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骨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帕罗西汀的小说
方宁点头。
于是陈知骐说:“那我要当知画,她最好看。”
方宁:“可是她是坏蛋!”
“可是她最好看呀。”
方宁“嘁”了一声,撅撅嘴,对小舅舅这种只看脸的行为表示由衷的鄙视,但还是勉强同意了。
“好吧,那我以后叫你知画舅舅。”
“我当知画,那你想当什么啊?”
方宁托腮思考良久:“我想当格格,晴格格或者紫薇格格那样的,她们又温柔又好看。“
陈知骐m0了m0她的头:“那以后你就是宁格格。“
……
时光飞逝,当年那个一遍遍看《还珠格格》的小豆丁已经长成娉婷少nv。但“知画舅舅“和”宁格格“依旧是两人之间经久不衰的梗。
回想起旧事,陈知骐的眼中也闪现过几缕怀念之se。他抬起右手,假装甩了甩手中并不存在的手绢行了个礼:“宁格格吉祥。“
闹过这一阵,陈知骐指了指地上的大包小包:“这些之前就买好了,全是给你的,就等着你考完了带过来呢。“
方宁先去翻那个装着零食的袋子。
“哇!白se恋人,芒果g,pocky,抹茶su……舅舅你买了好多,都是我ai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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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骨科H) ca42"你和冬天一样来得迟“
方继亭闻声,也过来打招呼。
“小舅舅好。“
陈知骐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大侄子又长高了。那个零食,你可以和宁宁一起吃。“
方继亭应了一声:“谢谢小舅。”
方宁知道,小舅舅也就是随便说说,毕竟他本来买的就全是她喜欢吃的。当然了,哥哥也只是随便应一声,并不会真的来找她要零食吃。方继亭从小到大作为哥哥最优良的品质就是绝不和妹妹抢东西。
小舅舅是家中亲戚里唯一明目张胆偏ai她的人。后来有一次闲聊时妈妈说,他倒也不是不喜欢方继亭,只是家里太多人都偏ai哥哥,重男轻nv,所以他就要当那个偏ai妹妹的人,不然宁宁该多难受。
再再后来,方宁偶然得知了一些事,才知道陈知骐自少年时代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一个人。他周全、细腻到让人心疼。
方继亭和小舅舅闲聊了几句就又回房间了。陈知骐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方宁:“生日礼物,这次一起带过来了。”
书的封面上画着一个穿黑se大衣nv孩子的背影,她站在茫茫的雪地中,身旁立着光秃秃的枝丫。远处山上也覆盖着一层晶莹白雪,映着炽烈yan光,漫s出一张金h的网。
方宁惊喜地接过:“是《情书》的日文原版小说!小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问完才隐约想起,她上高三前曾经发过一条朋友圈,说好想收藏一本《情书》的日文版小说,可惜jd上的店铺都卖断货了。
陈知骐笑而不答:“你打开看看。”
方宁翻开封面,只见扉页上有墨se水笔写下的几个字,因为年代久远,墨迹已经有些g涸了。
她细细辨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舅舅微笑着的面庞:“天呐!这是岩井……这是原作者的签名吗?”
陈知骐很淡定地“嗯“了一声,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找人帮忙海淘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宁宁,小舅提前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方宁感动得都快哭了:“小舅,谢谢你。我很喜欢,特别喜欢。这一定会是我十八岁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陈知骐见她喜欢,也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方宁就着《情书》继续说下去:“小舅,你知道吗?这本书还拍成了电影,这是一个很老的片子,好像在我出生之前就上映了,豆瓣评分将近9分,特别经典,我强烈推荐你去看!我每年都会重温一遍的,而且计划以后一定要去拍摄地旅游。对了,电影剧情是……“
陈知骐轻柔地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我知道,我也看过呢,的确是很bang的片子。那时看了之后,就觉得这辈子一定要去一次北海道。“
方宁很是吃惊。
她这个小舅舅怎么也不像是会看这种文艺片的人啊。据她对他多年的了解,他这种钢铁直男最喜欢的就是《亮剑》一类的军旅题材影视剧,连琼瑶都不太受得了。
“小舅,原来你也看过啊,你是什么时候看的?“
陈知骐半晌没答腔。事实上,在方宁一直提到《情书》的时候,他就有点恍惚。
目光在房间里虚无地游荡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看。
方行健先前打过招呼后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一首八十年代末的老歌。
是《冬至》,方宁以前听过一两次,这首歌据说在爸爸妈妈的青年时代曾经很是红火过一阵。
“你和冬天一样来得迟,
x前挂着一把明媚的钥匙。
你要等雪花把头发淋sh,
你要做一件晴朗的事。
……
……
为什么四季要歌唱,
为什么我们要成长。
为什么有那么多墙,
所有漫长的路越走越漫长。
……“
nv歌手清亮的嗓音穿透三十年的岁月,歌声中隐隐夹杂着陈婉琴讲电话的笑声,仿佛绵长的时光陡然收缩成一个点,高浓度的酸甜苦辣罗织成一块厚重的围巾,裹着他的头和脸,懵懵的教人一瞬间透不过气来。
方宁疑惑地戳戳他:“小舅舅?小舅舅?“
陈知骐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
“1995年,1995年的冬天。那时候还没有你呢,也没有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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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继亭(委屈脸):小舅我就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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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h写得实在卡文,车的事情也一直没解决,于是双重卡文ing。
苦夏(骨科H) ca43介绍对象
这天虽然有客来,但晚饭依旧在家里吃——其实本来陈知骐提议说要请方宁,捎带着全家人出去吃顿好的作为“庆功宴”,被陈婉琴三言两语给驳回了,说他每个月就赚这点钱可别再瞎祸祸了,自己心里有点数,不如多存钱以后换个好些的房子。
陈知骐40岁出头,还被他姐姐像小孩子一样训,脸上倒是没什么不适的表情,笑嘻嘻地去厨房想要帮工。本来在一旁看电视的方行健见状也要去帮忙,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在厨房团团转,最后被陈婉琴一齐给赶了出去。
“你俩g点啥都行,千万别再来添乱了,求求你们了!”陈婉琴举着锅铲在他们身后喊。
方行健悻悻,一只手搭在陈知骐的肩膀上:“走,我们去看会儿电视。”
陈知骐点点头,两个男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方行健用遥控器拨到t育频道,正在重播欧洲杯的一场赛事,罗马尼亚对西班牙。
“看球么?”
“行啊。”陈知骐无所谓地点点头。
说是看球,但其实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连几b几都没太ga0清楚。
其间方行健几度看向陈知骐,yu言又止。
陈知骐注意到他的动作:“姐夫,怎么了?”
方行健犹豫地开口:“知骐啊,你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什么消息?”
“就是……你也不小了,个人的生活有没有考虑一下?”
方行健说得含糊,陈知骐挑挑眉,似笑非笑:“怎么着,姐夫,有合适的对象想给我介绍啊?”
“我……你要有需要,我可以托我在唐市那边的一个老同学帮你找找。”
陈知骐收了笑模样,认真道:“姐夫,算了吧。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晃到这岁数了,赚得不多,也没存下什么钱。再说了,我现在g的这个活儿,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就别再祸祸别人了吧。”
方行健皱眉:“别瞎说,什么有今天没明天的,你姐听了一准打你。”
陈知骐略微正se:“嗯,其实没这么严重,但理还是这么个理。当了消防员,命就是人民的,是国家的,自己一个人过最合适。况且,这些年来我也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也没啥,就是救人的时候啊,如果心里有太多的惦记和牵挂,就不敢去救了。”
听了这话,方行健沉默,从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他倒了一杯。
陈知骐单身至今,四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他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不像他姐姐陈婉琴那样能够一路读到博士,读成个灭绝师太。
其实他初中时各科排名还在前头,但到了高中突然开始叛逆,成绩一落千丈,特别是语文,课文从来不背,每次考试都得不了几分。
总之,就是说什么都不肯好好学,被陈老爷子一顿接一顿板子的打,人都打疲了也没能多考几分。足足打折了三根笤帚之后,陈老爷子也只能无奈放弃了这根朽木。
陈知骐高中毕业后,自然是没能考上大学。他在家待了几个月,到了冬天去参加国家年底的征兵,成为一名军人。几年之后退伍进了市里的消防局,慢慢混成了个中队长,管着一队人。
消防工作强度很大,常常要值夜班,黑白颠倒是常有的事。每天累得要si要活,冒着生命危险,工资却不高,每个月也就拿个几千块。
多亏他一直没成家,倒也能做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转眼就是小二十年过去,陈知骐在消防队里从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熬成了四十岁的老单身汉,却一直没找过对象,到最后就连家里人都催不动了。
……
方行健喝了口水,还yu再劝,正试图组织语言时,陈婉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吃——饭——了,都过来帮忙端饭端菜!”
陈知骐“腾”的一下起身,把方行健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姐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事真的就算了吧。一会儿饭桌上你也别再和我姐提,不然她又要c心个没完。”
话说到这份上,方行健也只得败退。
他沉沉叹了口气:“行,我和你姐就是觉得你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但既然你真的不肯改主意,我们也不能b你对不?走,去端饭吧。”
落日余晖里,两个男人肩并着肩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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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2500珠的加更
苦夏(骨科H) ca44麦琪的礼物
餐桌上多了副碗筷,方家一下子便显得拥挤、热闹起来。
吃完饭之后,陈知骐睡在了方家的客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和他们一起赶回唐市扫墓。
6月24日,正是方宁外婆的四周年忌日。
方行健开车,陈婉琴占了副驾,陈知骐和两个孩子一同坐在后排。
这天天空y蒙蒙的,似雾非雾,似霾非霾,远远看着像调se盘上已经不新鲜的r白颜料,为车上人的情绪更添几分沉郁。
车从市区一路驶向燕唐高速,车上的人都较平时安静许多,半小时过去也没能吐出几个字,就好像心电图上那根平直无起伏的线,称得上一片si寂。
肃穆过了头,压得人心上像落了铅块一样,重重地喘不过气来。
陈知骐试图活跃气氛,起了个话头,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参与进来。虽然依旧散散漫漫,兴致不高,但总算有了点人气。
方宁昨天才出高考成绩,是当前家里最大的事,所以聊着聊着,话题也难免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得知方宁语文竟然考了134分之后,陈知骐夸张地张大嘴巴。
“好家伙,也太厉害了吧!满分150分,一共才扣了16分,不敢想不敢想。我当年语文可差了,也就得个16分。”
陈婉琴回头笑他:“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年呀就是个‘混世魔王’,爸怎么打你你都不肯学。”
陈知骐摇头:“我一看书就脑仁儿疼,只要不学习,让我g什么都行。”
说着他拍了拍方宁的肩膀:“我大侄nv可别和我一样,上了大学以后也要好好学习。”
方宁乖乖点头。
陈知骐又惊叹了一下她这134分的高分有多么不可思议:“你这分数b你哥还高吧,你哥当时语文好像考了……考了多少来着?“
方继亭答:“132分。“
“你看,b你哥还高了两分。对了,我好奇一下,你那16分都是扣在哪里?“
方宁掰着手指头数:“我没有去查分,所以也不是特别确定。估m0着作文扣个四五分,现代文阅读扣个5分左右……对了,我还错了个选择题扣了两分,问《麦琪的礼物》是哪位小说家的作品。我原来背过,可在考场上一时脑ch0u,怎么都想不起来。“
陈婉琴问:“有哪几个选项?“
“莫泊桑,马克.吐温,欧.亨利,契诃夫,霍桑。”
听了这几个名字,陈婉琴一阵皱眉。她虽然读到博士,可毕竟是计算机专业,和文学毫无关系,高中那些文学常识哪里还记得清?
“是不是……是不是马克.吐温?”这个名字她最耳熟。
方宁晃了晃手指:“妈,你也掉坑里了,我当时也选的马克.吐温,但这本书不是他写的。”
“那是谁?”
“是不是欧.亨利?美国着名短篇小说家。”
方宁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就传来一个轻快的男声。
“是……是。小舅,你怎么知道?”
方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小舅不是说他当年语文都考不到16分吗?
陈婉琴的视线里也充满疑惑。
陈知骐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垂下眼帘,像是很后悔自己刚才开口一样,静默了几秒,随便打了个哈哈扯过去:“我好像看电视还是看什么的时候听到一耳朵……对了,宁宁,你们今年作文题是什么?”
方宁便也没太多想,一心一意地给他讲作文题。
但不知为什么,小舅舅后来兴致就一直不太高。
方宁猜他可能是困了,或者是想起了外婆。
后来车里又渐渐归于沉寂,困意再度袭来,方宁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睡着时,头一点一点的,不太踏实的样子。
方继亭便托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每当她要掉下去的时候就扶上一把。所以旅途的后半段,方宁睡得很沉,以至于口水在他肩上的衣料上洇出了一小块逶迤的sh痕。
“宁宁,到了。准备醒醒。”
方继亭轻轻握了一下的她的手,在她耳边耳语,cha0sh的气流让大梦初醒的她身t倍加su软。
方宁迷迷糊糊像小猫一样在哥哥的颈窝处蹭了蹭,伸个懒腰睁开眼睛。
连绵的黛se山脉抱着一片辽阔的h土,其间有一座土灰se的牌楼,牌楼的另一侧是修剪得齐齐整整的松柏,一年四季毫无间断地驻守着沉睡的亡灵。
一座座墓碑成排成列,像个硕大无朋的冰格,远远望去便觉森冷。
方宁知道,这便是唐市市郊新建的墓园了。
此地万物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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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骨科H) ca45一九七六年
方宁在墓园门口等了四五分钟,另一辆车也在门口缓缓停下。外公连同表舅一家皆着一袭黑衣,面容端肃。
听到车门“啪”的一声合上的脆响,方宁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后面已经没有人了。嗯,还好赵芝花没来添堵。
小舅舅要过去搀扶,陈老爷子摆了摆手说不用。
虽然他摆手的动作很坚决,可每走一步,膝盖就抖一下,好像已经脆弱到无法承载身躯的重量。
他的背虾米似的佝偻下去,头发短短几年间就像是脱过se一样,再不见一点儿黑亮的光泽,变成了又蓬又草的脏灰se。
方宁看着外公的背影回想:他今年多少岁了?
自从外婆去世后,她就不太能记得住外公的年龄。
在心里默默算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76岁。76岁是个怎样的年纪呢?
大概是秋分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树叶即将褪去最后一抹残绿,被风一吹就ch0ug了jing神气,变得g枯而薄脆,更是再经不得一点儿风吹雨打。
外公也老了,这几年老得尤其快。
一行人向北,再向北,穿过一列列墓碑,因为走得太缓慢,像是总也到不了头似的。
终于,他们在一块黑se的石碑前停下脚步,碑上盖满尘土,碑上还挂着一朵灰灰的绸花——上一年的这个时候,它应当还是极鲜yan的大红se。
小舅舅把那朵旧绸花取下,从袋子里取出朵新的挂上去。
外公默默地等他挂完,伸出手低声道:“抹布。”
小舅舅拧开一瓶矿泉水倒在崭新的白毛巾上润sh后递给他。
外公接过,手向前够,脊背也因此弯得更深,像是快要折断一样。爸爸妈妈在他身侧护着,防止他跌倒。
抹布在石碑上颤巍巍地游移着,上面烫金的字逐渐变得清晰。照片下印着“慈母 袁玉兰 之墓”,两侧是生卒年月。
他反复擦拭的时候,方宁和另几个小辈就在碑前的小案台和地上摆上果供,皆是些时令水果、糕点一类的。
外公好不容易把那覆着无数新尘旧泥的石碑擦g净,吭哧吭哧地喘了几口气,无b疲惫的样子。他的目光往右边瞥了瞥,对着正往盘子里装蛇果的方宁说:“那边……也摆一点吧。”
方宁点点头,新拿出两个盘子,一盘装了两只深红而饱满的蛇果,另一盘叠了几块绿豆糕,双手平端着往右边去了。
另一块碑前,小舅舅已经在打理了。
一块同样制式的石碑,只是没有照片。下面刻着的是“孝男 陈今书 之墓”。
陈今书是陈婉琴和陈知骐的亲生哥哥,生于1972年4月11日,殁于1976年7月28日,幼年早夭,所以他一直是家里不算禁忌的禁忌,很少被提及。
1976年7月28日,唐市发生了强度为里氏7.8级的地震。在这场举国震惊的大地震中,有20余万人丧生,其中也包括陈家的大儿子陈今书。
有关她这个大舅去世的具t细节,方宁不得而知,也从没有人谈起过。
但从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中,方宁听闻,正是因为这位大舅舅在唐市的大地震中si亡,外公外婆才又生了小舅舅。
这个传闻是很有根据的。陈婉琴生于1975年12月冬至,陈知骐生于1977年8月末,算算时间,刚好是地震那一年年底怀上。
四十几年前,重男轻nv的思想较如今更为根深蒂固,城市和乡村都是一个样,家里没有儿子是要被亲戚和街坊们指指点点的。
在这种背景之下,陈家夫妇才会在陈婉琴出生不到一年后就急着再生一个孩子。
那年代,人们生活本就窘迫,更不用说遭此大灾。
方宁的外婆袁玉兰初中都没毕业,没有稳定工作,只能给人打打零工。外公陈自来在当地的一所小学里当老师,教语文偶尔也兼职数学,还算是份t面的工作,但工资水平也很一般。
最难的时候,他们只能顿顿吃榆钱、红薯和豆腐渣。
但即使这么难了,没有儿子也不行。
从陈知骐出生后,一直到他去参军的这十八年里,对于陈家夫妇而言,年年都是坎儿。两个孩子上学成了家里最大的花销。要交学费,买校服,买运动鞋,买书本……什么都得要钱,一块钱恨不得掰成八半来用。
正因为过得这样辛苦,所以陈知骐当年不懂事不好好学习才会被打得那么狠。毫不夸张地说,陈婉琴和陈知骐上学的机会都是他们父母从牙缝里抠出来,拿命换来的。
在他们住的那片,多少人家的孩子初中就辍学打工了。家里养两个孩子,还都能读到高中的其实是少数。他真是太不珍惜这个机会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虽然陈知骐没能考上大学去参军了,这对于当年的陈家夫妇而言倒也未必完全是坏事。军队会发补助,还管饭,十八岁之后他就再没从家里拿过一分钱。
假如两个孩子当年都考上了大学,花销会b高中还要大不少,那样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供姐弟俩一直读到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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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以此章纪念很多年前我在唐山大地震中去世的亲人,以及所有罹难者。
晚上还有一章,是3000收藏的加更。
满3000珠再加更一章。
苦夏(骨科H) ca46请您原谅
花了约莫40分钟的时间把墓碑清理一新,祭品摆好,人们自觉地在碑前站成一排默哀。方宁的外公眉头紧皱,神情悲戚,从眼角的g0u壑间滚出浑浊的泪来。
“玉兰呐,我来看你了。你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早!你走了之后我好孤单,每天每天都睡不着,到半夜都还睁着眼睛……你在那边好好过,有什么短的缺的就梦里和我说罢!我们这边你不要担心,孩子们都过得很好,外孙外孙nv也特别争气。继亭去年秋天保送了燕大的研究生,宁宁今年高考也考得特别好。你说现在的生活这么好,咱们年轻的时候哪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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