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芙蓉(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獨孤求愛
〝微臣不知皇上竟與小女相識,令微臣……萬分意外。〞倪政鈞話中暗指,可這只有倪傲藍聽得出來。
真是個大大的意外……
南宮潾與倪政鈞侃侃而談,倪傲藍則樂得空閒,能夠讓纖手休息,平時她批公文已經夠多了,現在又多了這項「業務」,有些欲哭無淚。
接著孟茹鳶端來糕點,四人邊嚐著邊說,最後南宮潾等不到倪傲藍回府,便先離回宮。
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
倪府大廳。
〝傲藍,接下來妳打算怎麼做?〞倪政鈞沉靜地看著義女,〝不管妳打算怎麼做,爹都支持妳。〞
倪傲藍自惱地說〝都是我的錯,連累爹娘。〞
〝傻孩子,也許……事情並沒有妳想得這般嚴重。〞孟茹鳶慈愛地摟著女兒,她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動心。
〝孩兒也希望如此。〞倪傲藍輕點著頭,片刻後才又啟口〝接下來只能盡量瞞著皇上了。〞
希望……希望,真相揭曉的那天,潾哥哥會原諒她……
灼芙蓉(限) 34. 詭異
夏草灼灼盛開,蝶兒互相嬉戲於花叢間,景色奔放鮮活著,間或徐風攀越過窗櫺拂過兒人頰畔,絕美。
年輕天子正在倪府香房裡纏著小美人不放。
一個禮拜過去,南宮潾天天都來訪倪府,頭二天,由於來訪時間不定,讓正在運昌軒批公文的倪傲藍臨時接到家書說有急事,還沒踏進自家大門,就被孟茹鳶帶著走後門進入,然後換裝洗臉,去見皇上。
第二天,倪傲藍跟南宮潾好求撒嬌,才讓他答應只在一日下午申時來看她,否則再多幾次他這麼不按理出牌,她的頭髮都要白蒼蒼了。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南宮潾凝望著人兒輕紅的小臉,忍不住柔情低喃著。
倪傲藍垂眸,秀娟柔細的字跡留於宣紙上。
──潾哥哥,都是這麼對女子說嗎?
哼,在倪傲藍面前就纏著要解慾,在曉藍面前就裝做風度翩翩美公子,你啊你啊你,趁機逗逗你。
〝不是,是只對妳一個人說。〞南宮潾托著白膩臉龐,桃花眼含著喜歡之情,眼角微揚,明媚絕世。
──為什麼只對我說?世上美人可是千百個呢。
〝因為我喜歡曉嵐,妳呢?妳喜歡我嗎?〞南宮潾勾唇一笑,風情萬種盡顯惑情,為的就是要迷倒眼前的佳人。
倪傲藍差點就被他給迷暈了頭,還好跟皇上處久了,對他的妖孽面容有點抵抗力。
──喜歡。
南宮潾一瞧,高興得黑眸閃著光,可下一刻又不太高興地瞇了眼。因為人兒還沒寫完,繼續寫著。
──喜歡哥哥,喜歡爹娘,都一樣喜歡。
一樣?!
他這個堂堂大景國俊美無雙,人人仰慕的天子,竟然跟別人擺在同個位置上,挺不是滋味的。
曉嵐怎麼跟倪傲藍同,都是這般不怎麼在意他,果然,雙生子個性想法什麼的都很像,這令他…….糾結!
對,糾結……不僅糾結於他們二個的想法,他們二個的性格也相似,讓他對於他們二個間的取捨好為難。
在前陣子他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是有斷袖之癖,也決定要占有倪傲藍,可沒想到意外找到曉嵐,她是他魂牽夢縈的寶貝,他自然是不會放手。
可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他的愛只想給一個人,他不願像父皇,三宮六院,寵過一個又一個嬪妃,引起爭風吃醋,母妃的死,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一個倪傲藍,一個倪曉嵐,他不認為自己能左擁右抱,想要去分割誰是自己最愛那位,可他糾結的發現無法切離!
倪傲藍,才華洋溢,每個思想都與他不謀而合,時時刻刻為他為朝廷著想,是愛才也是戀才。
倪曉嵐,純真潔白,是他生命中遇見最美好的如芙蓉不染般的仙子,是溺愛,是義無反顧的喜愛。
睜著小犬般的圓汪汪雙眼,笑著望向南宮潾,只見他唇角輕抽一下,接著似乎陷入深深的沉思,倪傲藍忍不住心尖軟下。
──騙你的。喜歡潾哥哥多一點點兒。
見小美人如此戲弄自己,南宮潾佯怒,起身,將她抱坐在大腿上,沉聲道〝真不乖,妳說該怎麼懲罰妳呢?打屁股如何?〞
一個姑娘家趴在男子的腿上被掌臀,那怎麼能看!
立即,她手腳俐落地跳下南宮潾的雙腿,直往門口跑去,卻沒想因此揮落好幾張雪白宣紙飄落地面,只餘最後一張留於桌面上。
上頭蒼勁剛利的筆跡,斗大標題為帝都軍力分配,這張紙他再熟悉不過,因為是出自他手,是前幾天才交給倪傲藍的。
照理來說這種男兒的東西,是不會出現在女兒家的閨房,況且又是機密文件,倪傲藍怎會給倪曉嵐?
就算是無意間掉落,也不可能特地放置於最後一張,且紙張幾乎平整無摺痕,可見不是第一天放置在此。
極為詭異!
南宮潾不著痕跡地將幾張宣紙拾起,堆回案上,再優雅地走至房門口,神色慵懶,半倚在門邊上,輕笑著看向逃至園子裡的人兒,〝曉嵐,逃跑有用麼?想回房妳還得越過我呢。〞
搖搖頭,倪傲藍仍保持站在原處。
〝過來,給我抱抱。〞黑眸深處帶著一絲情慾,他朝小美人勾勾手指頭。
這麼多天以來,南宮潾一直當個正人君子,從沒對倪曉嵐做出越矩的行為,而剛才軟香玉嬌的身子擱在懷中,心底竄出渴望,想跟她更親近。
不想再忍耐,他乾脆直接地說出來。
倪傲藍小臉暴紅,睜著害燥又無辜的眼眸,心裡卻想著,皇上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哪有人這麼對個未出閣的閨女說!
見人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南宮潾也不強迫也不出擊,悠然地說〝寶貝不是喜歡我?喜歡的話,就過來。〞
啊……這男人竟然出這道題,分明是逼她就範嘛!小人!
默默誹腹著,倪傲藍蓮步慢移,還在距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就被他給拉進懷中,強而有力的手臂緊固住她,接著男性的氣息撲天蓋地襲來,小嘴被他給吻上。
唇舌濕熱地舔啃過人兒的唇瓣,深入她的芳口,纏吮著她的軟舌,這美好的味道跟春夢中是一模一樣的,令南宮潾忍不住持續吻著。
身體一旦習慣接受另個熟悉的身體時,便會自然地做出反應。
倪傲藍下意識環上他的頸項,小舌勾吮著他的舌頭,挑逗著他的神經,輕啃著二片緋色唇瓣,她喜歡這麼親他。
對於小美人的熱情反應,南宮潾倍感詫異,照理來說倪曉嵐單純如紙,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純熟的吻技,而且她吻他的方法跟倪傲藍吻他的是相同。
雙生子有可能連親密的舉動都一模一樣嗎?
南宮潾直覺是,不可能。雙生子雖然有許多點是相同的,比如外表,習慣,生活方式,但不可能完全百分之百一樣!
今日再次對於這對雙生子出現詭譎的感受,他認為有什麼是他所不知的藏在背後。
灼芙蓉(限) 35. 線索
翌日。
南宮潾依然於申時出現在倪府,由孟茹鳶領著進入香房。
〝曉嵐不在啊?〞他入坐,抬手執起瓷杯,品著清涼的桂花茶。
〝今日她去寺廟上香,可能香客多,耽誤點時辰,等會就回來了。〞孟茹鳶含笑著回答,可心中也浮起擔心的情緒,照理來說,女兒這時應該已經回府接待帝王,怎麼仍沒個影?
溫雅地含首,〝這樣,這兒有金福在,就不勞倪夫人陪著。〞,南宮潾捻起一塊芙蓉糕,味道雅緻芬芳,跟倪氏雙生子身上的味兒相似。
待孟茹鳶退下,他優緩起身,走至案邊,白皙長指輕輕一掀紙疊,果然那張帝都軍力分配仍壓在最下方。
他放開手,慢步於臥房中,將房內所有物品都仔仔細細地覽過一遍。幾日來雖與人兒在房內,可他還沒機會完全看過。
走至梳妝台前,南宮潾以為會見著一盒盒胭脂,卻沒有,只擺著一瓶黑罐子,且那罐身材質特別,並非瓷器,也非鐵器,卻也是某種礦物塑成。
伸手拿起黑罐,打開,黑眸低垂,瞧著裡頭蠟黃色膏狀物,這色澤…好像在哪見過般,好似……好似……倪傲藍的膚色…
〝金福。〞
〝奴才在。〞
〝你將這罐子的大小,樣式,材質,及裡頭的膏給朕好好記下,然後去尋,尋這東西是打哪來的。〞
南宮潾疑問著,女兒家的閨房一盒胭脂皆無,卻只有一罐黃膏,那看起來也不似擦上去會變得多美的物品,反倒是醜了可能性極大。
牢牢地瞧過黑罐,又嗅了嗅味道後,金福原封不動地將物品給擺回去。
要當天子身邊的太監不是件容易的差事,除了頭腦明外,眼色要銳利過人,嗅覺也是敏銳至極,如此才能夠照顧天子的起居。
〝奴才等會便去尋,會盡快給皇上回覆。〞金福思考下,大約已經有個底從哪頭尋起,想來應不會花太多時間。
半刻後,倪傲藍才從外頭慌忙地奔入香閣,要不是太府寺尚書纏著她問了好些問題,她是不會誤時的。
再把孟茹鳶給的說詞給拿出來說一遍,對南宮潾撒撒嬌,本是怕他等得不快,卻沒想到他竟沒說什麼,還說去寺廟上香祈福是應當的。
有那麼一點莫名的詭譎飄盪在胸口,但隨著與他談話後,也被拋到腦後去了。
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
日光烈烈微斜射入御書房,艷色美人輕托玉頰,墨黑琉璃眼波流轉,唇邊揚起淡笑,半束長髮繫著金縷錦緞,雪白軟裳層層疊落亮燦瓷磚一地,雲海波紋似幻翻於裳邊。
金福踏入房內,恭敬地擺上剛沏好的蔘茶,掃了眼主子手中的山海經,看似讀到興趣之處,本要吐話的嘴便闔上。
〝說吧。〞
完全不需看金福一眼,南宮潾便知他有話要提。
〝皇上,昨日您交代的事,奴才已經調查過了,那物品叫蠟黃膏,俗稱掩色膏,帝都只一家胭脂鋪販賣,這家店專賣特別胭脂給戲旦,因演戲需要,常需畫出不同角色特質,這蠟黃膏是給丑旦用的。〞金福說完,便將一瓶黑罐給擺上桌面。
伸手拾來,南宮潾瞧著。給戲旦用的?可沒聽過倪曉嵐說她喜好戲曲,演戲旦過,這麼專門的物品怎會出現在她的閨房中?
〝有問販兒倪府誰去買過?〞
〝有,販兒說因蠟黃膏易乾枯發硬,每月初倪府小廝固定會來買一瓶,可這個月買了二瓶,他還因此特意問了小廝怎用量變大,小廝只說,倪少爺交代要用的。〞
〝金福,找個未上胭脂的宮女過來。〞南宮潾黑眸微瞇,有個瘋狂的想法在腦中形成。
片刻後,金福帶來宮女。
放下手中的山海經,南宮潾盯著二人,道〝金福,給她上半邊臉的蠟黃膏,給朕瞧瞧。〞
金福立即手腳麻利地在宮女那水嫩的肌膚上塗塗抹抹,只見原本白皙的膚色變得暗淡蠟黃,且乾燥無光澤可言,與另一半臉是天壤之別。完工後,讓他驚訝地看著主子道〝這……這…不就像……〞,後頭的句子被主子以眼神止住。
〝好了,妳下去。〞南宮潾揮揮手,幾乎判定倪傲藍就是倪曉嵐。
倪傲藍從不讓他退下衣裳,只要他硬扯衣口,他就慌得哭了,然後他狠不下心,也就算了。
將御書房門給關緊後,金福快速步回到主子身邊繼續說〝皇上,這不是倪丞相那模樣嗎?〞
〝嗯。〞南宮潾的粉色指尖輕敲在桌面上,〝那玩意兒怎麼卸去?〞
〝販兒說只要碰上溫熱水即可輕易卸下,還原膚色。〞金福不停地瞧著黑罐,嘖嘖稱奇。
貌美帝王的唇角微微上揚,輕喃二個字〝很好〞
呃……金福背脊上竄起一陣涼意,感覺已經很久沒被寒冷給襲擊到,近來主子心情如春暖花開,這會…嗯…看來某丞相似要遭殃了。
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
運昌軒。
哈啾!
倪傲藍連忙摀住小嘴,一股毛毛的感覺自心底浮上來,好似…有人在打什麼主意?!
最近她忙得團團轉,朝廷公務加上服務皇上已經讓她夠忙碌,現在還插了一人分飾兩角的業務,玩起間諜遊戲,簡直快累死她了。
此時,小睿子前來稟報,〝丞相,金福公公剛來傳話,說是皇上今日不去倪府,半個時辰後要帶您去甘露池放鬆。〞
甘露池?!
那是位在皇宮養心殿左側的冰火池,一邊溫熱水,一邊冰寒水。
為什麼要帶她去甘露池?
灼芙蓉(限) 36. 破綻
甘露池對她來說是一個極危險之地,一來,她不能脫衣,二來,她若下水蠟黃膏會遇熱溶解,遮不住原本樣貌。
但聖上的旨意,倪傲藍無法推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難道……皇上懷疑起她的身分嗎?可幾日相處以來,他都由著她說,也沒提過要一起接見倪傲藍與倪曉嵐,機率應當不大。
懷著滿腦子的問號,她來到甘露池,園子門口留金福與小睿子看守,而她則獨自進入。
白煙裊裊似輕紗飄渺,綠蔭遮掩天幕,隙縫透進炙陽光線,倒不顯得悶熱,反而盪著淡淡涼意。
甘露池原為開放露天樣式,可新皇不愛這般坦蕩蕩,一點蔽護也沒有,便移植重下老樹,周圍層層綠木環疊,只於池子中央為空洞狀態。
倪傲藍踏上池邊,就望見絕色天子半浸入溫熱池,靠坐在池邊,一名宮女正謹慎跪坐著,揉捏他的肩膀。
心尖一顫,她突然很想打掉按在少年寬闊肩胛上的二手,鼓了鼓臉頰後,她走近,跟皇上問安。
然而,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輕應了聲,又啟口發出幾聲慵懶的呻吟,惹得宮女耳殼全紅,這景象自然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微臣幫您按吧。〞倪傲藍忍受不住胸口間酸味翻騰。其實,理智上她很清楚不應該陷入不當的情緒中,可感情上卻一直提醒著她,這男人是她的。
南宮潾聞言,便揮退宮女,由倪傲藍著手繼續捏壓他肩上的肌肉。
〝愛卿,朕想明個兒找妳與曉嵐一同用膳,想看看妳們雙生子長得如何像。〞他闔著眼,感受軟嫩的小手貼在肌膚上磨著。
之前他就覺得倪傲藍個子身材手板都偏小,還想那是青少年還未發育完全,卻沒想是個女兒身。
〝不妥……,呃…微臣的意思是,皇上都已經見過我們倆兄妹,又何須再特意湊一起呢?〞倪傲藍回得有些僵硬。
帝王的話語對她來說無非是種考驗,短時間內她去哪裡找一個人跟她神似,又或者找個人易容成曉嵐,但風險太大,只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懷疑。
〝說的也是。〞南宮潾輕笑,〝愛卿,前陣子朕予妳的帝都軍力分配圖,朕想修改幾個地方,晚些時間拿給朕再過目。〞
聽見皇上沒要再緊追著雙生子話題不放,倪傲藍緩下緊繃,啞著嗓子開口〝皇上,那圖微臣放於家中臥房內。〞
〝怎麼放於倪府?朕以為應當置於運昌軒。〞
〝微臣是想臨睡前研究研究,便帶回府,卻忘了帶回來。〞
倪傲藍咬咬唇,她忙到真的忘記這檔事,也有點些時間了,難怪皇上會追問,看來明日得要拿回給他。
完全不知道自己話中的破綻已被大景國天子聽得一清二楚。
這等於承認倪傲藍與倪曉嵐的臥房是同一間。再怎樣親暱兄妹,也不大可能於這般大歲數還同住間房,而在倪府更不可能,以倪政鈞的教養,男女是有別的。
〝無妨。〞南宮潾轉身,笑望著倪傲藍,又說〝愛卿也下來,陪朕泡泡甘露池。〞
瞧著帝王白膩的臉頰因熱水醺起淡淡緋紅,墨髮洩落飄散於粼粼水面,水珠順著強而有力的肌肉線條滾落,惹人欲伸手觸摸。
她愣了下,不自在地轉開目光,低垂眼眸,回應〝皇上,盛夏酷熱,微臣怕下池會熱暈。〞
〝那去另池如何?可會清涼消暑。〞
〝不……不用,微臣還是待在池邊就好。〞
〝難道愛卿害羞了?同樣身為男子,有什麼好羞澀,不過是脫衣下水,朕又不會吃了妳。〞南宮潾臉頰枕著雙手,趴在磁磚上,抬眸對著她避開的眼神。
哼,不會吃了她,但會啃了她。倪傲藍在心裡嘀咕,可嘴上仍說〝皇上多慮,微臣只是覺得麻煩罷了。〞
南宮潾沉默了會後,二片桃色唇瓣再啟〝愛卿,妳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想對朕坦白的?〞
這下真的驚嚇到倪傲藍。
盯著她的黑眸銳利如刃,幾乎將她給剖開,剝去外皮,可她強壓下躁動的心跳,〝皇上怎會這麼問?微臣沒有任何隱瞞。〞
很好!他本想給她機會自首,奈何她仍嘴硬不肯承認。
為什麼要瞞著他?他不懂,想破頭也不懂。
明明她是喜愛他,他們之間做了無數親密舉止,可她卻可以瀟灑轉身,如此不在意他,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眼底帶著絲絲怒意,南宮潾微微揚起唇角,要求〝朕要起身,愛卿拉朕一把。〞
被看得背脊微涼的倪傲藍慶幸可以逃過一劫,想也沒想地就伸出手握上皇帝的手掌,一個使力,下秒卻不知怎地摔進溫熱池中。
〝啊…咳咳……〞她浮出水面,正對著美麗的天子,他的神情帶著懶意,一點都沒有慌張,輕緩地道〝愛卿,方才朕使力過度,有沒有摔著?〞
他是故意的?!
一股惡寒自腳底上竄,倪傲藍的小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很確定自己的原貌無所遁形了。
〝怎麼不說話?妳不是曉嵐,不是啞子呢?不過若妳要當曉嵐,朕也不介意陪妳玩。〞
〝皇上…您說什麼微臣不懂,微臣遮掩容貌也不過是怕招蜂引蝶,您想若微臣與曉嵐同一般不掩飾,那豈不是招受風流之徒騷擾?〞倪傲藍決定裝傻到底,這說詞她早就想好,現下便能拿出來擋。
〝不懂?朕要妳脫鞋給朕看右腳如何?〞南宮潾瞇起墨眸,怒她這麼堅決地不認帳,非得撇清關係,所以再下一記猛藥。
倪傲藍搖著頭,恐慌地往後退。
紅印……
這樣無非是承認自己就是倪曉嵐,她記得自己曾跟他說過這印記只有妹妹有,哥哥沒有,實在好笨,當初不該這麼說的。
〝愛卿,朕該叫妳倪傲藍還是倪曉嵐?〞南宮潾笑問著,就像隻優雅高傲的獅王步步逼近驚嚇柔弱的小白兔。
灼芙蓉(限) 37. 不饒(H)
倪傲藍小嘴開開合合,腦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前霸氣十足的帝王。
紙包不住火。
最近的夜晚裡,她總會想到,要是有一天年輕天子拆穿她的真面目,女扮男裝,一人分飾二角,會如何?會如何呢?
想不出結果,連可能會有的狀況她都猜不出來。
然而,在她還未準備好面對時,就迎來這天,現實總是殘忍且讓人措手不及。
〝皇…皇…上……〞她嗓音抖得如風中落葉。
現下唯一的想到的辦法就是逃,於是她的手掌使勁撈水一潑,轉身奮力地往池邊移動。
突如其來的水花飛濺在面上,短暫模糊了視線,令南宮潾緩了往前的速度,可,他是何許人也。
堂堂大景國天子,文武皆備,大內高手無人能匹敵,連當今已退出江湖的上屆武林盟主,也是他的夫子,都自嘆弗如的英雄少年。
對於倪傲藍這點雕蟲小技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內力一動,他瞬間躍出水面,朝已經爬上池邊,正往入口奔跑的人兒揮出一掌,搧得周邊老木喀喀作響,伴隨著一聲尖叫。
噪音之大,在外頭的跟班自然也感受到。
小睿子驚嚇地扯著金福的衣袖,〝公公,裡頭發生什麼事情?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看什麼看!皇上交代過若非他允許,無人能擅闖,你嫌自個頭不夠牢靠是嗎?〞金福瞪著小睿子,手指敲了敲這小太監的後腦,惹得對方縮脖,連忙搖頭。
〝小睿子,要學會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別動不動就這般慌張,否則十顆腦袋也不夠給你用。〞金福又補了句,恍若沒事地繼續守著。
雖然他不清楚裡頭發生什麼事情,但略知一二。
看來果真倪丞相惱怒了皇上,讓皇上大動肝火,不過估計不會見血,畢竟那可是皇上心心念念的愛人。
倪傲藍完全傻住,二腿發軟,跌坐在冰涼的磁磚上。
身上的衣袍裹胸等竟在一瞬間撕裂併飛,成了一塊塊碎布,此時她完全赤裸嬌軀,什麼也遮不住了。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離開甘露池?
不管怎麼跑,她必定跑不掉,就像一隻被圍在欄圈內的羊兒只能繞著周邊,躲不過獸王的獵捕。
〝怎麼不跑了?嗯?愛卿這會兒想當誰?是傲藍?還是曉嵐?〞南宮潾站在她面前一尺之遙,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雙手環抱酥胸,也掩不住豐盈滿溢,二乳間推擠出深深的乳溝,雙腿夾並中隱隱露出的光潔私處,她一頭青絲盡瀉落,襯得小臉更加柔美動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