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小祖
“你不懂?”真是自讨没趣。徐锦融别开头:“那算了,当我没说。”
“我懂。”
动静旋即已至面前,床榻深深一陷,身躯猛地被抱住架起,往前一倒。
一切都来得突然,下一刻就不复上一刻的样子。鼻端还有一点眼睛上的药草味,在封来的唇舌之间冲得模糊不清。
贺昭有点想问为什么,但最终没问。灯光下一件件除去彼此衣物,直到裸呈相见,壮的腹肌贴上紧实的身体线条,他拥着徐锦融坐在自己腿上,覆上手去,从腰际抚到背后,自下而上看着她纱布下的半张脸,看不到神情。
“你疼不疼?手?眼睛?”
“不疼。”有点疼,但不想提这事,反正贺昭自己也会小心。
他低头含住一边乳珠,唇舌扫过饱满挺实的胸脯,耳中如愿听到忽然紧促的呼吸声。
她的手顺着健硕的肌肉滑下,铁指尖端的凉凉触感,在身上栗起一片。
他不由微愣:“锦融?”
“嗯?”
“你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意思:“没有,怎么?”
“……没什么。”
胸前酥麻湿热的亲啃移上颈际,失明让其他观感格外凸显,几近陌生。灵活粗糙的指尖移到腿心,捏住了硬挺的小粒花核,徐锦融喘息一声,伸手搂住贺昭。
“你果然很会,”
身体很快来了感觉,她低声呢喃,腰际不禁微微拱起,未察觉腿心里的手指滞了一滞,忽然腿被抬起张开,纱布下双眼骤然睁大:“啊!”
这下进入突然得吓人,狭窄的体内骤然填满,后颈都惊出了冷汗。她背脊离开床面,立刻扼住他咽喉:“你干什么?!”
“疼?”低低的笑声,指尖沾到她脸颊,是湿的,“不,不会,你已经滑润好了。”
倒确实算不得疼,但是她吓了一跳。
“不痛快吗?”他说道,凑到脸颊旁来,舔吮方才的湿渍,一边握住她锁在咽喉的指尖,娴熟顺畅,“我以为你会喜欢。”
徐锦融没有回答他。铁指松开,握在他濡湿的手里,温热的舌尖一起轻轻扫过,含住,感觉十分异样。
床榻里温度骤升。映着灯火暖光的肢体挺动起伏,泛起细汗光泽。徐锦融两腿在两侧张开,贺昭在身子里一下下的顶撞结结实实,渐渐变得迅猛激狂,偏生每一次进出都擦在痛楚和快感的临界点上,让人几乎措手不及,腰胯想向后缓冲也无处可退。
本想混沌到底,完全的黑暗里半被动的欢好,却让感官更加敏感。
细细密密的吻在唇边流连,头发蹭在脸颊颈侧,贺昭的气息此时铺天盖地,牢牢笼罩面前:“你这么喜欢抓脖子?”
“哦,”她松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去的手,压抑着可能会变得惊恐的呻吟:“好像真是,我倒没留意。”
“是么,”贺昭笑得低冷,“准备好了?我要全进来了。”
话音未落,下方腰胯狠狠一挺,啊啊连声惊叫,哪怕他没再动,徐锦融已下意识试图挣开,但太深太胀了,挣也挣脱不得,甬道里不受控制的颤抖、缩,一阵激流喷涌,冲到贺昭堵得满当的分身上,激得他也一声低嘶,咬牙说不出话来。
纱布下那一点鼻尖都渗出了汗珠。
这还远远不够。
他低头去舔舐干净她的鼻尖,封住面前无声微张的红唇,舌尖攻挑肆虐,意识已在空中漂浮,只让汹涌的本能支配身体。
疯侯 反复
膳厅里,侍女在桌旁一边布菜,下意识往远离客人的方向倾身,尽量不发出声音。
“世子爷来了,”门口动静来了,她忙回禀一声,贺昭已自外走到桌前。
徐锦融循声去找贺昭的方向,不知自己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们先下去吧,”贺昭遣散侍女,坐下来,眼睛蒙着纱布的脸也跟着转过来:“你去哪里了?”
“遣人查事去了,”桌上碗勺被端起来,磕碰轻响,“你一直睡不醒。”
“我还以为你有点分寸,” 昨晚上药洗澡在床上折腾,睡去时鬼知道是什么时辰,今日醒来便听已是傍晚,贺昭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明早我要回城。”
“回城?”贺昭顿了顿,再继续盛粥,“明天就回,恐怕不妥,等你眼睛好了再回不迟。”
她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妥的?”
“柳大夫说你眼睛比昨晚要好,回靖州尚需一日,路上也不知会不会节外生枝。不如待你眼睛恢复、护卫来齐,再回去。”
“既然能好,就没什么了,”她道,“我明天就回。”
瓷勺搅拌的动作缓慢,这粥当是青菜瘦肉粥,清香得很,一晚上没吃东西,闻之食欲振奋,“我父王这两日当是要到靖州了。”
徐锦融一愣。
“陈孟修几个定会去拜会他,他定会去看你。”
“……那我还是等眼睛好了再回去,这些日子就说我都在琅山待着,”她说道,不再坚持,听他应了一声,便张口吃送到嘴边的粥。
唇瓣张启,沾着浓稠汤粥,慢吞吞吞咽下去。
“还有莲蓬鱼羹,嫩笋豆腐,口蘑菜心,你想吃什么?”
都是清淡的菜色,适合祛毒疗养:“吃点笋和豆腐。”
豆腐盛好了,还没有送到嘴边,她等了一刻,随即面前有动静倾身过来,舌尖在她唇畔卷了一下,方才沾到的一点汤汁给舔舐了个干净。
“不,贺昭,”
徐锦融伸手一推,贺昭怔了怔,放下小碗,拥住她,直看着纱布下露出的半张脸:“昨晚很难受?”
他低头去亲她侧脸:“怪我不小心——”
“不是这个,”徐锦融心里更升起点道不明的烦躁,抬手挡住:“不要这样了。”
突然的安静声中,她定了定神:“是我太冲动。我最近总是……总是不过脑子,没一件事做对过。”
一想到宛王叔,他已经那么愁贺昭了,她就觉得没法交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抽了哪根筋,只是没有后悔药吃,“我们都不要这样了,如何?”
贺昭安静了很久,他手臂还是圈着她,但徐锦融没有完全推开,耐心等他开口说话。
“崔彦祁就那么好?你再念念不忘,也不会有所回响。”
心里一沉,但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之际,贺昭忽然身子一绷,立时站了起来,什么东西往窗外飞去,窗棂崩断,传来一声尖叫。
“谁?!”
“世子爷,”带着哭腔的女声,颤颤巍巍传了过来,“是我,卿儿。”
徐锦融愣了愣,大致猜得到怎么回事,某种古怪心情直窜上心,只得作壁上观。
沁肺女香渐渐染上鼻端,卿儿被带进屋里,低低啜泣,徐锦融不想介入,扶着桌子起身:“我回屋了。”
“我让人来服侍你,”贺昭说道,一边解释:“她是这宅子里的人,为防万一,我去确认一番可有古怪。”
“世子爷,你还不信卿儿吗?我日夜等你,快两月了,”卿儿难以置信的哭腔,“你总算来了,也不来看卿儿。我只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并无别的心思呀。”
贺昭在低声吩咐府中不知什么人,声音不大,听不真切。随即屋中变得安静,卿儿的哭泣声也没有了,原先的侍女在旁坐下,一勺勺给徐锦融喂吃的。
已睡了一个白天,又是入睡时分。但再一轮上药喝药,药草的味道让人镇定,全身都暖烘烘的,即使难有睡意,也惬意舒服得很。
过一会,贺昭又来了。
此时不比平时,自然要多加小心。但出了这一遭,徐锦融心情反倒平静很多,只问:“可有蹊跷?”
“无他。”
贺昭回答得简短,徐锦融知了意思,并不多问,往床里坐回一点:“我该歇息了。”
“锦融,”
手被拿起来,握在他掌心里。她心里清明安定,而此时一切温暖舒适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不快。
“这里是我的地方。父王也不知道有这里。”
这语气低沉蛊惑。贺昭又沐浴过了,鼻端药草味道里窜进来一丝皂子的浅浅香气,混着屋里燃着的宁神香,闻着很舒服。
贺昭倒是能让人心神宁和。但宁和中又藏着点蠢蠢的躁动。
——所以呢?
声音贴近耳畔:“谁也不知道你来了这儿。回城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疯侯 只发生在这里(h)
她犹豫了一会:“果真?”
“果真。”
徐锦融坐着不语,又看不见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贺昭等了一会,往前凑去,几乎触碰到她嘴唇,她只是微微仰了仰头。
他亲过去。
有些滋味一旦尝过,就不想再停了。舌缠着舌,温情脉脉,她的手似乎有几次想再发力,但最后也没发出来。贺昭舌尖于是探得更深,口腔中勾吮连连,难分彼此。
碎吻一点点下移,手掌从衣襟处探进去,揉按两团挺实胸乳,两粒尖端拨挑下很快硬挺起来,随即被一口含住,吮弄有声。
徐锦融本觉得他在旁陪着就够了,没想要太多动作。现下可好,又有停不下来之势。
这张床里真是舒服。贺昭就这么喜欢这些事,以至于还要专门搞一个私宅,把女人安排进去,她就是有这么个地儿有这么个人,怕是一年半载都来不了一趟,还是得在手边才方——
“嗯?”贺昭说的什么,她没听清。
“看着我,”
身上的重量严实,贺昭撑在面前,徐锦融奇怪:“我看不见。”
她提醒道:“你拿点轻重,我现在跟个废人一样,看不见,做什么都有点可怕。”
最早来京时受宛王监护直到及笄,在那期间有查不出来路的死士行刺,并未成功。她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哪怕那段时间已经结束,贺昭似乎也仍在继续他父亲当初的监护之责,只要不离谱,总是会遵照她的意思。
“好,”
贺昭在她面前几寸,气息弥漫,催人全身发热。他拿起她的手,抚上脸来:“摸我,想想我的样子。”
粗硬的眉毛,挺拔的鼻梁骨,绷实的颌线,下巴斧劈一样硬挺,透着纱布望进眼前的黑暗里,似乎真的在四目对视,“……嗯。”
在一个谁都不知她在的地方,做什么都没有后果,只留在这里不带出去,想想就不刺激。
“这是我胸,”手指给往下带,按在结实的身体上,胸腹板正的肌肉块有起有伏,徐锦融虽然已经摸过了,但手感是还不错。
“这马上要进到你里面,”声音被欲望浸得低哑,他带她手握住那根硬挺发热的粗壮物事,“你喜欢吗?”
“嗯。”
裙裳尽褪,双腿张开,一只脚搭着臂弯架起,她抓着他肩膀。前端在入口处缓慢顶弄,碾磨,细缝里渐有液体溢出,方寸之间的味道腥甜起来,浓烈馥郁。
有力的腰胯缓慢前送,分身一寸寸撑开穴口,没进腿心。内里裹挟得紧,肉棒一边磨动,待得汁液从缝隙里涓涓而下,才能尽根而入。
“里面好热,很多汁水,”贺昭呼吸变得粗急,搂着她肩背,用力抵着自己。她皮肤泛出浅红,未出汗,但饱满晶莹,“吸得我要疯了。”
徐锦融唇线扬了一扬,就无其他神情,只有喘息稍重,两腿随即在他腰后盘起,夹紧。
下身连在一起严丝合缝,一下下浅抽,再重重进去,粗砺指尖轻扫过手下的弹韧肌肤。挑长立体的漂亮躯体在灯下光影里,优美柔和,宛如神祇。纱布下的半张面孔略显一丝侵略性,但盈润的唇又有所弥合。交合之中,在他身下张开身体,也似在从容主导。
“锦融,”他咬着她的耳朵,脖子,全然沉浸在蚀骨的快感里,“锦融。”
她开口,忽觉有些奇异,不由得在纱布下睁开了眼:“贺昭。”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黑夜里连续不断,风吹草动,冷月寒星。
火药炸得活人鼻血横流,一地死人和断肢围绕中间一圈焦土向外扑开,令人反胃的焦臭。
坐地而起的人影看着这一地狼藉,放声大笑,嘶哑破音,却还是一阵高过一阵,好像平生狂喜之事全汇到这里。狂笑声中几个距离火药中心较远的人形勉强挣扎起身,反应过来,便借着夜色黑烟,蹒跚向发出笑声的人影无声围来。
“啊!”
尚不及反应,忽闪过来的刀刃,刷地砍断了一只正欲拿刀的胳膊。
狂笑声顿时涨起一阶,刀光上下闪烁,力透骨骼,几声惨叫脱出,咚咚几下倒地动静,新鲜血液顿时染透了沙尘冷土。
“……锦融!锦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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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唯一禁忌
“锦融?”
“……嗯?”
“吃早膳了。”
行吧。有点头疼。昨晚做了什么梦,又忘记了,总之跟炮弹有关。
闭着眼,有人扶她起来,穿好衣服,一下抱到餐桌旁,早膳好香。有手指按着脸颊,提醒她含一口水,一只牙刷子放进手里。洗漱完毕,湿手巾在脸上轻擦一遍。
太惬意了。自己的侯府里也没人这么伺候过。
张嘴,温度适中的青菜瘦肉粥,她一直爱吃。吃了快有一碗了,忽然被揽到旁边身体上,不过只是按住她坐着,没有提更多的要求。
贺昭并不知道徐锦融现在心里全然放开百无禁忌,他提什么她或许都能应允。
不过怀中之人的心情不错,这他不难感受到:“很开心?”
“嗯,”她唇角上扬,回身捏了捏他的下巴,“我吃好了,药可以上来了。”
秋阳洒在宅子里,镀上一层浅金。宅子的主人难得待了很久,严格吩咐过的侍女侍从纷纷绕开主院落,只有专程送东西或偶尔经过,能见到主人和伤了眼的来客在亭子下晒太阳,有时两重人影迭在一起,轻吟低笑,也不敢多看,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匆匆走过。
“……离痊愈怕是还要几日,不过该能感到有光了。”
柳大夫解下徐锦融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直到沾着药水颜色的肌肤露出,没有焦距的眼睛试着看向周围,一盏灯拿到近前,她点了点头,抬起手指:“是有些,在这边。”
“大概再过几日?”贺昭问道。
柳大夫答道:“能感到光便快了,估摸叁四日便能见物。姑娘右眼中毒轻些,右眼该能先好。”
“好,”抬起手掌轻击在椅子扶手上,徐锦融高兴一会,又问:“柳大夫,我说的汤药可备好了?”
柳大夫有点汗,看了看面色不明的贺昭,还是应道:“好是好了,姑娘……这就要?”
“对,劳烦柳大夫了。”
徐锦融点头致谢,听得大夫出去了,贺昭的脚步慢慢移到身旁。
“……若是想一想,你要有孕,我们成婚,是不是也未尝不可?”
避子的要求同他提过,这话此时听来也像是玩笑调侃。徐锦融愣了愣,不由笑了笑:“白川智也说过这话。”
贺昭顿时一僵,紧紧盯去,几乎把她盯穿:“白川智?”
她耸耸肩:“嗯,我们都是初次,他就总念叨要娶我,所幸给我压下来了。”
若不是大夫都说,给男人吃的除非是绝子药,否则避子类的难配,加上那得事先吃,不便准备,否则白川智现在要更恼她了。
“初次,”贺昭念道,拳已捏紧,什么东西在胸膛里直窜。
听得不太对劲,徐锦融不由皱眉:“怎么,你——”
顿住一会,她说道:“贺昭,我还并无成婚的想法。何况嫁人这种事,我听着就不舒服。你堂堂贺小王爷,总不能入赘到我侯府来吧。”
看不见人,但是周遭气息让身体不由紧绷:“你可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物,风流元帅,多少人艳羡得很,尽管他们嘴上不说。这样日子有何不好。”
“不,我不是这样的,我本不是这样的,”贺昭摇头,深吸了口气,“我一直倾慕于你。但你,你只是利用我。”
徐锦融眉心锁起:“你……”
若是在那日之前,她或许还挺把这话当真的:“靖州吴六府上之后不久,你便来这里,见过卿儿了吧。”
她去琅山,又回京再回来,算算日子,在那次说完倾慕她之后,贺昭不是照样来会他金屋藏娇的美人了。既然谁都没有那么认真,那何不大方承认了不过是互相利用,她也不需给自己揽那些无端的愧疚感:“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不也做了这么些天。你想尝我,都任你来了。”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连呼吸声都没有,徐锦融不由心里忽的发慌,知道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走开,难以道说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
她很少注意贺昭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自小熟悉,不用太过留意。这几日总在一块,目盲而五感上升,能察觉他目光热度,但那总是情欲使然。而现在这样毛骨悚然,她在袖中不由捏紧铁指。
一瞬之间,贺昭想,索性把徐锦融困在这里好了。她看不见,有武力又如何,终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总不能逆着这府里自己出去。他索性就一直干她,操她,尝她个遍,她反正也不顾自己,自己为什么总要顾她怎么想。
但他做不到。
“贺昭,”徐锦融终于起身,伸手走来,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臂:“在这里的事只留在这里,不好么?”
“好,”
他笑了笑,回复了平日的一贯神情:“你说的是。”
——————
还是我太慢!!!都不好意思要珠!
疯侯 回归
上了马车。
徐锦融左眼视物尚不分明,贺昭扶她坐下,便坐在对面。
她看了他一眼,四目对视,忽然有些尴尬。
“到城外了我先下车,骑马回去,”她说道,语气正常,仿佛又是来这处宅子之前的状态,“之后我再去拜会宛王叔。”
贺昭嘴角弯起一点:“骑马的话,你眼睛行么?”
“行,能看清楚。”
“那便好。”
她回视线,马车厢里安静如初。
一切就要回归正常。昨晚拆了眼布做了最后一次,能看清楚的贺昭比黑暗中的感受更刺激,辗转翻滚,坐卧起折,他解数全出,手臂相缠,定着她脸四目对视,一边不作声仔细冲刺,探索,每一下好似都找到一个新的所在,冲得她头顶发麻。
而如今在这回城马车里,诸事不提,仍待以同朝同窗之礼。
***
宛王已到靖州城,遣人来徐锦融的府里问过,高管家见徐锦融终于回来,也没发觉什么异样,只略有埋怨,催她赶紧去宛王府上回礼。
“锦融,今日怎么乐意穿女装来看你宛王叔叔了?”
宛王爷从堂中出来,笑道。
徐锦融已经放弃了再跟宛王解释,自己平时穿的只是没有大花大绿的女装,只讪讪笑了笑:“要不您又要找人给我做衣裳,我也穿不完的。”
宛王但笑不语,引她进屋:“还有你平京几个老同窗,都跟我一块来看你在这偏远靖州可还适应。”
踏入室中,几位同窗从席间起来,互相招呼,贺昭也在里面。徐锦融坐到宛王身侧给她留出的位置,与贺昭一人之隔。
陈孟修几个开始聊天。
“琅山那边还顺利吧?”
“顺利。”
“有没有很累?”
“还成。”
“靖州这几日天干物燥,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
片刻的沉默。
“锦融,”陈孟修终于问道,“你还好吧?”
徐锦融愣了愣:“很好,”她迎上几人齐齐投来的小心翼翼的视线,觉得有点被噎住,心里虽挺不是滋味,不过好像也有点感动。
她眼眶都要湿了,举起了酒杯迎去:“至少还有你们在关心我。”
有点紧张的气氛化了开去,几人面带唏嘘,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纷纷把酒杯喝到见底。
宛王虽然不似这几个年轻人那样了解得多,不过他有一次赴宴,亲眼见到过徐锦融给崔彦祁弹琴唱歌,那歌似乎是她现场即兴想来的,虽有些韵律不通,但听着格外有情。
他不禁感叹:“我还记得那一年在平京,看你拿着一把冬琴,给崔家的公子唱歌,我这老头子本以为自己一把年纪了,已不知——”
“父王,”贺昭打断了宛王,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菜,“这个对你身体好,快多吃点儿。”
徐锦融听进耳中,眼前有片刻的模糊。
她也记得那一回。不过对她而言,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开始,她天天爬上崔彦祁院子外的树冠,给他抚琴唱歌的那段日子。
她那时琴弹得烂,唱着以前听过的小曲,都唱完了就自由发挥,词纯靠现想现填,有时跟不上弹出来的调调,只能在唱里夹上一段说的。崔彦祁则恼得不行,把门窗关得死死地,大喊着“徐锦融你滚回家别烦我了”,可她总控制不住自己。
然后她得去京郊的军火炼场协助铸一批新的火炮,待了几天,受了点伤,但中间得了空档可以回府时,还是忍不住又跑去了那棵树上,在胡弹乱唱的时候,却发觉,崔彦祁那紧闭的窗打开了一条缝,而他就靠在窗边,在偷偷往外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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