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没味
杜予声往周围环顾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公交车或者出租?”
“十一点了,而且这儿是郊区。”
“那拦一辆车?”
“夜晚、郊区、拦车、两个陌生男子,你听听这像不像《今日说法》的预告?”
杜予声仰起头,无奈地呵出一口杂着冷气和烟味的白雾。
“回车里吧,”秦救拉过杜予声的胳膊,“别冻着了。”
杜予声在秦救的脸上用力吻下一个唇印:“受委屈了。”
车虽然走不了了,但是车的电量还挺足,空调至少能撑一晚,杜予声坐进去,把车窗摇下来,烟雾霎时扑进晚风里。
“把烟掐了,”秦救冲他抬了抬下巴,“开空调呢。”
杜予声下意识地把烟摁进了车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把车窗重新摇了上来。
“咱俩不会要在车里过一夜吧?”杜予声被车里往脸上扑着的热风吹得双眼发酸。
秦救把空调扇往下打了点:“可能吧,你觉得很难受?”
“不难受,”杜予声摁下车座边的手杆把椅背往后调,整个人慢慢地躺了下来,“刺激,好久没这样了。”
“你以前经常这样?”秦救侧过身看着他惬意的姿势。
“以前四处乱跑,就经常在车站睡,”杜予声眯着眼睛算了算,“都三四年前的事了。”
“能开得了宾馆吗?”
“能,那种小宾馆,多的是未成年住,就是隔音差,有一次我被隔壁的狗男女吵毛了,三更半夜踹了他们的门,然后和那个男的打了起来。”
秦救的眼里带着晶莹闪烁的笑意:“然后呢?”
“然后警察来了,是嫖|娼。”杜予声看着他的眼睛也笑了起来,“那次真挺壮观,一抓抓了整一层,浩浩荡荡地站了两排,就我一个没被搜出来房里有人,我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是掉贼窝了,那警察还挺照顾我,说要送我回家来着。”
“你以前不还打架进过局子吗,不应该看到警察就发怵吗?”
“也没,我们那一片的公安局里的警察基本上都认识,买个菜都能碰着俩刑警仨民警的,逮进去一顿教育,教育着教育着就教育进烧烤店了,一边请我们撸串一边接着教育。”杜予声边回想边笑着摇头,“所以说我对警察还蛮有好感的,那时候年纪小,打几次架就狂得玉皇大帝都不放在眼里了,要不是几个警察一顿顿说教,我说不定就真长歪了。”
“挽救即将走入迷途的少年?”秦救打趣道。
杜予声推了他一下:“你别一副拯救失足少女的语气好吗。”
暖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愈浓,催化着绵延的睡意,杜予声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地问:“听歌吗?”
“听。”秦救活动了一下枕得发酸的肩膀。
“听什么?”
“《十年》。”
杜予声一边打开车上自带的电子屏一边问:“居然不是民谣?”
“突然想听,”秦救撑了一个舒坦的懒腰,“都2014了,《十年》真的有十年了。”
熟悉又经典的旋律飘出来,显得车里越发拥挤,两人都半阖着眼,谁都没有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清楚对方和自己一样,在想同一件事情——十年后的他们该会是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和如今一样,并肩坐在一辆车里,望着同一个电子屏发呆。
不过刚刚走过两个十年的他们,都不愿意轻许第三个十年的模样。
但三分半钟,足够他们在心里想过整个十年。
歌曲是随机切换的,熟悉的旋律变成了陌生的,女子淡淡的哑哑的声音让秦救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什么歌?”
“《奇妙能力歌》,陈粒,”杜予声回答道,“一个刚刚火起来的民谣女歌手,我也是从邓老板那儿知道的,喜欢吗?”
秦救咂摸了一下曲调:“蛮喜欢的,很特别。”
“是,”杜予声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讲自己故事,但自己又听不懂的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沙沙的歌声像是在车厢里落了一场小雨,温暖到快黏住的空气又变得清新起来,杜予声随着女声缓缓徐徐的曲调跟着哼了起来,像是道不专业的和声,波动着起伏着,却紧随着。
——我拒绝更好更远的月亮
——拒绝未知的疯狂
——拒绝声色的张扬
——不拒绝你
秦救伸出手,一点点地握住了杜予声的手背。
杜予声停了下来,撑起身体,含住了秦救的唇,秦救没有一点犹豫,扣住了杜予声的后脑,让温热燃烧成炙热,滚烫的情意随着交|缠达到彼此更深的地方,舐过更柔软的里处。
“这是别人的车。”杜予声有些力地提醒道。
秦救眯起眼看杜予声脸上每一丝的变化:“畏手畏脚不是你的作风。”
“我这叫有道德,”杜予声在秦救放缓动作的一刹那得空换了口气,“还有心疼钱。”
秦救笑了声松开他,从后座上拿过一条厚实的毯子铺到两人身上:“睡吧,我看你早就困了。”
“有点儿吧,”杜予声呵欠了一声,“你喜欢刚刚的歌吗?”
“还行,”秦救顿了顿,又说,“喜欢。”
“好,”杜予声冲他笑了笑,“我也喜欢。”
杜予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依稀记得快步入梦境的时候,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关了车上的音响,在世界变得彻底寂静的一瞬间,自己也仿佛被摁了什么开关,一脚踏入睡眠的深处。
在模糊的梦里,杜予声想起以前他四处乱闯的日子。
他喜欢热闹,但也喜欢寂寞,他喜欢一群人在深夜里聚在烧烤摊前光着膀子几箱啤酒地灌,也喜欢在没有行人的街头独自看一辆跑车的车灯从这头闪到另一头。
但以前的他偏偏没有想过和一个人守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可如今他已经习惯了和这个人分享所有关于自己的点滴,以往听三胖子他们多说一句废话都烦躁的自己,却愿意把自己一句一句地拆解成一本书,不厌其烦地说给他听,等他哪天想翻了,再一次带着他温习。
用说的、用摸的、用吻的、用咬的、用做的,用尽一切办法,在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注入属于自己的生命力。
我用我的一切,换你一个长久的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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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晚了,我跪
还是一样,周末不更哦
比心~~~
杠上 一棵会开花的树
办公室里的电风扇开到最小的一档,慢悠悠地晃掉春末的暑气,廖宇恒埋头翻着桌上的表格,一边翻一边和对面坐着的人说:“你就报这两所?”
“嗯。”秦救点点头。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大学,这两所不是985也不是211,以你的成绩,其实可以考一个不错的211。”廖宇恒难得地皱了皱眉。
秦救不浅不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啥啊你,”廖宇恒瞪大眼睛看着他,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知道在我们学校的保研机会多难得吗?我记得你入学分数挺高的,在北京上个211没问题,你不惋惜吗?”
秦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惋惜。”
“你这是铁了心要去重庆啊,”廖宇恒无奈道,“为什么啊?”
廖宇恒接着顿了顿,又问:“为什么不回北京?在那儿发展更好吧?”
秦救没说话,只微微抬了抬眼睛,廖宇恒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会儿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行,我不过问你的私事,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秦救说,“查了查资料,这两所学校的保研夏令营时间比较近,都在六月下旬暑假的时候,我室友刚好家在重庆,方便。”
“杜予声吧?”廖宇恒问。
秦救没否认:“是。”
“哎我听说他......”廖宇恒看了眼秦救神色淡然的脸,在嘴边滚了一圈儿的话又堪堪打住了,“唉算了算了,你回去吧,记得注意我发的消息啊。”
“谢谢老师。”秦救站了起来。
“谢谢恒哥。”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几乎快成背景板的王启河忙觍着脸冲廖宇恒嘿嘿一笑。
“你给我站住!”廖宇恒立马喊住他,“我说王启河你挺能耐啊,辅导员的课你都敢交白卷了你!”
王启河立**神飘忽了起来,求救地看了秦救一眼。
秦救拍了拍王启河的肩膀:“你加油,我给杜予声打饭去。”
“我靠,”王启河看着秦救潇洒离开的背影,“区别对待的也太明显了。”
廖宇恒咳了两声,王启河立马乖巧地坐下。
廖宇恒的手指在秦救的申请表上敲了敲:“我问你一下啊,你们宿舍的秦救是不是就这一个表情啊?面瘫呐?”
“啊?”王启河没料到廖宇恒问这种事,有些懵地回答,“面瘫?没有吧,我经常看他笑,按予声哥,啊不是,按杜予声的话说,他就一闷骚,恒哥你别放心上哈。”
不料廖宇恒的表情更纠结了:“那什么,听说杜予声是......他和秦救关系挺好的哈。”
王启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客套的笑容:“是啊挺好的我们一宿舍都挺好的,怎么了恒哥您有什么问题吗?”
“没......”廖宇恒摇摇头,看了眼秦救的申请表上贴的证件照,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王启河听不见的声音道,“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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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块一根的耳机质量差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耳机插进插孔里带着扎耳的刺啦声,杜予声一点点地转着插头,宛若音机调频一般,寻找着最佳的触点。
当耳机里的音乐终于流畅起来后,宿舍门被推开,杜予声头也没抬一下,依旧低头摆弄着耳机线:“回来了?”
“嗯,”秦救一手拎着饭盒,放到杜予声面前,“酱爆茄子和毛豆烧肉,可以吧?”
杜予声点点头,放下手机:“老王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辅导员说他呢,”秦救在对面坐下来,“老王上学期不是挂了门领导科学吗,把恒哥气得够呛。”
“恒哥改卷子已经那么松了,老王还能挂呐?”
“按恒哥的话说就是他一个字算一分,连名字和学号一起加上,都不能给老王凑出60分来。”
杜予声毫无同情心地笑出声来:“那老王是直接交的白卷吧?”
“好歹填了选择。”秦救说。
“你呢?”杜予声回目光,低头解饭盒的塑料袋结,语气轻飘飘的,“说了保哪个大学吗?”
“c大,”秦救停顿了一下,又说,“或者q大。”
杜予声抬起头,盯着秦救看了会儿,直到嘴角止不住往上扬了一个弧度:“真去重庆啊?”
“去啊,”秦救往椅背上一靠,冲杜予声扬了扬眉梢,“谁让某人不在别地儿发展啊。”
杜予声一只手抓着一次性筷子看着秦救傻笑了一会儿,恢复点儿理智后问:“你别老盯着重庆不放,你要是有更好的选择......”
“没有,”秦救打断他,“就重庆。”
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十秒后杜予声从位置上猛地站起来险些连饭菜带包装碗一起掀下桌去,秦救还愣着就被杜予声拎着衣领摁着后脑勺来了个迫切的深吻。
“爱死你了宝贝。”杜予声亲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在秦救的脖颈上宛如磨牙般啃了一口。
秦救吃痛地喊了声:“我擦你是狗吗?”
“我是你的忠犬啊心肝。”杜予声油嘴滑舌地笑道。
“那麻烦忠犬先生,等我去重庆的时候给我挪个窝住。”秦救轻笑一声。
“没问题,你住我房,我住厕所都行,”杜予声摩挲着秦救的手背,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到时候你家要是还不给你学,我就替你出,我和酒吧那边都说好了,我要是回去就给我转正,而且我也存了些钱,之后的事情你不用愁。”
“予声,”秦救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背,“谢谢你,我真的......”
“再说一个谢字你连厕所都没得住,”杜予声警告道,“啥子毛病,一点破事就谢谢谢。”
秦救轻轻笑起来,脸正凑过去的时候宿舍门又打开了,王启河正风风火火地往里走,看到他俩快贴一起的脸吱哇叫了起来:“卧槽少儿不宜啊!你俩注意点影响!”
“您是少儿吗王叔叔?”杜予声好笑地说。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有一颗宛若孩童般纯洁的心灵。”王启河一边说一边在胸口抡了个心形。
“行,”秦救点点头,“我就当上次看片还外放的人是你不要脸的双胞胎哥哥。”
“嘘嘘嘘小声点儿行不行,”王启河一边把门带上一边咂舌,“老羊呢?”
“和方晚在学习呢,”杜予声说,“两个考研党,命都快交图书馆手里了。”
秦救问:“老羊这外号怎么来的,突然就叫起来了。”
“方晚喊的啊,”杜予声说,“不过我真没想到,方晚居然能把她男朋友吃得死死的。”
秦救比了个大拇指:“女中豪杰。”
“啊对了,”杜予声看向秦救问,“你保研面试时间什么时候?”
“要申请夏令营,应该在六月下旬。”秦救回答。
“好嘞,”杜予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等着,你予声哥哥给你送保研礼物,祝咱们家的研究生前程似锦,顺便庆祝下咱俩两周年。”
“我靠你俩都两年了快,”王启河在一边牙酸道,“这时间也太快了,你俩都没有倦怠期的吗?方晚和老羊都闹过一次分手呢。”
“这不是没机会给让人倦怠吗,”杜予声把吉他包拉链拉开,一边伸手把吉他递给秦救一边说,“而且表面一切安好也不是好事,陆羽和她男朋友感情看上去一直挺稳定的,结果还不是因为毕业以后异地就分手了,为此陆羽还发了十几条说说,各种意难平。”
秦救默契地接过吉他打开guitartuna,坐到床上帮他调弦:“难的,她和她男朋友似乎高中就认识了吧?”
“是啊,”杜予声无奈地叹了口气,“据说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又把前男友大骂了一通,说老死不相往来,弄得和仇人似的。”
“难的,”秦救有些惋惜,“我记得她和前男友那时候感情很好来着。”
“洒脱点儿就好了,”杜予声说,“何必为难自己呢。”
“你一个弹民谣的说洒脱,”秦救拨弄了两下弦,揶揄说,“听上去特逗你知道吗?”
杜予声一耸肩。
“不过你可以洒脱,”秦救又说,“不然我看着难过。”
那时谁都没有想到,秦救这句不走心但是真心的话和随意下的魔咒一般,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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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时节最美的境遇,不过和你同坐温暖阳光里。”——《一棵会开花的树》谢春花 比心~
杠上 妙龄童
“优秀营员名单如下:罗琪琪、张诚、吴小魏......”
一串人名报下来,周围的人一个个屏气凝神,秦救只觉得在大太阳下举行闭营仪式的行为实属脑残,心烦意乱又昏昏欲睡,他不安分地微微向左瞥了一眼,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连唇色雪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热得,瞳孔都变大了。
“秦救,秦救?”
“啊,到!”
秦救被喊了一个激灵,走到主席台前接过一张合照和一份烫着金色字体的优秀营员证书。
发证书的是位年纪挺大的文科教授,穿着中山装,笑起来满脸都是慈祥儒雅的褶子:“太紧张啦?”
秦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在老人家眼里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老教授呵呵笑了两声,秦救礼貌地鞠了一个躬,捧着证书和合照回到了队伍里。
等他回队的时候,那娇小女生看他的眼睛都变绿了。
一个小时后闭营仪式终于结束,秦救看在老师教授还都在的情况下,硬是没好意思松口气,只掏出了手机给某人发了条短信:【结束啦!】
【辛苦啦!c大怎么样?】
【还可以,没有机试,老师人也很好,比q大压力小点】
【那就好,你现在在哪?】
【还在c大,一会儿所有人一起坐车回宾馆,你到时候在楼下等我】
【好嘞,么么哒】
巴士颠颠簸簸地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宾馆,秦救在巴士上闭眼眯着,正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帅哥!”
秦救被这一嗓子在一片模糊见又被吓了一激灵,猛地坐直面色不善地看向身边。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大约是秦救的表情有些难看,对方格外小心翼翼地说,“要下车了,我提醒你一下。”
秦救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在夏令营里的表现也一直很突出,不过他自己没什么印象。
“没事,”秦救摁了摁眉心,“谢谢啊。”
“不谢,”女生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你口音有点儿偏北方啊,东北人?还是北京人?”
秦救一直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废话,但碍于对方是个女生还挺友善,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北京的。”
“北京的啊!”女生欣喜地笑起来,“我也是北京的,你结束以后回北京吗?一起啊?”
“不回。”秦救毫不留情地打消了女生撩汉的下一步想法。
女生有些尴尬地顿了顿:“那你去哪儿?我俩说不定顺路,重庆的地儿我挺熟。”
“不用了,谢谢,我有人接,”秦救抬起眼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瞬间聚焦在不远处宾馆门口的人影身上,轻笑了一声自语道,“来得还挺快。”
女孩好奇地视线也投向车外,也看到了那个高挺的身影:“又一个帅哥呢,这长发好酷啊,他是你家亲戚吗?表哥表弟?”
“不是,”秦救看着那人高高地举起胳膊扬了扬,顿觉得大脑里模糊的睡意和迷蒙消散得一干二净,腾出一大片空间来,直直地照进世间最敞亮的阳光,“是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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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救从巴士上下来后,杜予声迎了过去就想抱一下,张开双臂的时候想到这周围的人以后可能都是秦救未来的研友,于是把胳膊一转方向,双手拍在秦救的肩上:“辛苦了。”
秦救看着他别扭的动作,笑了笑,伸出手环住他的背:“不辛苦。”
“卧槽,”杜予声顿时懵得不知道手放哪儿,“都是人。”
“知道,”秦救慢慢放开他,“这样以后就不用解释了。”
杜予声看着他顿了下后慢慢笑起来:“听你这意思,就是c大了?”
“应该就是c大了,老师和师兄师姐人都挺好的,离你家也近点儿,”秦救往杜予声耳边凑了凑,“主要是离你家近。”
杜予声伸手朝他的下巴勾了一下:“滚|床单方便是吧?”
“是啊予声哥哥。”秦救微微屈膝,假意要软倒在他怀里。
两人哄笑起来,互相撑着彼此的肩膀笑得旁若无人,闹过一阵后两人才一起往秦救住的房间里走,杜予声嘴里还抱怨着:“当时也不早说统一住宾馆,我屋子八百年拾一次,结果你人没来,我还买了条空调被呢。”
“我今晚就去临幸你的空调被成吗?”秦救刷了门卡,电子锁上亮起一小点绿色的光。
“那您是想临幸我还是想临幸空调被啊?”杜予声撑住门框,在他耳边小声问。
杜予声的鼻息尽数吹进了秦救的领口,温热地渗进皮肤里,像暧昧的春风拂过,生出了整个脊背瘙痒的疙瘩,某种不纯良的想法立马长出萌芽。
“还是临幸空调被吧,”秦救到底还是理智的人,推开房间的门,“我可不敢在太上皇隔壁动他儿子。”
秦救刚走进去,就被玄关上的几张票噎住了话。
“空调被怕是没机会了,改下次吧,”杜予声带上门,从身后轻轻环住秦救,第一份礼物还喜欢吗?这宾馆能续天吧,要不要我送你第二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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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第二天要赶飞机,秦救没敢下手太狠,小心翼翼地做完了全程就洗了澡。
“难受吗?”秦救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整理杜予声发尾被沾湿的结。
杜予声大爷般地靠在床头,慵懒地睁了睁眼:“啊,还行。”
“你这么模棱两可的让我很恐慌啊。”秦救笑着说。
“模棱两可也比你说第一次的时候想弄死我强吧,”杜予声扭头看他,翻旧账似的说,“我当时消沉很久你知道吗。”
“所以我这不是在你技术长进之后才告诉你的吗,”秦救终于把手里的头发渐渐捋顺,“而且我说很好你自己信吗。”
杜予声啧了一声:“那现在呢?”
“好极了棒棒的。”秦救回答得无比迅速。
“敷衍。”
“事多。”
杜予声伸出手抱住秦救的腰,两人双双往床单上倒去,把雪白的布料砸出一个浅灰色的阴影。
秦救埋头吸着杜予声浸润了满发的洗发水香味:“你什么时候买的票?”
“就年初,”杜予声的语调困顿下来,在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房间里显得低沉沙哑,“她第一张专辑出了后火了不少,不过票也不是很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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