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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姜不肯撞
这是姜慈第一次拒绝尉迟肃,尉迟肃蹙眉。
“尉迟——”
“咳。”尉迟肃握拳轻咳。
“尉迟哥哥快回吧。”姜慈羞得受不住了,也不与他道别,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尉迟肃爽朗的笑声,折花回来的青莺看看姜慈,又看看那位太傅,很是不解。
尉迟肃回了家中,尉迟蓉开的门。
“阿兄换了新的香袋?这下怎好?我给阿兄做的也是这个。”
尉迟肃莞尔:“心意到了便是,讲究这个做什么?”
却又被自己的话取悦了:心意。
确实,心意到了就好。
尉迟蓉已经许久不见阿兄这般快乐了。
也不知是升了官还是什么,嘴角都压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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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两章内h
下一个play,是我们尉迟哥哥同名的浴池(温泉)play^^





遗策 第十七章:上元
大朝会过后几日,元正假一结束,便到了上元这日。
本朝循旧例,上元节叁天放夜,建阳的士庶男女往往在这叁日相约赏月看灯。
高严早早得了撺掇,在上元这日要出宫去往建阳城东灯楼与民同乐。
自然是尉迟肃的手笔,他利用起小皇帝来,就跟幼时忽悠邻里差不多,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麻烦些的是姜慈,皇帝还算有个与民同乐的借口,姜慈么,尉迟肃觉得不好做太明显,但到底还是把小皇帝又用了一把,当然,提的不是柔太妃。
反正高严无论如何也只会往姜慈身上想。
尉迟肃几句忽悠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却苦了京中守备军,金吾卫大将军更是亲自驻守。
这一番人事安排苦了一大帮人,就连尉迟肃这样文臣中的清流都听了好些抱怨的话。
尉迟肃很是端肃地拍了拍那位诉苦的仁兄肩头:“功德一件,功德一件。”
然后翘着嘴角儿走远,并不担心那些人会找到他这个始作俑者——怎么?说两句上元好玩也不成了?
上元这日,酉时才至,宫中一行便到了城东的清玄江边,一应军士护着高严登了楼。
尉迟肃站在几位重臣后头,看了许久都没发现姜慈,不禁有些怀疑——小皇帝莫不是没听懂吧?都说得这般直白了。
实则,让宫中太妃出来确实很困难。但若是侍奉陛下的姑姑、宫女一类的倒是简单了。
姜慈换了宫人装束,远远地跟在一应宫女后头,是以尉迟肃并未瞧见。
好在还有姜持信。
这等大事姜持信早得了话,在规矩和亲妹子中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姜慈。
是以,尉迟肃这边皱着眉头质疑皇帝的智慧,那头姜持信也紧着一张脸,目光直直看向宫女最后排。
待又过了过场面话,姜持信叁步化作两步直往前去,先向高严行了礼,才唇语打探道:“后头?”
高严点头,又道:“大舅舅看着些时辰就是。”
他是走不远了,但在这楼上望下望去,整个建阳城被点点灯火照着,亮如白昼,微风偶尔吹落几点雪花,好一派热闹繁华。
这对一个皇帝来说,是天底下最动人的景色了。
哪怕是他这个年纪。
尉迟肃没找着人,颇有些恹恹地下了楼,后头也没他什么事了,他现在只恨他自个儿太聪明,一时得意,忘了这天下还是笨人多。
姜持信给姜慈披上大氅,又让她戴了幂离,这才引着她往街上去。
姜慈鲜少做这样刺激的事情,一下子也忘了灯好不好看,只觉得跟儿时玩躲藏的游戏差不多,一张脸全是笑意。
姜持信领着她看了好几处,都没找着画着兔子的灯笼,怕她累着了,先带着她往一茶肆去喝口茶水。
尉迟肃就是在这时看见了姜持信。
也看见了姜持信身边的女郎。
他第一反应是:这女郎什么眼光,出门在外竟包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
不对。
据他对姜持信的浅薄了解,此人真真端的君子风仪,万不可能做出与人私会的事情来,更别提私奔。
是了,上元节和上巳节,都是本朝的私奔大节。
怀着对姜持信人品的一点信任,尉迟肃踏进了那座茶肆,并像是没看见姜持信一般从他眼前路过,哦,还不小心掉了把扇子。
莫问他这般冷的天气带把扇子作甚。
姜持信果然被这声响吸引,抬头一看,笑道:“尉迟。”
尉迟肃拿捏着叁分讶然叁分不解,并带着四分清冷看向姜持信。
姜持信朝他招手:“尉迟没去看灯?”
尉迟肃看一眼那遮得严严实实的某人,很是守礼地站在一旁:“并未,无人一道,看与不看都一样。”
姜持信顿了顿,看一眼身侧的姜慈,犹豫片刻,还是请他入座:“不如与我们一道?”
尉迟肃像是现在才看见他身边还有人一样:“怎好意思?”
姜慈自认对尉迟肃还算有几分了解,听他这样装相的话,忍不住笑,又很快回去。
尉迟肃再认不出来就枉他这一番心机表演了。
姜持信对他的人品也是深信不疑:“只…实不相瞒,陛下有旨…”又凑近他耳侧:“这是我阿妹。”
尉迟肃十分配合地张张嘴:“竟…竟是如此?”
姜持信点点头,又重复道:“还请尉迟帮忙保密,陛下旨意…”
姜持信到底留了个心眼,拿了高严来压他。
尉迟肃心下嗤笑,姜持信这点子道行,遇到他这样的怎么够看?面上却是冷肃道:“姜兄言重,不敢有负。”
姜慈听完他二人这一番对话,强忍着笑,身子都在轻抖。
姜持信看她一眼,很是歉然:“尉迟莫见怪,她久未…欣喜了些。”
姜慈暗暗踩了她阿兄一脚。
尉迟肃皱眉,不见怪就不见怪,姜持信踩他做什么?
于是也轻踩回去。
他尉迟肃,是个绝不吃亏的。
姜慈没想到自己阿兄还会踩回来,一时讶然,又见阿兄神色自若与尉迟肃说着话,不禁奇怪。
叁人喝了茶水又吃了些点心,姜持信牵着姜慈先走,尉迟肃跟在后头。
只街上人太多,寸步难行,姜持信走着走着也只能松开姜慈,改用手虚虚环着她得被人挤着。
姜慈许久没见到这般热闹的场景,一时兴起,拉着阿兄四处看看。
尉迟肃跟在后头走了小半刻钟,终于反应过来:凭什么?!
凭什么是姜持信拉着她!
但他很快又低下头去:这不废话?
尉迟肃看着前头的姜持信,觉得此人很是碍眼,该寻个法子把他支开才是。
但姜持信不是高严,该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姜慈开口了。
呵。
尉迟肃嗤笑,姜慈有了她宝贝阿兄还能看见他才是有鬼。
大概上天真的待他不薄,走没多远,姜持信就撞上了姜永嘉。
姜持信明白他阿爹是个极重规矩的,忙让姜慈退到身后:“阿爹。”
姜永嘉看着那个遮挡得十分严实的女子,半响才嗯一声:“你自己?”
尉迟肃从没有觉得姜永嘉这般顺眼过,迎上前去:“姜相。”
姜永嘉见还有人,脸色缓和些许,但也没忘记问:“这位是?”
姜持信抿唇。
“阿妹,平日里教的规矩都忘了?还不见过姜相。”
说话的,是尉迟肃。
姜慈了然,福了福身子。
尉迟肃抢在她开口前解围:“姜相莫怪,我阿妹前几日染了风寒,说不得话。”
姜慈适时咳嗽两声。
姜永嘉看他们几眼,只道不是与姜持信有关就行,说了几句注意安全早些回去的话便走。
他走出去几步,想起来有些不对:“持信,过来。”
姜持信看向尉迟肃。
尉迟肃点点头:“姜兄正事要紧,我等这就回了。”算是交代。
姜持信感激地看他一眼,朝姜慈低声道:“满满记着时辰,莫走丢了。“
姜慈点头,姜持信这才去追姜永嘉。
“什么时候要回?”
姜慈问了时辰,答他:“再一刻多钟便回了,陛…严儿还在前头。”
尉迟肃算算这处到灯楼的教程,低声道:“走回去也就差不多了。”
姜慈不语。
尉迟肃却很晓得抓紧机会,牵了她的手:“跟紧些。”
姜慈知他看不见,还是对他笑笑。
这一路的喧闹繁华全与他二人无关,尉迟肃只觉得,该是如此的。
该有一日,姜慈能光明正大露了脸,同旁人一般撒着娇要他买灯。
不能急。
尉迟肃深吸一口气,护着她躲开人潮,及至能瞧见灯楼下方了,尉迟肃环顾四周,将她拉入巷子拐角。
“满满想不想我?”
尉迟肃抱着她,只觉得这皂角香得醉人。
姜慈起初被他吓了一跳,才缓下来便听见这一句,饶是隔着幂离,她也有些脸红起来,不肯作答。
尉迟肃是极有耐心的,定要听到他满意的答案才肯罢休。
“满满不想我?”
“真真伤心,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姜慈脸都快烧起来了,偏偏推不开他。
姜慈低头去看,瞥见他腰间的香袋,沉默片刻才飞快道:“想了。”
尉迟肃笑,偏他惯是个坏的:“没听清,满满大点声。”
又指指外头:“这么吵呢,真没听清。”
姜慈踩他一脚。
尉迟肃低头去看鞋,这才发现她的鞋也脏了:“嗯?方才踩我的是你?”
姜慈只当他在说几秒前的事,遂点头。
尉迟肃轻笑:“满满就是这样想我的?一晚上踩了我两回了。”
分明才一回,姜慈抬头就要辩解。

姜慈低下头去看他的鞋:“茶肆…是你?”
尉迟肃这才晓得闹了个乌龙,大笑道:“可不是?我得找你阿兄讨些好处才是,平白无故替他受了难。”
姜慈嘟囔:“你也踩我了。”
又学着尉迟肃的话:“快快给些好处,否则让我阿兄…”
尉迟肃又惊又喜:“让你阿兄如何?”
却是在喜,姜慈也同他说玩笑话了。
姜慈支吾了好一会儿,到底没说让她阿兄怎么尉迟肃。
尉迟肃笑得极欢,姜慈恼羞成怒,别过头去不搭理他。
末了,姜慈道:“我要回去了。”
尉迟肃嘴角笑意顿住,突然生出股离别的惆怅来——也不知下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
拐角外的长街还是那般热闹,灯火通明,嬉笑玩闹声不绝于耳。
尉迟肃掀起她幂离来,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深深吸吮了几次她的唇瓣,在她唇腔攻掠一番才松开她:“答应的好处。”
姜慈红着脸,抬头看他眼睛,又很快别开眼去:“才不要这个好处。”
“那要什么?”
“自然是你自个儿想了。”
尉迟肃放下她幂离一角,牵着她往灯楼处去,及至已经能瞧见前头的守卫才松开。
“下次见你的时候给你。”尉迟肃又解释道,“你要的好处。”
姜慈朝他挥挥手想要道别,手却被他抓住。
“不许再朝我这样。”
姜慈愣住。
尉迟肃是还记着上次姜慈朝他挥了手就躲着他的事情。
姜慈没记起来,但很是从善如流道:“尉迟哥哥,我先回了。”
尉迟肃这才松开她,朝她笑笑:“仔细些。”
直到看见姜慈走过了守卫军,尉迟肃才要回去。
有什么好处是能时刻带在身上以便随时给姜慈的?
///尉迟肃也太脆弱了…这点事都要记着~




遗策 第十八章:国学
于讨好心上人这一道上,尉迟肃并没有什么经验。
不巧的是,他身边能跟他搭得上话的也没有几个是有家室的。
这种事情该是谁常做的?惧内的?至少他认得的人里头没有一个有惧内的名声。
那便是风流子了。青楼红粉地他是去不得的,但别人去得。
尉迟肃下了朝,特特放缓了步子,去等一等殷兴文。
是,殷兴文。这厮都敢跟他族中姐姐厮混在一处,算不得什么正经人,但有一点好处便是他那姐姐也是个太妃。
啧,尉迟肃扯了扯嘴角,深觉上天待他真的不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问一问不就晓得了?
殷兴文肩头被人一拍,他扭头去看,嘿!当真稀罕,竟是尉迟肃那厮。
殷兴文又想起来秋猎那一晚,尉迟肃怀中银云纹的小娘子来,顿时微眯着眼,先同其他同僚告了别,才去追尉迟肃。
“尉迟寻我?”
尉迟肃冷肃着脸,微微站开些许——是要讨教不错,他的名声还是要的。
“是有一事想与子仲相商。”
殷兴文剑眉一挑,还叫上表字了,这般亲近,莫不是为了崂山的事情来打听罢?可也没听说哪家的小娘子……
但无妨,与尉迟肃这样好官声的打好交道对他是极有利的。
尉迟肃环顾四周,没想到他就说了十二个字,殷兴文能热切成这般模样,叁元楼这一碗茶可不便宜。
他是吃过苦的,能省则省,但薅人羊毛这种事也不会少做。
于是十分心安理得地又饮一碗茶。
殷兴文遣散了屋子里的侍婢,又关妥了门窗,这才又落了座:“尉迟所言何事?”
尉迟肃端肃了脸色,认真打量他一番后才低声道:“实不相瞒,是为着崂山那一晚的事情同你致歉。”
求人,态度要先端正。殷兴文不会不知道他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一下子同他说这样私密的是事情,就是再蠢笨的也该在脑子里拐几个弯了。
殷兴文是真没想到尉迟肃竟然是这样提起崂山的事情,连忙摆手道:“无妨,也不碍着我什么事,不必放在心上。”
尉迟肃忙松一口气,端起茶碗来又饮一口:“如此再好不过。”
“只…”
殷兴文眼睛一亮:“尉迟可是还有话要说?”
“子仲也知,某…咳,那晚她回了营帐,为着这事羞恼许久,某在朝中友人寥寥,如子仲一般俊朗丰秀的更是没有。”尉迟肃很是给脸地先吹捧他一番,又刻意提了提自己没有什么朋友的事情。
玩笑话,殷兴文搭理他他还能不知晓是为了什么?
这般暗示下去,殷兴文就是再有心机,也该信上两分。
果然,殷兴文先是让他不必妄自菲薄,总有一日能融入前朝——尉迟肃听了这话,心下冷笑不止。
紧接着,殷兴文又提了提自己很是佩服尉迟肃人品才华的话,不经意地表露出“有事可以来问我,毕竟长得好看的年轻人不多,巧得很,我们俩都是”这样的话头来。
尉迟肃暗叹一声,世家子弟若都是殷兴文这般,他上位就指日可待了。只可惜,还有些姜持信这样聪明的。
“子仲真能助我?”
殷兴文连忙点头,怕他不信,又抛出自己的光荣往事来:“我曾教那如意楼的婉儿姑娘破了不见客的例,还算有些法子。”
尉迟肃并不知道婉儿是谁,但如意楼听着就是个烟柳地儿。
这不重要,尉迟肃道:“实则,某与她身份有别,不好常见。她家中管教甚严,比宫中只怕也不差的,如今她不肯见我,某倒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殷兴文大惊:“竟严苛至此?”
尉迟肃叹息一声,适时摆出一副伤情模样来:“正是。”
这确实有点儿不好办。
殷兴文其实并未过多在意尉迟肃那句身份有别,因为尉迟肃身份确实低,若不是他连中叁元得了先帝青眼,只怕如今这屋子里的人都要掉个个儿。
管教得这般严苛,比宫中还要不如,还不肯见他。
饶是殷兴文这样自诩情场浪子的,也皱起眉头来——尉迟肃别的不整,一整整个这样大的麻烦?
一室沉寂。
尉迟肃几不可见地扯扯嘴角,对殷兴文愈发不满起来。
就这?就这?!
这么点法子还能跟婉太妃在一处厮混,该不是婉太妃入宫前的事吧?
尉迟肃莫名高兴一些,先帝为人甚是失败啊。
殷兴文苦思许久,终于找到一个法子:“那人可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就是家中管教再多,逢初一十五也会去上香罢?比如这?”
尉迟肃心下大惊:他不信神佛,但也不会特特去人寺庙清静地界污了人家的地儿,这殷兴文连这等昏招都想得出?
不过,好像很对。
尉迟肃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这…我倒是真不晓得,若是有,又该如何?”
殷兴文笑笑:“就拿这上香来说。一则,去寺庙的路你晓得吧?拦车拦不得,你制造些许意外就是。”
“二则,寺庙这样的地界,若不是家中有泼天的富贵,都不会清了场子,如此一来,你去上柱香又能怎得?”
“叁则,嘿,莫怪我多话。尉迟你们这是到……哪一出了?”
尉迟肃并不答话,只问他:“若是拦车拦不得,家中确实有泼天的富贵?”
殷兴文这下愣住了,感情尉迟肃没同他玩笑,那银云纹的小娘子来头真真大得很?
但这等窥私的事情,尉迟肃到底比他官大,他不好多问,暂时按捺下疑虑不表,又去思考他的问题。
“你们是到哪一出了?”
尉迟肃见实在躲不过,才答:“芙蓉帐暖春宵度。”
殷兴文今日受到惊吓实在太多——尉迟肃,瞧着正儿八经一人,私底下也是这般???
他拍拍胸口:“这就好办了。”
?怎么就好办了。
殷兴文猥琐一笑:“再度一度不就完了?”
...
尉迟肃心想,他官做的大也是有道理的。朝中这等蠢笨的实在太多了。
虽则殷兴文压根没解决他的问题,但尉迟肃并不介意多学学这上头的知识:“此话怎讲?”
殷兴文提起这事儿,倒是真的好手。
“她不是生你的气不肯见你?”见尉迟肃点头,殷兴文又道:“首先,你得见着人吧?”
“见着了人,先是一番情深切切的悔过,这就要靠你自个儿想了。”
尉迟肃点头。
“若她还是不肯理你,你这会儿就两个法子了。”殷兴文卖了个关子。
“要么,暂且忘了这茬,该跪跪该哭哭,总而言之,让她心软。”
“要么,咳,这就是正话了,亲亲香香一番,但凡是真的心系于你,都能忘了那些不痛快。”
尉迟肃蹙眉,正在想象殷兴文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又去想象自己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
呼,好在满满是个极体贴的,该是不会有这一日。
但尉迟肃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来,决意告辞前最后挑明了问:“若是要送她礼,该送什么好些?”
殷兴文也是个俗人:“横竖都爱那些个胭脂水粉,再不然便是金簪银钗,投其所好是上上策。”
确实全是废话,尉迟肃告辞。
投其所好,谁不晓得。
姜慈喜欢什么?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没一样尉迟肃能给。
总不能将她从宫中拐走出去玩乐吧?
哈。
拐走是拐不走了。
尉迟肃翘起嘴角来,他不信神佛,宫中人信啊。
上香?在天家可不叫上香。
那叫祈福,为黎明社稷祈福。
这等大事,后宫也得有人去罢?
可他又有新的麻烦了,去哪儿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寺庙有个什么好玩的。
尉迟肃又在恨先帝,此刻,顺便也恨一恨姜永嘉。
但他很快又笑起来。
早春薄寒,春闱将至,怎么着也该去鼓励一番读书人吧?
若他没记错,国子学可有的好玩的。
还就在建阳。
//
下章h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章也不是水文,后面殷兴文还有大作用~




遗策 第十九章:兰汤(上)
尉迟肃不是监生出身,对于国子学他唯一的印象便是几年前得了状元,领着长了花白胡须的探花、榜眼去拜了孔圣人。
但他的老师曾有为曾任国子学祭酒,尉迟肃也听过几句往事。
好比这群监生每月初一要考试,无论文武。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皇帝去国子学的例子,尉迟肃这次没有去找高严,找的是曾有为。
曾有为此人十分复杂,又十分纯粹。他确实一心为国为民,为了江山社稷,尉迟肃毫不怀疑要他赴黄泉他也肯的。
所做之事全是因着江山社稷去的,这是纯粹。
复杂的地方在于,此人十分矛盾。一方面抨击世家内乱、士族子弟不思进取。一方面又跟着世家大族一起堵了寒门子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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