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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转过去,听话。
他让她面朝瓷砖站好,在她身后跪下来,捏着那两瓣湿润的臀细细吻了一遍。然后他掰开它,把嘴唇敷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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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他陪着她多洗了一遍澡。
射灯投着蜜色的光,他们躲在玻璃后面纠缠,把四周游动的白雾搅散了。
热水冲过后背,发亮的珠子撒在高速运动的肌肉上,散得四处都是。他的腰生得好看,线条结实流畅宛如贝尔尼尼凿出来的雕塑,他单手撑着墙,不停地带她往前撞。
她的后脑枕在他手背上,觉得热水和他相比,也只是温的而已。
这个澡最终洗得人疲力竭,好像把未来几年的力气都耗尽在了淋浴间里。
尚云最先跨出来,之后是程策。他腰上围着浴巾,身上的水珠没擦干,湿淋淋地从浴室光脚走到卧房里。他站在窗前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水,胸腔剧烈起伏着。那时,尚云看见程策背肌上纵横的浅红色抓痕,新鲜得很。
她知道刚才把他抓疼了,但错不在她,因为当时他死活不让她停,只咬住她的肩,低喘着告诉她不要紧。
他不怕疼,他只希望她能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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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德里留宿的第一夜,他们去了一家平价的本地菜馆吃晚饭。馆子不在大路上,躲在小巷深处,电子地图标不准方位,找得人急出一身汗来。
好容易落了座,程策捧着仅限西语的菜单,用临阵磨出来的本事把单点了。他的水平纵然有限,那浓眉大眼的侍应生却全都听懂了。
桌子上摆满了缀着红椒的碟盘,章鱼块铺在切成片的马铃薯上,浇了橄榄油,还有虾仁和红葱腌制的开胃菜。菜馆里气氛浓,但他们没有喝酒,就喝了点橙汁助兴。
结账时,程策比尚云抢先一步抽出信用卡,并将事先备好的现金夹进了本子里。
他对侍应生道过谢,转而问她还有没有胃口,时间还早,他们再逛逛。她点头,撑着下巴对他笑,用一只裸露的膝盖蹭他的裤子。程策双手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说现在手就给买冰砖,否则......
否则?
他抿着嘴端详她,然后轻声说否则后果自负。
姑娘心眼大,当然没听他的。而他心知肚明,本来也没指望她会。
于是在离开餐馆后,他与她去了位于奥尔塔雷萨街的冰淇淋店。程策单手抄兜站在柜台前,说要榛果味和薄荷巧克力脆片的。
走在人潮汹涌的街上,她抓着小勺一下一下舀,他就揽着她的腰,边走边说一些从四舅那里套来的旅行见闻。
程策觉得她没有仔细听。
因为每次他低头偷瞄尚云,都发现她也正喜滋滋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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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到夜里十点回酒店,程策冲完凉换了睡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书做笔记。
今夜是满月,白玉团似的挂在远方。虽说不是中秋,但偶尔一抬头,看着还是挺感慨,挺想家的。
程策写到一半,心里闷闷地一沉,记起了赵慈梦到的太上老君。他把水笔尖按在纸上,磨了两下,突然就写不下去了。
牛头山的道观灵气十足,他也料不到,自己想再次与之相会的人,竟跑去了别人的梦里。他没敢拉着赵慈多问,他只晓得那些微末的细节都对,就连颜色和款式,也是旧日里对方爱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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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想起炙热的八月天,常过来陪着说话下棋的唐太太,以及蹲在角落种菜的韩叔。到了傍晚,稍微凉一些了,他也坐在院里吃大桃子,瞪两只眼听他爷爷胡扯。
那是个爱玩的老头,面瘫的孙子却老老实实,没摸过女孩子的手,一点不像程家的种。
爷爷告诉他,当初自己和奶奶不是真爱,纯属一脚踩进了粪坑里。他根本没玩够,还不想成家生子。奈何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掏钱给她买了宝石戒子,娇气的唐家大小姐竟翻脸说这可不是生日礼物,而是订礼,她跟定他了。
热闹的古董市集里,她眼眶泛着泪花,情绪说来就来,急得他连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光顾着替她抹眼泪。
…… 既然是粪坑,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样做岂不更误事了。
不误事,其实当时她已经怀上你爸了。
除了祖传的惊悚故事,程策也记得那只拂子似的猫,它总窝在老人家怀里,爱理不理的。
他晓得它喂不熟,隔三岔五搞离家出走。它脾气特别硬,一直熬到死,也没喜欢过他。
程策默默地想着,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呆坐在沙发里,笔尖无意识地刻出来几道纹,把纸划破了,皱巴巴的白与黑交错在一起,就像乱麻。
尚云刷牙刷得满嘴泡沫,半只脑袋从卫生间门缝里探出来,发现自己的男人正垂面对着纸本出神,侧边的头发荡下来遮住眼睛,整个人黯黯的。
她便又悄悄缩回脑袋,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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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十一点时,他们熄了灯。
尚云并没有等来所谓的后果,程策不过是在睡前用按摩霜给她按了腿,仅此而已。她被他按得昏昏欲睡,迷糊地看到他坐在床沿设定手机闹铃,再掀开被角钻了进来。
他们并排朝天躺着,什么坏事也没做,那自然而然的架势很像老夫老妻。
良久,他感到左肩一沉,尚云朝他蠕动过来,将额头抵在他肩侧。她说抱着他睡一会儿,行不行,她不闹。程策拍拍她横在身上的手臂,说行,她想怎么睡都行。
他闭上眼睛,闻着她发梢散出来的香味,就这样和她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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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一夜无梦,闭上眼就陷入深度昏迷,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清晨的卧房里,手机闹铃正滴滴哩哩地响,音量比他平日里调得轻。程策伸手去床头柜摸,却不巧把一瓶水打翻在地。
瓶子落下来的时候,那意料之外的巨响,仿佛铺着的地毯一下子变成了地板。程策揉揉眼睛,满怀歉意地侧身去摸旁边的尚云,但他扑了个空。
那里什么也没有,一丝温度也无,似乎她后半夜就没在被窝里睡着。他狐疑地再摸了两遍,上下,左右,被子里外,最后终于被一种不祥的直觉给吓醒了。
闹铃还在响,可是他两只手四处瞎找,找不见手机,只在枕头旁边触到了一张相片。
程策身子腾地挺直了,一把抄起它来。
房间拉着窗帘,光线微弱,可他瞧得真切。那是一张充满了大爱与小爱的相片,摄影师眼光独到,水平高超,将窝在被子里熟睡的姑娘拍出了暧昧的模糊与颗粒感,有森山大道的风格。
他看到她脑后的虚景里有一盏落地灯,灯罩很好认,与这间卧室壁角的那盏,是一模一样的。
程策细细盯着品了,眯着眼拿近,再拿远,然后将照片倒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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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多了点,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很有限。
尽管程策脑子嗡嗡乱成一团,但他警告自己得稳住阵脚,千万不要打摆子,不要发狂。他也算见过世面,试问这种令人通体发冷的迷幻感若不是梦,还能是什么。
他要冷静。
十五分钟后,程策火热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他环顾四周,意识到这屋显然不是酒店,而是熟人的老巢。
再见白说了,飞机白坐了,此时此刻他不在马德里,一拐弯又回到了潭城。
他身边没有睡美人作陪,只得一张旧照片,就连他身上罩着的睡衣,也不是昨晚的款。白t恤和格纹睡裤,这格调,这颜色和图样,眼熟地渗人。
他一定是疯了,大白天犯浑,竟梦见了赵慈。
然而,这并不是最渗人的。
程策很快便瞧见了睡裤裤裆里支起的帐篷。凭良心讲,他对这个高度和倾斜的角度不陌生,从理论上以及尺寸上来评判,这可以是他的枪。
但当他慢慢将裤腰拉离小腹时,他却看见一条陌生的平角短裤。裤子是白的,就因为是白的,那翘着头的昂物包裹在底下,才显得特别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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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太阳穴青筋爆出,他睁着眼,鼻尖冒汗,顷刻间周围的家具和摆设,都变成了空白和虚影,他现在只看得到它。
这不是他的屋,他的裤,他的腹肌,他的枪。
他粗喘着,一时不确定该不该先扇自己一巴掌,醒醒神。只因他活到今天,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真实地梦到过男人的鸟。
眼神失焦的程策把裤腰重新放回去,坐在床铺里僵着。片刻之后,他呼吸吐纳,决定闭上眼睛,试着冥想一下,好歹先把大鸟的魔障给越过去。这段日子梦多,汗多,脑子糊,幻觉一茬接一茬的,很难说不是肾虚的缘故。
能怪别人吗,不能,只怪他不懂节制。
不幸的是,程策才刚盘起腿,摆好功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激烈凶猛的砸门声。对方十万火急似的,一边砸,一边雄浑地低吼。
“我去,阿慈你扒开眼看看几点了?!”
那是望弟成龙的赵三哥,他打扮得山清水秀,手里攥着车钥匙。他说康师母特制的补脑套餐已经搁在桌上,假如再不起床,雅思考试就要赶不及了!





水深火热 第85章 干不过去的坎
如果可以选择,那么他不想去考试,他想和她睡觉。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异常残酷。众所周知,赵家男人的身板和脑筋都是铁打的,他们不喜欢讲道理,为求省事,一般能拿拳开路的事,他们不多动嘴。
当赵三哥没能顺利拍开门时,他扎稳步子,就地运气,直接把门干开了。
这块坚强的木板饱受摧残,常年被旋踢飞踹,被人用手和脚强暴,它无疑是沧桑老成的。可今日门里护着的主人却沉静痴呆,他乖得像只猫,眼神迷茫,嘴巴微张,喉咙里不断发着单音节的噪声。
兄弟俩隔着一段距离互相看着,看着,交错在一起的目光略显凝滞,带几分痴缠,然后三哥大步走到床边,照着四弟的脑壳就来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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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晨注定是不寻常的。
他的身,埋在炙热的地中海,他的魂却在家乡的璞江里游荡。那条江把潭城隔成了东与西,也将他割裂成了两半。它们被窗外拂进来的晨风亲吻,干巴巴,兼又死气沉沉,就像两条咸鱼。
程策原很天真,他以为扇过,踹过,就会一个激灵从噩梦里醒过来。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除了挨揍,挨熊,脑壳疼之外,没有见到任何奇迹。
他被赵三哥强行揪出床铺,横着踹进了浴室。对方恶狠狠地抖着食指说,十五分钟以内必须背好书包下楼来,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四个字掷地有声,于他而言,熟悉又陌生。他一想到它们,就又回到了抱着尚云转圈的午后。不过现在他没空想她,他只有十五分钟,假如不出去,那个力大无穷的男匪就要踹死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
唯有把命留下,才有解开谜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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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浴室里,程策脱了t恤和裤子,与镜中的美男子面对面。
有一说一,这人长得确实好看,晒黑了更好看。哪怕一脸死相,乱糟糟翘着头发,也是落难的黑马骑士。
但程策却无心欣赏,因为就算他能稳住阵脚,暂时将错就错,先替人把试考了再从长计议,却坚决不能给狗辈搓澡。
要他上手摸,他宁可脏死。
奈何就在此时,那位在外头坚守阵地的哨兵,又开始咣咣拍浴室门了。
“阿慈!”
“...... ”
“五分钟了!我看你还能磨蹭。”
有道是兄弟情,比山高比海深,他一个孤单的独生子,未必能真的体会。
程策并不清楚对方是否会再次破门而入,因此,为了避光着身子被赵三哥捶胸捶屁股,他火速踏进了淋浴房。程策杵在花洒底下,刺激的凉水猛地顺着肌理冲下来。
那时他双目圆睁,胸腔剧烈起伏,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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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长说过,恶有恶果,善有善果。
赵慈对此深信不疑,他一直都是个善良纯真的人,知道播下了爱,砸狠了钱,紫气自会东来。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种瓜得豆,种甜的,来咸的,会大清早坐在马桶盖上,盯着小腹下头那根钢铁一般的擎天柱发愣。
这原本是美事,是好梦一日游。
他于考试前夜把她的照片压在枕下,心想事成,眼睛一扒开,竟如愿看到了半裸的姑娘。赵慈感恩月老,感恩吴道长,他当机立断,决定吸取上次的教训,抓紧时间,少搞前戏,亲一亲,蹭两下就开始干。
否则他担心三哥的拳头又会捶在屁股上,生生给他捶醒了。
然而当他欢喜地抱着她吻,将她整个人翻过去,压在背上准备往里挺进时,却听见尚云叫了一声别人的名。
这声音不响,略微有一点儿娇,它霎时腾起冲天的蘑菇云,不仅一下子给赵慈戴上了墨绿色的酬宾大礼帽,还把他给彻底轰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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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早晨,赵慈的情况都不是很好。
由于她给的刺激太深,他先硬再软,一张脸呈现出深沉而哀伤的白,与月圆之夜写笔记的程策完美重叠,看得她心疼。
尚云担忧地抱着他,亲他的脸颊和嘴,试图让他放松下来。这是个人美心善的姑娘,晨起迷糊之际,她新买不久的底裤被扯坏了,还差点被这男人按着脑袋以后入式操干,依然可以不计前嫌,笑笑地待他。
如此,被她又套又摸,赵慈当然又硬了。
但他是有骨气和自尊的,只消一想到她刚才叫唤的一声,那根钢筋便再次软了下去。
挺伤和气的。
这之后,蔫巴巴的赵慈去了卫生间。
他知道这是噩梦,可是他没想到梦里的卧房会这么难走。也不晓得是谁的屋,他磕磕绊绊撞着墙,踩着衣物,终于踢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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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小被三位哥拍脑袋,被隔壁女娃当成狗屎垛在一旁,论起生理和心理的承受能力,赵慈稍微比程策强一点。他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普通的魔障一般吓不倒他。
然而赵慈还是吓得差点把拳头伸进了嘴里。
他照镜子,下意识地躲避,向后倒退一步。再照镜子,震惊,兼有心动过速。最后他扒着镜框,低头抬头猛照镜子,急得双手齐上阵,把身体疯狂摸了一遍。
如果这是梦,那为什么他动,敌也动。情急之下,赵慈立刻比划出了金刚八式,这一比划,他便发现镜中面相清秀的反社会少爷,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代宗师。
有气有势,绝对不是花拳绣腿那一型的。
“...... 程策。”
他试着唤了一声,可惜卫生间里只有回音,确定不是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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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扑通一声坐在了马桶盖上。
他陷入沉思,想了足足十分钟。他将所有的遭遇串联起来想,想得脑子发胀发疼,快要爆炸了。
梳理情绪期间,唯一陪伴他的忠仆,是裤裆里的棍子。
赵慈与它抬头不见低头见,大眼瞪小眼。都说物似主人型,可是这个天生一张食草脸的白面书生,却揣着一根如此雄伟的家伙。
该海绵体带有人工智能,可根据现场情况自我修正错误路线,它十分敏感,能体察主人最细小的心理活动。他心跳快一点,它就硬,他气得直冒冷汗之际,它竟懂得迎难而上的道理,比之前更硬。
那刚强的姿态,仿佛在对他说,稳住,别怕,有它在,难道这世上还能有干不过去的坎。




水深火热 第86章 姐妹城市
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
这激情四射的一天,很快就在加速度的狂奔中,彻底走野了。
程策胡乱冲了个凉水,哪里也没有搓。他木着脸擦干头发,穿上衣服,随即下楼与候在饭桌旁的康师母见了一面。
她和蔼可亲地说多吃点,一定要吃饱,待会儿才能做出题来。她抚摸他的脑袋,坦言雅思考一回不便宜,不养家不知柴米贵,可不能又白白把机会浪了。
上回,上上回,还有上上上回,这些钱若是加起来,已经可以整出一个加强排的烤全羊来。他浪机会,就是浪食物,要被天打五雷轰。
…… 阿慈你说是不是?
是。
核桃粥好喝吗?
好喝。
康师母笑了,她啪啪拍着他的背,说就知道他喜欢吃,真乖。
听着这份贴心的教导,感受着师母强悍的通贯手,吃了一肚子稀巴烂糊糊的程策,不禁对赵慈生出了一份怜惜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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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俩的乾坤大挪移,潭城与马德里瞬间结为了姐妹城市,两地在加强文化交流之余,还增进了更深层次的相互了解。
比方讲,同样是冲澡,赵慈搓洗的范围就大多了。
尚云倚着门刷牙,她穿一件单薄的睡裙,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洗澡。她见大官人呆愣地站在花洒下头不动弹,把那心如死灰的深沉,误会成了无声的邀请。于是她胸中一热,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请求。
她说,不如她也进来一起洗。
她可以帮他。
赵慈一听这个,气息粗重,两眼涣散,立刻抓起浴球上下左右使劲搓了起来。他说大白天的,不那事,他马上就洗好了!赵慈背对尚云,身下那根东西兴奋地翘着,它沾着沐浴露的白泡沫,抖啊抖的,明显跟他不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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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被她洗,他又何尝不想。
然而它并不懂他的痛。
赵慈无疑是坚强的,在跨出淋浴房后,白脸已经染上了视死如归的丧气。他的手不干净了,钢铁般的意志被暴击了,他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死透了。
赵慈腰上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而尚云却不让他省心,她漱完了口,转身一个猛子就扑进了他怀里。姑娘欢喜地环住他,脸蛋贴着他的胸膛蹭,问今天什么安排,是去美术馆,还是逛广场吃冰砖。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背景里。就在此时,赵慈想起了吴道长。
人本事大,果然诚不我欺,一五一十下了巨款,这四十九天还没数到,她就主动自发地往他身上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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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尚云洗澡的空档,赵慈成功解锁了程策的手机。
他虽不是解密高手,但对敌人还是很熟悉的。他满怀信心地试了尚云的生日,毫无悬念,一次就进去了。
赵慈百感交集。他想,如果不是心连心,背靠背的好兄弟,又怎会一觉醒来换身体。
人跟他的设定一模一样。
在拨打语音电话之前,赵慈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想点开相册,也很想把程策与尚云的聊天记录翻出来,好在他最终忍住了这股冲动。
他到底还不想死。赵慈知道,那里一定会有把他反复杀个千百遍的证据。
他做什么要虐待自己。
算了。
这样想了一会儿,他开始找起吴道长的踪迹来。冤有头债有主,他必须先跟人问个清楚。
出乎意料的,程策跟道长见了面熟络宛如忘年交,私下往来的简讯和电话却几乎没有,有一股阅后即焚的怪味。赵慈对着那空白的界面,哆嗦地发了五个字过去,上书吴道长,您好。
艰难地等了两分钟,没有回应。
于是他一气之下拨了国际长途,这一拨不要紧,他竟发现对方进入关机状态了,干脆利落,难怪不回信。赵慈喘得七窍生烟,猛抓了几下头发,转而又鼓起勇气联络程策。
大程就是大程,确实胆子大。他立即接听,说了一声喂,连半点缓冲的时间也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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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下午,这里是清晨。那边把雅思考完了,这里把澡搓了。
论起办事效率,大家半斤八两,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拾起了脑子,没有腿一软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抹眼泪。
程策挺冷静的,表示长话短说,他现在和赵三哥在鸡头山的会所里,今晚要留宿,算是考完试的犒赏。麻子叔手下的师傅们杀鸡宰羊,忙得不亦乐乎,他正躲在厨房外面的空地上,马上还得进去帮赵三哥拍视频。
赵慈幽幽地问具体拍什么内容,他说人准备现场展示如何优雅地料理走地鸡,待会儿炖了给他补身子。
“是,应该的。”
“...... ”
“辛苦你了。”
这四个字一出,程策又开始沉默。
赵慈很愧疚,非常小心地听着听筒另一头的动静。都怪他,读书少脑子笨,如今人财两空,被老头子骗得里子也丢光了。
思前想后,终究是他对不起程策。
赵慈禁不住恶从胆边生,他已决定,等这事熬过去,他就要抄起家伙铲平牛头山。
打黑除恶他不怕,顶风作案他认了,反正这事没得商量。
赵慈翻着眼睛看天花板,静静地憋了几秒。随即他客气地问程策今天究竟是什么安排,到底上哪儿玩,去哪儿吃,因为尚云马上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更严正声明,说自己是个作风正派的男人,该坚守的底线,他绝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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