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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脑袋冒青烟的赵慈当即对她竖起一只手,他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那一巴掌倏地停在她眼前还卷起了风声。
“...... 阿慈。”
“别说话,你先让我缓缓。”
尚云哦了一声,又开始盯着脚下的石滩子发愣。
赵慈仰起头看天,眼角有泪的他看到夜星,也看到了悲惨的亲命。
可是他真不想跟她分手。
下辈子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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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的功夫后,赵慈好容易稳定了情绪,他一把拽起她的手合到自己掌心间,摩挲来去。
尚云没挣扎,她只是很小心地蜷起了手指。
赵慈的体温很热。
而她知道,他一直都这么热。
夜幕下,赵慈用那副好听的男中音告诉她,只要不分手,那么除了肉体不能重铸之外,他豁出一张脸皮去,什么都可以为了她改。
赵慈和颜悦色,完全不见先前电话里的低气压。
他原以为这么说就会有效果。
但尚云只是把另一只手盖在他手背上,用更轻的声音劝他。这姑娘一张口就是扯淡,还是他最不爱听的那种。
她让他啥也别改,这样就挺好的。
“哦。我哪里好了?你倒是说几条出来品品。”
“...... 你长得好看,身体健康,还会打拳。”
“还有呢?”
“我想想。”
尚云翻着眼看天,赵慈也妇唱夫随。
然而他细细数了五秒,发现她那里依然没动静。
“...... 那我问你点儿别的。”
“也行。”
“这些年来,我让你受过委屈吗?”
“没有。”
“对你好不好?”
“好。”
赵慈身子一抖。
“云云,你现在真也没从前老实了。既然哪里都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水深火热 第6章 阿慈你技术挺高级的
林子里,又起风了。
如今喂完了饼,喝完了橙汁,她的布袋子里是再也变不出降魔宝物来了。
尚云试图把手抽回去,赵慈憋着一口气,死也不撒手。
“云云,我来给你拓展一下思路。”
“...... ”
“暑假前,你们社团办演奏会,我见你总和老梁挨在一起练二重奏,是不是在那段时间里练出感情来了呢?”
“梁社长眼里只有二胡和钱。”
“正面回答!”
“我不喜欢他。”
赵慈的屁股往她身边挪了半寸。
“是不是因为我不会拉琴,你觉得没有共同语言?”
“我堂哥会拉琴,我和他就没话说。”
“行,摸着良心讲,你难道不嫌我笨吗?”
“你不笨。那时候我爸非说你前世是红孩儿,你不也没信。”
被现实打成筛子的赵慈不依不饶,他一遍又一遍拉着尚云剖析来去,最终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五个大字,他俩不合适。
“具体点,到底是哪部分不合适?我一直觉得我们俩非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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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赵慈的自尊瞬间崩塌了。
她不是个随便沉默的人,她一般有问必答。
赵慈脸红脖子粗,攥紧她的腕子疯狂摇摆,问是不是因为他的技术不够高级,总爱用同一种体位和力度操,所以她觉得腻味了?
“阿慈你技术挺高级的,一点也不腻味。”
“...... ”
这风是真妖,拍得树叶子和他的前列腺哗啦啦地颤。
赵慈呼吸一滞。
“我的意思是,分手和床没关系。”
“我懂。”
他艰难地把二郎腿翘起来。
“...... 云云,你要是真看上老梁以外的人,完全没必要藏着掖着。我是讲道理的人,绝对不会对他实施打击报复。”
“我没看上别人。”
“所以你就是单纯地对我没感觉了?!”
尚云看着他,缓缓点了个头。
这微幅的一低一抬,几乎把赵慈的眼泪给点了下来。
他心如刀割,感觉是什么,能当饭吃能换钱吗?
“你,你平时...... 感觉那么多,万一过几天又回来了怎么办。云云你要冷静,我们先互相反省一下,把这个难关熬过去再说。”
“我很冷静,我也不想吊着你,阿...... ”
赵慈一听,急了。
“什么话?!你就吊着我,我自愿的。至于你想要用什么法子吊,准备吊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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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指着天发誓,自己不会有意见。
他开出来的优惠条件,咸甜苦辣样样都有,他本领高强,在威逼利诱之际又让人难以抗拒。
但熟知对方的尚云思虑再三,并没有吊着他的打算。
不多时,她爹就嗅出了大难临头的糊味。
老头子爱女心切,只旁敲侧击地劝说,赵慈并非善茬,万一恼羞成怒跑来尚家找事,她这辈子就再也弹不出调子来了。
“阿慈不是那种人。”
“他现在肯定不是,以后可保不齐。你看看他家里的男人,那身板那气质,每一个都是钢打的。”
“...... ”
“听爸爸的,你不要道德感这么强,总想着跟他一刀两断。那些劝你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刀又没架在他们脖子上。”
尚云听完,只当她爹是杞人忧天。
她心意已定,所以赵家的三位哥轮番上阵求和时,她也不为所动。
他们带着厚礼和重兵前来,恳请她万万手下留情,给彼此都留条活路。老四瞧着矫健,实则脑筋很死。
他认准的东西,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能给揪住了。
“你想被他揪住吗?”
“...... 让我再好好跟他谈一谈。”
“阿云,谈话都是假把式,你要务实。假如你对老四暂时提不起兴趣,把他当做备胎也行,你俩年纪还小,慢慢熬不着急。”




水深火热 第7章 身披金甲,脚踩彤云的空降兵
尚云摇头,她不能让他当备胎。
此类损人不利己的头衔隐患无穷,她很怕将来东窗事发,这位超级备胎会揭竿而起,把她和情郎齐齐剁成残疾。
可是尚云完全低估了赵慈的执着。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转眼又近开学季。据说已经分手的他们藕断丝连,在疲力竭的沟通里你追我跑,搞到最后,她夜夜做梦都能幻听到阿慈的男中音。
“云云!躲什么呢,你赶紧走出来。我站在这儿都能看到你的书包了啊,右排第二棵树!”
“...... ”
在赵慈失恋的那些个日夜里,他每天都往尚家的邮箱塞信,他一笔一划地以看图猜话形式,阐述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没有她。
赵慈的字写得方又正,画起图来更有神笔马良的风范。
那一纸的赤橙黄绿,远看时很像国际刑警组织下发的通缉令。
赵慈说,如果未来都不能摸她,他就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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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没有去死。
在以死相逼失败后,赵慈转换策略,改在夜半翻到她家的院子里静坐示威。
他啥也不说,就坐在那儿捧着平板电脑看《jojo的奇妙冒险》。
三更天,荧光照着一张惨白脸,尚老爷每回打着哈欠起夜,都能看到院內盈盈发亮的鬼火。
“...... 天哪阿慈,是你吗?!”
“爸!是我。”
“...... ”
这个抗议活动的效果还不错,才坐了一个星期,赵慈和尚云就顺利达成了停火协议。
根据甲方拍板的第二百五十一套方案,他俩分心分身不分家,尚云从内定的四少奶奶直线降级,成为了他所谓的终身挚友。
悲痛的赵慈两根手指哒哒地敲着桌子,表情十分严肃。
“终身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能体会吧。”
“能。”
她竟能体会。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不可以再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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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也没想到,赵慈的命数竟会如此多舛。
安稳的好日子才没过几天,只闻平地一声惊雷,半道上竟杀出来了一位妖人。
这位身披金甲,脚踩彤云的空降兵姓程,单名一个策字,号称是程氏建设集中火力培养的独生子。
同为转学生,程策并没有重读一年。
他本事大,主张什么年纪读什么书。
当天作自我介绍时,程策身正背直,看起来严肃又正派,比一旁的班主任更显威严。
坐在最后排的赵慈双手抱胸,嘴角歪歪地斜着。
他有经验,知道模样再正派也没用。他们班是闻名遐迩的重点模范班,各路牛鬼蛇神横行,真吃素的一般没机会分到此地来。
赵慈的确没看走眼。
高贵的程少爷严重偏科,且不知悔改,刚来一月有余,就和国文老师斗得水火不容。
两人在走廊里见了面,会主动别开锐利的目光,然后在擦肩而过之际,同时回身瞅对方一眼以示震慑。
程策脾气铿锵,更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洁癖,他裤兜里成日里揣着两条手帕。
上午一条,下午一条。
擦桌,擦手,偶尔也弯腰擦擦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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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相由心生之故,此君的面相亦十分清秀寡淡,并不是那种惹人注目的类型。
程策留侧分头,眉心有明显的两条竖纹,高瘦的他穿学园制服时,很像一位下乡视察的年轻干部。
传闻程策的二舅曾是城郊地下摇滚的中坚力量,大家翘首期盼,都很期待他也能拨拉两下贝斯。
可他特别谦虚,表示自己才疏学浅,不曾学过西洋乐器。
“真不会?”
“嗯,不会。”
程策的性格古怪,话从来也不肯说全了。他这样神神叨叨,越发挠得女学生们心里七上八下。
教室的小板凳还没坐热,他已经到十来封桃色的情信。
她们非常含蓄,只在信里说是互相了解一下,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程策讲究礼尚往来,他仔细阅读完,一一谢过,然后再小心地将它们打包送进了可燃垃圾箱。
通常来说,能空降到这所私校里的人,背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黑暗势力。
但程策并不和那群臭小子同流合污。
他初来乍到,也不怕落单,在午休时常常一个人塞着耳机,听盛小云和高博文的《长生殿絮阁争宠》。
教学楼空旷的天台上,这位欣赏评弹的少年双手抄兜,迎风远眺。
把躲在角落苟且的两个学生吓得瑟瑟发抖。




水深火热 第8章 我要求发展下线
程策脱离群众,搞特殊化,那麻烦自然也找上门来了。
赵慈最见不得这种假装高深莫测的孙子,他手痒,渐渐生出了给人搞搞路子的心思。
虽说现在太平盛世,也不时兴在校内拉帮结派了,但如有需要,大家仍可以在体育器材室对上暗号。
赵慈先找了五班的冬子,对方面露难色,表示自己要潜心学习,家父的经济管制至今未解,他现在每天吃的拉条子只能浇鸡蛋西红柿,肉燥都没有了。
于是赵慈又找了本班的吊车尾小屠,对方听到程策的名字,抿着嘴,用手轻轻地向后耙了一下头发。
那假惺惺的腔调,和坐镇办公室盖章的老屠如出一辙。
“这事不好办?”
“嗯。”
“程策到底什么背景。他爸要是真有本事,还能把他塞到我们学校来?”
“赵哥,你想拿文凭吗?”
“...... 想?”
“那今天放了课,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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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赵慈的意料,程策貌似孤僻,心肠竟比他更热。
偏科的转学生脑子极其好使,不愿在八股文上下苦工,只愿钻研自己热爱的科目。
因此,程策利用课余时间,创办了一个完全介绍制的补习班。
班里傻子多,他看到了机遇和挑战,决定在致力课业的同时,唰唰割一波韭菜。
程氏小灶只有理科,走品路线,它的质量极为扎实,很快就获了一批忠实信众。
赵慈在上线小屠的引荐下,抱着小本本坐进去观览了一回。
教室里,程策穿着衬衫和黑色羊毛背心,袖管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实的小臂来。
程老师的身形不十分雄武壮实,胜在神髓与众不同。他单打独斗,面对一众假装听懂了的大个子时,他在气势上东风压倒西风,丝毫不见怯意。
无论程策说啥,他们都点头如捣蒜。
赵慈偷偷琢磨了一下,认为此君的身材比想象中好很多,或许没有那么容易被蒙面暴徒摁倒。
赵慈一握拳,当即决定放弃偷袭行动,把怀里揣着的虾兵蟹将都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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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程策不仅会教,耐心还特别好。哪怕救治对象的水平烂到了芯子里,他仍能不厌其烦地教导。
整堂课里,赵慈双目圆睁,被程策唬得云山雾罩,他在弹性碰撞和非弹性碰撞里来回激荡,最终获得了大和谐。
“...... 小屠,这人可真能扯啊!”
“声音还特别好听。”
“是。”
“赵哥,你想进来补课吗?”
“想。就是怕他不肯我。”
“程哥心善,按时把钱缴足了,啥都。”
“实在。如今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了。”
一周后,赵慈喜提一枚珍贵的学员证。
他的钱没白交,那是个挺括的塑胶片,有挂绳,比银行卡厚,非常上档次。它的正面贴着大头照和姓名,反面印有程氏建设的徽标。
赵慈十分满意,特意邀请程策一同吃个便饭聊表谢意。
程少爷原本是要拒绝的。
但他才刚张了嘴,就听到赵慈说尚云也会来。
他立刻把嘴闭严实了。
“大程,我要求发展下线。你能不能好事办到底,把她也一起编了?”




水深火热 第9章 这姑娘的脸越看越上头
这日正午,下线兼终身挚友的尚云一路小跑赶到了餐厅。
她先前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一顿数落后,她是委屈又羞耻,面子上看着有点窘。
“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
赵慈守着一桌菜,笑眯眯地看她。
程策没吭声,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打量尚云。
他平时没什么机会和她近距离接触,不想现在面对面的,竟发现这姑娘的脸越看越上头。
程策态度严肃,几乎要把她瞧出两个洞来。尚云的心扑通扑通猛跳,觉得他应该是在责备自己不守时。
于是她挺过意不去地对他微笑示好。
这一笑不要紧,程策清冷的白脸反而更白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了一会儿,同步拾起手边的筷子开始埋头吃饭。
赵慈照例把大份的黄焖鸡推到尚云面前,叫她慢慢吃。
他的姑娘爱吃鸡,但今天她非常秀气,并没有显出特别欢天喜地的劲头来。
主要原因是,程策正端坐在对面瞪着她进食,尚云不太好意思按照以往的幅度扒饭。
外头谣言漫天飞,都说程同学是个朝南坐的,脾气邪得很。她想尽快搭上共同进步的顺风车,期待能给他留个好印象。
尚云的额角突突地冒汗,吃个便饭也穷讲究,她一派小家碧玉,半只巴掌大的鸡胸要分成三口咬。
而程策亦同样思绪万千。
少爷想象力丰富,奔驰呼啸犹如脱缰的野驴。他一旦意识到这位貌美的女学生即将归入麾下,被他日夜鞭挞,胸中不知怎的就燃起了一把火。
熊熊的。
烧得他心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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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尚云顺利到了自己的学员证。
她成绩烂,待遇却和那些一米八几的男渣子都不一样。她的证,是由程策加急制作并亲自送到手里的。
当时尚云刚测完长跑,腿抖手抖,虚弱地按着肚子独自在操场上梦游。眼瞅着她步子越拖越重,就在即将原地卧倒之际,突然被某人拉住了胳膊。
“小心。”
好心人看着瘦,力气倒挺大,光是那一下子就把她稳住了。
尚云晕乎乎地抬头,眯着眼唤了一声程策。
她脑子里嗡嗡的,他脑子里也嗡嗡的,程策本想专门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被她一唤,那些提前准备好的破词就全漏完了。
程策拉着尚云,表示时间还有盈余,他可以陪她走一走,刚跑完先别急着坐。
他的低音飘过来,好像离她很近。
但他非常规矩,并未和她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顶着大太阳,程策像押解犯人似的带着尚云慢慢朝前走,一直挪到另一头的树荫底下,他才请她坐好了。
理论上,程策是碰巧路过跑道,顺手救了美。
但他未雨绸缪,出去遛弯也全副武装,兜里居然要啥有啥。
程姓小叮当解开手里攥着的塑料袋,取出矿泉水和柠檬糖递给尚云。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相当提神的味道。
正在喝水的尚云看到他平伸出两只手来,左边是叠成四方的帕子,右边是学员证和虎标万金油。
那都是顶实用的好东西,一点也不花里胡哨。
她的救星一脸平淡,表情肃杀好似秋风扫落叶,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
她坐着,他站着。
然后,一袭微凉带甜的风,就那么浅浅地拂了过来。




水深火热 第10章 在馕包肉和拉条子里沉浮
尚云正式加盟后,也没过多久,程氏补习班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新改革。
为激发渣子们的学习主动性,程策破格提拔,先让赵慈出任纪律管理小组长,然后又给尚云按上了宣传组干事的头衔。
赵慈十分激动,在就任仪式上结结巴巴的。
“大程,我何德何能...... ”
“我说你能,你就能。”
实在人。
没啥说的。
赵慈一高兴,回家连夜咚咚咚地造了两枚大号的徽章。
清晨,邻居尚云一推开阳台的落地窗,就看到栏杆上吊着一只超市塑胶袋。
里头有章,还有一团纸。
上书“纪律管理小组长亲赠”九个大字。
根据赵慈的说法,图样是优雅的白天鹅,龙凤胎,巴伐利亚血统,戴着金王冠。
尚云对此有不同意见,但她没事沟通,而是干脆地把它别到书包上了。
“云云,是不是很气派?”
“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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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戴着冠和章的尚云此生头一回当大官,自然决心做出一番事业来。
她本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理念,火速割了四棵美艳绝伦的韭菜。
这些姑娘来自民乐社团的姐妹单位,舞蹈社团。
她们的腰一个比一个细,无疑给这只黑咕隆咚的大肌班带来了新色。
每逢开课前,程策夹着册子走在前面,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脑子有坑的潘安和西施,颇有三楼楼长携眷查房的气势。
他面上增光,底下的人也悄悄动起了脑子。
学员冬子曾明里暗里批评程策乱涨价,呼吁群众一起搞抵制。然而他在振臂疾呼罢课之余,居然一节课都没舍得落下。
深陷经济管制的冬子手头紧,每日的午晚饭仍在馕包肉和拉条子里沉浮,可是生活再难,他也要谈恋爱。
所谓人穷志不短,就是这个道理。
冬子很快和一个女下线发展出了友谊,他自尊强烈,自己没钱开房,也不许姑娘买单。
“真的,前后五分钟的事,没必要花那钱。”
“...... ”
两人一拍即合,手牵手,头抵头,时常躲在僻静的花房你侬我侬。
他们在爱里徜徉,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那一个暴雨天,被植物保护社团的林社长举着铁锹双双活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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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最终闹到程策这里。
他考虑到冬子瞎胡搞的对象并不是尚云,便大发慈悲,自掏腰包解决了花和盆的赔偿问题。
此番壮举赢得了少数派的信任票。
他们说,以后他指着南,大家明知有药也坚决不向北。
程策则坦言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冬子经济状况堪忧,身为同窗,岂能白白看着他在油里煎火里烤。
而林社长那边完了巨款,推推眼镜,厉声要求程策把手下的垃圾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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