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肩带
作者:娜奥密
盛屿在别人的手机里看见了池乔,冲撞中,她的白色肩带滑落到乳上。这天晚上,她在幽深的巷子里,问他:“做吗?”他转身走了,校服是她无法触及的白。他多干净。后来,池乔每天晚上都在他校门口堵他。终于把他堵到了床上。池乔以为自己是女上位。但盛屿把她的手按到头顶上,捆住。新浪微博:纳奥的米求藏 噗嗤:d新文:.18.us
白色肩带 第一章(上)
疯了。
她被传疯了。
所有人都在手机里看她。
盛屿是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
夜自修,他在帮老师改作业,胡扬慢慢把手机推到他面前,按下播放。
胡扬很好奇盛屿的反应,因而微眯着眼看盛屿。
盛屿打好最后一个勾,浅浅把目光放在手机上。
入目是她,伏跪在白色床单上低垂着头的她。
她赤裸着,只留着一件白色的文胸,肩带很细。喘息声细若蚊呐。
她身后的人蛮横地把她弯成一道柔韧的弓。
冲撞中,她白色的肩带滑下,奇淫地露出半个圆润的乳。
黑发滑落,勾在乳上。
她胸前的颜色和她微张的嘴一样红。
穿着职中校服的人扶正她的脸,正对着镜头。
盛屿看到,淡妆的她,画着细长的黑色眼线。
盛屿按了关机。
“怎么样?”胡杨把手机揣进口袋,低低地问。
“你很喜欢?”盛屿看了一眼窗外,从附中的实验班望出去,可以看见隔壁职中的教学楼。
“是喜欢。”胡杨耸耸肩,“那女的看上去真嫩,哪儿都嫩。”他刻意咬重了“哪儿”和“嫩”的音。
盛屿没有回答,夜自修快下课了。他起身把开着的窗关了。
胡杨埋头理着书,眼睛滑到鼻梁中央,他扶眼镜的时候,轻轻地“啊”了一声,嘴巴向内嘶嘶
地吸着冷气。
“还记得许舟吗?”他问盛屿。
“记得。”盛屿拿笔的手顿了一顿,许舟一直把他视为竞争对手。
胡杨转头看了看左右,轻轻说,“许舟进去了。前天他被校长看到在天台抽烟。那家伙不但
不认错,还顶撞校长。今天所有老师都给他打了一分,他成绩再好也没用了。”
“什么时候进去的?”
“今天下午。他的绩点刚降到1.0的时候就被带走了。”胡杨停下来,咽了一口口水,“他原来
是4.75的绩点。高考正常发挥的话,考b大没问题。”
“比起b大,他也许更适合白色监狱。”盛屿淡淡地说。
胡杨把书包的拉链拉上,点点头。“也许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绩点制度。每个人都有绩点,5分是满分,低于1分便会被送进
白色监狱改造。鲜少有人能从白色监狱里出来。
绩点是一个人的综合素质的反应。
盛屿是4.95分。
夜自修结束了。
人陆陆续续离开。盛屿照例是要留在最后走的,他要锁门。
“明天见,盛屿。”
“拜拜啦,盛屿。”
“走了,盛屿。”
“再见,路上小心。”盛屿说。他站在浅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愈发白皙洁净。
他规规矩矩穿着校服,校服里是白衬衫。他衬衫领口处的那一块莹白皮肤上有浅浅的红痕,
樱桃般的大小。有女生偷偷打听了,知道原委后,松了一口气。据说,那只是一个胎记。
很妙的一个胎记。
很妙的一个人。
班里人走光之后,盛屿从课桌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药瓶里倒出的药丸也是白色的,
小小两粒。
他和着纯净水喝下。
等盛屿锁上门,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了。
也许快要下雨的缘故,月隐去了,黑夜里没有一点光,空气显得格外闷热,周围仿佛被抽成
了真空,呼吸都觉得力。沉沉的雷声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听的人心惴惴的。
盛屿解开领口的纽扣,喉结微微显露,那处胎记没了遮挡。
果然,走出教学楼后,就开始下雨了。
他撑开黑色的伞。
雨气扑在他身上。
附中对面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商店街,有零星几个学生在街边躲雨。
盛屿站在街角,身后一条深黑的弄堂。他等车来接。
路的尽头开来了一辆白色的警车,从警车里钻出两个衣着笔挺的警察。
三分钟后,他们押着一个职中的学生进了警车,那学生狂喊着,用拳头不断砸着车窗。
那是一个绩点低于1分的职中学生,他的终点是白色监狱。
红色的警车尾灯照在盛屿的白校服上,像泅开来的血。
警车开远了。
雨越下越大。
池乔在巷子里猛吸了一口烟,慢慢呼出来,烟气被风吹到眼睛里有些熏。
她现在的绩点是2.14,和被带走的那家伙三天前的绩点一样。
也许,再过不久,冰冷的手铐就会铐在她的手上。
她现在需要一个绩点足够高的人给她打五分,这样她的绩点可以上升不少。
她从巷子往外望,看到打伞的盛屿。
他打伞的手上似乎有月光照着。
黑夜里,他看上去是那么干净。池乔一辈子都别想那么干净。
池乔看见了盛屿脖子上的痕迹。
小小的、明显的一块浅红。
附中的人也会有吻痕?
池乔在心里嗤了一声。
“喂。”池乔摇摇晃晃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她声音懒懒的,有些发涩。
盛屿转过头。
池乔对着他的眉眼愣了愣,复又低声笑了。
他长了一张招女人的脸。
池乔把烟头弹在水塘里。她没打伞,衣服已经被淋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
池乔穿着一件很旧的白t恤,都被她洗薄了。t恤湿了以后,里面的白文胸娼妇一样卖弄
风骚。她下面的黑色的百褶裙则贴在大腿跟上,她的腿白得发光。
她大腿内侧半圆的齿痕是被腐蚀的残月,残月旁边还围着浅浅的红云。
雨珠从她的大腿上滑下,滴到水里。
“做吗?。只要你给我打五分。”她纤细的手指在大腿上慢慢打着圈。
盛屿只是看着她的脸。
他看到她细长的黑色眼线,和视频里的一样。
“你叫什么?”他问。
“婊子。”
盛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附近的人,按着头像找到她。
池乔,绩点:2.14。
他给她打了五分。
外面有车鸣笛的声音。
接他的车到了。
盛屿走了,头也没回。
他的校服是无法触及的白。
池乔扯了扯嘴角,手又探进口袋里摸烟。
打开烟盒才知道烟已经抽完了。
池乔打了一个喷嚏,把淋湿的头发别在耳后,晃去街角的烟酒店买烟。
“万宝路黑冰。”
卖烟的男人多看了几眼她胸前的光景,从货架上扒了一包烟下来,拿起边上的扫描仪。
池乔伸手,掌心向上,她皮肤白,手腕处青色的筋络很明显。她手腕那块地方还有道一厘米的疤,颜色很浅。
疤下是记录绩点的芯片。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疤,这样的芯片,打出生就被植入了。
扫描仪的蓝光扫过那道疤,灰暗的显示屏上跳出她的绩点。
2.2 。比原先高了。
男人又扫了万宝路的条形码。
二十五的万宝路,叠加上池乔因绩点不足3分而必须交的购物税,共计二十九。
她今天正好带了二十九。
按她原先2.14的绩点算,怕是还得加税,多给个五毛。
池乔把烟塞进口袋,走了出去,雨还在下。
她也没买把伞。
池乔走得很慢。她一路抿着唇默默想着,她得向那些绩点平平的人分开多少次腿,才抵得上和盛屿打了一个照面就得到的绩点。
白色肩带 第一章(下)
盛屿今天醒得要比昨天早些。
他梦醒时,皱着眉,出了点汗。
出门前,他照例打开白色的药瓶,从里面倒了两粒药出来,后来又补了半粒。他从前是只吃两粒的。
然后他去上学。
盛屿似乎和以前一样,待人温和,看上去干净得一尘不染。
池乔也和昨天一样。
淡妆,黑色眼线。
体育课的时候,她缩在操场的一角,靠着身后的围栏,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搬一只死去的蝉,很慢地从口中呼出烟气。
一只鞋踏在蝉上,那鞋是明显的水货。
池乔顺着那鞋向上看,来人穿着职中的校服,把校服的裤腿改短,刻意露出脚踝,手臂上有几道粉色的狭长刀疤,以及一张无甚可说的平白的脸。她知道他,叫章陆。
“用手。”章陆直接开口说。
池乔吸了一口烟,鼻子有些发酸,她抬头,也不看他,目光放到远处,也许是在看隔壁附中的教学楼。盛屿所在的附中。
“你绩点多少?”她问,手里夹着抽了一半的烟。
“2.9,完事以后我两天都给你打五分。”绩点的规矩是,一天只能给同一个人打一次分。
池乔不吭声。
过了一会,她把烟掐了,说:“四天。”
章陆咬咬牙说,“成。”
池乔慢悠悠站起来,原本到膝盖的灰校裙被她修短了,只是堪堪遮住半截白腻的大腿。她还在裙上剪了一个粗糙的口子。
不经意看会以为那是某次情迷意乱的产物,而池乔要的就是这个意思。
她上身的校服短袖穿得很妥帖,只是那校服太薄了些,里面的白色文胸时隐时现。
池乔把扎起的黑发解散,那发如丝绸般倾泻下来,脉脉得漫着光,衬得她脖颈雪白。
池乔浅浅笑了一下,她的笑仿佛是附赠品似的。
她笑时眉目澄清。
可那笑很快消失了。池乔领着章陆去了看台后阴暗的角落。后面是围栏,零散的爬山虎攀在围栏上。
围栏再后面,是附中的操场。
盛屿在那里上体育课。
他在和胡杨打羽毛球。
旁人不看球,只看着他。
胡杨身后的汗泅湿一大块校服,盛屿只是微微出了些汗。
倚在围栏上的女生看着微出着汗的盛屿,红了脸。她想,如果盛屿脖子上的胎记是吻痕,那他会不会好追一些。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盛屿微转过头,视线落在她这边。
她看见盛屿顿住,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匹被酒染脏的白桌布。
胡杨打来的球正在落在下来,落下来,落下来。
盛屿抬手,举拍,球网与羽毛球相触时发出一声浊浊的“砰”。
羽毛球飞得很远,最后越过栏杆,顺着爬山虎,落进职中。
羽毛球落在池乔脚边的泥水潭里。真脏。
池乔被吓了一跳,手上不禁用力了些,章陆闷哼一声,她手上有了湿热的液体。
池乔松开了手,向后退,她掌心有些发红。章陆站直身,还没拉上裤链,却伸出手欲摸一把她的脸。
池乔躲开,拧开边上的水龙头,低下头慢慢地洗着手。她耷拉着眼皮,累极了的样子。
章陆歪着嘴笑了一声,像是要笑她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他荡着腿间那玩意儿走向池乔。
“你这样子,我就没法给你打四天的五分啦。”他笑着说。
池乔关上水龙头,还未来得及想出回敬的话,身后的铁围栏却发出好大一声响。
那是盛屿的羽毛球拍撞在围栏上的声音。
章陆慌忙拉上裤链,结果卡着几根毛,疼得要死。
池乔并没有抬头看盛屿,她只是看着围栏外盛屿白得晃眼的校服。
“给她打分。”盛屿说,池乔听着他的声音小臂酥麻得起了鸡皮疙瘩。
章陆扯扯嘴角,顶上一句:“你他妈......”
“给她打五分,现在,以后一个星期也要。”
章陆态度仍硬着,微偏着头冷笑。
盛屿用球拍金属的边缘磨着地发出沙沙的声响,语调慢慢的:“或者你想变成1分,然后进去。”
盛屿把手机解锁,点开绩点的软件。
他面上表情冷极了,像瓷人一般, 不由让章陆慌乱。
章陆嘴里嗫嚅了几句,拿出手机恨恨地在屏幕戳按了五分,手握着拳,踢着脚下的石子骂骂咧咧走了。
现在只有池乔和盛屿了。
池乔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没有人这么护着她过。
何况池乔只是先洗了手,她身上乱得一团糟,灰色的校服裙撩起,内裤被扯低,显露出丰腴的两瓣雪臀,臀上有未褪的咬痕以及未愈的擦伤,那些痕迹,是红的。
池乔的校服解开了两粒纽扣,被扯下肩,露出锁骨。丝绸的白肩带绷在锁骨上泛着润泽的光。
盛屿想起池乔被撞落的肩带。
他移开目光。
池乔放下裙子,理了衣服,扎起头发。
有灰色的线头在她裙角懒懒地晃着。
“帮忙捡一下羽毛球。”盛屿看着她说,表情平静,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池乔慢慢蹲下身,捡起泥潭里的乌黑的羽毛球。刚洗好的手,沾了污水,又脏了。
隔着围栏,透过空隙,她把羽毛球递给盛屿。
她的手与他想象的不同。池乔的手很小,指甲薄而亮,但修剪地毛糙不平。盛屿班上最古板的女孩也会偷偷在手指上涂指甲油,池乔的手却一点也没着色。
盛屿接过羽毛球,低声说了谢谢。他的手看起来舒服极了,指甲修剪地很干净。
然而这从池乔手里传过来的羽毛球把盛屿的手也弄脏了。
把他弄脏了。
在盛屿走之前,池乔想伸手拉住他的校服衣摆,但又回手。
她的手脏。
池乔对着他沉静的眉眼问:“你晚上一直在昨天那里等车么?”
“嗯。”
白色肩带 第二章(上)
职中的教学楼是灰的。
池乔从这栋教学楼里望出去的天也是灰的。
今天她忽然想起来,再过一周,自己就要毕业了。
毕业要3分的绩点,她没有。
池乔什么都没有。
她只有一具年轻的躯体。
画上是一具年轻的躯体。
画是用黑笔画的。
胡杨偷眼看去,认出来盛屿画的是一个女生,有刘海,没有五官。池乔是没有刘海的。
盛屿用暗红色的水笔在女生纤细的脖颈处横画了一条线。胡杨莫名其妙想到一个词,斩首。
真是一副奇怪的画啊,胡杨想。
夜自修最后的下课铃响了,胡杨开始理包。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胡杨恨不得把所有参考书和试卷都塞在包里带回家看。
盛屿只往书包里放了两本书。
所有人走后,盛屿拧开药瓶,吃了两粒半的药,关灯,锁门,离开。
外面在下雨,他撑伞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比昨天晚了不少。
也许池乔等不到他,已经走了。
然而盛屿看到蹲在街角的池乔。她的校裙吸饱了雨水,湿湿重重的贴在大腿跟上,她身上的白是羊羔的那种白。
她身下像光环一样浅浅积了一圈水,水是从她裙角上滴下来的。
池乔没有涂口红,嘴唇的颜色像她的呼吸一样浅。
盛屿走到她面前,帮她挡掉那些雨。池乔仰视着盛屿打伞的手。
“盛屿。”池乔很轻地念他的名字。池乔觉得盛屿的名字应该被很轻地叫出来。“我今天啊,很难得的,用了脑子认真地想了一件事。”
盛屿低头看着她,他的面庞有如月色般洁净。往后池乔每一次想起盛屿此时的面容,心中都有如刀割。
“什么事?”他问。
“你帮了我。我想感谢你。但是除了身体,我没有什么好给你的。”池乔顿了一顿,看着盛屿,一字一句说出接下来的话,“做吧。和我。如果你愿意。”
池乔的眼边仍画着黑色眼线。
盛屿又想起那个视频。
“什么感觉?”盛屿问。
池乔想了想,说:“有点麻,像电流,很舒服,会一直想做下去。”
“我是问你今天在操场做的那件事,你是什么感觉。”
雨声很大,池乔抿着嘴看着地面的积水。
过了很久,她说:“没什么感觉。”声音发涩。
“既然没什么感觉,以后就不要做了。这种话,也不要再说。”
“好。”
他和她都知道这句话是假的。
司机已经开车等在路边了,盛屿看了看周围,这边排水系统不好,水已经积得颇深。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池乔先是点头,又很慢地摇头,“很近的,不用你送了,我走回去就好。”
司机把车开到了盛屿身边,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里面等着她。
车门大开着,雨打进去,车里价格不菲的内饰被打湿了。
她不进去,盛屿不打算关门,就这么耗着。
池乔终是服输了,她弯身进了车。
池乔捏着裙角向司机囫囵报了一个地址,那个地方盛屿有印象,是贫民窟。
淫乱。肮脏。
车窗外的暗红的霓虹灯照出盛屿的侧脸。池乔看得心里惴惴的。她觉得他侧脸的某个角度莫名的似曾相识。
一路无话。
只是池乔下车的时候,她打不开车门。盛屿俯下身,左手越过她衬衫肩部那一块小小的污渍,按在靠垫上,右手解开车窗下的锁。
他的呼吸拂在她耳后。池乔嗅到盛屿身上的气味,淡淡的薄荷和浅淡的皂香。
池乔耳根滚烫,打了一个哆嗦。
这个姿势像在囚禁。
他白色的校服是白色的监牢。
盛屿的目光轻轻地放在她的脖子上,又移开。他看的地方是她动脉的所在。
他松开手,往后退。
“走吧。”盛屿低声说。
那种拘禁感消失了。
池乔飞快打开车门,没说谢谢,只是在雨幕里闯了几步后才忽然想起来似的,转过身往后躬了躬。
车子已经开远了。盛屿看着她湿了的裙留下的水渍。
池乔回到住的地方。她一个人住在十坪不到的房间里。马桶上面是锈掉的淋浴头。
她把自己脱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赤裸,用发锈的淋浴头冲了个澡。
水是冷的,但她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
做那种事究竟什么感觉呢。
就是眼看着自己被火烧成灰却流不出一滴泪。
池乔把水关了。胡乱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套上内裤,躺床上去了。
临睡前,她起身想吹头发,手都放在吹风机上了,最后还是没吹。
她睡着的时候,未干的头发哭湿了枕畔。
第二天晚上附中还未放学,池乔就已经等在街口,红着鼻头。
她等的时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雨还在下,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一周。池乔没有伞,也不打算买一把。
池乔用黑色的发卡把额前的碎发卡住。她把烟含在嘴里,咬破爆珠,然后点燃烟头。
烟草灼烧的声音就像纤细的神经在燃烧。
附中的学生出来了。有些男生的视线不住地往她身上拐。池乔拿下烟,对着他们,呼出一口白飘飘的云。
那些学生赶紧避开眼。
对附中里的孩子来说,抽烟的罪孽等同于杀人放火。做爱就更不必提。
她相信盛屿和附中大部分的学生一样。
池乔今天又做了一笔交易。她幼嫩的膝盖蹭破了皮。大腿最里的内侧也破了。再有破的地方,得脱下内裤才可以看到。
一根烟抽完之后,池乔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塞进嘴里。
盛屿出来的时候,她一颗糖正好吃完了。
夜风吹起池乔的裙角,她的内裤也是白色的。
盛屿看到她大腿内侧带血的斑驳伤痕。太刺眼。他神经的尖梢无端震颤。
池乔转过头打了一个喷嚏。透过衬衣,盛屿看见她的白色肩带。
“感冒了?”他问。
“好像有点。”
“家里有感冒药吗?”盛屿不认为一个连续三天下雨都不打伞的人会有感冒药。
“没有。你家有吗?”
“有的。”
池乔笑了笑,盛屿注意到她的唇色和那天视频里的一样。她的红不同于盛屿白净的脖子上的暗红,这是一种要灰飞烟灭的红。
然后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