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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一年一次?”
崔妈妈点了点头。
“在何处见面?家中?”
崔妈妈摇头。
“太太们的宴会上?”
崔妈妈又摇头。
“游湖的时候?”
崔妈妈想了想,伸手指向角落里的神像,乔容轻声道:“上香的时候。”
“上香的时候?”婆子也想到了。
崔妈妈使劲点了点头,左右手各伸出四根手指头,婆子问道:“四月初四,文殊菩萨诞日?”
“灵隐寺华严殿供着文殊菩萨,每年四月初四,我娘都要去上香。”乔容低声说道。
“她见的是谁?”婆子问道。
乔容两手攥了拳头,紧咬着唇死死盯着竹帘那头。
崔妈妈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认识?”
崔妈妈举起了左手,婆子诧异道:“不知道?”
崔妈妈点了点头。
唐棣看向乔容,见她煞白了脸,忙侧身过来低声道:“别急,回去问问巧珍。”
乔容这才放松了些,他给她换了热茶,轻声问道:“要不要歇会儿再听?”
她摆手示意不用,那边婆子已经接着问道:“孙家买下乔家宅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崔妈妈摇着双手,婆子问道:“什么都不知道?”
崔妈妈点了点头。
“孙太太出嫁前的事,你知道多少?”婆子又问。
崔妈妈又是摇着双手,示意什么都不知道。
婆子为难看向竹帘后,唐棣轻叩两下桌面,婆子将崔妈妈带回了小室。
“看来孙太太对她极为提防,她知道的有限。”唐棣歪头看向乔容,“你可还有要问的?”
“没有了,就这些了。”乔容说道。
他嗯了一声,向外扬声唤道:“都进来。”
叶全带着七八名壮汉走了进来。
他站起身对几名壮汉道:“今日的差事办得很好,辛苦弟兄们了,明日请你们喝酒。”
壮汉们兴奋起来,叶全指指小室方向问道:“那个人呢?是杀是留?”
“留着吧,日后做个人证,若能恢复说话更好。”他说道。
叶全说声知道了,带着几名壮汉到帘外,吩咐他们将殿内摆设恢复原状,自己拿了那张纸,到殿外投进茶炉中烧成灰烬。。
“这几个人和叶将军,都是那三十六名中的?”乔容好奇问道。
他嗯了一声,一幅不想提起的模样。
乔容忙道:“怪我多嘴,我不问了。”
“没想到今夜如此顺利。”他站起来伸个懒腰,问她道,“会骑马吗?”
她老实说不会,他挑眉道:“爷带着你骑马回去,如何?”
也不等她回答,看着她笑道:“骑马快,赶回家还能睡一觉。”
她摇摇头,他指指她:“说话,别点头摇头,爷看着头晕。”
她哧一声笑了,站起身看着他:“马车上也能睡啊。”
“行,知道你是规矩人,和爷共乘一骑有些不像话,坐车就坐车。”他说道。
“那,唐公子骑马吧,我坐车。”她笑得狡黠。
“好啊。”他痛快说道。
乔容有些诧异,他怎么不无赖了?
竹帘那头婆子带着崔妈妈从小室出来,四名壮汉带着她们向外。
“这个问话的大娘厉害?打哪儿找来的?”乔容问他。
“杭州府衙刑房里的,花许多银子请来的,见到我就问是文讯还是武讯。”他笑笑,“我一听,这是行家,刚刚那张纸,不用多说,她都能领会。”
“今夜里这是文讯,武讯又如何?”她好奇问道。
“上刑啊,脊杖鞭笞,拶刑,就是夹手指,刺马,就是骑木驴,幽闭,就是……”他不说话了,“你一个小丫头,说了也不懂。”
乔容早已两手捂了耳朵:“我才不要听,你说上刑就好,后面的都是多余。”
“行,我多余,我告诉那婆子先礼后兵,今夜里崔妈妈老实,她若不老实,早改武讯了,你都能瞧见。”他看着她笑。
乔容啊一声,呆呆看着他,心想幸亏是文讯。
“怎么?想看武讯?以后碰上了,再带着你看。”他故意逗着她,看叶全那边拾妥当,掌心贴上她后背,扶着她转个弯,笑说道,“回去了。”
她躲开他手,拢一拢披风,走几步又说道:“带一壶热茶在车上喝。”
“想得太周到了。”他笑着唤声叶全,叶全说听见了。
“叶将军是几品?”她好奇问道。
“钦封的五品定远将军。”他说道,“比通判还高一品。”
乔容吓一跳:“那你还将叶将军当下人使唤,找个书童啊跟班啊不就行了?”
“他愿意,他有求于我。”他得意道。
走到大殿附近,又有人围拢过来,叶全又撒几窜钱出去,一切归于寂静。
到了马车前,叶全拿了小凳子下来,乔容踩了凳子上马车,听到外面几声马嘶,随后响起嘚嘚嘚急促的马蹄之声,不由笑了起来,阿弥陀佛,回程的时候,可算清净了。
斟一盏热茶捧杯细饮,车帘一动,一人窜了上来,嗅到那独特的清香,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他。
“你不是骑马去了吗?”她放下茶盏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坐车,理由有三个,你想不想听?”他说着话在她对面坐了。
“不想。”乔容扭过脸不看他。





美人靠 回程
他不管她想不想听,自顾说下去:“第一个呢,你和叶全孤男寡女,我不放心。”
“叶将军是正人君子。”乔容忍不住说道。
“你想错了,我不放心的是你,叶全老实,而你刁钻得很,我怕你欺负叶全。”他一本正经说道。
乔容翻个白眼。
“第二,崔妈妈今日招供得不多,但也不算少,咱们得一起琢磨琢磨,好商讨下一步怎么做。”他说道。
“其实几句话就能说明白,我最着急的是回去问巧珍。”乔容说道。
他看着她笑了:“第三,你这儿有热茶喝,我想喝热茶。”
她倒了一盏递给他。
“第四……”他接着说道,乔容打断他:“不是三个理由吗?怎么还有第四?”
“第四,你要不要去茅厕?”他歪头看着她。
“不要去。”乔容腾一下红了脸。
可他不提还罢,一提就觉得想去,越想越觉得急,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他扬声喊叶全:“走吧。”
叶全马鞭一甩,驾得一声,马车走了起来,她局促坐着,这么远的路,可如何是好?
看他悠然喝茶,几次欲言又止。
他偷眼看着她笑,笑着又喊叶全:“经过南山客栈的时候停一下。”
她松一口气,蹙眉看着他。
“怎么那样看我?是你说不去的?”他冲她做个鬼脸。
“困了。”她闭了眼睛不理他。
过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停得稳稳当当的,叶全说一声到了,他跳下马车朝她伸过手来,她往后一缩,他皱眉道:“矫情,那就自己扶着跳下来吧。”
说着话曲臂向前,示意她扶着自己的手臂,她假装没听懂,扶着车壁跳了下来。
叶全笑一声,不等他发作,绷住脸问道:“这会儿也不许笑,对吧?”
他没搭理叶全,摘下车头的气死风灯挑在手中,对乔容说道:“走吧。”
给伙计塞两角碎银打听清楚了,一直送她到茅厕门口,将灯塞在她手中嘱咐道:“进去把门关好,灯挂在门把手上方,我在门外等着。”
乔容低着头说声知道了,出来的时候,已有一个婆子端着铜盆在门外侍奉,他等她净了手,在她耳边道:“这客栈干净讲究,我问过了,还空着一间上好的客房,不如住下来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赶回去。”
“住下也睡不着,还是回去吧。”她轻声说道。
“那就回去。”他挑着灯走在她身侧,她的脸一直红着,红到灼烫。
回了马车,她与他面对面坐着,窘迫不已,索性躺下去盖了披风,转身背对着他说道:“我睡会儿再跟你说。”
他低低嗯了一声,默然片刻问她:“客栈都睡不着,马车里就能睡着了?”
“那就躺着说话。”她说道。
“崔妈妈的供词可能对你帮助不大,对我却有意外获。”他说道。
她好奇之下忘了窘迫,忙忙问道:“是什么?”
“我一直差人在京中查探孙正义的后台,三品以上大员几乎查遍,没想到只是区区一名侍郎。”他笑着摇头,“若不是你查到孙太太这儿,我还得大周折。”
“就是说,我帮到你了?”她雀跃着坐了起来。
“没错。”他笑道,“我是从崔知府这条线上查的,没有把孙太太一介妇人看在眼里。”
“孙正义的官职都是孙太太为他谋取来的,你还敢小看一介妇人吗?”她笑道。
“我以为她只是个贪慕虚荣攀附权贵的妇人,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他说道。
“她到京城去求了钟老夫人,我几乎可以断定她就是金弈,我觉得她每年四月初四见面的人,应该是我母亲,回去问过巧珍后,我准备让钟家来认人。”乔容笃定说道。
他点点头:“我能帮你什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斟酌着问道:“你在杭城能呆多久?”
他愣了愣:“能呆多久就呆多久。”
“呆着都要做些什么?”她又问。
他抿一下唇:“两件事,查探孙正义,寻找乔松。”
“下一步要怎么做?”
“姚总督要来杭城,我先查一查孙正义和他有多少关联。”
“我以为,崔知府是孙正义的后台。”乔容说道。
“查探来去,崔知府待他极为客气,好像被他捏着什么把柄似的,不像是他的后台,两个人倒像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他摇摇头。
“官场上的事我不懂。”她迟疑着,想说什么又咬了唇。
“你怎么从不问我乔松的事?”他奇怪看着她。
“若是有了进展,你自然会告诉我,若是没有进展,问也是白问,我知道你既答应了,就会竭尽全力,我信你。”她笑道。
他抿一下唇攥了拳头,又松开来,掀唇笑道:“你倒是知道我。”
“自然是知道的,都帮过我多少次了。”她抿着唇笑。
“这小丫头原来知道好歹。”他笑意加深。
“我自然是知道好歹的。”她看着他,“官场上的事我不懂,就拜托给你,内宅的事呢,我来做。”
“不让我帮忙的意思?”他挑了眉。
她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能耐大,若你出手相助,也许会容易得多。可是,我要亲手给我母亲报仇,我要用我的方法,一层一层扒开她的皮,让她和我母亲一样,无助自责绝望而死。”
她说着话紧咬了牙。
他沉默不语。
“也许你觉得我矫情。”她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可是,我……”
“我懂。”他打断她,“你不用解释,就这么说定了,我查探孙正义,你查探孙太太。”
他懂吗?懂什么?她意外于他的痛快,没有责问,也没有嘲笑。
“不过,你有了什么难处,要告诉我。”他的声音发软。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该怎么谢你呢?你对我父亲做的,对我做的,我这辈子都怕难以报答。”
“爷不要你谢,更不要你报答。”他皱了眉头。
她斟酌说道:“我可以跟着你去京城,到大学士府对质,告诉他们真相,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不用非得等到报仇之后……”
“管好你自己的事。”他突然有些不耐烦。
“去京城山高路远的,是不是来不及?”她忙说道,“或者说,我给钟老夫人去信,求她看我母亲的脸面,到大学士府去帮忙解释。”
“闭嘴睡觉。”他躺了下去,翻个身背对着她。
她咬唇僵坐着,如果这个都不需要做,还能为他做什么呢?
想要再说什么,看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摸一摸茶壶,尚热着,倒一盏热茶,两手捧着浅斟漫饮,喝一盏下去,看他肩膀微动,问道:“喝茶吗?这会儿还温着,过会儿可就凉了。”
“我睡着了,别跟我说话。”他没好气。
“那么直挺挺躺着不难受吗?”她给他倒了一盏,伸手戳一戳他肩头。
他转身侧躺着喝几口茶下去,看着她道:“以后不许跟我提起学士府的事。”
“为何?”她问道。
“有些事,我还没有想好。”他说道,“不许提就是不许提,可记住了?”
“记住了。”她认真点点头,“你见过大学士的孙女吗?长得美吗?”
他指指她,咬着牙说道:“美,美极了,美若天仙。”
她笑着躺下去:“我可真睡了啊。”
“你真想谢我的话,就帮帮叶全。”他说道。
她来了兴致:“我也觉得他和二姑娘般配,你是不是想让我为他们做媒?”
“做媒婆是女人的天性吗?”他无奈看着她,“叶先生是叶全的母亲,叶全小时候,他的父母因为内宅之事决裂,他的母亲愤而离家,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我们上战场前都要写遗书,叶全的遗书是找到母亲,我帮着他寻了五年,总算找到了人,可近在咫尺不能相认,叶先生脾气倔强刚硬,我也不敢冒然提起,你心细,想法子帮帮他。”
乔容想起那日去叶全院子里,他向她问起叶先生,当她说叶先生很凶的时候,叶全抿了唇,很为难得搓搓手,似乎碰上了什么难题。
“原来如此,难怪叶全特意问起叶先生。”她恍然大悟,“我觉得叶先生不讨厌我,我寻机试探试探。”
他说道:“早就想让你帮帮叶全,花宴次日带着他去瑜园,就为了让你认识一下他。”
“我还以为你想撮合他和二姑娘呢。”乔容笑道。
“男女两情相悦,是自然而然的事,用得着撮合吗?”他看着她笑。
乔容看向他,唇角含笑眼眸粲然,像是天幕中闪烁的星芒,她的目光被那两道星光吸住,愣愣看他许久,直到马车因路面不平,左右摇晃着颠簸几下,方醒过神颤颤得垂了眼眸,害臊心想,跟他面对面脸对脸的,呆了这许久,竟没觉得不自在,真是奇怪。
“你在想什么?”他轻声问道。
她翻个身,低声说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帮到叶先生,叶将军也姓叶,不是同姓不婚吗?”
“他思念母亲,入伍后改了母亲的姓。”他说道。
“叶先生知道他在杭城吗?”她又问。
“应该不知道。”他说。
她哦了一声想起什么来,问他道:“难怪你知道我讨好崔妈妈的事,知道昨夜里我去了她家吃饭,叶先生是你安插在孙府内宅的人,对吧?”
“当初说服她到孙府做女先生,就为着让她和叶全见面,观察内宅嘛,是后来的事。”他迟疑着说道。
“怀疑我之后的事?”她问道。
“睡觉睡觉。”他冲着她背影摆摆手,“小丫头真是聒噪,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她哼了一声,渐渐安静下来。




美人靠 裁衣
睡梦中醒来,阳光透窗而入,唬得一下坐起,应该天不亮就进孙府去,竟睡到日上三竿。
又一想,昨夜里明明睡在马车中,怎么睡到床上了?这是哪儿?
转眸四周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卧房。
什么都想不起来,搓一下脸套上鞋下了床,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二姑娘去说。
“姑娘醒了?”绣珠抱着干净衣裳含笑走了进来。
“太晚了,怎么不叫醒我?”她急道。
“宝来一早去了孙府,跟韩管家说姑娘病了,头疼得厉害,孙府二姑娘传话出来,说她那儿有朱大娘侍奉,让姑娘找郎中瞧瞧,在家安心养病,病好了再过去。”
“那就好。”她放松些,“不过,我昨夜里怎么回家来的?”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捶响了院门,我和巧珍姐姐害怕,过去叫醒了宝来,我们三个一起开的院门,秦公子站在那儿,扛麻袋似的把姑娘扛在肩上,宝来一看就急了,质问他说,你又怎么欺负四姑娘了?巧珍姐姐也急了,说男女授受不亲,秦公子怎么能这样?秦公子就说,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爷没有将人带回自己家,你们得替她谢谢爷,说着话闯了进来直奔卧房,将姑娘放在了床上,又嘱咐宝来几句,头也不回走了。”绣珠说道。
“昨夜里有要事,出了趟远门,连夜赶回来的,累极了,在马车中睡了过去。”乔容捏着手说道。
“我才不管为了什么,姑娘和秦公子在一处,奴婢高兴着呢。”绣珠笑道。
乔容白她一眼:“叫巧珍来,让她侍奉我沐浴。”
绣珠噘了嘴:“该奴婢侍奉才对。”
“我有事问她,一边沐浴一边问,过会儿你给我梳头,可好?”乔容笑道。
绣珠欢天喜地去了。
沐浴的时候跟巧珍问道:“我母亲在时,每年四月初四都要去灵隐寺上香,她是不是每回都要与什么人见面?”
“没有啊。”巧珍摇头,“二太太总是上香后就返回,有时候碰上相熟的太太,也寒暄几句。”
她心里一沉,闭了眼泡在水中,水汽氤氲,仿佛心头的迷雾。
想来想去不甘心,琢磨着问道:“上香后径直回家吗?还是在途中会有停留?”
“不是径直回家。”巧珍说道,“二太太会到道济村的茶楼里品茶吃斋。”
乔容心中一震:“停留多久?”
“一两个时辰。”巧珍说,“二太太说他们家幽静,每回去了都舍不得走,老板娘认得二太太,每年四月初四在楼上角落里留一间雅室。”
“你跟着侍奉吗?”乔容忙问。
“老板娘亲自侍奉,二太太便让我随意,我总跟着老板娘的小丫头去吃饭,然后到茶园里玩耍。”巧珍笑道。
“那座茶楼叫什么?老板娘姓甚名谁?”乔容问道。
“叫做法云茶楼,老板娘姓李,她的小丫头叫苗苗。”巧珍说道。
乔容没再说话,安静泡澡,巧珍试探着说道:“昨夜里是秦公子送姑娘回来的。”
“为了查探我母亲的事,昨夜里我跟他出了趟远门。”乔容说道。
“就他和姑娘两个?”巧珍问道。
“还有叶将军和他的几名手下。”乔容不打算说出同乘一辆马车的事。
“姑娘是不是对他有意?”巧珍大着胆子问她。
“你是不是又要提宝来的事?”乔容蹙眉看着她。
“姑娘别怪奴婢多嘴,姑娘是许了人家的,跟秦公子走得太近总归不好。”巧珍语重心长。
“他不姓秦,姓唐,是西安将军家的公子。”乔容看着巧珍。
巧珍吓一跳:“那么大的官?”
“没错。”乔容笑笑,“若是他对我有意,我是不是该紧紧抓住?”
“姑娘别忘了,老爷的遗言是,四姑娘嫁人,不许选官门,更不许选商户,得无故招来祸患,老爷不求姑娘大富大贵,只求清净一生安稳度日。”巧珍一字一句说着。
“我知道,我记着呢。”乔容敷衍她道,“水有些凉了,加水吧。”
巧珍加了热水,还想说什么,乔容恳切看着她:“巧珍你放心,我父亲的遗言,我自然不会忘,可太太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查清真相为她报仇,在这之前,我没心思去想男婚女嫁的事。倒是你,已经十八岁了,你家中可曾为你说亲?”
“上次回去,我娘说正留意着呢。”巧珍红了脸。
乔容点点头:“你也为绣珠留意着,还有宝来……”
巧珍皱着眉头不说话,乔容笑笑:“是我糊涂了,不用给宝来留意,先给绣珠留意着。”
沐浴换衣后神清气爽用过早饭,在屋中教绣珠绣好一株并蒂莲,写一张字条对她说道:“你去一趟叶全家,让他把字条转交秦公子,再跟叶全要一件秦公子穿过的直缀,别让秦公子知道,拿了直缀后去绸缎铺买一块最好的天青色细葛,让伙计瞧瞧旧的,就说要原样做一件,尺寸得够。可记住了?”
“记住了。”绣珠喜滋滋答应着,接过字条和银子,蹦蹦跳跳出门去了。
乔容到了绣坊门外,隔着帘子瞧了瞧,正是顾客多的时候,有下定的,有来拿的,也有闲逛进来看看的,宝来照应来去游刃有余,满意一笑去了巧珍屋中。
问她可能忙得过来,巧珍笑道:“姑娘隔几日拿绣品回来,奴婢也不敢偷懒,再加绣珠慢慢上了手,简单一些的教给她,顾客要的东西都能准时交付,不过奴婢估计,再过些日子就忙不过来了,还得雇人。”
乔容想着当初到晓起村宝来家的事,问巧珍道:“西河直街可有绣娘?”
“有啊,西河直街贫苦的人多,很多妇人都刺绣贴补家用。”巧珍答道。
“你近日回去一趟,让你娘帮着物色几个手艺好的,我们这里忙不过来的时候,可将绣品交给她们来做,她们在家里做,做好后送来就好。”乔容说道。
“这些日子一想到得雇人,我就犯愁,不找人吧,忙不过来,找个人来呢,又得吃又得住,还不见得总能有事给她做。”巧珍拊掌道,“姑娘太聪明了,竟想出这样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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