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儿
既然以秋千博取佳人欢喜的计划落了空,他只能行苦肉计。
*
回了屋,萧婵看到软榻眼就涩,不思吃晡食,宽衣就睡。一直睡到亥子相交,她才从曹淮安一句“三心二意的荡妇”中醒来。
萧婵盯着承尘凝思,她怎么就三心二意了?怎么就是荡妇了?嫁给他之前,自己与赵方域未行帷薄,骊珠尚在,嫁给他之后,亦未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
而他,却因一个破烂的辟暑犀,污她与顾世陵有私盐私醋。
萧婵越想越气,气得头目森然,恨不化作男儿,操起刀让曹淮安的头颅与肩颈脱离关系!
白玉案上的油灯飘飘渺渺,萧婵迭起了心思,提着油灯往西院就走,途中屡屡与掌纱灯巡逻的小兵擦肩而过。
小兵不敢多问,也不敢拦阻,只能去禀报曹淮安。
小兵才叩门说了几句,西院里烧起一片焰腾腾的光,曹淮安无暇整衣,飞也似的跑到西院,一团火从绣幕珠帘刮刮匝匝的烧到了花草,今夜起了风,百人取水救火也赶不上焰火燃烧的速度。
顷刻之间,西院烧成一片灰烬。
萧婵像一尊神像站在火光外,曹淮安有些头疼,看见人儿没事,也算是虚惊一场,他大阔步上前,解衣披在她肩头授温,摸着素脸道:“夜深露重,留心受凉。”
萧婵退了一武,把肩头上的衣服丢在地上,一言不语掉臂离开。曹淮安看看烧成灰烬的院子,又看看离去的人,心里酸涩不止,今日烧西院,明日就该烧他书房了。
缳娘得知萧婵火烧西院的事情,薄责了几句便伺候她睡下了。
夏日炎热,萧婵睡了一会额上热汗黏煎,复从梦中朦胧醒来,正要下榻去寻竹篾扇,脚尖刚及地,有人背灯而来。
是曹淮安。
萧婵笼好衣襟,抄起侧手的东西扔去,他破天荒没有伸手接。
扔的是一个药罐。
药罐擦过他的额角,在地上碎开,碎片如星星点点四飞,里头白色粉末洒出,如烟雾缭绕。
被药罐擦过的额角流下一道血迹,曹淮安眼也不眨,走上前徐徐环抱着她,道:
“不喜欢秋千,我让人拆了便是,焰火不长眼,容易受伤,以后莫在做这种事情了。”
“婵儿不是说兄长大婚要回荆州吗?过几个月,我便差人送你回去。”
“近来天气不错,明日我带婵儿出府走走……”
......
“婵儿怎么才肯与我说话呢?你已经有半个月未与我说话了。”
曹淮安甜言软语地说了半晌,说得嘴酸舌麻了,怀里的人还是一言不发。
萧婵右耳听他道相思相爱的话儿,左耳旋着那日恶言恶语的骂言,甜语骂言交攻,让她半眠半醒。
当初玲珑机灵的人儿被他亲手弄丢了,曹淮安难胜今昔之感,他复叹口气,喉咙含糖似的把她名儿叫:
“婵儿……婵儿……”
“婵儿你理理我好不好,那日是我不好,往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婵儿……”
一声声婵儿,和饧糖一样粘腻。
萧婵垂下眼帘,欲言又止,曹淮安忽然松了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拔鞘送到她面前,道: 那日是我之错,今赤身献一把匕首,任婵儿宰割。
萧婵魆魆地溜着那把匕首:形似弯月,茎饰以卷云纹,镡上雕金面猛虎,致无比,长不过一尺,能穿璏系腰上,也能袖藏,又以硝熟兽皮为鞘,并重轻如鸿毛。
这是当日刺他的匕首,萧婵不觉动目,伸手握住柄端。
她愿意接过匕首,曹淮安自认为计成一半,吐了口气,道: 婵儿不是一直想食吾肉寝吾皮吗?此刀利可削铁如泥,正派上用场。
萧婵淡漠的脸上更为轻颦浅笑,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架,道:“曹淮安,你以为我不敢吗?”
【文里的长度重量单位都是以汉朝的标准,1两=15g;一寸=2.2cm,一尺=22cm】
【你们的评论是想笑死我吗哈哈哈哈,看来男主不是人人责,而是万人捶……】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五十六章 转捩点
萧婵持匕之手稳当,两道目光射人,俨然一副要他成为无头鬼的模样。
尖利的匕首离他血筋只有毫厘之距,再靠近一些便能隔断筋脉,血喷满屋,曹淮安脸上不禁挂上忧色,看来萧婵仇恨块聚于心胸,难以捂化了。
“这些时日我只后悔软了心,没往你颈上刺去。”待他眼慢,萧婵虚晃一刀,匕首陷臂肉之中,抹眼之间,又已抽出。
匕首猩红,真是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刺的还是左臂,旧伤未愈复添新伤,曹淮安镇定如恒,眉头也没皱一下,皂白分明的眼睛渐渐清明。
比起让她骨头错缝,肌肤生青,下体流丹,他受这一点点破肉伤算不得什么。
萧婵扔了手中的匕首,嫩凉的指尖抚上豁了口的额角,柔声怡色地说道:“你方才自矢往后不会再这般对我,不过是牙疼誓。往后你喜时还是将我加膝调情,怒时还是会将我推至水里……这是你们男子的本性。”
曹淮安喉咙涩噎,没有吐强词分辨或是安慰,而是凑过头颅与她额贴着额。
鼻息交融,萧婵顿时珠泪盈眶,眨眨眼,眼泪一并落在了他脸上,“你那日明知道我疼了,却没有停下来……你没有停下来。”
她在榻上时肌体会变得倍常害疼,曹淮安是唯一一个知道的,所以从来都是循序渐进,从不是虎扑羊羔那般贪念一晌之欢。
若那日曹淮安沉心思考一会儿,便不会做出迫淫之举,试想顾世陵这等泛泛男子,怎么会入她萧婵青眼?
他本该是个温柔的人,否则她不会多次沉溺在情爱里。
*
性质娇痴、调皮无赛的人儿再度悲泣,滚烫的泪珠落在脸上,曹淮安心里却沁凉,他一搦柳腰儿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不住说着无补之言。
萧婵戾肘扭腰也脱不出身,两下里气坏,在他怀里呱呱而哭,她一头哭,一头说:“你说我骗你,那你呢?一直以来都是满嘴谎,堂堂北方一霸夫,怎会只因色娶一介罢女呢?”
“天下大乱,皇权榜落,凡有兵权者都想自称为帝,你们曹氏夸州兼郡,兵强马盛,无需玉玺亦可得众,可惜手再长,也够不着南方,娶我则能笼络南方萧氏。萧氏与扬州尤氏有瓜葛,你既能去南方二患,安心扫荡北方,行心中之欲。”
“从我嫁给你开始,萧氏就任你所用了,萧氏所有人都是你手中棋子而已。”
“一直以来是我蹬鼻子上脸了,你能我一女子受冻馁之患,还包容我的无理取闹,是我该叩头谢恩。”
话不入耳,曹淮安却无从置喙。
萧婵哭得上接不接下气,顿了好一会儿又接着道:“你是英雄胆,我是妇人气,怀谖成婚,本就非良缘。但请君上看在今日为夫妻的情面上,成大业时留萧氏一条生路,到时候君上便也放我走吧……我不会嫁人,伤了君上的脸面,我只想与祖母她们在一起。”
听到此,曹淮安身子僵了僵,脸色愠的一变,她还是想要离开。
他深吸了口气将萧婵眠倒榻上,学着缳娘掖了掖被角,然后自己也躺下身,把鼻洼里莹莹的泪珠擦干后指戳她粉鼻儿,道: “婵儿说什么胡话呢,我知自己罪恶满盈,所以往后我会加倍顾惜婵儿、疼惜婵儿,婵儿就在凉州,哪也不去,好不好?”
萧婵摇摇头,挥开他的手背灯揾泪。
二人背腹相交,一言不语。
曹淮安看着乌黑的后脑勺儿,想起当日告知赵方域出妻时她也是气鼓鼓的背灯而眠,口里哼哼有声,施尽了娇性,耍尽了脾气,成婚之后她和蜩螳一样吵吵闹闹,他哄人无窍只能放任她在府中闹。
现在想想,原来能与他闹与他吵是一件好事儿。
躺了好一会儿,萧婵啜泣声未绝,曹淮安撑起身,贴着脸儿与她说道:“婵儿别哭了,乖乖待在凉州,我离开,过几日我便离开。”
*
次日一早,萧婵从一阵死声啕气和一阵摔瓜乱砸之音中醒来,身侧的曹淮安没了人影,她昨日痛哭了一场,眼皮似被针线缝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发现府少了大半仆人。
两人关系转淡之后,府中爱嚼口舌的人嘴里都说萧曹两家总有一日会分颜,分颜当日,则是两家兵戈相见之日。曹淮安早上听了这些话,把这些人打了二十背花后又逐出了府。
曹淮安这是用举动告诉萧婵,他不会放她离开。
萧婵当知曹淮安的意思,但她想离开的话,谁也阻止不了。萧婵不想去闹了,窝在屋里看鹦鹉吵嘴。
鹦鹉还在为“有没有啄舅舅”一事吵嘴,萧婵正看得酣边,有饔人送来香甜扑鼻的汤,她抬眸一看饔人,是许久不见的鲁庶。
当时曹淮安罗了数十位饔人来倒替做饭,得了她夸赞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鲁庶。
鲁庶端着冒白烟的汤放到案上,萧婵瞟了一眼,汤里半浮着白花花的豆腐,飘着碎碎绿葱,汤匙一舀,底下的鸡纤浮动起来。
是荆州的一道豆腐鸡纤葱花汤。
萧婵举勺吃了一口,嘴里细细咀嚼辨滋辨味,豆腐嫩,入口即化,鸡纤滑,肥而不腻,汤水咸淡恰好,醇香钻腮,与在荆州吃的味道丝毫没有什么不同。
汤水螫口,萧婵吃了一口就捻着勺子来回搅动,问:“你怎会这道吃食?”
鲁庶见萧婵动勺,脸上无厌色,心下稍舒,道:“主公知少君不惯北方吃食,半年前让我到荆州去探究,在荆州细研数月,直到做出与荆州味道与口感同然的豆腐才回来。”
“撤下去吧,往后无需再送了。” 萧婵停了手头的动作。
鲁肃遵令,心事重重地撤走案食,
萧婵早已猜到是曹淮安吩咐的,但耳听鲁肃之言,心里还是有生了异样,他总是这样不厌其烦的给别人塞糖,不厌其烦的寻找缓和二人关系的转捩点。
萧婵闲暇时会想曹淮安未行迫淫前两人的关系是如何的,要说和睦,差那么一点火候,说不和睦,大多时候还合得来,应当是八分和睦二分不合,很多时候心里有不安当先想到他,可想到他却有气,总之是自我矛盾。
*
后来的几日,萧婵没见到曹淮安,可梦里都是曹淮安衔箭的垂危状,他血色尽枯,气息渺渺,口中虚弱地叫着“婵儿”。
她醒来的时看着案上半明的灯,鼻头发酸,心头一阵难受,曹淮安血流满地的样子,并不大好看。
曹淮安说会离开凉州,也没说什么时候离开,反正从那晚之后过了半个月萧婵才见到了他。
这日,萧婵才然澡肌归寝,曹淮安身披盔甲,手执佩剑,在月下徐徐行来,战靴落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曹淮安看到粉团团的人儿,脸上扬起一笑,道:“婵儿不与我说说话吗?我刻下便要走了。”
借着朦胧月光,萧婵频眨两目,上上下下觑了一番曹淮安,他鱼鳞铠加身,披着赤色团花袍,腰系一条狮蛮,脚踩一双鎏金战靴。
萧婵看着看着嘿然变色,曹淮安今日的打扮竟然和梦里衔箭时打扮一般无二。
【哭,为什么甜甜的时候没人理我 】
【曹淮安,接下来你可能会很惨】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五十七章 传意绪
曹淮安看到萧婵魂不赴体、惊慌失措的样子,刚刚烁烁生辉眼神变得黯淡。
萧婵连看见他都害怕,他后退了一武,道:“婵儿乖乖在凉州,想出府的话便让窦成章随着,待我回来时婵儿便可以回荆州了。”
这些天,落夜回来总听见她在眠中作泣,可人儿有些形色支离,他看在眼里心里会琢磨,或许放她离开,是一件好事……
萧婵知道曹淮安误会了,也不作解释,其实她并不愿意梦境实现,这段时日做了太多不好的梦,每当想起这些梦总是不寒而栗,且他一死,不知多少人想着踹浑水,他死了,父亲就是一人抗四方敌人了。
萧婵抛撇噩梦,盈盈地走下台阶,隔着一丈的距离顿住步子出声问道:“去哪里?”
曹淮安见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萧婵不会与自己说上一个字,他想了想,吐出“幽州”二字。
徐赤让皇帝给赵钧加封爵禄,他近来有些心神不宁,今次打账把幽州其余郡城一并了暂绝一后患。
提到幽州,萧婵想到的人就是赵方域,曹淮安已经攻过一回幽州了,前段时日又借兵把守边郡,对于幽州的地势情况早已踏看摸清。
曹淮安不是个半间不界的人,他此次亲带甲攻幽州,一定是攻得彻底,赵氏乃是猬锋螗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赵氏只能撮土为香,祈神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虽然隔着一丈的距离,曹淮安仍能清晰的嗅到沁人心脾的香气,他循着香气上前,展开臂膀想抱她。
曹淮安走动时身上的盔甲摩擦着,在清夜里窣窣有声。
萧婵闻声退了一步,不意忘了后方是台阶,足跟踢到台阶时身子没有立稳,脚下偏偏倒到的就要跌个四脚梢天,曹淮安眼快,丢了手中的剑抱定了她,蹙着眉无关紧要的责了一句:“怎么又是这般毛毛躁躁。”
萧婵两手抵在他胸膛上喘息,盔甲鲜明,摸起来硬邦邦,箭应当穿不过去,她抬头溜了一眼犀颅贵相的曹淮安,不可能会出事情的。
在她偷顾的档口,曹淮安也低下头偷溜着,天色不明,都看不清各自的神色是如何。
萧婵耳上的玉坠儿珠光耀然,还在前后晃着,曹淮安如愿以偿的抱了娇躯,却有些得寸进尺了,眼觑着柔软的香唇不觉一动,他想揾住香唇,想含着尖嫩的小舌儿……
可她还没能打开心结,曹淮安捺住肚皮儿的欲望,哑声道:“天凉,婵儿回屋吧,当心受凉。”
说着,曹淮安松开她,弯腰拾起方才扔下的佩剑离开。
从月下行来,也从月下离去。
鲜明的背影将消失的那刻,萧婵胸口抽痛了一阵,鼻尖还绕着他的气息,亢阳之气夹着锈腥的味道并不是那么好闻,她忽然撒开鸭子地跑了上去,大力捽住红不棱登的团花袍,发急道:“曹淮安,你穿着这簇然一新的盔甲,好丑的。”
浑身是血的时候,更丑。
衣服被人扯住,曹淮安脚下滞定,听了背后的人所言,大笑道:“知道了,只穿这么一回,往后,让婵儿帮我选,婵儿喜欢我穿什么,我便穿什么。”
萧婵脸上微微一红,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迅雷不及掩耳的掖在他腰带里。曹淮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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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走后的一日,凉州暴雨翻盆。
曹淮安直奔幽州,赵氏先出击,于是两兵展觑未说一语便是刀刃交接。
两兵在要塞里胶了半月,打了大大小小五十多场战役,曹盈赵竭,赵氏大败而走,曹淮安隔二偏三的拔郡城,让人摸不着头脑,短短两月,赵氏兵挫地削,幽州便易了主,得了此消息徐赤在相府里气得跳脚。
好个曹淮安,乘隙捣虚,分明是觊觎皇室天下。
*
一晃一秋过去,萧婵在府中更是无所事事,偶尔窦成章来府上始克知道战事的大概。
萧婵难会想赵方域是逃了,还是降了呢......她问窦成章赵方域是逃是降,他言语支吾着说不知,转而问曹淮安何时归,窦成章永远都是恭恭敬敬的打上一弓,道:“少君莫担忧,主公不久便归。”
每次问,窦成章都不更一词,一来二去萧婵没了趣,近日噩梦不来扰神,便也不再多舌过问。窦成章说幽州已攻下时,她心里万分希望赵方域降了,赵方域降了,曹淮安应当会给个立锥之地让他度余生。
只希望赵方域,不是眇丈夫才好。
赵方域待她足足不错的,萧婵想过,若他没有偷香,自己或许会喜欢上他,会喜欢时时为她作画的赵方域。
当初在假山里看到赵方域身披女子之衣时,她除了生气,还有些想哭。
兄长说,一旦夫主有了别的女子,他的心就不再属于她一人。
兄长说的没错,那个会时时护着她的夫主,抹眼就袒护了别人,对自己却是怒色相加,半点温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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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说来便来,曹淮安没有让人死守府门,萧婵可随意去市曹轧闹猛。
凉州的市曹没有荆州的热闹,倒是有许多歌坊,她去了几回歌坊听小曲,也学着唱了几句,有模有样的,缳娘啧啧称赞,说是比歌坊的姑娘唱得都好听。
天逐渐变凉,萧婵也不爱出府走动,回荆州的细软早就打叠好了,她日日粉白黛黑的等曹淮安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便是她回荆州之日。
赤闲白闲的等到十一月,萧婵到了父亲的信,信中写道已让李典将军来接她回荆州。
萧婵这时候才知道宛童将曹淮安所做的混账事情告诉了父亲。
七月到十一月,隔了这么久才到回信萧婵觉得奇怪,把信叠好,压下心思继续等待曹淮安回来。
李典将军来之前,曹淮安也该回来了吧。
萧婵等着等着,没等到曹淮安回来,却等到了他的随兵,随兵与吕舟寥寥叙谈几句,吕舟神色大变,拾了些细软,挈上医箱,二人星夜离去。
萧婵心里很不安,隔日再问窦成章战事如何。窦成章神罔罔,先道出“战事粗完,主公将归”后才想起来要打上一恭。
萧婵疑惑满腹,又叩问吕舟去向。
窦成章心口思量,自知瞒不住,但事情经过非一言两句可罄,所以只练重点告知而已。
他道:“主公归时遭人暗算,失血过多至今未醒。”
传意绪,婵儿传的意绪,阿曹你get到了吗?
问了就是身心一起虐
毕竟前夫要搞事情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五十八章 香囊情
幽州已被曹淮安占据,赵钧战死,赵方域易服杂于败兵之中逃到了冀州。
冀州牧马敬楼素来与赵方域不合,今次却留赵氏,其间必定有腻。
战事才粗完,曹淮安想着近四秋未见佳人,心中的那份相思一日日上炎,再捱延一刻,便是要自焚,他命人贴出安民的告示,将后头的事情交给孟魑处理,择日就回了凉州,不料在并幽二州的界分遭人袭击,身中一箭,跌落山谷,险些因失血过多而亡。
万幸中的万幸,便是被山谷的村女姚三笙发现了。
姚三笙识医术,孟魑寻到曹淮安时,箭已拔去,只是箭镞深入膜,箭拔出来时肉横翻,血流不止,若是他人,当场撒鸭子地就要踏入黄泉里了。
箭虽拔,可镝上涂了剧毒,姚三笙殚技莫能疗,孟魑即刻命人去凉州寻吕舟来。
曹淮安气息渺渺,血色尽枯,壮热不退,似将滨,但命殊众,昏迷了数日,待吕舟一来喂了药,总算是退凉了。
吕舟察姚三笙聪慧过人,得知身世后,他心中生怜,便为徒。
姚三笙年方二九零四月,在七岁时,萱堂因遘疾而去,她便自学医术。
当日姚三笙归家途中,忽闻有落水的声响,如有重物自上而下坠堕,心生诧异,循音寻去,远远瞟见一披甲男子偃卧水次,胸插一箭。
不迭卸下身上之物,姚三笙褰衣奔去,伸指切脉,脉微欲绝,再看伤处,箭几乎透胸,流出的血呈紫红色,想是箭抹了毒。
姚三笙看着伤势,必须尽快拔箭疗治,又怕拔之命随溃,但是此时不拔,毒将蔓延遍身,她琢磨一番,还是决定为他拔箭。
姚三笙在一旁铺草架火,将男子轻移至草垫上,刻不容松,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箭拔去,箭去之后,毒势暂缓,抬头一望天,不知不觉已到赤兔沉沉时。
男子人高马大,单凭姚三笙一个质弱女子坐窝儿拖不回家中,她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一个办法,既然亲手救了人,她不会有始无终,爽性将就睡在野外一晚,第二日再做打算。
姚三笙整夕无梦,酣睡至亮钟。
第二日姚三笙是被步履声唤醒的,才剔开朦胧的星眼,颈上就多了一把阴冷长剑架。
白刃如霜,断了她几捋垂发。
姚三笙吓得汗流浃背,看了看拿剑人,也是盔甲环身,她颤声道:“这位好汉,汝母可有说过,拿剑对着姑娘,可是无礼之举啊……”
举剑之人便是那急躁性儿的孟魑。
孟魑得知主公中箭而掉落山谷,当日带了一群兵士来寻,不管是死是活,总得见到尸体才罢休,他举火搜了一整夕,终于在天边泛光时有了蛛丝马迹。
孟魑瞟见一个香囊挂在枝头,他蹬足一跃,抬手取之,看着手中的香囊,他记起来了,这个香囊是少君赠的,主公一日不曾离身,时时放在鼻下深嗅。
香囊既然在此,主公必在近处。
果不其然,从此处一路寻去,行了近千武之后就看到了一滩水,重睫一视,地上有隆然之物,状似人形,悄然走近一看,正是他的主公,孟魑眼眶有些湿润。
周遭虽暗,但孟魑看到了伤处,箭已去,不知何人所拔。
当时姚三笙在巨石后铺席而睡,孟魑雀跃中未有察觉,直到后头赶来的将士搜寻周遭时才发现。
……
孟魑问:“你姓什名谁?”
姚三笙汗然道:“女子闺名怎可随意相告,我们暂先略置姓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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