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没味
“老王知道吗?”
“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倩,估计都忘了予声哥哥是个gay了。”
秦救垂下眸子,指腹又摸向胸前的戒环,半响后他才开口道:“我请你帮个忙。”
“你说。”南宫洋擦了擦嘴。
秦救看向他:“你找个机会和老王说一下我和杜予声的事儿,我觉得这事儿你和他说比较好,在你面前更自然点,按他的性格肯定要咋呼一会儿,我怕他在我和杜予声面前憋不住,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好,”南宫洋点点头,“没问题。”
“多谢。”
“可别这么客气了。”
王启河的反应确实比南宫洋大了很多,在南宫洋已经告知过了的前提下,他看到秦救和杜予声同时进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卧槽。
紧接着,那张胖脸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小眼睛里的光兴奋地忽闪:“嘿嘿,舅舅舅妈,哥哥嫂子回来了。”
秦救轻笑一声:“你家辈分挺乱啊。”
杜予声也猜到了怎么回事:“你这少了任意半句话都会被殴打致死。”
“所以我这不是有先见之明嘛,”王启河娘里娘气地翘了个兰花指,“瞧我多懂事。”
寝室里立马哄笑作一团。
王启河缠着他俩问了半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进展到哪了,终于在问“你俩谁上谁下”的时候,被杜予声龇着一口阴森的白牙捏了捏肩膀。
“不好意思还没到那一步。”杜予声紧手指,王启河惨叫一声,终于闭上了嘴。
“等等,”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傻笑的南宫洋突然抬起头,“你们要请脱单饭!”
王启河一听又来劲儿了:“对!请客吃饭!”
秦救大方地同意了:“行,你们要吃什么?”
“烧烤烧烤,”王启河哐哐地拍桌子,“再来一箱扎啤!”
“什么时候?”
“就今晚!”
杜予声忍不住吐槽说:“搞清楚,你们吃过饭了好不好?”
“那就吃夜宵啊!”王启河坚持道,“这脱单饭是有讲究的,得趁着你俩刚在一起吃,那才新鲜!”
“嚯,这玩意儿还有保质期呢?”
“你俩的爱情永不变质嘛。”
“行,算你会说话,”杜予声显然被王启河这句没什么水准的油嘴滑舌给取悦到了,拿起桌上的钥匙冲他们扬了扬下巴,“走着。”
结果这饭一吃,酒一下肚,磨磨蹭蹭地耽搁了好一会儿后,四个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宿舍后,宿舍楼的大门已经冲着他们冷冰冰地关上了。
铁栏门里,宿管阿姨坐在桌子边,冷冷地看着几个狼狈的少年。
秦救敲了敲铁门,好声好气地说:“阿姨,放我们进去吧。”
阿姨推了推老花眼镜,不搭理他们,低下头看报纸。
秦救捅了捅杜予声低声道:“你也说两句啊。”
“我对这种一看就很凶的中老年女性一直都抱有恐惧心理的好不好?”杜予声瞪他,“阿姨瞥我一眼我都能抖三抖。”
“拜托,你不是小痞子吗?”秦救有些无语。
“你管我你,你上你上。”杜予声推了他一下。
两个人正小动作不断地你来我往时,王启河像是看不下去一般,说了句话:“实在不行我们今晚开宾馆吧。”
秦救和杜予声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王启河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杜予声立马扑上去用胳膊肘锁住他那千层塔般的脖子:“我他妈就说你今晚怎么有点不对劲,感情在这儿等我们呢?”
“予声哥哥我错了,哎哟我真错了,”王启河立马屈服在杜予声的淫威之下,“我这不是希望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嘛。”
“那我真是太谢谢你了!”杜予声说着就要把王启河放倒,王启河立马朝同伙南宫洋伸出求助的小手,南宫洋生怕对方出卖自己,连忙虚伪地过来拦住。
“别闹了,”秦救打断他们,“先想想,到底怎么办吧。”
杜予声松开王启河,揉了揉手腕没说话。
秦救和他对视一眼,内心复杂。
说这段时间没点这方面的向往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俩正徘徊在热恋期的边缘,正是别的情侣你侬我侬的时候,可他俩每次碍于别人在都硬生生地忍着,连手都没拉过几次,虽说住在一起天天看着对方很美好,但说惨那也确实很惨,明明就上下铺,肢体接触堪比人家异地恋,所以平时说话才不停地互相说荤话,全当意|淫和解腻。
但是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所以这时候才会犹豫。
太快了,没经验,而且什么都没准备好,两个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坦诚相见过。
而且谁上谁下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个定论。
要不,今晚就如他们的愿?
想到这里,秦救突然热血沸腾了起来,脸颊都泛起刺激的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杜予声的每一片光|裸的皮肤上,想象那在昏暗的灯光下会绽放出什么样的色。
正当秦救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王启河的表情瞬间沮丧起来。
“进来吧,”阿姨的声音依旧冷冷的,隔着厚厚的镜片看他们,“下次再这样,真不放人了。”
“啊,”秦救如梦初醒般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向阿姨道谢,“谢谢阿姨。”
阿姨摆了摆手。
秦救回头看了杜予声一眼,杜予声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一副想笑但是笑不出来的样子。
“走吧。”秦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哦,”杜予声眼神闪烁着擦了擦鼻尖,“走吧走吧。”
王启河和南宫洋都一副比失恋了还难过的表情,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们,咕咕哝哝地走进了宿舍楼里。
杜予声开门的时候,秦救看着那串泛着光泽叮当作响的钥匙,从未觉得如此的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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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杠上 祝星(一)
杜予声从不以清心寡欲者自居,虽然遇到秦救前他没什么意|淫的对象,但不是因为他多么纯洁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觉得周围的人都配不上自己。
就是这么拽。
在遇到秦救之后,因为身为基佬的基本道德观所以也没有立马对他产生那种有颜色的想法,但是那份邪念却以及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以至于发现秦救喜欢自己后,那颗种子就立马破土而出,一夜之间,枝繁叶茂。
也就每天撸了那么一两次吧。
还是偷偷的。
看来自己脸皮还是挺薄的。
不过自那次王启河南宫洋使点子想把他俩搞宾馆去的时候,杜予声大脑里几乎是立马闪过了无数画面,动态的静态的图画的文字的,还全部都配上了声音。
但是杜予声对秦救抱有很重的初恋情结,其表现之一就是我想睡你但是我不敢睡,就算大脑里的车已经蹬到了光速,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大胆奔放、无所畏惧和小心翼翼、揣揣不安从来不是互相排斥的。
但杜予声没想到的是,他这边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羞涩着,秦救那边直接把琵琶给砸了。
所以当被推进卫生间,后脑勺磕到冰凉的瓷砖上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秦救摁着他赤裸的肩膀,手和呼吸一样滚烫而颤抖。
杜予声张嘴直愣愣地看着他,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秦救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字:得,冲动了。
狭小的空间浸入在一种令人躁动不安的寂静中,只有被杜予声提前打开预热的花洒正往外淋着水,密集地落在地面上,细若蚕丝的水流在地面上汇成一片浅浅的水洼,仅仅没过他们的鞋底,但杜予声却有一种快被溺毙的窒息感。
两人面对面地缩在墙角里,细小的水珠时不时地落在身上,杜予声感觉周身的温度不断拔高,不知道是因为水温逐渐变烫了,还是因为自己裸着上半身以不怎么的姿态不怎么优雅。
秦救先开的口。
“磕疼了?”秦救压着嗓子问。
杜予声喉咙滚动了一下,幅度极小地摇摇头:“没有。”
秦救慢慢松开他,脸上隐隐的有些湿,不知道是被溅到的水丝还是汗,两个人靠得很近,杜予声都能闻到他身上温热的水雾味,秦救现在像被开春新雨洗涤过的青草,散发着自然的清爽和泥土的厚重,狼狈又倔强。
杜予声看着他这副迫不及待又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两声:“你推我进来,又不动,到底想干嘛?”
“亲一下。”秦救把一只手撑到杜予声耳边的墙壁上,一只手抓着杜予声湿漉漉的发梢,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寻找最佳落嘴的地方。
对方的唇愈靠愈近,渐渐在眼里失了焦,杜予声低声道:“他俩回来怎么办?”
“没那么快。”这几个字秦救几乎是擦着杜予声的唇瓣说的,带着急不可耐的躁动。
水声被频率加快的呼吸声所淹没,两人从对方口中掠夺氧气,索取温度,从坚硬的齿间攻占到柔滑的软舌,打劫抢杀般的吻里,隐隐从不知谁的哪一处脆弱的黏膜上,尝到了铁锈味的腥甜。
杜予声含着秦救的气味尝了半天才发觉自己舌尖有点疼。
秦救也发现不对劲,两人慢慢地分开后,杜予声“嘶”了一声,血味浓了起来,估计刚刚两人“唇枪舌剑”的时候秦救也尝到了点儿味道。
“我咬到你了?”秦救低头凑到杜予声嘴边看。
“不是,”杜予声咂咂嘴,“你刚刚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我一个激动咬着自己了。”
秦救愣了下,笑了出来:“怎么办?我去给你找点云南白药?”
“可别了您呐,那玩意儿用了贼疼,”杜予声摆摆手,往旁边的镜子上照了照,“没事,小口子。”
秦救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杜予声摸向他的后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在他唇上又落下几个吻,声音像是被热水滚过那般沙哑低沉:“别浪时间。”
秦救顿了顿,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杜予声靠在墙上,专注地欣赏着这销魂蚀骨的一幕。
脱到一半,杜予声没忍住用手指蹭了蹭秦救的人鱼线,秦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碰......现在别碰。”
“等不及了心肝。”杜予声一把扯下秦救的腰带。
水珠彻底打湿二人的全身,仿佛给肌肤镀上一层透明反光的膜,流水从二人相贴的缝隙里沥沥地淌下,流遍身上每一处肌肉的线条,杜予声的大脑渐渐被热气蒸腾得一片模糊,他和秦救互相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痕迹,像最原始的兽类表达占有欲般,野蛮而直接。
杜予声透过被水浸湿的睫毛看着秦救脸上的每一处变化,眉毛微微皱起,喷洒着呼吸的鼻翼,被水湿润的双唇,以及微微颤抖的眼睑下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眸。
幽深幽深的瞳孔里晕着银色的光圈,光圈笼罩着自己近到没法再近的面孔。
肉体的碰撞交缠在水雾下朦胧遮掩,欲|望的痕迹被水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水声终于停了下来,雾气在推开的门里吹散出来,杜予声踩着有些飘忽的步子拿起自己挂在门口的衬衣往身上套,秦救似乎也有点晕,一边擦头发一边摁了摁太阳穴。
“小说电影里都是骗人的,”杜予声打开阳台门通风,感觉清醒了不少,“一边洗澡一边亲热太特么耗氧了,不会折腾到一半厥过去吗?”
秦救搭着毛巾坐下来:“我觉得这是吻技的问题。”
“你这出发点挺新颖,”杜予声看向他,“谁吻技烂?”
秦救抱着胳膊看他。
“行吧,”杜予声回过头叹了口气,“都烂。”
两人甩着一头湿发拿着吹风机准备下楼吹的时候,王启河和南宫洋刚好回来,看到他俩同时“哟”了一声。
杜予声看着体型肤色完全相反但表情一致的两人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俩也挺配。”
“可别,”王启河立马嚷嚷开了,“我一大好直男,就算找不着林倩那样的光棍一辈子,也不会栽男人手上的。”
“就是,”南宫洋附和道,“而且就算栽,要是予声哥哥和舅舅这样的我哪还敢挑,老王那样的,害,还是算了吧。”
“滚滚滚,”王启河推了南宫洋下,“我还没嫌弃你呢,周黑鸭。”
“我呸,王胖子。”
两人推推搡搡一句接一句地吵了起来的时候,杜予声和秦救对视一眼,默契地绕过他们,默默地关上了门。
杜予声用手刮着沾着水不大顺滑的发丝,有些粗暴地把缠在一起的发结打开,头皮都扯着疼,他不像女孩子那样讲究,每次折腾头发都是靠蛮力完成,看得秦救都在旁边牙酸。
“你这人怕是个假基佬,”秦救看着他暴力拆迁般的手法,“基得也太不真实了。”
“我是个基佬又不是个娘炮。”杜予声总算把头发梳顺了点。
“那叫致。”秦救纠正道。
“我这不致这呢吗。”杜予声继续大刀阔斧地上下捋着头发。
秦救无奈地叹了口气。
吹好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秦救走在前面开门,杜予声跟在后面发现秦救在门口停住了。
“怎么了?”杜予声问,“钥匙没带?敲门让他俩开就是了。”
秦救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把手抬起来晃了晃,勾在食指上的钥匙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门在里面被反锁了。”秦救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门把手。
杜予声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前一步,发现门把手上挂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他俩的身份证和手机,还有一点现金。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杜予声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脚把这个门也踹了,结果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把袋子从门把手上拿了下来。
“......你干嘛?”杜予声看着秦救,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点儿底,但脸上难得闪过一丝茫然。
秦救把袋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朝楼梯口抬抬下巴:“走吗?”
沉默了片刻后,杜予声的目光在秦救的腰身和大腿上流连了一番。
“你可别后悔啊。”
王启河和南宫洋有些不安地面对面坐着,听到门外试图转开门锁的声音,头皮都绷紧了。
“你抖什么?”南宫洋看着王启河不停晃动的腿问。
“激动的,激动的,”王启河摆摆手,“你觉得他俩会不会生气啊?我们这么折腾他们。”
“不至于吧,”南宫洋搓了搓手,“予声哥哥可能是暴躁了点,但是舅舅脾气挺好啊,顶多说两句。”
“哎哎哎,予声哥哥的声音,”王启河偷偷往门边上靠了点,“这听不大清啊。”
外面又是一阵模糊的响动后,便没了动静。
“咋没声了?”南宫洋瞪大眼睛,“敲门了吗刚刚?”
“敲了吗?没敲吧?”
“......哎我记得予声哥哥以前把原来那个寝室的门直接踹开过,他现在会不会在运气?”
“不会吧?别吓我啊,开个玩笑不至于吧?”
“走走走,开门看看。”
门被两个人慌乱地打开,结果发现门外除了劣质灯洒下的一片白色光线外,走廊上空空荡荡。
唯有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两个人像电影里被耍的丑角一般愣在门口。
“......人呢?”
“......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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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困难下,我还是要断更一段时间,明天再更一章(本垒)我就要去忙各种考试了,不过我会回来的,本文绝对不坑,再惨都不坑......但真的很抱歉,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比心
杠上 祝星(二)
“大床房,一共七十,现金?”
前台小姐态度礼貌,笑起来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温柔端庄,但杜予声和秦救的头皮还是被她笑得一麻,极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两个大男生开房,说是正常,也可以说是不正常,真相是怎样别人也不会多问,只是两人这方面的业务都有些不熟练,一举一动都透着尴尬。
第一次开房,说不紧张是假的。
感觉像某种诡异的仪式。
“617号房,这是您的房卡。”
前台小姐业务熟练地贴好卡,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把房卡递上。
“谢谢。“秦救接过卡,回头看见杜予声正眼神飘忽地走着神,走过去推了他一把。
杜予声表情恍然地啊了一声。
“走了。”秦救摇了摇手上的卡。
两人一路沉默地上了电梯再一路沉默地走到617号房门前,秦救刷门卡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满手的汗了,房卡上也被染湿了一块,门锁上绿色的灯光跳动了一下之后,门在滴的一声响后打开一条缝。
秦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门卡插进电源里,屋里亮起灯光,秦救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接着肩上一重,被杜予声单手揽进了怀里,后颈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怎么了?”秦救低声问。
杜予声没说话,在他的颈间蹭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心肝我不舍得。”
“什么不舍得?”
“怕你疼,”杜予浅浅地呵了口气在他耳畔,“我查了,都说第一次疼。”
秦救微微眯起眼,转了个身摁住杜予声的肩膀:“你笃定是你上|我?”
杜予声笑了:“别都在这个时候了,还因为这种问题发生分歧吧?”
秦救想说点什么,杜予声却直接越过他往洁白的床上一坐,颇有点无赖的架势。
“又想喊爸爸?”秦救双手交叠,每次杜予声想求他什么事,绝对会喊这两个字,一直磨一直磨,直到他没脾气了为止。
杜予声轻笑一声摇了摇手指:“不。”
秦救挑挑眉梢,一副坐看鬼把戏的模样。
“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这东西,”杜予声的话让秦救稍稍有些吃惊,他十指交错,眼中含笑,语气却是难得的认真,“第一次怎么来,都听你的。”
说着杜予声长叹一口气:“谁让我喜欢你呢,轻点弄啊......你要不要看点视频学习一下?我手机上有。”
秦救吸了口气:“杜予声......”
杜予声歪了歪头,声音轻轻的:“嗯?”
秦救走过去,把他一点点地压倒在床单上,在身下的唇上落了一个极尽缠绵的吻,杜予声慢慢合上眼,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秦救的舌尖勾出银丝,杜予声呼吸了一口氧气,听见撑在自己上方的秦救几乎哑着嗓子说:“你来吧。”
杜予声猛地睁开眼。
“我也很喜欢你,特别喜欢的那种,”秦救看着被自己遮挡住光线的脸,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也无所谓。”
杜予声愣了片刻,轻轻笑了出来,猛地坐起身抱住秦救,狠狠亲了他两下:“哥就喜欢你这假正经的样。”
“谁特么假正经了?”秦救被他撞着了胸口,疼得龇牙咧嘴。
杜予声靠在他的肩上,搂着对方并不纤细却结实紧致的腰说:“我会好好对你的,舅,你相信我。”
秦救的手穿过杜予声的发间,扯掉他扎在脑后的皮筋,一头黑发在自己的指尖流淌下来,盈盈地捧了一手心柔软的青丝。
两人互换了位置,杜予声平时的暴躁不耐全都在此刻沉淀了下来,全部的欲|望积攒成后再换作一次次温和的抚摸,触觉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中不断升温,一举一动变得滚烫,像古代刑罚的烙铁,在人的躯体上刻下罪孽的痕迹。
永生都在此间沉沦。
他们此刻,都不想被耶稣拯救。
就钉在那十字架上,向着纯洁的主,双手双脚鲜血淋漓地赎罪吧。
只是前戏有多美好,正戏就有多熬人。
秦救没想到他第一次想正儿八经和杜予声动手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主要是疼啊!真他妈疼啊!
疼得他在某一瞬间想和杜予声同归于尽的心都他妈有了。
“不舒服?”杜予声低头问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秦救胸口的一团火瞬间被这句话问成软成一滩春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折腾完,秦救瘫在床里发愣,杜予声坐在床边发愣。
“很难受?”杜予声十分艰涩地问。
秦救闭着眼,很想现在就压着杜予声来一次问他难不难受,只是他现在有心无力,而且杜予声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他实在有点不忍,哑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后说:“还行。”
杜予声看着他,俯**吻了吻他的眼角:“受委屈了舅。”
秦救没忍住乐了出来:“没事,等下次到我的时候,你理解理解就行。”
“互相理解。”杜予声也笑了。
时间还没有太晚,只是磨磨蹭蹭地洗漱好后已经十二点出头了,杜予声满脸幸福地拉过凉凉的被子把两个人罩住,又抱住被子下秦救暖和的身体,秦救转了个身面向他,枕在了他的头发上。
“累啊。”杜予声伸了个懒腰,顺势把胳膊搭在秦救的腰上。
秦救也揽住他的背,二人贴在一块,给对方传递着自己的体温,这份无言,比世上最甜的情话更予人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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