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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又改一次文名,趁着没榜试试水,亲们原谅哈~
文名文案再怎么改,文章内容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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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书信①
若夏日时闲逛那样,素华与她并肩沿着缓坡向下,行过石板街的时候,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许多人隔着窗户悄悄张望,偶尔有大姑娘小媳妇从小窗中探出头来,笑对乔容说好走,乔容微笑着致谢,又满是歉意说道,下次回来一定登门看望,她没有戴帷帽,她对素华说道:“十月初三那日,多少人瞧见了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素华垂着头,鼻音厚重说道:“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就别拘着自己了。”
“经过这些事,嫂子倒有了了悟。”乔容故作轻松。
素华想笑,实在笑不出,帕子拭着眼泪说道:“宝来跟我说,在杭城多亏有秦公子帮忙,才能见到二叔父,才能及时送信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人,你回到杭城若有难处,可能求他帮忙?”
乔容摇头:“尚不知他的来头,一切都不好说。”
“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这封信你着,回头去求他的时候,也好做个凭据。”素华从袖筒里拿出一封书信。
乔容接过去看着信封,上面一片空白:“哪来的?”
“老爷与太太因为让你外出发生争执那日,你在后花园描画砖雕,我在水榭旁喂鱼,兰香拿进来一封信,初始以为松哥来的,拆开来不是,你问我是谁,我告诉你,是一位不怎么熟的公子。你可记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乔容凝神想着,“对了,那日嫂子问起秦来宝,绣珠在旁边说闯进来硬要跟老爷喝茶的就是他,我就说了一句,原来秦来宝就是那个无赖。可巧不巧,他就在墙外,他隔着墙说道,谁在喊我的名字?谁在说我无赖?我当时吓一跳,一口气堵在那儿,憋得难受……”
她想起那日,忍不住翘了唇角含一丝轻笑,扬一扬手中书信问素华:“难道说,是他给嫂子写的信?”
素华点点头,乔容扑闪着眼:“为何?那一日他跟着嫂子进了家中赖着不走,难道是看上嫂子了?若我是男子,一样会对嫂子一件难忘。”
“姑娘家家的,满嘴胡沁。”素华呸了一声,“他呀,拜托我照顾你。”
乔容瞠大了眼,停下脚步站在路边低头看信,看几行指着那信不满低嚷:“他说我傻乎乎的,我怎么傻乎乎了?”
“说你不察形势,不辨忠奸。”素华拉长了声音。
乔容哼了一声,满脸不服气接着看信,看着看着点头道:“他说大伯母势利虚荣,大伯父书生气,虽有心爱护但不察细微,勉强算他说对吧。他说嫂子心细温柔,不存害人之心,所以让嫂子照顾我。不过他提醒嫂子,为人不可太过仁懦顺从,要懂得适时反抗。这就是他的讨厌之处,高高在上,说话一副教训人的口吻……”
素华打断她,“我觉得秦公子说得对,我确实是太顺从不知反抗,我们从祁门回来那日,太太打定了主意要把你关进绣楼,根本就没有顾忌我,就是说她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我也确实不争气,听到一句话就疯了……”
素华叹息,“刚看到信的时候,我也有些不高兴,你既然拜托我,怎么又说我的不是?这会儿想来,秦公子分明是提醒我,他觉得我不反抗的话,只能受太太摆布,真有什么事,自然照顾不到你。”
“就算是吧。”乔容无奈承认,跟素华说起那日在山神庙避雨的事,“孙小公子跟秦来宝完全相反,说话很温和,一言一语都让人安心。”
“他的话自然让人爱听,可惜说的不是事实。”素华看着她,“听起来,四妹妹对孙小公子念念不忘?”
“那倒没有。”乔容忙忙摇头,“就是偶尔会想起他的手,手指修长白皙透亮,对他有些好奇,那样一双手,会弹琴吗?字写得漂亮吗?他的脸跟他的手一样吗?”
“孙小公子住进财神客栈那一日,王太太因为好奇,五更天就起来了,等在客栈门外,孙小公子上马车的时候,终得惊鸿一瞥,据她说呢,孙小公子是个玉人儿,生得俊俏,白得透明,可惜太过文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地摔碎。”
“不知他有了《养生十诫》后,可曾好些。”乔容歪头思忖
“自然是能好……”素华说着话咦了一声,手指向村口一幢三层的房子。
乔容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房子旁边竖一面酒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悦来客栈。
“这是原来的财神客栈吧?”乔容嘴角浮上一丝冷笑。
“这人也太过分了。”素华愤然道,“原来一口一个财神挂在嘴边,这刚有些风吹草动,连客栈名字都改了。”
乔容想起初来那夜,大太太为她排宴,在门口遇见王太太,她热切说道,“这延溪村的人虽说大多姓延,可都是仗着乔财神,日子才能越过越过,早就该改名乔家湾了。”
“不管是财神客栈还是悦来客栈,以后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乔容错开目光,不再看那房子。
“就是,她们客栈里那些客人大多是因为二叔父而来,如今没了乔财神这块招牌,谁又会来延溪投宿。”素华愤愤然,“早些关门才是正经。”
“她们家的客栈仗着乔财神的招牌,我又何尝不是?”乔容望着远山,“在乔财神这块招牌的荫庇下,我长了一十四年,总觉得所有事都云淡风轻,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比如邱大掌柜,比如大太太,比如我们家那位聂太太,父亲总觉得自己辜负了结发之情,愧对于她,对她是有求必应,三姐姐的亲事父亲本不赞同,她一句话,父亲就点了头。我母亲更不用说,当菩萨一样供着她,我心里也当她是除父母外最亲近的长辈,谁想她佛口蛇心,这么多年将我们一家蒙在鼓里。”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当她是家人了,”乔容激愤起来。
“不管聂太太为人如何,容儿还是要认三位阿姐,有她们帮衬,我也放心些,否则你一个人势单力孤……”素华声音再度哽咽。
“我生下来大姐姐就出嫁了,两岁的时候二姐姐出嫁,跟她们两个到底生疏,三姐姐跟我最好,只是聂太太却正好住了她家。”乔容叹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们是二叔父嫡亲的闺女,不会放着二叔父不管。”素华笃定说道。
“难说。”乔容摇头,“大姐姐和二姐姐私底下总抱怨,说娘家发达后,她们已经出嫁,福气都让我跟三姐姐享了,父亲竭力补偿她们,可怎么也平复不了她们的怨气,三姐姐出嫁的时候嫁妆丰厚,二姐姐一见急了眼,当众吵闹,大姐姐虽没有发作,脸色也极难看,那天夜里父亲跟母亲说,我穷困也好富足也罢,对孩子们一样倾尽所有,可她们总是不满抱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父亲说着话眼泪都下来了,母亲喊我过去给父亲倒酒,父亲看到我,脸上方有了笑容。”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可太过计较,更不可因为不紧要的事跟人结怨,常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素华忙嘱咐道。
乔容点点头,素华却喊了起来:“这些人太过分了。”
乔容不明就里,素华指着村口那块石碑嚷道:“上面的字不见了。”
石碑扔在,上面刻着的延溪二字却被琢去,光秃秃得不知等着何人再来题字,素华看着那琢痕低声说道:“那两个字是二叔父题的,二叔父的字很好,遒劲有力……”
“我父亲赚银子是厉害,可他不爱读书,瞧见书就头疼,他写的字很难看。”乔容忍不住失笑,“他题的字都是请人代写的。”
素华呆愣看着她,半晌问道:“果真?”
“绝对是真。”乔容点头,“嫂子若见到父亲的书房就明白了,要说大伯父的书房才是真正的书房,简洁雅致,父亲的书房则相反,繁杂堆砌,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书架上都是崭新的厚书,多宝阁上摆着各式珍玩,书案上笔墨纸砚都是前朝古物,一左一右两台一人多高的自鸣钟,一到整点叮叮当当乱响,十分热闹。”
“听着也热闹。”素华捂嘴道,“说到自鸣钟,秦公子最喜欢了,上次在正堂赖着不走,非要等到正点听钟响。”
“也就嫂子信他,特级中的上品黄山云雾,他煮来当水喝,还能没见过自鸣钟吗?”乔容笑笑。
“那他究竟是何身份?秦来宝应该不是真名。”素华说道。
“自然不是。姓秦与否不一定,来宝绝对是假名,他随口编出来,糊弄宝来的。”乔容哼了一声,“欺负老实人,这人可恶。”
说着话来到八角亭下,石桌上摆满酒菜,绣珠宝来胡二胡妈妈在旁站着。
乔容一愣,不解问道:“难不成我们还得吃上一顿?”
宝来抢着说道:“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尊贵的客人告别时,主人家都要备上丰盛的酒菜,村中亲朋故旧前来相送话别。”
“以前乔财神回来,每回走的时候,亭子内外总是挤满了人,这个敬一杯那个敬一杯,乔财神上马车的时候,早已酩酊大醉。”胡二说道。
“都是些势利眼。”胡妈妈指指村中方向,“里老夫妇年老,提前跟四姑娘话别过了,旁人呢?哪家没受过乔财神恩惠?竟一个个做了缩头乌龟。”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秦来宝说的没错。”乔容坐下来举起酒杯道,“各位都请坐,有你们相送已是足够。”
话音刚落,缓坡上冲下一人,扬着手大声喊道:“我来送送四姑娘。”
远远瞧着是一位年轻男子的身影,乔容诧异问道:“二哥三弟不会叫我四姑娘,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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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书信②
来人喘吁吁来到她面前站定了:“好在来得及,听说四姑娘要走,我特意前来相送。”
乔容看着他,身材中等微胖,面容白净,不算难看,只是举止间有些流气,穿着也有些花哨,站起来微笑道:“多谢这位公子……”
素华扯一下她衣角示意她坐下,冷眼看向那人:“你来做什么?谁用你来送了?”
“我怎么就不能送了,我与四姑娘可是三媒六聘,险些结成夫妻的。”那人理直气壮说道。
乔容哦了一声,原来这位就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婿,延公子。
她坐下来笑笑,比手道:“既然来了,请坐。”
“我就不坐了。”延公子搓搓手,“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不过我十二分喜欢你,我娘一说跟你订亲,我高兴得成宵成宵睡不着觉,我知道我这个人毛病多,我为了你下定了决心,以后不喝酒不闲逛,我好好读书求取功名,让你做官太太享福,绝不让你受苦。”
他话语里满是真诚,乔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我说过乔财神的坏话,不过那是酒后胡言,是旁人撺掇我说的,其实我心底里很敬佩他,还有,我酒后曾对松少奶奶无礼。说着话作了一揖,“求松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
素华没理他,胡二在旁摆摆手,“我说孝文,你突然一本正经,怪让人害怕的,瞧着也难受,说完了回去吧。”
“胡二叔,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延孝文脖子一梗,“我原先也瞧不起我自己,不过呢,都说这延溪村只有我能配得上四姑娘,我才明白我才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瞧着吧,我定要出人头地,让四姑娘刮目相看,总不能让四姑娘以后想起跟我延某人订过亲,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得让四姑娘觉得与我错过,那是人生一大憾事。”
乔容强忍着笑意端起酒杯:“多谢延公子前来相送,我先干为敬。”
说着话仰脖子喝干一盏,绣珠都来不及阻拦,跺着脚小声嘟囔:“原先一滴酒也没沾过,这下可好,一盏灌了下去。”
延孝文说声爽快,夺过宝来手中酒杯一口喝干,抹一抹嘴角道:“四姑娘你放心,以后这乔家上下我来关照。”
“你不来惹我们,我们就阿弥陀佛了,哪敢劳你关照。”素华冷言冷语。
“都说松少奶奶通情达理,怎么就不许人洗心革面呢?”延孝文拍一拍胸膛,“你瞧着吧,瞧着我与乔柏谁先考中秀才。”
素华嗤了一声,延孝文颇为无奈得冲乔容作揖道:“四姑娘一路走好。”
乔容说声多谢,他飞快瞅她一眼,叹口气转身走了。
因有延孝文这插曲,乔容上车后松快不少,对绣珠道:“我瞧这延孝文本性不坏。”
“管他是好是坏呢,不关咱们的事。”绣珠哼了一声,“姑娘可记得夏日里打趣我,要将我许配给延公子,没曾想现世报,姑娘差一天就做了延少奶奶。”
“你听说后得意了是不是?”乔容伸手去拧她脸。
“听说姑娘要跟那恶少成亲,我恨不得替姑娘去。”绣珠眼里泪花浮了起来。
“刚才看他那样诚恳,我倒真想把你托付给他,省得跟着我回杭城受苦。”乔容两手揪着她小辫儿。
“为姑娘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是愿意的。”绣珠指指她,“姑娘为了我,还是戴上帷帽,可好?”
“到了深渡就戴。”乔容揭开车窗帘,“这会儿我要痛痛快快再看一回徽州的风光。”
又看到来时路过的庄村,午后冰雪消融,马头墙山青黛色的屋瓦露出了头,像是那位大画家在白布上用心勾画出的线条,在青天下重重叠叠虚虚实实静止不动,有大人在扫除石板街上的积雪,又有孩童在空地上堆雪人打雪仗,静的画便动了起来,奔涌着跳跃着,她不由笑了起来,是真正轻松的欢快的笑。
过了几座村庄,前方路过山神庙,她趴在车窗口向外望着,绣珠问道:“姑娘想起来时避雨的时候了?避个雨可真是热闹,张阿大,宝来,秦公子,孙小公子,老陈,每个人都不同,每个人都有趣。”
乔容嗯了一声,绣珠自语道:“这种雪天,只怕孙小公子又不敢出门了。那样病弱的男子还是头一次瞧见。”
乔容又嗯了一声,绣珠又道:“这些人里秦公子最捉摸不透,他为人豪爽,就是说的话不招人爱听,他也不肯说真名,不过孙小公子也没肯说名字。”
说着话揭开帘子喊一声宝来:“你到杭城可见过孙小公子?”
“我还真到西河直街找他去了,人家跟我说孙家搬走了,我问搬到那儿,没人知道。”宝来大声说道,“问得多了,有个大娘跟我说,别看一样住在西河直街,孙家跟我们不一样,是我们这儿的土皇帝,没人敢多打听他家的事。”
“我就说嘛,西河直街的人怎么会有那样大排场。”绣珠又问宝来,“秦公子呢,他是哪儿人,真名是什么?”
“西边的,真名就叫秦来宝,你怎么不相信人家?”宝来回头质问。
绣珠指指他:“真是个傻子。”
“你倒是不傻,谁都不相信,天天难受不难受?”宝来瞪着大眼睛。
“只怕姓也不是真的。”乔容懒懒说道。
宝来对她比对绣珠客气些,瞪着的眼睛小了些:“那他姓什么?”
“姓什么都行,只要别姓唐。”乔容隔着斗篷捂上贴身的那块玉牌。
玉牌外祖母给母亲的遗物,母亲将阳极给了父亲,自己留着阴极,她离开杭城回来延溪的时候,父母亲将玉珮解下为她戴在颈间,父亲说保佑她一路平安,母亲说以后这个归你,等你有了心上人,阳极给他,阴极自己留着。
她想起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对县太爷说道:“这块玉珮本是一对阴阳鱼,阳极在唐公子那儿,阴极在我这儿,是父母为我们订亲的信物。”
脸上不禁有些发烫,手抚上脸颊,耳朵也烫了起来,干笑两声心想,说了又怎样?反正山高皇帝远的,那天就那么几个人,料想也不会传到那个唐公子耳朵里。
正自我开解的时候,胡二说道:“依我看,秦公子还真有可能就是西安唐将军的公子。”
乔容想问为什么,却不敢问出口,生怕胡二有确凿的证据。
绣珠替她问了:“胡大叔怎么知道?”
“听说住在里正家的叶小将军,对秦公子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若不是少将军,他怎会那么服帖?”胡二说道。
“胡大叔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乔容忙道,“依我看,地位最尊贵的住里正家,地位低一些的住客栈,才是常理。”
“大人物才会随心所欲。”宝来说道,“也许来宝就愿意住客栈呢?嫌里正家应酬烦呢?”
乔容愣了愣,随即说道:“宝来你到底是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
“相信他呀。”宝来说着话挠挠头,“对了,那日在狱房门外,开头他没认我,我骂他的时候,他说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姓秦,哪有人想不起来自己姓什么的。是不是他觉得姓唐太过扎眼,便随口胡扯说姓秦,他叫来宝肯定还是没错。”
乔容有些烦躁,声音大些说道:“不提他了,怎么总是提他?”
“来宝帮了四姑娘大忙,怎么就不能提了?”宝来不服气问道。
“他是帮了大忙,可他是打西边来的,等我们回到杭城,他只怕早不在那儿了。”乔容说着话心想,就算他姓唐,只要人不在杭城,见不着面,也就省得尴尬。
“四姑娘怎么知道他打西边来?”宝来好奇道。
“你说的呀,他跟我父亲说,如今西边内忧外患,他的父亲复起只是早晚的事。”猛然想起胡妈妈曾跟她通消息,县上的主簿过来为难里老,说两月前西安将军已被撤职,西安不就是把守西边的要塞吗?乔容紧紧闭了嘴巴。
呆愣一会儿又想,父母亲明明说过唐家孙家袁家郑家钟家,自己当时为了脱困,随意编了个唐家,可偏偏就是西安唐将军派人来送,又偏偏有个来头不明的秦来宝,帮了自己的大忙。
早知道编个孙家或者钟家好了,袁总督如今已被查办,自然不能编袁家。
又一想,孙家钟家都在杭城,此事若传到他们耳朵里,岂不是更加难堪?
还是西安唐家好,离得远,不一定能知道自己撒谎订亲的事,即便知道了,见面的机会也不大。
再说了,就算见了面,谁也不认得谁。
心思百转间,想起刚到延溪那日一早,她倚着美人靠凭栏而望,他站在樟树下四处观瞧,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扬唇轻笑,他的眼睛很亮,目光灼灼,似乎在跟她说什么。
“过会儿下马车的时候,一定记得给我戴上帷帽。”她叮嘱绣珠道。
绣珠欢快说一声好唻,笑说道:“姑娘总算又记起规矩了。”
“他又不一定姓唐,我紧张什么……”乔容小声嘟囔。
绣珠笑问道:“姑娘说什么呢?声音太小没听见。”
乔容紧抿了嘴巴,专注看着窗外的风景,何时才能再来呢?再来的时候,希望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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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归来①
到了深渡码头,乔容下了马车,来到胡二面前恭敬福身下去:“这些日子多亏胡大叔和胡妈妈帮我,我无以为报。”
说着话从袖筒里拿出一张银票,胡二慌乱摇着双手,后退几步单膝跪地:
“四姑娘有所不知,我和爹娘原先都是浙江漕帮的人,我爹因为酗酒,办坏了周师父交待的差事,周师父恼怒之下,要将我们一家三口沉江,正好乔财神来访,他每次来都是我娘掌厨,是以认得,便替我和娘求情,说是漕帮的规矩我不敢干涉,可他们母子二人并无过错,就求周师父绕了他们。后来乔财神给了周师父两千两银子,周师父便说,当你将他们买去。乔财神带着我们出来,怕周师父反悔,让我们连夜来到延溪投靠大老爷。老大爷这些年待我们极好,我们母子欠乔家的,只怕几辈子也还不完。”
乔容忙说起来,他不肯,宝来疾步过去扶他:“胡大叔,她一个姑娘家,你再折了她的寿。”
胡二这才起来,乔容想了想,褪下腕间一双红玉镯递过去:“烦请胡大叔将这个给胡妈妈,算作纪念。”
这次胡二痛快了,送她们过了栈桥。
早有两艘客船靠岸等候,船老大是胡二的熟人,他的婆姨管煮饭,两个女儿将船上拾得干净整洁,乔容和绣珠住前船,后船装着行礼,宝来负责押船。
绣珠麻利往外拿着路上要用的什物,茶具、绣绷子、针线笸箩、书籍、看书用的灯,笑说道:“比咱们来时的船还要好。”
“大伯父怎能让我受委屈……”乔容哽咽着说不下去。
“姑娘快看。”绣珠趴在船舱小窗上往后看,一边看一边笑。
她也探头看过去,后面紧跟着运送行礼的货船,宝来正站在船头学着摇桨,动作笨拙手忙脚乱一头的汗。
她忍不住笑了,再要四处观瞧,绣珠一把拉了回来,将帷帽扣在她头上,她一把抓下来扔在一旁,绣珠虎着脸道:“姑娘在路上说好的,再说了,越靠近杭州熟人越多……”
“好好好。”乔容忙道,“我不往外看就是。”
看书看不进去,拿过绣绷子一边绣花一边盘算,回了杭城先去李伯家中,问他可有了母亲和松哥的行踪,她算着日子,大伯父回到延溪已有月余,李伯肯定找着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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