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与太阳(1V1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圆镜
“人多了,鱼会惊跑。”他在船头熟练地操舵。
这是一艘四米长的小型汽船,船速为六节,约每小时十海里,有一个冷海水储藏室,船尾附着两个救生圈和渔网,长长的海竿穿过船舱。海钓的地点在外海,带上捕鱼的时间,来回差不多要四个小时。
陆冉兴致勃勃地拿起地图和指南针,发现他的方向感出奇地好,仿佛走过许多次这条航线。他开得很慢,照这样下去,回程天都黑了。
可她在他身边,就感觉什么也不怕。
一个半小时过去,渔船在一个小岛附近停下,这里离大陆已经很远,沉铨让她甩下海竿,等鱼上钩。
“海豚!”陆冉指着远处海面跃出的灰色生物,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喊。一群海豚欢快地游弋着,地图上标注这里有大量鱼群,它们正在吃下午茶,可惜手机为防进水没带来,船上的无线电通讯设备不能拍照。
鱼线一动,陆冉赶忙招手,两人齐心合力,“哗啦”一声,一条足有五六斤重的银鲷鱼破水而出,在甲板上张着嘴跳来跳去,陆冉用船桨猛地拍下去,那条漂亮的鱼受了当头一棒,当即不省人事。
成就感爆表,陆冉把鱼搬到储存室里,聚精会神地拿着竿子等下一条。沉铨见她玩得过瘾,便去船尾喝了几口矿泉水,环视四周。天空晴朗,云朵飘移,大海像一块反射金光的钻石,蓝得耀眼,除了两叁个小岛,方圆几里只有他们这艘船。他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望见她恬静认真的侧脸,默默掐灭了。
“又有鱼上钩了!”她大喊一声,双臂用力,可这下却怎么也拉不上来,唤他:“沉先生过来一下——哎哟!”
沉铨几步奔过去,眼看她向前栽倒,伸手一捞,只捞到脚腕。陆冉被那股大力带得半截身子都浸在海水里,还念着她的鱼,死握着钓竿不放,沉铨在喊什么她也听不到,只晓得一定要把这条不屈不挠的大家伙钓上来……
沉铨抱着她的腰往后扯,好容易把她给拽回来,鱼线绷成一个圆弧,下面的生物咬钩不放,陆冉气沉丹田,以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气势双手猛一提,只见一个棕黑色的影子跳到半空,沉铨眼疾手快地接过钓竿,用力一挥,指挥她:“拿船桨。”
啪嗒!
原来这是条巨大的黑色石斑鱼,只比陆冉矮两个头,落在船上欢快地蹦跶,陆冉拿起船桨,拔完垂杨柳又来了个叁拳打死镇关西,狠狠给它敲了叁下,石斑鱼的眼睛变成两个大叉叉,就地晕菜。
……平时没看出她这么暴力。
她长舒一口气,腿一软,跌坐在甲板上,讪讪地对他笑。鱼是拉上来了,代价就是被水泡得面青唇白。沉铨无奈地教训:“要命还是要鱼?你歇着,我来。”
他的运气不如陆冉这只菜鸟好,半小时内只钓上来两条小黄鱼和几条没长成的舌鳎,陆冉都放了。他负责钓,她就负责拿着船桨把鱼敲晕,扔到储藏室,活像一对拦路打劫、配合默契的山贼。
鱼线一沉,又有东西上钩,这次钓上来的是只小小的海龟。陆冉“呀”了一声,它背上寄生着密密麻麻的藤壶,如同海里的刺猬。沉铨放下钓竿,把渔网撒下去,让她抱着乌龟,走到船舱里攥着柄刀出来。陆冉认出是他随身带的laguiole酒刀,上面刻着一只凸起的蜜蜂。他这柄没有开瓶、钻孔、搓指甲的复杂功能,嚓地一声弹出雪亮利刃,锋利得可以杀人。
她抱着海龟宝宝,沉铨执刀如笔,灵巧地一撬一挖,藤壶叮当掉下来。他仔细地挑着,五指修长有力,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色的润光,羽睫低垂,挺鼻如山,线条冷峻的五官显出一种极其要命的柔和。
陆冉觉得自己就栽在这张狮子皮下的玫瑰花丛里。
她静静地看着他挖藤壶,温暖的日光笼在他身上,像剔透的水晶,又像梦里的泡沫。
小美人鱼浮出水面看到大船上的王子,那一瞬间的心动,就是这样吧。
只一眼,就认定他是世界上最好,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她说:“沉先生,你说过要娶我。”
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正常得像是她叫他去吃饭。
“那你不要忘了。”
“不会忘。”
大西洋的风拂过他的衬衫,蓝色丝巾随风翻飞,他脚下的藤壶堆成一座小山。陆冉给治疗完毕的小海龟喂了一条沙丁鱼,交还大海。
风浪更大了,渔网捕到一些虾子和黄鱼,统统倒进水箱里。日头西斜,汽船起舵回程,来时开得慢,负重回去更慢,咸腥的海风迎面吹来,陆冉身上的衣服还没干,裹着风衣打喷嚏。好在今天没有遇到意外,满载而归,收获颇丰。
夕阳落得很快,晚霞黯淡之时,昨天去过的红树林遥遥在望。右前方的礁石在海平线上形成黑黢黢的剪影,一只海鸥在低空盘旋。
待船再开近,陆冉才发现那不是海鸥,而是一只奋力摇动的s国国旗,红黄绿叁种颜色在高高的杆子上格外醒目。
“喂——帮帮我!别走——”
二十米外的礁石边停着一艘与他们规格相仿的小渔船,桅杆上吊着条海带,一个套着绿球衣、扎着头巾的黑人在船头朝他们招手。
“我捕了一天鱼,船漏油了,你们能带我回岸上去吗?”他一手挥舞国旗,一手拉着渔网线,隔空高喊。
沉铨的目光将那艘随波晃荡的小船扫了一遍,单手转动舵,忽听陆冉道:“我们还是回去找人捎他吧,防人之心不可无。”
“嘿!过来呀,我是住在这附近的渔民,不是讹游客钱的海盗!”黑人在船上急不可耐地光脚蹦起来,“入夜后礁石会被淹没的,我可不能游几公里上岸!”
沉铨去船舱里片刻,拿着矿泉水出来,加大马力朝礁石开去,那人健壮魁梧的轮廓越来越近,陆冉看清了他沧桑粗糙的脸,眼白赤红,鼻梁扭曲歪斜,看起来是个当地穷人,身上透着一股风浪磨出的剽悍之气。
她莫名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人连连感谢,叫道:“从右边过来,不要撞坏我的渔网!”
沉铨回头看她一眼,让她退后,就在这时,尖尖的船头碰到了黑人渔船尾巴上伸出的一条细线……
陆冉刚退到船舱处,只听“呼”的一声,眼前闪过一道明晃晃的白光,是刀!
“都别动!”黑人一收笑脸,猛地吼道。
他身形迅捷如电,那柄掷出的刀精准地擦过沉铨扶舵的左臂,带着血丝掉进海里,船身一下子失了控制。继而呯呯两枪,一枪打陆冉摸对讲机的指尖,一枪打沉铨摸口袋的右手,子弹擦着皮肤飞过。
这叁个动作发生在短短两秒之内,眨眼的工夫,那人已双腿一蹬跳上船头,用冒烟的枪筒指着沉铨,极快地掏出他裤袋里的酒刀,往身后一丢!
船头还在向前,那根韧性十足的细线被折出一个尖角,左边竟然牵出了礁石后另一条迷你船,和假渔船成左右夹击之势,如跗骨之蛆紧随两侧,固定住没放锚的船。
迷你船上蹲着着一人,抬手稳稳地接住酒刀,脸上满是得意:“老板,您不在公司上班,非要跑来这里度假。”
陆冉睁大眼睛,那人正是被星舟炒鱿鱼、又被卡洛斯收入麾下的保镖玛内!
这下一切都清楚了。
她心有余悸地笼住僵直的手指,枪手故意放过他们,要是子弹再近一毫米,她的手就得废了!这可怕的准头和顶尖的业务能力让她毛骨悚然,卡洛斯到底花了多少钱雇这么个专业杀手过来?
沉铨背对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玛内,那张警告纸条是你从房门下塞进来的?”
玛内直起腰,大步踏上船舷,摇摇头,“我可没这么好心。老板,赶紧把银行账号密码告诉我们,否则……”
他突然走近陆冉,薅草似的将她拽起来,肌肉贲起的胳膊勒住她纤细的脖子。陆冉全身的血都凉了,汗味混着海腥味钻进鼻子,海浪一波一波地摇着船身,晃得她想吐又不敢吐。
“不是你,那就是这位先生了?”沉铨直视着陌生人。
他被刀划破的伤口在流血,她心里一揪,自己手臂竟也隐隐作痛,对上他清明透彻的眸子,却奇迹般地镇静下来。
“拉杜,我早说让你别多此一举,做这种事心软怎么行?”玛内不满地抱怨。
叫做拉杜的杀手没有回答,把一支枪递给玛内,从兜里掏出手机,冷冷地命令沉铨:“输进去。”
陆冉觉得他哪里像心软的人,看他那双眼睛就……
等等!
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仿佛挨了一拳、歪歪扭扭的鼻梁,比一般当地人矮不少的身高……
“拉杜先生,您去年在星舟抢的钱还不够一个月的生活费吧?很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没让您像现在这样用枪指着。”沉铨语气轻松。
是他!
陆冉蓦然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监控录像上骑着摩托打死保安、又站起来一枪毙掉摄像头的杀手!一股寒气瞬间攀上脊梁骨,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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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太阳(1V1甜) 将计就计
【chapitre51 - la piège pour l’ennemi】
“账号密码当然可以给您,只是我不觉得您拿到之后会放了我们。我在s国只有一个私人账户,里面的余额不到五百万法郎,恐怕还及不上ncg给您的雇佣费。您想要钱,我可以带您去公司库房里拿。”
五百万?他一个公司ceo,存款折合才六万人民币,陆冉都不信。再说这种时候怎么能说自己钱少啊!换成她肯定把自己说成西非马云、s国比尔盖茨,买十条命都够。
拉杜显然也认为他在骗鬼,被他激怒,用枪托重重砸了一下他的伤口。沉铨闷哼一声,捂着胳膊朝左侧倒去,陆冉眼泪都疼出来了,她知道非洲的民兵组织和劫匪都杀人不眨眼,曾经在刚果,有一伙人闯进中国人的公寓,只找到几千现钞,一气之下把屋主爆了头。
“妈的!”拉杜似是想到什么,咬牙道:“不管多少钱,我们干这一票没有回头路,想死得痛快就交代,不然把你们放血扔下海喂鲨鱼,那滋味可不好受。”
听他的意思,好像卡洛斯很抠门舍不得给买凶钱,连这点钱也要。他对玛内使了个眼色,后者吹了吹枪口,换了把匕首,眼看就要割到陆冉的肩膀,她大喊一声:“等等!”
拉杜阴森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她打了个寒颤,在禁锢中艰难地呼吸:“两位,我看卡洛斯并没给你们很多雇佣金,你们目标是钱,这个好说,十倍二十倍,多少钱都可以谈,我们绝对不会报警,报警也没什么用……”她放轻嗓音,循循善诱,“与其现在杀掉我们,不如长远合作,拉杜先生,你如果急着用钱,我今天就可以把我账户上的五万美金打到你卡里去,这只是一部分定金。”
不料,拉杜嗤之以鼻:“女人的钱,我不要。”
好嘛!还是个有气节的垃圾!
要不是被玛内挟持,陆冉恨不得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去咬他,她的钱都是清清白白挣来的,这就像老鼠屎在嫌蛋糕脏。
她使劲向沉铨眨眼,想让他想个办法,这么下去他们俩绝对得喂鱼啊,结果他伏在甲板上,接过手机,往里输了两行数字,还说:“是bicis银行。”
拉杜当即开网页查,脸色越来越沉,眼里的冰块都快冒出火星来了。
玛内探脑袋看了眼,震惊:“就五百万?这……”
陆冉霎时以为自己找了个传销大师做男朋友。杂志讲他身价千万欧?《青年非洲》的特刊不靠谱啊,人物专访弄虚作假!
她压根没看出沉铨花钱如流水,他平时都在办公室疯狂加班,工作花销走公账,哪有机会一掷千金?还是说他提前把钱都转了出去……
这个念头乍起,她浑身一震。
陆冉定下神,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拉杜表情阴狠地举起枪。沉铨仍然躺在地上,没有抬头。
他不说话,陆冉便也不说话,望着他和枪手对峙,一眨不眨。
带着粗茧的食指扣上扳机,千钧一发之时,沉铨忽然开口:“前天你为什么要发出警告,难道我们不来萨鲁姆,你就不会下手?还是说,是你其中一个雇主让你这样做的?”
他的话让拉杜眉头一跳,极快地敛去惊讶。
其中一个雇主……
电光火石间,陆冉福至心灵。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顺着他开腔,嗓音捏出一丝哽咽:“你就让我们死个明白吧……如果是你自己的想法,说明你还有一丝良知,只要你放下屠刀,万能的天神会——”
“闭嘴!”玛内嘴上喝道,并没有一枪崩了她。
拉杜冷笑两声,“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玛内,你别怪我多此一举,我是拿钱办事。卡洛斯没有给我工资,只答应帮我还债,我不得不赚点外快。”
他在船上踱步,手枪始终对着沉铨的头部,“的确有人让我通知你有危险。我干这行十几年,还没失过信誉,既然钱给到位,我就按他说的做。但一码归一码,你执意要来萨鲁姆,卡洛斯交给我的任务就得继续执行。”
“是谁?”陆冉忍不住问。
“不知道。”
沉铨直接问:“本地人还是中国人?”
拉杜看他的目光愈发复杂,陆冉明白他问到了点子上。
一个杀手,两个雇主,这就很有意思了。要救他们,何必偷偷摸摸地救,还与打劫星舟的犯罪团伙有勾连。
“不是本地人。”拉杜说。
“你暗中拍摄照片寄给使馆,也是那个人的要求?”沉铨淡淡问。
“你的话太多了!”拉杜厉声道,倏然抬起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陆冉只感觉船身猛一荡,几乎被甩出去——她也确实被甩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呯”地一响,玛内骤然开了枪!
这一枪却不是冲着沉铨。
一股水柱从船底喷涌而上,拉杜反应极快,左腿避开飞来的子弹,朝周围扫射叁枪,却被晃动的船妨碍平衡,没有打中。
陆冉趁乱往远处爬,紧紧攀住坚固的船舷,再抬起头来时,只见沉铨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巧的银色左轮,单腿跪立,和玛内一前一后指着拉杜,黑眸沉静。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扮弱,往左侧摔倒就是为了掩饰住身上藏的枪,那是靠近礁石前他从船舱里取出来的!为了防止拉杜搜身,他先做了个假动作,让拉杜误以为右口袋里的酒刀才是武器,上船就夺刀。
他和玛内是奥斯卡影帝吧!
被同伴背叛的拉杜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吼,凭多年经验就地滚了几圈。玛内连发几枪,船晃得实在厉害,他又顾忌着不敢射击要害,沉铨当机立断,扔了枪,一个扫堂腿踢中拉杜肋骨。对方死握着枪不放手,他扑上去就是一个狠辣至极的裸绞,陆冉听到骨骼瘆人的摩擦声,一时间寒毛都竖了起来,怔怔地张大嘴。
拉杜被他勒得两眼翻白,两腿乱踢乱蹬,黑脸肌肉抽动,手上的枪竟还是不松。玛内抠了几下没弄出来,反而叫他在挣扎中差点按下扳机,沉铨喘息着架起拉杜上身,把他调了个方向,狠狠掼在甲板上,迅速松开左臂钳住拉杜的手腕,“咔”地一扭,手枪掉下,被玛内拾起。
拉杜还没丧失意识,颈间压力一松,如濒死的石斑鱼大口呼吸起来,沉铨出手如电,卸了他右腕,一膝盖顶住肚子,重重几拳迎面连击,拉杜口鼻顿时溢出鲜血,呛咳中,脖颈被横手一切,喉咙发出风箱般的可怕嘶声。
海水混着血水肆意横流,陆冉都看呆了。
她何曾见过沉铨这么凶悍,简直是头嗜血的猛兽,要把人活活打死的节奏。
不过……揍得很爽。
陆冉想到沉铨的伤和遇害的保安,脑子一热,拎起船桨冲过去,扬起落下,发出清脆的噼啪一声。
上钩的石斑鱼被她彻底敲昏了,软绵绵四脚朝天。
演了好一出无间道的玛内咳嗽一声,憨厚地摸摸脑袋,好像被敲的人是自己:“小姐,老板想在这里审他……”
“啊?”陆冉有些懊悔。
打成这样了还审什么审,怕是要灌海水让犯人提神。
“换船。”沉铨拉起她。
激烈打斗后,他的下巴挂着汗珠,气息急促,牵她的手也掌控不好力道,握得她有些疼。她用指头轻轻挠了他一下,那股力气顷刻泄了。
喷水的船板经过特殊处理,刚刚玛内踩下去,一个孔洞就露出来,船身往下沉。这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认为拉杜的枪法太准,首要做的就是让他站不稳。
陆冉觉得拉杜先生不愧是个金牌杀手,让沉铨这么看得起。
“这船不要啦?”
“到年限该废了。玛内,五百万法郎一半转到你账上,一半替我转到酒店,提示词是买船钱。再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来这捞船,渔网到那时应该满了,里头的鱼做我们这几天的午餐。”
陆冉:“……”
他早上肯定就为了改造船才特意推迟到下午出海!总裁心机太深了,步步为营,连鱼都算计。
玛内在礁石上拴住被抛弃的渔船,依言转账打电话,又用准备好的麻绳捆住拉杜手脚,抹着汗道:“老板,我不要钱,我只要……”
“这几个月你做的很好,钱收着,之后回星舟上班。”沉铨道。
“太感谢您了!我以后一定认真工作,不会再睡懒觉!”玛内喜笑颜开,打了鸡血一样神采奕奕,对陆冉鞠了个躬,“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吓到您了吧?”
“没事。”陆冉嘴角一抽,“你……还真是干卧底的料啊,不去当演员简直是电影界的损失。”
玛内嘿嘿一笑:“实话告诉您,我从小就喜欢看碟中谍和007。老板让我将功补过,去年十月他叫我挑个大伙都在的时候来公司闹,我还怕演得不好,不过看样子,还蛮成功的!和卡洛斯比起来,老板善良得像个天使,我每天都特别想念星舟。”
沉铨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星舟出了那么大的安全事故,他性子骄傲,哪是忍气吞声的人?玛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赶出公司,又被新保安主管放的录像羞辱一番,在外人看来,倒戈向ncg顺理成章。
陆冉想到当时钟尧苦口婆心地和玛内争辩聘用合同的条款,感叹沉总阴险狡诈,拿兄弟耍着玩,程序员又管it又管行政很辛苦的好么。
“行了,回去吧。”沉铨看看天色,云卷风急,隐隐要落雨。
叁人带着阶下囚坐上拉杜的渔船,船很小,在海面剧烈颠簸,陆冉一阵头昏脑涨,有气无力地趴在船尾。
夜幕降临后,一浪高过一浪。她压下胃里翻涌,疲惫地揉揉眼睛,“跟前台说下晚点回去吧,让老板别等我们吃饭了。”
她捧着舱里的信号接收器和对讲机走出舱,一滴雨水砸在额头上,凉丝丝的,连打叁个喷嚏,在海水里涮手,“喂,你好……”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刹那间撞在腰上,她一下子向前倒去。
两人只听噗通一声,立马打着电筒回望,皆惊出冷汗,身后哪里还有陆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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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误会,沉总不穷!!他有钱,就是平时很节省……以至于活期存款还没女主多(
gt;﹏
lt;)
沉总一口一个您是法语的vous用法,碰见陌生人一般都用敬称,关系好才会tutoyer
拉杜开的是网页,不是app,默认这个非洲网页不要输手机验证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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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tre52 - fermer le filet】
沉铨不做多想,一把扯下外套,玛内匆忙拦住他:“太危险了,老板你让我下去!”
“我自己救,看牢他!”他冷冷丢下一句,推开玛内纵身一跃,义无反顾跳入浪涛高卷的海水。
光线照出拉杜疯狂的笑容,他呸地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落在你们手上,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玛内不想他遭如此重伤还有体力害人,怒吼着冲过去,重重补了几拳:“要不是老板交代留活口,我他妈现在就把你这个混账扔到猪油里烧死!婊子养的东西,恩将仇报的杂种,萨赫勒的蝎子都没你毒!”
拉杜嘴里发出含混不清嗬嗬声,青肿变形的脸上,一双眼闪着毒蛇般的光。
原来他被海浪从昏迷中颠醒,肿着眼睛目不能视,感到有脚步离得很近,又轻,是那个女人。他本能地生出仇恨,四肢骨折不能动弹,便忍着肋骨断裂的剧痛躬起腰部,用尽全力抬头一撞,那女人轻得像根稻草,叫都没叫一声就砸进海里。
浓密的云层遮住了星月,船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探照灯微弱的光束被黑夜吞噬,根本看不清水面物体。
玛内额上满是汗水,跪在船头,握紧胸口的十字架祷告:“仁慈的天主啊……”
*
夜雨渐停。
胸腔憋闷得难受,无法呼吸。
有人扒开她的嘴,气流吹入气管,她咳嗽起来,“哇”地吐出一口水。他还在按压胸口,她疼得很,抖着嘴唇:“停……”
沉铨见她睁开眼,掏心掏肺地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身子往后仰靠在树干上,力气流失殆尽。
陆冉体重轻,没沉下去,有意识屏住呼吸,并未吸入多少海水。可夜晚视线极差,他在那一片区域找疯了,好不容易捞上来,人已经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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