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尾红鱼
裴燕婉将手炉递给他,向殿内一努嘴,笑道:“我不喜欢里面的香火味。”
素秋笑道:“我也不喜欢,一路走过来熏得我头疼。别在这儿站着了,我带你去听戏。”
裴燕婉道:“母亲拜佛还没完呢。”
素秋不以为意道:“让她在这里拜罢。”言罢,招呼也不打,便拉着她走了。
施夫人知道儿子来拉了媳妇走,丢下她在这里拜佛,险些气晕过去,颤声向菩萨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狐媚子进门!”
菩萨低眉,神情悯然。
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素心兰】试勉铃雪夜汗香(上)h
万福楼内,戏台上的花旦穿着水袖戏服,身段娉婷,手拿一把折扇,正咿咿呀呀唱着《牡丹亭》。
台下座无虚席,楼上的雅间也都满了,一眼望去,除了陪酒卖笑的,并没有几个良家女子。
本朝礼教大防,出来听戏玩乐都是爷们儿的事,裴燕婉不是不懂。起初丈夫要带她出来,她也是不肯的。
素秋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这一辈子守着个弹丸之地,做笼中之雀,有什么意思?”强行将她拉了出来。
出来之后,裴燕婉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样多彩,她开始同情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感激丈夫没有让她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个。
尽管这让婆婆很不高兴,但那又怎样呢?他们都不在意。
素秋吃了几杯酒,脸庞泛红,握住她一只手,把玩着纤纤玉指,忽而将她掌心贴在小腹下。
裴燕婉隔着衣料,摸着一团半软不硬的东西,触电般抽回手,羞得满脸飞红。
素秋轻轻一笑,倾身去吃她唇上的胭脂。
裴燕婉偏头躲避,嗔怪道:“叫人看见像什么样!”
“看见便看见,我亲自家娘子,犯法了么?”素秋捏住她的下颌,唇覆上那两瓣温软,吮舔一番,舌尖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裴燕婉死活不放他进来,他便维持着这样羞人的姿势,轻咬她的唇珠,毫无退意。
裴燕婉无可奈何,只得开启牙关,让他如愿以偿,快点结束这个吻。
素秋缠住她的舌头,戏耍一番,方才啵的一声与她唇瓣分离,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粉面涨红,一直红到秀颈下,深以为乐。
裴燕婉瞪他一眼,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孟浪了些,床笫间更是花样百出,常常把她个新妇羞得不能自已。
她拿手帕擦了擦水光潋滟的朱唇,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好在众人都被台上的戏子吸引,并未注意这边,这才定下心来看戏。
花旦在台上莲步轻移,水袖曼舞,眼神寻寻觅觅,戏腔旖旎道:“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
裴燕婉听了这段,心中不知为何触动,竟感伤起来。
素秋道:“这本《牡丹亭》我最喜欢的便是这段,书中还有句话也说得极好。”
裴燕婉道:“什么话?”
他看着她,像是对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裴燕婉默念着这句话,想起那个冗长又错乱的梦,还有那一声声杜鹃啼血般的呼唤。
觅姐姐,觅姐姐……
她失神地看着台上,不知不觉间,戏已散场。
“娘子,我们走罢。”素秋替她围上大红织金斗篷,她方才回过神,凝眸看他片刻,牵着他的手走出酒楼。
上了马车,素秋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锦匣,道:“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说着打开锦匣,拿出一枚花纹精细的银铃,晃了晃,道:“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么?”
裴燕婉见这铃铛一头拴着细链子,声音黯哑,和一般的铃铛不太一样,摇头。
素秋展臂箍住她的腰,将银铃放在她腿间比划,笑道:“这个叫勉子铃,里面灌了水银,放到你热热的小穴里,便能叫你欲仙欲死。”
裴燕婉大惊失色,口中嚷着不要,一面奋力挣扎,哪挣得过他,腰带一松,裤子便叫他褪了下来,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儿。
他伸出一条腿横挡在她腿间,不让她并拢,手指拈着铃铛抵上穴口,那冰凉的小东西感觉到热意,便嗡嗡震动起来。
裴燕婉顷刻软了半边身子,急道:“官人,快将此物拿开!”
素秋笑道:“娘子,你不舒服么?”说着略一用力,铃铛整个被推进穴口,在湿热的嫩肉间震动更为剧烈。
那酥酥麻麻的快感直往她花心里钻,不一时便有淫水潺潺流出。
裴燕婉呻吟不已,素秋火上浇油,两指夹住她的花蒂,轻轻一拧,她浑身战栗着泄了出来。
绞缩的花径将铃铛吞得更深,此种快感无边无际,令人恐惧。她捉住他的手臂,眼角含泪,脸庞绯红,如桃花带露,娇声微颤,千求万央要他拿出来。殊不知她这个样子,叫人于心不忍,更欲罢不能。
外面冰天雪地,车轮压过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响。车厢里满是她的喘息,罗襦汗湿,靡靡暗香浮动,是春色正浓。
直至马车停在施府门前,素秋方才抽出铃铛,上面的花纹狠狠刮过敏感娇嫩的内壁,裴燕婉又丢了一次,腿间滑腻得一塌糊涂。
素秋替她穿好衣服,将那枚沾满淫水的铃铛塞进她衣襟里,贴着滚烫的肌肤,小东西又震颤不休。
裴燕婉待要抬手,便听他道:“不许拿出来。”只好随它去了。
素秋抱着她回房,却见施夫人板着一张脸坐在房中,明知她为何不快,若无其事道:“母亲怎么来了?”
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素心兰】试勉铃雪夜汗香(下)h
施夫人满腹怒火,等了这半日,一见裴燕婉窝在儿子怀中,更怒不可遏,冲到她面前,劈头盖脸道:“你自己没长脚?非要人抱着走?府里这么多双眼睛,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裴燕婉没想到婆婆在这里,又被说了一通,满面羞惭,急忙要下来。
素秋不松手,淡淡道:“燕婉扭伤了脚,走不得路,才让我抱她的。她这几日也不能去给您请安了,您早些回去歇息罢。”说着走到床边,放下裴燕婉。
施夫人还是气不过,喋喋不休地数落裴燕婉。
裴燕婉被怀中的铃铛震得双乳酥麻,心如鹿撞,下面又空虚得紧,思想丈夫那物,十句只听见两句罢了。
终是素秋不耐烦,施了个法术令施夫人头疼发作,急忙叫丫鬟扶回房去,两人才得以清净。
老虔婆,整日指手画脚,啰里吧嗦,若非看在她是这张皮的生母,早就送她去见阎王。
素秋看着施夫人远去的背影,目光阴冷,床上裴燕婉娇娇地唤他:“官人……”
他转过脸来,又是柔情似水,走上前道:“怎么了?”
裴燕婉抿唇看着他,眼中欲色分明。素秋探手摸她小裤,已然湿透,解开衣衫,只见两座乳峰俏立,乳尖在铃铛的摩擦下殷红可人。
素秋含住一只,一面吮舔,一面将她剥得赤条条,阳具抵上水穴,唧的一声尽根没入,只余囊袋在外。
裴燕婉几乎没感觉到痛,便被充实的快意送上高峰,陶然不已。
素秋松开她的乳尖,亲了亲上面半张的朱唇,道:“方才母亲在时,你便在想这事么?”
裴燕婉矢口否认,心虚地没有看他,耳垂红得滴血。
昔日不可亵渎的仙子,终究为他沉沦于情欲,素秋满心欢喜,偏要说她:“小淫娃。”
裴燕婉抡起粉拳捶他胸口,倒令他笑意更深。那物千抽万送,带出淫水无数,换了几条帕子,终于一泄如注,将浓白精液注满花壶。
裴燕婉下面一阵阵暖热,口中娇吟,爽快得几乎晕过去。
素秋身上汗水滴流,喘息沉沉,伏在她绵软的身子上,拨弄着乳尖,问道:“娘子爱我么?”
裴燕婉嗯了一声,素秋又问:“那娘子还会爱上别人么?”
裴燕婉愣了愣,迷离的目光徐徐聚焦于他面上,认真道:“此生只爱官人一个。”
纵然这是她记忆未曾恢复时的回答,素秋已然心满意足。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求前世,前世也求不得,他只求今生,还有来世。
缠绵的吻密密落在面上,颈上,裴燕婉痴醉地抚摸着他,不知今夕何夕,天上人间。
谢云衣想着兰若天妃的事,晚饭都吃的少了。管重烟看出她有心事,也没问是什么事,只问她想不想去泡温泉。
在这样的冬夜里,谁不想呢?何况龙族对水有天生的热爱。
管重烟御剑带着她来到段紫阳的新道场,这里有一眼温泉,段紫阳本人还不曾享用过,倒叫他们先占了便宜。
夜幕中水雾渺渺,似一匹轻纱被看不见的手舞动。两人宽衣解带,谢云衣跳进温泉里,溅起偌大的水花,惊碎一池月色。
管重烟下到水里,看着她灵活地游来游去,雪白的身子在水波间翻腾,一头乌发如荇藻。
浪花层层,因她而起,一如欲念。
谢云衣玩得尽兴,方才游到他身边,伸手一摸胯下,果然硬如热铁,笑道:“奴给道长吹个箫罢。”
管重烟便坐在岸边,那物直挺挺的,指着她湿漉的脸庞。
她像一株出水芙蓉,朱唇凑近紫箫,呵出的丝丝暖气拂在上面,荡漾人心。
管重烟浑身泛起一阵酥痒,她伸出舌头,舔弄龟首,渐次含入,吮咂有声。快感上涌,他不觉伸手按住她脑后,索要更多。
谢云衣在他的助推下吞入大半阳具,粗壮的龟首顶上喉头,塞得心口扑扑地跳。
管重烟微微呻吟,松开手,让她来回吞吐。
素手托起玉囊,谢云衣一面侍弄,一面抬眸看他。月色朦胧,他闭着眼睛,情欲与快意在这张清俊的脸庞上交织,恍如当初。
她忽然想到,倘若把兰若天妃交给天帝,换得飞升,便要和他分离了。
就算天界有比他更俊,修为更高,还是童子身的男人,可会像他一样不在意身份地位,不在意容貌美丑爱我?
谢云衣自觉运气有限,这样的爱遇到一次已是难得,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正思量着,他展眸与她目光相对,悠然一笑,如月下优昙绽放,清绝无双,那孽根却在她口中深深一顶,卡入喉间颤动,腥甜浓稠的液体喷涌而出。
谢云衣一时鬼迷心窍,竟如数咽下。
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素心兰】眼前人是心上人(上)
不小心吃了管重烟的阳精,谢云衣有些懊恼,吐出那物,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管重烟笑着下来,将她搂在怀中,以手梳理潮湿的长发。
情潮渐退,水面恢复平静,天上月倒映在水中,心上人倒映在眼中。
许是四周太静,他心跳怦然,清晰可闻。
谢云衣依偎着他的胸膛,口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他里里外外将她占有,待要割舍,焉能不伤筋动骨?
说来可笑,她以情爱为饵,诱他入彀,眼看大功告成,却不想自己也中了情爱之毒。
防不胜防,走到这一步,是将错就错,继续走下去,还是迷途知返,回归正道?
谢云衣不知道,她中毒了,无法做出理智的决断。
夜色阑珊,素秋与裴燕婉相拥而眠,一缕青烟从门缝挤入,凝聚成形,飘到床边。它向睡梦中的裴燕婉伸出“手”,一道寒光闪过,青烟荡然无存。
素秋睁开眼,看着黑暗中,蹙起眉头,轻轻骂了句:“老秃驴,活腻了。”
香积寺住持的卧房内,灵空法师口吐鲜红,心知遇上了狠角色,唯恐对方来报复自己,连夜赶往五台山,寻求师兄真海的庇护。
五台山五峰耸立,高出云表,紫气环绕,当真是:上刹祗园隐翠窝,招提胜景赛娑婆。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真海与灵空虽是师兄弟,修为境界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前者是看破红尘的真佛子,听说这不成才的师弟来了,少不得见上一见。
灵空神色忧惧,道:“师兄,日前我替一户人家驱邪,得罪了一只千年狐妖。这孽畜好生厉害,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今日前来,是想求师兄赐法宝一件,以免他日命丧狐妖之手。”
他只字不提玉镯的事,编出这番话来骗真海的法宝,好回去对付那位守护裴燕婉的高手,再夺玉镯。
真海看他片刻,道:“这狐妖既如此厉害,能对付它的法宝我一时也拿不出来。这样罢,我给你一道六字大明咒,如何?”
六字大明咒蕴藏无上佛法,固然厉害,却只有遇到危险时才能激发。
灵空不太满意,还是想要法宝,收下六字大明咒,又磨了真海几日,终究未能如愿,悻悻而去。
却说裴燕婉收到母亲来信,信中说她身体抱恙,夜来多梦,时感精神不济,似患不治之症。
裴燕婉不看则已,一看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要回江州去看母亲。
素秋待她走了,便化风来到香积寺。
正是傍晚时分,山门殿阁笼罩在一片锦绣霞光中,愈发显得金碧辉煌。
藏宝阁内,青铜水火炉里烧着银碳,博古架上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灵空坐在花梨木圈椅上,用一只珐琅掐丝盅儿吃着茶。茶香欺桂,回甘无穷。灵空面露惬意之色,他经常在这里吃茶,看着这里的宝贝日渐增多,说不出的欢喜。
他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拿起一把嵌宝石金鹤福寿壶,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又拿起一尊玉雕观音把玩片刻,想到裴燕婉手上那只玉镯,很不甘心地叹了声气。
素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幽幽道:“出家之人,还六根不净,如此贪财。”
灵空吓了一跳,险些摔了手中的玉观音,转头看见是他,骇然色变道:“施公子!”
藏宝阁门窗紧闭,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就是裴燕婉身边的高人?他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法术?
灵空惊疑不定,素秋淡淡道:“我不是施易,我只是借用了他的皮囊。你这秃驴,心太贪了,你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着闪身上前,一把捏断了他的喉骨。
与此同时,灵空袖中射出一道金光,素秋闪避不及,被击穿腹部,血染衣袍。
他丢下已经断气的灵空,身子一晃,扶着桌边站稳,低头看了看伤口,拳头大小的一个窟窿,内脏破碎,血汩汩流个不住。
他是汲天河之水生长的花精,真海的六字大明咒固然厉害,终究是凡间之力,要不了他的命。
取一匹绸缎裹住腹部,素秋推翻了青铜炉,里面的炭火翻滚出来,点着了地毯帐幔,火舌迅速爬满每个角落。
素秋在火光中离开藏宝阁,回到施府,拴上房门,一头栽倒在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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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叁点加更
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素心兰】眼前人是心上人(中)
大火烧了一夜,天明时分方才被众僧扑灭。所幸藏宝阁是一座独立的阁楼,不曾牵连别处。住持灵空法师葬身火海的消息传遍灵州,无数信徒伤心落泪,又有传言说他是功德圆满,飞升而去了。
管重烟与谢云衣走在街上,听见这样的传言,都觉得好笑。
这种人一身浊气,怎么可能飞升?
若连这种人都能飞升,叫他们两个情何以堪?
谢云衣隐隐觉得灵空之死与裴燕婉,即兰若天妃之魂魄有关。然而她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不该抓住裴燕婉这个天赐良机,又碍于管重烟在身边,一时只好置之不理了。
素秋睡了几个时辰,醒来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内脏与自己的皮肉缓缓愈合,施易这副皮囊上的破洞却一点没变化。
他们肤色有差,看起来很明显,需得找一块肤色相同的皮子补上。
恰好万员外家的公子昨日坠马而亡,尸体收殓了停在灵堂里。素秋见过万公子,肤色与施易是差不多的,这夜便潜入灵堂,打开棺木,脱了尸体的衣服,从背上剥了一块皮下来,穿好衣服,封棺后离开。
回到施府,他在房中脱下施易的皮,坐在灯下修补。这一番折腾又牵动伤势,一时头晕目眩,不觉伏案睡着了。
却说裴燕婉回到娘家,见母亲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诧异道:“您身子好了么?”
裴夫人但笑不语,裴知府在旁笑道:“你母亲哪里有什么病,就是想你回来罢了。”
裴燕婉方知被骗,在家待了两日,甚是思念丈夫,便要回灵州。
裴夫人见他们夫妻恩爱,自是欢喜,又不放心,问道:“施易可有纳妾之意?”
裴燕婉笑道:“自成亲以来,他从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绝无此念。”
裴夫人诧异道:“真的么?我听说这小子眠花宿柳,是灵州有名的浪荡子,还担心他对你不好。”
裴燕婉道:“母亲多虑了,想必是谣传,施郎不是那样的人。”
裴夫人笑了笑,抚着她的长发,慈爱道:“这门亲事让你们两都变了个样,真正是极好的。”
想着给丈夫一个惊喜,裴燕婉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回去了。
路上马车坏了一个车轱辘,天黑才修好,家仆建议在附近驿站住一宿,明早再回灵州。裴燕婉竟不能等,执意连夜赶路。
家仆无奈,只得听命。
赶到灵州已是二更天了,守门士卒见是知府家人,急忙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城。
马车停在施府门前,裴燕婉下了车,叮嘱家仆不必惊动其他人,悄悄走到院中,见屋里亮着灯,房门关着,窗户半掩,便躲在窗下向里面张望,想看看施易在做什么。
却见一名陌生男子阖目伏在案上,像是睡着了。他穿着施易的衣服,灯光下面白如玉,十分俊美。裴燕婉以为是丈夫的朋友在此过夜,正要回避,目光在他手上一顿。
那只手上戴着一枚翠玉扳指,与她手上这枚是一对,丈夫怎么会把这个给别人呢?
裴燕婉兀自疑惑,再看男子手下压着一张纹理细腻的纸,不,这好像不是纸。
是皮。
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素心兰】眼前人是心上人(下)h
这张皮的形状酷似人形,胸口一块榆钱大小的青色,那是……丈夫的胎记!
裴燕婉脑子里轰然一炸,惊惧地看着沉睡中的男子,脸色变得煞白。
这一定是妖孽,杀了我的丈夫,剥下了他的皮。
裴燕婉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转身便要去叫人,眼前白光一闪,男子消失不见,椅子上只有一株素心兰。
山中觅觅复寻寻,觅得红心与素心。欲寄一枝嗟远道,露寒香冷到如今。
“素秋……”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一刹那,前尘往事都在心头复活。
天帝的宠爱,天后的利用,替身的真相,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一切,走马灯般闪过眼前,倒像是看别人的故事,唯有最后那一声声觅姐姐,揪在了心上。
哪有什么浪子回头,天赐良缘,是有情人上穷碧落下凡尘,生生世世永相随。
两行清泪滑落脸颊,甄觅倚着墙,缓缓坐在了地上。
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是这个意思。
笃笃笃,敲门声惊醒了昏睡中的素秋,发现甄觅在门外,急忙变回人身,披上施易的皮,打开门道:“娘子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甄觅看着他,笑道:“告诉你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瞒着我做什么好事?”
素秋心中发虚,面上笑道:“娘子不放心我,也该相信你自己。有你珠玉在前,别人都是庸脂俗粉,我何必迁就?”
甄觅心想前世我对那人身心俱予,他只当我是替身,我对素秋并无多少垂怜,他却将我视若珍宝,有情无情当真是天壤之别,一时感慨万千,有口难言。
素秋握住她的手,只觉握了两块冰,蹙眉道:“这样冷!”便揣入怀中替她暖着,道:“明日回来也好,何必赶夜路,没的冻出病来。”又问道:“母亲的身体怎样?”
甄觅见他这个样子,险些又掉眼泪,极力忍着道:“母亲很好,只是骗我回去聚聚罢了。”
素秋笑道:“既如此,你怎么不多待几日,陪陪二老?”
与他捉狭的目光相对,甄觅抿了抿唇,不似往日娇羞,直言道:“因为我想你。”
素秋心里抹了蜜般,低声又问:“想我什么?”
甄觅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吻住他的唇,用力吮吸。
她想告诉他自己已记起一切,愿与他永结同好,却又担心表白太早,会令他看轻自己。
比不得他一心一意,她曾经对天帝有多爱恋,他都是知道的,这么快便移情别恋,自己都觉得水性杨花,更别说他了。
先前在外面犹豫许久,决定还是等一等再说。心里终究是愧疚,愧疚自己的爱不及他贞,不及他深。
不知拿什么弥补他,唯有报以热吻。
她向来举止扭捏,此番热情来得叫人猝不及防,素秋双眼圆睁,满是愕然。回过神来,只当是小别胜新婚,满心欢喜地品尝香津,缠住她探入口中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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