本来的气急败坏,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冷静,从浑浊的双眼中射出阴冷的目光,看的何文道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过了好久才语带犹豫的问:
“那代萨满您的意思是?”
“杀!”
“那李家大小姐呢?”
“先杀她!”
在初春时节,由这城北的大宅中,有道弥漫着远古气息的杀意,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地处河中大街的回春药铺门前,刘半仙正跟在不停吵嘴的沈李二人身后,悠然的走着。落日的余晖映在三人身上,影子也被拉扯的极长。
“这样吧事儿,我家后院中有之前主人留下的兽棚,你过去挑只自己喜欢的,全当给你赔罪了!”
“你都穷的当街要饭了,家里还有后院?怕是住在破土地庙里吧?”
三人说笑间走进了齐返置办的宅子中。此时傅忆正站在养着金鱼的瓦缸前钓鱼,手中攥着一根木棒,顶端绑着一节麻绳,绳上也没拴鱼钩,就像一把哄孩子玩的自制钓竿。
“小忆你有这么无聊吗?”
沈归带着李乐安和刘半仙踏来到瓦缸前,看了一会才问向傅忆。
傅忆来回甩着木棍上绑着的麻绳:
“十四走了,我一个人呆着又没什么意思。刚看了会书,眼睛有些疼,就来院里消遣消遣。”
“走,跟我们去兽棚,给“事儿”挑一只好看的。”
待四人从兽棚走出后,天色已是漆黑一片。李乐安怀中抱着一只雪兔,满心欢喜的逗弄着,沈归却一直在撇嘴:
“别怪我没事先说明啊,以前我住在太白山的时候,经常在山林里遇见这东西。这兔子虽然毛色会随着季节而变化,十分稀罕。但体型可要比普通兔子大得多。”
李乐安翻了一个白眼:“那怎么了?”
沈归冷笑着说:
“体型大就吃得多,吃得多呢,自然就拉得多。你可别养几天又给我送回来啊。”
李乐安刚要反驳,突然有根羽箭打着呼哨,自黑夜中射出,瞬间便扎在李乐安怀中的雪兔身上。毫无意外,这只李乐安还没抱熟的小雪兔,两腿使劲一蹬,便咽了气……
“快退!”
沈归立刻飞身上前,一手拉着寻找射箭之人的傅忆,一手拉着愣在当场的李乐安,连推带搡的回到了兽棚之中,而刚才一直笑而不语的刘半仙,已经不见了踪迹。
“傅忆你是不是傻啊?明显有埋伏你还傻站在那,等着变刺猬呢?
三人刚在窗下蹲稳,沈归便教训起傅忆。
“我就是想看看哪来的箭,而且就一根,不也扎到兔子身上了吗?”
“照你那意思,这射箭的人,是来刺杀兔子的呗?”
“我不是想去把人揪出来吗?”
傅忆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蝗虫过境一般的噼啪声,有些箭枝也顺着窗口射入了兽棚之内。
“看见了没?下次过过脑子,人家用响哨箭,那是为了给在黑暗之中,给其他人定位用的。”
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正抱着兔子尸体,哭的昏天黑地的李乐安说:
“我说事儿,这是冲你还是冲我啊?”
“呜~肯定是冲你啊~呜~我是那么容易欺负的吗!~”
“那怎么头一箭奔你来了?”
“呜~这群人箭术也太差了!”
李乐安以为是单清泉回家跟李登报告之后,这才来教训沈归的。
伏在院墙上的黑衣人,发现众人慌作一团,也是大喜:
“中了!”




马过江河 第73章 19.急转直下
是的,这个射出响箭之人,正是领了代萨满巴格之命,前来料理沈归与李乐安的萨满卫队长——代号烈炎。
由烈炎的萨满卫身份便可以看出,巴格这个代萨满,做的有多么可怜了。萨满教历史悠久,据传发源地就在幽北三路,同时在漠北草原、吐蕃、西域等地,也都有着大批萨满教信徒。可就是这样一个庞大教派的当家人,想要做点偷鸡摸狗的脏事,唯一能够使唤的,还是自己仅有的十三名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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