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与太阳(1V1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圆镜
她很庆幸自己发现了真实的他。
老人们年纪大了,家宴结束得早,沉铨开车送他们回家。外公外婆住在留园附近,过北环高速的时候,陆冉指着窗外和外婆说:
“从这条路再开五分钟,就到沉铨妈妈的别墅,很漂亮,可惜二十年没人住了。我们打算重新装修一下,以后回国休假的时候就住在那里,离我们家不远。”
外婆现在对沉铨很欣赏,说了两个好字,又问:“冉冉想好找什么方向的工作了吗?你爸妈都没退休,不能去s国帮忙带孩子,至少等孩子两岁你才有时间上班,这段时间你辛苦些,该考的证尽量考掉,让小沉给你补补课。女孩子工作不能丢。”
陆冉:“……”
所以夫妻之间的日常交流要变成学神给学酥上课了吗?
“外婆啊,你记不记得我当时找工作,投过一个银行的岗位,你们不同意我去。”
“哦,那个。”外婆说:“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这次我们不拦了。”
她因为刚果的实习错过了秋招,次年春天除了公务员没什么好岗位,正好看到了法兴银行的一个中非项目,这个法国银行巨头在中国招聘员工去非洲分行服务华人客户,工资待遇都不错。陆冉对非洲始终有一种奇怪的执念,申请了马达加斯加岛的岗位,但最后权衡利弊,没有去面试。
四月份她看到s国的岗位在招继任,就在领英上投了份简历,经理打电话过来,她急着回国见沉铨,没心情回复,等有心情了,身体又不允许。不过她履历不差,应该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沉铨扶老人上楼的空当,她在外头散了散步。
夏季的夜空没有一片云朵,月亮从电线杆上升起,老巷子里的青石板刷了一层皓白的糖霜。蔷薇花馥郁的香气越过斑驳粉墙,她深深嗅了几口,听到脚步声转身,笑意一凝。
不是沉铨。
“贺小姐?”
“陆冉,我可以占用你十分钟时间吗?”
……
“我有必要向你道歉。”
贺泉茵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垂眸搅着一杯抹茶拿铁,“你丢了工作,我有责任。贺新成求我在爷爷面前为他说话,知道我讨厌你,就篡改了你的u盘,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
推介会的事她已经看淡了,听到原委并不惊讶,只是觉得跟贺泉茵说话就和跟秦琬说话一样费力,双方不在平等的位置上。贺泉茵请她喝咖啡,她答应了,想听听是道歉还是继续死缠烂打。
“贺小姐,我有必要说明一点。”她学着对方理直气壮的语气,“‘丢’这个动词的出发点是失误,既然你清楚我离职不是因为自己犯错,那就请换个字眼。还有,你有责任,拖了四个月才觉得需要向我道歉,这是为什么?”
她的咄咄逼人让贺泉茵低下头,半晌才道:“我说出来,心里好受些。我这几个月离开贺家,吃了很多苦,想清楚很多事,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现在我遭到了报应。你能原谅我吗?”
陆冉的反应很平淡:“哦。”
她并不觉得拎着lv限量款包、画着精致妆容的千金大小姐吃了很多苦,她哥哥还开了辆保时捷送她来这儿的。
贺泉茵当她原谅了,捧起咖啡杯,蒸汽熏得眼睛刺痛,“我和沉铨认识十多年,没想到他会结婚。他……一直很孤独,拒绝别人靠近,我真羡慕你能和他说上话。请你一定,要对他好。”
陆冉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她坐不下去了,瞥到沉铨在电线杆下和一只流浪猫玩得正欢,张口就来:“我怎么可能对他好?我就是喜欢他的钱他的脸他的大长腿,我生完孩子就要卷跑他千万存款,他看上我真是瞎了眼,简直是孤独到没办法才会娶我这样外表平平无奇满肚子花花心肠的女人,放弃你这朵门当户对、善解人意、默默陪伴的解语花——贺小姐,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咖啡匙当啷掉进瓷杯,贺泉茵睁大眼睛看着她,脸颊泛起愤怒的红晕。
陆冉知道自己说中了。
“贺小姐,我不是在羞辱你。如果你真心来道歉,我说什么你都得受着。我虽然没有上过你的常春藤大学,素质还是有的,不会拿咖啡泼你一脸,我爸妈也没教过我怎么骂人。我没有别的话跟你说了,只想纠正一点——靠近沉铨其实非常简单,你没能靠近他,是你自身的问题。”
她扶着后腰站起来,“十分钟到了,他在外面等我,你也早点回去吧。”
咖啡馆的露台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指间烟雾缭绕。陆冉听说过他和贺家的纠葛,不知道他剥离掉少董的名头后何去何从。
他人的事,她不必探听。
沉铨扔掉手里的草叶,在月亮下直起身,张开双臂。那只被他逗了许久的黑猫跳上垃圾桶盖,好奇地打量着他。
陆冉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宽松的拥抱。
“回家。”
*
沉铨洗完澡,陆冉刚刚睡着。
陆家夫妇在客厅工作,他们明天都有会议。沉铨给他们泡了两杯提神的红茶,道了晚安,走到阁楼,橘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
他推门,挂在角橱上的贝壳风铃发出轻微的叮咚声,一支淡紫色的芳香烛在床头柜静静燃着。蔚蓝的大床上睡着他的妻子,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沉铨轻轻地换睡衣,轻轻地上床,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听到她在说梦话。
“抽屉……”
陆冉蓦地醒了。她怀孕睡不好,常有的事。
“梦见什么了?”
她揉揉眼睛,在他怀里说:“你爸,他把你的画从抽屉里拿走了,说要作纪念,我问他可不可以把一张小王子坐在面包树上的画留下来,我最喜欢那张了。”
还做了个动作比划,胳膊在空中划出弧度,落到床头柜上:“就这样——”
沉铨按住她的手,笑道:“那他答应了没有?”
陆冉垮下脸:“他还是带走了,说我贪心,我已经有一张了。然后我想想,他说的没错啊,就没追了。”
沉铨奇道:“难道你的抽屉里也有一幅面包树?”
陆冉煞有介事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了两下,找出一张五厘米见方的木版画:“是啊,不信你看……就是这个!”
那是一幅临摹插图,笔触十分灵动,画的是《小王子》里的猴面包树,还有旁边她小时候画的一只七扭八歪的独木舟。
陆冉抚摸着木头画框,“我老是觉得它有魔法,二十一岁在法国,有一天晚上突然梦到它,就特别想去非洲看看真正的面包树,就投了实习。”
沉铨的目光在看到这张画的时候,忽然一顿。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你还记不记得,这是谁送的?”
陆冉尴尬:“这哪记得,我那时候才六岁。不过这叁个字母应该是名字吧……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画了条小船。”
沉铨报了个小学的名字。
陆冉道:“对呀,我就是在那里上的,离家近。”
“我妈在那里当美术老师。”沉铨道。
陆冉迷惑地点点头。
沉铨深吸一口气,“有一天,我下课来我妈办公室,有个小女孩儿跑来补交作业……”
陆冉眨巴着眼睛。
“我在画画,没理她,她赖着不走,还缠着我。”
“然后……”他修长的食指摩挲着画左下角的叁个字母,“我应该和她说了自己叫什么,她有一个字不认识。”
陆冉傻傻地问:“哪个字?”
沉铨指着那艘歪歪扭扭的独木舟,“我告诉她,舫,就是船的意思。”
s.q.f。
沉青舫。
陆冉张大嘴。
那一刻,所有语言都不能表达她的翻涌的心绪。
震惊,感激,喜悦,心疼。
原来命运可以如此神奇。
原来缘分可以如此厚待他们。
原来相遇,真的可以是久别重逢。
沉铨把画放回抽屉里,吹灭蜡烛,屋里陷入宁静的黑暗。
陆冉望着他,他也凝视着她,四目相对,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馨香。
空间静而暖。
时间静而长。
隔了那么一会儿,外头的微光从两幅棉窗帘间渗进来。
沉铨知道,对面每户人家都亮着灯,有拉小提琴的,弹钢琴的,看电视的,收衣服的,打牌的,吵架的……
住人的地方就应当是这个样子。
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一盏灯火。
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吧,你已经有一棵面包树,和一只小船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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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太阳(1V1甜) 番外一·狮子与太阳(18)
lion et soleil
2021年9月,法国,吉伦特省,小镇布莱叶。
除了省会波尔多这个举世闻名的红酒之都,很少有人知道吉伦特省还有四个副省会。作为副省会之一的布莱叶位于多尔多涅河畔,从这里开始,多尔多涅河与加龙河汇聚成宽阔的吉伦特江,千百年来为法国西南部灌溉了无数茂盛的葡萄田。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苍穹蓝得像海底的水晶,江畔的城堡在艷阳下呈现出古老迷人的风姿。叁个世纪以前,这里曾经是法国vauban侯爵修筑的战略要地,如今战争的硝烟已在百年的江风中消散,留下的是城垛上模糊的弹孔和斑驳的墙面。
这座宁静僻远、被列为联合国教科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古堡,今天迎来了一场热闹的庆典。
傍晚六点,城堡门前正对多尔多涅河的草地上架起木棚,不同肤色的人们穿梭其间,穿着燕尾服和长裙,头戴缀有羽毛的宽檐礼帽,手持香槟杯,脸上洋溢着笑容。一架南瓜型的马车从城堡门口驶来,不知谁喊了一句:“there’s the bride!”
顿时,小孩子们一窝蜂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在大人前面伸头探脑地张望,纷纷把手里的花束朝马车抛去。白马套着金辔头,身形健硕,四蹄修长,油光锃亮的鬃毛在风中飘荡,像一位忠诚的士兵,高昂头颅拉着南瓜车前行,来到用绿藤蔓和白玫瑰编织而成的花环前。
拱形车门移开,一只水晶鞋踏上绿茵毯。
“妈妈你看!白雪公主来了!”一个孩子兴冲冲地喊。
当新娘提着长裙款款落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婚纱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流水般泻入草地,雪白的绸缎与翠绿的青草将她衬托得犹如一株纯洁优雅的百合花。新娘乌黑的发髻上还戴着一顶镶嵌着细碎蓝宝石的珍珠王冠,有一千颗秋天的星星那样璀璨明亮,而那方精致的蕾丝头纱从冠顶瀑布般披下,如柔美的月光笼罩着春天的花园。
令人惊叹的是,这套礼服并没有夺去新娘本身的美丽。她仿佛是童话中从海洋里走上岸的小美人鱼,仅仅用明媚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眸,就使得众人心醉神迷。
新娘身后跟着两个可爱的小女孩,都穿着白色公主裙,手捧玫瑰花,一个是中国人,另一个是黑皮肤,小鹿般灵动的眼睛毫不怯场地直视前方。
二十米的距离,由新娘的父亲挽着她的手,送她来到新郎面前。
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他离得越来越近,眼中明亮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当父亲把女儿的手交给他的那一刻,他眉宇间的倨傲和冷峻立时化作无边温柔。
陆冉抱着一大簇花,抬头注视着他。他是她见过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绒面的纯黑开领礼服把他笔挺的身材修饰得恰到好处,白衬衫配上黑领结,沉肃中流露出一丝神秀的风韵。纵然没有这副极其出色的相貌,他也能凭借极具感官冲击力的气质在人群里脱颖而出。
他是天生的国王。
音乐声停止,戴着高帽的莱普西先生清了清嗓子,充当牧师开始念誓词。
“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认为你们的婚姻不合法吗?”
“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底下一片寂静。
“好,那么,沉……铨,”他小声抱怨,“这名字真难发音。ethan·沉,你愿意接受陆冉,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我愿意。”
“陆冉,你愿意接受ethan·沉,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我愿意。”
“现在,鉴于两位都是无神论者,我们不用《圣经》,请将你们的结婚戒指放到这本《自私的基因》上,再为对方交换。你们将违背基因自私的天性,去爱对方,爱后代,爱家庭,同等付出,同等承受,同等获益。”
两只低调华美的婚戒放在书的封面上,切割精良的钻石不算大,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对戒用纯银打造,代表温柔的情感,指环部分雕刻成弧度微妙的树芽,内部各嵌一枚姓氏缩写字母。
沉铨托起她柔软的左手,摘下蕾丝手套,把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这是他去年在van cleef amp; arpels订制的,本来因为秦琬买了同款送给贺泉茵,想换,陆冉不愿意,她觉得这是他们共同选出来的款式,没有必要因为外人改变主意。
当陆冉给他戴的时候,才发现他虽然穿着崭新的西服,袖口却仍戴着旧的金袖扣,一如在s国的江南饭店重逢时她注意到的那样,是两只小狮子。
她扬起唇角,笑得春光烂漫。
“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ethan,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美丽的妻子了。”
沉铨低头,炙热的嘴唇将要贴上之时,一阵哇哇大哭打断了美好静谧的氛围,他搂紧她的腰身,两耳不闻窗外事,缠绵地吻上去,辗转加深。
哭声震天响,和放炮似的,陆冉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眉头一皱:“糟糕,我把孩子落车里了!我就说手上少了点什么……”
沉铨:“……”他也忘了。
嘉宾们傻眼了,看着盛装打扮的新娘提着婚纱一溜烟跑回马车,把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抱出来,娴熟地放在怀中哄着。
陆冉本来应该抱着孩子去莱普西先生那里,结果南瓜马车太漂亮,外面的人群太欢腾,她嘚瑟地快飘上天了,满心都是怎么用最优雅的姿势给大家看她独一无二的水晶鞋和耗费1000工时、由dior创意总监设计的“星辉之鸟”重工婚纱,呼呼大睡的小宝宝就不幸地被她这个亲妈抛到脑后。
莱普西先生拿起话筒救场:“好了,冷餐会开始,大家得多吃,等会儿太阳落山,就要卯足了劲跳舞了!”
陆冉抱着孩子走到树荫底下,寻了个椅子坐,扒了吊带就开始喂奶,愁眉苦脸:“你怎么又饿了呀……两个小时之前才喂过苹果泥。”
十一个月大的陆星舟正处于断奶期,跟他爸一样挑食,而且脾气大得很,想让他给个面子不哭,就只能妥协喂奶。艷阳天有点热,沉铨站在她身边给她扇扇子,“我去拿点食物。想吃什么?”
刚才给陆冉当花童的希希和阿莉亚端着两个大盘子过来,跑得一身是汗,“小陆姐姐,我妈说你肯定饿了,我给你拿了好多种蛋糕,有覆盆子的、芒果的、巧克力的还有蓝莓的!”
“太太,先生,我拿了一些补充能量的碳水化合物,今天天气很热,等会儿还要跳舞,会累的。”阿莉亚现在的法语已经说得很好了,在学校的功课也名列前茅,连跳两级,尤其对数理化很感兴趣,俨然是个当科学家的好苗子。
陆冉欣慰地摸摸两个小妞的头,“你们去玩吧。希希,你爸妈在哪儿呢?”
郭参和许秘请了年假,特意来法国参加她的婚礼,陆冉从上午忙到现在,还没单独跟他们打招呼。希希指向河边,夫妇两手挽着手和大使夫人说话,听到女儿呼唤,转头对陆冉微笑致意。
不仅是他们叁人,曲秘也带着礼物来了,还有帮沉铨从突尼斯救出她的莱普西夫妇、从比利时飞来的罗杰夫妇、几个普林斯顿和巴黎高商的教授、沉铨的前上级和同事、公司的重要员工。b-612小学的米歇尔校长和全体教师带着学生代表从s国赶来祝贺,陆冉才知道校长女士结婚了,对象就是单身六十年的g
amp;b拍卖行总经理米勒爷爷,两人自从在姆布尔见面之后,就相见恨晚。
嘉宾不到六十个,小孩子占了四分之一,婚礼地点是陆冉选的,她上学时来过这座小镇,非常喜欢碉堡周边开阔的景观。这里属于波尔多产区,出产质量优越的红酒,九月正好是葡萄收获季,婚礼次日陆冉安排了一个采摘活动,邀请小朋友和监护人去附近的酒庄和城堡参观,在葡萄田里体验一下法国果农的乐趣,晚上吃当地的复古菜式。
城堡、葡萄田、订制的白色婚纱、马车、香槟,这是沉铨的要求。
特别有仪式感,特别……少女心。
婚礼走沉铨在法国的个人账户,陆冉粗粗一估计,服装加叁晚两天的住宿、游览活动和往返机票,两百万欧打不住,其实最贵的是她的裙子和首饰。沉铨没让她看账单,直接写了个策划,以陆冉的建议为主,进行各种延伸,细节交给钟尧,他办事,两个人都放心。
伴郎是国际刑警seb,这个年轻小伙打扮得比新郎还引人注目,不得不说这是法国人的种族天赋。陆冉本来想让钟尧当伴郎,但他迷信得要死,坚信当了伴郎的人叁年找不着对象,和谢北辰一起准备婚礼彩蛋去了,沉铨嘴严,没告诉陆冉彩蛋是什么。至于伴娘,甄好要出差,她就叫了个初中同学当,无奈伴娘太漂亮,五分钟就被seb请去“品酒”了。
陆冉看着满场追逐笑闹的小孩子、大快朵颐菜肴的嘉宾,感觉自己很苦逼。她一边喂奶一边吃饭,想到还要穿着高跟鞋跳舞,被锦衣华服酝酿出的虚荣感就变成了垂头丧气。
她爸妈快速吃完,来帮她带孩子,陆冉去年11月生完孩子,就一直是自己和沉铨带,连她妈把宝宝抱过去,都有点不放心。
沉铨给她揉着酸胀的小腿,“以后不生了。”
自从小家伙出世,占用了两人大部分时间,陆冉抱着小宝宝睡,都不抱着他睡了。而且她当时虽然打了无痛针顺产,开叁指之前疼到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有侧切缝合拆线时脸色惨白揪着床单的样子,回忆起来都让他心如刀绞。
“那你得说到做到,这可不是我的问题。”陆冉摊手,站起身和他走入人群,端着果汁接受祝贺。
两个小时后冷餐会结束,八点多,夕阳即将坠下去。江风变大,吹得岸边船帆猎猎鼓动,形成一个个镶着金边的黑色剪影。余晖点染江心,水面粼粼彤红,如同莫奈笔下的印象派油画,美得宁静安恬。
最后一丝光辉消失时,一辆路虎从市政厅旁的道路疾速驶来。穿白西装的钟尧和谢北辰从车上下来,分别给了沉铨一个拥抱。
叁人走到花环前,棚屋事先放置的聚光灯打在沉铨身上。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作为b-612教育机构的创始人之一,我很荣幸在这个意义重大的日子里向诸位告知,今天我们获得了s国政府批准的基金会成立证书。基金会将延续我们的教育理念,支持包括b-612和绘画工作室在内的多个慈善机构,我相信它不仅能在s国发展壮大,还能在西非区域成为行业标杆。当然,名声和荣誉都只是我们工作成果的附属品,我需要在此说明,教育、艺术与美,才是我们最终的追求。”
抑扬顿挫的发言引起如雷掌声,沉铨对台下微微鞠了一躬:“我非常感谢其他股东把基金会的命名权送给我,作为贵重的结婚礼物。这个基金会是我来非洲之初的理想,我将它命名为l
amp;s,这两个字母代表s国自古以来备受尊崇的两个意象:狮子与太阳,lion amp; soleil,这是官方解释。”
他语声稍停,走下台阶,牵起陆冉的手,让她拿起那张烫着金边的证书,朝向观众。
“非官方解释,也是真正的解释——l和s是我妻子和我中文姓氏的开头。很早以前,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我生命中的太阳。我要把我最珍贵的梦想,在今天献给她。我会一直深爱她,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陆冉的眼泪流了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踮起脚吻上他的唇。欢呼和喝彩几乎要将棚顶掀翻,莱普西先生作为司仪,尽职地把话筒递到陆冉嘴边:
“沉太太,我想我夫人此刻正在台下责备我一个搞艺术的还没搞实业的浪漫。你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吗?”
陆冉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她是那么爱眼前这个男人。
然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一句——
“我的爱人是只狮子,心里种满了玫瑰花。”
话音刚落,灯光忽地变成淡蓝色,台子仿佛沉浸在夏日的多尔多涅河中。衣香漫漫鬓影扰扰,蜡烛的火光像一只只精灵,在银台里翩然起舞。
提琴声乍起,盛大的舞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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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太阳(1V1甜) 番外二·婚后新工作
la vie professionnelle après mariage
阿尔马蒂别墅的花园里种着两棵树,一棵是芒果树,另一棵也是芒果树。
大的芒果树已经结出了芒果,小的芒果树还在长叶子,底下还埋了坛酒。
据陆冉说是给沉霁阳出嫁的时候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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