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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记牢了!下次再敢锁,我...... ”
“哥,你踹不死我。”
“...... ”
“我已经死了。”
赵二哥闻言,大惊失色,一胳膊撂开他就闯了进去。不得不说,当时四弟屋里的场景,是非常令人心焦的。
卧室里乱糟糟地摊了一地的照片和卡片,赵慈站在门口,耷拉个脑袋。他面无表情地指着它们,说这份两小无猜的感情早就没有指望,早完球了。
赵慈指责尚云出尔反尔,他无论如何也整不明白,曾经拍着胸脯说好的终身挚友,终身制的!
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准备另起炉灶了。
二哥蹲在旁边拾垃圾,他坦言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万万不能把一盆屎都扣到阿云头上。
“小点声!什么叫当着你的面偷人?她不过多瞅了两眼而已,毕竟那人的三庭五眼跟你不一样。”
赵慈瞪着地板。
“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
二哥一愣。
他抬头和赵慈对视着,忽然琢磨出了大事不妙的话外音。
“你想干啥?”
“...... ”
“我提醒一句,千万别溜坡去走歪路子。难道你还想打击报复那个男的不成?”
“哥!”
“阿慈,咱爸上岸不容易,眼看城北的分号就要开张了,你以为这些好事都是棍子敲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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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沉默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哥说得对,分号开张,以后就归他管。
赵慈想,他这种身份的贵人,为了一个女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确实太缺乏格调。
他定要细水长流,润物细无声,让她真正感受到爱的召唤。
于是次日夜里,在阳台上做完拉伸运动的尚云,就到了赵慈发来的微弱信号。
信号之所以微弱,是因为她在无意之间瞥到左侧栏杆旁,被人绑了一只象征飞镖传书的塑胶袋。
它黑乎乎的,非常隐蔽。
他可能是在考验她的诚意与眼力。
假如没细瞧,她就把这要命的信号给漏过去了。
这回亮相的袋子不是超市来的,而是赵氏品肉铺前一阵子新定制的环保产品。上面印着一个圈,还有一个隶书的赵。
横看成岭侧成峰,它雄浑震慑,与清兵制服上的勇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尚云探出身去,扒着栏杆往隔壁的赵家楼瞧。赵慈的卧室静悄悄,乌漆墨黑的,一点灯火也不见。
对,他和拳友练了一天套路,一定是累坏了。
已经睡了。
尚云小心地将袋子解下来,掏出了里头装的纸条打开读。
这次他没有赠予她徽章。满是折痕的纸上,只用红笔描了两行字。
天下有心人,尽解相思死。
天下负心人,不识相思字。
落款处盖了个新鲜的红泥印,尚云凑近看,依稀辩出来一个狗头。
怎么会。
阿慈居然刻了个狗头。
她心中慌乱,赶紧再认真分析了一遍。
好险。
原来是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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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鬼鬼祟祟地拆了他的塑胶袋。
她一脸懵懂,颠过来倒过去读了他的信。然后,她屋内的灯光就熄灭了。
赵慈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垂着脸一屁股坐进了沙发。
他在等她。
从天明到天黑,再从密麻的星光候到初阳浮出地平线。
简讯,电话,一个都没有。
他辛辛苦苦趴在小桌上抄了诗,她却是个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赵慈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分不出红和绿,黄和紫。
这朝霞漫天的世界是黑白的,悲哀的。
谁又能想到,他一个身体健康到可以去当飞行员的男人,竟然活生生地被她逼成了色盲。
注:“天下有心人,尽解相思死。天下负心人,不识相思字。” 出自唐代诗人任氏的《书桐叶》。





水深火热 第38章 再苦的瓜也给扭甜了
这日清晨六点十五分,赵家的饭厅又再度忙碌了起来。
巨大的圆桌上白雾熏天,摆着两盘酱肉包子,还有一摞热腾腾的黄金烙饼。
在它们周围,众星拱月地溜了一圈儿配菜,白花花,金灿灿的一片,缤纷璀璨仿佛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玫瑰窗。
虽说宅子里每个人的饭点,都不太一样,但掌勺的康师母仍喜欢在同一个时间把菜上齐了。
她当差多年,深谙与雇主讨价还价的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说,男娃的规范和纪律,必须从小抓起。
康师母称该举措借鉴了海豹突击队的管理秘籍,实则是为了赶去城南的中心花园,跳集体舞。
由于她天生长了一张宿管员的脸,更是个通劈挂掌的行家里手,因此,赵宅上下没有一个跳出来说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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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针指向六点三十的那一瞬,数位统一着装的高个儿男人争先恐后,踩着拖鞋鱼贯而入。毫无悬念的,领头羊依然是睡到头发倒毛的赵二哥。
他神思恍惚,潜意识却十分警醒。
被康师母洗脑多年的他,牢记先到先得的宗旨,闭着眼率先一个箭步跨上去,把三只肉包抓在了掌心里。
最后赶到的赵慈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给自己舀了满满一碗温豆浆。多年来,他之所以能填上肚子,全得益于康师母独创的英才培育计划。
早餐若是没有干的了,稀的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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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灌豆浆的四弟无疑是家里的奇迹。
他早晨坐在饭厅嚼的是草,晚上蜷在床上挤出来的是和血,他能进化到这个级别,全靠一己之力茁壮成长。
“别慌,下星期我掏钱,拜托她再多烙几张饼。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可不能饿着了。”
二哥嘴里鼓鼓囊囊地安慰他。
赵慈摇头,他说钱可以补贴,但如果多烙了饼,慢吞吞的师母就赶不及去跳舞。
坐在对面的三哥边点头,边附议。
他坐着点头不腰疼,因为他正美美地往饼里卷火腿和鸡蛋。
五分钟后,二哥囫囵吞完包子,他才总算有了心思打量身旁乖巧的四弟。
“阿慈你咋了?”
赵慈闷闷地别过头去。
“没事,我好得很。”
“转过来我瞧瞧。”
“吃你的包子,别管我!”
二哥最爱管闲事,他伸手扳过对方的下巴,用劲一转。
两人对上眼后,都倒吸了一口气。
“眼睛怎么了,咋肿成这模样。”
“熬夜看了部法国电影...... 还挺感人的。”
二哥难受地捧着他的脸。
“阿慈你不要担心,这回哪怕事情再难办,哥都替你做主...... 说白了,不就是想跟人处对象吗?!等着,我今晚就去找她爹谈话。”
赵慈狠狠地拧一拧眼睛。
他大声说才不屑跟她处对象,总之,谁也不准去尚家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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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的人生,是高开低走的。
他明眸皓齿,笑起来的模样能倾倒一个屯,但世上就是有不知足的坏女人,喜欢退而求其次。
他一缸接着一缸喝热水,亦不分寒暑地练了数不尽的拳法和套路,可他命苦,没能在最好的年华赖上自己的爱人。
赵三哥见小弟成日丧里丧气的,难心尖抽抽,于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只牛头山特制的签筒来,说要让赵慈试一试手气,算一算桃花。
这宝物是他从吴道长那里请的,曾多次化解了二哥恼羞成怒的螳螂拳。
“得了吧,上回你说的红鸾星就不靠谱。”
“老四,星在你头上照着,那叫锦上添花。但你要是自暴自弃,再好的运气也吓跑了。”
“让它跑,反正我的运气早就用完了。”
三哥一把攥紧了赵慈的胳膊,他说命理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咱家绝处逢生,死马当活马医的传奇,难道还少吗。
他小声告诉赵慈,说前阵子拜托吴道长施展的和合术,在大哥身上就逐渐显出灵验的苗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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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砸得狠了点,但它花得特别值。
得亏道长的法术庇佑,再苦的瓜也给扭甜了,再没戏的爱情,也能双双在庚帖上摁手印。
稳准狠得你都不敢信。
比如那位自由搏击运动员出身的准大嫂,人看着瘦,力气不输男的。她之前还跟大哥在街头对劈手刀,威胁说如果再带着礼来提亲,就要从自家三十楼的阳台跳下去。
可咱大哥见惯了世面,根本不怕这些虚的,他说你跳我也跳,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了一起扎堆当比翼鸟。
赵慈抓抓脸。
“......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所谓的灵验到底体现在哪里。”
赵三哥说,吴道长的法术素来讲究以柔克刚,一顿叨念后,刚又硬的汤小姐现在竟也心软了,识大体了,会主动给大哥送爱心午饭。
今天是宫保鸡丁,明天是家常豆腐,他曾腆着脸尝了几口,味道可香可棒。
赵慈表情严肃。
“...... 哥,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才熬了多久,她的态度就变化这么大,你们难道都不怕吗?”
“哈哈,怕啥哟。”
“那爱心午饭里头,会不会搁了大料。”
赵三哥惊出了一身白毛汗,登时飞起一巴掌甩在赵慈后脑勺上。
他瞳孔震动,压着嗓子低吼大哥是千金之躯,人中之龙,岂能轻易被那个武装婆娘做的鱼香茄子药死。




水深火热 第39章 当代学生朝阳般火热的精神面貌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赵慈没有反驳,没试图回手,他就呆在那里不说话,好像被拍傻了似的。
“...... 是我下手重,老四你还成么,脑子疼不疼?”
“不疼。”
赵慈倚着桌吭了一声,然后拾起了压在角落的旧相框。
昨天,它还在垃圾桶里埋着,今天就又重见天日了。足见境况再苦再难,他仍狠不下心,仍舍不得丢。
哪怕失手把照片剪碎了,他也会熬夜好好地补全它。
那眩光严重的画面上,尚云扎马尾,穿一身白t白裙,站在午日的网球场上对着他招手。
他很喜欢这张照片。
赵慈知道她穿白的最合适,知道她技术烂得发指。
也知道,她是真戳他的心肝。
所以他每次都让球,假装被她抽得满场飞,假装滑倒或是崴了脚,他不为别的,只为让她给自己的伤口涂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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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
那时候,他还能抱着她胡乱地蹭,还能枕着她的腿,在树荫下懒懒地翻漫画书。
至少那时候,她还是他的。
当赵慈重温老时光,回味起属于他的温馨片刻,总觉有人往他太阳穴上狠狠揍了一拳,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他原和大哥半斤八两,都一样的有勇无谋,一旦认准了,就恨不能把所有的里子翻出来给人家看。
他们不怕丢脸,所以才会一次一次被击倒,再拍拍屁股重新站起来,佯装什么糟心事都没发生过。
而当他终于咬咬牙,好容易把那阵绝望压过去以后,他只想砸烂了时光机,跑回去抓着那个傻瓜的衣领拼命地摇。
他要赏那家伙一套伏虎拳,揍得他落花流水,让他再也发扬不成风格,再也不能假装大度和她做朋友。
同样姓赵,他怎就不能向勇敢的大哥看齐。
为什么不能做到两眼一抹黑,明知笑里藏刀,饭里有药也能吃得下,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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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有点怕。
他害怕自己会比大哥惨,害怕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怀疑到了今天,可能什么法术,什么签,都救不了这个场。
他看着照片上的尚云,就想起了曾经拥有的疼和甜,想起了那啥也不知道的傻瓜在琴房外执着地等她。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以为每天都能牵到她的手。
索性牵他个二十年,或是五十年。
牵到入土为安,一起挂在墙上为止。
记忆里,他的宝物也曾背着琴在马路对面喊他的名字,面前车流来来往往,她踮着脚和他对打手语,那热烈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巴巴儿地等她跑过斑马线,立刻张开手臂将她搂到怀里去。她拍着他的背问到底等了多久,他说才刚到几分钟,她就来了。
他记得自己发凉的嘴唇压在她颧骨上,又冰又热。
他留恋地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呼着吸着,讲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沉。
他在寒风里呵出白气,抱紧她微微抬头向上看,他乐淘淘的,恍惚之间觉得远方缀着的星和月仿佛都炸碎了。
它们很亮,很让人怀念。
它们陪他跨过了一年又一年,最终幻化成今时今日她卧室窗里的一盏灯。
他抬头仍能看到。
唯独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变亮,然后再度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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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低头把相框放下后,走过去拿起签筒仔细研究着。
等到心焦的赵三哥意识到情况有变,立刻坐正了。
赵慈瓮声瓮气地问吴道长施的和合术有什么讲究,多久能见效,他哥捋了两下头发,表示心诚则灵,法术只讲缘分,不讲疗效。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兄弟俩都用求救的目光瞪着对方。
最终,忍无可忍的赵三哥搓着腿,说其实非要讲疗效也行,无非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按高中低分三个档,最贵的《百鸟朝凤》套餐见效最快。
“...... 大哥买的就是那个。”
“嗯,你知道他在姻缘上从来不含糊。不过老四,你还真没到那走投无路的地步。咱先别盯着远的,现成的好东西就在跟前放着,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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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艰难地熬了几秒,问这个签具体要怎么求。
“跪着。摇。”
“对着东边还是西边。”
“你几时能开窍,当然是对着阿云的照片。”
三哥比他早一步出世,人多吃的那几年饭到底不是假的。
赵慈抹了一把脸,茅塞顿开,赶紧一个猛子扑到书桌前,他奋力扒拉出抽屉里的相簿,一页一页地向后翻着。
真是要了他的命。
里头的每张都上头,每张都是品。
事到如今,他挑花了眼,竟不知该对着哪一张跪。
赵慈花了五分钟选定照片,再郑重其事地将它抽出来摊在地上。
三哥扶着膝盖倒吸一口气。
“老四,这张照片你是怎么拍到的?”
“...... ”
“咱丢不起这人,下回可别干这种事了,不道地。”
屋里顿时响起了咔啦咔啦的噪音,不道地的赵慈病急乱投医,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
他肌肉紧绷,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把那只签筒摇出了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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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是有远见的。
他准打击,以一支吉签就搞定了赵慈。签诗写着“夫妇也,昆弟也”,这恰恰说明,月老已经把红绳拴在了她的脚脖子上。
赵慈说不出自己是高兴,还是悲哀,但吉总比凶的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信三哥,他也要相信尚云。
相信她再如何变心,感觉再如何漂移,她也不会真的狠心抛弃他。
不会的。
于是,第二天去学校报道时,赵慈昂首挺胸,仿佛前途光明灿烂,再也没有痛苦了。
然而这支签带来的不全是好运。
因为就在当日上午,尚云为校庆晚会心准备的礼服,被组委会枪毙了。
据说这操淡的裙子正面看挺好,挺正派,但不轨的心思全在反面。它整块后背都是露的,口子开得低,两只腰窝一清二楚,瞧着太有伤风化。
噩耗由任劳任怨的女干事阿梅亲自转达,她严肃地教育尚云,晚会着装要求积极向上,要体现当代学生朝阳般火热的神面貌。
尚云垂死挣扎,她指着照片,表示不服。
“怎么没有充分体现呢,你看它还是个大红色的,就像太阳。”




水深火热 第40章 如兄如父
女干事拂袖而去,她让尚云别光顾着顶嘴,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态度。
不幸的是,她没能找到空档反思。
组委会分配给她的赵助理在听说这事后,强烈要求跟她开个小会,自查自省。
阿梅是恩人,给他开了绿灯,因此赵慈不想贸然地寻衅滋事。要是人家在盛怒之下,把志愿者臂章给他撸了呢。
本着公平妥当的原则,赵慈首先问尚云裙子究竟长什么样,为什么会被烙上有伤风化的印记。
他知道,自家的a罩姑奶奶在这方面一向有分寸,她对置装毫无兴趣,也从来不搞招蜂引蝶和搔首弄姿那一套。
“露胸吗?”
“不露。”
“那是露腿了?”
“也还好。”
他稍稍安了心,安慰她说学校来来回回就那点旧招式,重大场合但凡能走传统路线,就别老想着创新。
毕竟有时候他们枪毙你,跟暴露与否完全没关系。
“行了,你把裙子的照片找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 ”
“快点。”
尚云面露难色,不声不响地把手机递给赵慈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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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可了不得。
他眯眼打量完,裤子里蜷着的东西刹那间就绷成了桩子。
这妖物赵慈从来没见过。
他真是大意了。
他原以为对她了如指掌,却没想到人家在长身体的同时,也在暗暗长胆子。
赵慈热血沸腾之余,亦有可悲的自知之明。他清楚地明白这件战袍跟他没关系,她才不是穿给他看的。
当时的气氛有点诡异,他和她一起扭头看向窗外,眼神空荡荡的。
他看到了树上结的果子。
那果子红扑扑的,迎风晃悠,就快要被野鸟叼走了。
冷静下来的赵慈说裙子挺好看的,去戛纳走红毯勉强凑活,上台给领导表演就有点那什么。
“或者我穿去年在居委会演出的那套,肯定符合晚会规定。”
赵慈心一沉。
他霎时想起了那花里胡哨的袍子,它由尚老爷亲自拍板,据说是潭城某新锐设计师打造的孤品。
它远看像大虫,近看似拖把,它用料扎实,披披挂挂,且有着反人类反宇宙的色搭配,整晚都晃得他眼睛疼。
“...... 它倒是挺有风格,可看在这次登台机会难得的份上,不如我陪你去买件新的。”
“其实再难得,演一次也就过了,没必要多花那个钱。”
“是,你也知道演一次就过。”
赵慈冷冷地瞪她。
“那你告诉我,这条没几尺布的红裙子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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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发酵了两节课。
它后劲很大,闹得他浑身冒杀气。赵慈强忍怒火,化悲痛为力量,他认真听讲,午休时也没留下来搭理尚云。
他觉得她思路太邪,再不能继续这么惯着了。
然而,他低估了另一个男人削尖脑袋钻空子的能力。
体察到尚云的烦恼后,程策显得异常平和,积极正派的他,并未对被枪毙的裙子作出任何不妥评价。
因为在他眼里,这就不叫事。它跟程太太一口气开到肚脐的晚礼服比一比,距离有伤风化还差十万八千里。
他从小见得多,口味不是一般二般的重。
如此,程策又多劝了几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桌,他迅速返回座位取出一只布包,再当着她的面一片一片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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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玻璃盒子四四方方的,掀了盖子,里面是切得整整齐齐的草莓和猕猴桃。红配绿有点俗,可它很好吃。
程策固然不是刀客出身。
但他贤惠细心,曾抽空对着主妇频道,认真学习了如何给自己的旦那制作便当。
那些太太穷讲究,雕来刻去的,备的都是猫食,而他不愿委屈了尚云,所以斟酌着加了点儿量。
程策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张佑给他准备的爱心套餐,今天不小心,手一滑备多了,偏巧他又没啥胃口。
浪食物是不对的,如果她不嫌弃,拿去吃了也算积德的好事。
程策将手抄进裤袋里,一脸如兄如父的忧心忡忡。
他说最近学校线上线下任务繁多,秃头理事长举着喇叭动员全体师生连轴转,力求奏响主旋律,再创辉煌。大家忙得急火攻心,更要留意补充维生素c和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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