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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六郎
钟洛虞扯了扯嘴角:“太太最疼的是我吗?我怎么觉得她更疼家旺呢?”
二姨娘倒茶水的手一僵,继而又诚心诚意道:“家旺只是占了年纪小的便宜,在太太眼里怎么都越不过你的。家旺是男孩子,太太管他还是管得严的。”
钟洛虞眼皮子一掀,冷笑着问道:“就因为太太管他管得严,所以他就顶撞太太?”
二姨娘猛然抬头,脸上的露出不敢置信和惊恐的表情。
这个表情激怒了钟洛虞,她之所以在得知事情的经过时还能保持平静,是对这个家还抱有一丝幻想,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坏到对亲人下手。也许是宛丽和李细为了不想惹祸上身攀咬二姨娘。可二姨娘的反应打破了她这最后一丝幻想。
她觉得心口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面红筋胀,她对二姨娘怒喝一声:“你给我跪下。”
二姨娘虽然只是个姨娘,但毕竟还算是个长辈,钟洛虞这种无理的要求她是不可以理会的。但毕竟心虚,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钟洛虞举起面前这杯才倒的茶扬手泼了她个满脸:“你这个贱人。”她想骂她的话有很多,可愤怒到极点反而一句话都骂不出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二姨娘被泼了满头满脸的茶水也不敢伸手去擦,庆幸天气热泡的是凉茶,不然非得烫出一脸燎泡不可。
苏时越见钟洛虞还没开始就把自己给气了个够呛,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嫌弃她没用。帮她抚着背顺气接过棒子。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二姨娘道:“姨娘真是爱说笑,你都敢杀人了却连只鸡都不敢杀么?还去喊宛丽!”
二姨娘闻言吓得瞠目结舌:“杀......人!我杀谁了?我怎么敢?”
苏时越皱眉轻笑:“姨娘这时候还装傻可不行,宛丽和李细在我那边,他们可什么都说了。太太是你推下楼的。”
二姨娘呼天抢地的给他两磕头:“姑奶奶,姑奶奶你可不能听他们乱嚼舌根子。我自从进了钟家门,没有一日不听从太太的吩咐,对太太是打心眼里尊敬,我怎么敢干谋害太太的事,我冤枉啊!”
“哦!你不敢?”苏时越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那就是钟家旺喽!李细他们看到楼梯上就站了你和钟家旺,你说不是你,那就是钟家旺了?”
提到钟家旺二姨娘的哭声马上就止住,她慌乱摆手道:“不是的,不是,家旺只是个孩子,他也没这个胆子的,太太的事是个意外......”
对于这种死不认账的人,苏时越一贯是懒得和她扯皮的。刚想吩咐跟来的手下把二姨娘捆你了直接送警察局,钟老爷提着鸟笼回来了。
看着家里乱糟糟的站满了人,二姨娘跪在地上,钟洛虞和苏时越又一副叁堂会审的架势。他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秋丽,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刚死了老婆就提着鸟笼出去闲逛,钟洛虞克制住已经涌到嘴边的脏话。一言不发的扭头,不想看钟老爷一眼。
苏时越心里暗叹钟老爷回来的不是时候,二姨娘毕竟是他的妾,当着他的面把人扭警察局去不太好。
他敷衍的扯了抹笑对钟老爷道:“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您不清楚么?我们正在问二姨娘谋害太太的事呢!”
钟老爷一脸莫名其妙:“太太是自己从楼上失足摔下来的,关二姨娘什么事?”
钟洛虞身体一晃想站起来,苏时越按住她的手。面无表情地对钟老爷道:“宛丽和李细指认二姨娘推太太下楼,事后你还给她们钱封口。有这回事么?”
钟老爷把鸟笼往桌上一放,气得破口大骂:“那两个吃人不吐骨头渣子的贱种,怎么能扯这种没有边际的谎,太太摔下楼是我亲眼看见的,谁也没推她。”
钟老爷的理直气壮让苏时越觉得自己可能上了宛丽和李细的当,但二姨娘这般害怕说明事情也没钟老爷说的那么简单。
他又问道:“那太太和家旺是为了什么事情拌嘴呢?”
说到钟家旺钟老爷的表情明显不自在了,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家旺淘气,太太说了他几句,他不服管教就顶撞了太太。”
钟老爷这么避重就轻,苏时越就有了谱了。他吩咐手下道:“去学校把钟少爷接回来,让司机和你去,他见过钟少爷。”
听见苏时越派人去接钟家旺,二姨娘急了,膝行过去抱住钟老爷的腿哭喊道:“老爷,老爷,你救救家旺。您是看见的,他什么都没做,不能让姑奶奶这么冤枉他。他可是你们钟家唯一的独苗了。”
钟洛虞这时冷冷的开口道:“二姨娘,你在这个家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什么都看不清。爸爸这辈子就只会游街吃茶,从来不管家里的大小事。你求他,有用么?”
被女儿这么当众奚落的钟老爷气红了脸,朝着钟洛虞怒喝道:“你放肆。”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姨娘
在钟洛虞眼里,钟老爷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冷哼一声针锋相对道:“我是放肆,但轮不到你教了。”
苏时越对这一家子的相处方式叹为观止。但任由这父女两个吵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正事办完。
他厉声对没走的手下道:“还站着看戏呢?办你的事去。”
见手下真往门口走去,二姨娘又摇着钟老爷的裤腿哭喊着:“老爷,老爷。”
钟老爷看着女儿无视他,苏时越对他冷眉冷眼,压了压脾气叹气道:“你这孩子这是回来闹什么?你妈真的是自己摔下楼梯,我和她夫妻二十多载,真是有人害她我能饶得了害她的人么?”
钟洛虞瞟了一眼抱着钟老爷大腿哭得泪眼连连的二姨娘,讥诮道:“那可不一定。”
“你”钟老爷瞪了眼睛又要骂。苏时越不耐烦地制止道:“行了。”
他肃着一张脸看着钟老爷和二姨娘:“把家旺找回来问清楚就能解决的事你们偏推叁阻四,这里面没鬼谁信。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个清楚,要真是个意外,大家以后还是亲亲热热做亲戚。不然,我把警察喊过来,大家都没脸。”
钟老爷听见要叫警察便慌了,低头对二姨娘道:“你就跟他们说吧!”
二姨娘缓缓放下抱着钟老爷的胳膊,垂首木然道:“太太的死真是个意外,没人推她的。那天家旺不肯做功课想出去玩,太太就说他。说他以后要顶门立户给姑奶奶撑腰的,要是这么贪玩以后只能要饭给姑奶奶丢脸。家旺被太太说得没脸,就回嘴。说你是给人做妾,以后娘家都不能随便回。”
说到这她觑眼看了看钟洛虞的脸色继续道:“太太骂他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对长姐不敬。家旺家旺就跟太太说姑奶奶以后生的孩子就跟他一样,连亲妈都只能叫姨娘。太太气急了,想打家旺。家旺一让,太太扑了个空,就摔下楼了。”
说完她又拼命朝钟洛虞磕头:“姑奶奶,家旺他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有口无心,他只是口无遮拦对太太不敬,没有推太太下楼。老爷可以作证的。”
钟老爷背着手腰挺得直直的点头:“我是看着的,你妈的确是失足。”
钟洛虞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盯着钟老爷:“你看着的?你就那么看着家旺跟我妈顶嘴,就那么看着我妈
从楼梯滚下来然后拿钱封佣人的嘴?”
钟老爷兀自辩解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妈又是自己失足。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钟洛虞忍不住笑了,问道:“那怪谁?怪我妈自己命薄?”
钟老爷不满道:“那你想怎么样?要你弟弟偿命么?我都跟你说了是意外,你到底想把这个家搅成什么样子?”
钟洛虞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冷冷道:“我妈不在了,我心里不痛快当然得找个人撒气。”她看向二姨娘:“我这就让人送你回越南的娘家。以后你跟钟家再无任何瓜葛。”
伏在地上的二姨娘呆住了,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钟洛虞。钟老爷勃然大怒:“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这个家也轮不到你一个嫁人的女儿来做主。”
“哦!这个家我做不了主是吗?”钟洛虞嘴角含着冷笑对二姨娘道:“太太的东西想必你是翻检过的,你就不奇怪,这座房子的房契去哪里了么?”
二姨娘和钟老爷浑身一震,太太不在了,他们翻遍整座房子都找不到房契,当时就猜测过怕是在钟洛虞手里。
钟洛虞冷冷的威胁道:“我知道家旺是老爷的命根子,老爷没他是活不下去的。我也可以原谅他导致太太身故的罪过,但这件事总要有人来负责。二姨娘离开这个家,这房子你和家旺照样可以住,每个月的家用我照样给。你们考虑一下。”
二姨娘委顿在地上,抖着唇哀求道:“姑奶奶既然能原谅家旺,又何必迁怒于我。我来钟家这些年,给钟家绵延子嗣,尽心尽力的伺候老爷太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钟洛虞慢慢的坐回去:“二姨娘还是听我句劝吧,家旺再让你带下去,迟早是个废人。对太太不敬,对长姐不尊。我们钟家的家教什么时候败坏到这个地步?”
二姨娘喊冤:“我哪里有资格教养家旺,都是太太带的”剩下的话被钟洛虞的动作打断。
钟洛虞听她什么事都赖上自己母亲,一把挥掉桌上的茶壶,茶壶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二姨娘见状连忙闭上嘴。
她勃然大怒道:“他那些做妾,亲儿子叫亲妈姨娘的话也是太太教的吗?你私底下教了他些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我知道你心里不忿太太从没拿正眼看过你,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她对你儿子比亲生的差吗?你教唆家旺不认嫡母,却忘记这个家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是靠着她。”她指着钟老爷道:“他管过这个家吗?他给家旺交过学费还是给你买吃买穿了?没有,这个家一根针、一个碗都是我妈典当嫁妆置办起来的。”
钟老爷在苏时越面前从来都摆不起老丈人的款,现在又被钟洛虞当着他的面把遮羞布都给扯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时也发了狠,跺了跺脚道:“今天有我在,看谁敢动她。要动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话说得豪气万千,苏时越听罢对旁边的手下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见老爷气得不轻,还不赶快扶老爷坐下。”
手下呵腰称是,握着钟老爷的肩头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在单人沙发上动弹不得。
苏时越弯腰看着瘫在地上的二姨娘,嗤笑道:“做妾要有做妾的本分,你既然做了妾就不该妄图你得不到的东西。”
钟洛虞听了这话手攥成拳,慢慢又放开。
“你一个随时可以发买连休书都不不需要的玩意,靠着男人的那点情爱,靠着主母的怜悯,才在这个家有了一席之地。这件事看似是钟家旺不敬嫡母惹出来的活,究其根本就是你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背后嚼舌根、兴风作浪。没让你去给太太守坟还让你回娘家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二姨娘泪眼盈盈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求姑爷和姑奶奶看在家旺还小需要人照顾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太太已经不在了,老爷一个大男人要怎么照顾孩子呢!”
苏时越摇摇头:“家旺有没有人照顾就不劳二姨娘操心了,老爷终归是要续弦的,新太太会照顾他的。”说完吩咐一个手下道:“你去帮着二姨娘收拾行李,她要带的都让她带走。”
手下对二姨娘比了个手势:“二姨娘,请吧!”
二姨娘蜷着身子拼命想往钟老爷那边缩:“不,我哪里都不去,我生是钟家的人,死是钟家的鬼,我哪里都不去。”手下没有客气拽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二姨娘拼命挣扎着喊叫:“老爷、老爷,你救救我啊!”
钟老爷的“你们放开她”才喊出一声就被苏时越给打断:“您老可想好了,要是留下二姨娘,你们一家叁口就要流浪街头了。”钟老爷顿时住了口,满脸通红的撇过头不去看已经被拽到楼梯口的二姨娘。
她唯一的靠山靠不住,二姨娘绝望了。她豁出去一般超钟洛虞喊骂道:“你也是做人家妾的,你就甘心这么被人压着压一辈子么?你等着,有苏少奶奶收拾你的那一天。到时候”剩下的话被手下捂住,她呜呜着被拖上了楼。
手下守在门外,二姨娘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瞧的,耀华力街边的屋子,一间挨着一间,她她分到的房间位置还不如客房好。往外望去,只能看见隔壁家的斗角。
太太摔下楼的瞬间她吓得魂飞魄散,但接下来便是狂喜。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在钟家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和宛丽没多大区别,一样有干不完的活,一样要看太太眼色。现在太太不在了,她又有家旺这个儿子,钟家的女主人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当?
老爷和佣人忙着送太太去医院,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她悄悄摸进太太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子,把里面的珠宝首饰一件一件的往身上戴。看着镜子里的珠光宝气的自己,她绽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了,她幻想着以后自己带着这些珠宝,街坊邻居艳羡的目光。
可没想到钟洛虞带着苏时越回来了,一样一样的戳破她的幻想。想想自己骂钟洛虞的那些话,再想想钟老爷那个窝囊样,她嗓子跟灌了苦瓜汁一样。
跟的男人不同,命又怎么会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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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不寒而栗
钟太太的事尘埃落定,二姨娘被苏时越的人押着送回越南。钟老爷这个鳏夫在耀华力这条街却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有房、有铺死了老婆,和苏家还沾了点带辣蒜味(云南话不是很正宗的意思)的亲,这般好的条件让耀华力的媒婆跑断了腿。钟太太的五七刚过,便有媒婆和经常一起喝茶遛鸟的朋友络绎不绝的上门介绍亲事。
没过多少日子便派了新雇的佣人去公馆和钟洛虞说,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的事简直是一团糟。后来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家世清白且略有薄产的女人,他觉得很是不错准备趁着钟太太没出一百天抢孝把事办了,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苏时越听了觉得自己耳朵怕是被耳屎给堵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钟老爷竟然凉薄至此,钟太太才入土为安也没几天,二姨娘前脚才刚走他就耐不住寂寞了?还一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急吼吼的打发人来给钟洛虞报信。
本以为钟洛虞会暴跳如雷的杀回娘家把钟老爷骂个狗血淋头,顺便再搅黄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又上楼拿了两百英镑说是礼金让佣人带回去她就不去观礼了就没其他话了。
虽然苏时越理解,自己亲爹的喜酒的确是喝不下去,但她这副对娘家心灰意冷不闻不问的态度让苏时越觉得不对劲。他听了钟老爷的事都觉得象吃了绿头苍蝇一样恶心,钟洛虞这个亲生女儿就一句“知道了。”就安然无恙的结束了!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打发钟家的佣人走后,她坐在沙发上脸色平静、不喜不怒,双眉却不舒展,就知道她郁结于心。他依偎过去搂着她的肩柔声道:“你最近身体不是太好,要不咱们去乡下的别墅住几天,你调养、调养,顺便散散心。”
钟洛虞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道:“算了,折腾来折腾去的怪麻烦,在家休养也是一样的。”
苏时越见不得她这对什么事情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正想再劝几句,佣人过来跟他讲苏家大宅打电话过来。
钟洛虞听见是苏家大宅的电话眉毛一动,大宅宅既然知道把电话打到这里来,那苏家全家上下都知道她的存在了吧?苏少奶奶没打上门来发难,是苏时越夫纲了得还是苏少奶奶没把她当一回事?
苏时越接完电话,见她还是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抠指甲玩,觉得接下来的话就有些难于启齿。
钟洛虞抬头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挑眉问道:“要回去么?”
苏时越点点头:“得回去一趟。”家里有事必须得回去,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公馆里,又迟疑的问了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做什么?回去给大少奶奶磕头斟茶么?钟洛虞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我身上有重孝,就别到处跑了。没得惹人嫌我晦气。”
苏时越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心中升起一股火。她虽然是住在外面,但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大宅就是她正儿八经的家,她回家谁会嫌弃她身上的孝晦气?
他理解她刚刚失去了母亲心情不好,但这么阴阳怪气的是要做给谁看?
苏时越眼底暗了下来,凉身道:“我就没见过有你这么把自己当外人的。”
见他生气,钟洛虞息事宁人对他道:“好嘛,你让我跟你回去就跟你回去好了。”
态度敷衍得苏时越怒火中烧,扔下一句:“不用了,你就一辈子住这里好了。”就拂袖而去。
他怒气冲冲的走了,钟洛虞却不为所动。倒不是她仗着苏时越的宠爱有恃无恐,只是在钟家苏时越教导二姨娘什么是姨娘的本分时,她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再喜欢在他眼里自己也只不过是个供他消遣的玩意,跟正房的大奶奶没法比。
她身边的这些人,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破败不堪。缇伶游戏人间,钟老爷发妻尸骨未寒迫不及待的续弦,连她最羡慕的月小姐都和云少爷分道扬镳。
她跟着苏时越的起初也是想认命的,做姨娘就做姨娘吧。苏时越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也算是知情识趣的,只要稍微花上一点心思就能哄得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他对自己也算是费劲了心机和手段,跟一个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也算不错。
但那天他在钟家的一席话让她清醒过来,在这个道德混沌的世道,有一条规矩是非常明确的。
那就是男人叁妻四妾是常理,男人若是对妻子不满意还可以纳上几个妾来调剂一下身心。女人若是象缇伶一般那就是自甘堕落,是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二姨娘被拖走前的那些话虽然诛心,但却点醒了她。一辈子做苏时越的姨娘她甘心么?现在也许觉得没什么区别,但有了孩子以后呢?
不用怀疑到时候她绝对会生出愤恨和不平。因为,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但就算生出愤恨和不平她又能怎么样呢?象二姨娘一样教钟家旺一样教自己的孩子么?教他争宠,教他和大房作对。把二姨娘走过的路走一遍,然后落得跟二姨娘一样的下场么?
她想象月小姐一样潇洒、决绝的离开。可她的一切都是苏时越给的,离开她又能去哪里呢?已经从泥泞中爬出来,又要回去让自己的双腿沾满泥么?
她悲哀的发现,她已经习惯了金丝雀的生活,关在笼子里讨好主人唱两嗓子就有小米和干净的水。她这辈子也许只能由着苏时越做她得主,管着她穿衣、吃饭甚至说话。
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大奶奶上门(一)
苏时越好几天没回公馆,期间就打过一个电话。佣人说先生来电话时钟洛虞正戴着草帽在院子里剪花,进屋接起电话才说了声“萨瓦迪卡。”苏时越就不悦的打断她:“怎么接个电话那么慢?”
不用亲眼见到钟洛虞都能够想象他不怎么愉快的吊着眼、满脸的不耐烦。她心底有股怒气涌出,也没什么好口气道:“接慢了就是手头有事,不然还能故意的么?”
她好久都没这用这么恶声恶气的态度对待他了,享受她婚后温柔小意成习惯的苏时越被噎住了,好一会才道:“我待会让司机去家里拿文件,你去书房帮我找一下,文件袋标着橡胶厂那份。”
钟洛虞答应一声“哦。”准备挂了电话上楼帮他找文件,又被苏时越叫住。他不满道:“我是你丈夫,接电话你就算不喊我honey、darling,叫一声老公也行啊!一开口就萨瓦迪卡是什么意思?拿我当客人呀!”
钟洛虞觉得他没事找事,朝天翻了个白眼讥诮道:“知道了,下次接电话我用四国语言喊你老公,到时候你跟我说说你喜欢法语、暹罗话还是越南话。”
苏时越不可思议的把电话拿离耳朵看了一眼,这女人是要造反么?他说一句她顶一句。那天他那么生气的离开,都还想着打个电话给彼此一个台阶,结果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把局面整得十分局促。
不想过了是吧?
苏时越冷笑一声:“你也是念过书的,知不知道什么事以夫为纲、以夫为天。有你这么和丈夫说话的么?”
钟洛虞答应得嘎嘣脆:“不知道,以夫为纲那是苏太太的活。”
苏时越呼吸一滞,一下子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骂她,只能恶狠狠的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钟洛虞不屑的撇撇嘴,生气了就挂电话你也就这点能耐。腰一扭上楼帮他找文件。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忙得脱不开身还是气狠了。
钟洛虞刚开始几天还觉得他不回来烦她也挺好,几天后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王八蛋不会打算就这么一直晾着她吧?八成是和自己吵架以后约着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去认识什么奇女子了。说不定下个月又要张罗着纳新姨娘了。
被自己发散的思维气得又惊又怒几天后,她心一横,姑奶奶不伺候了》转而斗志昂扬的清点自己的资产。
珠宝、首饰、股票地契铺了一整张床,她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点一边气哼哼的想:不回来就算了,姑奶奶一个休书都没资格拿的姨娘才不会做贞洁烈女给你守着。我这就买船票,拿着你的钱满世界睡男人。
行李收拾了几大箱,她双手抱胸暗自发誓: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是再不回来姑奶奶就卖了股份买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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