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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关山渡

    “高就不敢当,只是在我家大人府上做个小小护院而已。这位就是我家公子,如今北上游学。”耿护院很是恭敬地指了指孟然。

    “哦敢问是哪位大人府上”

    “呵呵,里长是在探我们的底吗”

    “呵呵,不敢不敢。”

    耿护院面色一肃,对着虚空抱了抱拳,“我家公子乃是户部左侍郎张敬宗大人的女婿,至于我们家老爷,呵呵,你真的要听吗”

    一听到户部左侍郎三个字,胡里长的脸色黑了又绿,绿了又黑。等耿护院说完,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个来回,最终露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不敢不敢,不知公子驾临本镇,有何要事啊”

    “不过是避雨而已,不曾想遇了盗贼,真是让人长了几分见识啊!”耿护院冷冷说道。

    “呵呵”胡里长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说道:“总有不长眼的贼子,幸运的是公子无事,不然老朽就要以死谢罪了。”

    “那不知道里长如何看待这件案子”

    “自然是大胆贼子想要杀人劫货,却被公子及护院制止,那贼子丧心病狂想要反抗,却一不小心撞在刀刃上,然后就一命呜呼了。”胡里长如此定案。

    “那就有劳里长写个字条说明一番,然后再签字画押,如何”耿护院似笑非笑地看着胡里长。

    胡里长的表情一凝,随即缓缓舒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唤来小二送了笔墨纸砚,胡里长写了一张字条,签字画押之后,递给了耿护院。

    耿护院微微一笑,又递给了孟然,示意他好好读一番。

    孟然细细查看一番,没有找到文字漏洞及陷阱,也就点了点头。

    及此,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胡里长一脸谄笑道:“公子,老朽想请公子吃顿午饭,可否赏脸”

    孟然看了耿护院一眼,只见他微微摇头,也就拒绝道:“多谢胡里长的盛情了,但我们还要赶路,也就不多打扰了。”

    胡里长一脸释然,随即又满脸热情地挽留道:“歇息一番再走吧,好让老朽尽一番地主之谊。”

    孟然再次拒绝。

    这一次,胡里长不再挽留,只说道:“那我就不耽误公子的行程了,昨日的花费全算在老朽身上,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了。”

    “好,那就多谢胡里长了。”耿护院抱了抱拳道。

    到了此时,耿护院与孟然也就不便多留了,上了二楼去喊车夫老宋。

    老宋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眼前的两道身影,下意识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起床了老宋,太阳已经升老高了。”耿护院调侃道。

    “不可能,我一向早起的,怎么可能睡过时辰”

    孟然和耿护院相视一笑。

    待老宋到了楼下大堂时,一声惊呼,“哎呀,我真的睡过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孟然与耿护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三人在客栈喝了点热茶之后,就匆匆上路了,胡里长一行人及客栈老板将他们一直送到了镇口。

    等马车的影子消失在驿道的时候,胡里长对着客栈老板冷冷一笑,“张老板,你的客栈进了贼人,你可知情”

    客栈老板瞬间满头大汗,“在下实在是不知啊,只求里长明察秋毫。”

    “哦,是吗在你的客栈里死了两个人,你竟然不知情,是在糊弄我吗”

    “不敢”客栈老板哆哆嗦嗦地说道:“小人愿意出五十两银子,只求里长能够查明真相。”

    “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小人不敢,小人愿出一百两”

    “哦,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了,也罢,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就不追究你了。”

    客栈老板正要开口感谢的时候,却听到胡里长说了另外一句话,“只是啊,刚才走的那一行人,那位少爷的家里颇有些关系,与户部侍郎是姻亲。他在你的客栈里被贼人袭击,甚是大怒,打算去杭州府闹上一番的,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让他平息怒气,才把此事圆了过去。”

    听着胡里长意味深长的话,平日里八面玲珑的客栈老板又岂会不懂,连连点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人会备上一份薄礼,感谢里长的救命之恩。”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总是应该的。”

    胡里长说完,带着自己的亲信大步流星地往客栈的方向走了去,想来是去处理那两具尸体了。

    张老板远远地落在后面,一脸怨恨地看着胡里长的背影,恨恨地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那位少爷明明就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你还敢拿这件事来敲诈我,活该你断子绝孙,咒你不得好死”

    当胡里长回到了客栈以后,就吩咐人将尸体处理一番,自个儿则是迈着八字步回家去了。

    路上的时候,那个叫小三的男人低声问道:“大爷爷,您干嘛装作不认识那姓孟的”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唔,那您也不应该放过他呀”

    胡里长瞥了小三一眼,“那你说,当时该怎么办”

    “当然是嫁祸栽赃了,然后屈打成招呗。”

    “没脑子的东西。”胡里长骂了一句,“你没听那店小二说的话吗在他上楼的时候,屋里那两个老虎山的人已经躺下了,但是那位护院毫发无损。你觉得你们几个对付得了”

    “他敢反抗难道他想造反不成”小三不屑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动手”

    小三一阵呐呐,“那不是您没有开口嘛。”

    胡里长笑骂了一句,“扯淡。以我多年的经验,真要打起来,你们几个未必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什么那姓孟的小子也会武功”

    “不然呢你真以为他是纸糊的读书人”

    “”

    过了一会儿,胡里长又说道:“另外,你知道那姓孟的的小子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知县孟浩的儿子嘛,那孟浩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吗难道你还怕一具枯骨不成或者你怕那个寡妇”小三嘴里嘟囔着。

    “你知道个屁,那姓孟的小子是张府的女婿,两家感情好着呢。”

    “哪个张家”小三一脸不解,挠着后脑勺想了半天。

    “哪个张家还能哪个无非是张敬宗呗。”

    “那老头儿不是已经致仕了嘛,怕他干啥”

    胡里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猪脑子,那张敬宗是从户部侍郎的位子退下来的,他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年岁大了。他的同年如今正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只要他递上一封书信,这整个杭州府都抖三抖。我们这个小地方,经不起他折腾。”

    小三哦了一声,“那姓孟的小子怎么办”

    “我们不管了,让老虎山那些莽夫解决吧,正好他们死了两个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报仇了。”胡里长一副老谋深算地说道。

    小三一脸钦佩地看着胡里长。




第三章-老虎山贼寇
    话说另一边,孟然一行人出了镇子以后,耿护院就开口提醒道“老宋,快点赶路吧,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车夫老宋自不多言,鞭子一甩,马车就加速了几分。

    倒是车厢内的孟然有些不解,问道“耿叔,这事儿不算过去了吗”

    耿护院笑了笑,“哪有这么简单啊。很明显那两条人命都算在咱们头上了,肯定会有人来报复的,只是不知道是早还是晚。”

    孟然蹙起眉头,“那您刚才为什么还和那里长虚与委蛇呢”

    “要是不虚与委蛇,咱们就落在他们手里了,要不是他们顾忌你未来岳父张大人的声威,恐怕咱们都走不出那个客栈。”

    “啊有这么严重吗请耿叔教我。”

    “当然有了,官字两个口,是非黑白全由他们说了算的。当时在那客栈里,若是非要污蔑咱们两个故意杀人,咱们是跑不掉的。一旦咱们奋起反抗,极有可能被就地格杀,到时候他们不但受不到惩戒,还会被奖励。”

    “这这外面的世界这么乱吗”

    孟然接受不了如此黑暗的现实,他只是刚刚离开临安城的雏鸟,还不曾学会飞翔,就被迫学习捕食,他很不习惯,也不喜欢。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谁管”耿护院反问了一句,“官官相护,你以为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吗”

    “可我爹”孟然并没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孟浩跟别人不是一伙儿的,所以才会落的那般下场。

    耿护院感受到孟然的失落,轻声安慰道“做人嘛,识时务是一回事儿,但也要凭良心。老爷生前一直是个好官,这是全临安都知道的事情”

    耿护院尚未说完,就被孟然打断了,“耿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做人既要讲良心,又要保全自己的家人,可如果这两者难全的时候,又该如何选择”

    “怎么选都是对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背负后果。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只顾着心中的正义去做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情。”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马车内外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一长一幼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原则。耿护院阅尽沧桑,体验过人世间的人情冷暖,知道正义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原则,护全自己;孟然则是初生牛犊,只认书本上的死理,自愿以父亲孟浩为榜样,坚持心中的原则,不愿为了一时的苟且而放弃自己的底线。

    两人都没有错,如果说是什么有错,那就是这个世道,是这个世道的错。

    过了好一会儿,孟然忽然问道“耿叔,那个胡里长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们,对吧”

    耿护院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他努力装出不认识我们的样子,但我还是察觉出一些异样。这样的话,他肯定跟那两个刺客有关,就算没有关联,他也是个知情者。”

    孟然愤恨地骂道“这狗东西,本该是保一乡平安,竟然勾结贼人,实在是该死。”

    第一次听到孟然骂脏话,耿护院失声笑了笑,“少爷,这世道就是这样,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日后你见的多了,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生气的。”

    孟然呐呐无言。

    一直驾车的老宋忽然开口问道“小耿,为什么我会起的那么晚难道昨晚的饭菜有蒙汗药吗另外,刺客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两条人命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杀人了”

    一连串的问题,逗得孟然和耿护院哈哈大笑,笑得老宋一脸懵圈。

    “耿叔,你就告诉宋伯吧,省得他头疼。”孟然在车厢里说了一句。

    “好嘞。”耿护院夹了一下马腹,急行几步,在身子与车辕并行的时候,缓缓说道“老宋,昨晚上我觉得有些不对,在你睡了以后就出了屋子,在走廊里埋伏。不曾想,有贼人从客栈外面爬上了二楼,撬开窗户进了少爷的屋子”

    “啊那少爷没受伤吧”

    “没有,这不是好端端的嘛。”接话的是孟然,他掀开帘子,坐在老宋的旁边,开口说道“我当时有些睡不着,一直在床上躺着,听到外面有异响,也就开始装睡。那人提着刀朝着床铺走来,挥刀砍我的时候,被我一脚踹翻了,这时候耿叔就破门而入,与那贼人拼了几刀,后来那贼人就跳窗逃跑了。”

    “那我是怎么了”老宋一脸不解。

    耿护院笑了笑,“你应该是被人用迷晕了,那个贼人跳窗以后,我去看了看你,发现你睡的很沉,也就没有叫醒你。”

    “那两条人命是怎么回事儿”

    耿护院又把早晨的刺客事件说了一遍,其中有遗漏的时候,孟然就补充上,三人有说有笑。

    马车又行了一阵,慢慢进入了山林之间的夹道,驿道两侧的树木高耸林立,地上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儿。林中绿树成荫、幽深而静谧,许多鸟儿在鸣叫,不时有野兔在树木中跳跃,展现出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

    孟然兴致满满地看着道路两侧的风景,很是欢喜,之前的刺杀事件已经被他摒弃在脑后了。

    等马车渐渐深入山林的时候,周围的鸟叫声渐渐稀少,耿护院朝着孟然使了个眼色,孟然也就坐回车厢,从车厢内壁的暗盒里抽出了一柄带鞘长刀,他用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

    就在这时,马车前面忽然出现了七八个彪形大汉,打头的是一个手持开山大斧的汉子,一脸凶残地问道“是临安孟家的马车吗”

    孟然三人皆不回答。

    这时那群人中站出了一个,指着耿护院大声喊道“大哥,就是他们,那个骑马的我认识。”

    领头的冷冷一笑,“受人所托,我们老虎山的兄弟送你们上路。你们若是跪地求饶,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若是胆敢反抗的话,我就把你们一刀刀地切碎了喂野狼。”

    骑在马上的耿护院也不多话,只是说了一句,“少爷小心。”

    随即,驱马疾驰,只一回合,就撞翻了两个山贼,但马腿也被贼头儿敲断了。一声嘶鸣,那匹北地马连同耿护院一起向前侧翻。

    得亏耿护院骑术惊人,在即将摔倒的时候,翻身下马,只是那匹良驹却无能幸免,一头栽倒在路旁,低声呜咽。

    这时,剩余的山贼一声怒吼,分成两队各自杀将过去。

    孟然下了马车后,缓缓抽出长刀,冲着贼人杀了过去。

    耿护院以一敌四,虽是一把长刀舞的密不透风,但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孟然则是在马车前以一敌二,他的刀法虽然学自名家,却几乎没有实战经验,很快就险象环生,有些招架不住了。

    情况万分危急之际,老宋拿起孟然随手丢弃的刀鞘,迎敌而上。结果不言而喻,他被一个山贼一刀砍翻在地。借此机会,孟然挥刀砍伤一个山贼,然后趁着一股子恨意,将手中的单刀舞的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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