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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见笑
他不会听的。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几分钟后他带着一身的热潮回来,身上穿着格子翻领的休闲睡衣。
“行李拿过来了?刚才怎么没看到?”
沉炼拿着筷子,戳戳碗里的烂饺子,不介意地送到嘴里:“叫人送过来的。”
哪有行李和人分开的道理,佳明转念一想,他在这边肯定是定了酒店,不肯过去住特意对她了撒谎。
这个问题且不谈,也没什么好谈的,他要做什么她向来拦不住。
佳明喝了一口热汤,她不是很饿,吃不吃都无所谓,主要是陪着他用点。
“小炼,”佳明蹙着眉,纳闷得不行:“煮饺子,你按我说的时间掐个表就行,怎么总会煮成这样?”
沉炼撇撇嘴:“我手残,行吗?”
他的脑子可是一个确度到纳米的无死角轮盘,怎么会煮不好东西?
真是可恶。
整理完洗手槽,佳明折身,沉炼已经窝到沙发上,翻着一本陈旧的杂志。
“过来呀。”他偏过头叫她,抓过茶几上的棉棒盒摇了摇。
好吧,佳明认了,只要他在,甜蜜的折磨总是不会少。
她坐过去,沉炼乖乖地把脑袋侧枕到她的大腿上,磨蹭着摆了一个舒服姿势。
沙发是叁人座的规格,只是沉炼手长脚长,看起来像个大号的公仔屈就着塞进狭小的空间。
他闭上眼睛,黑睫毛长长的合下去,鼻音里发出哼哼懒洋洋的声音。
佳明不由笑着,笑到心底,拿出棉签给他掏耳朵。
“左边是这边在往里一点不是这个角度”
殷红的薄唇发出低低喃喃的声音,不断地抱怨着:“你怎么这么笨。”
“不对,你一直都很笨。”
佳明如果不是耐心极好,大概早就叫他滚蛋了。
说着沉炼撩开眼帘,抓过她的手腕捏到唇下,眼眸在暖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柔软无辜的蛊惑。
“沉佳明,你还怪我吗?”
佳明心坎上簌簌的震动,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初她毅然决定出国,让他去找周老先生重新投入钢琴,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好办成的。
就像她之前说的,他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没人能拦住他。
佳明为了脱身出来,反常地跟他大吵起来,言语尖锐极其难听,处处戳他痛脚。
说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就算是姐姐,她也受不了,他严重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跟他住一起,只会让她感到窒息。
是的,沉炼不允许他的女朋友踏足他们的空间,同样不会允许佳明的同学、好友,还有一些想靠近她的男生闯进来。
如果仅说不邀请客人就罢了,但凡他看到她跟哪个男生走到一起,不论是普通朋友还是追求者,他会把这个男生的底细连根挖出来,细数此人的无数罪状。
佳明说人无完人,谁都有过去和历史,再说她也只是维系正常的人际交往。
他听不进去,在他眼里这些人一无是处,满身的污点,就算跟她多说两句话,态度稍微殷勤点,他都会认为他们这是在玷污她。
“谁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恶心的东西!”
沉炼愤怒地咆哮,眼眶发红握起拳头来,仿佛只要她再说一句别人的好话,他也许会立刻冲出去把人捏出来臭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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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13.妥协
佳明那时妥协了,她不想看到沉炼爆发出激烈的没法自控的情绪,何况她也会心疼。
“沉佳明你扪心自问,你嘴里所谓的同学朋友真的重要吗?”
他压着嘶哑的声线质问她,潜台词却是“在你心里,他们比我还重要?”
扪心自问,他当然是最重要的。
沉炼野兽的本能,还有旺盛的攻击欲在少年时期已有显露。
她没有办法看着这些危险的特质挥发出来,天才是天才,天才往往比寻常人更容易受到攻击,抓住把柄,让别人有借口打压他毁掉他。
佳明理解他,理解他的困兽的心态,随时会露出獠牙的冲动,这些全部来自于两个字——不安。
他生来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在孤儿院受到虐待,后来被沉家领回去,结果再度遭到抛弃和背叛。
佳明没法想象,在他的内心深处到底是一个如何黑暗无底的世界。
如果她当时说一个不是,就算说的是你很重要,但是我的生活也重要,他的世界大概会坍塌吧。
她只能尽可能的,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渐渐的佳明的朋友圈只存在于校内,一出校门,便是回家跟沉炼待在一个屋檐下。
她甚至连要好的女性朋友都没法维持,女孩子们的友情大多发展为一起出去吃东西,逛逛街,卖卖衣服什么的。
沉炼在家里等她,等她回去会便会反复追问,跟哪个女生,在哪条街吃了什么干了什么。
他变得越发的多疑,怕她骗他,神经过敏地跟自己跟她过不去。
于是这些她都放弃了,反正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已经足够了。
佳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伤害他为代价,来争取两人的各自应该走向的道路。
他就应该是光芒万丈的,每天纠结在这里没有风影的小事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那非同寻常的才智要被可怕的鸡毛蒜皮给覆盖淹没么,明明那些巨大的荣光,应该是他的。
沉炼原本就不是属于世俗的,他需要一个能够承载自己的平台和世界,让人不住的喟叹、赞扬。
佳明下了狠心,两人吵架、冷战,她甚至有了勇气离家出走,不告诉他任何音讯躲到快捷酒店里。
只是他总能找到她,在门外苦苦哀求,叫她回去,跟她说对不起。
两人如此熬了半年,佳明终究是取得了胜利,这大概是他毕生唯一一次投降吧。
这家伙,就算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也是绝对不会低头的那个。
如今他已然走上自己的阳光道,佳明已经很满意了,怎么还会怪他。
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只会怪自己竟然伤害了他。
佳明的手指落到沉炼的眉眼上,温柔的描绘着:“没有啦,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
这家伙漆黑的瞳仁里生了薄薄的水光,他捏着佳明的手指送到唇边亲吻:“对于我来说,却像昨天的事情。”
佳明合身下来抱住他,亲他的侧脸,贴着青年潮湿干净的鬓角:“对不起,对不起小炼。”
沉炼紧搂住她的腰,似乎敞开了心肺,声音轻快:“听你说的这么可怜,我原谅你了。”
佳明五脏六腑跟着震动,呵呵地笑出来。
沉炼也是埋在她的腰上,闷闷的低笑。
这家伙,还是什么亏都不肯吃呢。
到了睡觉的点,佳明进去卧室梳头发,目光瞥向地上的床垫,上面还是铺着墨绿色的床单,只不过褶皱被沉炼抚得像是酒店那样平整。有个人曾经在这里躺过。
沉炼踩着拖鞋进来,正拿毛巾擦头“晚上我睡哪儿?”
他顺着佳明的视线扫过床垫:“这里吗?也不是不可以。”
佳明哪是这个意思,他的鼻子很灵,佳明甚至有种错觉,即使是过了两个多月,他都有可能嗅到属于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赶紧推着他往外走:“你将就一下睡沙发吧,不行的话——就回酒店。”
沉炼郁闷地盯她几秒,把自己摔进沙发。
佳明关上房内,立刻换了另外一条碎花床单,这才躺下去。
夜里很安静,沉炼不用刻意提高声音,隔着门板也能清楚听到他说话:“你睡着了吗?”
佳明辗转一下,翻过身来,朝着房门这边的方向:“快了。”
“骗人。”
他小小幽怨着说,然后略微有点兴奋:“每天睡在地上算什么事?明天我陪你去买床吧。”
佳明想了想,说好:“你在这边待多久?”
沉炼哼了一声:“你想要我待多久就待多久。”
“小炼!”
沉炼摸摸鼻子:“二号下午走。”
那么说他们有足有叁天时间。
次日早上起来,佳明本来想弄个早餐,沉炼说想喝艾利尔家的咖啡,于是两人拾拾出门。
艾利尔就是佳明之前兼职打零工的连锁咖啡店。
她带着他去了自己上过班的那家,柜台前全是熟悉的面孔,大家纷纷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明,你很久没来了,最近还好吗?”
佳明指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沉炼默默的过去,佳明在这边跟老朋友们聊两句。
咖啡店内一时欢声笑语,佳明跟他们轮流贴过脸去。
“明,我们很想你。”
“我也是。”
等佳明拿着员工价的咖啡套餐过来,沉炼偏着脸看向窗外。
她把咖啡推过去,自己的端起来喝上热乎乎的两口,打量他的表情。
好在沉炼掉头看过来,仿佛已经不介意:“你们的关系很好啊,看来姐姐在这边过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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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14.酒店等你
佳明垂眸,心道,既然已经分开,朝各自的道路走去,那你也该成熟一些了。
起码——应该学着尊重她的生活方式了。
沉炼忽然伸过手来,捏捏她的手心:“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
“我也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
佳明看过去,点点头,然后偏头跟他介绍店内曾经的同事,诙谐地说他们各自的特点和爱好。
柜台那边有人抱怨:“嗐,我说ming,大白天就拆我们的台,这样好吗?”
佳明抿唇而笑:“克丽丝,你听不出我话里满满的赞扬吗,都是一些很可爱的特点嘛。”
拥有浪漫金色卷发的克丽丝朝天翻了个白眼,端着一盘甜点和现炸的洋葱圈送过来,眼珠特意从沉炼脸上刮过去。
她躬身凑到佳明身边,用着对面人也能听到声音说道:“这是你的中国小男友?真是个pretty boy,就是是不是瘦了点?”
佳明脸上有点烫,沉炼瘦什么?他从初中开始打篮球,脱了衣服,身上每一寸都是结结实实的。
当然他的体格乍一看,自然不如国外男性的雄厚健壮,在这边的话,大概会被女人欣赏,但是不会纳入交往对象。
还可能被一些男人看上吧。
“没有,这是我弟弟。”
克丽丝长长地奥了一声,仿佛沉炼不是佳明男友,让她十分失望。
克丽丝一直都很好奇,好奇佳明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佳明赶紧撇开话题,让她回去干活,小心经理看到扣工资。
用完早餐从内出来,时间还早。
他们在街上随意溜达,信手买了一束鲜花,还有些零碎的东西。
到了一家充满艺术气息的私人家居店内,沉炼开始把控主动权了,他的目光非常挑剔,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叁层楼逛下来,他不嫌累佳明倒想休息了。
“你坐着吧,我去定。”
不到半个小时,沉炼闲适地跟老板一同走了下来,流利交谈着下了订单。
“待会儿能送货么?我们比较赶时间,而且我可以多出搬运小。”
他的腔调很好,声音从后腔中滚了出来,面色轻快而愉悦,当然,还有在外人看来稍微过头的倨傲。
像是从古堡里走出的年轻王子。
定的到底是什么样式,多大型号,什么颜色的,佳明一概不知,这些都无所谓不是么。
下午有工人开车小卡车过来,他们板着包装好的床板和床架一趟趟的往上搬。
沉炼在上面指挥他们放那里怎么放,佳明下来买下午茶。
怀里抱着食品袋,手上拎着咖啡纸盒,佳明注意来往车辆后朝对面走去。
刚路过一道巷子口,猛地被人拽了进去,咖啡晃荡着荡了出来,然后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双肩被人钳制着压在墙壁上,一道高大的身影逼近着贴过来。
龚彻深刻的眉眼中全是压抑的怒火,他一把扯掉她身前的食品袋丢到旁边的铁箱上,鼻尖几乎要挨上她的。
“沉佳明,你很好。”
他咬着牙关,字眼从牙缝中吐露出来。
佳明震惊地望住他,喉头艰难的滚动好几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龚彻弓下腰,目光跟刀子似的在她脸上流连,然后朝公寓的防线撇过去,冷笑一声:“那个小变态来了?”
佳明胸口抽风似的抽搐两下:“不要这么叫他。”
她挣扎想要摆脱他桎梏,龚彻抓着她撞回去,可是她后背并没有接触到粗粝的砖石墙壁。
佳明偏过头去,就见男人手背上已经擦出了油皮,混出丝丝的血水。
心口狠狠的被蜇了一下。
“他是什么德行,你我最清楚,我这么叫还算是客气的。”
男人的鼻息吹拂到面上,佳明的眼睛不断地眨着,头脸偏过去。
龚彻跟沉炼在高中打过架,后来在锦州的大学那边也打过。
一开始是男人在忍让着沉炼,跟他解释原委,可沉炼不是个听解释的人。后来他视龚彻为仇人。
龚彻自然不是包子脾气,他也有骄傲和自尊,只是不像沉炼那样摆在台面上。
“我随便说他一句,你都会心疼是吧。”
“他那德行,不是全被你惯出来的吗?”
“人一来,你是不是又动摇了?”
面对男人的句句逼问,佳明脑子一空,剧烈的挣扎,大力地推搡身前的胸膛。
“我没有!”
她低吼着辩解,眼里有些发酸:“不管信不信,我没有动摇。”
龚彻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男人眼里全是苍凉的悲哀。
“我”佳明透不过气来:“我们改天再说,好不好?”
“改天是什么时候?”
佳明的唇紧抿两下,眼神闪躲,龚彻一拳锤向后面的墙壁:“等他走了,对不对?”
“你别这样。”佳明眼前水波缭乱起来,折身去握男人的手掌:“别伤害自己”
还未说完,后脖颈一紧,被人抓着送过去,龚彻的吻狠狠地压了下来。
男人用力抱住她,舌头疯狂地在嘴里搅动,大力的含吮她的舌尖。
他吻了很长时间,佳明渐渐放下防备和抵抗,适合配合他抚慰他的情绪。
过了许久,两人的唇分开,龚彻将额头顶在她的脑门上,两手包围着她的身体。
他终于松开她,后退了好几步,佳明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穿着崭新笔挺的深灰大衣,领口露出一截黑色高领羊绒衫,发型也是心打理过,配着此刻严峻的面色,更是英俊得动人心扉。
只是咖啡已经溅到他的衣服上,破坏了原本完美的装扮。
他点了一根香烟,抽了半根离开。
“我在酒店等你,等到他离开为止。”
——————
老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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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15.爬过来
按照刚才买的东西再买一套,趁着服务生在装袋,佳明掏出口红,对住旁边的反光板补上。
公寓只剩下最后的尾工作,她抱着差点和咖啡进去,沉炼靠在窗边双臂环抱着。
外头是阴沉的日子,粘稠的冷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沉炼眼尾线条柔和细腻,鼻梁是亚洲人少见的笔挺,毫无瑕疵。
她朝他尴尬地笑着,把咖啡分给工人们,最后一杯送到他的手里:“我太不小心了,路上跟人撞到了。”
佳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很懊恼的模样:“也不知道洗不洗德掉。”
沉炼眸光扫过来,又滑开,拖着手肘饮一口香草拿铁。
佳明同样朝外看去,确定这个角度看不到刚才跟龚彻谈话的那个路口。
在他让人清理卫生时,佳明进了浴室,偷偷地刷牙,再拿漱口水漱口,再洗了把脸才出去。
沉炼亲自下去丢了最后两袋垃圾,佳明走进卧室,忽然多了一架崭新的床铺,房间的感觉骤然不一样了。
窗边老实的棕色抽屉柜上隔着一只细长口子的白色花瓶,里头插的正是他们早上买的紫罗兰,大片翠绿的叶片,花瓣像蝴蝶一样张开翅膀。
上面还洒着新鲜的水珠。
一转身,柜子前面正对着那张融合哥特式和古典主义的实木床,床头和床位的立柱栏杆很高,及至人的胸口处。
当然,床架本身也到了腰部。
上面已经垫好舒适的新床垫和铅铁色床单,新枕头上有致的绣纹。
这一整套价值不菲。
佳明躺上去,发现当真舒服。
沉炼洗手回来,跟着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捞了过去。
两人侧着身子,沉炼温热的脸颊贴着她的:“喜欢吗?”
“当然,又好看又结实,还很软。”
他们直躺到夜幕降临,浅灰的天色拉上漆黑的帷幕,又多了浓重墨的灯光。
随着跨年的时间接近,街道上的人流越来越多,多到开始人挤人,他们全都朝这广场上的古老时钟涌过去。
“我们去吗?”
佳明翻过身来,沉炼刚刚睡醒,揉了把惺忪的双眼,拿鼻子刮了刮她的。
亲昵无间也就这样了。
他不回答正事,反倒眨眨眼睛:“我也想要一个那样的贴面吻。”
佳明捧着他的脸给他了,沉炼好似不太满意她的糊弄,但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用了一顿简餐,佳明开了一瓶红酒,搭配着零食拿到卧室里来,就放在靠窗的位置,两人挤在一张独人坐的旧沙发上看外面释放烟花的天空。
“再搬一个椅子来不行?”
“不行。”
他把脑袋埋到她的肩头,深深的嗅着:“好久都没闻到你的味道了。”
他把佳明的脸蛋扭过去,当时钟发出准点的嗡鸣声,这人的薄唇动了动。
佳明听不清,但是看得见,他说沉佳明,新年快乐。
沉炼原本说二号走,结果拖到叁号才走。
来接他的汽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数次焦躁地按着喇叭,沉炼不耐烦地朝下丢去一个冷眼。
佳明给他合上行李箱,骤然觉得时间竟然一晃就过去了。
她送他下楼,有人提了他的行李箱送后到后备箱去,沉炼转过身来,神情异常萧索。
“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他低声问道。
佳明肯定地摇头。他这人,一个电话没接通,便会焦虑,焦虑迫使他不断地拨出电话。
更何况,一旦她答应下来,他会从半年一次迅速发展到每天几次。
佳明抬手摸摸他的脸:“有事给我发邮件,好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这个要看学校情况,再看吧。”
其实她没打算毕业就回去,甚至没想好要不要回去,毕业后她的第一选择是在这边找份工作。
沉炼走了,佳明慢慢地上楼,怅然若失地听着满室寂静。
片刻后,她猛的慌张起来,飞快地拿了背包下楼打车去威斯汀酒店。
龚彻过来一向是住这里,连房间都永远是五楼那间。
电梯的铁栅栏呼啦啦拉开,佳明给了小,快跑着抵达门前。
她喘了好一会儿,抚住胸口,扣起的手指痉挛地缩了缩,然后敲响了厚实的房门。
过了漫长的两分钟,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转身走了。
佳明小心推开房门,反手关上。
屋子里很黑,充斥着浓烈的烟草味。
卧室的方向射出一丛暗淡的台灯灯光,她放下背包走了进去,龚彻仅穿一件衬衫,半靠在床上。
他仰头半阖着眼帘,单腿架起来,手指上的燃着一簇明明灭灭的火星。
“龚彻。”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回荡着。
男人不理她。
佳明紧要着牙关,慢慢的开始脱衣服,先是外套,再是套头针织衫,最后紧着一件细吊带的背心裙。
她爬上了床,歪靠在他的大腿上,凑过去吻他的唇。
佳明亲了好一会儿,从粗粝的下巴处朝上舔他的唇,然而敲不开他的嘴。
她难堪地停住,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又是轻声唤了一句。
龚彻冷漠地抽了手,深凹的眼睛朝上撩开,看得佳明浑身一抖。
他轻嘲着笑了一声,一闪而逝:“这样不够。”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鼻梁,到了唇上,身体倾斜过来,音调低磁,充满着暗夜的蛊惑。
“想挨操了?”
佳明渐渐找回了两人之前的节奏,舔了舔发干的唇角,不论是出于愧疚补偿心理还是别的,她只能点头。
“那好,接下来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现在——去卧室门口,从那里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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