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与太阳(1V1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圆镜
“爸爸每天都给我梳辫子,他会梳五种,一个星期换着梳。”
陆星舟老练地戳了他爸一下,“那个叔叔过来了,快打招呼。”
沉铨满眼都是陆冉,被儿子提醒,回过神,礼貌地问了声好。
fao的男同事哈哈大笑,用意大利语说:“本来还想蹭个饭,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家拥抱我太太吧!再见,祝你们假期愉快!”
临走时不厌其烦给了每人两个热情的贴面礼。
陆冉惊异地看着沉铨:“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让人家亲。”
“是你同事。”
陆冉有点感动,“那你有没有带点礼物,给我同事领导啊?”
“带了点木版画,在箱子里。”
陆冉惊到了,她开个玩笑而已,他居然真带了!
联合国虽然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但里面层级非常分明,陆冉希望和部门里的人搞好关系。去年圣诞节回s国带了点面包粉、象腿树茶过来,一下子就分完了,大家很喜欢非洲特产,她和沉铨提起过,原来他都记下来了。
细心周到的男人,谁会不爱呢?
她给了他一个超级大的“bacio&
。
“好了好了,去吃饭吧,妈妈你饿了没有?”
陆星舟眼睛滴溜溜转,陆冉一看他这小模样,就知道儿子要献宝了,配合地点头:“哎哟,我肚子好饿!”
陆星舟变魔术似的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放在她面前:“中午在佛罗伦萨买的牛肚包,凉一点没关系,当卤菜吃。”
“哇,谢谢宝贝!”
帕尼尼中间夹着满满的牛肚丝,洒了红辣椒粉和各种佐料,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入口软烂咸香。分量太多,陆冉怕等会儿吃不下饭,和沉铨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掉了。
陆星舟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这次出来玩,是我拿压岁钱安排的行程吃住,预算不够,只能住民宿,讲话都不敢太大声,今晚洗澡终于可以唱歌了。等会儿吃完,要是时间早,就坐地铁回家,要是迟,就打车。我爸这么一大高个儿,长得也凶,不怕被人讹钱……哦,他口袋里也没什么现金。”
沉铨忍无可忍:“你嗓门真大。”
“你还吃不吃饭啊?”
沉铨举双手投降,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餐厅是一家藏在巷子里的老店,只能电话订餐,现金支付,店员还不会说外语。陆星舟提前点了一桌子菜,海陆空都有,花花绿绿,刚入座服务生就把前菜和主食端上来了,陆冉虽然吃腻了海鲜和意面,但还是陪着家属大快朵颐。
两个孩子第一次来意大利,却对这里不陌生。陆星舟出国之前特地和他班上的意大利籍小姐姐讨教过,哪里的披萨最正宗,哪里的提拉米苏最好吃,他都记在小本本上,飞机上翻了叁四遍,连从米兰到佛罗伦萨,佛罗伦萨到罗马、罗马到威尼斯的intercity火车号都背好了。
陆冉听了儿子巨细无遗的旅游攻略,拿起柠檬水和沉铨碰杯:“沉先生,你把孩子养得很好嘛,透露一下秘诀呗?”
沉铨望着她熠熠闪光的眼睛,忽然觉得柠檬水有点淡。
他放下卷意面的叉子,擦擦嘴,跟陆星舟说:“星星,你看那个黑板上写的是什么?爸爸最近电脑看得多,视力下降了。”
陆星舟仔细看了一遍,流畅地翻译出来:“本店今日特供红酒,顶级葡萄酒,酒精度13.5%,一瓶45欧,两瓶80欧,叁瓶110欧。还有法国波尔多产区的进口酒,一瓶50。”
“爸爸想买一瓶本地酒,你和服务生说一下好不好?”
陆星舟正给他妹妹扒拉贻贝里的肉,“你自己叫他嘛。”
“可是爸爸不会说那么复杂的意大利语,大舌音好难。”
陆星舟只好停下手里的活儿,叫服务员过来,传达了指令,正好把账结了。四个人饭菜再加上酒,一共两百欧不到,沉铨把皮夹递给儿子,里面很多面额小的硬币。
“你帮爸爸数数,钱够不够,爸爸平时刷卡习惯了。”
“上次钟伯伯说你大学是读金融数学的啊,钱都不会数?”陆星舟边数钱边狐疑地问。
“爸爸不好好学习,挂科了,所以美国的公司都不要爸爸,只好又去法国读书。”
陆星舟点点头,跟沉霁阳语重心长地说:“你看,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找不到工作,只能靠运气创业。你以后不再要让我帮你写作业了。”
他凑出账单上的数字,默估了一下之后两天的旅行预算,又给了五欧元的小费,问老板酒要不要放冰箱保存。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特喜欢这个机灵又漂亮的小男孩,逗了几句,抓了一把巧克力给他,激动地对陆冉道:“这孩子简直就是拉斐尔画出来的小天使!”
过了撕家期的小金毛,就变成了天使。陆冉呵呵一笑,往事别提,都是泪。
陆星舟把盘子里的意面吃得干干净净,捂着嘴打了个饱嗝,“爸爸,你不要伤心,虽然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带你出门很麻烦,但我还是很爱你的。”
沉铨:“谢谢宝贝,爸爸真开心。”
转头问陆冉:“学会了吗?”
陆冉:“……我学废了!!”
他喝绿茶长大的?人家说“娘勤女儿懒”,他这爹当得简直是要把儿子培养成非洲劳模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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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舟:我在第叁层?(?????????)?
沉铨:我在第五层(?????????)
陆冉:我在大气层∠( ? 」∠)_
作者:这个爹真不要脸(???)
线路啥的都是真的,就坐那个公交
狮子与太阳(1V1甜) 番外三(2)·睡前故事
ii - les vacances à rome
从西班牙广场的地铁口出来,已经九点多了。
这个广场是罗马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也是艺术爱好者的朝圣地,巴尔扎克、瓦格纳、济慈都曾在这一带居住过,最着名的景点要属从广场通向圣叁一教堂的137级台阶,是电影《罗马假日》的拍摄地。
广场西边,大牌奢侈品店散落在方形街区内,夜晚霓虹斑斓,街角橱柜里的珠宝和皮包璀璨生光。陆冉的公寓在科尔索大道上,闹中取静,是1875年的老房子,两室两厅,平时一个人住。
她要休假,上周提前在公寓里办了一次万圣节小聚会,雕刻过的黄南瓜和女巫帽还挂在墙上,很有氛围,陆星舟一见就兴奋得不得了,带沉霁阳拿个南瓜在客厅疯跑,还跟他朋友打视频电话炫耀。
陆冉见到孩子的喜悦心情飞流直下叁千尺,瘫在沙发上不想动。
陆星舟被他爸催着洗澡上床,还操心没给他妹妹讲故事。沉铨让他快睡,把卧室门关了,又叫沉霁阳去洗澡刷牙,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要穿的短裤袜子拿出来。做完这些,公司来了个电话,他一接就是一个小时,等陆冉都洗完了才进房。
“妈妈,你能别讲西游记了吗,我都把动画片看完了。”沉霁阳埋在妈妈怀里,脸颊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软软的发丝耷拉在被子上。
陆冉亲了亲女儿的额头,“那让爸爸讲吧,妈妈也好久没听过新故事了。”
刚洗过澡,她的肩膀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黑发如瀑布垂下,露出一方秀雅侧脸,浓密的眼睫下波光流转,抬眸看他时,都是温柔笑意。
沉铨也亲了亲她的额头,坐在床边,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书架上放着一册画集,声音放轻:“那爸爸就讲一个很早之前的故事。”
沉霁阳聚精会神地睁大眼睛。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北方,有个叫马克的小伙子。他家里很穷,有七个兄弟姐妹,父母都是工人。父亲想让马克成为一个有地位的人,所以叫他好好读书,可是马克从小就喜欢画画,他经常想,也许画画能比读书赚更多的钱,为何不走另一条路呢?”
沉霁阳很赞同地点头。
“马克这么想着,去了一家画室当学徒,过了不久,他发现自己画得比老师还好。他渐渐有了一个梦想,他要去最繁华的地方画画,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画家。22岁的一天,他揣着这个梦,照常从家乡的小桥上经过,突然看见对面走来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穿着绸缎衣服,戴着华丽的珠宝,漂亮得简直不能让他这么穷的人直视——但他没法将视线移开,因为他第一眼见到她,就爱上她了。”
“哇!那他们在一起了吧!”
沉铨笑道:“这个姑娘名叫贝拉,是一个珠宝商的女儿,家里非常有钱。让马克惊喜的是,贝拉也对他一见钟情,即使是差异巨大的家庭背景也不能阻止两人相爱。贝拉很欣赏他的画,鼓励他去大城市巴黎,那里是全世界的艺术殿堂。马克答应她,等他赚到钱,就回来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她做最美的新娘。”
陆冉的第一反应是男主角是个陈世美,但想想沉铨也不可能给女儿讲那么现实的故事,就闭上嘴认真听。
“马克成功了。他在巴黎举办了画展,崭露头角,在陌生的城市里,他每天都想念北方的故乡,还想念贝拉,为她画了许多油画。她在画纸上牵着他飞过田野、钟楼,飞到春天的云朵上去。来巴黎漂泊的五年后,他终于回到家乡,和贝拉结了婚,准备带她去那个梦想之地。”
沉霁阳鼓掌:“他太棒了!”
“但就在此时,战争爆发了,他们只能留在家乡躲避。这是一场很大的战争,很多国家都参了战,这个世界变得陌生,连马克的祖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战争结束,竟然连皇帝都不复存在了。有很多和马克年纪相仿的人在宣传平等、解放,他觉得这是好事,像他家一样贫穷的家庭不用再受地主的压迫了,就积极投身到运动中去。他被任命为家乡的人民艺术代表,后来,又创立了一所艺术学院。”
“这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啊。”陆冉感慨。
“好景不长,他画画的风格太自由了,并不符合当时简洁、干练的主流,慢慢地连学生都对他产生了质疑。他受不了这样的批判,带着家人离开学院,重新回到阔别九年的巴黎,可是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故乡了。”
沉铨叹了一声,继续讲道:“但巴黎真的那么好吗?起初他们一家在那儿过得不错,但十几年后,战争又来了,甚至在战争来临前,厄运就已经降临到他头上。”
沉霁阳抓住被子,紧张地望着他。
“一夜之间,街上就多了一些穿制服、拿着枪的人,他们砸碎玻璃,破坏他的工作室,把他的画拿出来,在门口焚烧,他心痛得要命,却无法改变这一切。最后,他决定和很多艺术家朋友们一起去美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一家没有受伤吧?”沉霁阳急急问。
沉铨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马克过上了安全的生活,却仍然担心发生在欧洲的战争。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贝拉得了肺病,病得很重。马克很着急,他跑遍了所有的街道,翻遍了所有的药店,都找不到一瓶抗生素给妻子治病,因为美国也参加了战争,药都送到了前线。马克的祈祷没有用,贝拉还是去世了,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二次离别,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陆冉抱着孩子,神情动容,“他买不到药的时候,肯定很绝望。”
“再拿起画笔时,贝拉的面容仍然在深深印他脑海里,他时常会想起两个人在巴黎生活的那些年。当战争终于结束,他就回到法国定居。一个人如果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是做不出什么成就来的,贝拉肯定不希望他停止脚步,马克这样想。”
沉霁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马克成为了毕加索和马蒂斯的邻居,又开始创作新的油画,他在女儿的劝说下找到了新的伴侣,与她相敬如宾,并在65岁的时候,走上了新的事业巅峰。他为芭蕾舞剧设计服装和布景,为巴黎和纽约的歌剧院创作壁画,为全世界的教堂绘制彩色玻璃,甚至连你妈妈去过的联合国总部,也有他的作品。当马克很老很老的时候,依然会想起贝拉,画起她,想起22岁在桥上的那次初遇。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脑子里都是梦,现在他老了,依然有梦想,他投身于没有报酬的公共艺术,相信爱,希望这个世界永远没有战争。你奶奶曾经在法国见过这位大师,在他去世那年的春天,他活了将近一百岁——离现在已经快半个世纪了。
“马克·夏加尔先生说过: '当我们说出爱,生活和艺术中的一切都将被升华。真正的艺术在爱之中,这就是我的信仰。'”
沉铨俯身吻女儿的鼻尖,“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睡觉吧。”
沉霁阳的眸子水汪汪的,在努力消化这个感人的故事,“要是没有打仗就好了,马克和贝拉就会永远在一起……不过要是没有打仗,马克也不会画出这么多好东西来。可是为什么他爱贝拉,却要娶别人呢?”
沉铨道:“人的一生会不断失去和获得,谁也不能料到命运会给你什么,夺走什么。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可能会在不同时段分别找到好几个适合自己的人。如果你爱的人离开,你很伤心,爸爸会希望你恢复正常的生活,找到另一个人。无论你是独自一人,还是两个人在一块儿,都要坚强、乐观,不放弃梦想,真正爱你的人会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过得轻松,没有负罪感。”
陆冉补充了一句:“生活是自己的,没人规定一生必须只爱一个人。当然,我认为夏加尔对他第二个妻子是亲情,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不像毕加索是个老花花公子。宝贝儿,快睡了,明天妈妈带你去看许愿池,吃pompi提拉米苏。”
“嗯,晚安。”沉霁阳乖乖地说。
陆冉关了灯走下床,沉铨揽过她的肩,低声道:“不给她吃了,她今天吃了一大盒,再吃闹肚子。”
“其实是我想吃……”
“那买两盒,一盒香蕉味,一盒原味,你吃一盒,我们叁个吃一盒。”
她仰起头,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笑得有点坏,“沉先生,我问你哦,如果有一天我人没了,你会不会找第二个?”
沉铨抱住她,额头相抵,深深望进她的眼睛,“不要说这种话。”
“嗯?”
“冉冉,永远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现在的梦想。”
他的唇落下来,她的眼帘也落下来。
热烈的亲吻中,陆冉想起了书架上的夏加尔画集。
“沉先生,你真是个艺术家。”
他把她的手放在胸口,让她感受那颗心脏为她生生不息地跳动,在唇间喃喃:“我的绘画是写实的,我的内心就是真实,比外面的世界更加真实……你看到这幅画了么?”
——在我生命里的某一天,你忽然手捧鲜花敲开了我的房门,我的身体变得轻盈,随着春风飘向空中。
我幸福地吻你,如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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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讲的故事比狗讲的柳下惠好多了。最后表白是夏加尔的原话和《生日》的画面内容。
资料参考了百度、b站up主@井盒盒盒井、@你可以叫我海盐,作者非专业,欢迎指正。马克·夏加尔(1887-1985),白俄罗斯人,经历沙俄统治、十月革命、两次世界大战、美苏冷战,晚年在法国度过,被称为最后一个现代主义大师。
明天开意大利古董豪车,我觉得它是我作为0经验小仙女的最高水平了,提醒大家准备好胰岛素、维生素!!
狮子与太阳(1V1甜) 番外三(3)·硬核开房
iii - les vacances à rome
空气在此刻变得炽热、稠密,他吻着她,右手按在腰窝上,往自己怀里揉,那股力道让她身子越来越软,踉跄几步,随着他倒在沙发上。
沉铨捧住她的脸,嗓音低沉:“冉冉,我好想你……”
她的手掌抵在他颈下,红润的嘴角弯了一下,“你不要一见面就……哎呀!”
他的唇如雨点落在锁骨上,隔着薄薄的吊带睡裙,轻轻咬了一口,粉色的舌头舔着牛奶般的肌肤,留下湿漉漉的印子,在壁灯下亮晶晶地闪。
陆冉推他:“孩子在睡觉……”
他朝卧室望了一眼,蹙着眉,眼皮耷拉下来,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鼻腔发出轻哼。她撸顺他的皮毛,调笑:“那怎么办?街上好几家酒店,你查谷歌地图,打电话问问呗。”
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她,她很快败下阵来:“我瞎说的,你别当回事。”
沉铨一骨碌爬起来,拿手机点了两叁下,放在耳边。
陆冉:“……”
他用简短的意大利语和酒店沟通好,两眼都放光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她身上披了件外套,再用羊毛围巾裹了一圈,从钱包里抽出张卡,拎起桌上的红酒瓶就拖着她出门,钥匙“铛”地扔在鞋柜上。
“喂!”
深秋的夜晚,细雨新停,一轮新月破开云幕,银子般的光辉洒在宁静的街道上。
沉铨牵着她在街上奔跑,清冷的风从耳旁呼啸而过,细碎的笑声回荡在风里,袅袅地飘到月亮上。
杂货店、水果店、亮着灯的便利店、普拉达和芬迪的橱窗,像相机里滚过的胶卷,在视线中飞逝,一切影像都是那么短暂、那么五彩斑斓,好像是年少时金碧辉煌的梦,又像阅尽千帆后酒杯中的灯影。空无一人的街道仿佛变成了热闹的绿茵场,馥郁迷人的香气幽幽浮动,月光聚焦着水晶鞋,喷泉弹着竖琴,洁白的蔷薇花从古老的围墙里伸出来,装饰通往宫殿的大道。
宫殿前有穿西装的侍从等候,提着一盏灯。
这座鲁斯波利宫的历史可上溯至1556年,现在开辟成豪华酒店,离科尔索大街的公寓只有四百米。陆冉裹着大围巾,忽视服务生好奇的表情,低头跟沉铨走进一扇黑色木门,里面是个小院子,四面都是叁层小楼——两百年前,法国皇帝拿破仑叁世就在这里下榻,酒店因此得名。
沉铨跟出来迎接的管家说了几句,在前台办了入住,陆冉看到管家脸上露出了意大利式的笑容,递给她一张早餐单,让她勾选,还体贴地用英文说:“迟一点也没关系,我可以放在门口。”
她的脸有些红,草草几笔勾完了,局促地瞧了眼身旁的男人。他明明是第一次出来开房,却熟练得像个情场老手,也不要管家带路,一手拎酒一手拎她,走上台阶去二楼的套房。
刚一进门,陆冉那点儿尴尬全没了,就差没兴奋得在木地板上打滚。不愧是历史老字号,这个1600欧一晚的古董套间比她的公寓还大,站在门口,可以通过两个贯连的会客室看到主人的大卧室,装饰摆件无一不精,简直是从欧洲古典电影里抠下来的。
此时靠墙的立式台灯开着,光线有些昏暗,堪堪能看清暗绿色的印花墙布和叁幅老旧的风景画。沉铨走到餐桌边,擦燃火柴,八根白蜡烛在高高的烛台上依次亮起,柔和的光充满了屋子,照亮了桌上的高脚杯。
他从银托盘里找到开瓶器,拔出红酒塞子,对陆冉道:“跟星星说,我们去跳舞了,明早回来。”
这编得也太离谱了,陆冉抓抓头发,给儿子发了个语音:“爸爸妈妈有急事出门,在朋友家睡了。厨房里有面包和牛奶,你们用微波炉热一热自己吃早餐,明天十点多爸爸来楼下接你们去玩儿,把鞋柜上的钥匙带着。”
话还没说完,欢快的钢琴曲就响了起来,陆冉手一抖,语音发出去了。
“……”
沉铨调完cd机,弯腰鞠了一躬,把红酒端给她,“小姐,孩子们一定会理解你善意的谎言。”
陆冉看看他,又看看手机,不撤回了,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妈妈在酒吧谈事情,等下就去朋友家,晚安宝贝。”
然后把手机远远一扔,眼不见为净。
红酒入口,身上立刻出了点汗。她把围巾解了,放下杯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这位先生,你要请我跳舞吗?”
华尔兹的旋律犹如夏日萤火,轻盈地飞舞在会客室里,沉铨握住她的手,引着她迈开脚步。他的笑容比深红的葡萄酒更醉人,目光比窗外的月色更温柔,搂住她的手臂坚定有力,低头时的呼吸像一缕春天的熏风,暖融融地拂开浓密柳叶,扫过清澈湖水,在心头荡漾开层层涟漪。
时间被欢快的曲调压缩,不知是什么时候,音乐换了下一首,窗帘落了下来。
他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手掌贴着她裸露的脊背,低声问:“冷不冷?”
壁炉里没有柴火,可他眼里有细小的火苗,视线所及之处好像被这灼热的温度烫到,泛起绮丽的粉红色。
她的脸庞就在眼前,这是一张让他思念了九个月的面孔,秀气的眉,杏子般的眼,小巧的鼻子,还有樱桃似的嘴巴,与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岁月怎么会苛待这样美好的人呢?
院子里的芒果花开了又谢,大西洋的潮水涨了又落,一个定格的瞬间却像被无限拉长,在生命里轮回播放,反反复复,朝朝暮暮,时光就这样从他身边悄悄溜走了。
“你真美。”他吻着她,抬起手腕,小半杯酒从她修长白皙的脖子倾泻而下。
晶莹的红色水珠顺着曲线缓缓滑落,他循着那丝酒香,唇舌探入胸前的沟壑品尝,手指拨开松散的衣物,抚摩她柔软的腹部和敞开的腿根,把几滴酒液蹭在花瓣里。蕊珠被拇指揉得瑟瑟颤抖,幽谷很快湿润起来,吮着他的指尖,一节节吞下去,在抽动中快乐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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