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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关山渡

    第二年四月,太祖要出师讨伐陈朝,在太庙祭告祖先,并任命晋王梁广、秦王梁俊、清河公梁素3人都为行军元帅。命令梁广统率军队从**出发,梁俊统率军队从襄阳出发,梁素统率军队从永安出发,荆州刺史刘仁恩统率军队从江陵出发,蕲州刺史王世积统率军队从蕲春出发,庐州总管韩擒虎统率军队从庐江出发,吴州总管贺若弼统率军队从广陵出发,青州总管弘农人燕荣统率军队从东海出发,共有行军总管90位,兵力518000人,都受晋王梁广的节度指挥。东起海滨,西到巴、蜀,旌旗耀日,舟楫竞进,横亘连绵千里。朝廷又任命左仆射高为晋王元帅府长史,右仆射王韶为司马,前线军中一切事务全由他们裁决处理。他们安排各路军队进退攻守,料理调拨军需供应,十分称职,没有贻误。

    四月初七,太祖亲自为出征将士饯行;初十,太祖举行誓师大会。

    就在梁兵在积极准备攻打陈国时,陈叔宝还执迷不悟,以为长江可以阻挡一切,整日里照样吃喝享乐,不以为然。甚至若无其事地对侍卫近臣说“帝王的气数在此地。现在梁军来犯又能把我怎么样!”都官尚书孔范附和说“长江是一道天堑,古人认为就是为了隔绝南方和北方。现在敌军难道能飞渡不成!这都是边镇将帅想建立功勋,所以谎报边事紧急。我常常觉得自己官职低下,如果敌军能越过长江,我一定会建功立业,荣升太尉了。”有人谎报说梁军马匹多死,孔范又口出大言说“这些军马都是我国的马,怎么会死亡呢”陈帝听后大笑,认为孔范说的很对,所以根本不加以防备,每天奏乐观舞,纵酒宴饮,赋诗取乐不止。

    五月初六,梁将贺若弼率军攻克京口,生俘陈朝南徐州刺史黄恪。贺若弼的军队纪律严明,秋毫不犯,有士卒在民间买酒的,贺若弼即令将他斩首。所俘获的陈朝军队6千余人,贺若弼全部予以释放,发给资粮,好言安慰,遣返回乡,并给他们太祖敕书,让他们分道宣传散发。因此,梁军所到之处,陈朝军队望风溃败。

    五月十七,梁将贺若弼率军进据钟山,驻扎在白土冈的东面。晋王梁广派遣总管杜彦和韩擒虎合军,共计步骑两万人驻扎在新林。梁蕲州总管王世积统帅水军出九江,在蕲口击败陈将纪瑱,陈朝将士大为惊恐,向梁军投降的人接连不断,晋王梁广上表禀报军情,太祖非常高兴,于是宴请和赏赐百官群臣。

    当时建康还有军队10余万人,但是陈帝生性怯懦软弱,又不懂军事,只是日夜哭泣,台城内的所有军情处置,全部委任给中书舍人施文庆。对萧摩诃先后两次提出的迎战建议均不采纳。在召集诸将商议军事时,任忠又提出反击之策,亦不从。第二天却说“兵久不决,令人腹烦”,突然命萧摩诃等诸军出战。二十日,陈将鲁广达、任忠、樊毅、孔范、萧摩诃于白土冈一带依次南北列阵,绵亘20里,由于缺乏统一指挥,首尾进退互不相知。

    六月初十,梁军攻入建康台城。陈帝惊慌失措,想要躲藏,袁宪严肃地说道“梁军进入皇宫后,必不会对陛下有所侵侮。”陈帝不听,惶恐奔逃,仓促间与张贵妃、孔贵嫔一同跳入枯井藏匿。入夜,为梁军发觉,被迫援绳而上。拽绳的士兵惊其沉重,出井方知是抱成一团的三人,后世遂传为笑谈。六月二十二日,晋王梁广进入建康,让高颍和元帅府记室参军裴矩一道收缴南朝陈地图和户籍,封存国家府库,金银财物一无所取。因此,天下都称颂晋王梁广,认为他贤明。

    之后不久,陈国被全部平定。太祖诏令将建康的城邑宫殿房屋,全部毁掉为耕田。陈国历时一百四十载,传七帝。

    自此,天下复归一统。只是因当朝皇族有部分胡族血脉、且有胡族遗风,不被江南士族认同,故此,江南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一直是朝廷的心头大患,却又无药可医。




第七章-今朝梁国
    太祖驾崩后,晋王梁广继位,是为太宗。

    太宗雄才大略,继位以后励精图治。他经常以亡陈为戒,注意叮咛自我克制**,嘱咐臣下莫恐上不悦而停止进谏,励精图治,在政治上,既往不咎,知人善任,从谏如流,整饬吏治;经济上,薄赋尚俭,为政谨慎;亦致力复兴文教,令动荡之局得以稳定下来。

    太宗在亡陈的中央官员管理制度上,加以改进,便有了今日的三省六部制,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六部以外,单设大理寺、御史台及皇城司。其中,大理寺负责审判事物,负责审理朝廷文武百官犯罪以及京城徒刑以上案件;御史台负责监察事务,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至于皇城司,就比较神秘了,负责宫禁护卫,刺探情报,直接听命于皇帝。

    之后,太宗有感于前朝科举制度的不足,故而在其基础上加以修改。所以,今朝的许多宰相大多是进士出身。常科的考生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一个是乡贡。由京城及州县学馆出身,而送往尚书省受试者叫生徒;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由乡贡入京应试者通称举人。州县考试称为解试,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或礼部试。礼部试都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闱也就是考场的意思。

    明经、进士两科,一开始都只是试策,考试的内容为经义或时务。后来两种考试的科目虽有变化,但基本精神是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诗赋则需要具有文学才能。进士科得第很难,所以流传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

    常科考试最初由吏部考功员外郎主持,后改由礼部侍郎主持,称“权知贡举”。进士及第称“登龙门”,第一名曰状元或状头。同榜人要凑钱举行庆贺活动,以同榜少年二人在名园探采名花,称探花使。要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叫探花宴。常科登第后,还要经吏部考试,叫选试,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职。

    太宗非常重视人才的培养和选拔。他即位后,大大扩充了学院的规模,扩建学舍,增加学员。

    此后,我朝便是儒门和道宗并行,各有倚重,但绝不偏斜。故,我朝才能如此繁华,才有此盛世。

    太宗十分重视吏治的清明,曾命房玄龄省并冗员,派李靖等13名黜陟大使巡察全国,考察风评;又亲自选派都督、刺史等地方官,并将其功过写在宫内屏风上,作为升降奖惩的依据。另又规定五品以上的京官轮流值宿中书省,以便随时廷见,垂询民间疾苦和施政得失,百官遂自励廉能,直接提高效率。

    经太宗君臣二十年的努力,社会安定、经济恢复并稳定发展,史称贞观之治。

    太宗晚年,由于宠爱第四子魏王泰,而导致太子承乾与魏王一方争夺储位。贞观十七年,由于太子与汉王元昌、城阳公主的驸马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结,打算先下手为强起兵逼宫,结果事情败露,太子承乾被废黜。于是太宗下定决心,带着晋王治驾临两仪殿,在长孙无忌、房玄龄、李勣等重臣面前因为诸子诸弟争位之事而欲拔剑自杀。长孙无忌等出面阻拦,表示晋王治可立为储君。同年四月七日,太宗亲驾承天门,下诏立晋王治为皇太子。太宗每次上朝,常令太子治在旁边,让他观看自己决断各种政务,有时候让他参加议事,太宗多次称赞他的才能。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太宗驾崩于终南山的翠微宫。二十七日,以礼部尚书、兼太子少师、黎阳县公于志宁为侍中,太子少詹事、兼尚书左丞张行成为兼侍中、检校刑部尚书,太子右庶子、兼吏部侍郎、代理户部尚书高季辅为兼中书令、检校吏部尚书,太子左庶子、高阳县男许敬宗兼礼部尚书。二十八日,太子治回京。六月一日,高宗即皇帝位,时年二十二岁。六月十日,诏令其舅父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为太尉兼检校中书令,英国公李勣为开府仪同三司。以二人为辅政大臣。八月十八日,将太宗安葬在昭陵。九月十二日,加授鄜州刺史、荆王梁元景为司徒,前安州都督、吴王恪为司空兼梁州刺史。二十四日,赠梁国公房玄龄为太尉;赠申国公高士廉为司徒,赠蒋国公屈突通为左仆射,都可在太宗庙庭配祭。

    高宗在即位之初,继续执行太宗制订的各项政治经济制度,李勣、长孙无忌、褚遂良共同辅政。由于他勤于政事,故而“百姓阜安,有贞观之遗风,史称“永徽之治”。高宗还在废立皇后问题上坚持自己的主张,排除了元老派的干扰。只是高宗在位后期,犯了头病,经常头晕目眩,影响处理政务。因其健康状况不佳,导致后宫干政、外戚横行。

    高宗犯疾之后,武后乘机插手政治,开始参与国家大事。武后取得皇后的地位并不满足,她还想进一步掌握政权。于是,她一方面排除异己,扫清政治道路上的障碍;一方面又组织力量,培植私人势力,为自己进一步掌权做准备。高宗因武后慢慢有主导政局的趋势,一度有废后的打算,未料计划被武后得知,武后向高宗申诉辩解,事情遂作罢,但是协助高宗拟诏的上官仪则遭族诛。这件事情过后,高宗再也无由压制武后。其后,高宗头疾加重,目不能视,难于操持政务,武后得以逐渐掌握朝政,高宗在武后的建议下使用天皇称号,与天后武氏并称二圣。

    不久,高宗因病去世,高宗及武后之子显继位,是为中宗。只是中宗为人怯懦,事事遵循武后意见,不能乾纲独断。朝臣恨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

    以致之后的很多年里,武氏一族权势滔天,竟将梁氏皇族稳稳压制。

    之后,梁氏势力与武氏一族展开了长达十数年的明争暗斗,使得国力衰减,边患不断,百姓生活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中宗继位五年,武后改京都洛阳为“神都”,大肆杀害皇族宗室,兴起“酷吏政治”。但她“明察善断”,多权略,能用人。又奖励农桑,改革吏治,重视选拔人材,所以使得贤才辈出。

    只是武后年岁渐长,逐渐豪奢专断,开始耽于享乐,大修宫殿、佛寺,渐生弊政。

    武后的面首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年少美姿容,常傅朱粉、衣着华丽。武氏一族重要人物都争着追捧他们,甚至为他们执鞭牵马。当时,武后已经进入暮年,老病缠身的她长时间不能垂帘听政,对朝政的控制力下降,她将二张兄弟当做耳目。二张逐渐插手朝政,陷害宰相魏元忠,不仅跟大臣结怨,也使得武后与皇族梁氏的关系更加恶劣,引起了政局的复杂化,武后母子、君臣关系也因此空前紧张起来。

    中宗十五年七月,武后病笃,在迎仙宫卧床不起,只有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侍侧。宰相张柬之、崔玄暐与大臣敬晖、桓彦范、袁恕己等,交结禁军统领李多祚,佯称二张谋反。于是发动政变,率禁军五百余人,冲入紫微城,杀死二张,随即包围武后所寝集仙殿,要求她搬离京城。武后被迫徙居上阳宫。同年九月,武后驾崩于行宫,年七十二,执掌朝堂三十余年。自此,朝政终于回到梁氏一族手中。

    中宗遵其遗命,改称“则天大圣皇后”,以皇后身份入葬乾陵。其后累谥为“则天顺圣皇后”。

    中宗重掌大权后,先把弟弟相王梁旦加为安国相王,拜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又给妹妹太平公主加了镇国太平公主的称号,以表彰二人的拥护之功。张柬之、崔玄暐等人也加官晋爵。二月,复国都为洛阳,一应典制,悉复高宗时期旧典。

    二年,中宗马上立韦氏为皇后,又不顾大臣的劝阻,破格追封韦后之父亲为王,并让韦后参预朝政,对张柬之等功臣却不加信用。将韦后的女儿安乐公主嫁给武氏一族。韦后同武氏一族关系暧昧,韦后又十分信用儿女亲家武三思,并以此结成了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左右着朝政。中宗对此也无能为力。

    中宗继位二十七年,被韦皇后和武氏一族合谋下毒暴毙身亡,终年55岁。其后被葬于定陵。

    同月中宗幼子温王重茂被立为帝,改元“梁隆”,由韦后临朝称制,欲重演武后故事。

    同年六月,相王联合太平公主,交结禁军诸将葛福顺、陈玄礼等,以兵诛韦后、安乐公主并诸韦、武等。史称梁隆政变。乃废少帝,相王梁旦继位,是为睿宗。

    自此我大梁帝位转往梁旦一系,直至今日。

    睿宗是为当今天子祖父。



第八章-少年初见
    讲到当朝睿宗后,齐先生也就停下不讲了。孟然满脸疑惑地看着齐先生,问道“先生,您还没讲完呢,还有当今皇帝以及他父亲没讲呢!”

    齐先生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就不再开口了。孟然也就不好再追问了。

    就这样,孟然启蒙学习的第一天就结束了。

    晚宴时分,孟浩屏退仆人,亲自为齐先生斟酒,并举杯敬酒,不停地说着孟然听不大懂的话语。

    齐先生摇头苦笑不止,却也来者不拒,满杯即饮。

    宴毕,二人已酩酊大醉。

    鉴于此,孟然叫来母亲、仆人,将二人带去休息,自己也回了卧室。

    翌日清早,孟然尚在睡梦中,就被开门声惊醒了,抬头一看,是父亲孟浩。

    孟浩进屋后,就对着孟然满脸严肃地说道“然儿,为父昨晚与齐先生所说的话,切不可告知他人,如若可以,你也尽快忘记吧。”

    孟然一脸懵懂地看着孟浩,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点头称是。

    随后,孟浩转身离去。

    辰时过半,孟然就开始了学习,自此,孟然开始追随齐先生学习儒家经典。

    此后,每日早晨,西院那里就会传来稚子的读书声。

    “子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而在下午,齐先生教授孟然礼仪外,还给他讲一些历史故事,如“烽火戏诸侯”、“孟母三迁”、“鸡鸣狗盗”等。

    一场大雨悄然而至,暑气不知觉间便被杀了几分。秋雨过后,展翅高唱的夏蝉,如今已收翼嘶鸣;雨夜过后,蛙鸣也不复从前雄壮,只余三两。

    大雨之后,清凉风来,白露降;继而,寒蝉凄切。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蝉嘶不见,蛙鸣远去,不觉间已然深秋。

    十月中,雨落而下,为寒气所薄,凝而为雪。地寒未甚,故雪量不大,谓之小雪。

    至此,孟然已经跟随齐先生学习了三月有余,季节也已转了两次。

    这一日学习结束后,孟浩向齐先生询问儿子孟然从学以来的进展。

    齐先生面带喜悦地说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孟浩听毕,甚是欢喜,时常严肃的面孔也因此话而变了模样,一副欢喜莫名的样子,哪还有平时身着官袍、肃穆端正的样子。

    齐先生接着说道“然儿有智慧,且好学。我教书这么多年,这样的孩童或者弟子见之甚少。少年孩童,大多都贪玩慕食、好动厌静,能像然儿这样谦虚好学,守时知礼且能自制,真的是太少见了。若非知晓他的年岁,我都有些怀疑他的真实年龄了。”

    孟浩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齐老哥,我中年得子,如此聪慧,自是祖宗护佑,当然也得源于老兄你教导得好。”

    齐先生抚摸长须,会心一笑。转身对着孟然说道“然儿,你可曾见过你父亲如此失态过”

    孟然正襟危坐,抬头瞧了一眼父亲,见孟浩脸色如常,也就回道“未曾见过父亲如此开心。”

    齐先生对着孟然笑了笑,正了正色,说道“你父亲之所以开心,是因为你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虽然你还小,但你父亲中年得子,想要看你早日成才,在所难免有些心急,只希望你能够理解,不要心生抱怨;再者,你父亲入仕这么多年,沉沉浮浮,而今已然三十过五,却依旧只是个临安县府尊,其中隐情”

    “齐老哥”

    齐先生尚未说完就被孟浩打断,只得无奈摇头,转身对着墙壁长叹。

    孟浩转头对孟然说“然儿,你还小,只需做好分内学习之事就好,其他的无需知道。如今你年纪虽小,却天分超群,为父只希望你能够保持一颗谦逊的心态,勿要被眼前的成绩迷失了心智。”

    孟然点头称是。

    孟浩挥了挥手,孟然也就对着二人行了礼,退出了房间。

    孟然走后,孟浩便立刻责问道“齐大哥,然儿还小,您又何必着急告诉他呢况且,我们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不打算告知于他。”

    “我只是担心你啊。你为人不识变通,虽表面温和示人,骨子里却又执拗的很。而今这世道罢了罢了,此事揭过不提。只望你日后,谨言慎行,勿要太过执着。”齐先生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劝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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