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

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缪辉单方面的质问与打骂。缪言无法理解明明出轨的是他，却是他拿着梅灵的钥匙串让梅灵一个个报这些钥匙是谁的，报出来让她打电话确认，报不出来就骂她打她，甚至拿菜刀威胁她。
缪言记得那天梅新灵哭的很惨，甚至下巴上有淤青都还要赶去上班。缪言在楼梯口悄悄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客厅一片狼藉，半圆桌已经被缪辉砸掉了一半，饭菜撒了一地。
缪言很害怕，她觉得她得做点什么，所以在争吵声结束时她下去问怎么了？梅新灵只说没事，而缪辉完全不理她。
后来缪言的姑姑来了，他们让缪言去楼下玩，说他们有大人的事情要商量。他们大概是在商议离婚的事情。
后来他们又去了梅新灵家，缪辉应该被缪言的外公外婆骂了，当时梅灵应该是在她爸妈那里住了几天，缪言有点记不清了，但她如果隐约有点印象，那应该是存在的。
缪言不想离开外婆家，她印象里外婆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不想回家和缪辉独处。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没有离婚。现在的缪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离，可能是想给缪言一个完整的家庭吧。时过境迁，现在缪辉和梅新灵恩爱的样子时常让缪言陷入幸福的错觉里，可在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缪言又不得不去想他们是真的恩爱吗？看着不像假的，他们晚上会紧闭房门做爱。
关于那段事情，所有人都闭口不言，缪言想问很多东西，但这种事情已经被埋葬了十几年，突然的发问只会让一切都变得难堪。
缪言也假装不知道，那她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最起码到目前为止，她爸妈看着都还很和睦，还很爱她。
但这永远都是缪言心里面的一根刺，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痛斥“家暴男”“出轨男”的时代里，缪言觉得头疼，可毫无头绪，得过且过。
再后来缪言的姑姑离婚了，缪辉和梅新灵一起问缪言:“如果我们离婚了你什么想法？”缪言觉得他们意有所指，但她说:“无所谓都一样，只要你们还爱我。”缪言问他们:“假设，你们会离婚吗？”他们全都否认。
好奇怪啊不是吗？她每次想起都这么觉得。
缪言的成长就是畸形的，她就是个伪装成普通人的怪胎，但她病的不重，所以她能模仿一个正常的小孩，一个正常得到确信的爱的小孩。久而久之，几乎看不出情感的缺失。
可她还是时常在为这些事情困扰，那她怎么继续活着呢？装糊涂，装无所谓，那困扰都会烟消云散。时间一久，这就变成了她处事的方式。
缪言觉得殷延这个人很有意思，比如他看起来内外如一其实不然。
他装的温柔可亲，却偶尔会露出阴暗的眼睛。
在做朋友的时候，缪言以为她发现了殷延的秘密。其实朋友是最好做的，她却在这段时间里，发现男孩似乎对她有着异常的好感，她是忍不住好奇，所以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接近了这个男孩，勾引了他，事态一度失去了控制。
她沦陷的速度快地超出想象，快到她抛弃思考曾经困扰她的问题，而去思考他们之间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她想试试，试试这个男孩会不会也超出她的预期。
当她鬼使神差地折回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场风花雪月里，献出了多少爱意。
比她想象地沉重了太多。
性也许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错以为他们轰轰烈烈。
可她看见了昏黄路灯下的殷延，他一动不动地朝着这面站着。头顶打下来的光让他的五官隐藏在阴翳中。他像上帝，洞悉了她一切的行为，好像准备审判她曾犯下的罪。
缪言承认了，她真的爱上了殷延。
因为殷延给了她很多可以确定的答案，给她曾梦寐以求的细节。
孔雀终于愿意扔掉她没有用的倔强，承认这件事情了。
缪言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角落，又嘲笑自己现在像个胆小鬼。晚风为什么不能把慌乱吹走呢？也许她就不用这么畏缩。
她脑子乱的很，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唯独感情那块被划了条把混乱隔开的分界线。
那，如果哪天殷延不爱了她呢？
缪言有点没办法承受后果，但她不想现在开始就担心未来，要不然她现在就会失去殷延。
不管了，活在当下，她可以装糊涂，她可以假装，殷延永远会爱她。





酒神 25.情书
“你在写什么？”沉迷喝着酸奶靠近拿着笔不知如何下手的缪言。
“情书。”缪言托着腮帮子，她有好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哪里写起。
沉迷觉得稀奇，“现在才写情书未免也太晚了。”
缪言把她推走，“你懂个屁。”
沉迷吹了声口哨，“这个年头谁还买cd送男朋友？还写情书，你好土。”
缪言傻了，“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沉迷把缪言的手扳开，“早看见了，礼盒，卫衣，cd。”她朝缪言点头示意，“圣诞节快乐。”
缪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已经想不出来拿什么话来骂沉迷了，刚刚因为陆嘉骂了她一顿，情书也想不出来写点啥，她脑子已经超负荷了。
她只能灰溜溜地坐下，继续琢磨。
沉迷把她的笔拿走，扯了张椅子坐在缪言旁边，“不是我说，你哪来门路买那个卫衣的，我找了好久，国内没官网没渠道的，你找的哪个代购？推个微信。”
缪言把手机扔给了她，“你别烦了。”
“好好好你继续，加完我去给陆嘉发消息。”沉迷嬉皮笑脸地挪开了。
嫌弃死了，缪言表情都皱在了一起，“你们怎么天天有话讲，你怎么不直接和陆嘉谈了算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陆嘉心之所属是你啊我亲爱的宝贝。”
“我闭嘴，你继续。”缪言是真拿沉迷没办法，她太脱了，粗俗的说，沉迷是疯子。
“陆嘉说明天要来食堂门口逮你，你考不考虑不吃早饭，或者你直接从食堂里头飞到教室。”沉迷一手一个手机，不知道她在干嘛。
“你帮我把我的那份面包去教室。”缪言烦躁地抓头，她要被陆嘉烦死了。
没办法写了，缪言放下笔，坐着看着沉迷。
沉迷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我就不。”
“那我让殷延带。”
“操，忘了你还能这样。”
真是奇了怪了，“你见不得我好好谈恋爱？”
沉迷讪讪一笑，把手机还给了她，“是希望你们的恋爱多一点乐趣。”
缪言接过手机爬了上床，“别烦了，你只想看戏。”
缪言给殷延发了条消息:明天我有鸡蛋饼吃的对吧！然后跟了一个吃手指的狗狗头。
殷延秒回她:对！
缪言翻了个身继续打字:沉迷说陆嘉明天要去食堂门口逮我 ，怕死了我不去食堂了。
殷延回她:你明天直接去教室，我早点来。
缪言回了个好，退出聊天框，发现有个没备注的人给她发了消息，她点进去一看，是张照片。
是张他拍。男生打完篮球脱了上衣，正准备丢衣服时发现了镜头，并盯住的照片。
没加滤镜，汗流在腹肌上是很真实的性感。
缪言一看照片那个脸，这不陆嘉吗？
不用猜都知道这谁加的了。
“沉迷你要看帅哥半裸照吗？”缪言在床帘里问她。
“陆嘉那张我帮他选的。”沉迷低头就给陆嘉回消息:她看到了。
缪言嗤笑，截了个图。她把截图发给了殷延:沉迷拿我手机加了他好友，他给我发这个，你怎么不给我发你的腹肌照片呀，你的女同桌深夜觉得寂寞了。
殷延使劲放大那张截图，然后立刻点进陆佑飞的聊天框问他:有没有我打球脱光了的照片？
陆佑飞过了一会回的:怎么要求那么多，脱光的你自己现拍不就完事儿了。
殷延说:你不懂。
然后陆佑飞发了十几张照片，最后跟了一句:没暗恋你，之前有学妹问我要的，我拍了，没发啊！
然后又发了一句:你干嘛，要在朋友圈发骚吗？
殷延还在挑哪张比较帅，看到陆佑飞的消息退出去回了个傻逼。
陆佑飞就没理他了。
殷延觉得挑不出来，把表情没崩的那几张全部发给了缪言。
“哇哦。”
“你叫什么？陆嘉给你发全裸照了？”沉迷把头探了出来，一想觉得神奇，“你居然还没删他？”
“不，是我要给他发。”缪言认真地挑了一张殷延的照片发给了陆嘉，退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陆嘉后来发的消息了。
“学姐？”“学姐没删我？”“学姐！！！！！”“学姐我想你了。”“学姐没吃鸡蛋饼，我还挺伤心的qaq”“学姐你明天一定要记得吃早饭哦。”“学姐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漂亮？”
确实没删，不过现在可以删了，拜拜，缪言干净利索的点了删除好友。
殷延给她发了好几条，他问她怎么没声了？难道不好看吗？不好看他立刻再拍。
缪言说:很帅，她很喜欢，她把照片发给陆嘉了，然后删了好友。
殷延靠着落枕，两手捧着手机，他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甚至都比不上这样的追求者。很多时候，他的女朋友似乎比他自己更加懂得如何让他放心。
殷延有些自卑，他爱上的早又怎么样？远不如缪言给他的爱来的直白，强烈，明了。
他会在这样的时候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缪言的，但是他有小人心思，殷延也不想让缪言被别人抢去。
他就是有占有欲的小人。
他问缪言:我的女朋友怎么这么好啊。
缪言又开始她老套的装模作样式回答:谁是你女朋友？
殷延说:缪言啊。
缪言就没下文了。
殷延猜缪言是睡了，但他睡不着。
他起身去了放钢琴的地方。
今天是平常，又没那么平常的一天。
平常是因为，白日一如既往的明亮，夜晚仍需要他打开人造光才能看见房间里的摆设具体在什么地方。
他应该是个夜盲症，关了灯他就彻底迷失了。
而不平常是因为，这个夜晚，他变了。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准确的摸到了那张比旁边相框更大的相框。
他大概是看见了，黑色麂皮绒，摇摇欲坠的画笔，野花，和她的容貌。
……
缪言知道情书怎么写了。
她打开了备忘录，一字一句地斟酌着:
我爱上你了，并不是毫无征兆，毫无根据。
你不要慌张，我保证到现在为止都会爱你。
所以请你一定要给予我最肯定的答案。
我可以等。
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一定坚定不移地和你走。
也请你一定不要放手。
我自愿的。
署名是缪言，日期是每次打开信封的现在。




酒神 26.所谓占有欲( )
陆嘉是个疯子。
缪言昨天收到他的半裸照时还没这么想，但是她今天一出宿舍门就看到陆嘉站在门的正前方，一大群女生从宿舍门里头涌出来，看着他指指点点，不出意外都在问为什么帅哥站在女生宿舍门前？为什么宿管还不把他撵走？
现在是六点，缪言不敢想他为了蹲她还干了什么，哦，还有沉迷那个叛徒帮他。
缪言吓得退到了门后，她想把卫衣帽子戴上又发现太显眼，算了，混着人流出去吧，她不觉得陆嘉能够发现的了她。
缪言低着头混进人群，想加快步子又被人群堵住，她不敢抬头。
然后她听到一道男声，就在她旁边，异常清晰，“学姐怎么不抬头？”
真服了。“好巧，居然在女生宿舍门口遇到你。”
陆嘉不觉得，“我等学姐很久了，听说今天学姐不去食堂吃早饭。”
缪言想趁着人流散开冲出去，还没迈开步子就被扯住了书包，“学姐，昨天照片怎么样啊？”
“很帅很吸引人看了忍不住鼓掌。”
“那学姐为什么删我？”
“因为我有男朋友。”
陆嘉靠近了缪言，她身上有隐隐的香，陆嘉说不出什么味道，也许是玫瑰，很上头，“学姐，你好香。”
他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男朋友，缪言装聋哑人，只想快点到教室，她希望殷延带来的鸡蛋饼是热的。
陆嘉又说话了，“学姐，其实我觉得你男朋友不怎么样，要不考虑一下我？”
“你觉得自己哪里比他好呢？”
陆嘉沉默了一会，想到了重点，“我吻技比他好，学姐和我试试就知道了。”
缪言挑了挑眉，“万一没他好，怎么办？”
陆嘉感觉他好像有戏，“那学姐以后教我怎么接吻。”
缪言停住，她看到殷延了，拿着鸡蛋饼刚到校门口。
怕她饿吗，这么早，今天他还没骑车。
缪言转头看着陆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陆嘉立刻灭掉他刚刚觉得有戏的想法了。
“那些富婆应该会很喜欢你这种会花言巧语的高中鸭子的。”
然后缪言就走了。
陆嘉就看到缪言走向殷延，殷延把鸡蛋饼递给她，抓了她的另外一只手揣他衣服兜里。缪言说了些什么，然后殷延看向了他这边，扫了一眼又低头。
他在漠视陆嘉。
是觉得他没威胁吗？陆嘉的兴趣这就上来了。
于是陆嘉也跟了过去，他反正不要脸也不要皮。“那学姐考不考虑包养我，吃喝拉撒睡都不用管，我还能满足学姐所有的要求。”
缪言摸到了热乎乎的鸡蛋饼，想着刚才的事儿也不是事儿，殷延说快吃吧，于是缪言张开嘴巴咬了上去，还没咽下去，陆嘉的声音又传到她耳边，简直阴魂不散。
缪言问殷延:“哪来那么多照片的？”殷延说:“陆佑飞拍的。”
“他暗恋你吗？”缪言眼睛一下子睁大。
殷延无奈一笑，“有人让他拍的，他没发。”
“我猜是学妹。”
“是跟不是都不是问题，反正我人在你这。”
缪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怕她们和我一样看着照片流口水，我占有欲作祟。”
殷延揉了一把缪言的头发，“不可能给她们看，陆佑飞敢发我就敢把他关厕所里。”
陆嘉觉得他像透明人。他，陆嘉，被无视了。
“不是，你们也不能这么不在意我吧？”
他伸手在两个人眼前晃，晃了一半就被殷延的手打掉了，殷延嘴里飘出一句，“你自己跟过来的。”
陆嘉咬了咬牙，没事，还有下次，下次肯定碰不上殷延。
……
“还有半个月期末考试了，同学们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了。”这是班主任第无数次催学生好好对待期末考试，因为是联考，学校很重视。
“有漏洞的及时补，不会的问老师，老师不会嫌你笨，嫌你烦的。”还是同样的话。
班主任说完拿着笔记本走了，班里头立刻变得哄闹。
“你信吗？我不信。”缪言拿着她半死不活的物理试卷往后靠上了椅背，看着殷延，“刚刚邓峰问我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说我肚子疼去医务室了，然后他叹了口气，问我3-3的题怎么还是一窍不通？他都没问你为什么不在。”
缪言坐直，手撑着椅子边靠过去，“我和他说我天天找物理课代表问问题的。”
她歪头，“你猜邓峰说什么吗？他说:‘殷延，他很好的，比我都厉害，你问他比问我好。’让我加油，说小姑娘啥都好，怎么就物理救不回来？”
殷延在憋笑，他肩膀都在抖，缪言看的清清楚楚，戳了他的腰，殷延激灵了一下，“你笑什么，物理课代表？”
殷延摇了摇头，“我觉得邓峰说的对。”
缪言不这么觉得，她把声音放低，靠了过去，“我总不能跟邓峰说，你的好殷延手把手教问他问题的女同学教到床上去了，害得女同学日思夜想她的男辅导，毫无心思学物理。”
殷延不憋笑了，他直接看着缪言笑，牙齿都露出来。
一张灿烂的俊脸就在她眼前，缪言更气了。“你到底笑什么？你这算师德败坏。”
“明明每次都是你说不想听，想休息的。”殷延好不容易绷住脸，讲了句话，想起缪言刚才生气的样子，又没忍住。
缪言每次下课都会把物理作业拿出来问他，殷延会问她哪里不懂，缪言通常都会顿一下，嘿嘿笑:“哪都不会。”
其实她也没那么一窍不通，她就是觉得殷延教她写作业的时候很帅，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
殷延会很有耐心的教她，一步一步的替她分析，解答，最后帮她总结。
他和滕芝是两种教法，滕芝会和她说该用什么方法，让她自己琢磨，而殷延是手把手地带她走路。
如果是以前，缪言绝对认可滕芝的教法，但是现在可不是，她喜欢殷延，那滕芝再对，也比不上殷延。
今天也如此，殷延扶着她走了大半部分路，缪言看懂了，就撒娇说:“累了，我们聊天吧！”
殷延放下了笔，替她理好卷子夹上，“才讲题多久，我每次都在想你是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
缪言开心地接过整齐的试卷塞进课桌，“当然是真不会，你看我考试惨兮兮的，次次都去办公室。”
她拉住殷延的手，“你想归想，每次还是很认真的在教我诶。”
殷延不否认她，“我要对你负责。”
缪言唏嘘了一下，多好听的话。
“你圣诞礼物想要什么？”
殷延准备拿下一课的东西，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缪言，“你没准备？”
大后天就是圣诞节了。
没道理啊，殷延心里觉得奇怪，但他看缪言真挚的样子又说不上来。
“啊，难道很急吗？”缪言扳了扳手指，“还有两天呢。”
殷延又问了一次，“你真没准备？”
缪言奇怪地看他，“为什么要准备？你准备了？”
他悟了，“我错了，我不该笑你被邓峰找。”
缪言装蒜不看殷延，“我被他找，我很开心啊，我巴不得他天天找我讨论物理题。”
殷延扣住了缪言的手，她没反抗，“我下次跟你一起去办公室。”
缪言回头看着殷延一脸正直，“你活腻了？”
“让他骂我，别骂你。我就和他说我嫉妒缪言，怕她学会了反超我，所以天天给她灌输错误答案。”
缪言怎么觉得更加生气了？
殷延看到缪言快要翻白眼了，他把脸凑过去，眼睛对着眼睛，“别生气了，我随便你处置。”
缪言推开了他，“你说我怎么办，打也不好打你，骂也不好骂你，就只能耍小聪明骗你。”
“那我也被你骗到了，已经尝到了爱情的痛。”殷延很配合地手捂胸口。
缪言啧了一声，“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居然又跟我开玩笑了。”
“马上可以一起过圣诞节了。”
缪言突然想起来了，“陆嘉，怎么办？我怕他下次还堵我。”
殷延看了一眼缪言，随即低头，缪言看不见殷延眼睛里头的情绪，“他没有机会的。”
躲在暗头里的人戴着小丑面具出来舞就该做好觉悟的。
追·更：po1scm(woo18 uip)




酒神 27.梦中情人
缪言喜欢和殷延去停车场，不仅只是因为习惯性地陪同。停车场的光是晦涩暧昧的，对她而言是这样。
路灯的光被柱子隔断只能堪堪落下斑驳几点，人就站在明暗交界线上头，身上总是会被照到些，这就有了点在外头的实感。
光不落在身上，总是少了点情调。光有明亮，纯洁的意思，可他们想干的是什么事儿？说得难听些，就是肮脏的情色勾当，说得文雅些，那就是风花雪月的韵事。总之和明亮纯洁搭不上边，那光照在身上图个什么，图它能化掉身上的红尘味吗？那必不是这样的道理。
也说了，就是图个情调，什么情调，背德情调。
在外头暧昧意味着什么？意味刺激。人也许会骂这事儿偷鸡摸狗，但是真碰上这机会，保不准心里头又暗爽。
他们走的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殷延和缪言就面对面站在墙角的阴影里，缪言靠在柱子上被挡的完全。
“抱我。”缪言软着嗓子要求殷延。
殷延抬了一下眼睛，像隔了柱子在看什么，随后眼睛又盯回了缪言。
那是一个什么眼神呢？就像野兽遇见敌人时会露出的眼神，可他低头的时候又变回了殷延。
是变回吗？缪言猜不出来。殷延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也许会需要很长时间去摸索才能有结果答案。
“不抱，想亲你。”
殷延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嘴唇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殷延逼近的头拉到零，他们的呼吸在一瞬间内分不清彼此。
缪言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拥抱，但她得到了一个侵略感极强的吻，她的手攀上了殷延的胸膛，给予殷延她愿意的信号。
殷延得到了缪言的回答后，抬下巴的手就撑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