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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儿
姓什名谁,对孟魑来说无关紧要。
“为何在此?”
“我是谷中之人。”
孟魑猜她兴许是救了主公之人,便问“你识医术?”
“我的医术只是半瓶子醋好晃荡而已。” 姚三笙嘿嘿笑起来,她这次回的脆快,隐隐有傲色,“医百人,九十九人能愈罢。”
孟魑“噔”的剑入鞘,姚三笙长吁了一口气,拭了把怖汗。
姚三笙于主公有救命之恩,孟魑取下腰间的布囊抛去,道:“方才一时冲动,姑娘莫要介怀,这是给你的银子,多谢昨日出手相救。”
姚三笙接住布囊,打开一看,里头的黄白物可够她半辈子逍遥了,她想着眼前人的身份,余光见昨日相救男子已没了踪影,她赶忙问:“那人呢?你将他带到哪儿了?”
“姑娘无需知道。”孟魑漠然回道。
曹淮安早就被他抬回军营里了。
姚三笙一听,惧容骤消,脸上带着些忿怒之色,道:“他余毒未清,你且随意移动,但可会使毒散于体内!”说完她怒气暂熄,又道,“你们可是打账要另请高明?听小女子一句劝,我虽然不是扁鹊能妙手回春,但所谓人不可相貌,本姑娘还是有医术的,救伤这种事情,我还是拿手的。再说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个医匠?”
孟魑:“……”
姚三笙面对满目的刀戈也不怕了,随在身后絮叨了一路,说什么“医者有活人之心”、“医者要善始善终”云云的话。
孟魑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应了。
姚三笙说自己“医百人九十九人能愈”,可惜曹淮安是九十九人之外。
孟魑只能让人将吕舟带来。
吕舟喂了药之后,曹淮安很快就醒了。
吕舟看曹淮安醒来,又给他把了脉,脸上笑意慢历历加深,捋着胡子道:“君上已无大碍,这段时日好生休息。我这就去抓几副药,每日喝两次即可。今日暂且只能喝水,明日可吃些小粥。”
曹淮安轮眼将屋中之人看一遍,窗子半掩,冷风吹进,台上的烛火缥缈,他依稀见到一个女子,心生诧异,虚弱的喊了一声:“婵儿?”
孟魑恍然,主公昏迷几日,不时唤着少君闺名,如今是错把姚三笙当作少君了。待屋子人且离去,孟魑才道:“主公眼离了,那不是少君。主公衔箭后跌落山谷,碰巧谷中村女经过就手救治,才得以保一命。方才那姑娘,便是那名村女,叫做……”
曹淮安摇手止之,道:“给些银两,让她走吧。”
“给了……但是那姑娘说她这人做事有始有终,人是她救的,必须看主公痊愈了她才会走。而且吕先生她为徒了。”
既然不是萧婵,曹淮安懒得多问,动了动僵硬的四肢,问:“我从中箭到现在,多久了?”
“回主公,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岂不是冬天都来了?幽州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平定,百姓无怨,了赵氏之兵数万,不服者皆成了霍将军的刀下鬼。霍将军前几日领兵坐索冀州,马敬楼只是坚壁不战,他不肯交出赵方域……”
“你让他暂先撤兵罢……”
将士出战数月,早已疲惫不堪,赵方域躲到冀州一时半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且他答应过赵梨煦,要留他一命。
因上了药,曹淮安的被褥只盖到了腹肚处,孟魑怕他着凉,转身把半掩的窗子阖上。
一屋子的药味与血腥味充斥鼻尖,曹淮安的手指缩了缩,沉默半晌,欲出口再问些事情,吕舟却进到屋中,道:“主公方醒,莫事事悬耿,该安心修养,少君还在凉州等主公归……孟将军,也该出去了。”
提起萧婵,孟魑想起那个香囊,他忙从袖中取出,放在曹淮安手中,道:“此是标下在主公跌落的山谷中寻到的。”
说完,孟魑躬身而退。
吕舟在帐中又叨唠了几句才离去。
曹淮安摩挲着那个香囊,艰难地抬起手放在鼻下一嗅,香囊灵味不减。
想起萧婵,曹淮安含笑而眠。
后来几日,吕舟总以“倒身甘寝百疾愈”为由,逼着曹淮安静心调摄,能坐则不站,能躺则不坐。
几日下来,曹淮安面目不再黧黑,身子也瘳健飞速,他择日便启程回凉州。
谁也不能阻曹淮安急急波波回凉州。
只是方就道,却见有一名小校策马飞驰前来,不迭扬鞭蹄,小校滚鞍下马,跌跪道上,一张脸揾在泥地上自通了身份,原是窦成章的派来的。
一听是姑臧之人,曹淮安眼皮突突乱跳,问:“何事这般慌张?”
小校抬起脸,汗垢交颐,颤儿哆嗦的递上一封信,道:“主公……少君她……被赵氏挟持了……”
小校的话就如一道匹练的光直击太阳穴中,曹淮安耳边嗡嗡乱响,劈手夺信一看,看讫,忽捽起跪伏在地的人,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医女和男主没有半点关系!!!她就是个小龙套!打死也不会写男主有别人的情节!!】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五十九章 打霹雳【加更】
【每逢周四灵感多,1300珍珠的小小加更吧,周五太忙,0点的章节随缘~】
曹淮安的声音就和一道惊世先生似的。
小校两腿抖个不停。小啻啻嗑嗑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曹淮安听完,好比晴天打霹雳,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撑一副残躯要去寻萧婵,摇摇欲坠的行了几武,举止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咈咈抽气,脚一软,半跪在地,口里噀出一口血。
孟魑苦口劝阻,曹淮安两耳不听,推开孟魑用尽了气力起身。
吕舟赶来,着实见不得曹淮安这般糟蹋身子,二指捻针,照着他的项颈就是一剟。
脖子刺痛,曹淮安两眼一闭,立刻昏到朦胧之中去了。
次日曹淮安醒来,已没有原先那般冲动,他沉静不言,就如波涛席卷之后那般沉静。
孟魑进来时,曹淮安干躺在榻上深思默想,眼皮也不眨一下。
“主公身子如何?”孟魑问道。
曹淮安不答他所问,而是道:“射我之人可查清是谁了吗?”
“射主公之人也一并掉落谷中,只是他命不辰,荆棘穿身而死,搜其身,并无特别之物,只是……”话说半截,孟魑喉头又止,瞧了一眼曹淮安的神色才道,“主公身上的那支箭.......”
孟魑顿了半晌,从袖中拿出两个镞,送到曹淮安面前。曹淮安抚着箭镞,从他身上拔下来的那支,黝锈无比,另一支则吹毛可断,光鲜无比。
曹淮安问:“荆州的箭?”
孟魑点头,昨日从凉州来的那位小校,曾随窦成章一同护送萧婵归宁,一见此箭,便大惊失色,道是荆州萧少侯所用之箭。
曹淮安微微一勾唇,道:“不是萧氏做的。”
有人想嫁祸萧氏,挑拨两家关系。曹淮安怒气之下,将那箭镞扔到地上,动作太大再次扯动伤口,他痛不能忍,剧烈咳起来,胸前已透出烂红,四周是淡褐色的,看来伤口又裂开了。
孟魑慌忙学吕舟拍着曹淮安的后背调畅气息。
咳嗽未停,曹淮安就道:“你去点兵,今夜就往冀州去,咳咳~”
“主公,还是先包扎伤口罢。”
“点兵——”
孟魑梗着脖子苦谏道:“主公,伤口要包扎。”
曹淮安大怒,把一旁的药掀翻,“我让你去点兵!“
忽门外有足音响起,一名小将徐徐前来,打了一千儿,道:“主公,荆州江陵侯在城下祗候多时了。”
曹淮安敛眉,萧瑜此时为何事而来?
“可带人马?”
“带了,约有四千人马。”
“知道了。”
*
周遭空气森薄刺毛窍,宛若身置冰雪之中。萧婵冷得猫腰抱臂,身上那层被褥丝毫不起作用,她口中不住谵语,时而醒来,但眼皮重如千金,一会儿又睡去,睡梦里耳边有熟悉的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
萧婵胸口闷疼,似有颗颗垒石逼压,又似身在船中,随浪而氽,忽船中半裂开,她落入水中,明明会凫水,可身子也如有千金重,水淹至肩,眼看就要没口鼻,最后一刻惊醒。
此梦过于真实,萧婵忙把身挣起。
屋内幽暗,萧婵余光见门窗旁背站一男子,身形恍若相识,待男子转过身来,萧婵重睫一视,竟然是赵方域?
赵方域,怎会在凉州?
萧婵看了看周遭什具,不是自己的寝室,她静心一想,自己恐身在别地了。
赵方域迈步上前,两指撮起丰颔,迫她抬首与自己对视。
两相注视良久,赵方域大拇指摸着萧婵下颔,略有轻薄意。萧婵敛惧色,动也不动,唯有两睫颤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赵方域想起萧婵还是他妻子时,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唇微勾,哂道:“隔别滋久,萧婵,别来无恙啊。”
萧婵不说话,猛地一撇颈,挣脱颔上的手指。
赵方域指再伸去,萧婵左右摆头摆脱他的触碰。赵方域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萧婵气急之下抓住那不安分的手,两排白如玉的齿大开启,照着腕际尽平生之力一合,恨不能热突突咬下一块血肉。
赵方域疼得眉头吃皱,道: 萧婵,该松口了。
萧婵咬到齿发酸才松开,她推开赵方域,跃身一跳,从榻上跳落,径直跑到门边,可惜门早已反扃,挝门无果,她抄起侧手的木棍,问: 赵方域你到底要干什么?
手腕上两排齿印宛然,有涔血之状,赵方域不答,只是用指头抹去腕上的香唾。
萧婵穿得单薄,屋里幽森森的,她不觉汗毛淅洒,疙瘩四起,手心冷汗浸浸,险些拿不稳木棍,“这是哪里?”
赵方域一步步挨上来,不九牛二虎之力夺了木棍,将萧婵逼到墙陬处,悠悠开口说道:“这里是冀州,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毕竟你这条命如此值钱。”
话至一半,他翻然变色,“不过情随境变,若被逼急了,我恐怕也会,杀了你。”
萧婵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眼前的人想她死,她却想他能活下来,王八蛋!
“你要拿我要挟曹淮安,要回幽州吗?”
赵方域粲道:“萧婵,你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高,你与曹淮安不过是一对半路夫妻而已,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幽州。”
萧婵昂让挺起背,道:“他......才不会像你一样,弃我于不顾的。”
背直挺挺的,但话说得底气有些不足。
赵方域想到那封被他邀截的信,不由得失笑,道:“萧婵,他明明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这般信任他呢?”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六十章 没心肺
“萧婵,他明明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这般信任他呢?”
萧婵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曹淮安迫淫她的事情?赵方域看到萧婵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道:“所以,萧婵,你又要被抛弃了。”
萧婵卸下惊慌,换上一副肃容,吐出的话铿锵有力,道:“曹淮安绝对不会弃我不顾的。”
“他会!”赵方域怒吼,他打心里见不得萧婵对如此曹淮安信任,曹淮安就是个夺人妻子的畜生。
“曹淮安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会弃我于不顾,才不会像你一样,为了保住城池而弃了自己的妻子。”
萧婵忽而很想曹淮安,想扑进他怀中发嗔或是扯娇,转而想到他的伤,不由得音声带着酸楚。
酸楚的音声落进赵方域耳里,却是另一番味道,他自嘲道:“萧婵你这般问,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念念不忘的……”
念念不忘?像是听到什么发松的话,萧婵沁下头格格地笑起来。
赵方域看着萧婵的笑容,眼睛发涩,他以前最喜她的笑容了。
那时候的她情窦未开,笑里总透露着小姑娘的傻气,嘴角两旁还有如月晕的窝儿,她才嫁过来的那那半个月里,人生地不熟,像迷失的羔羊不知所措,无时无刻粘在他身边。
可她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夫妻之情,而是是兄妹之情。
没错,萧婵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时随地仗赖的兄长。
赵方域为此难过了许久,念她庚齿卑,也不相逼,他心想等个三年五载,等她知情事了再作打算,可是没有等到那日的到来。
他当初写的明明是给萧氏的乞师书,第二日醒来,乞师书不翼而飞,他以为自己迷糊时差人送去了,故静待援兵,不想过了几日,曹兵莫名撤退,说是兑现承诺。
赵方域不解,在军营里兜转了几圈才得知这个承诺是什么。
什么绝婚书,他从来没有写过,也没想过。
是曹淮安在作祟。
赵方域想着,忽而捉住粉臂,道:“萧婵,如若我告诉你,我从未写过那封信,你可相信我?”
萧婵自然不信,绝婚书上赵方域花押清清楚楚印在上面,她脱出粉臂,问:“你是不是觉得他会顾念萧氏,所以不会伤害我。如你所想,曹淮安待我确实不错。”
赵方域有些失控了,捂住萧婵的嘴巴,道:“汝之后夫心思极恶!他无非是因江陵侯的身份与权利才娶你的。”
萧婵拿开嘴上的手,弗是一笑,出口就是一团话:
“你呢?你们赵氏,不也是因为这个才娶我的吗?”
“幽州有你在,易主是不早当晚的事情。赵方域,你自私懦弱无能,好与人较名,视声光若性命,还不懂得如何处世、如何覆短,当初父亲想攻取幽州,不过如拾芥而已,但最后心生怜悯,给你们留了张本。”
“赵方域,我不知你将我带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但不管我是死是活,父亲最后不会放过你。”
她毫发无伤,赵方域死得快活,若她死了,那赵方域,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你都知道自己的下场回是如何,但你就是不甘心是不是?不甘心曹淮安与你同庚齿,他有命有运而自己命途乖舛。”
“赵方域,你贪婪无艺,枉为男儿。”
“你想知道,为何你事事都比不上曹淮安吗?”
说到此处,萧婵一改柔婉的辞气,斗着薄胆说道:“他做着没心没肺的事情,但偏偏有血有肉。而你,无血无肉,却也做着没心没肺的事情。”
句句刺心,赵方域有些狼狈的岔断她的话,道:“萧婵,他的确有血有肉,却做着没心没肺的事情,但是你不知道这没心没肺的事情,有多令人作呕,你很快便知道了。”
话落,赵方域开门就走,才出寝门,萧婵喊住了他,软声道:“放了我,我会让父亲给留你一命,好吗?”
“萧婵,”赵方域用近瘖涩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儿,“我并不想赖活着。”
*
赵方域走后,一室静然,萧婵两腿发软,冉冉缠缠地挪回榻上,外头有兵把守,饶她有冲天翅也飞不出去。
也不知赵方域给她吃什么东西,竟能数日不醒,她现在腹中奇馁,口燥咽干,叫唤也无人搭理,爽性蒙衾偃卧回想事情。
当时窦成章说曹淮安中了箭,她胸口也似被利箭扎了一下,暗暗流了些泪,一个梦实现,那么后面的梦是不是也会实现?那个自断臂的男子是谁,她为何总是看不清呢?后来她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缳娘说李典将军来了,正在城外侯着,她到阙上一看,并不是李典将军,而是一个面生的黑脸虬髯将军,虬髯将军说荆州生了乱事,李典一时半会走不开,故而父亲让他前来。
虬髯将军说着让人送上父亲的信与令牌。
她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托言身子不适,等身子好些了再启程。见完人之后,她有些头昏,身子才沾被褥便睡去,等她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里。
萧婵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从府上被人带走的,姑臧府内外各有兵士把守,蝼蚁难进,想来是府中有人生了异心。
赵方域知道曹淮安迫淫了她,那宛童的信定是被他截获了,怪不得十一月时才到父亲的回信。从七月开始,赵方域就一直计划着如何掳走她。
父亲的信都是赵方域伪造的,虬髯将军是赵方域派来的,府上还有赵方域的人……
萧婵叹了口气,赵方域到底想干什么呢?唉,也不知道曹淮安的伤势如何了。
*
赵方域逃亡冀州时,冀州牧马敬楼并不愿留,他怕自招祸上身。赵方域早料到他会拒绝,便道:“在那场宴席上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提及宴席,马敬楼心提起来了,当初他不仅在席上,还派人去追杀逃亡的曹雍。马敬楼咽了一口唾沫,道:“既然如此,留你,于我有何益处?不过是平添一份罪名。”
留赵方域,只会死得更快。
赵方域道:“今天下能抵曹氏者,唯有南方萧氏,可二族结为姻戚,如两利器结合,但若……”
他掖着半截话不讲,马敬楼急问:“若什么?”
“若抽去笋眼,你说会如何?”
萧曹两家唯一的纽带,不就是萧氏之女?在江陵流传着一句话:宁可犯少侯,不能惹翁主。
马敬楼话赶话,问:“你是说江陵翁主?”
赵方域颔首,道:“她便是笋眼。我出妻后,被萧氏打得落花流水,而后如破鼓乱人捶。萧氏此番做,一是要为女讨公道,二则是告诉曹淮安,若负她,下场同我一般。”
“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劫了江陵翁主,便可以她为筹码,让萧瑜取了曹淮安元首,换女归。
马敬楼眼珠子乱转,暗想:赵方域之计虽可行,但萧氏真杀了曹淮安,不过是掐去狼头,萧氏这条狼尾还在,萧氏能放过挟他女儿之人吗?想着想着,心里忒忒直跳,大汗布满肉囊囊的脸,他抬袖拭去,袖上尽是黄垢。
赵方域窥中马敬楼心中所想,又补充说道:“当然,若萧氏取曹淮安元首来,日后必定不会饶过你我。我是必死无疑的,你可于外人道是赵氏鸠占鹊巢,自己对此事尽不知情,我想萧氏,会留你一条生路。”
他这般说,马敬楼汗止心畅,将赵氏接进城中。
*
萧瑜带兵来幽州,曹淮安更了衣,与孟魑同升壁垒。城下兵马似雁行排列开来,为首的萧瑜与萧安谷面色凝重,尤其是萧安谷,脸已涨成紫色。
萧安谷见到城上的人,扯开嗓门道:“汝可知我今日来是为何?”
曹淮安两目无神,道:“幽州初得,事事不稳,脆弱不可一击。谁不想染指于鼎,萧少侯也是来与我分食幽州的吗?”
淡然的一席话激怒了萧安谷,一股无名火窜到了头顶,他怎么也捺不下去,索性他拔出宝剑,一踢马腹,走马三圈,欲开口破骂,却到父亲的一记眼神,他口里的詈骂之辞只得默默咽下肚中。
萧瑜从鞬里取一箭,引弓照着曹淮安的脑门举着。曹淮安面色从容,觑着箭端,丝毫不闪避。
萧瑜在发矢之前,弓朝下方低了一些,“嗖”的一声,箭不偏不倚卡在女垛上,只见箭末绑缚一纸文书。
曹淮安取来略略看了几眼,发出一声嗤笑:“原来是要取我头颅,开城门。”
【最近很剧情,熬多一段时日就有r了....吧】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六十一章 耍心计
箭上的文书是赵方域写的,他让萧瑜取曹淮安头颅换女归。
既然萧瑜衔辞而来,定不是来取头颅的,他只身进了城,让萧安谷带兵在城外生火歇息。萧安谷不敢违抗父令,在城外急得跳脚。
两人叙坐之后,萧瑜辞气中带着懊悔与心疼,道:“小女因你我之故而蹈不测,当初我该一刀砍下赵氏头颅。”
“是我大意了。”曹淮安自嘲了一声,道,“赵氏觑定了你会取我头颅去换人。”
“取你头颅不过是陷落计中,放心罢,我萧瑜并不愚昧。冀州牧马敬楼本就是个左右摇摆不定的人,赵方域既能忽悠他,别人亦能。冀州灵丘太守与我交好,他的从事有个叫郑巡的,有三寸不烂之舌,只需他出面,后事便看造化了。”萧瑜顿了一顿,又道,“当然,若是此计不行,我也只能应赵方域所言,取你头颅。”
“我知道,”曹淮安点头,“我先去会会赵方域。”
*
来到冀州的第五日,知悉她脾味的赵方域不知从哪儿买来数条巨蛇悬挂在廊下,只要一开门就能与蛇两相注视。
萧婵是半武都不敢走出去,连榻都鲜少下,就直挺挺躺在榻上,到了午时,她见到了一个意外之人——鲁庶,原本活络的事情当即理清。
怪不得当日身子一直沉沉的,原是如此。
鲁庶从荆州回来后,她的饮食都由他一手掌控,在她吃食里头下些药,简直是不吹灰之力。
鲁庶受人裹协,家人都在赵方域手中。赵方域要他将萧婵带出城外,到时候自然有人在城外接应。
自从吕舟出城后,城门与府上的把守松懈不少,鲁庶乘隙迷昏了萧婵,乘着蒲笨车出了城,与虬髯将军接应。
鲁庶不敢抬眼,一副谦然状,待说又止,端来一碗汤羹就慌张张离去。
汤羹香飘数里,那日也是喝了这碗汤羹所以才体沉沉的……
萧婵想得正出神,适逢门外跫音响起,除了赵方域不会有别人来了,她想也不想将汤羹扫落在地。
跫音转急,赵方域才推门进入,劈面就迎来了几片碎瓦,他侧身辟易,看着碎瓦汤汁,道:“你父亲来了。他想看看你是否真在我手里,速换身衣服,随我到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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