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启广要到湖州去,他刚走,金二就来辞行,我很大方,给了她不少银子,并感谢她这些年在乔家侍奉,我以为她会哭,她却微笑着,她说我也谢谢太太,让我能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些日子,我知足了。
启广这次去得长,足有两个多月,我听了你的话,在身边添了两名娇俏的丫头,有了这两名丫头,启广定能忘了她。
启广回来后径直去了金二房中,有个多嘴的丫头跟他说金二走了,他疯了一般,连夜带人出门,三日三夜搜遍整个杭城,将她寻了回来,当夜里他宿在了她的房中,次日一早,他唤了一家上下过去,他紧紧挽着她的手,他对众人说,都来见过金二太太。
你说得对,是我引狼入室,我后悔不迭。
我听你的,趁着她没有身孕,让她回到延溪侍奉婆母去,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就让那所绣楼永远关着她。
原来,那绣楼是为母亲所建......
※※※※※※※※※※※※※※※※※※※※
给亲们拜年~~恭祝春节快乐,万事如意~~新的一年里,美貌鼠一鼠二~心情鼠一鼠二~好运鼠一鼠二~~





美人靠 反击④
其后信中越来越直白,聂太太是那样恨着母亲,她用孝心拿捏着母亲,逼着她答应回到徽州侍奉病重的婆母,可在母亲准备动身的时候,祖母病逝。
其后大太太给聂太太出主意,让她每日假借关心给母亲煮银耳汤,其实是避子汤,以致母亲多年不孕。
可能是母亲察觉到了什么,避子汤失效,经多方调养,三十岁的时候,母亲才怀上了她,她先天孱弱,其时父亲生意做大,请来无数名医,才保住她的性命。
母亲生下她后,聂太太说幸亏又是姑娘,大太太则更加贪婪,让聂太太帮着成全乔松过继一事,又答应聂太太,事成之后将金二母女扫地出门,二人在信中多次描述,金音母女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的惨状。
从聂太太心中安慰大太太的话来看,大太太常在信中痛骂大伯父窝囊废没出息,说他一味退缩连累妻儿,说他无缘无故冷淡自己,他总是护着金二,怀疑他是不是也喜欢上了金二。
她们还商量乔松与素华的婚事,聂太太说已经在杭城为乔松相中三家千金,单等着大太太去挑,大太太说乔松其志甚坚,大老爷又向着儿子,最后二人商量,不如答应亲事,就当家中多一个丫头,以成亲为条件,逼着乔松前往杭城,让素华空守白头。
乔柏看得直咬牙,看到最后扔下书信,两手抱了头痛苦说道:“我知道她不好,可没想到,会这样坏。”
乔容唤一声二哥哥,歉疚说道:“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他抬头看着她,眼中滑动着泪光,他死命忍着,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你知道我为何拦着乔桐回家吗?我不是为了专心读书,是因为这个家,我呆不下去。”
乔容不敢说话,他激愤说道:“大哥性情淡泊,只愿做一名学堂里的先生,母亲却逼着他学做生意,巴望着他过继,三弟性情跳脱,志在行伍,母亲却逼着他读书盼着他做官光耀门楣,她掌控着他们逼迫着他们,将他们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
“二哥呢?大伯母希望二哥做什么?”乔容小心翼翼问道。
他的笑容里添几丝苦涩:“生我的时候,母亲期盼是个女儿,一瞧又是个儿子,十分不喜,她对我从无期望,也无管束,许多时候,当我不存在。”
“二哥自己想做什么?”乔容带着似的问道。
“科举做官吧,离开家,离开徽州,离开父母。”他仰起脸望着窗外的青天,“可如今大哥下落不明,父亲中风病倒,我离不开了。父亲此生不易,年少时爱读书,可年幼丧父,家中穷困供养不起,二叔父去杭城做伙计,他一心侍奉祖母膝下,守着几亩薄田度日,亲事上高不成低不就,迟迟没有成亲,后来二叔父生意有了起色,祖母拿出所有银子去母亲娘家求亲,外祖母家贪图银子,终于点了头。可母亲并非父亲心中属意的女子,孝顺的父亲竭力反抗,可架不住祖母以死相逼,成亲后父亲尽力去做一个好丈夫,母亲初始仰慕崇拜着父亲,二人恩爱了几年,直到三姐姐满月,她跟着父亲去了一趟杭城。
她眼界大开,羡慕二叔父家缠万贯,嫉妒二婶娘美貌聪慧,更嫉妒二叔父对她的知心与宠爱,回到徽州后,她开始张扬炫耀,以各种借口向二叔父讨要银两,她起居靡奢侈,怂恿着父亲抛头露面去做官,盘算着让大哥过继,父亲与她矛盾日深越走越远,待她只剩了表面客气。没有人懂得父亲,他隐忍敛,生怕树大招风,这样的父亲,我尊敬他,却也可怜他,可怜他形单影只,不能像二叔父那样得一知己,而这样的母亲,我会奉养她,却无法尊敬她。”
乔容默然听着,目光越过窗户看向绣楼,绣楼上的美人靠边坐着一人,那背影瞧上去有几分落寞凄楚。
乔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咬牙说道:“就让她在绣楼上颐养天年,再不用害人害己,也算是给她最好的归宿。”
乔容叹口气:“二哥哥,大伯母如此,我心里有些不自在。”
虽然大太太罪有应得,可想到她是大伯父的妻子,是大哥二哥与三弟的母亲,乔容心中却难以完全痛快,莫名其妙得有些不舒服。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四妹妹大可不必有任何不自在。我也会说服乔桐……”话说得虽狠,语声却哽咽了,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慌忙低下头去掩饰。
乔容起身走到窗前,背对他站着,假装没看到他的眼泪,声音柔和说道:“二哥哥且安心求学,我知道大嫂子的心结,一定会让她好起来,这个家有大嫂子操持,二哥哥可放心?”
“我自然放心。”乔柏深吸一口气,“长嫂如母,大嫂进门后,我方知道何为关怀。大嫂就拜托给四妹妹,四妹妹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乔容心中一松,乔柏的话让她完全释然,她想着那些信,心中咬牙道,既是你亲手修的樊笼,你自己住进去,岂不正是善恶因果。
“二哥,咱们瞧瞧嫂子去吧。”乔容说着话跨出门槛,再也不想回头去看这间满是奢靡贪婪的屋子。
乔柏和乔桐呆了两日,耐不住乔容催促,无奈回了学堂。
乔容去里老家道了谢,探望过病中的闻太太,顺便提及慈觉寺的慧真师太,闻太太在病榻上说起听到的传言,里老重重拍一下桌子:“这样的贼尼,早该查办。”
回到乔家像模像样得操持家事,并没有任何吃力,闲下来就给素华读书,一遍一遍读乔松送给她的那些书,又去大伯父书房中拿来乔松写的家信,一字一句念给素华。
她念的时候,素华就安静听着,她念完了,素华看着她笑,笑着问她:“你是谁呀?”
乔容不厌其烦跟她说自己是谁,她点头夸赞道:“你能认字读书,真是个好姑娘。”
大伯父有她的心照料,又加家中清净,病况好转,能点头或摇头,左手能抓握东西,嘴里能发出简单的嗯呀啊呀的声音。
大太太在绣楼上安静了几日,突一日发了狂,她骑在美人靠上要往下跳,乔容仰起脸看着她,嘴角噙一丝冷笑:“再闹的话,我也学着你,把侧门给钉上。”
她的腿缩了回去。
又有一日,她在楼上疯狂砸东西,她大声咒骂,她说乔家仗势欺人,她说乔启广失势,他的女儿在杭城待不下去,回到延溪来作威作福,说乔启正道貌岸然,偷偷垂涎自己的弟媳云云。
乔容不想理她,胡妈妈说道:“骂得太难听了,老爷气得两手乱颤。”
乔容这才上去,站在楼梯口看着披头散发的大太太,笑一笑说道:“这副模样,倒成真疯了。”
大太太猛然住手,气咻咻看着她咬牙骂道:“小贱人,你竟敢来到我的面前。”
她操起地上的茶壶碎片扔了过来,乔容侧头躲过去,听着碎裂声微笑说道:“大伯母还不知道吧?你和聂太太的来往书信,都在我手里。”
大太太悚然一惊,脸色灰败下来。
“若不想让邻里尽知,你就老老实实在绣楼里修身养性。”乔容盯着她咬牙说道。
“我是得修身养性,我还得吃斋念佛。”大太太委顿着喃喃说道,“你们给我供上佛像,再拿几部佛经,对了,我不识字,得找个师太来叫我。”
“慧真师太吗?”乔容失笑。
“你怎么知道的她?她怎么了?”大太太颤声问道。
绣珠在旁快人快语:“大太太有所不知,慧真是个贼尼,原本在歙州一座尼寺中出家,因为伤风败俗被赶了出来,她走投无路到了延溪的慈觉寺,花言巧语骗取村子里几位太太的信任,太太们争相拿银子供奉她,其中以大太太供奉的香火最多,老师太去世后,又是大太太带着几位太太捧着她做了新任住持,她穿金戴银喝酒吃肉,经常诱骗外乡来的男人,将尼寺当做了娼房,里老禀告县太爷后,将她下在了狱中,她悉数招认,她说了,从没见过大伯母这么蠢的女人。村子里几位太太,这些日子因为慧真师太,都羞于出门,她们说了,之所以信任慧真,是受了太太的蛊惑。”
“她们放屁。”大太太哼了一声,“自己愚蠢,还怪上别人了。乔启正再冷落我,也不会去慈觉寺,倒是她们的男人,有事没事就去山上转悠。”
乔容皱了眉头,转身下楼而去,大太太在她身后喊道:“小贱人你别得意,九月初一夜里,我梦见金二凤冠霞帔坐在大红的轿子里,后面一伙红衣小鬼吹着唢呐,她只怕是死了。”
乔容假装没听到,心中却无比张皇,下到楼梯最底层,脚下一绊,绣珠紧紧扶住了她:“姑娘别搭理她。”
“九月初一夜里,我做了个梦……”乔容没说下去,算着大伯父和宝来回来的日子,九月中的时候,父亲还在狱中好好的,父亲也说了,母亲自有她的去处,又何必在意这些巧合的梦境。
绣珠扶着她出了小厅,看她心事重重的,有意说起一件事来逗她开怀,说是慧真师太受审的时候,县太爷问她什么要帮着大太太与杭城书信来往,她说她恨乔财神,更恨他的二太太。
乔容吃惊问道:“为何?”
“她说有一年乔财神回乡,那会儿她刚到慈觉寺,正值妙龄,听到乔财神要到祖坟里扫墓,特意装扮得飘逸出尘,站在寺门外等他,眼看着来人越走越近,个子高瘦面容亲切,她心跳得砰砰响期待不已。乔财神也看到了她,只看一眼转身就走,吩咐随从绕道,又对他的大哥说,以后别到这尼寺来,务必避得远远的,大老爷问为何,乔财神回身指指她,瞧那幅模样,能是正经的出家人吗?”绣珠捂着嘴笑,“听说慧真提起老爷的时候,还哭了呢,哭得颇为伤心,她说所有的男人见到她都迈不开步,只有乔财神,看一眼就说她不是正经人,她恨死了他,连带着恨他放在心尖上的二太太,可惜她不能亲眼见到二太太是何模样,跟她能有多大的不同。”
乔容忍不住笑,笑着想起聂太太书信中的那些话,感叹道:“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深情,不限于模样和容貌,我也是才懂。”
绣珠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突然惊喜喊道:“下雪了。”
乔容站到檐下仰起脸,细细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却舒服,再看天井中,已覆了一层薄薄的白。
※※※※※※※※※※※※※※※※※※※※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期间,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
祝大家新年快乐,平安健康!!!




美人靠 雪夜
素华睡着的时候,乔容站在她窗前,开始吹《牧牛曲》。
记不清吹了多少遍,嘴都有些木了,素华的屋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动静。
到了夜半,她的身影终于来到窗前,她推开窗户喊一声松哥,瞧见是她,怔怔出神许久,赌气一般坐回床上,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你们又在骗我。”
兰香出来劝道:“四姑娘,少奶奶这病急不得,你还是先回去睡觉。”
乔容摇摇头,也是赌气一般:“都别管我。”
绣珠也退了回去,她吸一口气接着吹奏,雪不停得下,雪花飘落在身上脸上,她成了一个雪人。
静夜中响起头一声鸡啼,素华推开窗户看着摇摇欲坠的她,看着看着眼泪落了下来,她吸着鼻子说道:“四妹妹,下雪了,徽州的雪景是最好看的。”
乔容擦一下唇角的血丝,也笑了起来:“嫂子陪我去看看吧?”
“好啊。”她微笑说道。
二人罩了斗篷戴着暖帽脚蹬鹿皮靴,也不许人跟着,一人提一盏灯笼,并肩出了罩门,站在门前往远处观瞧。
一切都变成了银白色,灰瓦白了,小桥也白了,树桠间缀满了白花,这白色却不平淡也不呆板,而是高低错落凹凸有致,各种形状生动得近乎妖娆。
乔容深吸一口气,搓一搓手笑道:“上回这样神清气爽,还是在祁门看戏的时候。”
“从祁门回来的时候,田间地头绿油油的,各种花开到极盛,天气还很热……”素华嗓音嘶哑说道,“我这些日子,很不争气是不是?”
“嫂子醒了就好。”乔容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就等着嫂子醒来。”
“这些日子里,出了什么事……”她茫然道,“我好像知道一些,又好像不知道,感觉家中乱哄哄的。”
乔容拢一下斗篷从头说起,她说得很简短,自己在绣楼上的困境,那些纠结的小心思都略去不提,只提到因为大哥哥下落不明,大太太怪罪在父母头上,要将她嫁给延孝文以报复她的父母,毫不同意等到大伯父从杭城归来,他却已经中风,多亏里长主持公道,才取消这桩荒唐的亲事,大太太被关进绣楼闭门思过。
提到大哥哥下落不明,她紧张看向素华,素华神色镇静,紧紧握住她手自责说道:“在你最难的时候,我却糊涂了,什么忙都没帮上。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样软弱。”
乔容看她平静,方说起跟大太太你来我往的斗法,说罢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觉得自己还是挺不错的。”
“你太了不起了。”素华赞叹,“你一直在想办法,说来说去,到最后还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等我回到杭城,我定会找回松哥。”乔容目光灼灼看着素华,“嫂子信我吗?”
素华点头:“我信。”
“这个家交给嫂子了。”乔容说道,“大伯父需要照料,二哥三弟需要关心,尤其是绣楼里的那位,嫂子要管束着她。”
“你放心,不管她来软的还是来硬的,我都初衷不改,就让她在绣楼上呆着。”素华咬牙说道。
天光渐渐亮起,雪不知何时听了,有几家特意在门外挂起一对大红灯笼,映衬着白色的雪地,分外好看。
“咱们家门口也挂一对吧。”乔容雀跃说道。
素华欣然附和,二人亲手挑起两盏灯笼挂了上去,笑着看向对方,暖帽沿下的脸庞被灯笼光映照得红扑扑的,眉眼弯弯红唇粲然。
早饭摆在大伯父的书房,大伯父脚边生着暖炉,头戴黑绒帽,身穿滚了玄色毛边的羊皮袄,神清气爽临窗而坐,看到乔容进来,抬手指了指她,唇角一歪,带出几抹笑意,乔容笑道:“怎么?大伯父也嫌我笛子吹得难听?”
大伯父点了点头,唇角笑意更深。乔容在他对面坐了,歪头道:“我这样就叫做五音不全是不是?”
大伯父又点头,乔容哼了一声:“还不是随我父亲。”
大伯父又笑,手指在她掌心划拉一个圈,意思是说,你说得对。
正笑的时候,素华换好衣裳走了进来,来到大老爷面前扑通一声磕下头去,含泪说道:“父亲病成这样,我却疯疯癫癫的添乱……”
大老爷忙指指乔容,乔容会意扶起她来笑说道:“咱们在门外说话的时候,被胡二给看见了,一早就禀报了大伯父,大伯父一听嫂子好了,高兴得再睡不着,天刚亮就兴致满满坐在窗边赏雪。”
素华站起身看了看大老爷,忙忙说道:“开着窗户呢,父亲穿得有些少,我记得有一件貂毛的袄子,还是换上那件,我这就去拿。”
大老爷摆摆手,示意不必换,比划着示意她坐。
围坐窗前用过早饭,素华吩咐兰香,给绣楼上加送冬衣冬被,别让大太太冻着,又嘱咐一应饮食务必是热的,大太太爱喝银耳汤,每日炖上一盅。
家中有她操持,乔容放下心,回到屋中倒头就睡。
睡梦中传来一阵高声的喝骂,揉一揉眼睛凝神听着,是大太太的声音:“疯妇,自己夫君死了,你却在这儿过管家的瘾,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也是乔松的娘,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让村里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
起身推开窗户向外看去,素华搓着手在雪地上转圈,嘴里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轻不得也重不得……”
乔容跳下床喊一声兰香,指着绣楼道:“去,拿针去扎她的嘴。”
“我不敢。”兰香瑟缩一下。
“少奶奶糊涂那几日,大太太吩咐谷婆子把你卖到青楼,我跟她们说,少奶奶早就烧了你的卖身契,你不是奴才身份,而且你已经许了人家,她们才无奈作罢。”乔容看着她,“若非这么说,你这会儿已经堕入风尘。”
“我去。”兰香一咬牙,拔脚往绣楼去了。
大太太很快没了声响,素华这才放心进屋,在乔容床边坐下,笑对她说道:“你料得没错,我确实烧了兰香的卖身契,她也确实许了人家。”
“就知道嫂子对人好。”乔容笑道,“只是兰香出嫁后,谁帮着嫂子管家?”
“胡妈妈呀。”素华笑看着她,“以前只知道她饭菜做得好,经过这些日子的事,才知道她的能耐不止如此。”
“我最该感谢的就是胡妈妈和胡大叔。”乔容感慨,“以后嫂子帮我报答他们吧。”
“什么以后不以后的,我知道你着急回去杭城,可这冰天雪地的,你怎么也得等些日子,趁着在家的时候,自己报答吧。”素华笑道。
乔容抿一下唇换了话题,说起素华失去神智之后,因为挨了大太太的打,两手揪住大太太头发用力撕扯,两脚不停踢打,大太太疼得杀猪一般嚎叫,又说大太太从那以后,看见她就说头皮疼,素华笑了起来,紧握着拳头道:“看来逼急了,我也不是个窝囊废。以后她再闹,我拿针吓唬她去。”
乔容歪头看着她,她搓着手道:“她是松哥的娘,我总不能真的扎她。”
“她享福惯了,受不得疼,扎一次也就长记性了。”乔容笑道。
正说笑的时候,绣珠进来说宝来到了,二人到了正堂,宝来正在喝茶,手边放着一个包袱,瞧见乔容忙说道:“不是回杭城吗?说走就走,再过些日子新安江上冻,可就停船了。”
素华愣住了,乔容笑笑:“绣珠早就拾好了行装,正等你呢。”
素华眼泪滚滚而下,乔容为她擦着眼泪:“嫂子既然好了,我一日都不想再等,我得回去找到我母亲找到松哥,再接父亲出狱。”
“这么快,竟然这么快……”素华张皇着喊兰香,“快,给四姑娘准备冬日出行的衣物,暖炉,茶叶,点心,药品,都要预备,快……”
乔容一把拉住她:“咱们看雪的时候,绣珠就在预备,每一样都很充分。”
“穷家富路,每一样都不能俭省。”素华一边落泪一边在地下转圈,转着转着哭出声来,“不想让你走,可也不能拦着你,你这一去,不知道多少艰难,可恨我不能跟着去帮忙。这样,你带上胡二,他有些身手,可以保护你。”
“胡大叔还得护着嫂子呢,大伯父也离不开他,他还得在胡妈妈膝下尽孝。”乔容红了眼圈,“嫂子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话是这么说,我不放心,我一千一万个不放心。”素华紧攥着她手。
“放心吧。”宝来用力拍着胸口,“有我呢,有我护着四姑娘。”
“你也是个孩子。”素华透过泪眼看着他。
“我过了年十四了。”宝来不服气道。
“十四也是个孩子,你们都还是孩子呢。”素华哭道。
“还有绣珠呢,她大我一岁,比我能干,是个泼辣货。”宝来又道。
绣珠红着眼圈瞪了他一眼,宝来又道:“少奶奶说这个是孩子那个是孩子,自己哭得比孩子还伤心,真是的。你哭成这样有什么用呢,我们还不是得走?”
宝来说着话,猛吸一下鼻子。绣珠白他一眼道:“少奶奶可别再哭了,他就是山神庙中那个爱哭鬼,你招得他再哭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
“是我不好。”素华忙用两手捂了脸,闷声对乔容道:“去跟老爷道个别,话说得和缓些,别让他老人家太激动。”
乔容嗯了一声,强忍着眼泪来到书房门口,胡二走了出来,低声说道:“老爷将一切交待了我,老爷说四姑娘趁着这会儿天气暖和,尽快上路吧,老爷让我驾车送四姑娘。”
“我总得看看大伯父再走。”乔容一脚踏进门槛,胡二低声说道,“是老爷的吩咐,老爷说见面不过徒惹伤心,他的身子不能激动,就不见四姑娘了。”
乔容点点头,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一转身,眼泪簌簌落下,瞬间淌了满脸。
※※※※※※※※※※※※※※※※※※※※
谢谢瑜伽亲灌溉营养液鼓励我,鞠躬~
读者“瑜珈”,灌溉营养液 +1 20200125 20:39:49
读者“瑜珈”,灌溉营养液 +1 20200125 12:25:30
1...1112131415...6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