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是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你看天蓝不蓝
陈凯已经等在车库,后座上放了一打文件。
看样顾承安还挺忙的,不知道抽什么风,大早上不去公司,拉她量什么尺寸,量了一天,衣服尺寸没亮明白,裤子里的尺寸倒是量了个清清楚楚。
再者说,他那些西装,哪套不要六七位数,就算nmoo定制的出来了,也未必会穿。
更好晚高峰,堵车堵到不行,刹车和油门交替,白桑一会儿左摇一会儿右摆,已经昏昏欲睡。
顾承安正签着字,听见脑袋磕在玻璃上的声音,咚~
白桑被磕的呲了呲牙,这车不好,玻璃太硬。
… … 好笨。
“来,躺下睡。”顾承安把文件敛好放在脚边。扶着白桑的肩膀,躺在他腿上。
白桑这会儿困的灵魂都快出窍了,哪还管什么合适不合适,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垫好脑袋,迅速入睡。陈凯想着被老板收拾在脚边的那迭文件,突然就想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
以前老板可是雷打不动九点必到公司的,这两天有新项目,又特别忙,还能抽一天时间陪白小姐甜蜜,看样是洗心革面了,可能是怕再被甩。
*
顾承安轻拍白桑的后背,调高了后座的空调出风口,陷入思绪。
上次在璞膳碰到白桑和彭楚那晚,顾承安去了澜湖公馆。
自从确定白桑出走后,他就没再去过,他把原因归咎为不习惯。
进门的玄关处还放着白桑的拖鞋,那拖鞋是她自己买的,右脚有朵粉色的小花。
客厅里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有一小块陷落的痕迹,有时候白桑会坐在那里等他。
二楼主卧的衣帽间里,他和白桑的衣物都原封不动的或摆放或悬挂,管家每两天会过来打扫,但从不敢挪动位置。
好像不需要多久,它们的主人就会再回到这里一样。
梳妆台上白桑的首饰盒里,顾承安送的那些绝世珍宝整齐的摆放,一个都没少。
顾承安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带,她说承安哥哥的爱比这些珍贵。
那时他以为小姑娘哄他开心,后来才明白,白桑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无价之宝。
顾承安点了颗烟,环视着四周,到处残留白桑痕迹的四周。
梳妆台的抽屉有一个小缝隙,隐隐约约露出点白色。
顾承安从前没注意。
他拉开抽屉,是白桑走之前看的那本书。
有一页折了角,翻开,口红做了记号。
那行文字像一把尖刀,差点结束了顾承安的心跳。
“手捧飘渺希望的信徒永远都不可能抵达神殿,即使日日供奉祈求爱情,也永远不会得到回应。”
他的桑桑是带着怎样深刻的绝望在这一页留下记号。
*
顾承安换了睡衣,去浴室洗澡,今天他想住在这,自己。
主卧的浴室很大,从前他和白桑没少在浴室里荒唐,白桑不知道从哪变出那么多好看的内衣,经常不重样。
她扭着水蛇腰,往他身上轻轻的蹭,勾的他神魂颠倒,不管不顾,撕烂算完。水晶岩浴缸里的水花随爱意起伏,激起一片熠熠星河。
对从前的顾承安来说,澜湖公馆就是个销魂窟,他在这里褪去顾氏总裁的外衣,顾家独子的身份,放纵,4意。
白桑对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不止一次他想过,去他的家族责任,去他的名利地位,他要死在白桑身上。
可是初升的太阳总是带着刺眼的光,提醒他要走了,归于原位,去打拼,去提防。
所以走出澜湖公馆的大门,他尽量不去想。
不去想魅惑的白桑,不去想甜软的白桑,不去想娇嫩的白桑,不去想所有的白桑。
原本他以为欲望是他和白桑之间的纽带,直到这里没有了白桑,他才发现,欲望只是爱的表达。
他爱白桑,所以才想占有她的每一寸。
他爱白桑,所以才想绑住她的每一天。
他爱白桑,所以才想为她沉迷销魂殿。
他爱白桑,所以想和她十里扬州,灯火不休。
失去了两年后,他才惊觉。
从前对白桑,他其实是带着轻视和忽略的。
他认为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家世,不足以和他并肩。
但他却忘了,他顾承安的宠爱,就是最大的底牌和后盾。
他在意的女人,就是这世间最亮的明珠。
他有意的克制,却从没想过白桑是否在意。
他有意的忽略,却从没想过白桑能否承受。
澜湖公馆那么大,不知道桑桑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他要弥补,弥补那叁年的遗憾,弥补这两年的缺失。
他会给她明目张胆的偏爱,给她掏心掏肺的深情,给她无所畏惧的勇气,也给她惩他斥他的权利。
那一晚在曾经抵死缠绵的大床上,顾承安无比坚定的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刻骨铭心的爱着,他的爱意至死不渝,他的炙热永不熄灭。
*
车里的温度很舒适,顾承安的怀里很温暖,白桑踏踏实实睡了一路,甚至做了个梦。
梦里顾承安坚定的说着爱她。
“桑桑,到了。”
白桑煽动睫毛,悠悠转醒。
起身,穿鞋,整理头发。
一定是顾承安最近太温柔了,才让她连这种梦都敢做…
璞膳因为是会员制,大部分时候都是人迹罕至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门口站了一堆人,看打扮都不普通,分成两派,剑拔弩张的。
顾承安一下车,那堆人里就有几个过来打招呼。
有喊顾总的,有喊安哥的。
白桑谁也不认识,有点尴尬,想先穿过人群去电梯旁边等。
刚要迈步,就被顾承安一把拉住。
“跑什么,小心摔着。”
顾承安身边几乎不带女人,前年和秦家千金订婚的事也是一阵风,没两个月就散了。这会儿周围人看他带了个姑娘,还紧紧牵着手,都有些诧异。
“顾总,女朋友吗。”
有个看起来和顾承安算得上相熟的,忍不住开口问。
“恩。”顾承安答的干脆,周围响起善意的笑声,白桑低头,脸红了红。
问这话的是徐家二儿子徐子琰,和陆易霖有几分交情,所以跟顾承安吃过几次饭。
“两家都这么大火气。”
徐家对面是秦家,秦满的秦家,为首的是秦满的堂兄,刚才看见顾承安,想着他和自己堂妹有过婚约,怎么也该帮着说句话。
没成想车里下来个姑娘,顾承安还说是女朋友。
顾承安不爱管闲事,也没问缘由,只是怕吓着白桑。两边看顾承安这话多少带着点不悦,不敢再张扬,眼神交战,各自散开。
顾承安没再说什么,牵着白桑进了电梯。
白桑手都出汗了,想抽出来,尝试着动了动,顾承安皱了下眉,“动什么动。”
又凶又凶。
“凶什么凶,谁是你女朋友。”她还要找小白脸呢,传出去就不好找了。
“你。”
“我可没答应。”
“你不用答应,我说是就行。”
白桑眼前一黑,差点气昏古起。
不止霸道,还无赖。
*
顾承安点了叁碗鱼片粥,白桑要了水果粥,还想再来个冰镇酒酿,被无情的顾大总裁直接pass。
“你喝叁碗?”
“恩。”顾承安逗她。
白桑拿起果盘里的葡萄,这狗男人食量见长,怕不是人到中年要发福吧。
“老了,要发福了。”顾承安比白桑大六岁,以前白桑偶尔开玩笑喊他叔叔,他也不恼,把人抱到腿上,拿下巴蹭她,笑说叔叔疼。
“不老,还能给你几十年幸福。”顾承安双手环胸,说的认真,白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给她承诺呢?
“还有性福。”
… … 糟老头子坏得很!
季开凡和陆易霖头天去签了海边儿那块地,这会儿刚回来,也是一天没吃饭,所以顾承安才点了叁碗粥。
“这也太素了吧。”季开凡看着清淡的鱼片粥毫无食欲,嚷嚷着加菜,白桑举双手赞成,并强烈建议来一碗冰镇酒酿,再加个水煮虾球。
七八个菜摆了一桌,冰镇酒酿的愿望也达成了,顾承安拿她没辙,只说果汁必须换成常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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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是药 我的角色。
菜上的差不多了,水煮虾好大的一盆,红彤彤的极有食欲。白桑自顾自的吃着,叁个男人讨论着刚才璞膳前厅的那一幕。
季开凡一早就听说了,徐家和秦家最近不对付,应该是秦家用不大光明的手段抢了徐家一笔大生意,今天喝早茶的时候两家正好碰上了,僵持起来。
“秦家办事儿一向小家子气,怨不得徐家不乐意。”
“秦家?秦满?”白桑隐隐约约听着秦家,脱口而出。她对秦这个字是有芥蒂的,像一根刺,毁了她的希望,听着叁个人毫无顾忌的讨论着,有点烦,说话都带了些怒气。
顾承安听她这么问,倒是一愣。
他认为他和秦家的牵扯,不过就是借着假订婚想刺激下白桑,作为回报帮秦家稳了下股价,再没有其他的了。
但白桑不这么想,她心心念念求的,顾承安随手就给了别人,所以她到底算什么。
顾承安倒也没因为白桑的高声质问生气,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陆易霖心思细腻,把两个人当下的心理活动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出来打圆场。
“白桑,当时承安和秦满订婚的事儿,只是在考量,也没定下来。”
陆易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白桑胸口像烧了一团火,再也忍不住。
“考量?没定下来?顾承安,你考量这事儿的时候,我是个什么角色?考量好了不订婚,那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考量好了订婚,那就知会我一声,告诉我乖乖听话,或者让我滚蛋。是吗?”
白桑眼眶已经红了,极力的忍着。
顾承安知道当初确实自己不对,又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解释,谈判桌上都没有过的束手无策一下子深深的感受到了。
“桑…”
顾承安想让白桑先冷静,听他说。
白桑哪里冷静的下来,几年的委屈撕开了口子,再也关不住,情绪的洪水如猛兽袭来。
“回答我的问题,考量和秦满的婚事的时候,我的角色是什么?”
白桑只想要这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虽然显而易见,但能让她死心。
死了心,就和他顾总在无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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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
他能说什么呢,根本没的辩驳。
“好,你不说,我自己说。”
“我白桑无父无母,家族破败,不能给你给顾氏带来一丝一毫的利益。而且我轻贱,主动爬了你的床,所以你认定我离不开你。你顾承安最不缺的就是钱,你送我珠宝,施舍我一丁点时间,我就对你摇尾乞怜。说的再直白点,你不过多花点钱,嫖了个干净的鸡!”
白桑这话说的难听,叁个人都变了脸色,顾承安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之前虽然不懂爱,虽然轻视了白桑,但绝没有这么混账的想法。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叁年只有白桑一个,还为他素了两年女人的边儿都没沾。
“桑桑,你先冷静点。”顾承安抓住白桑的胳膊,用尽所有的理智压下暴怒的情绪。陆易霖和季开凡看着都替白桑捏把汗,生怕顾承安一个不小心掐死她。
白桑哪里冷静的下来,本来今天两个人就不明不白的上了床,白桑心里乱七八糟的,这一提秦家,过去的不安又无比清晰的涌上心头。
她有几个八年可重蹈覆辙?
“我从十八岁就爱上你,你说,顾承安,你说,你带给我什么了。”
白桑是真的绷不住了,想起自己这八年,遥远的暗恋,卑微的祈求,心如死灰的绝望,泪水终于决堤。
顾承安是第一次听白桑提起这段感情的由来。复杂的情绪在心里迅速滋生,他欣喜,也懊恼。他到底带来了多深的伤害,是否还能够弥补。
白桑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陆易霖和季开凡生怕再说错话,不敢再劝,所以沉默不语。
安哥可长点心吧,这漫漫追妻路看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白桑趴着头,桌沿已经在她白嫩的手腕上印出了红痕。顾承安看着心疼,哄了人趴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抚着后背。
撕破了脸,白桑再也无所顾忌,一边哭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
“你混蛋,你负心汉,你一点都不温柔,你真的很讨厌。”顾承安气不起来,只轻声哄着,桑桑乖,桑桑乖。桑桑乖,是我不对。
季开凡差点让鸡蛋噎死,他俩还是第一次见手足无措的顾承安,我的天,顾氏总裁顾承安这是在低头道歉吗,真该录下来。
白桑嚎啕大哭了好久,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的坐不住。顾承安把小脑袋按进怀里,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她再也不想忍了,什么狗屁爱情,太难受了,根本不值得。
“我渴了。”白桑哭累了,抬头要喝水,顾承安看那杯橙汁已经沉淀,应该是不能喝了,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我不喝,我要喝西瓜汁。”
“听话。”顾承安觉得她吃了冰镇酒酿又吃了辣的水煮虾球,不能再喝果汁了,柔声哄着。
白桑正在气头上,一杯西瓜汁都不让她喝,作势咧开嘴又要哭。
顾承安拗不过,赶紧按了呼叫铃让服务员上一杯西瓜汁。
季开凡默默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桑姐牛逼。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顾承安打算先把人哄上车好好谈谈。他会毫无保留的刨析自己的心,也希望白桑能明白,他视她为珍宝。
四个人正起身要走,季开凡突然出声,“白桑,我有个事儿好奇,我问了你别生气,想说就说。”
白桑:“?”
“当初安哥和秦满的事儿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你是从哪听说的。”
白桑心想这个问题问得好,你不问我还打算替你保密呢,既然你撞上来了,就吃吃顾承安的脾气吧。
“从你嘴里。”
白桑这个答案一出,叁个人瞬间表情各异。
陆易霖不解,季开凡懵逼,顾承安黑脸。
白桑详细说了经过,季开凡真是恨不得亲自撕了自己的嘴,好奇心不光能害死猫,可能还会害死他自己。
顾承安当下并没有发作,这事儿严格来说怨不得季开凡,但顾大总裁是谁,除了白桑,能跟他讲道理的人不多。只知道后来季开凡失踪了一段时间,据说顾氏在沙漠里立了个项目,季氏总裁去监工了,至于是不是自愿的,那谁知道呢。
*
白桑嚎啕大哭了一场,脸都僵了,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嚷着要洗把脸。陆易霖和季开凡各自回公司了,顾承安等在门外。
秦满听堂兄秦昊哲说在璞膳碰见了顾承安,秦昊哲怕秦满难过,并没提顾承安带了个姑娘。
所以秦满借着处理秦家和徐家矛盾的借口也过来看看。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顾承安站在窗前,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承安。”秦满走近,顾承安看见她,微微皱了皱眉。
桑桑刚因为她闹了一通,这会儿又冤家路窄,真是添不完的堵。
秦满看他皱眉,霎时有点气馁。
两年前知道可能会和顾承安订婚时,别提多开心了。
她自诩多才,名校毕业,又是知名记者,家世还算不错,一向眼高于顶,不把追求者们放在眼里。
某次酒会,遥望临市商界传奇顾承安,气宇轩昂,一见倾心。
还记得秦父带回这个消息,虽说还没确定,已经让她欣喜若狂。
后来两家安排他俩一起吃饭吃饭,她精心打扮,欣然赴约,满心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没想到顾承安字字冷漠。
“我有女人,她是我的底线。”
“如果顾秦两家确定联姻,我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无需干涉双方的私生活。”
秦满忍住,从头到尾带着精致的笑。
她不在意,她那么优秀,只要能坐上顾太太的位置,顾承安迟早会发现她的好。
再后来,顾承安主动找她。
“我们订婚,两个月后解除。作为回报,秦氏正在着手的项目顾氏也会参与,秦氏股价会有高升。”
秦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两个月,即使有一次接触,她也要抓住机会,抓住顾承安。
“我想多加一个条件。”
“说。”
“接受我的采访。”
那篇采访就是白桑在飞机上看到的,顾承安和秦满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一起,刺的白桑遍体鳞伤。
后来秦满制造了几次机会,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得顾承安多看一眼。
但她没有放弃,放眼临市,能和顾承安并肩的女人不多,她秦满是其中一个。
慢慢来,不能急,顾太太的位置她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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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卸完妆走出去,就看见顾承安旁边站了个女人。
有点眼熟,好像是秦满,和那本杂志上的配图有点像。
“好了?”顾承安先开了口,带着宠溺的无奈。
秦满是背对着卫生间的,顺着顾承安的声音回头。
那就是白家女儿白桑吧,素颜也是极妖艳的,是有攻击性的美,不够大气,不够端庄。
秦满为自己的自卑找着借口。
“恩。”白桑在顾承安身边站定,有点远,顾承安又往身边拽了拽。
“你好,秦满,常听承安提起你。”秦满伸出手,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白桑抬了下眼,没说话。
她最讨厌别人假惺惺了。
秦满这句话听着不舒服,常什么常?她和顾承安又没有经常见面。
而且要么喊顾总,要么喊顾承安,喊什么承安承安的。
这人她不喜欢。
“恩。”白桑轻哼了下,算是回过招呼了。
顾承安也听出来了,冷冷的瞟了下秦满。
秦满讨了个没趣,伸出去的手低了低。
顾承安搂上白桑的肩,
“走吧。”
秦满下意识的侧身,顾承安的黑色袖扣从眼前闪过,掌下是白桑的肩头,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她记得当时采访顾承安,在他的办公室。
她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裙子很短,丢掉所谓的廉耻,靠近顾承安。
顾承安毫不留情,“秦小姐,自重。”
那是她最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也是最挫败的事。
她送上自己,却被拒绝。
可是怎么办呢,她爱顾承安。
她要去争,也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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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是药 不敢原谅。
顾承安和白桑上了车,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白桑脱了鞋,盘上腿,窝成一只小猫的姿势,发梢随着出风口的微风荡起,认真的看着窗外。
好像要下雨了,燕子飞的有点低,如果人能像燕子一样飞到柳树枝头就好了,就能看清夜晚的星星。
不一会儿,真的下起雨来,起先是不太密集的试探,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落在头顶的天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桑想起第一次在澜湖公馆渡过的雨夜,只有她自己,床头的灯有点昏暗,她光着脚跑到门边,打开了所有的开关。
再跑回床上的时候,还撞到了床边herman miller的牛皮脚凳,腿上青了好几天。
“桑桑,我们谈谈。”有点压抑,还有点烦闷,顾承安啪的解了袖扣,随意扔在扶手盒里。
白桑转头,那对袖扣划了几圈圆形的弧线,终于在碰撞中落定,或许感情也是一样吧,兜兜转转,分分合合,但总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
*
“顾承安,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白桑哭过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带着细碎的冰碴,自顾自的说着。
是在顾承安接掌顾氏集团的酒会上。
那时白家还没出事,白桑的爸爸妈妈还没自杀,白桑也才十八岁。
虽然白家也算有头有脸,但其实参加顾氏的酒会还是不够格的。
但那场酒会盛大,几乎邀请了临市所有的商人,白父才得以出席。
白桑放学回到家扯着爸爸的袖子撒娇,她也想去,顾家酒会上的蛋糕一定很好吃。
爸爸拗不过,只能带上她。
地点在顾家老宅,草坪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白桑吃完了两块草莓蛋糕,无聊的坐在水池边荡着脚,早知道就不来了,作业还没写完。
顾承安是在突然之间出现的,人群开始骚动,恭喜声此起彼伏。
那时候二十四岁的顾承安,穿着高定的vanquish西装,端了杯香槟,众星捧月,高大挺拔,贵气巍然。
那晚夜色辉煌,白桑却只看见发着光顾承安。
情窦初开的心被小鹿撞的东倒西歪,脑海从此烙下一个身影。
她搜集顾承安的所有资料,他得过的奖项,他接受过的采访,他的喜好,甚至他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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