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帝王衷情(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九九
长于云炽怔住,这是如何委屈了他?
长于云炽记得,班布眀皓从前小就爱亲近人,有三五天见不得她就会把想她念她挂在嘴边,却又懂事地从来不打扰她。
每次见他都一如灿烂光芒,眀亮而有活力。
眼下看着他泪珠不断,长于云炽语气不由得柔软了些,“愚蠢!你想来见朕,随时都可以,非要冒这罪过混入秀才之中吗?”
“不是的……这不一样……”
班布眀皓深吸了一口气道,用他磨箭受伤的双手擦了擦积满眼眶的泪水,像是郑重地下决心道:“眀皓想要做皇上的妃子。”
班布眀皓泪痕满面,脸蛋犹有稚气,眼神却明亮又坚定。
他是认真的。
长于云炽愕然。
“眀皓害怕,如果秀子名单递到皇上手中,眀皓还没见到皇上就会被皇上拒绝,眀皓不愿,眀皓想亲眼见到皇上,想认真在皇上面前争取,想要赢得皇上青睐……若眀皓不早点来,眀皓担心……皇上说不定会忘了眀皓……”
他心里明白,皇上对他是亲人一样的感情。但若是连这亲人之情都没有,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让皇上多看几眼?
所以即使是知道会犯欺君的罪名,他也定要来到皇上面前。
长于云炽一时还没办法接受,那个总是说想她喜欢她,她一直都把他当弟弟的人,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喜欢。
长于云炽无奈道:“眀皓你还小,你见过的人不多,你会遇上一个更好的女子的……”。
“不会有比皇上更好的人了……”班布眀皓目光沉沉道。
长于云炽看着他通红的眼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拒绝了班布眀皓的一片真心。
“皇上您这次没有选眀皓也没关系,眀皓不会放弃的,以后每一次选秀眀皓都会参加,直到能得到皇上肯定的一天。”班布眀皓坚定道。
回太平殿的路上。
长于云炽还记得她离开西北之时,班布眀皓已经快如她一般高了,现在应是要高出一二分,还在成长的年纪,脸上还带着那股稚气未脱。
还是那么爱哭,长于云炽无奈。
“不知他有没有带药过来,今日磨箭受的伤,你给他送些药去吧”长于云炽嘱咐道。
“是”青雀回道。
文选比试,所考范围之广,涉及文辞通达,诗书造诣,还有处理事务的能力。
历来长寻国对男子向来重武轻文,文试也只不过是个藉端,考的虽多,但只要有一过人之处便足矣。
曾有先帝仅仅是因秀才字迹娟秀有力便选中了男子。
但由于长寻国近代七世男帝,所选秀才便为女子,秀才文试难度便不断加大,堪比状元殿试。
按理来说,今年文试不应出太难的试题,但偏偏长于云炽拿了近年来文选试题给男子们文试。
虽说结果确实不尽如人意,但也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不仅按规定写完了所有的试题并且文采远在一般人以上,就算是女子秀才也少有人能做到。
此时长于云炽正拿着连君清的卷子困惑。
连君清既意在朝堂又有如此才学为何不参加状元选举?凭此水平就算不能夺魁也能在三名之内,根本就无须帝妃的依傍,为何还要走选秀之道呢?
莫不是他心中仰慕于朕?





帝王衷情(NP) 第十九章
日暮西沉,夜幕临下。
长于云炽悄悄来到文选秀才院中,偌大的院落只亮着一处灯光,从轩窗看去,那人正在拂拭沉木古琴。
安置秀才的宫殿本是一院三落,但文选偏只选出了一人。
路过的宫女最先发现了皇上,赶忙上前行礼。
连君清听见动静,连忙走出房门。
他依然穿着今日的浅色绨袍,洁白的衣衫袖边是致的绀青色鱼鳞水波绣纹,与他凛若霜雪的清雅气质相辅相成。
连君清步履稳健,行规礼止在长于云炽面前行礼,“参见皇上。”
长于云炽观其面色,长峰微敛,薄唇紧阖。虽体态从容,但细看之下神色当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抬手示意连君清起身,“连公子无论是今日殿前亦或是现下,眼中并无异色,不似朕见公子,很是意外?”
连君清未曾起,道:“小人目无珠玉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长于云炽没有强求,随意在他身旁踱步,“何时知晓是朕?”
连君清答:“皇上离去的第二日。”
“哦?”既不是当晚,也不是连氏回去之日,更不是今日。长于云炽疑惑。
此时,连君清从袖套间拿出一个暗羽鎏金的香囊。
长于云炽了然,这确实是她让青雀特意做的香囊,用的是裴梓安常用甘草花药,绣的是他们之间相通的字“安”。
“朕记得连公子本意从政,为何来走这选秀之路?是家人逼迫抑或是公子觉得只要能登朝堂,无论是走何道路都无所谓?”长于云炽问道。
调查连君清之时,知晓他曾以身有隐疾,不能生育为由拒绝夏氏。
若他不愿,他亦可以身非健全为由拒绝入宫,也可不必文采显露夺得头魁。
“……起初确是家人提及,但选秀入宫亦是君清的选择。”连君清沉着道:“清自幼喜好琴乐,转轴拨弦,余音袅袅所赞的皆不过琴艺醇熟尔尔,从未有人在意清之所想,但皇上不同……世间从来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长于云炽颔首,似乎明白了当日离去之时连君清为何告知了自己的名讳。
长于云炽弯下腰,玉指轻点连君清下颚,杏眸直视:“就因为如此?”
一向面容冷峻的连君清,眼中多了一丝慌乱,回道:“是。”
长于云炽提起嘴角,道:“起来吧。”
连君清缓缓起身。
“朕以为连秀才会选艺试,今日见汝之文采确实惊人,竟无人能出左右,让朕好生为难。”长于云炽道,“这准备的地方,竟成多余之处。”
连君清诚实道:“君清对选秀之事不太熟悉……以为卷宗要全部完成,故而操之过急,还请皇上宽宥。”
“呵。”长于云炽道,“以连秀才的文笔,参加状元入朝为仕皆可足矣,为何从不曾考取?”
只见连君清神色消沉,沉默少顷,眉宇间如同终年不化的冰山,缓缓道:“并非君清不愿,只是家中姨母只期盼清能找个可靠人家,富贵安生……可清仍想以单薄之躯为国献力。家母也曾是朝廷官员,在世时,常教导清忧国恤民。取名君清,也是告诫,让清直言忠贞,一世清明。”
长于云炽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夏家官运亨达也不失为一个捷径,连秀才何不愿意?白白耽误许久。”
“忠君卫国,自然是忠于君王国土,而非世族官吏。”连君清斩钉截铁道。
“哦?连秀才这是跟朕表白吗?”长于云炽惊讶道。
连君清因为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有些无措,拱手道:“请皇上明示。”
“如此急切地要证明自己?非跟朕表白难不成连秀才还有其他打算?”长于云炽贴近连君清道。
连君清倾身后退了些许,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急切,反而适得其反。
“君清之心,日月可鉴。”连君清诚恳道。
长于云炽不依不饶,踮起脚,檀口近乎要贴上连君清下巴,“除非你亲朕一下,朕就信你。”
连君清僵在原处,清冷的丹凤眼此刻如同被惊起的羽蝶,他既不敢后退躲避,更不敢迎面向前。
“皇……皇上……”连君清生硬道。
僵持片刻,似乎天边的星辰也要赶来看热闹。
长于云炽看着连君清窘迫的表情,似乎再等下去,面前之人就要窒息晕阙,嗤笑一声,“朕跟连秀才说笑的。”
说完,长于云炽主动离开连君清,眼前之人复又恢复清冷的神情。
“既然连秀才有意为国献力,朕许你为少书吏,你可愿否?”长于云炽道。
连君清微怔,未想到有此转折,叩谢道:“谢皇上恩赐。”
长于云炽抬了抬手。今天想问的话也问完了,是时候该走了。
“今日连秀才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朕也回宫了。”长于云炽道。
“皇上。”连君清踌躇了一会,道:“请皇上再给君清一次机会。”
“什么?”长于云炽疑问道。
连君清低下眼帘,小声道:“吻。”
艺试开始。
长于云炽在艺台前看了几位秀才的才艺,有舞有歌有奏有戏,皆不过平平而已。
参选艺试的秀才是最少的,身为男子若非真的武不能行文不能书,一般达官贵人子弟也不会放任自己的男儿去学艺。
一来,男子的美感与乐感远不如女子共情;二来,男子的灵活度与柔韧度皆不如女子柔和;故而难以达到妙绝伦的境界。
最重要的一点是,男子学艺在古时认为是讨巧取乐的技艺。
一曲悠扬的北漠风情曲传来,鱼贯而出几名掩面桃色罗裳舞女。琵琶声惊起,跃出身姿轻盈,红衣双剑主舞,回旋如花,立飒如杆。
这一场景很是熟悉,是长于云炽曾在北漠见过的表演!
长于云炽细看主舞男子,薄纱掩面看不真切。更何况离长于云炽离去北漠已有几年,让长于云炽难以确认。
当年,在天宝阁一年一度的花蔻初升之日,长于云炽曾遇见一个舞艺绝妙的男子——红鲤。




帝王衷情(NP) 第二十章
人声喧闹,鱼龙混杂,是天宝阁一年一度的花蔻初升之夜。
天宝阁因为地处于北漠交通关口,往来的客商车马无数,在民间颇有名声,吸引了四海八方的人到来。
其中最具特色的不是它别出心裁的客栈,也不是融合各地风情食物,而是它美妙绝伦的男子艺姬表演。
天宝阁中的艺姬大部分都是男子,虽说男子演出多数人只当乐趣,但天宝阁的男艺能歌善舞会演奏,独具一方。
其中表现优异的便被称为花蔻,而花蔻初升之夜便是竞卖花蔻初夜。
长于云炽因为军中事务,加之要乔装打扮来晚了两个时辰。
店里的伙计热情地领着他们到预定的位置。
这天宝阁向来认钱,花蔻初升无论男女皆可参加,只要出得起价钱。
上了楼,却发现她们定的位置坐了人。
“哟,大人不好意思,这是这位公子定的位置。您看我给您安排其他空位,可以吗?”伙计赔笑道。
“我就瞧着这风水好,能赏月,又能赏美人,你跟两位小公子商量一下,他们的消杂家包了。”座位上落拓不羁的紫衣女子带着地痞口音道。
那伙计也是个机灵人,余光瞧了一眼,就知道两位公子是不想换座的,并且也大概知晓定这桌的客人跟官道上有点关系,不好得罪,便继续劝说道:“大人,这咱们天宝阁做生意可要讲诚信,既然这桌是早被那位公子定下的,还请您……”
“算了算了,我自个说,”女子挥挥手打断店伙计的讲话,向长于云炽走去。
长于云炽本来没把目光放在座位上,直到那女子走过来才回过脸。
那绛紫色开衫的女子眼神一亮,张着口说出来的话也拐了弯:“公子长得可真俊哪,也来凑这花蔻的热闹吗?你看杂家菜都上好了,公子坐下同食可好?”
灰雁利索地拿起佩剑将女子隔开。
“哎,别伤和气。”紫衣女子道。
长于云炽沉声道:“不好意思,本人不喜外人同坐。”
“这坐下就是朋友了嘛,来了这处,鱼龙混杂,公子这般俊容,只怕有贼人来找麻烦,杂家就替公子挡开麻烦,公子你就安心看表演。”女子笑道。
长于云炽撇开脸去,不想多唇舌。
“哟,还是个冷美人,我喜欢这性子。”女子说着又想要靠近,“公子?”
灰雁毫不留情拿起佩剑啪啪对着女子的各处关节痛击,那女子本想阻挡竟躲避不过。
“嘶——”女子倒一口气,虚情假意道,“还是个带刺儿的摸不得,算了,杂家也不讨人嫌了,给小公子让座吧,咱有事再见呵。”
店伙计立马招来了人手拾桌子,不一会儿便能坐下。
离开前,还给长于云炽递了块写着琳琅玉宇的牌子和钥匙。
“这是?”长于云炽拿起客栈的钥匙,挤眉疑惑地看向灰雁。
灰雁正襟危坐像个道姑一样,一板一眼道:“井宿少将道,望殿下春宵一度。”
“多此一举。”长于云炽摒弃。
此时,新一轮表演正开场,台下的艺姬伴着花蔻上台,白绿相间很清丽的资色。
花蔻身姿矫健,刚柔并济打了一套猛虎出山拳,紧接着从艺姬手中接过一支长萧,在伴舞的的陪衬下,悠然地吹奏了一曲,又化身为戏水仙鹤,随歌起舞。
“妙啊。”长于云炽拿着杯盏称赞道,“这舞艺虽不湛,但胜在多才,融合巧妙,你觉着呢灰雁?”
灰雁对此并无喜好,若是说比武论剑她倒还能多看几眼,这软绵绵的舞艺她却是欣赏不来,诚实道:“属下觉着不好,出拳无力,中看不中用。”
“嗯,有道理。”长于云炽点点头。
表演完毕,花蔻拿着长萧站在台上,挂在长萧上的配饰是花蔻的信物。据说这天宝阁优秀的花蔻会有自己的选择权,能拿到信物之人只要愿意出相同的竞价就能赢得这花蔻的初宵一夜。
长于云炽放眼看去,少说有四、五人拿着那配饰,而台上的那位看着眉清目秀的花蔻估计是个会来事的,眼神左飘右看,这价也就越来越高涨。
最终,这位花蔻以五百两的银子结束。
五百两够一般人家置办一所宅院了。
下一位就是最后一名花蔻了,每一年压轴出场的花蔻都是天宝阁的头牌。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之后。
楼上的主灯突然熄灭,上空开始飘下鲜红的花瓣。
只听一曲悠扬的北漠风情曲穿过人们细碎的议论声传来,几名掩面的桃色罗裳艺姬鱼贯而出。清脆的琵琶声起,身着艳红手拿双剑的花蔻从艺姬中跃出,衣袂飘逸,伴着纷纷扬扬的花瓣,回旋数十下,定身亮相。即便是掩面看不清真容,光凭这身段也是极佳的。
那花蔻舞姿刚劲有力,双短剑运用得如鱼得水,一动一静间皆有北漠风情韵味。长于云炽见的表演足够多,也不得不赞叹这年轻的花蔻舞艺卓绝。
忽而,楼上的灯光亮起,垂落四条花锦绸缎,艺姬接住绸缎末尾绣花分别绑于四周台柱。
花蔻将双剑弃之,徒手抓住绸带,在四绸缎间来回穿越,直至三层之上,令场之人皆为惊叹。
长于云炽看着也是入神,但她仍眼尖地发觉有缎带晃动的节奏似乎不对。
她看了看上下绑结处,不料却在上方发现一根缎带有断裂之处,而花蔻正在那条缎带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花蔻动,绸带断,长于云炽立马踩上栏杆飞跃而去。
“殿下!”灰雁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长于云炽便已越身而出。
花蔻从三楼坠落,长于云炽跃至几十米的缎带之处借力飞出揽住花蔻,一同往斜角间带去。
长于云炽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绸缎,缎带在手肘间缠绕两圈才终于停住。
“你没事吧?”长于云炽看着紧抱她腰身的花蔻问道。
那花蔻抬眼,长于云炽才发觉这花蔻长得十分妖冶,肤色白皙,眼如桃花眉飞挑,挺秀的鼻梁轻掩于薄纱之下,令人雌雄难辨。
他受惊的眼神很快转为清明,自己伸手抓住绸缎,感激道:“多谢大人相救。”
虽然表演因为意外中止,但是最终的竞价却没有中止。
鲜衣花蔻站在台上,垂着脸,此时他的面纱已经卸去,姣好的面容毫无光,全然不复刚才在台上神采焕发的样子。
“真是可惜了。”长于云炽惋惜道。
妈祖出来主持,介绍他名为“红鲤”。由于表演出了差子,所以起价减半,但是依然有许多人在出价。
长于云炽来到楼梯口,灰雁已经过来迎接:“公子,您没事吧?”
“无碍。”长于云炽敛声对身边的灰雁说道:“适才我运功,觉体内发热,应是在我未有察觉时中了药,回位置上看看。”
“是。”灰雁道。
长于云炽回到座位上,果真在桌下发现了一个酒打湿的香囊,看起来像是随意丢弃的,味道确与迷魂香相似。
长于云炽叮嘱灰雁莫要运功,易催发迷药。
“是否需要召唤羽卫?”灰雁问。
“嗯。”长于云炽点头,拿起一旁的钥匙,“这房间倒是派上了用场,去坐坐吧。”
“是。”灰雁道。
此时,台下已经喊到七百两,前座一名富态的大人直接开价八百两,势在必得的样子,令全场只剩嘁嘁嚓嚓的议论之声。
而台上的红鲤一直低着头一动未动,就像案板上任人欺凌的鱼肉。
长于云炽叹了一口气,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一千两。”长于云炽喊道。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楼上,台上的妈祖更是笑开了花,“楼上赤大人出价一千两!”
一千两的价格无人再加,最终定下。




帝王衷情(NP) 第二十一章
长于云炽来到预定的房间——琳琅玉宇。房内的装扮果然极具奢华,就连珠帘上也用着上好的玛瑙。
灰雁吃了清心丸,再留意运功,便把迷药逼出,随后就从窗边离去。
长于云炽倒是不急。这迷药药性不烈,再加上她特殊体质,不仅受伤易愈,还有一定抗药性。
她便坐在榻上喝茶等着。
“咚咚”
门外的人轻声道:“赤公子是红鲤。”
“进。”长于云炽道。
红鲤此刻换了一身衣衫,红袍绣花,发髻微拢在后。
他一进门便伏地叩首,感激道:“多谢大人,两次出手相救,小人孤身力薄无以为报,但听大人吩咐。”
长于云炽未置可否,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女儿身,也不掩盖声音,道:“起来吧。”
红鲤垂眸站起,道:“赤大人请让红鲤为您倒茶吧。”
“嗯。”长于云炽点头。
红鲤走近,纤长白嫩的手拿起致的茶壶,缓缓倒茶,空气中隐约还带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
“大人,请。”红鲤道。
“肤如凝脂,纤纤素手,该是红鲤少子这样的美人。”长于云炽道。
“赤大人说笑了。”红鲤将手心向上,“大人您看,红鲤手心上的茧,即使用马油沙板磨掉,也不及新长的速度。红鲤并不是手足无力之人。”
男子向来以武力为优,故红鲤极力证明自己的体力。
长于云炽看他手心,大大小小的旧茧。一手两面,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红鲤少子舞艺过人,自是有所付出。”长于云炽笑道。
红鲤回手,敬于胸前,“能有一分两分入大人眼,红鲤便知足了。”
“红鲤少子过谦了,如你这般,京城中的舞娘亦是少有。”长于云炽劝慰道,“何必在天宝阁委身,即便是去哪里皆可成名。”
红鲤低头,“红鲤出身卑微,怎比得上舞娘……”
“若志在四方,何惧眼前泥沼?”长于云炽此时觉药效上头,窗外凉风拂面沁人心神。
“承蒙大人错爱。”红鲤自嘲道,“红鲤和其他兄弟一样,从小被天宝阁养,不敢有太多奢求,只知练功练舞,讨人取乐罢了。”
她长于云炽换了个问题道:“你真名为甚?今年几何?”
“红鲤没有原名,今年刚满年十六。”红鲤回道。
长于云炽停顿,“我今年也满十六,背井离乡,还未能有一番成就,而红鲤少子已年少有名,又何故拘束自己?你未曾想过若你能离开此处,你想去做什么?”
红鲤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天宝阁教男子技艺也只是博众取乐,他从来没想过能和超尘脱俗的舞娘相比。
而离开……即便他身为花蔻,十几年可能也攒不到赎身的钱……
长于云炽看着低头缄默不言的男子,歪头凑近了些,更直接地问道:“若我给你赎了身,你想去做什么?”
红鲤微怔。
也不乏有钱人家,在与花蔻春宵一夜之后便为其赎身,可那是要花初夜的五倍的价钱啊!
光是千两银子他便觉得是出价过高,更何况赎身要出五倍的价钱!
红鲤在长于云炽面前跪下嗟叹道:“如何值得大人为红鲤枉钱财?”
长于云炽轻轻一笑,“我说值得便是值得。”
杏眸明媚,红唇微启,颊边两朵微微泛起的粉红衬得娇颜如桃花般至美无暇,即使化作男装也掩盖不住出众的气质。
红鲤心中扑通扑通的跳,就像刚刚在台上失足落下又侥幸得生一样颤动。
他以为那是劫后余生的惊慌失措,原来是因为大人才久久不能平静的吗?
“红鲤不知要如何感谢大人……”
“不用。我只是不愿明珠蒙尘罢了。”长于云炽道。这迷药发作令她身体发热,但她意识倒是清醒着的。
什么都不需要他做么?
1...56789...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