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孿生開始,無法拒絕的關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近別
基於以上理由,換而言之,今天的“王子女王戀愛作戰計畫”的另一個主要目地,其實是“救救小承承作戰計畫”才對。而若曉就這樣傻呼呼地,被這個總看不透的城府少年相中,成為他十七年來第一次帶去參加宴會的女伴人選。
「對不起呀小曉,利用了妳~~」
這句“道歉”聽來根本是毫無歉意,讓原本站在更衣室布簾前發愣的少女火氣一湧,用力一扯拉開門簾。站在更衣室門口幾步遠處那個笑得厚顏無恥的少年,一看見若曉,立刻輕浮地吹了聲口哨。
「嗚哇,果然適合妳喲。」除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忘鼓起掌來。
若曉肩膀一縮,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始終不願走出更衣室的理由。原本就微紅的臉頰更是又染上幾分深紅。她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手白費力氣地試著遮掩住裸露的大腿肌膚:「我…我不適合這種太短裙子的。」
她一身剪裁簡單的黑色小禮服,細緻而不浮誇的手工蕾絲順著她柔和的曲線繡滿這件洋裝。黑色絕對不是若曉常穿的顏色,她平常大多是暖色系的學院風打扮。但尹伊承剛才一踏進服飾店,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款黑色洋裝。
迷你裙尾窄身的設計更加襯托出女孩細長的腿部線條,胸前以無數盈透的白珍珠編成領子樣式,消解了性感與可愛的違合感。這件禮服,真的很適合她,上部分是清純可愛的設計,裙下適度的裸露卻更添女人味。
若曉很適合白色,但黑色卻更能襯托出她的無瑕。
若曉氣鼓鼓地瞪著尹伊承,同時拚命地搖著頭:「我…我真的不能穿這麼短的衣服!晚上冷了,會著涼耶!」
著涼?她剛剛說會著涼?
尹伊承噗哧了一聲,彎著腰毫不掩飾地大笑了起來。哈哈!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想怪他連問也沒問,就拉著她來參加他家今舉辦的集團成立五十周年宴會的事,結果,這丫頭竟然是在想這個?
「哎喲,我真的快笑死了……禮若曉啊,妳到底是多有趣的人啊?怎麼這麼搞笑——」
禁斷╳孿生開始,無法拒絕的關係 48 神仙教母?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手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抬頭無奈地望了她一眼,接著轉過頭,對一旁的女店員笑了笑:「小姐,請幫她準備雙絲襪好嗎?最好是那種微透膚色的珍珠白絲襪。」
「啊,好的請稍等。」女店員優雅地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當一個男人對女性用品十分了解,甚至如數家珍時,他的存在,必然對女性有一定影響的危險。但這對從未真正跟異性交手過的若曉而言,尹伊承這般的舉動自然不會引起她的戒備。再加上,此時,她正趁這空檔拚命地動著腦子,想想出能說服尹伊承打消帶她去什麼鬼宴會的鬼念頭。
忽然,她靈機異動,對了!這真是個超級無敵好主意——「尹伊承!我、沒、帶、錢、包!」
「蛤?」原本正無聊打量著周遭服裝擺設的少年,一臉鄙視地回過頭來「妳說什麼?」
「我說:『我沒帶錢!』」她揚揚得意地抬起下顎,自以為相當有說服力「所以洋裝什麼的,我可買不起!」
「…我可以先借妳,妳到時再還我就好了啊。」一派氣定神閒,說得她啞口無言。
「啊?…可是、可是我現在穿得可是帆布鞋喔!」她抬起一隻腳,不淑女地踢了踢,結果重心不穩地晃了下。
尹伊承站起身來,紳士地走向更衣間裡的女孩,歪頭一笑:「那簡單,我們再去買雙鞋子不就好了?」
「你以為你是灰姑娘裡的神仙教母啊?」
若曉抓狂了:「我告訴你!我、我可是超級帶不出場面的!」雖然自己說很悲哀,但她真的豁出去了「我在英國學校的學年舞會當晚一開始就摔得狗吃屎,最後還不小心把果汁倒翻到校長太太的超貴套裝上!跳舞踩舞伴的腳就算了旁邊的也被我踩到大拇指瘀青!還有啊我還會——」
「哈哈哈哈哈哈哈!禮若曉妳實在太妙了!哈哈哈我的天啊!妳真的太好玩了哈哈!」尹伊承笑翻了,他拚命鼓著手,還險些步伐不穩倒栽蔥跌倒,撞到了拿著絲襪單品走來的店員
接下來,兩個鐘頭過去了——途中若曉雖然努力不懈地『勸告』過他,但尹伊承卻還是一意孤行帶她去買了雙圓頭娃娃鞋——附帶十公分後跟。還大費周章地帶她去沙龍整理頭髮。經過美髮師的巧手整理後,若曉長髮被放下來,用電捲棒燙出微捲的輕柔波浪,瀏海旁別上同樣以珍珠為主角的甜美髮飾。沙龍的造型師簡單地替她上了點妝,淡色的唇蜜和淺淺的腮紅,強調出她如花般初綻的甜美氛圍。微捲的長髮讓她稍微褪去些稚氣,多了分嫵媚。
尹伊承目不轉睛的看著身旁的少女,溫柔的臉龐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驚訝。他知道禮若曉漂亮,稍加打扮必定能吸引他人目光,但他沒有想到她那種純潔無暇,可以與撩人的黑彼此融補,進而蛻變。
她眼底的膽怯,拘謹小心的動作……此刻在男人眼裡,必定會變成無語的暗示。
「呵呵,果真不賴呢,泰依絲。」他替她打開車門,對仍一臉不自在的女孩點了下頭,示意她上車。若曉埋怨地眨了眨眼睛,有點無奈,又有點像在求救似的。
「會長…我真的幫不上你這個忙啊。」她是真的帶不出場面的,她明明已經向他自爆那麼多糗事了,這傢伙怎麼就是不聽呢?啊!難道他真的是打算跟他爸爸說得那樣,打算在自己家裡如此重要的日子…胡鬧亂搞嗎?
尹伊承雙眉毛一挑,不予置評。他把若曉推進車裡,自己也緊接著坐了進去:「走吧,從後門。」現在家裡正門必定被記者或客人的車擠得水洩不通,他可不想跟大家一起塞車。
「是。」司機點點頭,透過後照鏡有點同情地看著被當成空氣擺設(?)的若曉一眼,默默地發動了轎車。
車內一片死寂。尹伊承有點累了,他倚著座椅,閉上雙眼打算先假寐了一下。若曉見他再度忽視自己,一肚子惱火又不敢帥氣跳車,只能握著小拳頭捱緊另一邊的車門,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她沒說話,他卻滿腦子都是她。他原本就知道現在他眼前的禮若曉只是個假殼,真實的她還悄悄地躲在其中。
尹伊承原本打定主意,就算敲破也無所謂,他只是好奇,那個『真正的禮若曉』一旦跑出來會是什麼模樣…就結論而言他跟禮若暮目標是一樣的。
真實過程,他自然是不太清楚,但若暮愛她,瘋狂、徹底甚至病態的愛著若曉。而她確實也在乎他,她需要他,也竭力保護著他…但那出發點到底是愛,還是恨,卻像隔著玻璃紙般,灰濛濛地不清不楚。
所以若暮在害怕。那種沒有回應的愛情是絕望的。但他越是逼近,他妹妹只會逃得更拼命。
尹伊承本來只打算在旁邊看好戲,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但,這下可糟糕了,他發現自己異常在乎這個女孩。
﹍﹍﹍﹍﹍﹍﹍﹍﹍﹍﹍﹍﹍﹍﹍﹍﹍﹍﹍﹍﹍
應該不會忽然奔出很多反尹伊承的ladys吧……
禁斷╳孿生開始,無法拒絕的關係 49 妳不是灰姑娘
他在乎她、在意她——但又不是那種男女之情的悸動,如果是那樣倒還好,而是更複雜的情感。若曉讓他很熟悉,從她身上得到某種無法觸摸或言語描述的溫暖。
而且是尹伊承心底所需要的。
他自己也暗叫不妙,他這個局外人,終究不小心踏上舞台,粉墨登場了。
若曉見他不理自己靠在椅背上睡得那麼舒服,不有點自討沒趣地張開嘴,小小聲地嘟嚷了起來:
「你啊,就別叛逆了。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很辛苦,但還是要體諒一下別人的心情。現在小孩都這樣嗎?」
「叛逆?」他眼睛沒張開,卻難掩嘴角的笑意。連他父母都沒這樣念過他,特別這話還是由一個十幾歲、跟他根本同齡的女孩口中所說,感覺實在新鮮極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活得太幸福了。但若曉沒說出口,只是輕輕地喟了聲「你剛剛那樣子就不對。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父親說話呢?」
她的語氣滿是無奈,卻又帶種奇異的撫慰。說的話明明古板又可笑,而且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天真,卻能字字打動尹伊承,在他心中投起淡淡漣漪。
他像小孩般哼了一聲,睜眼瞄了若曉一眼。黑暗的車內,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打在她臉上,繽紛朦朧:「妳現在是在怪我嘍?我父親剛剛可是在嘲諷妳耶?被那樣羞辱,妳不會生氣嗎?」
若曉怔了。她清澈的雙眸眨了幾下,轉過來看著尹伊承:「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尹伊承睜開雙眼,那雙毫無笑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身旁的女孩,預告危險地瞇了起來。封閉的車內一片死寂,他轉過身來,一掌往兩人中間宣示性地放下,不偏不倚正好壓住若曉的裙子一角。
他有點惱怒,他為她出頭,甚至還費盡心思替她治裝,想讓他那自以為自己最了不起的父親跌破眼鏡……這些付出,她居然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了句:『為什麼要生氣?』這能叫他不生氣嗎?
「呵,妳是真的沒聽出來他是在針對妳,還是根本連這點自尊,都沒有了嗎?」
他邊說,邊無視司機的存在,慢慢往她靠近。
即使如此,她卻無動於衷,反而學著尹伊承用鼻音哼了一聲。
……自尊嗎?
那一瞬間,她忽然差點笑出口,尹伊承問她還有沒有『自尊』?他終究還是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和文娜娜這種人,永遠不了解自尊這玩意,對她這種從小就失去一切的人來說,到底有多不重要。他們不懂,也必定完全…無法理解。
只要能生存下去,自尊什麼的,絕對都可以通通捨棄掉。
「我當然知道他不滿意我,看臉色是我的求生專長啊。」她好歹當過孤兒,好歹寄人籬下近十年「可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誰,只是你狗急跳牆隨便拖來的人,他不滿意我,是他沒眼光,我幹嘛因為這樣難過傷心啊?」
尹伊承有點愕然。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她這樣說,似乎也沒錯……禮若曉比他想像得更大度,也更沉得住氣。這點又再度出乎他意料之外。
若曉原本以為,尹伊承剛才上車時跟司機說的:『走後門』,大概就是繞到房子後面而已,但當最後車子駛進另一扇自動門時,她才察覺狀況不太對勁……
尹伊承的家、未、、也、太、大、了、吧?已經不是普通有錢人的城堡,比較像是莊園了吧?
察覺若曉震懾住的視線,尹伊承嘴角微揚。她畢竟剛從英國回來沒多久,自然不會知道尹氏集團在台灣——或者說是亞洲的影響力有多驚人。車停下後,他自己開門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若曉位置的車門,對她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尹會長……」若曉咬住下嘴唇,使勁地搖著頭。她不想當著這樣重要的日子出糗啊!
「泰依絲,妳就快點下馬車吧。」他笑得燦爛,手掌往前一伸,托住她的小手。不由得她反抗往自己方向一拉。晚宴是六點準時開始,他必須在這個空檔回房間換件衣服。
若曉「啊!」地低聲慘叫了聲,像要被抓去屠宰場的小綿羊般狼狽地拉到車外。
「我說,我可不是什麼灰姑娘啊!」
「嗯,妳本來就不是啊。」他瞅著她,斜揚嘴角愉快地笑了。若曉瞪大雙眼愣住了,尹伊承則在這瞬間彎下身子,輕靠在她耳畔,悄聲把話說完:
「因為,妳本來就是公主了喲。」
禁斷╳孿生開始,無法拒絕的關係 50 他想保護她
晚宴開始前,她就被尹伊承拖到宴會現場來。
緊挽著她的手臂,跟一個一個名人問好。而當對方將疑惑的眼神轉到若曉身上時,他便露出溫文儒雅,典型貴公子形象的華麗笑容道:「她是泰依絲。」他那帶有英國腔的英文,聽來典雅流暢,甚有王子的架式。但對他身旁的女孩來說,簡而言之就是二字:做、作!
不過,這其實也多少表現出尹伊承的心細之處。他今天忽然帶著這樣一個陌生的女孩出席家族的重要聚會,對這幫對於可疑氣味異常靈敏的老傢伙來說,絕非簡單的耳語就可平息。所以他只說了她的英文名字,讓人猜不出這女孩的出身。
尹伊承幾乎是毫無自覺的開始在試圖保護禮若曉。他的行為,似乎比他意識到還早就出現了——從之前在學校起就開始了。他刻意到她班上找她,讓全班都看見若曉跟他的熟稔關係。
學校的世界,遠比大人世界來得殘酷。在他們眼中,若曉絕對是礙眼的。她的出身、她的柔弱,沒努力就得到的太多,必定讓跋扈者排斥。但若有像他這樣的靠山,那些從小養尊處優、自以比他人高人一等的蠢貨,應該也會懂得斂。畢竟,尹氏集團幾乎縱橫整個商場,只差沒到呼風喚雨的境界。
他想保護她。
但,理由是什麼呢?
晚間六點準時,尹氏集團建立五十周年的私人晚宴正式舉行。各界政商名流大老幾乎全到齊了。一片報章電視上常見的面孔,充斥了整個宴會現場。
台上,現任尹氏集團總裁尹浩一身量身訂製的灰色西裝,散發出冷漠優雅的俊冷氣息。而站在他身邊的少年——尹會長的獨子,被某母親雜誌票選為最有潛力的女婿人選第一名尹伊承,則穿著符合他年紀的海軍風西裝,將他不羈的氣質完整展現。
台下,像在躲疫情般,離著眾人自己閃得遠遠的,窩在宴會角落的少女,正一臉無可奈何的拿著手機,哀怨地嘆了口氣。他剛才上台前,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機塞給她:「妳今天大約十點才能回家,先打個手機回家跟妳爸媽說一下吧。」
若曉在英國時從來沒在八點後才回家。她不擔心起亞當和陳淵的反應,還有……若暮,算了,她管他怎麼想。她撥了家裡的電話,沒人接,接著改撥陳淵的手機,陳淵接了,背景還傳來樂團調音的聲音。
「泰依絲?媽媽今天團練延了,亞當說要和大學朋友吃飯,所以今天晚餐妳請王太太來家裡給妳做點東西吃好嗎?」王太太每天會來家裡打掃,有點像她家的管家。
「呃,那個…我今天要去同學家玩,所以可能要晚點回家了…」她暗暗鬆了口氣,直接把『尹氏集團創立五十周年慶祝晚宴』省略成『到朋友家裡玩』。
「噢,那真是太好了。那妳哥哥呢?也跟妳去朋友家裡玩了嗎?」
「呃,那個…他學校還有事,所以我先回來了。」
「這樣啊,那妳要注意安全…」陳淵身後有人說了點什麼,她含糊地應了聲。又對若曉簡單交代幾句,便結束了對話。
望著手機上螢幕顯示的通話紀錄,若曉再度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被尹伊承那混蛋給騙了。
這個睜著眼說瞎話的壞傢伙,明明只是把她抓來當替死鬼,還說什麼作戰計畫!什麼王子和女王的作戰計畫?人咧?連文娜娜的影子都沒瞧見!
說好的湊合大作戰咧?
***
同時,尹家大門前緩緩停下一台白色的加長型勞斯萊斯禮車。身穿同樣潔白色系制服的司機停好車,匆忙地跑下來,替右後座的少女打開車門。
「小姐。」
「謝謝。」
文娜娜把頭髮編成髮辮盤起,一身純白洋裝仿雅典女神風格的簡單裁樣。腳下的鞋子是百年手工鞋品牌今年推出的限定款式,特殊的透明材質,宛如灰姑娘的玻璃鞋,鞋尖和跟處,都手工墜上銀亮的水晶碎鑽。
明亮、耀眼又難以接近的高傲美艷,無法動搖的絕對存在。
她優雅而毫無遲疑地踩著一貫步伐,踏上尹家主宅一排對稱巴洛克宮廷風的階梯,頭也沒回:「帶你到這裡就可以了吧?」
「嗯,謝謝妳。」禮車前座的門忽然打開,仍穿著學校制服的禮若暮下了車,深沉的黑眸平靜地望向遠方正燈火通明的宴會會場,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笑著,但握緊的拳頭,毫無血色的唇,和黑眸透出的陰沉,都讓人發毛。文娜娜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腦中閃過一個詞:愚民——欠缺冷靜,被情感左右的白癡。禮若暮在想什麼,他在在意什麼,還有,他跟尹伊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她都不想知道。
「我知道那個姓尹的很讓人堵爛,但你…應該不會把這裡攪得雞飛狗跳吧?」娜娜轉過頭來,女王般睥睨著樓梯下的少年。
「呵…」若暮僵硬地笑了「……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快瘋了。尹伊承…當著全校面前帶走若曉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他喜歡她嗎?還是只是在玩弄她?若暮只知道自己全部的血液,都在知道的那一瞬間凝結了固體,身體像灌鉛一樣的沉重,無法動彈。
他不希望有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愛上他妹妹,也無法容許他人玩弄她。
禁斷╳孿生開始,無法拒絕的關係 51 作戰成功
能愛上一個人,是祝福,但愛上一個不應該愛上的人,是折磨。
文娜娜斜眼瞄著禮若暮陰沉甚至有點失去理智的模樣,無動於衷地嘆了口氣。
文家和尹家彼此水火不容,但商業往來上哪有不做點表面工夫的。因此,娜娜再不願意,也必須代替母親參加這場晚宴——當然,能拖盡量拖,所以她刻意遲了快一個鐘頭才抵達。
她原本是在學校練樂器,六點左右,她才剛要走出校門,就被若暮攔住:「妳要去尹伊承家,對吧?」宴會的事他也聽說了。但更可怕的是那個流言…尹伊承和泰依絲在交往的耳語,早已徹底阻斷了他的意志。
一如她往常的態度:「關你什麼事?」
「我知道他家不是那麼容易隨便就可以進去的,」若暮平靜地盯著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高的少女,語氣卻不自覺地流露出慌亂和不知所措「但妳帶我一道去的話,就沒問題了…不是嗎?」
「啥?問題是——我幹嘛帶你進去?」她蹙起眉頭,指得並不是若暮忽然要去尹伊承家的原因,而是她同意幫助禮若暮的理由。
對此,若暮甚是自然:「期中,幫妳伴奏。」
她又嚇哭一名鋼琴科學姊的事,全校早就傳開了。依她那樣直來直往的個性,擔任她考試伴奏的人有一半是被她嚇跑,另一半是彈不好被她罵走。
文娜娜挑眉:「期末也要。」有全學年鋼琴科第一名的人幫她伴奏,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知道了。」禮若暮應得相當迅速,他根本是毫無思考的反射性回答。
他腦子很亂,他知道若曉在躲他。手機也沒接,他撥了幾十通都沒回,他萬般不得已下打回家裡,也沒人接……他又再度被拋棄了嗎?
若暮想自己是怕了。害怕那種被拋棄的恐懼,讓他一次次對她失去控制。
果真,他始終只能置身在地獄底嗎?
他的寂寞、他的痛苦、他對她身不由己的渴求,最終還是無法讓她諒解,反而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再度丟下自己……
他必須確認,她丟下他的理由,會不會是因為,有了另一個…絕對比他更有理由擁有若曉的男人存在?
從一開始,她說著尹伊承的神情就很讓他不安。溫柔、懷念和羨慕…這些她看著自己時,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尹伊承了?之前,若暮從來不曾在意過尹伊承,只當他是個腦子有洞的花花公子,成天嘻皮笑臉地纏著他耍智障。但這傢伙,那個渾蛋卻把他的妹妹搶走了。
若暮想過,尹伊承或許已經查覺他和若曉的關係——除了血緣外那更為禁忌的關係,可是他沒說,什麼也沒有,一如往常…不對,尹伊承看著他的笑容,現在回想起來總是那樣有所含意。他發現了,那他為什麼不說?
難道他是真的想保護若曉?
***
宴會進行到一階段後,七點多左右,人們退出草地,清空出一片舞池。旁邊小型的弦樂伴奏也適時地開始演奏甜美的圓舞曲。禮若曉早就悄悄地閃到更遠的一邊,人幾乎隱身白桌巾的大餐桌,端了個瓷盤在那偷偷地嚼著。
背後一隻大掌啪地拍住她的肩膀:「久等啦!小曉~」
他好不容易總算從那些渾身菸酒臭味的老鬼中脫逃出來了。今天作戰大成功,每當那些阿姨拿出照片往他這虎視眈眈地看過來時,尹伊承便馬上假裝深情地看向遠方的若曉…阿姨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也就了然於心,暗自飲泣地打消說媒的念頭了。
呵呵呵,看來帶這丫頭出席果然明智啊。尹伊承滿意地望著手上還拿著盤子的她——露出腿部線條的漂亮裙子,和那羞怯溫軟的耀眼雙眸。
禮若曉不知道,今夜,自己在他人眼中,她,確實如公主般不容忽視。
她那種刻意隱藏自己的怯懦、溫順,隨著夜色、隨著黑的點綴,竟變成了媚,讓她如變奏般,展現出異於平常的蠱惑美麗。
真正致命的誘惑永遠出自於無心。
「喏,這裡…」尹伊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舉起手用拇指輕輕蹭了下若曉的臉頰。
看她被這樣忽如的親密舉動嚇得不知所措,他笑意更是加添了幾分,他對她眨了眨眼:「臉頰上沾到糕餅屑了。」
「呃、啊!這個…」她尷尬地笑了起來,連忙放下盤子,抬起手背抹自己的臉頰「真是不好意思……害你丟臉了啊。」
「怎麼會嘛,妳今天讓我很有面子喔。」
若曉對自己的自卑感終究過於強烈,竟然沒有注意到周遭所有人——包括尹伊承自己,都被她的所牢牢吸住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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