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只见几个容貌端正的男子,都挑着两个耀人眼目的大金桶,桶内盛着剔透的清水。
炎鸣神君闪身到他们面前。
银衣红发。
几个男子立时扑通跪下,金桶倒落一地,泪眼辛酸,嗄声道:“是炎鸣神君,炎鸣神君救救我们啊!”
炎鸣神君道:“你们是南海龙宫的人。”
一人仰起脸,那面庞消瘦、枯黄,似是重病之人,连忙回道:“是!我们是太子手下,求神君救救我们!”
炎鸣神君暗衬,原来豹将消失在鲛人小镇的手下在此处,当即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那人红着脸垂下头,在他身旁的几人枯瘦的脸上同样羞愧红着脸。
炎鸣神君定睛细瞧他们的面色,哪里是因重病而消瘦,分明就是阳气衰竭,厉声道:“不将实情说与本神君,你们纵是小敖的手下,本神君也不会多管闲事。”
当头一人连忙跪步上前,急道:“神君,我们说,我们说。幻化成美丽女人勾引我们到这里来的是大巫师。”
炎鸣神君微一沉吟,大巫师是那叫媚儿的女人的父亲,昨夜还口口声声男人下贱,勾引男人来做什么?
几人见炎鸣神君不语,他们在此身受煎熬,恨不得立时脱离苦海,生怕炎鸣神君不出手相救,连忙道:“那大巫师将我们困在这里,天没亮就使我们去后山挑水,挑回来倒入浴盆,就开始……开始……一整天……她简直不是女人!她就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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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炎鸣神君眉头一挑,“她住在何处。”
跪下的人立即回道:“圣堂。”
说完又觉简短,为了让神君救他们,他们知而不言:“那里供奉着鲛人族先祖与上古歌神之位,她……她简直恬不知耻,当着她们先祖……”
炎鸣神君打断道:“我不想听这些,带路。”
说着,捏了个术诀,金桶内又盛上满满的水,就要同着几人走,故意不看不远处立的人影。
绛儿醒来找他,早就听见他们的对话,急奔过去,道:“神君,你的伤……”
炎鸣神君知她定然是说他靠近大巫师伤便重几分,不让她说下去,道:“敌人就在眼前,掩藏逃避、拖泥带水可不是本神君会做的事。”
绛儿只觉神君虽身受邪气压制,但浑身散着自信、傲然的光亮,她昨夜里的悲伤忽然消失殆尽,心里也涌起一股热血,高声道:“我与神君共进退。”
说着,握住他的手,青翠的灵力贯注入他时刻黑煞之气狂躁的体内,证明她能够帮助他。
炎鸣神君侧头对她微微一笑,只觉小草成长得愈来愈快,他不会等太久了。
仰脸迎着朝阳,千年,即使邪魔时时刻刻在他体内欲将他吞噬,也绝吞不掉他心内的阳光。
*
圣堂。
炎鸣神君牵着绛儿,隐身跟着那几个男子踏入大堂,只见两座铜像供奉在正中央,铜像是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一人吹笛一个高歌。
绛儿认出高歌的铜像正是圣坛上的塑像,是鲛人族的先祖。
绛儿低声问道:“吹笛的姑娘是谁?”
炎鸣神君对她用“姑娘”这词一笑,道:“是和祝融先祖同一时代的上古歌神,她与鲛人族先祖乃伯牙子期之交,便是陨落后也要一同欢歌。”
绛儿面色一红,目光落在铜像下首,忽然停顿住,只见一个牌位,上书:吾夫符庆之位。
不觉大惊,符庆不正是那凡人修士大巫师之名吗?
想着,悄然捏了捏炎鸣神君的手。
炎鸣神君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点点头,伸手打开牌位之下放的一方黑木盒子。
只见幽暗黑盒内迭放着一套大红衣袍,喜庆的红衣上铺满森森白骨,诡秘怖人。
绛儿唬得捏紧神君的手,再看一个那乌黑的牌位,在昏暗的堂室内,吾夫符庆之位六字碧粼粼地闪着阴森光芒。
心下震荡,大巫师,哪里有什么大巫师,大巫师早已死。
大巫师竟已死,那么那黑袍黑帽的人又是谁,怨妖乃天地怨气化成黑煞之力,它化不成人体,只有附身方可与人对抗力量。
黑袍黑帽的人或许就是它附身之人,这人究竟是谁。
不待绛儿想通,答案已经在眼前。
炎鸣神君关上黑盒,那几个男子已扛水入内室,那里便是那黑袍黑帽之人的卧室。
女人?
炎鸣神君虽跟着绛儿看到牌位、白骨,但他一心二用留意着内室的情况。
只听一阵流水的声音,一道沙哑的如破锣的声音,道:“夫君好不臊人,大清早就寻奴家巴巴干这事。”
那般难听的声音加上这撒娇的语气,炎鸣神君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
几个男子的声音七嘴八舌,说甚么“心肝儿宝贝,为夫一刻都离不得你啊”之类肉麻的话。
绛儿听到动静,跟着竖起耳朵,炎鸣神君昨日还想让她懂得男女情爱与朋友之间的不同,今日他却想立刻捂住她的耳朵,单纯还是单纯点吧,眼前这速度实在太快。
他神思复杂间,绛儿已走到内室门首,透过帘子往里瞧。
待一瞧清登时吓得呆若木鸡,只见华美铺设的一间房内,中间一个大浴盆,盆内坐着一个干瘪的女人,她的样貌虽变得枯瘦如柴,但绛儿却认出她便是媚儿的母亲!
媚儿的父亲变成了媚儿的母亲,绛儿还未理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一切带给她的冲击令她无法思考。
干瘪的女人袒露同样干瘪的身体,她坐在浴盆内极力展示身体,做出千娇百媚的姿态,奈何她的脸已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身上更只剩堪堪包住骨头的肉。
破锣般的声音欲极力媚笑,“呵呵,夫君那里,那里不行……”
绛儿惊骇得转目一瞧,六七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赤身裸体争先恐后拥住女人。
绛儿自化人以来,只在医书上看到男女赤体拥合。
此时她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只见那干瘪女人伸出枯木般的手指,朝每一个长相相同像狗跪在地上摇尾巴的人,道:“今日谁忘了那凡间的女人,谁就是我最爱的亲亲夫君。”
六七个男人纷纷献宠,像扑食母狗白花花的一片纠缠在一起。
绛儿瞳孔震动,只见女人撅起干瘦的屁股,一个男人扶住她枯枝般的腰,挺着一个紫黑狰狞的东西,刺喇喇粗鲁插入女人的后股。
女人啊啊呀呀大叫,像是痛苦,又像是开心。
旁边那些男人个个挺着长短不一的紫黑肉棍,哇哇大叫,从女人的前面,后面,嘴里,一切能够插入的地方,送入抽出,呵呵大吼。
这变化来得太快,炎鸣神君没有好奇,只有害怕,怕根正苗纯的小草染黑了,连忙捂住她的眼。
阵阵呻吟喘息又钻入她的耳朵,炎鸣神君只有两只手,那着急忙慌将绛儿的头按在怀内,两手捂住她的耳朵。
绛儿恍然未觉神君的手忙脚乱,摇了摇头挣开按在脑袋上的手,抬首道:“神君,媚儿的母亲才是大巫师,这是怎么回事?”
炎鸣神君看到黑盒,听到内室内的对话之后,心里猜出七八分。
又不知怎么开口,极力盖住房室中传来的不绝淫声,粗音道:“不用了解这么多。”
刨根问底的绛儿道:“为什么?他们是在交……”
炎鸣神君不捂她的眼,不捂她的耳了,他捂住她的嘴,整个人都想给她跪下,道:“是是是,他们就是。你别管他们在干什么,我们先找出怨妖。”
绛儿点点头,问道:“神君有难受吗?”
炎鸣神君道:“倒是没有。”说着,觑眼望入内室,看的倒不是绛儿好奇的事,而是那黑袍黑衣就挂在里面衣架,那原本挑水进入,避大巫师如蛇蝎的几个男人,此时浑身萦绕黑雾,样貌全部变成了一个英俊男子,极力迎合那女人的狂浪。
若是他没猜错,这个模样便是凡人修士符庆的样貌。
当年圣殿中发生的那件大事,根本就不是族长身死,而是族长杀了她的大巫师丈夫,取代大巫师之位,媚儿的母亲恨极男人,将媚儿囚禁在圣殿不与男人接触,她的父亲大巫师已化作枯骨。
能让一个女人发狂至此的,只有背叛,最亲密的丈夫的背叛。
好在绛儿如今心思全放在怨妖身上,没再问炎鸣神君难以回答的问题,她道:“媚儿的母亲好像不是怨妖。”
她身上穿着黑袍时拥有巨大的黑煞之力,此时脱得光条条,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绛儿看着她的身体极力在盛开,但她的人早已枯萎。
炎鸣神君点点头,见她看这种场景眼中也只是好奇、茫然,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小草的脑袋真是纯到他想象不到的地步。
盯着挂在内室的舒展开挂在衣架上的黑袍,不仅是颜色上的黑,反倒是以邪恶的黑煞之力凝成。
炎鸣神君与怨纠缠千年,对它再熟悉不过,心下冷哼道:有趣,这回不操纵人,操纵法器。
那黑袍正是怨妖以黑煞之气制成的法器,此时挂在衣架上,无人使用的法器便没了威力。
怪道这时体内的黑煞之气还十分安分,且他们靠得这样近那女人都没发觉,她本身的力量低得炎鸣神君可一指碾死。
想着,炎鸣神君附耳对绛儿道:“你攻击那女人,我去拿黑袍。”他不知触碰黑袍是否有危险,不敢冒险让绛儿拿。而那女人本身并不具备多高的修为。
绛儿看出黑袍上满是黑煞之气,摇摇头道:“我不怕煞气,神君很怕。”
炎鸣神君:“……”竟无法反驳。
“我拿黑袍。”话音一落,绛儿就闯入内室,直取黑袍。
炎鸣神君见小草一点打扰别人做好事的羞愧都没有,他也只好发动神力,袭向那正欲仙欲死的女人。
他未下死手,只因他还有话要问。
怨妖究竟是谁?
烈焰之力甫一进入内室,满室靡情尽燃,那干瘪女人从天堂跌入地狱,映着火焰的双瞳放大,只觉她凄惨的一生凋落于此。
她闭上眼,希望死了之后不要碰到那个负心人。
不想一道碧绿的神光闪现,瞬时吞没烈焰神力。
炎鸣神君很熟悉这神光,只有上古歌神嫡系一脉才会拥有,或者直接动用歌神留下的力量。
圣女媚儿不是上古歌神的后代,所以她只有动用歌神留下的力量,她为了她的母亲,袭向她心爱的男人,娇喝道:“阿娘还不醒来!”
媚儿的母亲如梦初醒,迅疾踢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六七个男人在她清醒的那刻瞬时变成原来的样貌,看到她的神情不再是痴迷,而是难忍的恶心。
见到那银衣红发的男人,登时如丧家之犬爬到炎鸣神君身边求救。
“神君。”绛儿抱住衣袍,只见几个光溜溜的男人伏在神君脚边。
炎鸣神君见她看来,额角青筋暴跳,怒喝道:“全都滚出去。”
“谢神君!谢神君!”几个男人如蒙大赦。
同样光溜溜的女人早被媚儿披上衣袍,媚儿听到那声怒喝,再看炎鸣神君怒目而视她的母亲,绛儿搂着黑袍站在他旁边。
她明白她们没有反抗之力,瞬时泪如雨落,扑到炎鸣神君腿上,悲泣道:“求求神君放过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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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鸣神君虽被小草栽倒,但他不会怜香惜玉的毛病一点都没改,一脚推开媚儿,道:“勾结怨妖,还有何话可言!”
“怨”之力乃六界共愤、共仇,它能够带来的只有百般折磨、无尽苦难,害人又害己。
身为鲛人族圣女,非但不该和怨妖勾结,更应以净化之力抵抗。
而如今,鲛人族的上一代圣女竟甘心为它的奴隶。
媚儿芙蓉面上,声泪俱下,嘶声道:“我阿娘有苦衷,有苦衷才不得已如此。”
炎鸣神君冷声道:“她杀了你父亲!”
媚儿像被倒空的米袋,倒在地上,哭得泪天泪地,哀嚎道:“那只因、只因我父亲尽心机装伤病到圣殿寻治疗,甜言蜜语骗我阿娘乃未成婚之身。
阿娘一心一意跟着他,信任他是能度过一世的人,生下了我,却不想他在人间早有重病的妻子,阿娘被他慢慢骗取净化之力,几乎抽干她身上的血,他为妻子换上新的血液,救她生命,却弃我阿娘如敝履。
我阿娘曾是鲛人族最善良的圣女,她如今被他害得落到这个下场!
如此便罢,他还霸占这鲛人族巫师之位,欺压我母女,欲要统治我族,他!他不该死吗?”
炎鸣神君愤怒的语声梗在喉咙,他说不出一句不该死。
绛儿又惊又悲于人世的交缠的爱恨情仇。
半晌,炎鸣神君道:“若天下不公皆借助怨妖之力,那谁又能得到安宁?”
媚儿身为庇佑鲛人族的圣女绝不是心地不正之人,她没有阻止母亲的行为,只因她们的命运走到了死路。
她像坍了架,丢了魂,喃喃道:“神君又怎知我们低贱之人的无奈,我父亲在鲛人族数百年,在我未出生时他已借用怨妖之力,我一出生便染了怨气,我……我不想与它勾结又如何,我想与它勾结又如何,我的命运一出生就与它联结在一起,甚至接受了先祖的力量,仍旧逃不脱。”
绛儿疑问:“怎会?黑煞之气是可以祛除。”
她为太子治愈过,她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媚儿瞪了她一眼,道:“先祖之力都未能祛除,你凭的什么说大话。”
“住嘴!”在护草这条路上,炎鸣神君向来很上道,“你的煞气之所以祛除不去,那是因为怨妖掌控了你们整个的小镇,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你的族人,全都被它玩弄在手心里,你们全都是它为了引我来,任它驱使的奴隶。”
媚儿惊道:“怎么可能……怨妖与我父亲勾结已有六七百年。”
炎鸣神君叹道:“那场祸事又何止六七百年,你带着你母亲离去吧。”
话音刚落,一直垂手在侧的媚儿母亲撕心裂肺地狂笑,“离去!离去!庆郎在这里!我死也要和他在一起。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可以……”
尖利刺耳的狂笑声中,卷起阴沉沉黑雾,弥漫整个房室。
绛儿只见媚儿的母亲全身散出黑腾腾雾气,比之她从前见过的黑煞之气恐怖太多。
“小草!把衣服丢了,她已将灵魂卖给怨妖!”
一语未毕,柔软黑袍突变锐利伤人利器,直刺绛儿。
“小草!”炎鸣神君危急之间扑身相护,后背割开一道长口。
“神君……神君……”绛儿被他压在身下,抱住他背部的手摸到火热的鲜血。
仿若噩梦重现,她又看到了神君倒在血泊里,急呼:“神君快逃!快逃!不要和它斗了。”
“哈哈哈!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火神族人!”
媚儿的母亲尽数被黑煞之气侵蚀,她已不再是孤苦可怜的女人,而是在背后操纵一切的掌控者。
炎鸣神君只觉神力渐逝,后背的刺痛告诉他,他又将因这折磨他千年的煞气行走在生死一线上。
撑起身子,讥讽地笑了笑,“逃?我寻了你千年,难道我就会放过你?”
“哈哈哈!”那背后之人狂笑。
绛儿听得直想捂住耳朵,这简直就不是人的声音。
“好汉子!好汉子!今日就用你们火神族的血,洗你们火神族留下的仇吧!”
说罢,铺天盖地的黑煞力量席卷而来,绛儿立时扑到炎鸣神君身上,周身散出青翠光芒,驱散侵袭神君的黑煞之气。
“小草,小草不要这样。”炎鸣神君急忙封住她的穴道,她这是想散去修为保护他。
她的修为终究与炎鸣神君隔着巨大沟壑,炎鸣神君虽被压制得伤重神乱,但阻拦她以这种拼命的方式救他还是绰绰有余。
绛儿憋红了脸调动灵力,体内灵气却死气沉沉,一动不动,急得她蓄起一包眼泪,“我不要神君死,神君快解开我的穴道。”
炎鸣神君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子,道:“小哭包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绛儿还来不及回应,那媚儿已扑了上来,道:“神君,我能救神君。”
说着,碧绿的光芒大绽。
炎鸣神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挥出烈焰之力阻止,道:“不必。”
“哈哈哈!好感人的戏码,好痴心的汉子!火神族能出你这样的好东西真是不容易。”
背后之人操控着媚儿的母亲,仿若在看一群可笑的小丑。
绛儿的净化之力消失,浓烈的黑雾再度将炎鸣神君包围。
绛儿看着他的后背鲜血如雨落入地板,心口如被绞碎,只觉若能替神君分担一分痛苦,在她脸上割上一刀也甘愿。
炎鸣神君一面阴沉地看着那熟悉不过的黑雾,调动将被黑煞之气吞噬殆尽的神力,单膝蹲下身子,一手按住地板,熔浆般的炽热烈焰融入地面,他口中念动一串古老的音节,低吼道:“出来!阵灵!”
话落,只见一个燃烧烈焰的石头人破土而出,高达十丈,巨脚踩动,震天动地。
“阵灵?”绛儿看向那巨大的火焰石头人,眼中映满火光。
只听旁边一声嗤笑,“圣殿的禁制就是火神族人留下的阵法,强大的阵法都有阵灵,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让你白担心,可见他不过把你当小孩玩罢了。”
绛儿听到媚儿的声音,道:“你不也担心他,要帮他。”
媚儿低声道:“那是勾引男人的法子,你这清汤小菜就是学八百年也学不会一招半式。”
绛儿直视着她,只见她眼中满是讥讽,心里不觉生出对她说不出的讨厌,大声质问,“我学不会又如何,神君一样最喜欢我,你的法子这样多,他喜欢你吗?”
这激烈的语声令本就留意她安危炎鸣神君:“……”
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你!”媚儿气噎,她的确就是千万般看不起样貌、身材都不如她的绛儿,但神君偏偏只护着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哼。”绛儿扭头看向神君。
她与人争吵已经是新鲜事,再让她得寸进尺她就不是那株含羞草了。
绛儿一见神君,什么媚儿都丢到爪洼国去了,她又揪紧一颗心,眼见神君在阵灵的助力下仍被黑煞之气缠得苦不堪言,他后背的血越流越多。
绛儿知道他绝不能打长久的战斗,这一回没有妙手仁心狐救治他,而且就算打败了媚儿母亲的躯体,却有一个阴毒的怨妖在背后等着害人。
焦急之间,忽有一道碧绿力量直击绛儿的心口,绛儿大惊失色,迅疾侧身,欲调动攻击的紫色灵力,不想穴道被封,只能不断闪躲。
口里怒道:“你疯了,打我做什么?”
媚儿邪笑道:“当然是除掉你,再救下重伤的神君,我与他做一对生死相交的鸳鸯。”
绛儿只觉她不可理喻,媚儿就算再如何喜欢神君,她用话呛了媚儿,媚儿也不该在此刻对无冤无仇、毫无还手之力的她下杀手。
“小草!”本凝心抵抗怨气的炎鸣眼见那女人发疯对付他的小草,霎时怒火攻心,稍一分神,黑煞之气立时钻入他的脑内。
如若一个人尝过黑煞之气侵入脑内,就觉万根针刺入也不过如此,炎鸣神君头疼欲裂,仍放不下绛儿,弃了对抗被操纵的傀儡,一心只想让小草不受任何伤害。
怎奈他内外伤势之重,又有黑气不断阻拦,绛儿被封了穴道没有还手的余地,一路逃窜出大堂,慌乱之间抱起那个黑盒,高举头顶,颤声道:“你若再打我,我将你父亲的尸骨摔碎。”
媚儿攻击的动作果然一顿,随即嘴角勾起渗人的笑,“砸吧,这种男人留着他的尸骨这儿简直污了先祖的宝地。”
说着,碧绿的力量不留余地狠厉袭向绛儿。
绛儿只觉脑中一空,手脚发凉,生死时刻,她突然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她恨,她不是恨媚儿,她恨此生无法陪伴神君,让神君一个人忍受怨气的折磨,她恨自己食言承诺要治好神君。
“绛儿!”
一道电光闪过,银色人影结结实实挡在绛儿身上。
绛儿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是神君重伤流下的鲜血,闪耀的绿光后,她一点死后余生的窃喜都没有,她惊慌失措睁大双眼想看神君,她害怕又要抱着倒在血泊里的神君,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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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儿睁着眼,绿光之后是绿色,草木的绿色。
一阵宛转悠扬的笛音传入耳内,绛儿倒在草地上甫一清醒,登时跳起来四处搜寻,“神君,神君你在哪里?”
周遭青草绿木,蝶舞鸟语,哪里还是方才黑雾腾腾,处处凶机的圣堂,更没有挡在她身前的神君。
回答她的是一道“扑哧”娇笑声,“音音,你瞧来了一个傻娃娃。”
绛儿闻言望去,只见一丛修竹之后,流淌着清澈透亮的小溪,溪水边一块洁净的大石头上,一坐一趴着两个金珠玉貌的姑娘。
端方坐立的姑娘身着翠色长裙,手执翠笛,轻吹妙音,听了支着香腮趴在石头上的调皮少女这话,含笑以纤指点了点她的琼鼻。
转头对绛儿温柔笑道:“小娃娃过来。”
绛儿心急过后,冷静下来,四望周遭环境,反应过来这是又入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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