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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当时唐公子一说跟乔四姑娘订了亲,太太就变了脸色,眼看就要发作,幸亏你那一声响,唐公子回头去看二姑娘,我骂你,是为了提醒太太,别在唐公子面前失态。”崔妈妈拉起她手,“咱们做下人的,有时候总要受些委屈。”
“崔妈妈教训的是,我记下了。”乔容忙道。
“我呀,就喜欢你这样办事得力的小丫头,才特意提醒你,若是别人,我才不管呢。”崔妈妈笑道。
“今日的事,二姑娘虽伤心,可过些日子也就淡了,若是再和唐公子牵扯,日后不成的话,只怕伤心更甚,我有些替二姑娘担心。”乔容试探说道。
“再伤心也值得。”崔妈妈笑笑,“堂堂一品将军的公子,住在我们府上,这可是天赐良机,若能攀上这门亲,不止是二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孙家也跟着飞黄腾达。太太谋划多年,就为着孙家能成高门大户。”
“太太这会儿还在生气吗?”乔容小心翼翼问道,“今日这花宴全靠着崔妈妈张罗,很累吧?若是太太生气,你就不能早些歇着。”
“好孩子,难为你替我着想,做下人的,再能干也得受气。”崔妈妈有些感动,拍一拍她手背摇头叹息道,“这唐家跟谁订亲不好,偏偏是乔家。”
“太太很讨厌乔家吗?为何还要住乔家的宅子?”乔容假作随意问道。
“太太的心思,咱们这些人是猜不透的。”崔妈妈又叹口气,“我走了,还得回去备一份厚礼,明日求着和尹太太交好的周太太,去回绝尹姑娘的美意。”
“尹飞燕把小公子的书法拿去了?”乔容惊讶问道。
“可不,这又是一桩给太太添堵的事,太太本来属意的是崔府的如月姑娘,可如月姑娘也惦记上了唐公子,肖想着攀高枝。”崔妈妈摆摆手,“走了走了。”
乔容又送了一段,方折回来,进门听到二姑娘正在哼歌,笑说道:“姑娘既心情好了,可能准许奴婢回趟家?”
“回吧回吧,明日给我带几包定胜糕。”二姑娘握一下拳头,“定要得胜。”
乔容上楼拾了一个包袱,待要拿起那双做好的鞋,又犹豫了,他既然知道了自己谎称订亲的事,还是不给了吧?
以后离得远远的,彼此永无纠缠才好。
可是,还指望他救松哥呢,要不,等救回松哥再离得远远的?
又一想他帮了那么多忙,送一双鞋子还不是应该?
有什么可犹豫的?她对自己翻个白眼。
挽了包袱出孙府后门匆匆而行,到十字路口拐进斜街,斜街走到头,一眼瞧见绣坊已经上了门板,绕到院门外叩响了门环。
绣珠出来应门,瞧见是她,惊喜得一把抱住了“这么晚了,没想到姑娘会回来。”
“孙府今日办花宴,本想早些回来,可一时难以脱身。”乔容拍一拍她笑道,“放开我,进屋说话。”
“姑娘瘦了。”绣珠松开她吸吸鼻子。
“不过四五天的功夫,就瘦了?”乔容笑道,“晒黑了倒是真的。”
进了院门,绣珠一声嚷,巧珍和宝来迎了出来,宝来笑道:“这几日生意更好了,接了不少活计。”
“很好。”她看向巧珍,“可能忙得过来?”
“能,绣珠也能绣些简单的了。”巧珍笑道。
“好样的。”她搂一下绣珠的肩,绣珠忸怩道,“也就是能绣个叶子什么的。”
“那也很好,接着练就是。”乔容笑着看向巧珍,“可回家去了?”
“回去了,都打听清楚了。”巧珍忙道。
进了房门避进里屋,让巧珍一边侍奉她梳洗换衣,一边跟她说。
“我爹说,孙家是十五年来的西河直街,孙老爷管着乔财神的粥厂,他为人和气厚道,之前管粥厂的人刻薄,粥煮得很稀,还往里掺砂子,省下的装自己腰包,孙老爷不会,他接管后,煮出来的粥又干净又粘稠,还将人员登记造册,也不再每人只限一碗,在册的人都管饱管够。”巧珍为她梳着头娓娓说道。
粥厂要银子的时候,父亲从来是要多少给多少,人员造册采买粮食这些,有的是文章可做,无论他怎么管,粥厂都是肥差,难怪孙太太口口声声说父亲是孙家的恩人。
“孙太太呢?”乔容问道。
“孙太太不怎么出门,偶尔出来总戴着帷帽,没人见过她的脸。”
她为何不敢见人?其中定有文章,乔容想着问道:“为何叫他们是土皇帝?”
“我哥哥说孙家与别家不同,他家有下人,他家的小公子养得比皇太子都金贵,孙老爷又管着粥厂,青黄不接的时候,都得指望着他救命,人们就说孙家是西河直街的土皇帝。”
乔容猛然想起,父母为她打算终身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孙家,说孙家那个身子太弱,只怕命不久长,这个孙家可是小公子家吗?既然到了要结儿女亲家的地步,孙太太应与母亲极为相熟。
可她问崔妈妈孙太太是否讨厌乔家的时候,崔妈妈并未否认,
因孙太太在园子里几句话,险些放松对她的怀疑,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她分外可疑。
巧珍为她梳好头发,拿过她带回的包袱打开来,一眼看到那双黑色软缎鞋,笑问道:“给宝来的?”
乔容摇头:“给秦公子的。”
巧珍有些失望,乔容假装没看到,对她说道:“需要我做的活计,你拿给我看。”
巧珍揭开帘子往外一瞧,一个人正坐在那儿悠然喝茶,绣珠殷勤招呼,宝来在旁问他:“之远吃夜宵吗?我进厨房给你做去。”
“不用,我闲着无事,过来瞧瞧你们。”说着话对巧珍招招手,“过来。”
“姑娘,秦公子来了。”巧珍向后低声说一句,疾步走了过来,堆起笑容小心问道,“秦公子有何吩咐?”
“你帮爷瞧瞧,这幅画是不是四姑娘画的。”唐棣眯眼看着她。
巧珍瞧着那画,看见姑娘画过,怎么到了秦公子手里?
说实话吧,可能对四姑娘不利,不说实话吧,她实在是怕了这位秦公子。
她求助看向帘后,乔容隔着纱帘说道:“拿过来我瞧瞧。”
巧珍忙忙拿了进去。
“四姑娘在家?”唐棣不置信瞪着宝来。
“在家呀。”宝来笑道。
“你怎么没说?”
“你也没问啊。”
他抿唇看向那纱帘,就听四姑娘在里面说道:“这画画得不错,倒是适合刺绣。秦公子想绣什么?插屏?帕子?枕头?”
“都不用。”唐棣咬一下牙,“把画还给我就是。”
巧珍拿出来搁在他手里,他瞥向纱帘后,一个身影坐在桌旁,低头描画着什么。
“我走了。”他霍然站起身。
人到了门口,巧珍追了出来,递给他一个包袱道:“四姑娘为秦公子做了一双鞋。”
他接过去捏了一捏,挑眉问道:“为何要给我做一双鞋?”
“你那天喝醉了踹石头,不是把鞋踹破了吗?”宝来在旁笑道。
他没说话,径直向外走去,到了院门外一把拖过宝来,压低声音问道:“那么丢人的事,你也跟她说了?”
“我也喝醉了,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都说了。”宝来歉然看着他,“听绣珠说,连你坐在路边捂着脸哭的事,也说了。”
“爷没有哭,是你喝醉了,看错了。”他咬牙切齿道,“爷打记事以来,就没哭过,窝囊废才动不动就哭。”
宝来指着他咬牙道:“不带这样笑话人的。”
“忘了你是爱哭鬼了。”他不怀好意得笑。
“我去年才十三,还是个孩子,哭一哭怎么了?”宝来两手叉腰,踮起脚尖与他平视。
“十三还是孩子?爷十二就上战场杀敌了。”他嗤之以鼻。
“吹牛。”宝来哼一声矮了气势,放下脚跟问道,“真的?你杀了多少敌人?”
“那么好奇做什么?当是什么好事呢?”他摆摆手,“不提那些,还是喝酒去吧。”
“好啊好啊。”宝来忙忙说道, “还到上次那家。”
没走几步,他停住了,弯下腰说道,“我先试试鞋。”
新鞋上脚,站起身跳了几下,又一步一步跺着脚走了几圈,美滋滋说道:“不大不小刚刚好。”





美人靠 生疑③
次日一早拿了定胜糕回去,如她所料,二姑娘又让她往弈楼送一些。
“小公子喜欢这个吗?”乔容迟疑道。
“喜欢,他就喜欢软糯的,这个没有麻球油腻,他更喜欢,快去吧,说不定唐公子也喜欢呢。”二姑娘催促着红了脸。
到了弈楼,躲在东侧墙后探出头向外瞧着,盼着唐棣不在,搁下就走。
正探头探脑的时候,身后有人声音低沉说道:“鬼鬼祟祟得,偷看什么呢?”
她下意识扭头,正好瞧见一双簇新的黑色软缎鞋。
定了定神,手抚着胸口站直身子,小声埋怨道:“唐公子说话怪腔怪调的,吓死人了。”
他没说话,皱着眉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目光有些刺人。
她敛了眼眸避开他的逼视,带着笑问道:“小公子可在水榭那儿?我给他送定胜糕去。”
也不等他回答,匆匆往水榭方向迈步。
刚走几步,他嗖一下窜过来,拦在她面前,挑眉看着她,笑得高深莫测。
“唐公子是不是喝酒了”她歪头看他一眼,绕过他接着往前。
他又跑过来,再一次拦住了她。
“奴婢还急着陪二姑娘到澜院去,上回去得晚了,被叶先生好一通训斥。”她带着些央求说道,“唐公子有话请讲,没话就放奴婢过去。”
“你昨夜里回家去了?”他猛不丁出声问道。
“没有啊。”她想了想,咬一下唇说道,“昨夜里二姑娘伤心欲绝,奴婢一直陪着她,没空回去。”
“是吗?”他反应平淡,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愧疚,绕着她转了一圈,指指她手中的纸包,“里面是什么?”
“定胜糕。”她打开一角,露出里面淡红色的点心给他看,又笑着举在他面前,“唐公子要不要尝一块?”
他拈一块在手里,咬一口道:“比上回那个好些,又是回家顺道买来的?”
“奴婢真的没有回家。”她不上他的当,一双眼含着些受了冤枉的委屈,“唐公子不信,就问二姑娘去。”
“这个哪来的?”他指指她手中纸包。
“早起后门外有人叫卖,二姑娘听到了,打发奴婢去买来的。”她一脸诚恳,“后门外小街上常有小贩叫卖,卖些果子啊点心啊,唐公子嘴馋了,可以一早到街口等着去。”
“以为爷三岁孩子呢,还等吃的去。”他摆摆手,“仲瑜在水榭那儿打拳,去吧。”
“既然遇见了唐公子,烦劳你带给小公子就是。”她说着话,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将纸包往他怀里一塞。
他抄着那纸包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狐疑更深。
就见她人到了刚刚藏身的东侧墙,正要拐弯,又突然停住了,转身冲着他快步走了过来,来到他面前,朝着他展颜一笑:“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唐公子说。”
“那就不说。”他迈步往水榭方向而去。
“太太让二姑娘每日傍晚依旧过来喝茶听琴,唐公子想想该怎么办。”她在他身后说道。
他一回头,她已经走了,几步追上去,一把揪住衣领给拽了回来,咬牙道:“你这小丫头,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给爷说明白了再走。”
“就是说,昨夜里唐公子把话说清楚后,二姑娘伤心归伤心,却也知道应该远远避开唐公子,可太太说了,让二姑娘接着做唐公子的友人,等找到成了亲的乔四姑娘,一切皆大欢喜。”她整一整衣领,伶牙俐齿说道。
“爷正要跟你好好说一说乔四姑娘,你倒自己提起来了。”他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
“什么三姑娘四姑娘的,唐公子还是先想着二姑娘吧。”她笑得不怀好意。
他抿着唇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抬头时,早没了她的人影。
别想试探我,今夜里也别见二姑娘,得我昨夜里回家的事露了馅。
乔容想着自己的心思,逃一般走得飞快,生怕后面又突然伸过一只手来,不是摁着她头顶旋着她转圈,就是揪着衣领往后一拽,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实在可恶。
下午散了学,二姑娘兴冲冲梳洗打扮,她给二姑娘梳着头委婉说道:“奴婢想提醒姑娘一句,万一那乔四姑娘没有成亲,正等着唐公子去找她呢?到那时候二姑娘岂不是又得伤心?”
“到那时候再说。”二姑娘看着镜子,“你也听到了,他说我脾气直率心地良善,有真性情难能可贵,还没有人这样夸过我。只要他在我们家一日,我就过去一日。”
乔容见拦不住,只好陪着过去,他没在,只有小公子一个人。
松一口气又忍不住心想,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原来不过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公子看到二姑娘进来,含笑让座,并亲手为她斟了茶,看二姑娘左顾右盼的,诧异问道:“二姐姐是来找唐棣的?”
“我是看你来的,不是来找他。”二姑娘扭一下身子问道,“他没在吗?”
“他有事外出,今夜回来得晚。”小公子笑笑,恳切看向二姑娘,“二姐姐,昨日唐棣的话说得很明白,他对二姐姐无意,二姐姐勿要执着,将对他的一腔心思放下才是。”
“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没那么容易。”二姑娘叹一口气,“昨夜里我想了很多,说不定乔四姑娘真的成亲了,又或者……”二姑娘打一下嘴,“又或者,她没成亲,但是出家了或者死了……”
二姑娘又打一下嘴:“我知道自己这样想很恶毒,可是我忍不住……”
“唐棣说与乔四姑娘订亲,只是一个托辞,一个让二姐姐和娘都死心的托辞。”小公子摇头,“二姐姐还不明白吗?”
二姑娘愣住了,小公子又道:“中间夹着一个我,他不好将话说得太过绝情,就找了这样一个托辞。”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订亲?那不就更好办了?”二姑娘兴奋而憧憬。
小公子颇为无奈,唤陈叔道:“开饭吧。”
“不等他了?”二姑娘忙道。
“二姐姐再这样热切,他就不敢在我们家住下去了。”小公子摇头。
二姑娘想了想:“那我不天天来,我隔三差五得来。可好?”
“只能如此了。”小公子一声轻叹。
饭菜刚上桌,就听外面有人笑问道:“仲瑜快瞧瞧谁来了。”
随着话音,唐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青年男子,脚蹬皂靴身穿罩甲头戴乌纱抹额,从头到脚洁净清爽,正是那日见过的叶全叶小将军。
小公子忙忙起身相迎,拱手笑道:“早就想邀请叶将军过来,可你总也不得空,今日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叶全拱拱手,道了声叨扰,唐棣笑道:“你别跟他文绉绉的,搞得他不自在,随意些就是。”
一转眼瞧见二姑娘,笑说道:“二姑娘也在,我来为你们引见。二姑娘,这位是叶全,叶全,这位是孙府的二姑娘,仲瑜的二姐姐。”
“咱们见过,在船上的时候,你总跟在唐公子左右。”二姑娘骤然看到唐棣,有些不自在,勉强对叶全笑道。
叶全没想到有女客在,赧然作揖道:“是,唐少将军麾下的叶全,见过二姑娘。”
“这位是二姑娘的丫头四儿。”唐棣又指指乔容。
“见过四儿。”叶全又作个揖。
乔容忙福身道:“见过叶将军”
“那日向你问路,还没致谢呢,你就跑了。”叶全笑笑。
唐棣笑对小公子道:“你不知道,四儿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一一见过,宾主落座边吃边谈,小公子笑问道:“昨日花宴上,叶将军怎么没来?”
“差事在身多有不便。”叶全简短答道。
小公子点点头,二姑娘道:“没来就没来吧,昨日那些人,没有能配上叶将军的。”
“吹埙那个文文静静的,还不错。”唐棣笑道。
“唐公子看上她了?”二姑娘酸溜溜得。
“我觉得四儿也不错,二姑娘觉得,我也看上她了?”唐棣看向四儿。
乔容垂手敛眸站着,没听到似的,只在心里冷哼一声,想借着我没话找话缓解尴尬,真有你的。别人猜不到你的心思,我能猜到,你带着叶将军过来,想给二姑娘做媒,哪有那么容易。
二姑娘反倒嗤一声乐了:“唐公子若看上四儿,我替四儿高兴。”
唐棣笑笑,端起酒盏道:“二姑娘,昨日的事是我惹出来的,我向你致歉。”
仰脖子喝一盏酒下去,二姑娘也喝了一盏,唐棣说道:“有句话想告诉二姑娘,无论有没有乔四姑娘,我只能和二姑娘做友人。”
二姑娘白了脸,小公子皱眉看向唐棣,唐棣歉然道:“长痛不如短痛,我不希望再惹出任何误会,让二姑娘更加伤心。”
“我明白了。”二姑娘颤声道,“我回去了,你们慢用。”
乔容忙扶她站起,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全靠乔容搀扶着,才能勉强挪动脚步,从弈楼后门进入小道,停住脚步往旁边墙壁上一靠,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乔容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扶着她任由她哭,她心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二姑娘压抑不住哭出声来,呜呜咽咽的,令人好生心疼,乔容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心里骂唐棣,以为你要为叶将军和二姑娘做媒,谁知竟直直戳戳就说出来,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不能和缓些?就不能背着人私下里说?
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美人靠 试探①
二姑娘病了,在床上恹恹躺着,郎中来诊过脉,说是忧虑伤怀以致肝火郁结,开了些汤药并嘱咐静养。
太太没来探望,只打发崔妈妈过来一趟,对二姑娘说道:“无论唐公子说了什么,都别灰心,有太太呢,此事保准能成。”
二姑娘又燃起信心,对乔容道:“我娘想要做成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可是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乔容试图规劝。
“你向着哪头呢?”二姑娘打断她,着恼说道,“胳膊肘往外拐。”
乔容无奈,低了头绣花,就听有人说道:“该吃药了。”
一回头,是小公子,端着煎好的药含笑走进,坐在二姑娘床前道:“我来喂二姐姐。”
二姑娘一把抢过去仰脖子就喝,喝完将碗搁在炕几上,看着小公子想说什么,未开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唐棣实在可恶,当着众人的面让二姐姐难堪,我骂他了。”小公子忙道,“他说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二姐姐明白,纠缠无益。”
二姑娘眼泪流得更急:“就是说我不要脸呗。”
“二姐姐,男女之事讲求你情我愿,你可以喜欢他,可人家也可以不喜欢你。”小公子劝道。
“怎样才能让他喜欢我?”二姑娘哭着问道,“你跟他是好友,你了解他,你教教我。”
“二姐姐再这样,他就不肯住我们家了。”小公子无奈看着她。
二姑娘蓦然止了眼泪,央求看着小公子道:“你让他住着,我不会再纠缠他,我跟他做友人就是。”
小公子点头:“二姐姐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二姑娘病了三日,小公子每日都来探望,二姑娘反反复复,一会儿说做友人就好,一会儿又说怎样才能让他喜欢我,小公子甚为无奈,二姑娘睡着的时候,跟乔容在屋外廊下阴影中小声说话:
“四儿,我是黔驴技穷了,你多劝劝她。”
“让二姑娘自己想想,也许过些日子就想通了。”乔容说道,“要不,让唐公子搬出去,离得远了,慢慢就淡了。”
“我娘又找过他一次,他很生气,我以为他要搬走,正想着怎么挽留他呢,他气了一会儿又没事了,照常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像没有发生过二姐姐的事。”
这人好奇怪啊,都这样了,还赖在孙府不走,乔容心想。
又一想,他向来无赖,当初硬跟着素华嫂子进了正堂,赖着见了大伯父,再想到他那样无赖是为了自己,心里不自在起来,不该说他无赖的,可是他为何住在孙府不走?
“我去澜院瞧瞧叶先生。”小公子下台阶走了。
傍晚时分,叶先生来了,进门笑说道:“三姑娘这几日画技可是进了,二姑娘再不去上学,三姑娘可就超过去了。”
“超过去就超过去,反正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没人待见。”二姑娘有气无力说道。
“在二姑娘心里,唐公子有多好?”叶先生微笑问道。
“又霸道又威风,神仙下凡,没一处不好。”说到唐棣,二姑娘眼眸亮起。
叶先生毫不客气问道:“二姑娘觉得,自己和他相配吗?”
“不相配,他与我,高下如云泥。”二姑娘低了头。
“那么,二姑娘是该上进些,缩短与他的距离呢?还是一哭二闹,等着他来可怜你呢?”叶先生看着她。
二姑娘抬头看着叶先生,半晌没有说话。
次日一早,二姑娘准时去了澜院,乔容在廊下站着的时候,阿香进来了,小声说道:“后门外有人找你。”
乔容一愣,阿香又道:“说是你的表姐,好像有什么急事,快去吧,有人问起的时候,我帮你遮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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