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这些天,气温一日一日往下降,没过多久,北风席卷潭城,第一场雪悄悄来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由于赵慈和程策成日同进同出,学校起了比从前更难听的传言。
最初的版本以程策为中心,据说他人模狗样,却是个心肠歹毒的骚家伙,自打入了校,他先以一柄二胡抢了赵慈的女人,再糊着兄弟情深的白脸,企图把情敌弄死在游泳馆里。
综合格斗社团的副社长满怀忧虑,抓住赵慈的手掌上下摇,说那跳台多高啊,赵哥你这么跳,不要命了吗?
“…… 没看见我俩拉着手?他不怕,我也不怕。”
“拉着手也抗不住!”
“我勒令你,现在就放开我的手。”
“赵哥!忠言逆耳。”
赵慈深吸一口气,一肘子给他干到墙根卧着。
然而光以武力镇压,根本无法平息人民群众传播谣言的欲火,这操淡的言很快就转移到了尚云身上。
女学生说她外表清秀体面,里子可脏。无论上课,吃饭,自习或是社团活动,只要她一出现,左右就出现两道潜水艇似的黑影,肉夹馍的叁人行,感情深得劈不开,烧不死。
她们说她胸小胆子大,她一人单挑双龙,上一次床,能同时睡两个男人。
赵慈听说此事后,嘴里咬着铅笔,对着尚云的屁股出神。
他无法反驳,他认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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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谣言戳爆心肝后,程策屹立不倒,他甘当潜水艇和左护法,还顺便给肉夹馍多加了点料。
那天,他对同样在火里烤的右护法说,自己想学点儿真材实料的防身术,以备不时之需。赵慈被谣言气得夜夜盗汗,讲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
“防谁,我还是我哥?”
程策脸一黑。
“不过大程,要我说,就数你想得周到。你兜里这么多钱,万一将来有人绑架你呢?学好了技术,至少能跟歹徒过几招,拖延时间。”
他们板着脸,又准备闹矛盾,但架不住尚云端着一锅宵夜进了书房。
她拿起勺子哆哆嗦嗦分好叁碗,按需分配,隔壁邻居那份多一个蛋。赵慈望着面汤里的溏心蛋,满脑子晃荡糖浆。
“快吃,吃完接着做题。”
她一声令下,他们就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猛下筷子,唏哩呼噜,把杀千刀的歹徒忘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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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防身术教学班第一回开课,是个艳阳天。
程策认真抱着本和笔,还没写上两个字,就被迫欣赏了一段师父上树的示范教学。
爬完以后,赵慈说如果周围找不着树,也可以通过这套招式攀爬建筑物,总之,蹲在制高点拨打幺幺零,比徒手搏斗更有胜算。
学生坐不住了。
“原来交钱就看爬树。”
“你爬得比我快?”
程策原地起立,脱下校服外套一摔。
五分钟后,赵慈啪啪拍起了巴掌,孙子确实爬得没他快,却爬得有型有风度。
由于学生不好糊弄,钱消灾的师父琢磨了四天,给程策递来一本美图册。
“...... 这是什么东西。”
“给你量身定制的,都是基本功,照着图练就行。”
程策皱眉翻了半天手绘小人书,把它甩到旁边。
“赵慈,我付这么多钱,不是为了学基本功,我要见效快的。”
赵慈恼了,运出一掌拍在花园的木桌上,把五个花盆给拍跳了。然后他缓缓释气,对着程策的脸捏起了拳头。
他说这就是基本功的威力,不练踏实,他不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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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严师出高徒,当月亮又圆了一回,坚持练习的程策已能徒手劈木板。他在激动之余,问赵慈是否给木板做过手脚,对方坚决予以否认,表示明人不做暗事,有多大手劲,劈多厚的板,一分汗水一分获。
“大程,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
于是程策没再挣扎,又多缴了一个月学。
奈何这种见啥劈啥的好日子总是苦短,眼看寒假渐渐逼近,程策忙得日夜颠倒,一心多用,只觉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学业很紧张,他与赵慈伏案做题,夜夜悬梁刺股,直做得不知姓啥名谁。
社团活动也紧张,赵慈端坐在椅子上,聆听阿魁扩招进来的c组给大家演奏,梁喜问他感觉如何,他点了个头,说尚可。
“......老程,你最近也是心软了。他们调子跑这么远,你也能忍。”
“这里是中央音乐学院吗?大家聚在一起练琴,只为锻炼情操。何况社团建设,他们每回都超额缴。”
“你的意思是...... ”
“以鼓励为主。”
课后,汗水飞溅的体锻训练室里,程策穿t恤和卫裤,握着行者棒站在副社长身边,观赏社员们喝哈喝哈地练习十八罗汉手。
他们用毛巾擦汗,围着名誉社长问感觉如何,他板着脸,在空中咵咵劈了两下手刀,低声说练习的力度还不够狠。
群众纷纷请示,说赵哥,不如你给我们耍一段吧!
程策瞪了一眼副社长,眼神瞬间穿透了灵魂,人对着右上方一抱拳。
“...... 扯淡!赵哥什么身份,他是猴?你们说耍就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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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压力太大,脸太绿,寒假刚开始,程策就病倒了。
咳嗽,发烧,还大声讲梦话。赵慈在两天后的月圆之夜握住了接力棒,他意志刚强,仍抗不住病毒侵袭,说出来的新版梦话让人心焦,一张口就是云云,我要回家。
程策很过意不去,他每天都跟尚云提着慰问品上门看望赵慈。病号身体固然不适,可一见姑娘坐在屋里,就非要撑着床起身请安。
所幸他确实没劲儿,起来又倒下去,看得女朋友心焦。
“云云。”
“嗯?”
“你们不用每天来,跑一趟多辛苦...... 打个电话就行。”
尚云责备他净说傻话,又俯下身替他压被角,摸他的额头。她告诉他,每天过来看一眼,自己心里踏实。
趁她去厨房舀粥的间隙,程策对病恹恹的赵慈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住,一热一冷。
“坚持,再撑几天。”
“...... 真撑不住了,大程,我想回家。”
程策告诉赵慈,尚云生日,他订了本城一座难求的着名闽菜馆,只要病好透,他们叁个人一起去。
赵慈眼中射出了光。
“...... 我也能去。”
“能。”
“这好像不太合适吧,当电灯泡,碍事。”
“的确碍事,但我没有别的办法。赶紧起来,先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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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之人内力深厚,赵慈为了这餐天价私房菜,生生急出了一身真气。叁日不到,他就能出去晨跑了。
聚餐那晚,程策来小区接尚云和赵慈。
特意饿了一天的饭友们衣着十分厚重,赵慈裹得像抱窝鸡,棉服帽子,围巾挡住半张脸。寿星的装束更显眼,长筒大衣,扎鲜艳的头巾,十八的姑娘像大娘。他俩顶着缓缓落下的雪片站在门口迎宾,隔着车玻璃对他挥手。
尚云坐进来时,程策把毯子捂在她腿上,问她为什么要傻站着等。
“没有傻等...... 你看,我们堆了个雪人。”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院子里卧有一尊艺术品。
她解释说是天使,虽然没安翅膀,却可以坐着底下的云飞到天上去。造型由她拍脑袋设计,徒手刨的是赵慈。
听到这里,赵慈迅速咬下手套来,对尚云伸出五指晃晃,说自己为了把天使胸前的沟凿出来,可冻坏了。那时,她去捏他发僵的指尖,倒吸一口气,赵慈陪着笑,耳廓很红,目光烙在她脸上。
程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将它递给赵慈。
“喝两口,暖暖。”
带有柠檬香的热气散到鼻下,他俩隔着白雾对视,程策表情温和,稳重地渗人。赵慈心里咚咚打鼓,对方却眉心一动,夸赞雪人做得漂亮,下回他也来造一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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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生日餐最终吃了叁小时,直把寿星喂得不能动了。
赵慈送的礼物是围巾,一看货色,就知道他哥又捐了钱。赵慈说英国冷,这东西最实用,款式花色也容易配衣服。程策给了项链,亲手替她绕在脖子上,当她欢喜地对他笑,他的心忽然变成了炭盆。
他们所在的包厢外头有园景,瞧出去茫茫一片,衬着屋内的暖光,好像那些纷纷扬扬散下来的白点全是金花。
结账前,程策问尚云吃饱了没,她点头,他轻声说那下回再来,筷子下得稍微慢一些,侍应生大哥都看傻了。
她再点,笑着把头抵在他肩上。
那过程里,从洗手间归来的赵慈站在门外,透过门缝,他看到程策亲吻她的发顶,欲言又止似的,所以他就耐心多等了一会儿。
他不想打搅她,至少不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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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途中,雪比之前更大了。
他们挤在后座,懒洋洋地挨着唠嗑,比如社团水涨船高的建设,鸡头山会所的新项目,还有八字没一撇的毕业旅行。他俩一唱一和搭她话茬,赵慈说得手舞足蹈,好似这里的冰早融了,一眨眼已是夏天。
夜色渐深,车子继续在雪路里前行,两旁的路灯一柱一柱迅速向后越,他们还说着话,而尚云听到一半就睡了过去。
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歪倒在程策怀里,两人睡得昏天黑地,什么也不晓得了。赵慈盯着尚云的脸看,然后他握住她垂在一旁的手,小心捂起来。
被他轻轻一碰,她就动了一下,但他知道她没醒。
因为假如她醒了,一定会抽开它。
他一点一点焐热她的手背,就这样倚着车门假寐。
摇摇晃晃进入梦乡时,赵慈弯起了嘴角。在那里,他见到真正的花好月圆,有一栋隐在雨中的大屋,有窝在沙发里读书的她,他回家一推开门,就会看到妻子飞扑过来抱他,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笑容甜到他心也化了。
车里正淅淅沥沥下小雨,车外的街道碾出了厚实的白泥。
她睡在那人身边,也陪着他,他们离得很近,连头发和呼吸都缠在一起。他枕着她的胳膊,与她十指紧握,那姿势安宁坦然,仿佛今晚和从前的生日夜并无两样。
他们还在一起,仍是一对,从来不曾分开过。
水深火热 第101章酒香也怕巷子深
稍稍转暖后,趁着周末,程策去了趟墓园。
它位于潭城郊区,一路上会经过几座新出的施工地,尘土飞扬,远远望过去满是黄褐色的浓雾。从前这里还很安静,是一片绿野农田,遇上好天,仍能见到余晖飞过树林。
前往墓园的途中,程策靠在座椅背上,回味曾经简单的好日子,他试图从片段里找出甜味来,可惜画面在脑子里一帧接一帧过,最终留在嘴里的,只有薄荷糖的味道。
辣到人不得不醒。
车子泊停后,他一个人走进去,足足待了半小时才返回。他不孝,扰了爷爷的清静,把这地方当成心理咨询所。程策说了许多话,声调很平,几乎没有情绪。
因为是真心话,所以并不全是好听的。
这些脏东西大部分与赵慈有关,它们不善良,坏得要死,如果不小心让尚云听见,程策想她一定会发疯,再也不要他了。
他边说,边跪下来,双手撑住膝盖,头半垂着,仿佛她就在面前,用那只很小的手抚摸他的短发。
他被她轻轻按着,听见她安慰他,别说了,程策,我都能理解。程策痛并快乐着,对此话持怀疑态度,他觉得寻遍整个银河系,都找不出能够理解这茬事的姑娘。
于是他重新抬起头,张开眼,然后,他看到面前灰色的石料上盖了一朵花,浅黄的,在微风里一跳一跳。
程策将它进手帕里,小心包好,放回大衣口袋里。
“我懂,您终于嫌烦了。”
“...... ”
这大约是某种来自天庭的预兆。
耳朵起茧子的爷爷赐了花,因此他又被光明亲吻,又能回到现实里,继续跟赵家老四穿同一条裤子,一起扛着枪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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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星期后,程策到战友打来的电话。
赵慈每天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留学的捷报等到了。
他做人脚踏实地,申请的都是脚踏实地的学校,他从不激进,他是来自潭城的保底之神。
尚云去哪座城,他自然也想办法去。虽说它的全名发音不够响亮,一口气讲完,就像念了什么芝麻开门的上古咒语,但全家高兴坏了,杀鸡宰羊忙得不亦乐乎。
他爹打了笔数字吉利的巨款,并于晚餐时分发表了激情感言。
想当初,在抓周仪式上,他就晓得老四能读书。大家长一口干尽杯中酒,紧紧握拳,大声说学校没名气有啥关系呢,它所在的城市出名就行,有拿过英冠的球队!
程策对空气点头,感受到那份充满凝聚力的家常风味。他顺着赵慈的话头,说了些天道酬勤,以及有志者事竟成之类的套话,之后,他便陷入沉默里,不主动吭气了。
“怎么了这是,听着挺消沉的,我告诉你,云云可高兴了,还给我订了个蛋糕。”
“我也高兴。”
赵慈不依不饶的。
“大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大家在一个地方,每月来那档子事,我俩换起来多方便...... ”
“行了,别说话,你让我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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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大喜事刚过叁天,恰逢民乐社团的梁社长预备过十八岁生日。
他大手一挥,头回自掏腰包请大伙吃饭。地点设在他家,菜品由魁魁饺子馆提供,没用打折券,全款支付。
梁喜请了几位中坚分子,并诚邀程策给大家奏上一曲。对方在电话里一口答应下来,相当干脆。但到了真正见面那天,说好要演出的大师吊了一只胳膊,与保镖赵慈并肩站在门口,一同对社长打招呼。
“我的天,老程,你这是咋了。”
“站在椅子上拿东西,椅子劈了。多亏赵慈及时送我去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劈叉的时候他就在边上?”
“嗯。”
梁喜拍拍他,看了一眼他身旁负手而立的拳王。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他最近总能在赵慈身上,嗅到一种文质彬彬的雅气。这味道邪门,总让他想到曾经埋头演奏《悲歌》的程策。
梁喜怀念旧时光,他认为程策自从跟尚云谈上恋爱,就变样了。他眼瞅着这位书生一点一点由白转黑,再一举变成灰不溜秋的赵程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梁喜以为是那位魔性琵琶手的锅。
但凡跟她沾上边的男人,再高大威武,最后都有点神经兮兮,活像被脏东西附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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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熬了一月,程策萌生了离开社团的想法。
他切蘑菇刀滑了,走路撞杆子了,体锻测试受了伤,据说吃个火锅也能烫破皮。
虽然他两只手结实,可以劈开薄如草纸的赵氏特供木板,却成日信口雌黄,以创可贴和绷带做掩护,欺骗群众和女朋友。程策身累心累,他自觉在潭城的艺术之路,已然走到尽头了。
周六夜里,尚云穿着小裙,提了两袋慰问品登门拜访。
说是要给他加油鼓劲。
她显然非常担心他,嘘寒问暖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层哀伤。然而她前脚说否极泰来,一切都会变好,后脚就鬼鬼祟祟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 云云,我的手。”
“你看,我的手还好着。”
程策不知探病还能探出这种操作,眼见她跨坐到他腿上,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撑不住了。
“稍微慢一点。”
“好,不会弄疼你的。”
他们吻了一会儿,难舍难分的,然后他犯贱地捉住她的手,将它按在腹肌上摩挲,她即刻心领神会,替他解开了衬衫纽扣。她似乎很好心,动作却缓之又缓,急得他青筋直跳。
尚云十分冤枉了。
“...... 你刚还说慢一点的。”
程策无言以对。
于是他单手松开皮带,轻拍尚云的臀,示意再往前坐一点。他们开始隔着布料摩擦,前后,前后,直到磨得他低吟出声。
透过后方的镜面,他能看到她不断扭动的腰肢。格纹裙摆在他裤子上耸动,长发垂在背心一荡一荡的,程策盯着看,很快便不行了。
他就这样被她蹭到高潮,射时埋在尚云胸前大口喘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那些变凉的稠液渐渐溢出来,把她的长袜也搞脏了。
她扑上来搂紧他,脸颊发烫,一副终于知错的傻样。
程策好容易缓过劲来,他轻拍尚云的背脊,说假如下回探病再这么搞,他就要对她不客气。
姑娘刚才还蔫着,这会儿突然神了。
“...... 打屁股吗。”
“打。”
“那你现在拍一下试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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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女朋友路子越走越歪,生活越来越刺激,一个月总要禁欲十叁天的程策,开始在练琴时出窍。
他惦记尚云的身心健康,顾着赵慈,当然也没忘记手下的弟兄们。
他人在民乐社团,眼前是二胡圣手梁喜筛糠似的炫技,魂一下子飞出窗户,飘到了综合格斗社团,俯瞰每一个正在挥洒汗水的社员。
赵哥。
赵哥!
那是一群多么单纯质朴的人,回回仰视他,闪烁一脸嗷嗷待哺的渴望,仿佛他是绝无仅有的大救星,一肘子下去就能解决宇宙难题。
程策知道该社的副社长心善,侠肝义胆,相当维护赵慈。无论冒名顶替的他几多扯淡,人都一口一个赵哥,你累了吗,你饿了吧,你看我们这套路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忠诚地教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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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心事多,日日消沉,待到周五的例行会议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与梁喜恳谈的准备。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会上,社长敲着锣,宣布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为热烈迎接毕业,他们将举办一场超豪华版的演奏会。所谓豪华,不仅在于阵容,更有宣传部的干事专门制作美海报,以及各项周边产品。
梁喜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他们身怀绝技,始终赶不上摇滚社的一半热度,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从前的宣传力度远远不够。所以这次他豁出去,为了艺术,彻底不要脸了。
大伙热烈鼓掌之际,资深赞助商程策感知到社长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继续跟着一起拍巴掌。程策知道,那八十米的晃晃大刀,又一次横空出世,架在脖子上了。
水深火热 第102章金童玉女
钱花下去,弹眼落睛的演奏会海报制出来了。
它颜色鲜艳,在张贴栏里显得又俗又醒目,确保走过路过不会错过。
各位大师们的名字旁边标有括弧,内里是自己想出来的称号。诸如潭东笛王,霍尔果斯之筝,以及混沌的二胡猎手等等。
由于时值校内音乐文化季,社团众多,就连只有四位好汉的口琴社,也腆着脸加入了争夺战。因此,想早些把合适的场地定下来,必须主动出击,绝不能傻乎乎地等待领导分配。
下午放课后,尚云和程策梳好头,擦过皮鞋,揣着钱和胆,一同出征看房去了。
他俩实打实是停在杠头上,被群众亲切地称为社团内的金童玉女,这艰险的任务不交给他们,还能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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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美其名曰一个选字,其实撇去前头几个打马虎眼的破烂地,真正可以办事的,只有思源楼后边的十四礼堂。
它位置较为偏僻,前星期搞完先进思想学习特训班后,一直无人打扫。桌子板凳横在那里,加粗的红白口号挂在台上,荡下半截来,一副刚被打劫过的惨样。
程策环视四周,眉头皱得紧,似乎不十分满意。
然而尚云拉拉他的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内人眼睛长得美,会说话,望进去全是实诚的肺腑之言,于是程策立刻对干事伸出手,牢牢握在一起。
“谢谢你周干事,百忙之中还领我们参观这么多好地方,辛苦了。”
“客气啥呢,瞧着满意不?”
“是,我们很喜欢,现在就打款吗?”
“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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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桩大事搞定后,社团又遭遇了意料之外的重击。
虽说本次演出是回馈听众,,还给提供装老婆饼和各式茶水,但群内群外搞了几次民调,结果都不是很乐观。大家纷纷点赞,高呼要去要去,到了登记时,都哑火了。
他们说,摇滚社新来的女主唱美丽丰满,唱到高潮处,不仅会疯狂蹦跶,还会当众扒衣服。
梁喜的心一点点往下坠。
他们尚有底线,是坚决不能扒衣服的,但他也意识到如果不搞肮脏的小动作,届时上座率将非常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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