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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玫瑰事变
缪言环着殷延的腰,抬头,用含着笑意的潋滟双眸注视着殷延。
殷延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替她顺了顺耳边的发丝:“好。”
“明天不去上课,好不好?”
殷延低头埋在她脖颈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暗哑:“好。”
“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殷延抬头,搂住缪言,对着她的脸颊啄了一口:“好。”
“你怎么只回答好?”她娇嗔。
“你让我说的。”
缪言给了他一个回吻。
“洗完出来拆礼物。”
殷延笑着点头:“嗯。”
女孩是真心想帮他过一个不错的生日,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蛋糕已经摆在了餐桌上,上面插着十九岁的蜡烛,就差在十二点的时候点燃它。
而沙发边上有个他从未见过的黑盒。
他不能因为心里有压抑的绮思就去破坏女孩精心准备的夜晚。即使他曾对每一次生日都有过厌倦的情感,今天也破天荒地产生了期待。
或许女孩在离开教室时是不怀好意的,但她刚刚真诚收敛的做态不禁让殷延产生了他是在亵渎的想法。
所以殷延洗地久了些,冲了会冷水才调成热水。
他系着浴袍打开浴室的门,客厅里还淌着英文爵士,女孩身上应该还盖着毯子,夜灯亮着,可殷延在浴室门口看不清女孩的面庞,所以他先去开了另外的一只暖黄灯。
然后他发现那个在沙发上躺着的女孩裹着毯子的身体在不正常的抖动。
殷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女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蹙紧眉头闭着眼睛用红唇咬着她手指的模样,女孩暧昧不清的喘息让她的行为显而易见。
她都没有意识到光骤亮的下一秒又变暗了,当殷延蹲下来抚摸她的脸庞时缪言才睁开眼睛。
殷延问她:“你在干什么?”
缪言没回答他,忽然又闭上了眼睛,眉头皱得更紧了。
“殷延…”
殷延刚明了女孩短暂呢喃的字节是什么,销魂的呻吟便从她微张的唇缝里吐露出来,一声一声后便失了婉转矜持的调,变得浪荡,糜乱。
殷延他想错了,女孩对他的欲望几乎是知根知底。
缪言在情难自制的颤栗,毫无保留地把她高潮迭起时的媚态呈现在他的面前。视觉,听觉,触觉,她无一想落下,所以她抓着殷延的手带他探寻绒毯下男孩朝思暮想的少女酮体,从脖颈到乳峰,小腹到大腿,殷延凭着触感都能想象得到毯下该是如何一场瑰丽的夜宴。
呼吸变得粗重,殷延慢慢掀开了女孩的绒毯。
她身上已经不着寸缕,只有脖间两条项链在反射银光。殷延听见了可疑的震动声,目光下移,发现女孩湿漉漉的腿间有个淡蓝色的物件。
殷延心跳空拍,起身抱起缪言让她躺在他的怀里,抽出了缪言腿间的玩具问她:“什么时候买的?”
缪言空虚地夹了夹腿,迷离地看向殷延:“前几天。”
殷延仔细看了看手里还在震动的玩具,手上滑腻腻的,他有点抓不住。于是殷延重新把玩具挤进了女孩正在一张一合的淫靡花穴,失而复得的快感让她媚叫出声。
男孩低头凑近女孩的脸蛋问她:“舒服吗?”
她面含春意,眉眼间流转的都是媚色。女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了什么,玉臂缠上了殷延的脖子:“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她的词句是破碎的,中间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嘤咛。
殷延嘬了好几口女孩柔软的嘴唇,“喜欢。”
“我是你的礼物。”她的声音轻又酥,有些胆怯,还补充了一句:“你说了你喜欢的。”
殷延是如此肯定这个回答。
如果女孩白软的酮体上绑了十九个红色珠光蝴蝶结,那她便是欲海的泡沫里诞生的阿芙洛狄忒。越海而来,卷着白玫瑰与浪花,补齐男孩空缺了十九年的爱欲之礼。
如果女孩身上一个蝴蝶结都没有,就只是赤裸地蜷在男孩怀里,那她颇具酒神精神。狄俄尼索斯讨厌繁琐亢长的浪漫仪式,一场直白狂热的酒肉盛宴才是诞辰最好的庆祝方式。才不要贝壳作嫁妆,女信徒拿起银鎏酒瓶将里头的葡萄酒淋上圆润的肩头,任由它滑过嫣红的乳尖,流入腿缝间的肉色蜜潭后,她攀上男孩的身体,让男孩顺着酒留下的赤色印记一路吻到底。他们会抚摸着彼此疯狂地接吻,做爱,用肉体交合来践行狄俄尼索斯对他的信徒传达的意愿。
当下的爱要狂热,要过度。
几乎是立刻,殷延吻上了缪言,侵略着他曾经也插上旗帜的甘舌领地。
她忽然失控地抽搐,不自主的呻吟只能化成闷哼,手臂滑落,胸前酥乳与殷延露出的胸膛抖若即若离,腿间有热流涌出。
性在生与死之间挂起钢索桥,窒息式高潮给缪言带来的无尽快感是她难以言喻的,以至于她离开殷延的嘴唇后大喘息了几次,后知后觉发现臀下软肉早就被顶地生疼,她酥软在殷延怀里让他去拿套。
殷延想抱着她回房间,缪言让他把黑盒带上,殷延奇怪的问她:“里面有什么?”
缪言眼神有些飘忽:“看了…看了就知道。”





酒神 45.蓝莓蛋糕(3)
缪言很多时候只需一个眼神,殷延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而殷延也不需要与她有多少语言交流,缪言就能精准踩在他的癖好上。
比如殷延现在打开黑盒后发现里面放着数根红色丝带和他大概猜到是什么的蕾丝布料。
殷延的惊讶是大于喜悦的,他惊讶的点在于缪言真的能读到他的想法。
或者,是他能够读到缪言的想法。
他的表情奇妙无比,缪言猜她是正中下怀。
男孩耷拉在额前卷曲的湿发和下垂的眼尾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一只温顺慵懒的金毛犬,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和看着黑盒的眼睛却在散发危险气息。
这告诉缪言,她面前站着的是狼。
可狼不是应该立刻就对他的猎物进行捕食吗?他却坐到了床上,胸膛贴着猎物的后背,把她圈在狼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同时在她眼前摊开他拿着情趣内衣的手,下巴磕在她的肩窝里哑声问她:“我怎么帮你穿?”
如果男孩的声音在平日里是拉开易拉罐漫上手指的气泡碳酸饮料,那他现在,更像是宁静式火山爆发前夕从火山口流下的冒泡岩浆。
足够迷人,也足够危险。
狼对这个调情物件不太熟悉,他的手在布料少得可怜的蕾丝内衣上来回摸索,寻找他可能能辨别出来的轮廓。但他确实是陌生了,拉扯的手法都变得急躁起来。
不过他真的很擅长不动声色的诱导,先摸透女孩的心,然后从细节抓住她。
因为他并没有粗鲁地把她推在床上用他自己的方式理解这场性爱小游戏,而是温柔地贴在她的后背并给予她一个高度安全感和温馨的拥抱,压着早已蓬勃的欲望问她如何开始她的游戏。
他总是这样向着她的,不管哪个方面,他都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与自由,除了偶尔两叁次顽劣强势的性爱行为让她站在被动位置。可事后思索那几次性爱行为,缪言还是觉得占便宜的是她,因为爽的全是她。
缪言脚趾一松一紧抓着床单,她也没那么熟练开放,可总得继续吧,磨在这里也不是事儿。缪言的手接过男孩手里的蕾丝内衣慢慢跟他说哪条丝带绑哪边,后来她后腰实在是被硌疼了,怕男孩等急,她匆匆说:“不过还是你想怎么绑就怎么绑吧,按照你想法来。”
殷延干着嗓子笑了几声,性感程度不亚于外头循环的爱情爵士,他拿过缪言手里的情趣内衣,一条一条绑在女孩的身上,他似乎一点都不急,每个蝴蝶结都打得格外认真。
他的指尖像是有电,光是触碰就能让缪言酥麻瘫软,滑过她每一处肌肤,缪言都忍不住颤栗,尤其是滑过缪言胸前乳尖替她绑双乳间的蝴蝶结时。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缪言总觉得他在四处挑火。殷延能忍,她是忍不了,于是缪言劝他:“也不用这么认真的…”
殷延摇头,“蝴蝶结好看才配得上你。”他的手辗转到缪言后脖颈为她系蝴蝶结。
缪言有点无语,有点好笑:“可是这是你的生日,你开心最重要。”
后面的人沉默了一会,他拿起盒里放着的内裤,或许不该叫内裤,说它能堪堪遮住女孩身下的艳色都是高估它的大小了,它只是一条连着四根丝带的可有可无的布料。
所以若隐若现才是情趣内衣的奥秘吗?殷延咽了咽口水。
干,太干了,喉咙太干了。
缪言乖巧地跪站在殷延面前,她顺从些,大家都能少受点情欲没法释放的苦头。她由着殷延替她绑胯两侧的丝带,许是坏心思动了,殷延系蝴蝶结的时候故意提起丝带动了几下,勒着女孩身下的花唇蹭弄,窄细的布料粗鲁地蹂躏了花蒂后滑进蜜缝,他又提了提丝带,缪言腿软,一下子坐了下来靠在殷延怀里。
男人,本质还是坏种。
殷延他还笑。
他不难受?他是哪门子活佛转世?欲根断得清净了无念无想?
缪言想说他的时候,殷延正准备扶着她起来绑好另外一边,然后他就突然讲话了:“是我们的节日,不是我的节日。”
一句一顿地。
缪言没懂,她问殷延:“什么我们的节日?”
殷延在拿蕾丝网袜,他说:“我们一起的,庆祝我们俩的节日。”
缪言转身,殷延饶有耐心的帮她把网袜套上。
“庆祝我们怎么了?”
“庆祝我们迟早都会天长地久。”
什么呀,还弯弯绕绕的,肉麻,肉麻。
他讲天长地久的时候说得好肯定,像是以后有什么大风大浪都能罩着她过去一样,明明殷延和她一样都不是很喜欢这种说出去就定大半辈子的誓言。
都是屁点大的高中生,讲什么以后?
可她怎么那么喜欢?缪言心里头的劲太足了,嫌的,乐的,酸的,胀的,全有。小女孩再怎么不动声色,遇到喜欢的人讲这种蜜糖罐子里拾起来的话都会心动吧?
是爱吗?是爱吧?青涩莽撞的爱冲昏了她的头,年轻的她无法免俗,成为老套情话里粉红泡泡的一员。
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她问:“好,那我有礼物吗?”
殷延抿嘴,豁然开朗:“我就是你的礼物。”
“因为我可以给你当仆人服侍你。”
哪有人在自己生日给别人当奴隶的?
于是她拿腿点了点殷延的胸膛:“会不会说话啊你,我没想奴役你的。”
“我自愿的,我乐意,我喜欢。”殷延乐着帮她套上了另外一条蕾丝网袜,开始系蝴蝶结。
他就觉得亲自帮缪言系蝴蝶结这种事儿好开心,好他妈喜欢。
缪言被他叁句箴言说的眼睛都没敢眨一下,怎么会这样?狼因为做狗做久了也能狗化吗?
“殷延,你是殷延吧?”
殷延点头,他当然是。
“你下面不难受?”
殷延想点头来着,可是这好像不算当务之急。
不算吗?好像也算。
他还能忍。
“不难受。”
缪言真的怕他憋坏了,憋坏了不得劲的是她,所以她把脚钻到浴袍下面开始缓慢揉搓男人身下傲然的欲望。
殷延手头一僵,快感因子释放一小半就有些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他有些不敢保证他是不是能顺利进行地完他手头上的事业。
呼了口浊气,殷延催眠他自己马上就好了,然后按住她作祟的脚继续绑带。
“你明明很难受。”缪言抽开她的脚,跪趴着像猫一样靠近殷延。
她凑近殷延的脸,鼻尖对着鼻尖,眼睛看着眼睛,手伸向男孩浴袍下已经变得骇人的阳物:“我数了,这是第十八个结。”
“你现在和我做,做到十二点,停不了,我们就去蛋糕那边继续。”
女孩亲吻男孩的脸颊,一路吻着滑到他的耳边,她气声混着真声说话,像电流一样窜进男孩的耳朵:“十二点,如果我们还在做爱,你还是可以系上第十九个蝴蝶结,然后一起吹灭蛋糕上点燃的蜡烛,那我就是你最准时的生日礼物,然后我喂你吃蓝莓蛋糕。”
她顿了顿,佳人妖冶:“你想用什么喂?我想…不要用勺子了吧…手?还是…”
缪言舔了一口殷延的耳垂:“奶油很腻的,要不要再尝点什么?”
“殷延,我湿了。”她在暗示。
“好难受。”
她该是蛇,是诱惑亚当夏娃吃下苹果那条蛇,是欲望本身,是他所有禁火燃烧的根源。




酒神 46.蓝莓蛋糕(4)
欲望推倒了他并骑在他身上,红色布料被她轻易勾到一边,带他在紧致温滑的蜜道里驰骋,殷延每一次挺腰,缪言随手绑着头发的皮筋就会滑下一厘米,滑到最后,滑下了发尾,任由头发散落在颤动的乳和蝴蝶结上。
她有一头漂亮的黑发,束起时殷延能想起她最初入他春梦时候的样子。
她问殷延:“我好看吗?”
粉润的指尖摸到糜乱交合之地蘸起爱液伸进她的嘴中舔舐,顺着下巴到白乳,在嫣红的乳头打圈。缪言就想骑在他身上让他好好看看他精心装扮的美艳礼物能有怎样一番风情。
她俯身靠近男孩那双乌黑的眼睛,然后男孩的欲根一下就碾到她的高潮点,缪言整个人脱力趴在了男孩身上,殷延托着她的臀肉坐起,带她到客厅沙发上,打开那根自慰棒的开关,放在她花蒂处吸吮。
“嗯嗯啊…嗯!”两处刺激下,缪言觉得她要飞了,她叫得像色情片里骚得没边的女主角,不过她们是装的,她是真的。
“殷延…啊嗯…”
殷延整个人都伏在她身上,香味好浓。
缪言的意识快要不清醒了,殷延的唇在她耳边摩挲,他闷哼:“你喜欢这样吗?”
“你好美,宝贝。”
说宝贝二字之前他顿了一下,喘息时的热气扑在她耳朵上,下一秒,裹上男人做爱时散发的荷尔蒙的字眼就钻进了她耳朵。
他每顶一下,喘息便重一分,殷延的嘴就在她的耳边,缪言不会放过男人任何一声情欲味浓烈的呻吟和喘息。
声音就能让人高潮就是这个感觉。好性感,好他妈好性感,缪言觉得她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高潮。
缪言侧头吻上殷延的耳朵,搂住他的脖子,嘴巴贴着他的耳廓用气声娇喘,嘴里吐着浪荡之词。殷延也吃这套,别问缪言怎么知道,因为她下一秒就被顶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再下一秒她撞得更狠,碾过的敏感点,离开,又重新碾上。
缪言人是缩起来的,脚背却是是绷直的,已经一塌糊涂的肉穴被肏地抽动收缩,夹地殷延浑身发麻,他也要射了。
最后几个快速抽插,他和欲望,一起乘风上青天。
他们身上全是汗,殷延俯在缪言身上粗喘,他们的肉体在一呼一吸间贴合又分开。缪言动了动发麻的腿,那块布料又勒回她被肏地合不上的淫湿肉唇。
缪言浑身抖了抖,眼睛飘忽,似乎还没从性爱里醒来,殷延的眼睛不曾从她的脸上,身上移开过,他安抚着缪言,吻上她的嘴唇,以证明这不是一场荒淫无度的梦。
蝴蝶结散了不少,殷延一一把它们系回,在十二点的时候,殷延系上了第十九个结,他抱着缪言坐到餐桌旁,让缪言坐在他的腿上,点好蜡烛,这个时候缪言才缓过神,她说:“快许愿吧,许完吹蜡烛。”
许愿?
殷延低头沉默了,缪言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发什么呆?没愿望吗?”
“没有的话…也许一下吧,许愿明天是个晴天也行。”
殷延对上了烛光下女孩有些尴尬的眼睛,他说:“有。”
缪言停下了她伸向蛋糕的手。
然后殷延说:“我希望我和你能一直相爱。”
她愣了。
缪言今天听到了很多她曾经畏惧听到的话,从那句“庆祝我们迟早天长地久。”开始,今天他承诺和愿望的重量都太沉了。
本能告诉缪言,她现在应该说:“我们会的。”但她说出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变成了:“殷延,这算两个愿望吧?”
“不,算一个。”
缪言心领神会了。
她讪笑:“不过愿望好像不能说出来…”
那就换一个。
殷延许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你今天怎么了?”缪言觉得他心里憋了话要讲,但是可能认为不合时宜。
殷延把她裹进了他敞开的浴袍。
他抱着缪言,头磕在她的肩膀上说:“谢谢你。”
缪言都以为他好像要哭了,她用手把殷延的头别开:“别搞这种煽情的戏码,我怕我忍不住。”
殷延固执地摇头,贴回了缪言的脖颈,他必须要说,再不说他跟以前任何一次都没区别。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缪言的出现,其实是他潦草迷茫的十九年里的一个偶然。
不是必然。
殷延很缺爱,并且已经因为缺爱而感到自卑。
他小的时候有点内向,可殷成业看不上内向的人,他认为内向的人在官路上吃亏。但殷延那个时候就喜欢拍照,他对公务员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拿刘墨手机拍,求刘墨给他买相机拍,但殷成业不同意,他觉得小孩子的理想不能当饭吃,听大人的话才有出路。
殷成业压制了殷延所有的可能,逼他往殷成业心中他的儿子该有的形象发展。
刘墨爱殷延,但她爱殷成业胜过爱殷延。
这样的家里,殷延的话只会越来越少。
后来殷延的成绩没达到殷成业的要求,进了阳城中,殷成业对他非常失望。
“你这点成绩连我当年一半光荣都没有。”
可殷延初中的时候年年都拿叁好学生,阳城中也是一所有名的重点高中。
只是不如津高好罢了。
他的父亲为什么还是觉得他不成器呢?他难道不是一个优秀的小孩吗?为什么要让他活在他父亲的影子下呢?
他是殷成业的儿子,但他也是殷延。
殷延当时很生气,他第一次对他爸提了抗议:“为什么要我活成你想要的样子?我是你拿出去炫耀的复制品吗?我喜欢摄影!我讨厌公务员!”
十六岁的殷延是吼出去的。
殷成业给了他一巴掌,刘墨没拦。
“你这个不孝子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
然后殷成业和刘墨去了裕水,他们留殷延一个人在阳城反省,让他好好看看,他所谓的理想能不能当饭吃,以及成人的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
因为殷成业当年也是一个人闯荡出名堂的。
不过殷成业把钱留给了殷延。
人生在世就是为了食与欲,二字让人趋之若鹜,殷延也无可避免成为其中一个追求者。而欲,是一个人所有的渴望。
十几岁的男孩渴望交流,渴望认可支持,渴望包容,渴望一份能触及他孤独灵魂的感情。
其实说白了就是渴望被爱。
可他什么都没,最后还被迫一个人反思他死活都搞不明白的错。
殷延愤怒不解,与成人世界接轨的青葱少年很多观念都是要他自塑的,难免幼稚。
他报复性地买了很多相机,乐器,去了很多酒吧喝得不省人事,把殷成业给他的钱一把一把砸进艺术和酒里。
殷成业发现了,气得停了卡。
高二那年,他把殷延分科的志愿改成了理科。
殷延气得拿酒瓶砸了殷成业不住的主宅里殷成业最喜欢的水晶吊灯和瓷器。
他斗不过殷成业的,没钱他也活不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泄了个愤,殷延低头认错了。
他电话里跟殷成业说:“我以后会好好学习,考你想要我考的。”
殷成业冷哼:“我希望你知道我为你做的都是替你着想。”
殷延起初会把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的成绩发给殷成业,刚开始他还有回信,后来就没了,后来只有转账,殷延也只有已收款。
然后殷延就开始谈恋爱了。
顺眼就谈,只谈他所谓的柏拉图。殷延目的是希望她们能在精神上认可他,最好,能了解他的灵魂。
可他错了,现在的时代里没人喜欢跟他搞灵魂爱慕这一套。
然后殷延给他的女朋友买贵价口红,买项链,其实他也不知道哪个好,看到女生挤哪他去哪,去了问柜姐哪个最火。
女朋友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除了做爱。
殷延仍然什么都没得到。
理所当然的,殷延倦了。他的女朋友也理所当然地觉得他莫名其妙,说他变脸变特快,说他是渣男,骂了他几句就找下一个继续谈。
比他换得还快。
可他好像不能否认渣男这个词,因为殷延后来都记不清她们的名字了。
但是殷延记得他上一个对象,她叫贺月洲。
跟他分手的那天,贺月洲穿的白裙,白得煞眼。
为什么记那么清楚?
贺月洲是第一个让殷延觉得有救星潜质的。只有她真的在关心了解他的精神家园,试图融合他们的灵魂。
但贺月洲还是跟他分手了,她受不了殷延被动的态度,他怕迈出自己那个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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