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赵慈觉得这场景很不祥。
他僵在那里,浑身发冷,却忽然听见男人的呼声。
云云!
云云,你在看什么?
程策啪地推开窗,将头探到外面瞧。他的口吻很冷,不十分客气,他要求她别愣着,赶紧过来。
光是隔着距离,赵慈都能听出那份不容分说的狠劲。
他们就这样交谈了几句,随即程策对黑影伸出手。出乎意料的,她竟没立刻搭理他,等了足足有叁秒多。
但今晚依然没有奇迹。
她最终还是让赵慈失望了。
他看到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程策将尚云拉至面前,捧着她的脸说话,再一把搂紧她。
他抚摸她的背,箍着,捏着,姿势很用力,仿佛想把她直接从窗户外拉进去似的。
赵慈盯着对方低伏在她肩上的脸看。
看了一会儿,他用鞋底捻了捻地上的草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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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屋有光,他的屋是黑色的。
锁上门,他的手指已摸到电灯开关,又渐渐放了下来。赵慈闭着眼睛喘息,后脑一下一下磕在门板上。
他将右手抄进裤袋里,摸到里头藏着的东西。
为拍照片,尚云带了很多小玩意来,项链,手链,还有发圈。傍晚,他在她屋里溜达,摸这里,翻那里,最后立在床尾望着她的袋子发呆。
赵慈发誓,之前真没想过要偷。
毕竟爱人的物品,拿了就是代为保管,怎能叫做偷。
但她偏偏那时候来叩门,叫他去洗手,要开饭了。
于是情急之下,他连款式和颜色都没看清,就胡乱抓了一条链子。
只怪他贪心。
现在的它简直热得烫手,留不是,丢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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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低声叹息,他摸到坚实的小腹,它正迅速起伏着,在颤抖,好像有什么怪物快爆出来了。
他想到她被程策扑倒在床上。
他们都不必拉帘子,四周除了野兔就是野鸟,哪怕想趴在窗上做,也无人看得见。
他把手往下伸,发现那个正在搏动的家伙已经很热很硬。
它永远诚实,不像他这么难搞。
苦说成甜,疼也可以忍。
他握住它,感觉包裹物并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她的。
她就在他身边,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赵慈喜欢这个姿势。有时回家见了他,她会跳着奔向他,借着惯性撞到他的身体,属于程策的身体。
她环住他的腰,问他今天做了什么,晚饭想吃什么。
一张笑开的脸对着他晃,她站不稳,一个劲地挤,全身的重量都压过来。
她压过来。
压到他发了疯。
赵慈屏住呼吸,拭着握紧抽动两下。它干涩得很,一点也不舒服,神经都麻了一样。
可他不能停。
因为一停,这里就再次变暗,变成背景。
又是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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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赵慈在白屋见到尚云。
她背对他洗菜,水声哗啦啦的,右边卧室的门缝半开,程策裸着上身,正在擦头发。
厨房里的尚云看起来干干净净,和昨晚他怀里的女人不是一个样子。
赵慈深呼吸,试图把脑子里转着的脏东西撤掉。
他整理了两遍衣领,拭过裤缝,才与她正式打招呼。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他笑出一口整齐白牙,脸色比天更晴,她也是笑眯眯的。
今日气温比昨日更高一些,尚云却围了条丝巾,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他知道,她真是很忙的。
一个晚上两头兼顾,既陪他,也陪那个人。
赵慈很想扯开这花花绿绿的破玩意,看一看程策到底给她烙了几个印。
“...... 喂,今天有什么吃的?”
尚云翻了几勺锅里的番茄和红椒,拿起两只鸡蛋敲,她介绍说是摩洛哥炒蛋。赵慈捏她的后脖子,说别的没学会,扯淡的本事一套又一套。
尚云边炒边躲,要他赶紧拾一下饭桌,她再做两个火腿夹馍,就能开饭。
“做什么馍,不嫌麻烦?真的,你越来越能干,我怕你提前把他惯坏了。”
“是给你做的。”
“...... 给我?”
她笑着敲敲脑子。
“行程单上写的我都记着呢,今天可比昨天跑得远。”
“怕我没力气踩油门吗?”
“那是,你饭量比他大。”
赵慈默默,捧着盘子说不出话来。
试问这不是真感情,还能是什么。
他主外,当长工,跑长途,跑得屁股都发麻。
她主内,给他准备司机专享早饭,昨天煎香肠,今天还做馍。
想到此处,他心中那位对她男人猛开老拳的小师父,一下子吸气势,低头鞠躬,礼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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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他们迎着骄阳行驶,途径几座乡村小镇,遭遇满街遛人的狗子。
在野餐点补充完干粮,也顺着游客潮,去参观了指南上标记出来的纪念碑。
这是个风景秀美的好地方,站在高地往远处眺望,有大块渐变的草绿色和住宅区,落在半山腰,连成片。
从男厕洗完手出来,赵慈指着最大的一栋,对程策说以后他也要买那种式样的。清静少人,早晨捧着杯子喝豆浆,推开窗就是湖景。
院里有树,有花,娃和大狗遍地跑,和蔼可亲的赵叔叔在旁边烤牛肉堡,都是自家铺子出的高级货。
“你的娃。”
“我孤家寡人,哪里来的下一代,那屋就专门招待你跟她的孩子。”
“我们的。”
“嗯,你们的。”
赵慈对程策咧嘴笑,说云云喜欢小孩子。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希望她梦想成真,最好生个女孩,眉和眼,都跟着娘走。
程策听了,就该话题发了会儿梦。
他不比赵慈差,亦是个很敢想的男人。这样一来二去,原本冷冰冰的白脸稍微有些血色了。
“说得对,女孩不能像我,一定要像她。”
“是吧?”
“是。”
赵慈搓着手。
“大程,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
“摸着良心讲,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叁庭五眼,还有身高,基因还凑活吗?”
“...... ”
水深火热 第118章优生优育,科学养娃
他没有摸到良心。
他摸到了铁拳。
程策板着脸,张着耳朵,越听,肌肉越硬。
一时间,草编的铠甲也上身了。
他有一颗求知的心,钱也多得没处撒,时至今日,仍不间断地每月给赵慈缴,学习糊弄鬼的防身术。
经过艰苦的操练,他已是个会些叁脚猫功夫的十九流侠客。
走在街头巷尾,一旦路遇不平,立刻能摆出武宗也看不懂的招式来,专门吓唬本地盲流。
然而赵师父看得上他的钱,却看不起他这个人。
相识数年,有过命的交情,仍想偷偷弄死他,总有这般那般的大胆想法。
他已不要脸,身体占不占的,也就忍了。
没承想,这头魔鬼竟惦记上了他的孩子。
“...... 大程,你怎么不吭声了。”
“我正听你说。”
程策对着那张天真无邪的俊脸,气到体温骤然升高,后背火焰熊熊燃烧。
奈何赵慈标致的男中音,仍铿锵地敲着他的脑壳。
“哦,是这样的,如今你我月月变,年年变,眼看也没法破解了。”
“差不多。”
“事先声明,你跟云云结婚,我给予全心全意的祝福,甘愿两肋插刀,为你们保驾护航。”
“谢谢。”
“你俩婚后的第一胎,肯定是该怎么整,就怎么整。不过,假如你跟她有创造第二胎的意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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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地,就停了。
两人互相瞪着,瞪着,然后程策低下头,开始整理袖子。
“赵慈,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别藏一半在肚子里,一定把话讲完整。”
“保证不生气?”
“尽管畅所欲言。”
赵慈朝程策身边挪了挪。
“大程,政府宣传优生优育,科学养娃。你看我不抽烟,不酗酒,作息规律,饮食均衡,视力也很好。”
“嗯,瞧出来了。”
“我琢磨着,这副身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年轻,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小事。”
“好事不分大小,你举个例子。”
赵慈压低嗓子。
“比方讲,在某些必要的时刻,忍痛借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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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尚云从人山人海的女厕挤出来,并未看到程策和赵慈。
她四下张望,末尾排队的金发女孩叫住她,问是不是找两位个儿高的东方男性。
尚云点头。
对方当即竖起大拇指,大呼awesome!
她条件反射,立马回赠了一个大拇指,一脸震惊。
而根据某位来自国内的围观大娘反馈,刚才俩小伙子突然跳起来,揪领子,掐脖子,扫堂腿,对劈了几十招中国功夫。
现场气氛十分火爆,大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尚云眼冒金星,通体发冷。
“不好!”
“咋不好了。”
“...... 大娘!后来呢?!”
“咳,还有啥后来,都是花架子。折腾完又回男厕啦,你快去门口蹲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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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家小姐的保镖团艺高人胆大。
自从变了身,做了兄弟,智商就进行性交替下行。
他们不仅拥有强健的胳膊,更有死不开窍的脑筋。
白天,在公厕外头,为了不知谁才是真爹的二胎斗殴。到了夜里,又在宿点的卫生间里,抢着帮她洗脏衣服。
他们每天都力旺盛。行程过半后,已经不再假客气,会为一条开错的路,一个拐错的弯,展开激烈争论,进而动手。
据说男人心思少,吵架通常直奔主题,从不翻旧账。
但不知为何,他俩总能绕到昨天,前天,甚至是大前天的陈芝麻烂谷子。
比如瓜挑生了,肉不新鲜,蘸酱太辣,或是她新买的牛仔短裤太短,跪下来看,都能瞧见半只屁股,容易让陌生男人上火。
“那么多角度,你为什么偏要跪下来看她?”
“我在系鞋带!”
“赵慈我告诉你,天热,她爱穿什么穿什么,用不着你管。”
尚云扒着门框偷听,然后回到卧室,在热裤外套好宽大的睡裤,再塞上耳机做操。
尚老爷从前教过,家和万事兴。
因此当她又听见不该听到的东西,再次上了路,她总牢牢绑着安全带,双手握成拳置在膝头,保持镇定,保持缄默。
停车跑厕所,上车看风景。
从不给司机和副手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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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进行至第七日,天公作美,他们在热闹的湖区小镇,遇到了传说中的高温。
大约跟潭城的春末一个度数。
可湖边已躺满了半裸的游客,常年不见太阳的岛民们都高兴坏了,扒光了,仰着晒,翻过去晒,烤得红彤彤。
人家亲子,兄弟姊妹相亲相爱,踢着皮球,相互抹着防晒霜。
他们共妻,一个在餐店排长队买牛肉汉堡,一个在树下咬着皮筋,给姑娘扎头发,说吃午饭时别又被风糊了脸。
“云云,你看扎起来多凉快。”
赵慈掏出手机,用背板给她当镜子使。
“阿慈,这两个揪是不是太高了...... ”
“你就说舒不舒服吧!”
她表示确实凉快,只是有点儿羞耻。
这玩意小时候才扎,以她现在的年纪,瞧着不大合适。
“才二十岁,哪里不合适?我看你再年轻没有了。”
赵慈替尚云按摩肩膀,说就算她叁十,四十了,依然可以随心所欲扎出花样来。
他代表程策,代表这个小集体,全身心地支持她。
水深火热 第119章三好丈夫
返程前日,他们住进一座真正的城堡。
办理完入住手续,赵慈抓紧时间,把设施享受了一遍。
他冲过热水澡,躺进正对园景的浴缸里,左手一杯冰可乐,右手握着机子,跟在鸡头山会所享受推拿的二哥通话。
赵慈说这里一切都好。
车好,景好,就连他那逐渐升温的友情,也在发芽。
她每天都主动搭理他,早起给做好吃的,晚上送他到房门口,叮嘱早些休息,养蓄锐接着开长途。
话里话外皆是诚意,完全没有敷衍的意思。
更令人惊喜的是,她待他的态度,肢体语言之类的,亦不及从前纯了。
…… 怎么个不纯,难道她主动摸你?
哪能那么明显呢,云云不是这种人。我跟你说,她的心思都藏在眼神里了。
阿慈,不如我试试你的眼神。
行。
你看,这是陈站长的远房侄女,漂不漂亮?
漂亮,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谈朋友。
你说谈,就能谈上?人家是高材生,未必见一次就相中你。等暑假回国,先吃个便饭,熟悉熟悉。
…… 哥。
阿慈,程家快把婚房装修完了。等阿云领了证,生了孩子,你还能继续跟她住在一栋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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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掉电话,赵慈在浴缸里坐着,一直坐到水凉。
然后他换了身衣服,去另一间套房做客。
尚云喊一声,冲出来应门。她用白浴巾包着头发,满身沐浴露的热香味,睡裤的裤脚松垮垮荡在脚面。
赵慈上下打量,发现她这次不再光脚丫,被两只棉袜好好护着。
他推着她走进去,见程策端坐在露台的椅子上,正往沙拉碗里倒酱汁。小圆桌摆有超市买来的烤鸡和饮料,已按叁份摆整齐了。
通常,在干活时,此君很难分心。
他抱着碗,拿勺搅拌,左叁圈,右叁圈,循规蹈矩。哪怕旁边群魔乱舞,他亦巍峨不动,相当无情。
是一位年纪轻轻,就富有叔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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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旅程的最后一夜。
晚饭有烤鸡和凉拌菜,外加一部老电影。
里头的笑料很老套,赵慈记得他俩念初中时就看过。可如今拿出来温习一遍,他的嘴角咧得比从前更高。
赵慈认为自己会这样高兴,前仰后合的,是因为喝多了酒。
除此以外,他找不出旁的借口来。
这间套房很宽敞,贴有火烈鸟图样的壁纸,巨大的木框窗户拼有色方格,光透进来时,白床单也染花了。
深夜,把纸盘和包装袋拾干净,灌了一肚子酒水的他们,腿一软,懒洋洋地倒进大床里。
床垫一沉,再一扬,身体也撞到一起。并不疼,还挺酥的。
她依然在中间,被他们挤着。
赵慈伸完懒腰,绕过尚云的脑袋,戳了一下程策。
…… 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回家了。
嗯。
意犹未尽是不是?
没,我想家了。
…… 对了大程,你将来买车,也跟我买一样的吧,你瞧这趟长途跑下来,多皮实啊。
赵慈,我要皮实做什么。
你......
我要买更贵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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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喝高了。
但一跃而起的赵慈,没来得及跟他开打。
只因尚云察言观色,忽然清清嗓子,说她想为大家唱首歌,一为感谢司机,二为活跃气氛。
…… 云云,能不能点唱?
不能。
赵慈嗤一声,老实了。
醉酒的业余女歌手一开嗓,镇住了全场。
比她弹琵琶的水平低很多。
然而,也不晓得她是从哪里寻来的调子,拐来拐去,倒是挺有宁神效果的。
赵慈听得脑子热,耳朵也热,再度挨着她躺下来。
夜里的光是深蓝的,和她睡衣印的格纹是同一个颜色。它们随呼吸起伏,他盯着瞧,眯起眼,就以为自己是在水里。
很冷很冷的水,一阵,又一阵,像海潮似的扑着他。
他听见她的歌声逐渐变低,变哑了,最后尾时,装模作样说了句谢谢听。
程策和赵慈用力拍着床板,啪啪声一片,以示鼓励。程策拍得尤其响,他也是第一个开口评鉴的。
云云。
嗳。
唱得真好。就是调子串得厉害,我猜了半天,没猜出究竟是哪首歌。
赵慈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 大程,这叫个什么话?我看你是真喝高了。
我好得很,醒着。
云云,你别听他瞎扯。我知道的,是不是《何日君再来》?
屋里突然安静了。
一时只有女歌手委屈又急促的呼吸声。
…… 我重新来一首,就刚才即兴创作的,保证不串。
赵慈伸手在空中甩了两下,道了声“起!”。
于是那一头清清嗓子,东西串联的小调又开了头。
他耐着性子听了,只觉这首也很像《何日君再来》。
为把调子重新寻回来,他就跟她一起哼,没过多久,程策也加进来了。
一副从没练过的低音沉沉的,温柔地陪着她,一点不喧宾夺主。
赵慈哼着唱着,便觉得魂荡到了半空中,浑身软绵绵。好像外面淌进来的月光变成微风,从发梢一直刷到指尖。
他们造出来的歌好听,却根本没有词,几时累,就几时停。
当夜幕终于黑透,屋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人鼓掌了。
那时,唱累了的尚云早横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程策也差不多。
赵慈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握住脚踝将它们塞进去,离开前,他低头吻她的额角。
云云,我回去了。
…… 嗯,晚安。
晚安。
她这样模模糊糊应了几声,他的眼尾就又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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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他们把房子重新布置了一遍。
程策订了躺椅和太阳伞,图案是小小的浅绿色棕榈树。他告诉赵慈,原想找火烈鸟的,可惜没找到。
“大程,棕榈树好,看着更像夏天。”
赵慈这么说。
鉴于白昼越来越长,他们有时也在院子里吃晚饭。
鱼香茄子,拌面,或是红烧肉。
待到唏哩呼噜食完,撂了筷子,叁个人就躺在那里,伸着腿犯懒。
夜里八点的阳光投射下来,已经变凉了。
那柄太阳伞却是温的,它在皮肤上映出热带植物的形状,光是看着,就能闻到凤梨可乐达的香味。
好像他们已飞过海峡,到了千里之外的远方,又在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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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月,程策从赵慈手里抢活,全权接管了整理花园的差事。
每逢休息日,他就打扮地干干净净,拿着喷头浇花浇草。
勤劳,朴实可靠,活像婚龄五年的叁好丈夫。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实诚人,每次去浇水,都能不小心把衬衫彻底喷湿了。
可能是操作不得当,也可能是树和花的形状不友好。
总之,湿得很有风情。
而待他狼狈地回了屋,并不急着去卫生间,总是顶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在内人面前飘来晃去。
他长得像羊,心中有狼。
脱衣服时还会左顾右盼,低声咳嗽,仿佛再不及时关怀一下,他就要得大病,要昏过去了。
于是尚云将大毛巾拿来,一边用力擦拭,一边瞪着他潮湿的肌肉看。
毛巾是软的。
他是硬的。
一来二去,楼里的叁好丈夫便半推半就,被她牵到某个暗黑角落里,堵着嘴,办了。
水深火热 第120章永远在路上
除去暗角里湿漉漉的情事,厨房窗台上的盆栽,也比从前多了些。
六只盆高矮各不同,品种繁杂,由赵慈抚养,程策挂名监督。
此外,在群众的诚意推举下,只看不养的甩手掌柜尚云,荣幸当选了盆栽之母。
赵慈说,此地就叁人,没宠物,没孩子,只有草,所以它们就是心灵的寄托。
听闻孩子两字,尚云耳朵红扑扑的,瞅了一眼程策。
但他并未感知到她的深情。
他正低头研究自己平实的小腹。
被赵慈的话一刺激,程策浑身发热,一脸为父则刚。
那幅《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标语,立刻就在心中的礼堂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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