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斜阳映酒
“没闹…你继续说…”,谢情偏不放过他,手肘撑在他肩头两侧,拨开他额间的乱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低头舔吻他的喉结。
被她压在身下的贺远唐看着这一幕,心脏剧烈地跳动,额头沁出了汗,眼角也烧得发红,整个人如同酒酿一般散发着强烈的欲望气息。他咬着牙,掐着她的腰恶狠狠地不断顶上去,直到她渐渐招架不住,浑身绵软地伏在他肩窝里,才哑着声音说:“早上…在学校帮人看一块控制模板…松香是用来测电烙铁温度的…满意了?”
“太不浪漫了…”超出预想的快慰沿着脊背漾开,她的声音像身体一样绵软,如同被情欲泡透了的海绵,“…要扣房租了…”
贺远唐想不到这会儿她还有开玩笑的神,腰上加重了力道:“你扣吧…扣到下辈子最好。”
未尽的话语都被热烈的唇舌交缠所淹没。
冬日下午的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这方寸之地,搅乱一室春水。
*
暮色四合,窗外是晦暗的黄昏,屋内已满室黑暗。
谢情缓缓地睁开眼睛,后腰传来一阵酸痛,仿佛在提醒她白日宣淫会有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她嘶了一声,缓慢的翻了个身,捶了捶后腰。始作俑者不知道去哪儿了,身边的床单早就一片冰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太不经逗了,惹得上了火,疯起来没完没了。
谢情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多了。折腾了那么久,难怪腰疼。她叹了口气,拉过搭在床头的睡衣裹紧身体,打开了房门。厨房里传来菜刀落在砧板上,有节奏的笃笃声,空气里隐隐有食物的香气。
贺远唐穿着居家服,被她的灰色围裙勒出了窄窄的腰线,在一片杯盘碗盏里忙碌,像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回过头来看她。
你醒了?去洗个澡,歇一会儿就来吃饭吧。他冲着她微笑,眼睛里似有涓涓细流,我记得你不吃辣,蒸条鱼给你吃。刚下楼买的,很新鲜。
她靠着墙壁,看着打开的锅盖下扬起白茫茫的蒸汽。他那样高挑俊秀的站在她狭窄的厨房里,在柴米油盐之间来回周旋。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有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在乎她,替她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还了心思,记得她不吃辣。她不知怎的眼睛有些酸涩,就像这就是她许久难觅的平凡生活,在一瞬间戳中了她。
她走过去,用力抱住他,脸庞贴在他后背上,似有千言万语在胸中翻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远唐像是感觉到了,关了火,站直了不动让她抱了一会儿,才放软了声音说:去洗个澡来吃饭吧。等你出来我再蒸鱼,要不凉了不好吃。
嗯。可是她还是贴着他不动。
贺远唐擦干净手,抱住她环在腰间的手臂,问:姐姐,下个月我要打比赛,他们都叫我带女朋友去看。你说我女朋友会不会去?
“女朋友吗?”谢情脸贴在他衣服里,声音听起来闷闷地。
“嗯,女朋友。”
“…女朋友,会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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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不要背叛自己
谢情的整个大学生涯,好像都在忙忙碌碌。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忙着读书考试,忙着打工赚钱,即使是后来遇上了程拙砚,生活上是锦衣玉食,神上却是无休止的疲惫与互相折磨。如今回头看看,她好像很少有能彻底放松,享受青春的时候。所以当初答应贺远唐去看他打球,她心里还是挺期待的,对于别人的青春充满了好奇。
比赛那天她本来休息,临时被叫回去顶了半天的班,又跟陆医生的团队开了个简单的会,等她回家换好衣服再出门的时候,贺远唐那边比赛都快开始了。
她给贺远唐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出门了,一向秒回的人这次没有回复,估计是要做准备吧。不过上了地铁没多久,倒是到他的消息,说是让她路上便利店买瓶水,系里准备的水不够。
松州大学怎么说好像也算是重点大学,怎么篮球比赛水都不准备够的?
地铁没有红灯,总是很快。谢情下了车,随手买了一瓶水拎着,一出地铁站就看见灰扑扑的人群里鹤立鸡群站着一个穿着正红外套的男生,平眉桃花眼,正是季杭。
这颜色很不好穿,偏他被这一片红趁得面容俊秀,意气风发。他显然没怎么在地铁站这种地方出现过,此时正一脸迷茫地望向人群。
“小少爷,怎么你也要搭地铁?”谢情走了过去,抬起头冲他微笑。
季杭见了她倒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夸张地吁了一口气:“哟,姐姐在这儿呢?我正等你呢,走走走。”说着迈开长腿走在前面,仗着身形轻而易举地替谢情在出站的人群里开出一条路来。
直到两人进了校门,他才放慢了脚步,与谢情并肩,说道:“比赛在那边体育馆呢。贺远唐叫我来接你,说你不认识路,又说你看不清楼梯,叫我扶着你点儿。不瞒你说,姐姐,我认识他叁年了,今天才知道他是个老母鸡,啰嗦得要死。”他万般嫌弃地撇撇嘴,“你说你看上他什么呀,不嫌他烦吗?”
谢情笑笑,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学生,反问他:“那你看上他什么,跟他做朋友?我看你们性格挺南辕北辙的。”
她这一问,倒问着了季杭。
他抬手摸了摸后颈,像是仔细地想了想,才开口道:“我也说不清…他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就是跟他一块儿特别不纠结。我其实以前挺混的,认识他之前唯一干的正经事儿就是高叁的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拼命学习,靠自己的本事考上松大。就我们那个小圈子吧,家里不都挺有钱的,然后一天天就不干正事儿,就好像都特别不学好,完了还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就得这样活着才对。”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远处灰扑扑的天空,偶尔跟路过的熟人打个招呼,“上了大学我有一阵子挺纠结的,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活才对。后来认识了他,就他让人觉得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想太多…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就挺放心吧。”
谢情听了不禁莞尔,替他把话说完:“所以你是心里想上进、想好好做事情,但是以前的圈子都混,你又觉得正经起来就背叛了他们。跟他一块儿待着,你就觉得释然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季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觉得,对啊,喜欢的事情好好做不是天经地义嘛,读书啊,帮着家里做事儿啊,组乐队啊什么的。可能我其实特别喜欢他就是因为他身上这个劲儿吧。好像大家都觉得就是要游戏人间才潇洒,偏他不吃那一套,一门心思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
“或者说,你内心深处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告诉你不要为了你的圈子或者其他人的想法,反而背叛了自己。”
“是是是,不要背叛自己。哎呀,姐姐你真不愧是心理医生啊,你这一小时多少钱?我找你咨询去啊。”他语气夸张,引得谢情又笑起来,冲他说:“我看你好得很,赚你的钱没有挑战性,我可不接你的活儿。”
两人说着话,并肩进了体育馆。
场内赛事正酣,气氛热烈,篮球场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一眼看过去倒是女生比男生多,叫得震天响。
谢情穿了一身低调的黑白灰,卫衣外套牛仔裤,在大学生里极不起眼。奈何身边的季杭如一团明艳烈火,一进体育馆,引得观战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一被人群关注就很高兴的季杭,故意在一片嘈杂声里大声冲谢情说:“他们机械工程的都是土鳖,糙得很,我们经管的都是渣男,所以又干净又规矩,姐姐跟我坐经管那边去。”谢情被他的胡说八道惹得哭笑不得,被他拉着在紧挨着赛场的球员位置上坐下,身后是一大群七嘴八舌观战的大学生。
经管院候场的几个男生看了谢情和季杭一眼,显然是误会了,特意挪了挪位置让他俩坐下,身后的观战团也跟着起哄嘘季杭。
季杭翻了个白眼,冲后面的骂了一句:“嘘个屁,给老子闭嘴!这是我姐!”
场上的贺远唐也看见了,跟谢情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般相视一笑。他刚抢了个篮板,这一走神,立刻被抢了球,场下观众立刻又沸腾起来。
谢情坐在场边,也被这一团火热的青春感染得内心激荡,手肘搭在膝盖上看周围一张张年轻又肆意的脸庞,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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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peerpressure
一声哨响,中场休息。
贺远唐把球扔给队友,拉起球衣的衣领擦脸上的汗,衣服下摆提起来,露出清秀流畅的腹肌线条。场下的女生们齐齐发出尖叫,吓得他赶紧把衣服拉好。谢情看着这一幕,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身边的季杭看她这样,忍不住问她:“姐你笑什么?你男人被人看你都不吃醋啊?”
“不吃醋,看呗。我要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也想跟她们一块儿叫呢。你们学校的女孩子真酷啊,我好喜欢。”
季杭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人,本着最后一点良心,帮贺远唐解释道:“那都是今年大一的小妹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除了她们,全校女生都知道撩他没用,纯粹浪时间。”
谢情笑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们正说着话,贺远唐朝这边走过来,跟季杭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在谢情身边坐下,直接拿过她手里的水打开喝了一口。场下尖叫的小女生们又发出了失望的嘘声,嘘得谢情又开始大笑:“国内大学的生活可太刺激了,我一会儿会不会当场被人打死?”
贺远唐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那边嘘他的女生,结果又是一片尖叫,巨大的声浪吓得他又闭了闭眼睛,问谢情:“你都坐在这里了,她们干吗还是这样?”
“不干吗,应该就是神上嫖你一下。挺好的,很健康,不用怕。”谢情换了专业的神分析语气跟他说话,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腿以示鼓励,又凑在他耳朵边上说:“你肉体上可能一时半会儿只能被我嫖了,神上给她们稍微嫖一下我觉得没事。要不你现在把衣服脱了给她们远距离嫖一下也行。”
贺远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奈地双肘撑着膝盖低下头,不知道是因为听到自己被嫖还是因为被嫖这句话是从自己女朋友嘴里说出来的。
对面的教练喊了一声贺远唐,叫他过去。他站起来,跟谢情说:“你就跟季杭坐这儿吧,我们那边太乱了。”
谢情抬眼望过去,果然水瓶衣服什么的扔了一地。贺远唐走过去,跟教练说了几句话,在一片狼藉里拿了他的外套回来坐下,递给她:“一会儿要是觉得冷拿着盖一盖腿吧。”
他这一手,谢情又被女生们嘘了一通。
“为什么这都要嘘我…”,这回谢情自力更生了,冲着那边嘘她的女生们笑着摊了摊手,做了个很抱歉的表情,惹得那边的小女生们也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我们学校打篮球就是这规矩,姐姐。”季杭凑过来插嘴,“喝水只能接女朋友递的水,外套只能给女朋友穿。你今天这一趟就算过了明路了。”说得谢情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哨声重新响起,下半场开始,可是贺远唐还是坐着没动。
“你不打了?”谢情好奇的问。
季杭又不甘寂寞地插嘴:“姐姐,我跟你说,他就是长得高,打球一般般的,肯定教练换他下来了。”
贺远唐瞪了他一眼:“差不多行了你,”又贴着谢情耳朵说:“刚才你没来的时候,被他们院那个黑胖子撞了,摔了一跤,干脆不打了,陪你坐会儿。”说完拉着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摔着膝盖了,疼。”
他在篮球短裤里面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长裤打底,看不出来有没有伤。
谢情摸了摸,也没摸出来有鼓包,说:“刚我来的时候看你跳起来抢篮板那下还行啊,跳那么高,不像受伤了啊。”
贺远唐眼睛看着场上,手仍握着她的手搭在膝盖上,“就刚才那下跳太高了,一落地就后悔了。你没看一落地就被人把球抢了么。”
季杭在旁边很想说你明明是走神才被抢球,但是在开口前就被贺远唐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无语地狂翻白眼。
谢情明显不懂篮球,听他这样说,点点头,替他揉了揉膝盖。
他们两人日常在家里亲昵惯了,此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一刻季杭深深觉得光靠翻白眼实在无法表达他的心情,无情的开启了阴阳怪气的嘲讽攻击:“贺远唐,你他妈就是故意的吧?真有你的啊,你这碗狗粮老子先干为敬。”
谢情听了反应过来,也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好像是有点儿不好,于是回了手搭在自己腿上。
贺远唐在心里暗骂季杭多事,但是他本来就没受伤,故意耍了小心眼骗谢情的,这会儿怕故技重施被她看破,只得作罢。
谢情却仍担心他膝盖疼,悄悄问他:“反正你也不上场了,要不要回家算了?”
“这会儿疼,走不动。先坐会儿缓缓吧。”
“也对,”谢情拿起自己腿上搭着的他的外套,替他盖着膝盖,“别受凉了。”
“嗯。”贺远唐嘴角微翘,趁机在外套的掩盖下与她十指相扣,“一会儿打完比赛,几个同学说要一块儿去吃饭,你去吗?”
“我要是不去,你会不会很难做?大学生好像都有很强的peer pressure。”
“什么?”贺远唐没听懂。
“同伴压力?同辈压力?我也不太清楚正确的中文。就是小团体互相施加的影响力,不合群不好的意思,那就去吧。”
季杭听见嗤笑了一声:“姐姐,你放心吧,谁敢给他pressure?他们班那帮废物都指着他帮忙写作业呢。”
谢情知道季杭这是又要刷存在感了,笑眯眯地转过头问他:“那你呢?”
“哇,他不给我pressure就不错了,我敢惹他?”
“我问你去不去吃饭呢。”
“去吧,好不容易吃他一顿,当然去。”季杭说着,隔着谢情的后背去拍贺远唐,“你可别去后头小吃街糊弄我啊。我听说今年你们系里一等奖学金又是你。”
贺远唐难得幽默一次,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可就算你请了,毕竟那个奖学金是你家出的。”
“算你狠…”季杭翻了个白眼,总算不说话了。
何处是归途 火锅
季杭今天真的运气不太行,啰嗦了半天还是被迫去了大学城小吃街。
闪烁的霓虹灯,吵吵嚷嚷的人流,还有整条街四溢的香气,折射出大学夜晚最热闹最有生气的一面。
谢情在冷风里牵着贺远唐的手,在一片喧嚣声里看的目不暇给。
贺远唐早知道她外表看起来气质挺高雅,其实心里就爱看热闹,不是要吃小龙虾就是要看广场舞的,所以一开始几个人商量说要来火锅就替她答应了下来。
张锐早定好了地方,是这里口碑最好的火锅店,因为是在大学城的小吃街,所以装修很简单,但是一进门就是扑鼻的鲜辣香气。几个人进了店里,老板已经给留好了最大的桌子。周围几桌有猜拳罚酒的,大声吆喝的,借酒装疯的,还有八卦聊天哈哈大笑的,热闹非凡。
这几个人第一次见谢情,又听过贺远唐说她是个心理医生,就有点儿拘谨。谢情看出来了,主动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笑眯眯地问:“你们是不是因为知道我是干吗的,所以不敢在我面前乱开口?”几个人还真有点儿这个想法,嘿嘿嘿地笑着点点头,谢情便说道:“放心吧,神分析很累的。就这点儿火锅还不值得我那个劲儿。”
张锐大着胆子问:“那,姐你真的能看出来人家在想什么吗?”
“都说了很累呀,一小时500,不给钱不动这脑子。”
季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了一声,“贺远唐,那你以后要是出轨岂不是一抓一个准?!”
“吃你的吧!”贺远唐夹了一筷子小酥肉堵住了他的嘴。
季杭这一打岔,气氛热烈起来,老板端着火锅上来架好点了火。这个火锅谢情没见过,是个四格的老铁锅,中间还架着一块鹅卵石。
“这上头为什么还有个石头?”谢情好奇的问。
“沥油用的,”贺远唐便说便把清汤那一格转到谢情面前来,“他们都吃辣,你吃这一个格。”
几个男生嚷嚷着光吃火锅没意思,站起来去后面的冰箱拿啤酒。贺远唐见了,也站起来,拿了一瓶可乐递给谢情。
谢情挑起一边眉毛,翘着嘴角问他:“不让我喝酒啊?”
几个男生见了趁机起哄嚷起来:
“贺远唐你干吗呀,姐又不是小女生,你这可有点儿不尊重人家啊。”
“姐你别管他,你要喝啥我给你拿。”
“姐来拿我这瓶,这瓶还没开呢。”
......
贺远唐见他们几个一脸殷勤的狗腿样,心里直后悔,瞪了他们几个一眼才贴着谢情耳朵压低了声音说:“回家我陪你喝行不行?你想想,我第一次跟你喝酒,后来什么结果?”
结果自然是他俩搞到床上去了。
想到这个谢情也不禁好笑,无奈摇摇头,遂了他的意思,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切…”一桌子人又开始起哄,闹得谢情靠着贺远唐肩头大笑。
“你们是不是快考试了?怎么这个时候打篮球比赛呀?”她问。
她这一问,一群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学校说什么怕我们考试压力大,搞搞体育活动放松一下心情吧。下礼拜就考第一门啊,贺远唐你复习没?”
“他还要复习个屁啊,你不如问他考试能不能坐他旁边。”
“你怎么不说他去帮忙改考卷的时候给你放点儿水?”
季杭又凑上来发出灵魂的叩问:“姐姐,你在德国读书的时候也考试吗?”
“当然考啊,不过我读心理学,跟你们读理工科也许不一样吧,我那会儿有非常恐怖的写作量和分析量,还有不少实习,总之除了打工就是在写写写。”
几个小男生好像对海外留学也很好奇,齐齐闭了嘴听她讲。
谢情见这样,想了想说:“德国读大学,不像国内一年年读上去然后就毕业。那边是反正一共这么多课,一共这么多学分,看你自己本事,修够了学分才可以毕业。所以有人本科读四年,也有读八年的,我还有同学读两年回家结婚生孩子,孩子周岁了又回来继续读呢,甚至还有带着宝宝来上课,当着同学就开始喂母乳的。还有就是每门课除了大课还有小讨论课,自己选时间,所以经常每门课都跟不一样的同学一块儿上。哦,你们块毕业了是不是?德国连毕业仪式都没有,修够了学分就毕业了。我挺羡慕你们这样的,一群人一直在一起。”
“那也住校吗?”
“学校是有宿舍,但是太贵了,大部分留学生都负担不起,一般都自己合租房子住,也不像你们学校里什么都有。也没有食堂,就只是café,东西也不好吃。想吃这么好的火锅还要去唐人街,不过那会儿也没钱,所以留学生都在唐人街买了材料回家自己聚着吃火锅…我都好多年没吃火锅了,今天能吃这个真好。”
她说着话,贺远唐就替她夹爱吃的菜:“行了别理他们,趁热赶紧吃。”又担心她想起往事不高兴,在桌下拍了拍她。
谢情感觉到了,同他相视一笑,摇摇头说:“没事。你们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啊?”
一说到这个,又是一片唉声叹气。季杭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贺远唐,贺远唐也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吃完了饭,谢情婉拒了季杭开车送他们回市区的好意,拉着贺远唐在学校里散步。时间还不算太晚,校园里还有不少热恋的情侣在夜色的掩盖下搂搂抱抱互诉衷情。谢情搂着贺远唐的胳膊,禁不住的感叹:“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出国过,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篮球赛也好,吃火锅也好,像这样在学校里散步也好…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好老啊…”
“你真是能瞎说,”贺远唐拉着她走到一处避风的长椅上坐下,“老什么老,别乱说。”
谢情学着不远处的一对情侣,也侧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下午比赛的时候是不是骗我了?你膝盖没受伤吧?”
贺远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了,耳朵有点儿发热,过了半晌才轻声说:“就是想陪你坐会儿。”
“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啊?”谢情笑吟吟地问。
“我问过教练的,教练也同意的。而且后来替我上场的那个也打得很好的。”贺远唐听到不负责任四个字就不舒服,赶紧解释。
“那骗我怎么说?”
“你说怎么说吧。”
“背我到地铁站去。”
贺远唐也不多话,起身蹲在她面前,“上来吧。”
“刚谁说自己老?这会儿又跟小孩儿似的要人背?”他背着谢情在学校里慢慢地走,她的头发有几丝吹拂在他脸侧,勾得他心里有些痒。
“哼,我就是小孩儿。”谢情贴着他的脸,轻咬了一下他耳廓。
“行行行,小孩儿就小孩儿。别闹。”他被撩得心里又痒了几分。
【改了一点儿设定,大叁改大四了,后面好走剧情。】
何处是归途 项链H
“他们刚才说过年回家的事儿,你回去吗?”谢情伏在贺远唐背上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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