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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青梅长相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梦里等花开
    “啪”地一声丁氏抬到哪里去了家里要是指着你挣钱,我还费尽心思从村子搬出来干什么”

    丁氏含泪道:“你既然想好不读了,那就别读了吧,你想去哪里挣钱就去哪里挣钱,只是别说是为了我挣钱。”

    陈文林见惹得母亲伤心便跪到地上哭着说:“娘,你太辛苦了,原先家里收柴,一捆一捆的柴那么重需要搬,如今一匹布也那么重,还要搬来搬去。我想帮你啊,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你一天都没有歇过。”

    丁氏看着几个泪眼朦朦的孩子放缓了声音说,“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母亲,但是你想过没有不读书,将来怎么办难道也要和父辈一样去地里刨食,或者像我这样辛辛苦苦做点生意维持生计你的先生说你聪明好学,他会给你写封推荐信去青庐书院,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读书。过几年参加科举金榜题名,那才是你真正心疼我这个母亲,到那个时候我就该跟着你享福了。”

    陈文林跪地向母亲磕头道:“娘,我定会努力上进,你再等我三年。”

    “你放心,娘身体好着呢。你也不要着急,只需尽你的能力好好读书便是。还有你们几个,文兰大了能帮母亲,但每天也要念一个时辰的书。你们三个现在还小,就是认真学习的年龄。挣钱是大人的事,有娘在,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丁氏说完后让几个孩子坐下,“今日我如此生气,一是气他轻易说不读书,更气的是他未曾考虑周全便轻率做出决定。君子立于世,当重诺慎言,需知言必行,行必果。你们要记住,做任何决定都需三思而行,一旦做了决定,好坏都要自己承担。”

    陈守川隔了三日方回到家中,带着一身的酒气进门时,家里人刚好吃完晚饭。陈守川吩咐孩子们各自回屋,他有事要和丁氏竹看父亲喝了酒,怕他又会和母亲争吵,过去抱着父亲胳膊撒娇,“好几天没见到爹,我都想你了。”

    陈守川一向宠她觉得她年龄还小听到也无防,便说:“那你乖乖在一旁坐着,我和你娘说会话,你听了可不能说出去。”

    “我保证不说。”陈文竹急忙保证。

    陈守川等孩子们都出去后关了房门,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块玉佩交给丁氏,丁氏接过细看,见玉佩上雕刻着一只宝瓶应是取平安之意。

    “这玉颜色白中泛出淡青色,算不得上品,但质地醇润也还不错。少说也值个四五贯,你从哪里得来的”

    陈定川笑道:“还是你有眼光,你就说能有这玉佩的人家,家境如何”

    丁氏将玉佩放到桌上说:“这哪能看出来。若是集一家财力只买这一块玉,那样的人家连陈家村也有半数能做到。”

    “你看你就想得极端,你就说平常人家能随便拿出这等玉,也该算富足吧。”

    丁氏说:“这是自然。你倒先说说,这玉你是如何得来不会是你卖了牛车换的吧或者是你又去赌钱了”丁氏越想越觉得可能,说话一句比一句急。

    陈守川笑着说:“瞧你想的,我那能那么做。你还记得刘大郎不”见丁氏一脸迷茫又说:“就是他家娘子走几步就要停下喘口气,你还去他家看过几次。”

    丁氏恍然,“他家啊,不是去成都了吗好像还是在林娃刚出生那年。”

    “就是他。当时东家想要私自酿酒,这事儿还是我私下透给他的,他怕受牵连约我和他一起去投奔亲戚。”陈守川想起过去也颇有感叹,“当初要听他的劝和他一起去了成都,也就没有后来的祸事了。”

    丁氏本想回他一句,“你和旁人能说,却把自家人瞒了个严实。”想想事情都过去了,旧事重提除了争吵也没有用。

    陈守川摇头抛开往事继续说:“我前天卖完牛车碰到他刚从成都回来,我俩喝酒的时候,谈到咱们文兰比他家儿子小两岁,知道还未许人家,当即解下玉佩作为信物向咱们女儿求亲。”




第十三章
    丁氏对几个儿女,尤其是长女一向看得极重,此时气得顾不上会惹恼陈守川,站起来指着他道:“隔了这么多年你根本都不了解他家,他儿子长大是个什么品性你也一概不问,怎么能轻率地把文兰许了他家。这事我不同意,你把玉佩还回去。”

    陈守川今日倒是好脾气,呵呵笑着冲满脸紧张的陈文竹说道:“瞧瞧你娘这急性子。”

    又按着丁氏坐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心疼女儿,我是她爹我能不为她想吗我当时就说了,定是要亲自见过人才能同意的。他答应这趟回去以后,带着他儿子亲自上门来下聘,如果咱们不同意,到时候把玉佩还给他,只说是来走亲访友的。”

    丁氏听到此处知是自己过于着急,还待细问时瞅见陈文竹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先打发她回屋睡觉,又见陈守川还没吃饭,便去厨房给他做饭,出房又折回身问:“李娘子的钱给了没有”

    “给了,放心吧。”

    大柳镇除了三天一次的赶场热闹外,其他时间一般在上午人多些,陈记布庄在经过开张的忙碌后已渐渐步入正轨。

    中午时分客人们渐渐散去。丁氏闲下来边看店边做着绣活,陈文兰隔着帘子在店铺里屋坐立不安,手中的绣件拿了半天也下不去针,

    丁氏听到动静不禁笑道:“我看你这两天就不对头。是不是小传话精跟你说了”

    “娘,小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已经托人带信给你舅舅了,本来想等他打听清楚对方的家世人品再和你说的,你却这么沉不住气。”

    “离得这么远能打听到吗”陈文兰忐忑地说。

    “放心吧,你舅舅家有管事常去成都行走,知道对方住址多少可以打听到些。其实那孩子你小的时候倒也见过,不过你当时才两三岁记不得。”

    “那,那他长什么样啊”

    “他比你大上两岁,小的时候看起来还蛮清秀的,个子比同岁的孩子要高一些。他母亲小的时候倒是很喜欢你,不过就是身体不好,我担心这事要成了,怕你过去伺候婆婆要吃点苦。”

    “他家怎么样啊”陈文兰继续追问。

    “他父亲留下了一块玉佩,一会儿我回屋拿给你看。当初在泸州的时候,他父亲和你爹一样都给人做掌柜,要是去了成都也是如此的话,家境应该还算可以。我看他拿出来的那块玉,应该是日常挂在身上保平安的。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过这样也好,太富贵的人家,我们也高攀不起。”

    陈文兰还记得自己家在泸州时候的光境。他父亲要是一直做掌柜,那家境应该不错,转念又担忧道,“如果是家境好,他为什么不在成都定亲,要来这里求亲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吧”

    丁氏说:“我忧心的也是如此,往好了想,许是恰好两人相逢,感念你父亲当初提醒他的情意,但只怕人心多变。不过如今想也无益,从泸州去往成都得十五天左右,我估摸着你舅舅要一两个月才有回信。”

    晚间收摊以后,丁氏抓住陈文竹一顿训斥,担心她在外面说漏嘴让人听了去,坏了陈文兰的名声。姐姐明明向她一再保证会保守秘密的,陈文竹气得嘟起嘴,接连几天都不理陈文兰。直到父亲陈守川从外面带回来一棵香樟树苗种到院子里,陈文竹才忘记了挨训又高兴起来。

    六月,青庐书院在三年一次的科举结束后开始招生,陈文林顺利通过考试,离开家前往泸州求学。

    舅舅的回信终于在期盼中姗姗来到,丁氏与陈文兰一有时间就躲在屋子里叽叽咕咕。陈文竹急得上窜下跳想要打听一番,陈文松摇着头对她说:“该你知道的总会知道,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陈守川见家中生意丁氏一人便可照管,自己也就乐得清闲,只在需要从家拿钱的时候,才会去帮丁氏搬搬布匹。他又在大柳镇结交了三五个好友,天天聚到一起喝酒打牌。

    好在陈守川还知道家中银钱紧张,每月输上五六十文后便不再赌,只喝点酒混混日子,这时候在家便没事找事,不是叫骂着怒斥孩子,就是谴责丁氏不会管家。

    丁氏明知他是变相地想要钱,可为着这个家、为着四个孩子,丁氏如何肯随他的意。于是每月下旬或者月末,陈守川只要在家便定要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丁氏是个倔强的性子,只要她认定的事,陈守川骂也好打也好,她都要抗到下一个月才会再给陈守川零钱。

    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丁氏为这四个儿女也只是自己咬牙挺着。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凉起来。这天正逢大柳镇赶场,丁氏一早开了店门,在忙过一天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时,店中进来两名男子,皆是瘦高个子,二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年轻的约十六七岁,着天青色交领锦袍,腰系白色束带。长者约三十七八,着姜黄色圆领锦袍,丁氏识得此人正是刘大郎。忙招呼二人去屋里坐,请邻居周大娘帮忙照看一下店面,又喊陈小妹快去寻陈守川归家。

    陈守川在堂屋陪客喝茶聊天,丁氏与陈文兰杀鸡宰鱼在灶台忙活,陈文兰心知是来上门求亲的刘家公子刘成义,瞟到那年轻人身材修长,比自己略高一头,长相斯文只是脸稍嫌有些长,身穿锦缎翩翩少年,陈文兰面红耳热,丁氏看出她的心意,忙过一阵后催她回屋。

    陈文竹帮母亲把菜一一摆上桌,然后不顾母亲的眼神警告,仗着年幼坐到父亲旁边,好为姐姐探听消息。

    屋中少年自坐下后眼睛就飘向灶台间,窈窕的身影背对堂屋,偶尔少女的一个侧脸便引得他一阵心跳。见饭菜都上了桌知道少女不会再出来心里一阵失落,刘大郎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后才听见丁氏招呼他吃菜,看到陈文竹正盯着自己笑不禁大窘。



第十四章
    长辈们推杯换盏间,已说定明日请媒人上门。晚饭后丁氏因亲事确定下来倒不好留他二人在家住下,陈守川将他父子带到镇上一家客栈安歇。陈文竹跑去向姐姐嘀咕第一手消息。

    次日,丁氏歇了店里的生意在家收拾酒菜等媒人上门。中午时分媒人上门,带来男方送的一把木梳、两节头绳、六尺鞋布。

    丁氏好酒好饭招待后,回敬男方一双布鞋、一方手帕纳彩完成,同时将陈文兰的八字庚贴交与媒人,好让男方请人合婚。

    民间婚俗比大户人家简单,又因男方家不在本地,商谈好一应事宜从简从速。

    过得三日便是送聘吉日,一大早家婆带着二叔、三叔、三婶娘以及本家的长辈、同辈、晚辈一共五十多人从陈家村赶来,陆续又有与陈守川一家走得亲近些的人家到来。

    丁氏原想着自己一家刚搬到大柳镇不久,只需请左邻右舍七八户加上自家亲戚,摆上三四桌便够了,这下来的人远远超出预算。

    丁氏忙派三叔去西街酒楼定上十五桌中等席面按时送来,又找四邻借齐十五套桌子板凳沿街边一字摆开。

    本家几个兄弟帮着陈守川招呼客人,媳妇妯娌负责端茶倒水,陈文兰在房中陪着五六个闺中好友,陈文松今日请假在家当起了孩子头,就连陈文竹也担起主人家的责任在后院和几个小女孩玩耍。

    吉时到,吹鼓手的乐声沿街传来,他们身后是两人一组抬着聘礼盒的队伍,媒人与刘大郎紧随其后。这次定亲时间虽短,但男方准备还算周全。

    送聘队伍来到陈家门前,唱礼者依次喊出聘礼后一一抬进陈家大门,“大吉(甘蔗)两对、金簪一对、玉镯一对、耳饰两对、如意一支、五彩锦鸡一对、喜酒两坛、绿绸两匹、锦缎两匹、蜡烛四对、爆竹礼香两把、聘银二十两、福圆(桂圆)十二粒、红糖礼饼。”

    陈守川与丁氏上前从聘礼中取出一部分,再加上准备好的礼物一起送还男家作为答礼。这份礼金不说在陈家村,就是在大柳镇也是数一数二的。

    陈文兰听着唱声心里如喝了蜜般越来越甜,身旁姐妹羡慕嫉妒皆有之。丁氏将喜饼喜糖散发给大家,酒筵齐备,请宾客入席。

    酒晏散后,两家约定等陈文兰明年及笄后,由陈守川护送到成都与刘成义完婚。

    下聘结束后,刘家父子二人返回成都准备亲事,陈守川一家又恢复到往日的生活。许是因为大女儿定了亲,陈守川除了输钱后回家依旧找事骂人外,对丁氏也多是撺拳拢袖做做样子了。

    陈文兰停下其他绣活,只专心做自己的嫁妆。丁氏将聘礼中的绿绸裁了件嫁衣后,其余的全部拿到李娘子处换成各色绸锻,都给陈文兰做衣服。连她长个子需要放的尺寸也考虑进去,一年四季,每季两套,里里外外全部用好料子新做。

    陈文兰用剩下的碎布料给陈文竹缝了一套小衣裙。阵文竹第一次穿这种柔软光滑的绸缎衣服,小心翼翼坐一下都怕弄坏了衣服似的,让丁氏笑着笑着觉得心酸起来。

    忙忙碌碌又到年关,丁氏在三十下午关了铺子,因为要做生意,原本想接陈老太他们来镇上过年,陈老太不愿,说是人多嫌吵,她和老二老三一起过就行。

    丁氏在家一刻不闲弄出一大桌饭菜。三十晚上本是万家欢喜团聚的日子,陈守川在家喝得有些多了,带着陈文竹去放鞭炮,回来后一家人刚吃了角儿(饺子),就被朋友叫着打牌,当夜输了不少,还欠下了赌账。

    元日早晨回来便在家踢桌子摔碗,丁氏带着孩子躲在卧房里,任他骂骂咧咧也不敢出去,陈守川闹得累了又吼丁氏拿钱出来他去还帐。丁氏这才知他如今竟然越赌越大,待要出去和他理论,四个孩子如惊弓之鸟一般哭着跪下。

    陈文兰拉着丁氏压低声音道:“娘,你忍一忍,随他去吧。”

    “是啊,娘,你要出去他又要动手。”陈文林说。

    陈文竹紧紧拉着母亲衣角,她害怕面对这时候的父亲,更害怕看到母亲挨打。

    丁氏听得陈守川闹了半日,最终不忍看儿女们心惊胆战的模样,把钱给了他才算过去。

    丁氏初二开始打发孩子们去各家拜年,自己又急着开门做生意,能卖一点也算是能赚上一点。

    元宵佳节,大柳镇东西两街张灯结彩。天空月明星稀,街上红红的灯笼排成了线,全部倒映在街中间的小河里,沿河看灯,一时竟分不清天上人间。

    元宵过后迎来了陈文竹七岁的生日,依照惯例,早晨起来洗漱后,丁氏便递给她一枚煮鸡蛋,并说:“又大了一岁,愿你一直如意顺乐。”陈文竹开心地接过鸡蛋,剥开后要娘先咬一口,然后自己才坐到一边慢慢吃。

    正月刚过铺中布匹需要补货,家中没了牛车,每次到泸州进货都是找过往的行搭顺路车。

    丁氏一个妇道人家在外行走怕生是非,出行总把陈文竹带在身边。这日进完货后看天色尚早,想着陈文林过年回家时家中被陈守川闹得没有余钱,走时也就没给他带。怕他身上没钱不方便,于是带着女儿前往书院探望。

    青庐书院修建于泸州青山,丁氏带着女儿来到书院门前,请托看门人进去给陈文林传话,然后带着女儿站在旁边。

    丁氏见书院中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肤色黝黑面带沧桑,明明才三十八岁,却看着四十五六般,只举手投足间仍有昔日的儒雅风流,这不是李家大郎还能是谁

    “娘,疼。”女儿的叫声惊醒了丁氏,发现自己正紧捏着她的胳膊,忙松开手。

    李大郎也认出了丁氏,走到母女俩面前一揖到地,丁氏侧身避开,

    “你如今可好”“还好。”

    “你如今可好”“还好。”

    二人同时出声询问,问完发现对方也在问又同时回答,两人不由笑了,倒是缓解了彼此间的紧张。



第十五章
    丁氏让陈文竹行礼问安,男子感叹道:“这是你女儿吧,眼睛和你长得真像。”

    丁氏轻声问:“你父母和娘子可安好”

    “家逢大难,我亦未曾娶妻。今逢官家大赦,可惜家父去年已仙逝,只我与家母回到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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