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凉好个秋
季成川下面硬了么?
一个尿颤猛烈地卷上来,季然喉咙一缩,差点从喉咙里哼哼出声,赶紧捂住嘴。
一切事物的开头都基于最简单的两个字,如果。
特殊条件下,任何表示疑问与试探的字眼都能转化出与它同等的力量我只是好奇、男人间想到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碰一下也没关系吧、只要不让季成川知道就行了、只要他不醒就不会知道、我为什么、我只是、我就是想……只轻轻碰一下,用手背贴一下,装作我要起床去上厕所,坐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某种古怪的冲动裹着隐秘的刺激,在身体里疯狂发酵。静谧到极致的黑夜,季然口干舌燥。
他躺在原处一动都不敢动,默默酝酿了半天,在心里倒数了不下六个“五四三二一”,终于将汗津津的手贴在季成川腿边,借着起身的动作往上一滑,手背蹭到一处温热的肌体,他挨了烫似的一缩,压根感觉不出碰到了哪儿,连有没有惊醒季成川都不敢确认,慌慌按照计划掀被下床,去卫生间。
他心如擂鼓地骂自己:变态。
滚烫从手背向全身发散,连腿肚子都在痉挛,季然觉得自己就像头刚吃完人参果的猪八戒,囫囵间什么味道也没品尝出来,眼皮却被滔天的耻意与兴奋冲击得快睁不开。
好像是膝盖,大腿也有可能,不知道是不是那儿,万一……
屁股刚从床沿上抬起来,身后突然传来被单摩挲的动静,季成川声音喑哑,沉沉地喊他:“然然。”
季然的心脏当场骤停,膝盖一弯,直直扑倒在地上。
完了。
第65章
季成川一锨被子就下了地,季然被掇着胳肢窝扶起来时还躲了一下,没躲开,季成川拧亮床头灯,小孩的脸色暴露在灯光下,又惊又慌,眯着眼抬手挡光,像被吓到的鸟雀,还缩着肩头想往身后一点阴影里藏。
季成川也眯了眼,凹陷的眼窝里投下浓郁的阴影,季然刚才那一摔把五脏六腑都倒了个稀碎,现在被他的目光逮捕着,小腿肚子直转筋,只觉得季成川和审视死鬼的阎王无异,明明从他下床到现在只是瞬间,每一秒钟却都拉得跟一万年一样长,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解释?
他难为情得想哭,能怎么解释!除了咬死了说“不知道、蹭到了、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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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解释!
“我……”
他想说点什么来自证“清白”,季成川恰好同时开口,盖过了他的欲盖弥彰,问:“吓着了?”
季然这才看清季成川眉眼上还挂着刚睡醒的倦,吓到瑟缩的心思顿时探头探脑地活泛起来,他瞪着季成川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
季成川揽过他的脑袋揉了一把,又问:“去卫生间?”不等回答,他已经将人带到卫生间门口,摁亮壁灯,抱着臂往门框上一靠,冲季然扬下巴:“尿吧。”
季然这才敢相信,季成川什么都没发现,他甚至怀疑季成川睡晕了,不然怎么能干出在旁边看自己撒尿的事来?
心里一松,滔天的尿意立马卷土重来,睡裤薄薄的布料都快被那里顶起来了。他站在马桶前虚张声势地赶人:“我尿我的,你看什么看?”
季成川懒洋洋地笑,不紧不慢地上下扫描着季然,感慨:“长大了,都会害羞了。”老王八蛋平时烟抽得太多,这样倚在昏暗的夜色里笑,活像用细砂纸往季然痒痒肉上磨,磨得他耳廓发红,侧着身子遮掩下`身,冲季成川呲毛。
“废话,谁被人这么盯着尿得出来?”
“不是怕你害怕么,”季成川放柔了声音:“下个床都要摔跟头。”
季然心里一提,刚想分析这话里的信息,就听季成川又笑了起来,“小时候不都是爸爸给你把尿,有什么好害羞的。”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怎么光站着不动?想让爸爸再把你一次?”他说着就往里走,还吹了段抑扬顿挫的尿哨。季然气得眼冒金星,抬脚踹他,季成川只用一只手就将他轻松捉住,一声惊叫还没来及冒头,人已经被使着巧劲儿摁在马桶上了。
“有我在的地方,你永远是安全的。”男人近在咫尺地对他说。
手掌落在脑袋上胡噜了两下,季成川噙着笑退开,轻轻拉上卫生间的门。
季然的视线追着季成川被逐渐掩映的身影,推拉门交`合的最后一道窄缝,他的眼睛定格在季成川的下`体,那里应该隐藏着一只巨兽,可惜此刻线条平缓。
红着脸从马桶上站起来,季然掏出小鸟儿放水,揉了揉受惊的小兄弟心疼:都怪老王八蛋那一嗓子,差点把我好兄弟吓回肚子里。他的小腿还一抽一抽的没缓过劲儿,想了想又心惊胆战的后怕:面对季成川这个老贼,果然还是得老老实实,不能手贱。
尿到尾声,他想起季成川那句“把尿”,幻想出的画面让他挨了电击似的后背发麻,一个没拿稳尿了满手。
季然小声骂了一句,臊着脸去拽纸,门立刻被敲响了,季成川关切地喊他:“然然?”
“……滚!”
第66章
季然在季成川床上一直赖到林素“过门”。
林素的要求是一切从简,越简越好,甚至在出门与在家这两个选项中,宁愿选择亲自洗手作羹汤,一丁点儿仪式感也没有,连季然都看不下去了。
他跟李鹤阳嘀咕,不明白林素为什么要低调到这种程度,好像跟季成川结婚丢了她的人似的。
“又小心眼儿了吧,我是看明白了,人家越好你越难受,就非得来个电视里那种心怀鬼胎,把你家算计得干干净净的女人,你才能踏实。”
季然踢他:“放什么屁呢。”
李鹤阳躲了两下,很奇怪地问季然:“所以今天就是你小妈嫁过来的日子?”
“啊。”季然没打采,他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称呼,可也没什么理由阻止李鹤阳喊。
他一答应,李鹤阳哭笑不得:“那你找我玩什么?这么大日子,你不得一家人在一块儿啊?”
“因为就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啊,”季然撸了一把头“除了多几包行李,跟来串门儿似的,以后天天都能看见她,还缺这一顿饭啊?”
其实没有季然说得这么平淡,但也八九不离十。他今天睡到十点半才醒,还是被楼下轰隆隆的动静吵醒的,他披着毯子从栏杆上往下看,季成川的两个助理拎着大小包,正在阿姨的指示下妥善规制,林素牵着小阳阳站在中间,季然睡得七荤八素,被小阳阳看见,喊了声“然然哥哥”,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回个不太热情的笑,林素柔柔地问他:“然然醒了?饿不饿?”
不饿。看见你就饱了。
阳阳想上楼找他玩,季然瞥见他的动势,转身就往屋里走,冲林素摆手:“您忙您的,我再睡一会儿。”
林素喊了一声阳阳,让他别上楼吵哥哥,阳阳一只小脚已经踩上楼梯,抬头看看空荡荡的二楼走廊,很沮丧地退回来。林素也在往上看,看的却不是人,而是季成川的房间。阳阳拖拖沓沓偎到身边,她伸手揽过自己的孩子,慈爱地笑了笑。
阿姨把家里布置得像个法阵,季然走到哪儿都能看见红彤彤的大双喜,头疼。杯子碗碟衣服拖鞋,平时放在哪他都不知道,现在总觉得到处都多了两套,既占地方又碍眼,泛滥成灾。眼睛随便往哪一放就是林素和阳阳的东西,一想到他们就这样进驻了这个家,以后天天都要一起生活,就连别墅也像被活活挤小了一圈。
季然仿佛一头被圈在鸡窝里的毛驴,哪都搁不下蹄子,躁得直刨地。
这些话他都不敢跟李鹤阳说,现在他在李鹤阳心里已经“从良”了,所有的烦闷和苦衷都被一杆子打成“后妈综合症”,李鹤阳还振振有词地开导他,说心烦很正常,毕竟谁也不能嘴一张就管后妈叫妈,亲母子之间都得磨合,更别说这种情况了。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有着操不完的心,还要赶季然赶紧回家磨合,季然有苦说不出,今晚该如何顺理成章的霸占“新房”也没个头绪,整个人有气无力,大翻白眼。
临分别,他磨磨叽叽的跟李鹤阳扯话:“这几天真热啊。”
“是啊,”李鹤阳给他拿冰汽水,随口附和:“真热。”
“你那屋空调制冷是不是不太好?”
“没吧?我觉得挺凉快的。”
“你爸妈卧室凉快点儿。”
“他们屋背阴。”
话赶话聊到了这,季然心里一动,“哎,”去撞李鹤阳肩膀,故意挤眉弄眼,“你现在还会不会跟你爸一块睡啊?”
“跟我爸?”李鹤阳“嗤”一声笑了,“饶了我吧,他那呼噜打得跟雷公似的。再说了,我愿意我妈还不愿意呢……”他笑着笑着,突然面露怀疑:“问这干嘛?你又琢磨什么坏水儿呢?”
季然眨眨眼:“没有啊,就……”舌头卡顿的瞬间,一个绝佳的主意在他脑海中成了型。“我房间空调坏了嘛,顺便想到你了。你说你烦不烦啊一天天的,能不能想我点儿好?”
说完,他蹬上鞋摔门走了,脚步轻快得要飘起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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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不见刚才蔫头蔫脑的模样。李鹤阳看着他麻雀似的背影,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没能捕捉到的不对劲,在当晚季家的“合家宴”上,却泼洒得淋漓尽致。
“我那屋空调坏了。”
季然从盘里拿一只大龙虾,放进季成川碗里,等着他给自己剥。
“怎么都打不开,热得像蒸笼。”
季成川十指利落,一拉一拽,虾壳便与虾肉剥离得完完整整,漂亮极了。他蘸了蘸汤汁,递到季然嘴边,交代阿姨:“明天让人来修。”
阿姨正给阳阳剔鱼刺,答应了一声,奇怪道:“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坏了?”
季然忙着往季成川碗里扔虾,大嚼着虾肉咕哝“不知道”。林素看过来,似乎想说句什么,季然咽下嘴里的肉,喊了一声“爸爸”,季成川用眼神询问,听见他清清脆脆地说:“那我今天还去你那睡吧。”
餐桌安静下来,小阳阳用勺子搅着鸡蛋羹,发出单薄的“叮叮”声,懵懂无知地看着所有人。
第67章
“儿子可以给你,车子也给你,但是房子,我得留给我妈养老……你先住着,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走也行。”
这是那个男人以丈夫的身份,说给林素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他们在吃最后一顿“阖家饭”,阳阳连话还不会说,咿咿呀呀的蹭了满脸奶糊,胸前都是湿哒哒的口水,林素低头往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余光瞟见阳阳伸着小手,想去攥那人的胳膊,被他皱着眉毛轻轻挡开。
时至今日,她也忘不掉那一瞬间的心凉。
手腕顿住了。她特别想抱起阳阳摔门而去,冷笑着说一句“你的臭钱,我连碰一下都嫌手脏”,再去烧了楼下那辆三手丰田。
“呀!”
阳阳嘻嘻笑着,叫了一声,就是那一声唤回了林素的思绪,她一点点放松发白的指尖,以一贯温婉的姿态、没有任何异议地签了字。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有阳阳,他还那么小,她要给他买奶粉,要送他上学,要给他好的环境,每个月还要从这男人手里拿抚养,她没法潇洒。
总秘在她加班的时候找过来,林素第一反应是要被裁员,她满脑子都是这个月的工资还能不能要到、阳阳幼儿园的学该交了、房租也该交了……头昏脑涨间听到“季总”和“结婚”这两个词,她以为公司跟她一起疯了。
“人事那边了解了一下,你这些年一个人带孩子,挺辛苦的。孩子以后还长着呢,得有个家,不能没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咱们季总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带儿子,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嘛。”
总秘修成了人,面上笑容和蔼,慢条斯理地说着玩笑话,神色里满满的都是审查。
林素被这块天上掉的“馅饼”砸懵了,只在闲言碎语里流窜的八卦们蓦地飞舞起来,以“季总”为圆心,亡妻、独子、喜欢男人、单身、溺爱孩子、父子关系一塌糊涂、钻石王老五……五花八门的词组填充着她的脑子,她看了一眼总秘手里的文件夹,那里面不知道是不是一张“待选”名单,她只知道她要让她的阳阳,上市里最好的小学。
反复的试探,话里话外的威逼利诱,一层层的测验,等林素确定有资格拿下“后妈”的“新职位”,余下的流程便进行地飞快。
随着几番进出季家别墅,她逐渐明白过来,如果想安安稳稳保住这个身份,她真正需要讨好的人并不是季成川,而是他的儿子季然。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过季家父子的生活,林素这辈子都不能相信,一个父亲能将他的孩子溺爱到什么程度。
暴躁、敏感、任性、易怒,甚至无法无天,十五岁的季然有着多漂亮的脸蛋,就有多跋扈的性格。林素与他越接触越迷茫,她不知道一个什么都唾手可得的小孩子,为何对生活有这么多不满,也不明白季成川那样的男人,怎么能教出这么失败的儿子。季然不想让阳阳管季成川叫爸爸,直接对她们母子摔勺子那天,她甚至很恶毒地想,如此讨厌的小孩凭什么能得到季成川的宠溺,别的不说只说性格,她的阳阳也比季然强一千倍。
可即使这么想,她仍能对季然表现出无限的包容她甚至是打心底里能够包容,为了她的孩子去忍耐另一个小孩的臭脾气而已,比起兼职加班来说实在太轻松了。
听到季然说空调坏了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小鬼又要借机发作。但听到那句“那我今天还去你那睡吧”,她还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十五岁虽说不上成熟,也绝不可能无知到这种程度,后妈住进来的第一天,睡在婚床上的的却是父子俩,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林素的心思微妙地流转,有气,有尴尬,还有点莫名的反胃。她看一眼阳阳,熟练地调度母爱压制怒火,告诫自己无论如何只管顺着季然就行。然后,她将目光轻轻移向季成川。
她都有点好奇了,对于无理至此的季然,季成川的底线究竟在哪?
第68章
没有底线。
季成川连为难都没有,只表现出一点儿愕然,随即便很觉好笑般笑了一声,看向林素,满眼的无奈与爱意,像在替任性的儿子征求新婚妻子的意见。
林素也笑了,心里明镜似的。她对季成川说:“这么热的天没空调真是不行,然然在你那儿睡惯了,就跟你睡吧,我带阳阳睡,不然他一个人也不敢睡。”
阿姨着急,“啊呀”一声道:“这怎么行?然然听话,阿姨给你拾阳台那间,那屋里的空调……”
“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然打断了,小孩又拉下了脸,季成川也没有想劝的意思,交代了句明天让人把家里的空调电路都看看,这话题就算翻了篇。林素笑得大度,阿姨同样身为女人,当然知道那笑容底下埋着多少火气。她五味杂陈,一方面心疼林素,又不能接受她厌恶然然,另一方面生气父子俩实在太不懂事,可眼看着然然跟他爸爸越来越亲近,又怎么舍得去伤他的心呢。
她在心里叹气,这哪是伺候一家子,分明是在伺候一庙窝的祖宗。
阿姨以为季然耍小性子,林素心烦他得了便宜还生气,只有季然自己知道,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个结果,他要的是林素对他发怒,跟季成川说他坏话,最好敢骂他打他,好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赶走。
摩拳擦掌了半个月的计划出师不利,季然又心梗又心疼,白拆空调了!
他一顿饭吃得心浮气躁,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越琢磨越悲痛,头绪没有一个,倒先自怜了起来她有说有笑,他味同嚼蜡;她心理素质强得跟个妖怪似的,他连个能商量的人也没有;她白赚个便宜丈夫,做了季家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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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前妻遗子”只能咬牙切齿,梗着脖子吞咽自己种出的恶果。
满桌暗流涌动,只有阳阳心无旁骛在吃饭,小腮帮一鼓一鼓的,要吃大虾,季成川手头刚剥出一个,顺手喂进他嘴里,还给他掰了一根大虾钳攥着玩。
阳阳惊叹虾钳的巨大,举给季然献宝,季然看他一眼,脑中自行蹦出一句:野种。
这个词太难听了,阴暗到让人光是想到它就心生愧疚,季然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连忙咧嘴对小阳阳笑了笑。笑完,他停下筷子,一口也吃不下了。
季成川剥了半盘子虾,又叫总秘备车出去赴宴,半夜才回来,他带着酒气与疲惫推开卧室的门,季然正盘在床中央看电视,灯开得大亮,凶巴巴地瞪他。季成川边逗他边解衬衫,准备去洗澡,季然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眼,一不小心望进衣衫渐散的怀里,往上胸膛宽阔,往下腰腹紧实,在大灯下反射着色气的光。季然看得心慌,连忙别过脸拿手乱扇,皱着鼻子赶他去卫生间换衣服。
季成川把衬衫往浴室一扔,问:“臭么?”
“臭死了!”
“真是我的好儿子,这就嫌弃爸爸了。”
他膝盖往床沿一压,作势要捉人,光裸的上身带着男人的气息压过来,季然往哪看都觉得眼睛挨烫,只能胡乱把脸往被子里埋,没想到被季成川一把捉了脚,吓得哇哇乱叫,他最怕被挠脚底,乱蹬乱踹间,趾端突然被吹了一口热气,紧接着,大拇趾挨了轻轻的一咬。
“啊!”
季然一个痉挛,呼哧带喘地回头看,季成川已经人在浴室,正发出恶作剧得逞的愉悦笑声。
他一骨碌坐起来,拽了只枕头就往浴室门上砸,抱着脚面红耳赤地骂:“神经病啊!”
骂完,他低头去看,少年人的脚还未行过万里路,趾头嫩得像新剥的白蒜,上头两道酥麻麻的浅印子。
是季成川的牙印。
季然尾巴骨一软,红通通的歪倒在床单上。
第69章
季然又做梦了。
梦到季成川咬他的脚趾,起初只是咬,用牙齿轻轻地啮,随着齿间加深、使力,竟连舌头也加入进来,从轻咬变成舔舐,湿濡滚烫的舌头从趾缝间扫过去,顺着足弓一路滑到腿根,唇舌在那处左右辗转,最后一口含住了挺翘的下`体。
“……嗯!”
他吓得慌忙睁眼,腿根的神经仍在一跳一跳的发酸,半晌回不来神,只觉得不敢置信,既不信梦的内容,也不信自己竟被活活舒服醒。
往下一摸,果然脏了。
羞耻心波澜壮阔的翻涌起来,把季然冲刷得神魂荡漾。
旁边的枕头早就凉了,一点热乎气儿也没有,季然庆幸这个梦是天光大亮以后才做,不然岂不是要在季成川身边丢人?那种场景光幻想一下就让他面如菜色,念叨着“不行不行”连连摇头,那可是要死人的。睡衣一扒,他下床往浴室走,边走边跳着脚脱内裤,准备洗个澡顺便把裤衩搓了梦遗少年季然已经被现实逼成了“惯犯”,从手足无措进化为木然无奈,不然多少内裤也不够他扔。
往面盆里一丢,他转身去够置物架上的浴液,目光却被墙角的盛衣篓吸引了。昨天他洗澡时只脱了件t恤进去,现在那里多了一件衬衫,一条裤子,最顶上还有一条内裤,黑色的,在衣篓边缘随意搭着。
是季成川昨晚喝酒回来换下的。
季然下意识挪开眼,继续往一堆瓶瓶罐罐里寻觅浴液,眼皮一眨,又忍不住顺着眼尾偷偷瞄回去。
季成川穿过的。
穿过的内裤。
这信息太过私密,私密又总与刺激相互缠绕,两方情绪在隐蔽的小空间迅速升腾发酵,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盯着看了几眼,季然的神经里却滋生出一股难言的兴奋,温水煮青蛙似的轻轻沸腾,在他血液里发出毕毕波`波的鼓噪,让他想干点儿什么。
想干什么呢……
甚至没来及想,下一秒,他的胳膊已经自行转变方向,将那条内裤拿在手中。
纸上谈兵跟实际操练不一样,想象与真上手的感觉更不一样,明明才刚在梦里被季成川弄得湿一裤裆,现在只是拿起他穿过的内裤而已,季然就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他不敢往手里细瞧,心跳快得吓人,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那点禁忌的兴奋却越发尖锐,胸口地发麻。他知道自己是真做了坏事,一边咽口水一边惊慌地往门口看,生怕下一秒阿姨破门而,质问他为什么要偷拿季成川穿过的内裤。眼珠乱错间不小心瞄在了裆部的布料上,轰!一颗鱼雷爆炸,把他脑子里的水全炸出了天灵盖,季然嗓子眼儿一缩,烫手山芋般甩了出去。
疯了。
真是疯了。
他急急呼吸,随手抓了只瓶子就挤,也不知道是不是浴液,走回面盆前埋着头往内裤上搓,起初搓得飞快,肩头都跟着抖,快着快着就慢了,面盆里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动静,他的脖子又偷偷扭向衣篓。
如果季然在此时抬起头,看看镜中自己的神情,大概要臊得没脸在屋里待下去。
可他太紧张了,根本分不出神想别的,原地顿了半天,他红着耳朵拉上浴室门,“咔”得反锁。
片刻后,季然贼头贼脑的从浴室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内裤。卧室门被敲响的时候,他正想用睡衣把它包起来,偷偷藏回自己卧室,听见阿姨在门口喊“然然”,吓得差点把头拔下来。
“然然啊,醒了么?刚才是不是洗澡呢?”
季然魂飞魄散,把内裤往枕头底下一塞,大声“自证清白”,“啊!怎么了?”
阿姨哪知道屋里正怎样的兵荒马乱,她拧开`房门,腿上还贴着个小阳阳,问季然:“阳阳想玩你桌子上那个奥特曼,给他玩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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