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母
她伸展了下酸痛绵软的身子,忍下不适,向着那蹄声逼近的地方一跳。
被口哨召唤,抛下刚把到的妞奔过来的大黑只觉背上一沉,余光便对上了自家主人笑呵呵的脸。
我回来啦。
嘶。
***
这头,慕容远老早甩了季随云而走,领着一众菁英下属开始了地毯式搜查,他已经稍微冷静了些,那块阴影与酸楚却是怎样也去不掉。
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无法克制的想,无法克制的胸口闷痛,轮回往复。
师父走了,看见季随云的表情时,扭曲的心有些快意。
说了这么多,胸有成竹,结果不也是被丢下那个。
虽然,他也被师父抛下了。
……呵。
没关系,他会把她寻回来的,无畏阻碍。
他敬爱的师父,恨不得拆吃入腹的师父。
手握住了那面双尾鱼玉牌,硬硬的磕在掌心,那玉渐渐染上了温度。
好想,尽快的,让她眼里只剩下他。
其他的东西,完全不需要。
——如果她能主动望进他就好了。
玉牌隔着衣衫按上了心脏处,使劲的按着,像是这样就能让那人回过头来、让她心中装进自己。
也不过痴心妄想。
***
季随云离了那处毁坏的厢房,换了身便服,倚在椅上擦拭着偃月刀,刀锋被一寸一寸抹得光亮,镜子似反照出他的脸。
他看着自己那扭曲得能透出黑气的脸,调整着表情到了平时温和优雅的弧度。
失策,她向来不是个安分的,被那慕容远扰去了心神也是其中原因。
她的逃跑不算是意料之外,他却在那一瞬间想出了无数手段,能让她在床第间哭到哭不出来的方法。
她一直都是如此容易牵动他,她毫不自知。
将军。
"都吩咐下去了?那就开始吧。"
季随云站起身,脸上是轻轻的笑。
"捉小鸡的游戏。"
***
京城某处,凌小楚回到了房中,她看上去约莫十五十六岁出头,蓝色的紧身劲装勾勒出小巧玲珑的身材,面目致,一头棕色微卷的发散在肩上,深色的杏眸小鹿般灵动。
若不说破,谁也不会知道这个花样少女便是最具盛名的十大符咒师之一,在传送符、防御符方面可说无人能敌。
她刚结束麻烦差事从境外回来,半阖下来的眸没什么神,包袱随意的放在桌上,捶捶劳累的肩,掩唇打了个呵欠,步到床边准备来个回笼觉。
然后她就对上了一张笑脸跟一张马脸。
凌小楚的头一下疼了。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四十九章 空气
"你这样跑是能跑到什么时候……有没有想过坐下来好好谈谈?"
听完沐沐一番简化的如此这般后,盘脚坐在椅上的凌小楚抓乱了发,不太想踏这摊浑水。
"好好谈谈?别开玩笑了。"
能谈她还需要这么疲于奔命?估计即使正常展开了话头,最后还是会谈到床上去吧。
想着就腰酸背痛。
换了身正常衣服的沐沐靠在大黑背上摆了摆手,眸子忽闪着别了开去,把玩起大黑的尾巴。
看她这样子,凌小楚知道定有隐情,却也懒得追问,感情这回事还是当事人自各儿解决的好。
"妳要我怎么帮妳?当然,该谈的用还是得谈的,我可从不做生意。"
凌小楚嘟起嘴,对上沐沐凝视而来、彷若看着唯一希望的眼,终是抵挡不住的妥协了。
那双眼里的琥珀一下流转鲜活起来,与方才那憋屈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沐沐的时候。
无拘无束、张扬放纵,遵循着自己的一套规则,强大的谁也抓不住。
有点好奇了,能让这样的她苦恼至此,会是什么手段呢?
凌小楚觉得久违的八卦之火在蠢蠢欲动,这头,沐沐已经开出了她的价码。
"能传送出境至少千里的随机符咒、康氏的黄金手抄本,如何?"
康氏,那可是符咒师的先祖,其所属上古咒法已失传百年。
康氏二字一下吸去了凌小楚的心神,八卦嘛,以后总有时间听的。
***
翻遍北城的慕容远与搜遍南城的季随云再度狭路相逢。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也肯定着她一定会在那。
慕容远剑锋微微出鞘,季随云勾着唇没有理会。
时间已剩不多,两方人马并没有僵持太久。
抱持着各自想法、气场强大的两个男人,共识无形间达成。
或许是他们此刻无言无语的共识,才会有之后的合作吧。
一枚铜币抛起,打转,落地。
叮。
落地声音响起的那刻,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
"字一样端正好看啊,小楚。"
"要我说,妳那种见鬼的鬼画符才是一绝。"
被忽然怼了一脸的沐沐默默闭了嘴,默默喂食大黑去了。
桌上摊着两张红色符纸,凌小楚提笔凝眉,刻下一道道准的红砂符文,额间汗涔。
她画出的咒符跟沐沐全然不同,甚是工整,每一个转折力度都是洽到好处,毕竟是难易度高的传送符,若是一个细节没处理好便前功尽弃。
沐沐看着凌小楚的侧影,想起了被天道丢去时间流速不同的空间,学习符咒与机关术的时光。
那时的她被符咒师先祖康氏的意识印记虐得死去活来,学的是最上古的符记,记的是最原始的原理,效用强大,却是形如蚯蚓,十分难记。
日日百张符咒跑不掉,一言不合就加倍,康氏名言,咒术即体术,体记咒不忘。
沐沐反驳,这根本是填鸭式教育!偏偏那康氏顽固非常,坚持着自己的方针没问题,她也只能咬牙学下去。
停滞空间里感受不到疲累,只有短暂的时刻可以修养神,她的修练因而无穷无尽。
在这般的轰炸下,鸭子沐沐成功的填成了,她很庆幸自己没有疯掉。
只要跟纸笔扯上关系,那记忆就会复苏,接着一发不可拾,成为了颇困扰她的后遗症。
后来,康氏咒法在时代的潮流下慢慢失传,剩下杜氏,也就是凌小楚习学的工整咒法,沐沐才发觉她又被天道坑了。
想到那手自己也觉得丑的字画由来,沐沐的目光渐渐飘远,略了窗子看了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段雪白衣袖、一截眼熟无比的刀柄。
靠,这个效率。
凌小楚道出"成"的同时,房门被重重破开,残屑纷飞。
"抓到妳了。"
"师父。"
两只属于不同男人的手从烟雾中而来,一只伸向沐沐的手腕,一只拦向沐沐的腰。
"沐沐!"
沐沐只来得及回眸,便被符文展开的水波覆盖了,眼前的景色扭转起来,身体像是被吸进了什么漩涡,失去了重量感。
她眼里的那两张脸,也变了形去。
是符咒的关系,或是真实?
——不重要了。
沐沐侧颜一笑,缓缓闭上眼,断绝了视线的交会,用一根坚挺无比的中指道尽了她的千言万语。
那两只手,不过触到了一把空气。
似乎还有她的味道。
人已不再。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五十章 再遇
沐沐闭着的眼眯出了一条缝。
一望无际的荒漠,再过去便是一座座隆起的沙丘,一一倒映在她的眸中。
她闻到了干燥的风沙,听见了海潮般的鸣沙。
肩膀被大黑推了推,喷上了一口鼻息。
她紧绷着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极西之地的边陲荒漠吗?
他们再有能力,要定位出随机传送符的目的地也是不可能的事。
更别说抓她了。
老实说,看到他们的手落空时,沐沐心底有一种微妙的快意。
谅他们再占有、再强势、再器大活好。
也不过只能看着她离开。
那一笑、那一根中指,是笑他们的强取追逐,也是笑她所经历的那些荒谬。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学到教训?
——也不关她的事了,她不会再靠近北唐。
那些纠结成团、理不出头绪的东西与纷乱的回忆,就留在那里吧。
最终——还是贯彻逃避贯彻到底啊。
沐沐有些感慨的仰望天空,长呼出一口气。
算了,反正之后已不会再见面,追着讨债什么的,自然也不会再有。
揉揉眉角,压下心跳,平缓思绪。
倒是麻烦了凌小楚要替她处理那两个男人。
"听闻大汗荒漠深处,有一口深蓝的冰泉。"
大黑走到她身侧,马蹄与细沙荒草磨擦出细响。
"一起去看看吧?"
沐沐偏过头,拍拍它的背,大黑动动耳,哼哼着应了。
这马,虽然有时不太靠谱,却也陪伴了她到这里。
总归是个好夥伴。
笑意尚未凝结在嘴角,便被尖锐的破空声打断。
似陌生似耳熟的呐喊声回荡起来。
"君——沐——颜——!!"
沐沐本能一抖,拍着大黑的动作顿住。
那飞来的剑擦过她眼前,没入了沙地,只剩柄露在外头。
似曾相识的画面,原来他被传送到了这里啊。
看来是寻着她的气息过来的。
她挑起眉,没有说话。
"喂。"
那声音被沙埋住了,变得有些闷。
"……还不快来帮我。"
她的眉又挑高了一阶,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也确实是天方夜谭没错。
传说中的神剑,能够化形为人的破邪大人,没办法把自己从沙里拔出来?
***
这时的凌小楚正被剑刃与刀锋一左一右架着脖颈,逼问着沐沐的去向。
妥妥要宰人的架式。
她疲累的垂下肩,对近在眼前的危险彷若未见,抓着头把发揉得更乱。
"没有让人心甘情愿留下的本事,就别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啊。"
软绵的语语意外的具攻击性。
季随云面上的笑愈加毛骨悚然,慕容远的剑上带了噬骨的寒气。
可怕黑化的气势扑面而来,但对凌小楚似乎没什么用,她的话还在继续。
"对女性来说,这可是非常不优秀的行为。"
"你又懂什么。"
剑刃贴近一寸,寒霜附上她的发。
"我并不介意用上激烈一点的手段。"
温和的语调也掩饰不住的暴戾,刀锋上似血光闪现。
完全不打算理会她?真是群糟糕的家伙。
难怪沐沐会说谈不了了,他们对她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偏执、死心眼的境界。
或许她的死遁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失而复得,谁也不肯松手,注定是场没有尽头的追逐。
能招惹上这种奇葩情种,沐沐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凌小楚抬起睡意逐渐浓重的眼,一道咒文凭空显现在她额上。
"想找,自己找。我不过钱办事,没有奉陪的义务。"
她打了一个哈欠,身形慢慢透明。
"忠告一句,喜欢一个人,并不只有强夺一条路。"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五十一章 契约
天未央,公鸡的啼鸣隐隐约约。
戚陌良从榻上起身、下地,动作流水般顺畅,深邃悠远的眸里并没有初醒的困顿。
洗漱、更衣、束发,把一陈旧玉佩入兜里贴身放好,踏出了房。
他的住处是独立的一个院子,木制的屋舍、露天搭起的石砌厨灶,小而简单,他踏过院门往一旁的客栈走去。
用过早点,入了店子,那小二正在忙活准备,憨厚的脸望了他立时堆满了笑。
掌柜,早上好呀。
今日也麻烦了。
好的咧!
戚陌良点过头,站到柜后,例行检查核定过帐本后,展开了一天的工作。
从有意识时,他便是这客栈的老板,除了名字与一只玉佩,过去一切一概不知。
从旁人嘴里推敲出的身分甚是模糊,想来失忆前的他也是个秘密缠身的人。
他总觉得他得去找一个人,却无从下手,只得日复一日的做着这于他没什么意义的工作,介此消磨心中的浮躁。
他无事时常端着那玉佩看,样式分明是熟悉的,但仍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让他很是困扰。
缠绕着的迷雾,没有散去,越发浓重。
戚掌柜,这是多做的千杨糕,您看如何?
后厨里一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声调轻软,手里的托盘上,刚蒸好的糕点热气腾腾。
戚陌良的视线略过那糕点,停驻在女子的眼。
楚楚动人的眸,水光荡漾。
他顿了顿,的脑海忽然闪过了一抹灿烂的琥珀。
有谁也曾如此凝视过他。
耳边若有若无的回荡起谁的话语,听不真切。
‘…记…你…’
谁说着话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绛紫的瞳仁缩了缩,心律纷乱。
再仔细去想已是一片空白。
先分送给其他人吧。
戚陌良压住心中的骚动,不着痕迹回目光,手上算盘打得响亮。
那女子眼眸黯淡下来,应着退了下去。
***
极西之地的荒漠,破邪依旧插在沙里。
沐沐看了他一会儿,决定无视之,迳自骑上大黑转身准备离去。
妳!
一声巨响,沙土漫天,面前已站上一人。
瞪视的金眸,与风纠缠一块的发与衣袍,飞扬而去的花瓣,冷酷的俊脸。
搞事的节奏。
她眨眨眼,对他的怒气来源不太理解,不就是不帮他嘛?
…这不是能自己出来?
闻言,破邪的眼神更凶狠哀怨了,他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这不是重点——你竟敢忽视我!
不理你又怎么了,当个沙中剑效法一下石中剑不好吗?
沐沐懒懒地想,指挥着大黑从他身旁绕过去,又被挡了下来。
"君沐颜!"
破邪似乎很喜欢吼她全名,这诡异习惯从以前就根深蒂固了,她很是不解。
"又有什么问题?"
沐沐睁一眼闭一眼,一手伸了食指堵住耳朵,一手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手势。
妳身上为什么有别的男人的气息,妳把我放哪?
破邪指着她控诉,活像个老公出轨的小媳妇。
"——跟你的契约不是解除很久了吗?"
沐沐自动忽略了前一句,坐在大黑背上倾着身子,不以为然的表示两人已没任何关联。
她没跟他追究那戏弄的一吻已很不错,这家伙有时间在这叽叽歪歪,还不如赶快去找下个合眼缘的契约者。
破邪的脸一瞬间沉如锅底,不单单是为了那话中含意,她还敢提那时候的事——!?
强迫他沉睡,还跑去送死,她知不知道他心理创伤有多严重?
若不是有道声音告诉他她没死成,要他等待,他或许早就自断神脉,与她一同殒落在那战场上。
我倒忘了还有契约这回事了。
他冷哼,下一刻就提着本体冲过来,气势惊人,沐沐运了轻功才避了开,站到了那头的枯树上。
大黑端详了会儿沉着脸的破邪,觉得沐沐没什么实质危险,撒了蹄子晃去远离这方的沙草地,一脸你们吵你们的,我找我的草,俨然一只不闻世事的世外高马。
"君沐颜,下来。"
"拿着剑想干嘛?我可没时间跟你打。"
再说她也打不过。
她皱眉看他,难道这是当年她压榨他的反攻?
"当然是重新缔结契约。"
沐沐再次一闪,落到另一边地上,破邪挥来力度适中的剑锋落了空,带起一股柔风。
你不是得到你的答案了?
她的发被风扬起,抬起眸来望他,言下之意,契约已是没有必要。
最重要的解答在妳身上,妳说我得到了没?
破邪停在沐沐面前,本体入鞘,灿金的眸眯着瞧她。
"——那三年了我是学到很多,人类所拥有的情感、思想,也确实有了人的形体,了解了曾经的困惑。"
"但是,少了一个最重要的。"
他细数着弯下身来,金色的眼瞳凝着实质神气,一眼之间似乎就能摄人心魂。
"最重要的——?"
无意间被领去了话权,沐沐感觉背脊一阵阵凉起来,因着那暗示的话语、眼中涌动的事物。
那东西,她已在其他人身上领略过其厉害。
"如何……追求喜欢的女人。"
破邪的眼神忽然飘了开,声量转小,泛红的耳尖没有被沐沐捕捉到。
"嗯?"
沐沐一喜,大石落地,原本以为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来讨债,看来是她想岔了。
"你喜欢上谁了?"
"除了妳还能有谁?!"
听着她八卦起来的揶揄语调,破邪立马知道她想歪了,怒着眉头回吼。
沐沐被他吼的定格在原地。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妈耶,不是吧,还真的有第四个,而且是这把傲娇臭脾气的剑?!
什么跟什么啊!
不,他没那啥,威胁不高。
只要不上床,一切好谈。
小心肝高高吊了起,轻轻落了地。
沐沐自我安慰着,思绪运转间,手已被他得空拎了过去。
腕上一疼,是他的唇,渗出的血珠很快被吮去,额间热度升腾,他专属的剑纹再度印上。
熟悉的气息流入体内与神气结合,平静依旧的识海展开眼前,少了许多事物,却仍是温暖,破邪胸口的别扭气愤冲淡了,摇摆不当的心落了下来,落进了早已认定的归宿。
再生气、再恼怒、再忿恨。
也比不过她好好的站在眼前。
他闭上了眼,单膝跪下,额缓缓贴上了她的手背,情不自禁道出了古老的誓词。
"欢迎归来,吾唯一的主。"
沐沐瞳孔一缩,想回手,破邪按住了。
他眯眼看她,一哼。
"这次——你休想再丢下我。"
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 第五十二章 天灯
天色渐渐暗下,天药谷中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点起,大大小小宛如连续的星光,暖黄的色调交织着几乎覆盖了整座谷。
安子舟在医经阁找到了许久未归来的沐沐,她坐在阁顶,一身粗衣尚沾着泥土杂草,手上端着竹笠,眼里倒映出谷里的灯火,忽闪忽现。
距离初次见面已有一段时间,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这,她似乎对天药谷的夜景情有独钟。
扫了眼她背上的篓子,他所指定的药材采齐了,且以标准方式处理好,可以直接进药库或使用,他眼神柔和了些。
那无关天分,是确确实实用汗水与时间堆积出来的成果。
她觉察到他的气息看了一眼,他也没有隐藏的意思,一步站到了她的身旁。
薄唇一张,便是随机的问题,这是他们相处的例行开头。
"丹顶草。"
沐沐自然的回道。
"散热去躁,与羊奶根以一碗水熬煮成冻状能治迷香淫毒。"
安子舟负手而立,白发被夜风撩起一曲弧线,面具下的蓝眸斜睨过去,沐沐已再次把视线投注在眼前的景色。
"想起什么?"
沐沐顿了顿,眼睫垂下来。
"我家乡有个叫宁溪的小镇。"
她说得很轻巧,不像是说一件过往的经历,反倒像是在讲一个虚幻的故事,又或者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冬日节庆时人们会以天灯祈福,向上天许愿或祈求平安。"
不知不觉偏过头,眼前彷若浮现了曾经的光景,与漆黑中点缀着灯火的天药谷重合。
满天满空缓缓上浮的光,宛若灯火集结的银河一般。
"迷信。"
他理性的评价,沐沐耸耸肩不太在意,却听他接着道。
"像吗?"
她这才发现安子舟也同她俯视着,面具后的眼底平静,没有什么共鸣。
嘛,乡愁本难言。
"一点也不像。"
"……。"
沐沐站起身来,把斗笠戴好,对上他不解的目光,笑了。
"嗯——约莫是情怀吧。"
安子舟皱起了眉,不是因为她那令人解的话语,而是她的表情。
一闪即逝的惆怅与落寞。
"要放吗?"
沐沐准备跃下楼时,他忽然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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