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母
"唉?"
她错愕的回过头来,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安子舟依旧一脸淡漠。
平稳的音调低低的响,咬字清晰。
"你所说的,天灯。"
沐沐望他,心脏像是被什么敲击,重跳一下,有些酸,有些痒。
明明——就是个不信神明的人啊。
安子舟本认为她会应下,却见她抿住唇角的扬,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
她难得的没说太多,逃离似的留下他独自站在顶上。
他那日站了很久,到了宵禁,灯烛一一散去,才回了房。
那之后,安子舟常流连书阁,他翻出了从没碰过的人文地理类书籍,一目十行的读。
宁溪、天灯、冬日节庆。
一直到藏书阅尽,他所寻找的事物,没有出现在任何书上。
连个相似的词都没有,跟她的过去一样。
是隐藏起来了,还是那是更遥远的,书上没有记载的?
那时安子舟尚未发觉到自己的不安,将其归类在一时的心血来潮。
试着问过几次,沐沐回避着不想再说太多,也就罢了。
注视她的时间在慢慢拉长,到后来,甚至会无意识寻找她的身影。
那已成为他的习惯。
这天,她带来了几盏奇怪的纸灯笼,道那就是天灯。
"不是说不一样?"
安子舟坐在椅上支着下巴看书,实则暗暗关注她在那方矮桌的忙活。
闻言沐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那一日意外的对话后,他老问她天灯的事,不问的时候则以无所不在的视线替代,她不大喜欢时时刻刻都被关注的感觉,这才顺了他的意。
"毕竟谷主似乎很有兴趣,放一放也无妨嘛。"
安子舟挑了眉峰,没有否认。
夜晚降临,沐沐寻来几个药童与有兴趣的谷众,在灯上写下了祝词,围绕着点了火,他没有参与,站在一旁看。
"君姐姐,妳的字好丑的,比阿黄的还丑,这写的是什么啊?"
阿黄是一只猴子。
"…是愿望。"
药童一脸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沐沐揉着额角没理会。
白色的纸灯染上了火的光,在众人眼中冉冉升起,摇摇晃晃的越来越高,融入了夜空。
热闹的人依旧热闹,寄托的人依旧寄托。
那升空的灯,安子舟只是一望。
意料之中,不好不坏。
他回目光,撇过了仰头的沐沐。
淡蓝的眸缓缓瞪大,这一眼便看入心底,再也移不开。
分明是笑着的、是弯着眼的、是与人站在一起的。
却像是与这世界分了开,独自一人,剩下只有那份守在心中的念。
情怀——吗?
***
丹炉里发出了劈哩的轻响,假寐的安子舟抬起了眼,调整了火力,并依序投入了几种制草药。
他凝视着火舌,说不清的情绪在胸中翻腾,化为了更深切的执念。
阖上眸,浮现在脑海的,是她安分的窝在他怀里的样子。
下一瞬便落了空。
平放腿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忽然很想见她,无关过去的愤怒欲念。
***
这个一直纠结要放番外还是放本篇,想了想,因为有重要资讯,还是放进本篇吧。
附上小小事后番外:
放完灯,谷众散去,沐沐却是一副还要往山里去的样子。
安子舟:去哪?
沐沐:拾残骸啊,它可不会无止尽的上升。若是落哪引起麻烦就不好了。
安子舟:终究会殒落的愿望?你的家乡可真奇特。
沐沐:……。(好有道理的话,可是听起来怎么这么欠揍?)
安子舟:不过,很真实。
沐沐:……哦。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五十三章 因果
大汗荒漠的晴空下,在阴影里歇息的一人一剑一马,围绕着坐成了一个三角。
并不是第一次被告白,但告白完之后坐下来好好谈还是头一次。
——相比被直接拖上床身体交流,契约简直是天使的行为。
意识到自身心境的沐沐心情很是复杂。
"破邪。"
她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试着开导面前臭脸的剑灵。
"你确定你真的懂你所说的喜欢?"
双手抱胸的破邪眯起冷厉的眸,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
"我说是就是,休想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回避,君沐颜。"
被戳中心思的沐沐默了默,正寻思着别的应对方法,破邪的话却还在进行。
"我们可是接过吻的关系,对你们人类来说不是重要到需要负责吗?"
他强调接吻二字,眼里闪过了光。
"虽然差强人意,不过要我负责也是可以。"
跟前几个如狼似虎的比起来,破邪简直是初阶的蠢萌小可爱。
"请你放心,完全不需要。"
沐沐嘴角一抽,掩住不合时宜的感动,快速的否决,引来破邪不悦的瞪视。
"你还想亲谁?"
"……谁都不想。"
哑谜打不成,也就开门见山了。
"你是一把很好的剑,但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被发了好剑卡的破邪凝起了眉头。
"亲了吻也没有?"
上床都不见得有了,你说呢。
沐沐在心中吐槽。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接吻,是没有那啥的关系吗?
可是他又好像并不清楚那啥的用处,连要长都不知道。
沐沐思索着,忽然想起了一回事。
由于注重着小徒弟的年纪与心理健康,她一直是以善意谎言来掩饰些不太好明言的事。
比如,投宿的旅店晚上动静惊人、讲着黄色段子的江湖旅人、激情野合的爱侣等。
相较于瑾花懵懂认真的脸,破邪的话总是多出一大截,大部分是表达他对人类行为的鄙视之意。
处理剧情里的各种路人play的时候,她为避尴尬,并不会带上破邪,皆是独来独往。
瑾花曾问过沐沐,为什么洞房花烛夜后就有孩子,她以"年纪到了师父自会与你详细告知"笑着揭了过去,意外的被破邪追问了。
还问的不只一次。
她不信寿命悠长的剑灵不懂床上那档子事,但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索性瞎扯了一套夸张的解释过去。
牵手有多重要啊、花烛夜的时候男方得先自淋三大桶冰水啊、所谓不可明言的房中事就是亲吻啊,诸如此类的。
老实说,她扯的都有些心虚了。
破邪却少见的没有什么意见,哦一声后便静了下去。
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瞎扯的内容,沐沐了然,又有些傻眼。
他是真的信了她的话,而且是完完全全的相信。
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千年神剑破邪在这方面居然真的是个小白。
纯天然、无污染、顺带附加沐沐的善意谎言与瞎扯洞房论。
副作用现在就活生生地在她眼前。
胯下空荡的呦。
沐沐捂住嘴,庆幸又欣慰,只觉她那时的扯淡实在太过机智。
破邪看她掩嘴撇眼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底有股无名火。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
更用力的皱眉以表达不满。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五十四章 往事
沐沐会慕容远为徒是个意外。
那时她的任务尚未开始,不过是想藉着空闲观察正好在附近的男主之一。
年幼的慕容远靠在树下,细碎的阳光洒在身上,漆黑的眸里有着挣扎与快要灭顶的光。
他闭上了眼,像是放弃一切、即将沉入深海,沐沐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她对孩子,似乎总是特别容易心疼。
鬼使神差,原可以静悄悄离开的她咬碎了糖葫芦,引来了他的目光。
于是,从各式各样糕点的固定会面开始,他们有了交集。
他没问过她的名字,她不过问他的私事。
沐沐成了慕容远的浮木,他既然是抓住了,她不介意担起他的灯,让他好喘口气。
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那个曾经也如此深陷的自己。
他眼中的光慢慢地重新点燃,她的心头也慢慢地松了开。
反正没什么正事,就这么陪着有何不可?
她这么想着,对天道的警告彷若未闻。
过了一阵子,沐沐注意到了他衣衫下越来越重的鞭痕。
慕容远依旧像个没事的孩子,她渐渐皱紧眉头。
在他极力的掩护下,她只得当作没看到。
念头渐起,问过天道,他没有回她。
直到他告知她不要再来的那天。
沐沐看着站得远远的慕容远,及他握得死紧的小拳头,说出了那个一直以来的念头。
"容远,做我的徒弟怎么样?"
他愣愣的看她,踯躅着,她进一步的问,终是得到了他的回应。
"如果可以…"
沐沐笑了,穿越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
她实行了酝酿已久的计画,先是去找慕容远他爹他报上来意,闭门羹吃的没有悬念。
确定他爹对鬼神道学的笃信后,再威胁利诱某资深有名的算命仙,编出了一则神仙徒说,结合各种怪力乱神的小手段,几日后,慕容府的说客便找上了她。
拜师的流程走得很是慎重,他们离开时整个府的人都出来送了。
天道的唉呦唉呦被沐沐抛在耳际,她已跟慕容远面对面的坐在马车里。
他呆呆的没回过神的样子逗乐了她。
"君沐颜,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师父,请多多指教。"
后来,沐沐遭遇了第一道雷,几乎被劈成了焦炭,她躺了整整七天,把慕容远吓得不轻。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哭成那样。
——这样的孩子,想不到他本来将成为那样阴狠的角色。
记在脑子里的原剧情形象,一点一点地冲淡了。
毕竟这才是他啊,她所碰触到的、最真实的他。
三年后,她提前了失去唯一家人的女主,赠与了她君的姓,并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下定决心,不做推动剧情的人,而是与剧情对抗。
沐沐其实并不在意君瑾花会跟几个男人在一起,只要那是她的选择。
她灌输着慕容远师妹是珍宝得用心疼的观念,希望两人若是有了感情也能平平顺顺,不要从极端起步,他总心不在焉的点头,眼里若有所思,她也就说一次是一次。
又过三年,她算着时间,依着剧情外挂取来药本,去了天药谷解决安子舟出谷的源头顺便学医,偶然想起了还有破邪这档事。
原剧情里的破邪会看上女主,起源于听墙角的活春宫。
他被寻宝者从无风谷挖出来,献给了在抑郁环境中长大成人的慕容本家家主慕容远。
女主那时因不慎落入陷阱,成了慕容远弱冠的礼物并发生关系,起床气颇大的破邪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的心思,从而目睹了各种床上十八禁场面,学习力极强的吸后起了那方面的念头。
大多是好奇心作祟。
他暗自取得女主的血液,建立了以他为主的主从契约,夜夜拟态成慕容远的样子在识海中与女主共度春宵,尝到情欲滋味后一步沉沦,在典型的肉出爱苗后,成为后宫一员。
现在的慕容远已是偏离了那条道路,破邪的去向自然会跟着改变。
虽然说是经过干扰,但随之而来的不确定性是一大硬伤。剧情里没有讲明破邪是什么时候被带出来,其神剑身分又对未来剧情很是重要,沐沐想了想,决定去无风谷一趟撞撞运气。
这一撞还真的给她碰上了。
知晓要让破邪愿意沟通不是件容易事,沐沐直接了当地表明知道他拥有意识,并使了点激将法。
效果很是显着,不过这只是第一步。
沐沐目的是拿到破邪的契约权,然而这把神剑的脾气比她想像的还糟糕自傲,打不过她,便转以言语人身攻击,幸好他还算是有涵养的,损人不带脏字,就是听起来不太顺耳。
他的个性并不如原剧情中冷酷无情,反倒多了点孩子气。
一点也不像是活了千年的神剑。
偶尔太过火的时候,她也会略微的出手整治,破邪气得跳脚、无可奈何的样子使她无语又好笑。
如此一来一往、不止不休,一人一剑的关系便一直恶劣着。
破邪搞出的锅越来越大,仇家越来越多,她开始日常想念自家省心的徒弟们。
沐沐叹气,总觉得捡的不是大陆盛名的神剑,而是个岁数颇大的叛逆期顽童。
千辛万苦回了庐山,时间已剩不多。
沐沐不是不知道破邪内心的向往,但糟糕的关系让她抓不到契机提出条件。
正苦恼时,破邪见到了君瑾花。
她听见从没听过的剑鸣,挑起了眉头。
该说是男女主间的吸引力吗?
这么一大只问题神剑,想骗走她宝贝小徒弟,门都没有。
至少得更成熟点。
沐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正向挑选女婿的丈母娘靠拢。
当晚,破邪提出了要求,她听出了他话中对她的贬低与嘲讽,却是在他说到君瑾花时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那是一种对着自己养育的孩子,自然而然的喜悦与骄傲。
这把剑脾气个性是糟了点,眼光倒是挺不错的。
沐沐笑看错愕止声的破邪,伸出了她的橄榄枝。
"给我三年你的契约权,我帮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如何?"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嗡鸣从低至高,他慢慢送上了剑尖。
鲜血落、契约起,他们的旅程也就此展开。
***
沐沐裹着毛毯在大黑身上醒来,夜晚燃起的柴火已是烧尽,余下点点火星。
天边微微亮,荒漠清晨的空气既冰冷又带着些许湿意,她吸吸凉透的鼻子,蹭到火堆旁兜出两只手,拿了火摺子,慢腾腾就着剩余的枯枝生起火来。
热度渐起,暖活了身体,她舒了口气,这才来了神。
环顾了一下四周,破邪并不在。
又想搞什么花样?
想起那日无果的谈话,她揉揉眉心。
虽然已是明言拒绝了破邪,他却是一点都没有气馁的意思。
‘追求是每个人的自由对吧?我记得你对顾思泉说过这话。’
破邪站起身来看她,眼里的金光亮得惊人。
‘——是。’
沐沐默了默,她是倒忘了顾思泉为了追君瑾花,跑来找她当军师那会儿他也在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有样学样吧…
‘君沐颜,你等着吧。’
他这么宣告着,意志坚定,她头疼的睨他,想劝他别白力气,话在舌尖绕了绕,终是吞回肚里。
只因破邪凝视的脸,与曾经的、模糊着泪流满面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忽然就硬不下心肠。
暗暗叹气,追就追吧,估计劲头过了就会放弃了。
保持好距离,她不过是他漫长寿命里的过客,顺当多带一个保镳,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沐沐终于展开的浪迹之旅多了只能化形的神剑剑灵。
事实证明,破邪把顾思泉那套学的叫那个融会贯通。
——贯通过头了!!
沐沐望着眼前横放的,约二尺高的巨大仙人掌,上头的小红花招摇开放,一旁的破邪抱着胸自豪的看她。
"这是……"
"这可是这附近能找到的,最大、最刺、最粗的花了。"
好哦,你是把整颗仙人掌都当成花了吗?
沐沐瞧了眼破邪扎的到处是刺的手掌,抚额。
"好意——我心领了。"
破邪皱眉,娇羞欣喜呢?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他就地坐下,努力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
"不疼吗?"
纠结间,沐沐走过来,叹息的问,他无所谓的哼。
"这种伤对我——"
"有了人形,行为举止好歹也像个人啊。"
她就着袖子拉过了他的手,老妈子似的念叼,清理好刺后敷上膏药。
"不然就浪这身好皮相了。"
破邪在她走远后才回过神,盯着被抹的绿绿油油的掌,诡异的红攀上耳际。
隔天,醒来的沐沐发现自己被巨大仙人掌群给满当当的包围。
她看着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刺的破邪,一下便了解了他的意图,嘴角抽搐着无视有如大尾巴犬等待安抚的剑灵。
骄傲自负的蠢,已经不是她能拯救的范围了。
过了一会儿,刷存在感没刷成的破邪蹲到了吃着干粮的沐沐旁边,皱眉。
"……不是说我皮相好吗?"
"蠢过了头,皮相再好也没用。"
大黑合时宜的噗哧一声。
"……。"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五十五章 代價
安静的库房中,各式珍品摆了整室,无数夜光花绽放在墙面,在空气中荡漾出冷色的光晕。
沐沐拖着一身黑袍独自穿梭在架子间,血气四溢的布料下,衣襟下的胸缠着绷带,一面从书册卷轴集情报、一面寻找着那魔嘱咐的物件,暂且卸去伪装的眼里满是浓重的疲惫。
捅在心口上的伤,即便是魔气修复也需要时间。
唇角无力的往上扯了扯,苦涩的弧度拉了开,继而复于平静。
蠢徒弟,两个都是。
一次次的相残、博弈、蒙骗,她算是取下了魔最大程度的信任,得到了进出这处宝库的许可。
地位爬升的同时,付出与失去的东西不计其数。
"师父——您不会叛入魔军的,您究竟……在图谋什么?"
紧扶着师兄的君瑾花,深深贯入慕容远心口处的匕首,鲜血缓缓漫出,与青年嘴角的血渐渐融在一体。
"瑾花,你还是如此天真。"
沐沐松了手,歪过头弯下身,半脸上的咒印狰狞,两指捏过君瑾花的下腭,没有感情的琥珀色对上那不敢置信,却仍含着一丝希冀的杏眸。
跟她的师兄一般,固执地要她亲口的答案,尽管她对前者的回覆是一记致命的刀尖。
傻子,都是傻子。
眯起眼,让眼睫掩去眸里一闪即逝的动摇。
倒数计时已经开始,一切结束后,她也不会再存在于此。
对不起。
轻轻的道歉,回响在心底,不知道是对着那沉睡的剑,还是面前两个被她伤害的徒弟,或是那离这更远、等候着的人。
没人能听见。
"天真的碍眼,若为师的刀沾了你的血,你说那刀刃会不会染上同你一般的性情?"
暗藏的另一把刃抵上君瑾花的喉。
"想步上你师兄的后尘吗?"
"——。"
光点似的希冀灭去,染上一层薄薄水光,君瑾花唇开开合合,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沐沐笑了,染了血的轻笑。
"想杀我吗?依我教你的一切,这应该是十分容易。"
她松开箝着君瑾花下腭的手,覆盖上她紧握着的手,摸上那颤抖的刀柄。
"天下苍生——或着我,选谁比较好呢?"
满溢的湿意掉落在两人交错的手间,理智与感性拉锯着偏向一侧,君瑾花闭了眼,忍着几乎把五脏六腑搅碎的酸楚,咬牙一送。
沐沐只觉胸上一凉,垂眸扫去,不足三寸的刃没入了刀尖。
她感觉到掌下的手在发软,这似乎已耗尽君瑾花所有力气。
柄上歪歪扭扭雕刻着的西兰花,血色爬上。
那是她在君瑾花及笄时赠与的护身刀。
"这种深度,可是不足以致人死地的。"
君瑾花想回手,被沐沐压住了,她定定地看着君瑾花,带着她颤颤的手,缓慢的加深。
"住、住手——!"
劈开血肉的感觉由刀刃传递到两人手上,那刃入到了一半。
"师父,求求您——"
沐沐表情平静的不像正被利刃刺入心口,君瑾花没办法止住她的力道,情急之下只得运力一震。
一声脆响,刀刃应声而断。
君瑾花跌坐在地,两人的手也分了开。
"真令人失望。"
沐沐掩住胸口的伤,大退一步,没再看君瑾花,袖袍一甩卷起风压,她跟失去意识的慕容远双双被扫飞,落入来人的仗阵里,一阵手忙脚乱后接了下去。
她原先所在的地方印上了巨大的刀痕。
严密包裹的战甲,许久没有相对的偃月刀。
季随云骑在战马上,雌雄莫辨的脸上面无表情,惯常的笑成了抿平的线。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纠结与凝重,唯独没有厌恶。
沐沐觉得困惑,但没有深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