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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他永远也不跟她分开,永远。
一想到此处,那份空落落的兴奋突然就被充满了,它逐渐变大,膨胀庞大宛如正在徐徐升空的热气球。
赵慈捏着尚云的下巴吻下来,他觉得那滋味很甜,亦苦得发懵,熬过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竟连最基本的功夫都快忘光了。可是她却没嫌他笨,一只手游在他的胸口,软硬相交,擦着他的汗水,成功地把他难忍的喘息给摸了出来。
他猛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她软软地勾住他的脖子,竟没有推开他,还主动缠了上来。天哪,这梦手感真好,就像真的一样,她的嘴唇软得像棉花糖,吻技亦比从前更厉害。
赵慈将腰压低,一下又一下往上蹭着她的身体,他们之间隔着一条睡裤,也幸亏还隔着它,否则他现在就能射在她小腹上。
她扶着他挺动的腰,忽然开始摩挲他大腿后紧绷的肌肉。赵慈酥得仰头呻吟了一声,老天爷,她太会摸了,摸得他快受不住了。
他想,活既做到了这个份上,何必再苦苦忍下去。赵慈急切地将手伸进裤腰里,试图握住自己。然而,就在他准备把硬邦邦的铁兵器掏出来之际,一个意料之外的重物像炮弹一样撞过来,瞬间击中了他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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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法亲切中带着歹毒,若无内力护体,是要出大乱子的。
赵慈整个人往前一冲,发现尚云突然不见了,像一阵烟似的,无影无踪。他抓着床柱子发傻,心说自己的梦境是套娃,左右开弓一层又一层的,简直没完没了。
他又气又急,也不知道捶完屁股以后,还能不能顺利回到前面那一层去。
“阿慈,你还好吧?屁股疼不疼。”
“...... 哥。”
坐在床边的人是赵三哥,他穿着白背心和短裤,肌肉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竖起的铁沙掌散着青烟。
兄长满怀歉意地说,之前在外头砸了半天门也不应声,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没承想,待到把门板踹开后,却见他在薄被里侧卧着,一边粗喘一边颤抖。
赵慈恼羞成怒地揉脑袋。
“不是,发个抖而已,你使那么大劲捶我做什么,腰坏了你赔?!”
“都是误会,我以为你在那啥。行了,这事翻篇不提了...... 现在跟我下楼吃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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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一只冰西瓜,赵家屋消停了。
可惜,尚家的小楼却不平静。
大白天的,眼看火已经烧到了家门口,就要赤裸裸地短兵相接了,只见这男人忽地身子一抖,像散了架子似的把全身重量压了下来。那动作里外透着一种不祥,尚云慌了,她怕他又会像昨夜那样昏迷不醒。
可事实是,程策正用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她的脸。
他在努力聚焦,然而那副无辜又惊讶的模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香艳之事都是梦,都是割裂的。程策呆呆地望着,大约过了十来秒,他才重新听到她的声音。
梦里的女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她没在笑,那只左手亦没有攥着曲奇饼,它正压在他的颧骨上,慌张地拍来拍去。
现场的气氛看起来不太妙,姑娘一丝不挂,胸口印着吻痕,她眼睛里雾蒙蒙的,一边拍一边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吓唬她。
程策没回答,他也不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尚云见他还涣散着,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她激动地说昨晚一宿没睡稳当,因为他一直在哼声,怎么推也不醒。她似乎是憋了很久,不带喘气地埋怨完,又猛地抱住他,把脸往他颈窝里埋。
程策原本还想多问两句,但他被尚云捶得身子骨发酥,脑子直冒泡,什么问题也酝酿不出来。他用力环着她,低声说他知错了,下次再也不这么做。
清晨的卧室里,程策是这样信誓旦旦对她保证的。
危机当头,他依然稳如磐石,踏实得很。
尽管他自始至终都没闹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张开眼,会一手提溜着她的底裤,另一只手牢牢地握着那杆雄起的铁枪。





水深火热 第82章 等着她回家
隔天下午,赵家爆出了一条特大喜讯。这喜讯和赵慈没有关系,它来自于大哥。
他媳妇是位务实讲效率的好女人,重压之下,她坐在马桶上不喜不悲,只举着手机给验孕棒照了个相,然后将两条杠的它传给他瞧。
彼时他正和赵二哥凑在一起,指导新一轮的利剑行动,看到杠杠以后,赵大哥脑子一热,给在座的每一位弟兄发了现金红包。虽然领证的黄道吉日未到,喜酒也未办,但这并不妨碍他日夜操练她。
有志者事竟成,他终于要当爹了。
吃晚饭时,全家上下都为了这尚未成形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荣升四叔的赵慈自然也不例外。
他最近练出了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高级功夫,只要一咧嘴,就像积极向上的接班人,一点负能量都没有。
赵老爹说如果是男孩,就叫赵阳,女孩叫赵月。好记,大气,宛如称霸东方大陆的雌雄侠客,倘若赶上了龙凤胎也能用。赵二哥不是很满意,说如今不时兴这么古早的名字了,他翻着白眼,问假如一下子整出来三胞胎呢,要叫什么。
“叫赵星。”
这一夜,赵星的四叔失眠了。
他抱着小本本躺在床上,手边摊开一本词典,涂涂画画设计了几套过耳难忘的好名字。它们不仅古早响亮,还处处体现了他对她的爱。赵慈摸摸脸,想他跟尚云养出来的孩子肯定比大哥的聪明,也更漂亮些。
最好是个姑娘,就像她娘那样。
赵慈从十一点涂到凌晨一点,越涂越高兴。最后他决定,冠名的权力还是交给尚云比较好。
不管怎么说,爱妻的文化素养,都比他高那么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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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揣着美美的梦,满足地睡去。眼睛一闭再一睁,黢黑的天便又晴了。
孩子的名字没想出来,是男是女,到底生两个还是三个,赵慈暂时仍理不出头绪。但眼下铁板钉钉的事确实有一桩,再有几天,程家那支整装待发的徒步小分队就要出征了。
当然,这是孩子她娘与另一个男人的花好月圆,没他什么事。
不过赵慈都跟尚云打听清楚了,他知道机票是从潭城飞往马德里的,在那里暂住调整,再坐火车去萨里亚。至于徒步的路线,要在哪个镇子过夜,他亦一清二楚,早已在电子地图上标了小旗子。
他对西语一窍不通,心却细,连镇上的警局地址,医院电话都做了备注。
赵慈温书累了,幕间休息时,也会取出架子上新买的西班牙旅行指南,翻到加利西亚那一章读几页。
他一页一页翻着,看到相片上绿色的丘陵,还有乡间小道两旁的花簇,他就想到尚云,想到她会欢欢喜喜地走过那些地方。而赵慈亦十分操心,姑娘体力一般,嘴巴也有点馋,下大雨淋坏了,或是脚上起水泡怎么办。
即便程策勤快地像个骡子,把两人份的行囊都背在身上,他也担心她吃不起苦,不能把这段一百多公里的路走完。
赵慈揉揉酸涩的眼睛,将书合起来放回书架。
他勒令自己别再继续往下想,如果想得太多,他今晚又不得要把手伸到裤子里去。
射伤脑,禁欲养生。
他现在要把气神养起来,毕竟考试才是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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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或许是气神养得太足,身体胀得吃不消了。这晚七点多,赵慈躲在卫生间里,忍不住对着她的照片凶狠地来了一发。
尚云穿t恤短裤站在溪水里,对他摊着手笑,阳光明媚的,而他却在只有月光照明的暗室里对着她粗喘。他将那照片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握紧了自己撸动。他低着头,眼睛微微向上看,视线与她的笑纹绞在一起。
他很快就射了,接连冲了三四股,湿淋淋地全部溅在瓷砖上。爆发的时候赵慈偏着头去吻她,照片冰凉的触感贴在嘴唇上,刺激得他手都抖了起来。
一切结束后,赵慈把烂摊子拾干净了,走回卧室歇了一会儿。
约莫二十分钟过去,楼下传来了意料之中的动静。他从椅子上起身,立在那张糊了风景海报的小窗旁边,偷瞄程策与尚云在门口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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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心思奇巧,将一束小花藏在背后,再一本正经地把它竖到她面前。它瞬间点燃了粉红色的炸药库,女朋友开心地又笑又摇,挽着胳膊使劲把他往里拽。
赵慈一看这情况,便知道程策今晚依然不会走,一定会留下过夜。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骚,若是进了屋,关上门以后,还不晓得要怎么搞她。
赵慈重新洗了把脸,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在日历上多画了一个红叉。她与程策双栖双宿的假期即将开始,但他已不再生气,反而希望她会在那里过得开心快乐。
因为,只要把这最后的苦日子熬过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时代就来了。他不闹事,会很乖。
他安安静静的,就在这里等她改邪归正,等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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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一天,为了给旅途求平安,也顺便为赵慈的雅思考试求个吉利,三人约好一起去牛头山,早去早回,办完事就走。
这是人家第一次结伴徒步,却不是他第一回考试。
赵慈神算子附体,对结果是心里有数的,他之所以同去,只为见吴道长,探讨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私密难题。比如说,为什么每天早晨起床时,都有一种神游太虚的飘忽感,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仿佛在梦中裂成两半了那样。
他之前在百科上查过,按着症状仔细对照,发现自己是重度神分裂,已经是活死人了。好容易被赵三哥押去常大夫的诊所瞧过病以后,对方抖着腿说这就不叫事,纯粹是青春期强烈晨勃造成的幻觉。
赵慈跟三哥交心,表示常大夫的手艺越来越糙了。同样是长辈,他更相信吴道长的水平。
他就这样捧着一颗急于求知的真心,赶到了道观。
与六神无主的赵慈相比,程策挺踏实的。他告诉四眼大徒弟,多亏上回道长相助,他在考试时下笔如有神,思路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
站在他身后的尚云附议,说一气呵成,作文写得飞起来。赵慈听了这夫唱妇随的屁话,眼睑抽搐了两下,没吭气。
之后,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尚云先行一步,在大徒弟的陪同下,去殿里求了一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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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全神贯注,想得比较远,比较野。
而这道观的确是一块福地,她如此诚心诚意地求,自然遂了心愿。签条落地时,尚云忽然觉得殿内的势也不同了,一凝再一冲,有种威猛刚劲的霸气绕在周身。
她的感觉是对的。
因为签文明明白白地预示她鸿运当头,不仅要行大运,更会在不远的将来抱大娃。
尚云感动不已,她虽然年纪还小,资历尚浅,却暗暗怀有一颗当娘的心。大徒弟聆听了她的心声,说她一定会心想事成,望她今后稳扎稳打,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钱师父,谢谢你。”
“客气什么呢?走,今天中午我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他俩有说有笑地回了西厢房。然后,在一推开门的刹那,就看到屋角的长板凳上,正直挺挺横着两个男的。
蹲在旁边扑棱扇子的小师父见主心骨回来了,一抹额上的汗,惊慌失措地解释说,之前好好坐着喝茶看书,两位男施主不知咋的中了暑,身子甩着一软,突然就晕过去了。




水深火热 第83章 六块九毛
室内有一秒的寂静。
四眼大徒弟瞪着长板凳上的两道影,眼珠子上下左右震动。他劝尚云莫要惊慌,八月是啥,是盛暑,山里太热了,日头太毒了,他俩年轻火气旺,中暑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说完,他立刻快步走过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再从兜里取出来风油,用手指沾着往赵慈的人中上点。
钱师父跟在吴道长身旁研习多年,深知此类邪门的症状,全靠民间古法医。一套流程下来,仅需六块九毛,国货,水仙牌的。
如此等了大约三四秒后,赵慈那边就先起了反应,他睫毛颤着颤着,突然扑腾一声坐了起来。
练过功的男人,那支腰是没得说,说起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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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垮着肩颈,坐在板凳上回神,很快和一旁边揉脑袋边抽气的程策对上了眼。
面对大徒弟焦虑的咆哮,以及尚云的十万个为什么,他们显得木头木脑的,乖得吓人。给倒上冰茶后,赵慈捧着杯子咕咚咕咚饮尽了,他抹了脸,开始磕磕绊绊描绘起方才在梦里见到的奇景。
他说这座道观不一般,可谓圣灵之宝地,因为自己不仅看到了海市蜃楼,还看到了太上老君。
赵慈手舞足蹈地说,那是个仙气十足的独门小院,两层白楼,门外参天大树环绕,花瓣飘得满院都是。风里站着一位拄拐的白胡子老头,穿长褂子,可惜隔得太远,脸瞧不清楚。
那时,程策扭头看过来。
“...... 你怎么知道是太上老君。”
“人怀里还揣着一个拂子呢。”
程策想了想,迟疑地说那应该不是拂子,而是猫。
话音落下,赵慈猛然开悟似的一拍腿。他十分震惊,问对方难道也在那小院站着,也梦到一块去了。
程策微微扬起下巴,面色比刚才更白了些。
他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将该话题深入进行下去。他否认了赵慈的讲法,说那些猫啊狗啊仙的玩意,都是自己胡乱瞎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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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场劫渡过去后,他们留在道观里吃了一顿清淡的午饭。这回桌上摆着的全是素菜,据说是四眼大徒弟倾情奉献的手艺,专门给孩子们压惊的。
整个用餐过程,气氛较为轻松,可是他俩显然没什么胃口,大部分时间都捧着碗直勾勾地看她。
尤其是程策,那眼神几乎是在吃人了。
饭毕,赵慈与程策要求与吴道长见面,并声明这是私人会谈,必须一个一个进。
赵慈问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问,程策说只是一些日常性的人生相谈,他平时想得太多,偶尔被道长点拨一两下,有些弄不清楚的问题就清楚了。
赵慈额头上明明白白写着你就瞎扯淡吧六个大字,但他沉重地捶了一下程策的胳膊,说自己也是去人生相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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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场谈话耗时不长,大约过了半小时就完事了。
赵慈咨询的项目与程策有所不同,大部分属于男科门诊的主攻方向。比方讲失眠,眼花,多梦,盗汗等。吴道长虽然不是扁鹊再世,却耐着性子,一一作了解答。
待到握手道别时,两位男施主脸上都染了一层只能意会的暗喜。赵慈千恩万谢地走出来,他一抬头,眯着眼看天,觉得此刻拉弓搭箭,立刻就能射下九十九个太阳。
程策略微正常些,欢喜归欢喜,外头的壳子依然平淡如初。他一看到塞着耳机站在树下听英语的尚云,心里就胀得满满的。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赵慈远远瞧见这场景,忽觉那巨大的疲劳感再度涌了上来。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很急,咚咚作响,它钝重沉闷,仿佛木桩子正在往身体里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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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即便他再不情愿,该来的总会来。
程家的徒步小分队出发当日,受了一点点情伤的赵慈也一起跟去了机场。
航班是深夜起飞,他们在傍晚时分就赶到了。为了多拖延一些时间,赵慈请饭,买饮料,还帮尚云把旅行注意事项又温习了一遍。
他啰啰嗦嗦往她脑子里塞东西,她笑着说都记牢了,不会忘。他拍她的背,叫她别不耐烦,他还没说完。
正式分别时,赵慈和桐叔站在一起,他双手抱胸,看起来挺骄傲,挺不在乎的。他没有与他们拥抱,只是口头说了再见,道了一声旅途平安而已。他的手指紧紧掐住肌肉,指节泛白,是怕一松手就又要忍不住抱她。
赵慈这么坚强地屏着,直到尚云挥手离开了视线范围。那一刻,他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沉,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是僵的,彻底凉透了。
“...... 阿慈。”
“嗯。”
“为什么不把记事本送出去,辛辛苦苦做了好几晚,不嫌可惜?”
赵慈斜着眼。
“她一天山路走下来,觉都来不及睡,还能有力气写旅游见闻了。再说那本子放在包里怪沉的...... 识相点,不给她增加负担。”
“你说得对。昨晚拴在她阳台上的袋子也拾回来了?”
“...... ”
赵慈一想到这茬事,恼了,板着脸扭头就往外走。
这之后,他们重新回到车里坐好,赵慈面无表情地倚在车窗旁,他的脑袋轻轻蹭着玻璃,听着上方由近及远的巨响,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停车场。
他对着漆黑的天空看了一会儿,终于抓起座椅旁的薄毯,用它把眼睛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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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明白,她这就轻轻松松地走了。
假如法术不起效,那么即使他在阳台上拴了个发光的金元宝,她也不会看见它。毕竟在地上待着时,人就没怎么想着他,一旦上了天,她更加不会惦记他。
赵慈猜中了一,没猜中二。
这段冗长的航程自登机起便麻烦不断,在神和体能的双重打击下,再好的休息室和舱也挡不住黑眼圈,尚云顶着一头乱发,踩着拖鞋,甚至没怎么跟程策说话。
他们拖着残躯在法兰克福转机,历尽艰辛,最终成功抵达了马德里市中心。
下榻的酒店毗邻格兰大道,三人订了两间房,身为队长的四舅舒舒服服地一个人睡,他说清心,还禁欲,并悄声告诉外甥,待到安顿妥当了,务必好好休息,养蓄锐。
徒步辛苦,不靠神意志和口号,靠两条腿。
程策说大道理他都懂,没什么难的,关键时刻他把持得住。为了帮助她顺利完成任务,他的行囊里什么都有,连按摩霜都带着。他计划每天睡前给她按一按腿,消乏解闷。
“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
入住套间后,彻底放下心的程策里外仔细逛了一遍。
把布局研究清楚了,他洗脸洗手,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几口,两只眼睛开始上下扫视站在落地窗前的尚云。
因为疲倦,她扒着玻璃,看起来有点丧。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程策隔着那一身宽松的衣料,硬是瞄出了底下的曲线来。
他一激灵,突然就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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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走到尚云身旁,慈祥地看着她,然后一把就搂起她的腰来,带着她转了一圈。
姑娘倒也不怕,惊叫一声后,按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视。斜射的阳光下,她的眉眼渐渐弯成月,猛地低头抱着他叭叭亲了两口。
她一亲,他就炸了。
原本还想咬牙忍一忍,现在简直硬得能把地球杠起来。
“…… 我们再绕一圈行吗。”
“不行。”
“就一圈。”
他表示额外的服务也可以,不过做完了他是要问她讨账的。她点点头,说怎么讨她都受得住。
于是他抱着女朋友又转了一圈,闹得她一边笑一边打他的肩膀。
程策想,她的胆子是太肥了。当他像个圣人似的平躺在机舱里时,浑身的细胞都在沸腾,都在思念她的屁股。
她笑得这么快乐,他却为她伤感。
因为他觉得她一定受不住。




水深火热 第84章 后果自负
转完圈,尚云双腿环在程策腰上,在窗前缠成一道长影。男朋友看起来静静的,连眉梢都未挑。
他并没有笑,但她听见了。
“先洗澡,还是先下楼吃饭。”
“洗澡。”
他又问她想吃什么,他翻出地图查一查。尚云说不如等休息完,跟领队的四舅聚在一起商量。
程策表示这可是多虑了,因为他舅趁着登记入住时的闲工夫,已经通过手机简讯,与一位热情好客的拉丁妇女接上了头。该地陪叫玛利亚,二十六岁,留短发,住在虹旗帜飘扬的楚埃卡区。
上回徒步时,她看到男人捧着两只橙子唉声叹气,曾坐在床边,一边摸他大腿,一边语重心长地安慰过他。
据说,是个对东方文化非常有兴趣的国际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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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在淋浴间里洗澡,程策倚在洗手台旁看手机。
这是她主动要求的,要他陪着说说话,唠唠嗑。湿漉漉的美人当前,程策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上下翻着附近的餐厅推荐,时不时看她被乳白色泡沫冲过的腰窝。
然而看着看着,他就放下手机,低头开始卷衬衫袖子。
他是实干派,其实不太喜欢瞎唠嗑。
当她用浴巾包着头发,推开玻璃门走出来,他凑到跟前,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他的技术一天比一天高段,直吻得她思维涣散,双腿发软,身子往下顿的刹那她被他稳稳地托住,两个人喘息着靠在瓷砖墙上,她晕陶陶地扯他的衬衫,想把下摆从裤子里拽出来。
程策按住她的手,说不行,自己还没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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